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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狠,但看似狠厉,在亚慈看来实则多少有些外强中干,他会敢对仙尊说这种话?只怕另有隐情,但既然仙尊如此说了,对赌之事应该是真的。 易书元此刻也接着说了下去。 “可是想要我一双法眼,区区一百两黄金为赌注实在是笑话,加上这个,嘿,倒是刚刚好了!” 凡人视线之外,锦盒之中有隐晦华光阵阵。 这锦盒之中装着的东西有两件,严格来说应该是一对。 似鹿角若珊瑚,流光溢彩见之不凡,乃是真龙一对尺木! 第692章 虽是腊月,才过立冬 虽然这锦盒中的东西看起来比之真龙庞大的躯体而言似乎小许多,却是真正的龙角无疑。 龙族修行之中,身体内有两样东西最为宝贵,是自身修行的根本所在。 一是当修为到达一定境界之后,修炼出标志性的本源至宝,此物即为龙珠,通常含于咽喉之内,对照龙身逆鳞所在。 二是蛟龙化真龙,修出真正的龙身尺木。 除了这二者之外,化为蛟龙或者修炼化形的阶段都得往后靠一靠,也是龙族有别于别的妖族的特征。 来时是秋,今冬末,劫数重重不止我。 对于亚幽而言,其劫数在于其子即将复生,而亚慈的劫数则反之。 蟾沁之劫便是涉足龙族之事,本来成与不成都是大难,而大蟾王爱女心切涉险入劫。 关新瑞与章氏,薛道人与钟行温,以及柴望等人之劫与龙鳞气数相连,本身劫难也变得不寻常。 诸人之劫似乎都有迹,唯独易书元之劫较为特殊,乃在于茫茫北海,在于这北方天地之间的怨气。 这次的事情,若是有机缘巧合运势使然,也有一定的必然,但若是处理不好,真有可能掀北海怨气引动天下怨念。 当初只是通感亚慈之鳞血,易书元竟然心有感触,疑似接触北邙妖王的一丝幻觉,可见其中隐含的凶险。 天地之间茫茫多怨气不可能尽消,当年北方之变也有诸多恩怨。 但至少,易书元相信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怨恨因果终有归处。 这一劫起于霜寒终于腊月,直至天寒地冻却始终不见降雪。 四海之中北海偏寒,劫发于秋冬,小雨如哭大雨如嚎,怨戾之气扰乱天地之气数。 而今也是时候该过去了!易书元伸手轻轻拂过锦盒之中的尺木,灰勉和亚慈都心有所感,恍惚间仿佛有一股无形波纹拂过心间,又好似只是错觉。 “唉,下雪了啊!” 靠门的食客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几乎是立刻引得周围许多食客看向酒楼外头。 “真的唉!”“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吧?” “这么说还真是,总感觉今年少了点什么!” 这声音也引得易书元等人看向酒楼门前,以他们桌子的位置,只能看到斜向一角,却也能见到此前的小雨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一场雪。 天气也似乎在短短时间内变冷了许多,让今年冬季的怪诞潮湿得以终结,归回正常的天时。 “虽已是腊月,今日冬才来,此即为立冬也!” 亚慈微微皱眉,看向易书元。 “立冬?” “呵呵呵,没什么,便也是说今年之冬其实来得较晚了。” 易书元说着,将锦盒轻轻合上,对着亚慈点头。 “此物易某便收下了!” 亚慈脸上看着锦盒也是嘴角微微一扬。 “看来正如仙道至理名言所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亚幽敢同仙尊对赌一卦,自然也得奉上相当的赌注!” “如灰勉说的,叫我一声先生或者道友即可,正好菜才上来,你怨恨数百年又久困画龙山,应该还没吃过点正经菜,一起坐下尝尝吧。” 亚慈较为冷酷的脸这才露出微笑,一下子就显得自然很多。 “多谢先生,既如此,亚慈恭敬不容从命!” 却如易书元所说,像现在这样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吃饭,也是亚慈这么多年来头一次了。 而之前大快朵颐的灰勉这会的专注力却并没有在食物上了,它小心地凑近亚慈旁边的桌角,瞅瞅桌上的锦盒又看看饮酒吃菜的亚慈。 “亚道友,你呃,您把亚幽给斩杀了?” 这坐着的到底是真龙,称呼上灰勉都是再三斟酌,倒是亚慈对此并不介意,闻言看向灰勉笑了笑道。 “灰道友不必客气,你我平辈相称即可.他也算还有点骨气,我于北海之中斩去他一对尺木,修行已然跌落谷底,他羞于苟活自尽而亡!” 灰勉立刻就追问一句。 “那北海现在岂不是没有龙君了?还是说亚道友你” 亚慈为易书元倒上一杯酒,也给属于灰勉的那个酒杯倒上一杯酒,最后才为自己斟酒。 “我斩去亚幽尺木之刻,亦有诸多北海龙族见证,他们惧我甚重,自我离去都未曾有谁敢接近.” 说着,亚慈举起酒杯面向易书元。 “易先生,灰道友亚慈敬你们一杯!喝完这一杯我便要暂且失陪,此番我能脱困,自不能忘好友相助,亦不能忘记守护开解之人,今日还需前去一见!” 易书元提起酒杯,与亚慈相互一饮而尽,灰勉则赶忙也跳到自己的位置捧起酒杯喝干净。 喝完这杯酒,亚慈离开座位,再次向着易书元躬身行了一礼。 “从今往后,但凡有事,不论大小,若先生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尽可吩咐于我,慈,定当竭尽全力!” 易书元点了点头,亚慈这才向着灰勉拱了拱手,向着酒楼之外走去。 到了门前,看着外头的大雪,亚慈心态轻松,随后跨出门外。 亚慈一走,一直带着些微紧张感的灰勉也松了口气,纵然亚慈已经收敛气息,但灰勉如今通感太强,这股真龙之气始终在提醒它旁边坐着的是什么。 “唉先生,你说亚慈有没有可能会当上北海龙君啊?” 易书元提起酒壶为自己和灰勉倒上酒。 “不是有没有可能,而是一定会!纵然亚慈自己或许并无此心,但北海龙族一定会找到他,千方百计求他做龙君,当然以亚慈的性子,未必就会轻易答应.” 说着易书元咧嘴一笑。 “嘿,只不管亚慈答不答应,北海龙族皆会奉其为共主。” “龙族高傲,很多时候以强者为尊,纵然当初迫害亚慈的肯定也有一些老蛟,也必然对他极为恐惧,但此为北海大势所趋,亚慈化龙报仇,斩真龙而胜之,必为龙族共尊!” 易书元已经准备着手提笔,将今次的故事记录下来,这种趣事,说起书来一定是座无虚席。 不过似乎我说书没有哪次听众少了。 在易书元自我陶醉的时候,灰勉又补充着说了一句。 “就算是天界,很多时候虽然不喜龙族,但也不会真的希望龙族内部乱起来的。” 这么说着,灰勉似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先生,我想保举一神,正是那土地破庙中的野神.”这事之前灰勉就说话,易书元自然也并无意见,伏魔宫麾下从不问什么出身,有为正神之心气,便有为正神之基础。 “知会此方天界一声,之后便下伏魔宫之敕封就是!” 易书元说着,又将酒杯倒满,酒水之中波纹晃动,却又好似显现出不同于倒影的景象,似为心之观想,又非只是观想。 这份观想与感应的,正是京城附近之事。 纵为真龙,但亚慈此去只怕未必心想事成,甚至或许亚慈不去,反倒还有的是时间。 “既然他去了,我们也今日就过去吧!” 听到先生这么说,灰勉立刻明白过来,当即高声喊了一句。 “小二,角落结账打包——” “唉来咯——” 酒楼伙计,喊了一声小跑过来。 “先生结账?” “嗯,结账打包!” 小二点头的时候,又带着些疑惑看着露出微笑的那大先生,刚刚那声音似乎不太像这位客人的啊,我怎么可能听岔了呢?——画龙寺内,定真禅师盘坐在禅房中。 这会天寒,但禅房的门却是开着的,这位老僧双手放松地放置在膝上,不敲木鱼也不念经,只是静静看着门外的雪。 虽然是人间一位老僧,但定真禅师似乎是因为牵扯到前后巨变,一段时间以来,他的眼睛有些浑浊,有些不好使了。 今天清晨一场小雨渐渐化为小雪。 看了好一会,定真禅师似乎终于确认了什么,微微低头,又闭上眼睛缓解酸胀,同时心中也轻松起来。 “未曾过年,先肥屋檐嗬.” 又过去一会,老和尚又抬起了头,缓缓睁开眼睛。 却见门外似乎走来几人。 屋廊外,亚慈与大蟾王父女一道走来,三人到了门口止住了脚步,里面的老和尚也抬头看向门前,似乎在确认什么。 “小和尚!” 亚慈脸上带着笑容这么喊了一声。 定真禅师面露轻松,带着一丝恬静,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微微欠身。 “我佛慈悲,原来真的是画龙前辈!见您没事,老衲就安心了!” 蟾沁忍不住开口了。 “小和尚,你不用担心,丹玄道妙仙尊就在永京,你的身体和眼睛不过是小事!” 面对女儿这话,大蟾王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沁儿这话太过儿戏了,不过嘛,也不是不可能。 亚慈走入禅房,眼神柔和地看着这位老僧,蟾沁的帮助自然十分重要,但画龙寺这些年,尤其是这个小和尚的帮助,同样举足轻重,虽然理论上这也是蟾沁当年的安排。 “小和尚,多年以来也只有伱念经让我稍稍心安,今日我修行有成,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来!” 定真禅师静坐片刻,似乎真的在思索要求,良久才开口。 “自那日之后,老衲在静定之中,在睡眠之刻,在礼佛念经之时,常常不得安宁,心有自责,又似感佛陀责难” “寺中藏厉鬼,血溅佛门之地,僧众好骄奢,弟子少慧根.此间种种实乃老衲之过也.画龙前辈可否如老衲儿时那般,为老衲再开解一次?” 小和尚念经让画龙心安,但殊不知多年来,小和尚也一直记着画龙前辈的恩情。 只是听闻这些,亚慈略微诧异。 “小和尚,往日里这些你自明了,何须我来说教?” 老和尚似有迷茫,似有认同,点点头又摇摇头。 “往日确实如此,今日却心有迷惑.不得解,不得解.” 大蟾王和蟾沁看向亚慈,后者则皱起眉头,老和尚这么说他都无从说起了。 谁知这时候,外头不远处有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 “厉鬼讨债乃恶人咎由自取,僧人度人只度向善悔过之人,不怜面目可憎之辈,这道理,大师那日不理关新瑞哀求便已自明!” 声音似乎是在接近,一句落下又有一句。 “血溅佛门之地,只要溅的不是良善之血,那又何妨呢,这血亦如尘埃,脏了扫去便是!” 话音落下,声音来处已经接近,正是一位头发灰白面容儒俊之人。 “僧众好骄奢,其实本为人之天性,只能说当和尚六根不净,或者说其实不适合出家,世道所迫或身世所限暂居于此罢了!” 易书元已经到了门前,看向门内老僧和亚慈。 “至于弟子少慧根” 话语一顿,易书元也是露出笑容。 “世间平凡之人为众,而天赋异禀者凤毛麟角,引领正道为功,修行自在个人,何况僧众至多愚钝无有坏心,大师不必介怀” “嘿,若是佛陀这都责难,其能是真佛?” 定真禅师闻言抬头看向门口,模模糊糊对来人看不真切,只是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善哉,多谢先生解惑!” 这一礼过后,老和尚没有起来。 而易书元也是向前行了一礼。 “也多谢大师襄助此劫!善哉!” 一边的亚慈都是微微一愣,俯下身子轻轻触碰低头躬背的老僧,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可明明他刚刚明明感觉其气数并无什么变化.“小和尚” 蟾沁本来也还没察觉到,直到听到亚慈语气不对劲,这才快步上前才确认,一时间既有错愕又不知如何言语。 片刻之后,禅房除了定真禅师再无其他人。 一個小和尚跑来找师傅,喊了几声没见反应,又跑入禅房又是一会,小和尚带着哭腔跑出禅房,一边跑一边大喊。 “师父圆寂啦——师父圆寂啦——” 第693章 有些荒唐 易书元等人其实还没有走,站在禅房外看着小和尚带着哭腔喊着跑出去。大蟾王看着那小和尚的背影,忍不住喃喃说道。 “这小和尚我认识,之前站在定真大师身边陪着他一起接驾来着,若说僧众愚钝,其实也不然,画龙寺中还是有一些真和尚的。” 画龙寺中,小和尚的哭声和叫喊声引来了许多僧人,又在之后惊动了整个画龙寺的和尚。 在已经没了画龙的画龙山主峰之下,各殿建筑高低不一的画龙寺还没从之前的损坏中修缮过来,骤然听闻这消息,僧人们有不少都还有些不知所措。 有的僧人乱跑叫唤,也有越来越多的僧人聚集到方丈的禅房之外。 不少僧人此刻都依然不敢置信,很多僧人甚至不敢靠近。 画龙寺上下大小老少三百多名僧人齐聚此处。 寺院破败未复,天空风雪漂白,此刻的画龙寺聚集人最多的地方却鸦雀无声,那小和尚的抽泣声在此刻就极为明显了。 寺监和尚牵着那名小和尚的手,带着画龙寺诸多辈分较高的和尚到了方丈禅房外。 平日里方丈大师私下偶有训斥,有时候也让寺监和尚多少有些恼怒,但此刻他却嘴唇颤抖心中悲戚。 “方丈大师——您怎么就去了啊——” 寺监和尚这声哭泣不像是僧人,倒更似寻常百姓面对亲人逝去的哭泣。 其余一些辈分较高的高僧也纷纷在悲戚中向着方丈行礼。 忽然有念经声响起,在此刻的画龙寺似乎有些突兀,寺监和尚诧异看向身边,原来是小和尚正在念经,亦如那日明明迎圣驾的日子却听到师父念的经。 超度经文念经声渐渐大了起来,不是小和尚在用力,而是跟随的人多了起来。 禅房内外,画龙寺僧众大多跟随经文念诵。 不过不像是平日早晚课,也不像是有时候有口无心,此刻全寺僧众心中有佛口中念佛。 这佛经的声音似乎传得很远,随着风雪一直飘向画龙寺之外,飘向更远方禅房外,僧人们圈子外围,易书元等人静立于此,这诵经声好似为大蟾王刚才之言佐证。 亚慈此刻却转身离去,蟾沁看向他却知他不可能真的离开。 在画龙寺钟楼下,一名僧人擦着眼泪走来,是应寺监大师的吩咐来撞钟,只是才到钟楼,却听到钟声已经响起。 “当——当——当——当——” 画龙寺钟声响起,且这这钟声尤为特别,甚至远远传到了大邱京城.在这下雪天,云层似乎有地方被上方阳光照透,于此刻好似呈现出一片金色祥云。 而在常人肉眼之外,正有一道普度佛光从天际照落画龙山.“不见幽冥使者,不觉气数灰败,小和尚圆寂,神魂犹在己身,果然是有人接引么!” 这是灰勉说的话,而易书元等人只是看向天际佛光。 来者佛身光辉璀璨,正是普度光王佛,也是人世间极为有名的一尊佛陀,在佛家弟子和信佛百姓心中都有极高地位。 当年易书元传授无法和尚无名经的相山禅院,主殿供奉的便是光王佛。 只是当佛光落向画龙寺之时,纵然是佛心中也是微微一惊,大妖在此,真龙撞钟,竟然连易道子也在此处! “善哉,善哉” 几方没有过多接触,几声呼善之后佛光已经入了画龙寺方丈禅房,随后又有两道佛影远去,而天空的金色祥云则久久不散。——皇宫中,架起炭炉的御书房内十分温暖,老皇帝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休憩,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一旁的老太监密侍立着,闭目养神随时等候皇帝的吩咐。 只是这时候,老太监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眉头微微皱起,似乎隐约听到什么声音。 “唉,刘景。” “老奴在!” 皇帝的呼唤将老太监的注意力牵扯过去,而前者也睁开眼睛看向旁边。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似乎是.钟声?” 老太监心头诧异,随即点了点头。 “还是皇上耳聪目明,老奴都以为是错觉呢,原来是真的有啊!” 皇帝微微皱眉。 “去查查,宫廷内外何处撞钟,扰朕清梦。” “是!”老太监刚刚应下准备出去吩咐一声,却见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走了进来,也让老太监皱起眉头。 “什么事?” 皇帝正好看到,便问了一句,小太监看了看老太监,然后走近几步躬身面对皇帝。 “陛下.画龙寺定真禅师,圆寂了.” 老太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微微张嘴,皇帝也是面露惊容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 小太监抬头看了一看皇帝,还是重复了一句。 “回陛下,画龙寺定真禅师他.于今日晌午圆寂了” 老皇帝伸手一拍额头,不由叹息一声。 “批白银万两,助画龙寺修缮禅房各殿,定真大师需要厚葬.着令相关官员,协助安排定真大师后事” “老奴遵旨!” 这时候什么佛家不崇尚厚葬的话,老太监是不会说的,迎合皇上就好。 而皇帝似乎在感伤之中又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那日定真禅师容薛道长天不亮藏身寺院等候那海玉县令前来,他们应该是认识,有交情的吧?” 这一点老太监当初天天往天牢跑的时候就已经了解清楚了。 薛道人和定真禅师只能说认识,相互知道对方,但用薛道人的话说,真要论交情倒也不算太深,只是道人很敬重定真禅师,前去相求也果然得到了对方的帮助。 当然,这会皇帝说什么老太监自然迎合。 “陛下说得是!” 老皇帝点点头。 “定真大师的后事定不得怠慢,还有,派人密切关注画龙寺.若是薛道长来了,定要好言留住他.就说朕此前确有失言,还请道长再回宫,不求仙道长青之法,只解益寿延年之妙” “呃老奴遵旨” 没错,薛道人跑了,让皇帝给气跑的。 在初次进宫面圣之后,拗不过皇帝的请求,薛道人也在御前略微显露几分手段。 实话说,以薛道人如今的能耐,哪怕是自己的前世韩师雍在世,都能扳扳手腕,老皇帝自然惊为天人。 加上皇帝对画龙寺之事特别“痴迷”,薛道人又已然了解得比较清楚,便也为皇帝解开一些疑惑。 本意是让被誉为人间真龙的皇帝明白,纵然是世间真龙也得懂一些道理,明晓对错是非。 谁知皇帝一听,结合那日自己的感觉,顿时茅塞顿开,对薛道人更是直接以仙师之名号冠之。 那会薛道人想着或许有几分匡扶社稷的可能,只是不敢当所谓“仙师”称呼,但对老皇帝的听劝还是有些不错的印象的。 谁成想老皇帝隔天就向薛道人求解长生之道,问他能不能炼仙丹,能不能为其延寿。 然后又是金银财宝锦衣玉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之位,等等一系列的恩赐就一箩筐要罩下来。 好家伙,就算之前有过一些心理准备,可薛道人哪见过这阵仗,更是被皇帝的贪婪气得不行。 留下一句“为夫者贪婪祸家宅,为官者贪婪祸治民,为帝者贪婪祸天下”的话,直接撒丫子闪人。 换别的术士道人,就算也有一些真本事,天子身边还真未必能使出几分,但以薛道人的法术,天子身边宫廷森严想走还不简单?那句大逆不道的话,更是薛道人封自己的后路,省得将来自己后悔。 不过他估计是没想到,老皇帝当日愤慨命人全城通缉之后,上午下旨中午就后悔,立刻又让人截停了告示,反而又换上了一张。 大意是寻找薛道人的,希望薛道人回宫,也希望民间百姓各行各界人士给予薛道人的信息。 说来也是有趣,这告示易书元和灰勉还见了的,而他们见到告示自然也就明白前后发生了什么。 灰勉的批语是:“有些荒唐。” 第694章 再见不相识 定真禅师作为一座寺院的方丈,身后事在出家人传统的种种仪式不缺的情况下,也有了不同寻常僧人的排场。 尽管这绝非老方丈的本意,可谁叫他没有留下遗言呢。 画龙寺虽然还没有全部修缮完成,但定真禅师圆寂的消息在大邱京城传开,前来吊丧的百姓络绎不绝。 京城达官贵人自然也多有前来,皇帝虽然没有亲自到场,却也派遣皇子为使者前来祭奠。 甚至画龙寺也有专门的官员进驻,专程帮着寺院的僧人们主持这场佛门葬礼。 毕竟画龙寺也算是实质上的皇家禅院了,定真禅师更是得道高僧,理当得到尊重,得到应有的待遇。 加上画龙寺自己的规矩和朝廷的介入,从入龛到入塔,葬式繁琐,预计之中光佛事就得做了十余次。 时间是定真禅师圆寂后的第三日,永京城的勋贵和不少百姓都已经来过。 整个画龙寺都能听到附近禅房中僧人们的诵经声,而这会还留在寺中的百姓和勋贵也有,也算是平日里比较虔诚的那一批,接下来就是等待付荼毗,也即火葬。 寺院门外也有一些朝廷的差役在帮忙。 一名礼部中祠部司的官员同寺监和尚走在寺院的前部广场,一直走到了山门位置。 看向下方台阶,今日依然还有不少人拾阶而上来画龙寺。 官员看着那边询问旁边的寺监和尚。 “大师,这几日可曾见到薛道长前来?” 寺监和尚只能如实回应。 “未曾见到,薛道长乃是高人,或许已经来过,我等却并未察觉吧。” “唉!” 官员叹息一声,希望到时候皇上不会怪罪自己吧。 当天中午,定真禅师遗体被火化,只是火化末尾,画龙寺僧人们竟然在老方丈骨灰之中发现了一些呈现五彩光泽的珠子。 这顿时令僧众大喜,也令观礼者纷纷作拜。 定真禅师火化之后烧出舍利子的消息再次传遍永京,惊动了京城勋贵,也再一次惊动了皇宫中的老皇帝。 当老方丈“入塔”的时候,前来观礼的可不少,人几乎将画龙寺堵得个水泄不通。 不过这会大多都是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甚至连大邱老皇帝终于也是亲自来了,倒是没有多少百姓了,毕竟皇帝来了嘛。 甚至于定真禅师的舍利子也被皇族请了十余枚带回皇宫,在皇宫中供奉起来。 直十余天后,画龙寺这场喧闹的高僧葬礼才渐渐落幕,一切又慢慢归于平静。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新年到来,永京城的氛围也很快转向过年的气氛,不论民间百姓还是士绅勋贵都很快进入过年的状态,氛围也喜庆起来。 加上大邱孝王在平叛凯旋,赶在除夕之前归京,在永京这块天子脚下的民众顿觉天下太平,也就更加欢喜。 只不过今年春节,皇宫中的老皇帝却并没有太过喜庆的感觉。 今日宫中御花园赏梅,花园梅亭中老皇帝落座,宠爱的几个嫔妃也相陪,更有大小皇子在侧,一个個说笑嬉戏,在梅花树间穿梭,将地面白雪踩出一个个脚印。 这也算是宫中难得的放松时刻,老皇帝披着绒衣坐在那,身边则是几个暖炉。 “薛道长终究还是没有出现啊,难道定真大师的葬礼也不值他现身吗?” 见到皇帝看向自己,老太监心头一惊,忽然回想起自己此前可是说过薛道长应该会出现的,急中生智赶忙回答。 “陛下,老奴以为道长是出现了的。” “哦?此话怎讲?” “定真禅师是得道高僧,薛道长是得道高人,二者自然惺惺相惜,道长当是会来见大师最后一面的” 老太监一边斟酌一边回答,很快理清思绪。 如今皇上越来越喜怒无常,自己虽然是得宠近侍也得小心,一个不小心晚节不保,不知多少人会落井下石呢。 这么想着,老太监又继续道。 “只不过薛道长道行高深,已经是在世仙人,他不想让人看见,不想被打搅,那么肉眼凡胎的兵士小吏如何能见呢?” 一边的信王也赶忙说话。 “父皇,刘公公说得是啊,薛道长乃是当世奇人,仙道重缘,以他与定真大师之缘,如何能不到呢,只不过是不想被人打搅,所以无人得见罢了.” 皇帝对薛道人的期待不可谓不高,甚至还在不断变高,而老太监与信王的话与他心中的一些期待也不谋而合。 此刻闻言,老皇帝也不由微微点头,有些深以为然。 “是啊.若是道长不想,肉眼凡胎的小卒如何能见呢.” 语气中的惆怅难消,老太监能听出来,身边没有在花园玩闹的人也能听出来。 老太监则赶忙说一句。 “陛下,如信王殿下所言,仙道重缘,或许薛道长与陛下亦是如此啊!” 皇帝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近处有皇子心头冷哼,只觉刘景这老太监对父皇蛊惑颇深,同时也看向那边的信王,眼神露出几分不屑。这会实在是有些忍不住,这名皇子便开口道。 “定真禅师确实是得道高僧,生前不求利,死后不求名,父皇,这位薛道长也是这等真道高人么?” 皇子问话的方式透着一股真诚,仿佛真就是一点不知好奇一问。 实则问题中已经较为隐晦的借着疑问点出,所谓真道高人,岂会追求荣华富贵名利恩宠,那薛道人来皇宫图名图利又玩欲情故纵这一套,是个什么成分父皇您要清楚啊。 谁知道皇帝闻言,则带笑看向身边皇子。 “广儿,你领兵在外不知京城之事,这薛道长确实是当世高人,那日山中天变,也只有道长能看得清啊.” “原来如此,儿臣知道了,有机会真想见见这位道长呢” 哼,只有他一人看得清,那不就等于胡编乱造即可?年前画龙山的事情简直已经被传得如同神话,光是孝王这段时间听过的版本就已经不下三种,实在是令人觉得可笑,而见父皇如此,又觉得有些可悲。 “有机会的,有机会的,等薛道长回宫,就能见到了.” 皇帝这么说着,似乎有些困倦了,就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老太监赶忙示意周围,顿时有一些太监移动屏风,为皇帝挡风,而皇帝身边许多人也退开一些。 孝王走向庭外,看着院中白雪压梅凌寒花开,看向身旁走出来的信王。 “三弟,听说你为父皇献上了龙鳞,也带来了一个弑妻求荣贪得无厌的县令?那龙鳞事后也不见了,不会是融化了吧?” “哼!” 信王冷哼一声,才说道。 “宫中也有不少人见了,父皇也在场,你大可以去问!若非如此,父皇怎会赐画龙寺更名?” “呵呵呵呵呵” 孝王只是笑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渠道,也了解过一些事。 所谓的薛道人应该确实有几分本事,当是一个会点法术的术士。 相比起来,为冤妇伸冤告御状的海玉县捕头,更是雇佣道人做戏险中求胜,实乃有勇有谋,反而更让孝王高看一眼。 看透了上面,事后孑然一身洒脱离开京城的这位钟捕头,才是真义士! 皇宫中各人心中评价不一的薛道人,此刻却终于上了山。 只不过薛道人这会并非道人打扮,加上本来真正看清过他脸的人也不多,倒是也无人认出来。 到了寺院山门前,匾额已经换了。 “化龙寺倒也贴切。” 是的,画龙寺被御赐更名为化龙寺,这画龙山如今也被称为了化龙山,读音未变字意却改,一会也会是永京城民间津津乐道的典故了。 化龙寺依旧没有完全修缮好,不过比之前可是好太多了,至少薛道人进入寺院的时候不觉有多破败了。 过年期间寺院香火鼎盛,周围人来人往,更无人在意一个貌似中年的男子。 沿着一些高低山道穿行,薛道人最终到了寻常香客不太可能来的化龙寺后山,这里有着一些佛塔,乃是化龙寺高僧圆寂的最终归处。 如今这里已经回归冷清,薛道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香客往这走。 不过到了前方佛塔,却隐约能听到诵经声。 道人往前走去,却见那一座新佛塔前,一个小和尚坐在那边闭目念经,而寺院外山那头的小道上也走来一人,是一个青衫客。 薛道人的视线除了在小和尚身上停留一下,也下意识被那越来越近的青衫客吸引。 周围还留有积雪,对方一袭青衫似乎略显单薄,迎着微风踏山道积雪走来,颇有种风姿卓绝的感觉。 那一头灰白长发,好似落了零碎的雪。 而对方也在此刻转头看来,对着薛道人方向微微点头,后者便也点头示意。 薛道人脚步快一些,先到了附近小和尚附近,小和尚一篇经文刚刚念完,便停顿下来看向身边,又起身向着来人行了一礼。 “薛道长好!” 薛道人略微诧异,他从山下走来到这,遇上的僧人不少了,只有小和尚认出他来了,遂也郑重还了一礼。 “小师傅好!我来看看大师,那几日寺院内外可是森严得很,贫道都不敢过来。” 说话间,薛道人看向那个带着微笑走来的青衫客,城中的告示可是还没揭掉呢,这人会去官府通知消息领赏吗?小和尚露出有些天真可爱的笑容。 “师父早已离去,剩下的都是场面事,道长来不来都可以的。” 薛道人面露惊色,这小和尚可不一般啊,忍不住仔细观察起来。 而刚到边上的青衫之人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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