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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刚才还看不起阮秋玥的中年男人笑了笑。 然后和颜悦色道:“既然你们两个结婚了,以后就要相互扶持,可不准辜负我们小曜。” “我不会的。”阮秋玥真心实意道。 那天明明去了那么多记者,可后来却没有一张婚礼现场的照片泄露。 司南曜对阮秋玥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抛头露面,不喜欢把私生活摆在众人面前,所以我请记者们吃了喜糖喝了喜酒,拜托他们不要发出去了。” 其实是用钱摆平的。 阮秋玥是知道。 但她也知道,司南曜是在照顾自己的感受。 一开始还是很幸福的吧 可是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是什么逼得司南曜悄无声息地离开? 阮秋玥站在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家门口翻来覆去地想。 是没有注意收起来的自己和梁天奕的合照吗? 还是深夜梦里反复呢喃的名字? 可司南曜从来没有和阮秋玥提过梁天奕,她也一直以为司南曜不知道。 殊不知纸包不住火。 阮秋玥对另一个男人的怀恋,都被自己的丈夫悉数看在眼里。 每当这种时候。 司南曜会不会觉得,阮秋玥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懦弱小人? 他是如何忍受的呢? 阮秋玥迫切地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她找出司南曜的特助安娜的电话,急不可耐地拨通。 “你好,我想知道南曜现在在哪里,麻烦你告诉我。” 几乎称得上恳求了。 可安娜的声音是那样公事公办:“抱歉,阮小姐,我不知道司总的行程,另外提醒您一句,无论您问我还是司总的司机,亦或是集团的员工,我们都只会告诉您不知道。” 说完,安娜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并把阮秋玥的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 原本就是因为司南曜,司氏集团某些员工才会和阮秋玥有联系。 如今boss和她已经离婚,自然也不需要联系了。 阮秋玥知道,这必然是司南曜的叮嘱。 他不想要她找到他。 可是阮秋玥不死心。 她打电话给一向接送自己和司南曜的司机。 听到的却是冰冷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她被拉黑了。 在阮秋玥万念俱灰之际,约翰出现了。 “您好,阮小姐,我是司南曜先生在国内的委托律师,鉴于司先生已经和您解除婚姻,关于婚内的夫妻共同财产,有几点我方希望您知悉……” 约翰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请问您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阮秋玥僵硬地点点头。 如果说刚刚她对自己和司南曜离婚还没有实感。 那见到律师之后,她心底那点微弱的希望被彻底掐灭。 司南曜真的不爱自己了。 约翰找了一家最近的咖啡店。 他扶了扶细框眼镜,开门见山道:“阮小姐,因为您和司先生是在爱丁堡申请结婚的,按照当地的婚姻法,无过错方是可以申请强制离婚的,这点我要和您说明白。” “所以他呈交法院我的过错是?” 阮秋玥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想法。 可她回忆着这些天以来司南曜的所作所为,他应该…… 不! 电光火石之间,阮秋玥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事实。 每次梁天奕需要自己陪伴时,无论是她答应还是为难地征求司南曜的意见。 司南曜永远都是温柔笑着,让自己这个妻子去陪伴另一个男人。 没有嫉妒,没有吃醋。 甚至没有问过一次梁天奕是谁,哪怕梁天奕都住进了家里。 然而,这样的情形只能证明两件事。 一,司南曜早就知道了梁天奕是他阮秋玥念念不忘的初恋。 二.司南曜早已经决定不爱她了,又或者说,早就对她失望透顶了。 失望攒够了也就离开了。 所以司南曜不吵不闹、温柔安静的这七天是在一点点地放弃她。 阮秋玥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你出轨了不是吗?”约翰没什么情绪地反问。 他的雇主司南曜是榆市首屈一指的企业家,实在不该被这样一个女人困住十年。 “言归正传,阮小姐,按照司先生和法律的意思,除了珠光御景壹号的房子,其他夫妻共同财产都是一人一半,这些资产足够你很富庶地过完一生了。” 约翰把几份文件推到阮秋玥面前。 忽然他又像想起什么,淡淡补充道:“司先生还特意补偿了一套房子给您,在最后一页,您在过户文件上签个字就好,房子所在楼盘叫澄园。” 阮秋玥顿时一怔。 澄园。 她也想到了刚结婚时曾经想要把婚房买在这里。 “除了这些,他再也没有留什么东西或者话给我吗?” 阮秋玥喉咙发干地问。 “澄园那套房子的密码是你们结婚九周年的纪念日,他发现你出轨的那天。” 约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 说实话,虽然作为一个专业律师不应该对自己的当事人有任何情绪,但他还是对眼前这个清冷漂亮的女人同情不起来。 或许是和司南曜同样身为男人的愤怒和惋惜吧。 真心不在,韶华错付。 不过只要及时回头,当下还是最好的时候。 离去之前,约翰看向面露悲色的阮秋玥,平静地告知:“司先生祝您生日快乐,这套房子和离婚判决书是他最后送给你的礼物。” 最后…… 阮秋玥在心底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曾经在耶稣像前宣誓过往后余生,携手百年。 然而现在,只是第九年。 她犯了一个无可饶恕的错误,失去了最爱自己的司南曜。 阮秋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咖啡馆的。 浑浑噩噩?失魂落魄? 阮秋玥不知道那些人会怎样形容自己。 总之是极尽狼狈。 今天阳光正好,她却感觉无比寒冷。 真是印证了那句话。 真正想要离开的人,只是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裹了一件最常穿的大衣,悄悄地关上门,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阮秋玥苦笑,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向澄园而去。 澄园。 “结婚九周年纪念日,在其他国家出差的司先生发现您背叛了他。” 输入密码时,阮秋玥想起约翰的话。 她竟然想不起那天梁天奕在家中究竟做了些什么。 可无论做了什么,她都错了。 推开门后,阮秋玥彻底愣在了原地。 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按着她的喜好布置的。 一整面的医学类书籍,生机勃勃的绿植。 茶几上还摆着她在珠光御景壹号看到一半的书。 那支露出来的小猫头书签是司南曜买的。 除了没有司南曜。 阮秋玥甚至要以为这个家就是自己和他共同生活了九年的家。 “南曜,对不起。” 摸着那个金属质地的书签,她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 可什么都太晚了。 “秋玥,你有没有觉得你已经不再抗拒我了?” “你有一点点爱上我了吗?不是喜欢,是爱哦。” “可是阮秋玥,喜欢不是爱,不相爱的两个人本来就不应该结婚。” 司南曜的声音不断响在阮秋玥的耳边。 哪句话是他真的对她说过,哪句话是她愧疚自责到极点的臆想? 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这些年她送给他的礼物。 “南曜,生日快乐。” 阮秋玥送司南曜黑色领带、小夜灯、艺术画石英表、两张陈奕迅演唱会门票…… 这些东西的价值远远比不上他随手送给她的一件小玩意儿。 可是是司南曜亲口说:“秋玥,礼物我不需要多贵重,我只想你真心。” 那阮秋玥真心了吗? 真心挑选、送出去时也是含着真心的。 明明早就动了真心啊。 “南曜,纪念日快乐,我想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阮秋玥看到送给司南曜的永不凋谢的永生花,想到那年的愿望。 可是永生花的保质期只有三年。 “南曜,真的对不起。” 阮秋玥喃喃。 这时,梁天奕打来了电话。 一声又一声。 阮秋玥第一次感到抗拒。 她不想接。 可是梁天奕还是固执地挂断又打来、挂断又打来。 阮秋玥还是接了。 “天奕,你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有些忙。” 电话那头的梁天奕顿时一愣,这是他第一次被阮秋玥如此疏离客气地对待。 而且他都还没有说话。 “秋玥,你怎么了?”梁天奕好似关心地问。 他的声音这样温柔,阮秋玥却感觉疲惫。 “天奕,我们做错了一件事,不,或许不是我们,是我,对不起,我应该和你说清楚的,我已经结婚了,我对南曜不是习惯,是我爱上他了,我不能离开他……” 阮秋玥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 结果已经坏得不能再坏。 隔着距离,她反而有勇气把真心话和盘托出。 “我们之间不应该再有联系,天奕,年少时已经结束的事,我们应该让它彻底终结。” 阮秋玥话音刚落,梁天奕便着急起来。 “秋玥,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爱上司南曜?他只是一个贪慕虚荣、拜金的男人!” “什么贪慕虚荣?天奕,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阮秋玥有些疑惑。 “我没有误会,秋玥,我不知道你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不要被蒙骗,我们才是最相配的,你爱的是我,我们曾经那么好,你难道真的舍得吗?” 电话里的梁天奕好似是真情实意的。 阮秋玥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开口:“天奕,我觉得有些事我们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 “好。”梁天奕毫不犹豫地答应:“那我来珠光御景壹号找你。” “不,那是南曜的房子,不是我的。”阮秋玥如实回答。 “什么意思?你把这套房子送给司南曜了?秋玥,你怎么那么傻?!离婚你给他一点钱就够了,珠光御景壹号可是25万一平!” 梁天奕声音蓦然拔高。 阮秋玥皱起眉头:“天奕,我们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厅见面吧。” 她已经意识到一些什么。 但是她不想在电话里直接问。 有些事确实还是要当面说才能知道得更透彻。 仁心医院,常青藤咖啡厅。 阮秋玥比约定好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 这是她的习惯。 说到习惯,阮秋玥又想到了司南曜。 “秋玥,做什么事都要严格按着时间来吗?” “嗯。”她淡漠地回应:“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脱离掌控或者偏离轨道。” 换句话说,她就是不喜欢未知和变数。 “包括我们亲近吗?”司南曜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是。”她依旧很冷淡地回答。 可当时的阮秋玥不知道,司南曜就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未知和变数。 她其实早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意外。 “秋玥,等很久了吗?” 梁天奕匆匆赶来。 他迟到了。 阮秋玥抬手看了一下腕表。 这块表也是司南曜给她的买的。 宝玑航海系列,售价168700美元。 “我的阮大医生这么注重时间,给你买块表,你每次看时间的时候就会想到我。” 司南曜含着笑意的声音在阮秋玥耳边一闪而过。 “秋玥?” 梁天奕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阮秋玥这才回过神来。 她抿抿唇,眉心微蹙:“你怎么知道我和南曜离婚的事?” 明明她都是今天才知道的。 “我……”梁天奕显然没想到阮秋玥会这么开门见山。 犹豫了下,他咬咬牙道:“是我让他和你离婚的,你根本不爱他,他也配不上你,而且,这么多年他就是贪图你的钱!” 阮秋玥心下骇然,原来一直是梁天奕在从中作梗吗? 她不明白学生时代的白月光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但她苦笑道:“你真的误会了。” 在梁天奕不解的目光中,阮秋玥声音发涩地说:“南曜才是我们之中身价过亿的那个,他是司氏集团的董事长,珠光御景壹号的房子,从始至终都是他的。” 她想到梁天奕在电话里提到的房子。 “什么?”梁天奕有些消化不了这句话:“你不要开玩笑,秋玥。” “我是认真的,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说假话。” 阮秋玥神情平静。 “怎么可能,司南曜怎会是司氏集团的董事长,他明明只是个依附你生活的家庭主夫。” 梁天奕不可置信地摇头。 “秋玥,你是不是想试探我?我爱你啊,不论你有没有钱,我都爱你。” 梁天奕慌忙之中要去握阮秋玥的手。 被阮秋玥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天奕,我只是一个医生,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亿万富翁。” “怎么会呢?”梁天奕还是不能相信。 他望向面前的阮秋玥:“你的表,你日常穿的衣服、鞋子,这些加起来都有小百万了。” “而且榆市记者都在报导你是低调的钻石王老五,仁心医院最有钱的外科医生啊!” 回国之前,梁天奕是做了功课的。 他查了许多前女友目前的资料。 毫不夸张地说,阮秋玥就是里面条件最好的一个。 长的漂亮,身材妖娆,虽然只是私立医院的外科医生,但是不经意露出的经济条件很好。 梁天奕看了许多关于阮秋玥的报导。 除却那些说她妙手回春、医术很好的,最多的就是扒她的穿搭。 手表、西装半裙、高跟鞋、手链,随便一个拎出来都是六位数。 遑论时不时就会换的车了。 “秋玥,你是不是生气我去找司南曜要他和你离婚了?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是我真的都是为了你好,我不想看你一直被一个不爱的男人折磨。” 梁天奕红着眼眶,好似情真意切。 “我爱司南曜。” 沉默了许久的阮秋玥终于开口。 “我爱他,没有不爱。”她坚定地重复。 梁天奕如遭雷击:“秋玥你……” “天奕,我只是仁心医院的外科医生,你看见的所有我超脱出普通人的物质都是南曜给我的,简单来说,这九年,我一直都被南曜养着,你明白吗?” 事到如今,阮秋玥坦然面对事实。 她本来一直都是被司南曜精心养着、全身心爱着的。 这又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呢? 阮秋玥平静地看向梁天奕:“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去找南曜,但是我收留你,不是因为我还爱你,只是一些自尊心作祟,我不甘心你当年抛下我。” 她苦涩一笑:“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开始的吗?” 梁天奕一怔。 他和阮秋玥的相识相爱都是精心策划的。 原来她都知道吗? “天奕,旧事重提,我不是想和你再计较什么,相反,以前的事我已经不在乎了。”阮秋玥蹙着眉:“我只想知道,你这次回来还做了什么。” 她垂下眼:“我知道是我不该对你动恻隐之心,不该把你带回家,不该念着过去。” “这些都是我的错,但是……” 阮秋玥目光犀利,声调有些冷:“你还骗了我什么,对南曜做了什么?” 处心积虑的幻梦破灭,梁天奕一阵恍惚。 他心虚得不敢和阮秋玥对视。 “我只是劝他和你离婚,还有接了几次他的电话,告诉他我们在一起而已。” 直到现在,梁天奕其实还心怀一丝希望。 就算那些钱都是司南曜的。 但夫妻离婚,阮秋玥必然会分得一大笔财产。 那也是他这种人赚一辈子都赚不到的。 而且,阮秋玥还是仁心医院首屈一指的外科医生。 她的工资可是五位数起步的。 还有奖金…… 虽然少了些,但也可以荣华富贵地过完一生了。 “秋玥,我知道错了,但司南曜已经不爱你了呀,你们现在也离婚了,你……” 梁天奕话还没说完,阮秋玥就冷着脸打断。 她一脸的失望:“梁天奕,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是我认识的梁天奕吗?” 梁天奕被阮秋玥一质问,强撑的假面彻底维持不下去。 “什么变成这样,我一直都是这样!你不是知道吗,你不仅知道,你还在我出国后怀恋我十年,你凭什么质问我?” 梁天奕嘲讽。 “你嫁给了朱砂痣,又放不下白月光,现在朱砂痣离你而去,远走高飞了,你又觉得我卑劣不堪了?阮秋玥,其实最懦弱、最小人的是你!” “是你伤害了司南曜,是你不懂珍惜,既要还要!” 梁天奕歇斯底里的怒斥让阮秋玥大脑一片空白。 于情于理,她都知道他说得没错。 “阮秋玥,我真是看错了你,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小姐,原来你只是一个被司南曜包养的女人,我告诉你,你必须在三天之内给我500万,否则我就闹到医院去。”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梁天奕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他一笑:“你也不想大家都知道你是一个始乱终弃、脚踏两条船的渣女吧。” 谁知阮秋玥丝毫不为所动。 “你想去的话就去吧,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好似看一个陌生人一般冷冷看了梁天奕一眼。 然后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我做错了事,南曜离开我已经是我的惩罚,如果老天还是觉得不够,我还甘愿承受,至于你,天奕。” 阮秋玥悲悯地望着梁天奕:“多行不义必自毙,世界上本就没有捷径。” 就当是她给他的最后一个忠告吧。 至于梁天奕怎么做,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她只想快点找到司南曜,道歉、乞求原谅,或者怎么都好。 …… 与此同时,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 司南曜一下机就被在加拿大的友人琳玲狠狠抱了个满怀。 她是中加混血,普通话说得很蹩脚。 “曜,你终于决定来加拿大了,以后我们在这里一定可以赚更多钱!” 司南曜抿着唇轻轻一笑:“好,你吃肉我喝汤,多照顾我一下。” “什么话!威尔逊是我们两个一起创立的公司,现在你回来了,本来就应该有你的一半,而且你不在,我真的好辛苦哦。” 琳玲楚楚可怜。 司南曜忍俊不禁:“好,我叫安娜派两个人去帮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再要你一半股份了,我已经把总部搬迁出来了,以后我还有的忙。” “噢,上帝啊,曜,你居然背着我做了这么大的决定,那你的爱人呢?那个阮……” 琳玲俏皮地眨眨眼。 “我和她已经离婚了,现在我是单身。” 轻而易举地说出这句话,司南曜没有感觉到任何心痛。 原来不爱了真的没有想象中的痛苦。 有些人只是掌心的一根木刺,因为怕痛迟迟不肯下定决心拔掉,才会越拖越严重。 一旦下定决心拔去,掌心不会再隐隐作痛。 而那个细小的伤口也会慢慢愈合,直到感受不到也看不见。 司南曜抬头看向天空。 阮秋玥,不知道你收到离婚判决书后是开心还是会有一点点难过。 但是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不会再因为你的快乐而快乐,不会为你的难过而难过。 我只是我,只是司南曜。 阮秋玥,祝你和曾经的我一样痛苦。 “曜,既然你单身了,那我给你介绍几个大美女,有加拿大的,也有中国人哦。” 琳玲挽住司南曜手臂,兴高采烈地说。 “好。”司南曜答应。 他要向前走,当然也要认识新的人。 这一夜,纸醉金迷,纵情高歌。 …… 第二天清晨,榆市,澄园。 阮秋玥翻来覆去地做了许多梦,全是司南曜。 快乐又悲伤。 原本醒来就可以见到的人,如今却只能在梦里见到了。 阮秋玥尝试过联系和司南曜共同的朋友。 可是关于他的去向,他们都闭口不提。 “秋玥,你还是放过南曜吧,他值得更好的人,而你配不上他。” 某一个朋友挂断电话之前,毫不留情地说。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阮秋玥准备去洗漱。 这时,手机蓦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医院。 阮秋玥皱着眉接通,只听见一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阮医生,出事了,你快来医院吧!” 听到这话,阮秋玥紧紧蹙起眉头。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然后开车赶到仁心医院。 “阮医生,你终于来了。” 相熟的护士一见到阮秋玥就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有病人闹事吗?” 阮秋玥不禁想起昨天梁天奕说的话。 难道他真的来医院把所有事情公之于众了吗? “不是的。”护士欲言又止地摇头。 “那是怎么了?” 阮秋玥不喜欢这种自己一头雾水,知情者又吞吞吐吐的感觉。 护士跺了跺脚:“您去院长办公室就知道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了。 院长办公室。 “您的意思是要辞退我,对吗?” 阮秋玥坐在仁心医院院长的对面,面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普洱茶。 满到快溢出来了。 “哎呀,小阮,年轻人不要把问题看得那么严重,院里的意思就是想叫你放松放松,给你放半年的假而已嘛!”院长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不尽人意。 阮秋玥抿了抿唇:“我没有听说过主刀医生没事休息半年的。” “唉。”院长扶了扶厚重的眼镜:“你就非得让我和你把话说透吗?” 他看向阮秋玥:“你年轻有为是不错,但我们仁心庙小呀,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之前是司先生给你保驾护航,医疗仪器、特效药都是他联系提供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院长索性一次性说个明白。 “小阮,说实话你的个性更适合在实验室,闷头搞研究呀,现在司先生撤资了,许多人跟我提意见,我也不能为你了弃整个医院不顾啊,对不对?” 阮秋玥沉默了。 过了许久,她才问:“您说的司先生是什么意思?” 院长叹了口气:“原来你都不知道啊,你刚来我们医院的时候,司先生就和我们达成了合作共利,当然这只是表面说法,其实是他给我们提供一些进口的器械、药源之类。” 院长一顿:“他什么都不要,只要我们无论如何都让你在这里工作下去。” “小阮啊,司先生对你真的是用情至深,我们仁心有你这块活招牌是我们的福气,但我们和你能走到今时今日,都是拜托了司先生啊。” 院长喝了一口茶,神情诚恳:“如果有机会,请你代我和他说声谢谢。” “好,我会的。”阮秋玥抿起唇微微一笑。 但只有她知道不会有机会了,她找不到司南曜了。 “这些年,谢谢院长和同事们对我的包容。” 阮秋玥站起身,深深对院长鞠了一躬。 那杯普洱,她始终没有喝一口。 出了院长办公室,阮秋玥直接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她在仁心医院工作了八年。 司南曜竟然就默默无闻地替她打点了八年。 他的爱从来不用说出口,他的爱充斥在每个细节里。 阮秋玥看着办公室。 “南曜,爱是不用另一个人回应的吗?这么多年,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可她注定只能自言自语了。 玻璃鱼缸里的蝴蝶鱼还在自由地游来游去。 它们不知道,当初一起买下它们的两个人已经彻底分开了。 破镜还能重圆吗? 谁会知道呢? 阮秋玥叫了搬家公司来把办公室里的东西搬走。 “阮医生,你以后还会治病救人吗?” 听到动静的病人走了过来,他们好似都很不舍。 毕竟阮秋玥除了不爱说话了一些,其他都好。 “我……会的。”阮秋玥弯了弯眉眼:“放心,我还会拿起手术刀的。” 等她找到司南曜后,等她告诉他自己的爱,获得他的原谅之后。 她确实应该休息,应该认清自己。 阮秋玥回到澄园之后,足不出户好几天。 她几乎不吃饭,只是一昧地睡觉。 因为她几乎找遍了所有自己认识的、认识司南曜的人打听。 可他们无一例外都缄默不言。 人生第一次,阮秋玥感到了挫败。 她只能用睡眠不断地麻醉自己,也只能在梦中和司南曜见面。 “秋玥,你读书时是什么样子?我想看看上学时的你。” 梦中,阮秋玥靠在司南曜怀中,两个人亲密无间地晒着太阳。 翻着一本厚厚的相册。 是十年来所有两个人一起拍的照片。 “秋玥,假如我们遇到的时间再早一些就好了,那样我们是不是会相爱得更早些?” 司南曜的眼睛无比地亮,他充满爱意地看着阮秋玥。 可梦中的她沉默,无休止的沉默。 于是司南曜的眼睛一点一点地变得黯淡,变得失望。 “秋玥,原来你从来不曾爱过我,你既然还放不下梁天奕,又为什么要向我求婚?” 歇斯底里的、痛苦不堪的质问。 “不是的,南曜。” 阮秋玥大喊着从梦中惊醒。 浑身冷汗,身侧一片冰冷。 没有司南曜。 无论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 阮秋玥无力地垂下头,她快被这样的痛苦折磨疯了。 可她知道,这或许还不及司南曜曾经经受的千万分之一。 她本应该承受。 这时,手机突兀得响起来,是一个未知号码。 阮秋玥心底忽然涌起一丝希冀。 会是司南曜吗? 拿起、接通,里面却传来梁天奕惊慌失措的声音。 “秋玥!救我!” 阮秋玥眉头一蹙,不明白梁天奕为何这么锲而不舍。 她明明都已经删除他所有的社交账号,拉黑他的号码了。 “梁先生,遇到什么事你应该报警,而不是打电话骚扰前女友。” 阮秋玥笃定梁天奕只是故技重施。 “不……”梁天奕凄厉地喊:“秋玥,只有你能救我了,他们都在追我,他们要送我坐牢,要杀了我呀。” 他有些语无伦次,阮秋玥只感觉莫名其妙。 “秋玥,我知道你不会信我了,但是这次是真的,如果你不帮我,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你如果坚持不信,你可以看新闻,我被曝光了……” 梁天奕好似有些难以启齿,越说越小声。 阮秋玥闻言打开笔记本电脑,直接点进近期头条新闻。 随便点开一个视频。 全是各种受害者原配发出来的证据。 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还有各种亲密自拍,最后还有一段原配抓奸现场的10秒视频。 越看越触目惊心,阮秋玥的神情也越来越冷峻。 原来自己一直放不下的就是这么一个人。 乃至于当初的喜欢都变得廉价了。 “梁天奕,所以由始至终,我也只是你的其中一个猎物吗?” 人就是这样。 喜欢揣着答案问问题。 好似只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才可以彻底死心。 “对不起,秋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但我只有这么做我才能像你们一样活着。” 梁天奕在电话里失声痛哭。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罗马,而我好不容易得到金钱、名望,却又要被打回原形,我明明也很努力了,我只是想过我想过的生活啊。” 阮秋玥根本无法忍受梁天奕的邪门歪理。 她冷冷道:“你还是不觉得你做错了吗?” “秋玥,像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是不会明白的,你们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几代传承下来的财力……可我什么都没有。” 梁天奕苦笑。 “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吗?天奕。”阮秋玥忽然问。 梁天奕一怔。 “你从小到大都很帅,高中时你是文艺部部长,还很会画画,最后凭借自己的能力考上国外的大学,你已经比普通人拥有许多了,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阮秋玥一个一个罗列梁天奕的优点。 或许这就是她高中时会喜欢他的原因。 可是过去已成过去,梁天奕早在岁月的洪流中变得面目全非。 “秋玥,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 电话中,梁天奕的声音听起来是这么哀伤,他对阮秋玥说嫉妒。 “你的天真会让我更加觉得这个世界是这么不公平,你所说的这些优点,对于我来说,都是枷锁、是原罪。” 梁天奕轻轻地笑起来。 那么绝望。 “秋玥,无论怎样,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求你,就当是最后一次,帮帮我。” 阮秋玥是第一次感觉两个人是这么互相难以理解。 或许他们两个从来没有同频过。 “天奕,我帮不了你,每个人做错事都应该得到惩罚,无论你做那些事是出于什么目的,错了就是错了。” 阮秋玥握紧手机。 “秋玥……” 梁天奕的声音几近乞求。 而这一次,阮秋玥没有再动恻隐之心。 做错事就要挨打。 这是她和梁天奕都应该明白的道理。 “天奕,你还可以回头,不要在一条错的路上越走越远,一步错步步错。” 说完,阮秋玥决然地挂断了电话。 再听到梁天奕的消息是两天后了。 阮秋玥依旧每天都给司南曜的微信账号发消息。 尽管总是显示 这时,手机屏幕忽然弹送出来一条消息。 是英国某知名大学公示取消梁天奕的硕士学位,并把他从优秀校友中除名。 然后是梁天奕发布的道歉视频。 视频里他憔悴了很多,素面朝天,言辞诚恳。 可惜没有多少人买账。 毕竟梁天奕破坏的不是一个人的家庭,而是好几个,甚至好十几个。 阮秋玥关闭手机。 她坐在落地窗前,手边是圆圆的玻璃鱼缸,两条蝴蝶鱼长大了不少。 它们依旧形影不离,亲密无间。 阮秋玥不禁想到买它们的那天。 她忽然想再走一走曾经和司南曜走过的路,再去一次嘉禾望岗站台。 …… 与此同时,加拿大。 司南曜刚从谈判桌上下来。 外国佬都欺负他这张清俊而陌生的新面孔,长得很像一个小白脸。 可偏偏就是司南曜这个男人。 他带领着一支优秀的队伍,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日以夜继地做方案、不厌其烦地登门拜访,说服相关的合作方,最终在谈判桌上拿下合作项目。 是一块在多伦多市中心的地皮。 司南曜准备开发一个面向中国留学生的公寓。 “司先生,我没想到像你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你们中国人都像你一样,这么帅气而勇敢吗?” 一个女外国佬叫住了司南曜,毫不吝啬她对他的欣赏。 司南曜微微一笑:“是的,我们中国人都是如此,想要的一定会得到。” “那我是否有荣幸和你共进晚餐?” 女外国佬眼底的征服欲太明显。 司南曜摇头:“对不起,你知道的,这个项目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说完,他就和特助一行人向外走去。 可没走几步,司南曜回头。 “当这个属于中国人的公寓落成,我会请你喝一杯酒的。” 回眸一笑,尽显大国儿女之美。 而不远处。 有个中国记者将这一瞬间永远定格。 司南曜回到了自己在多伦多的别墅。 一开门,两只小狗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一只金毛,一只萨摩耶。 有自己的小狗是司南曜一直以来的心愿。 之前因为阮秋玥的洁癖他一直都没有提出来。 而重获自由之后,他补偿自己的第一件事。 就是养属于自己的、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小狗。 从前两个人没有实现的愿望,现在一个人就轻而易举地实现了。 幸福原来如此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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