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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推文> 恶毒女配又被强取豪夺了 > 第99章

第99章

么久?她带了件披风出门,打算去姜榆罔那边问问。 然而殿门口的侍卫看到瑶姬,十分惊讶:“神女早就出发了,是不是雨势太大了,神女在某处避雨?” 瑶姬心里咯噔一声,姜榆罔听到外面有说话声,问:“是谁?” 侍卫转身,朝殿里传话道:“是瑶姬姑娘,她来找明净神女。” 竹帘很快被掀开,姜榆罔沉着脸走出来:“她已走了有一会时间了。她没回去?” 瑶姬表情同样不太好:“没有。” 姜榆罔想到什么,赶紧去看天上的云,顿足道:“是我疏忽了,看到下雨便以为是寻常变天。我怎么忘了,烛龙乃至阴之体,可操纵云雨,刚才那场雨定是烛龙伪装的!” · 黑云压城,战旗猎猎作响,遮天蔽日,几乎连阳光都看不到。抵抗多日的护城大阵终于抵不住无休止的攻击,裂隙从一个点出现,如蜘蛛网一样蔓延。 一条冰龙呼啸着朝裂纹冲来,咔嚓一声,阵法崩溃的声音淹没在龙啸中,彻底碎成蓝色光点。 一阵冰箭从天而降,城墙上的士兵还来不及抵抗就被冲的七零八落,纷纷坠落。士兵被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来,这时城下飞来许多锁链、瓜钩,牢牢扣到墙上,随即,一个个骁勇凶悍、杀气腾腾的人顺着铁链跳上城墙。 这群人穿着贴身铠甲,各个身材修长,四肢纤细,明明看着很轻灵美丽,杀起人来却像死神,割稻草一样无情收割性命。 玄衣士兵一排排倒下,有人率先冲到城门,飞身一刀砍坏城门上的保护法印。威严冰冷的玄都大门失去尊严,慢慢朝来敌打开。 黎寒光收手,玄都上空密不透风的冰箭终于停息,他从半空中降落,脚尖轻轻踩在玄虎头上。玄虎踩着霸气毕露的虎步,慢慢走入城门。 前方探路的斥候跑回来,停在玄虎前,对黎寒光行礼:“殿下,玄宫宫门紧闭,玄兵退到宫城里,还在负隅顽抗。” 城门都开了,区区宫门不过是时间问题。很快,黎寒光就踏入玄帝上朝的宫殿,慢条斯理地拿起黑色帝玺。 玄宫尚黑,殿里处处悬挂着沉重华丽的黑色帷幔,光线昏暗,有一种阴沉的华美。黎寒光一身染血银甲站在帝阶上,指尖拈着玄帝玺,显得尤其白皙修长,光泽胜玉。 很难想象,就是这双手,眼睛都不眨地拧断了那么多脖颈。 身后的将领立刻恭贺:“恭喜殿下拿到玄帝玺。按天界的规矩,您便是新任玄帝了。” 黎寒光嗤笑一声,将精美庄重的帝玺随手扔到台阶上:“是假的。真的帝玺就算不在玄帝身上,也该被姬少虞卷跑了,怎么可能留在这里?姬少虞呢?” 门外做九黎族打扮的士兵跑进来,行礼虽然还有些别扭,但言语中再无丝毫不敬:“我们找遍了全宫,没看到姬家的人,只在密室里找到了玄后。不过,后花园里有一个阵法,不久前似乎启动过。” 黎寒光单手握着轩辕剑,在阵纹上踱步,感叹道:“他还真是狠得下心,竟然将玄后留在宫里,自己跑了。玄后对别人再恶毒,对他却尽心尽力,这个阵法尽头到底是什么好东西,让他连自己母亲都能舍?” 黎衡进玄宫后,看到沿路种种,越发替自己姐姐、替父亲不值。黎璇嫁的就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之徒?他们战无不胜的父亲,竟然死在这样一个阴险小人手里? 黎衡嗤了声,骂道:“果然是那个狗贼的儿子,天生流着卑鄙孬种的血。丢下生母自己逃跑,便是畜生都比他强。” 黎寒光身边有九黎族的将领,也有中天界投诚的。这两拨人有旧仇,彼此看不上眼,唯独在黎寒光面前能消停些。中天界的人听到这个魔蛮如此辱骂玄帝,面露不悦,有人悄悄瞥向黎寒光。 黎寒光是玄帝的儿子,黎衡骂玄帝,岂不是将黎寒光也骂进去了? 黎寒光毫无波动,他只和羲九歌是一家人,别人关他何事?黎寒光问随行的阵法师:“这个传送阵能修好吗?” 阵法师掐算了好一会,为难道:“回禀殿下,这是个古阵法,须臾可至千里,已失传许久,而且不光这边的传送阵被毁了,连对面的接受阵也被破坏了。属下无能,恐无法复原。” 黎寒光并不意外。传送阵是最娇贵的阵法,每开启一次耗资惊人,而且每多传送一个人,启动时长、传送风险都会倍增,恐怕就是这个原因,姬少虞才不愿意带着玄后,自己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吧。 黎寒光问:“能看出来上一次什么时候使用,传送了几个人吗?” 阵法师仔细观察阵纹损耗,片刻后笃定地说:“最近一次启动在两刻钟前,共走了两个人。” “两个?”黎寒光有些惊讶,“玄后还在宫里,那他带走了谁?” 这时,背后忽然传来破空声,一只箭矢穿过护卫,径直朝黎寒光飞来。众将士吓了一跳,忙喊道:“殿下小心!” 黎寒光站在原地,躲都懒得躲,手指随意一抬,那只流矢就停在黎寒光身前,再无法前进一步。 黎衡沉着脸,二话不说往暗箭传来的地方飞去,眨眼便扔出来两个做宫娥打扮的杀手。黎寒光取下箭矢上的信件,不紧不慢撕开。 没人指望能凭一支暗箭杀死黎寒光,姬少虞再心急也不至于这样不切实际。杀黎寒光是顺带,主要目的还是这封信。 黎寒光本来漫不经心,然而只扫了一眼,他的表情就冷下来。 先前黎寒光身上的冷意是一种倦怠的漠然,如今却变成风雨欲来前的压抑,沉默中含着一种让人害怕的疯狂。 有人试着问:“殿下,怎么了?” 黎寒光捏着那张纸,玉一样的指节都绷出青筋,信件边缘倏地燃起青紫色冷火,飞快将纸烧成灰烬。燃烧时,黎衡隐约从火焰中瞥到一行字:“羲九歌在我手里,想要她活命,就单独来昊天塔。” 黎衡怔了下,马上明白过来,羲九歌被姬少虞劫持了! 这时候,一个士卒快步朝黎寒光跑来:“殿下,赤帝太子来信。” 北方战场瞬息万变,处处都是结界、禁制,导致姜榆罔的信晚了两天才送到黎寒光手中。黎寒光拆开信封,一目十行扫完,将信件焚毁。 黎寒光脸上十分淡漠,姜榆罔也说羲九歌被烛龙抓走了,看来不会有错了。 黎寒光知道羲九歌在南天界。南方气候宜人,又有神农氏的医药随时照应,羲九歌在那里养伤刚好。所以这段时间黎寒光一直没去打扰羲九歌,他想等解决掉这些烂摊子、荡平各地战事后,再去南天接她回来。 黎寒光放心让羲九歌留在南天界,也是基于他和白帝谁都不会真正伤害羲九歌的默契。黎寒光的对手一直都是白帝,他从未将姬少虞放在心上,没想到,有些废物做不成事,却很擅长恶心人。 竟然都有胆量勾结烛龙,真是嫌命长。 黎衡看黎寒光表情不对,心里生出种不祥的预感:“你该不会真打算去吧?如今刚刚攻下玄宫,正是一鼓作气、乘胜追击的关键时刻,你这种时候离开,让底下将士们怎么想?” 黎寒光当然知道现在是要紧时分,他和姬少虞谁是正义谁是谋反,好不容易打赢的战争能不能守住成果,都看接下来的举措。他在这时候离开前线,无疑非常不明智。 但是,和羲九歌的安危比起来,这些都不值一提。城池可以再打,但天下绝没有第二个她。黎寒光解下披风,一边解自己身上过于沉重的护甲,一边迅速交代:“严格约束底下士兵,不许劫掠百姓,不许滋扰民生,将玄宫封好,一切行动等我回来后再议。” 周围神将听了大吃一惊:“殿下,万万不可!您身份贵重,怎能以身犯险?就算要救明净神女,派一队精兵去就行了,您怎么能亲自前去呢?” 黎寒光淡淡摇头:“昊天塔只有我进去过,派精兵去也没用,你们在此埋伏,务必看好了玄后,我去救她。” 众人不断劝,黎寒光都不为所动。黎衡拧着眉,十分不赞同:“他让你单独赴会,摆明了设下陷阱,你怎么能明知故犯?待你成就大业,要什么神女没有,天下大计难道不比一个女人重要吗?” “尊贵的、美貌的神女应有尽有,但那些人都不是她。”黎寒光说,“世上没有人比她更重要,你们不用劝了,我意已决,即刻出发。” 黎寒光想到羲九歌在姬少虞手里,几乎控制不住心中的暴虐。昊天塔的封印只有帝俊后人的血可以解除,她本就有伤,谁知道解开魔柱封印要多少血?黎寒光脸如寒霜,牙尖抵着,近乎一字一顿咬出一句话:“他要是敢伤她,我必将他挫骨扬灰。” 跟随黎寒光久些的将士知道劝不动了,唯有叹气。黎衡还是难以理解,只是一个女子而已,黎寒光怎么和失去理智一样,净走昏招?他看到黎璇来了,说:“姐姐,你来劝劝他吧。” 黎璇刚从玄后宫里出来,一路都很沉默。突然听到有人唤她,黎璇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等听完黎衡的话后,黎璇安静片刻,说:“既然想去,那就去吧。我的话在九黎族里还算有分量,魔族自有我来约束,你们管好黄帝那边的人就行,出了事我一概不管。” 黎衡惊讶地看着她:“姐姐,你怎么也……” 有黎璇这句话黎寒光就放心了,他怕的就是魔族趁他不在胡作非为。黎寒光匆匆安排了几句,头也不回地走了,黎衡站在黎璇身边,面含责备:“姐,他为了一个女人晕头转向、不识轻重,你怎么也由着他?” “他从小没在我身边长大,我管什么?”黎璇脸上没什么凶恶表情,但说出来的话莫名强势,“他虽然还姓黎,但和我们族没有关系,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好,别想着摆舅舅的谱。我们所有人加起来,在他心里恐怕还不如那位神女一半重要。” 黎衡被姐姐训斥,不敢反驳,但脸上还带着不情愿:“难道就看着他湎于情爱、因小失大吗?” 黎璇想起刚才看到的事,双眼微微失神。 她当年失忆时,曾在女禄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彼时黎璇是败军之将的女儿,身份从正妻跌落成禁脔一样的存在,而女禄却是昭告天下的新王后,哪怕颛顼将黎璇小心藏起来,黎璇也没少被女禄磋磨。 如今,黎璇穿着战甲踏平负心汉的宫门,女禄瑟瑟缩缩跪在地上,再无昔日的威风。她的丈夫生死未卜,她的儿子不久前抛弃她跑了,黎璇随便发出点什么声音,女禄就像惊弓之鸟一样颤抖。 黎璇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女禄确实伤害过她,但将两个女人放在那种位置,无论是谁,都会忍不住仇视对方。就像将两只母狼饿十天后关在一个笼子里,两只狼一定会嘶咬起来,彼此斗得面目狰狞,两败俱伤。 可是,她们真的有必要到这一步吗?如果不是颛顼既想要名又想要色,如果不是他废旧立新却又金屋藏娇,女禄和黎璇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闹到不死不休呢? 黎璇无比清楚地认识到,她的仇人是颛顼,杀她父亲、毁她家族、践踏她尊严的,一直都是颛顼。 她恨透了颛顼,所以从来不肯承认那个孩子。一个在欺骗和谎言中生下的孩子,她不杀了他都是慈悲,怎么能算她的骨肉? 看起来黎寒光也不觉得她是他母亲,这段时间两人在公言公,见面只谈战事,连多余的眼神交流都没有。今日,黎璇看到女禄和女禄的儿子后,忽然释然了。 女禄算计一生,谋划一生,最终却被儿子抛弃。到黎璇这里反过来了,那个孩子一出生就被黎璇扔掉,他与狼夺食,朝不保夕,却生长的有情有义。黎璇该厌恶的是那个被情爱蒙蔽了双眼的自己,而不是迁怒于黎寒光。 “什么叫小,什么叫大?”黎璇喃喃说,“天下万物本无高低贵贱之分,是神魔强行给它们标价。只要喜欢,就永远值得。” 黎璇看着天边黑云,云层舒卷,已经看不清刚才那道身影了。一个从未得到亲族眷顾的人,却能放下一切,义无反顾地去救心爱之人。是不是他也笃定,当他有难时,无论发生什么,对方也会不远万里前来救他? 幸好,他将心爱之人置于所谓天下大业之上,他爱的人再也不必经受黎璇的痛苦了。 第128章 血月杀 羲九歌只记得天上下着连绵的雨,再一睁眼,她睡在地上,双手各套着一个圆环,四周空空荡荡,唯有不远处的阵法散发着金光。 这是昊天塔第九层,她几乎都能感受到魔柱的气息。羲九歌呼了口气,竟然也不意外。 她在南天界看到烛龙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南天界没人打的过烛龙,叫侍卫来也是枉然,所以羲九歌没有挣扎,任凭烛龙将她掳走。 羲九歌慢慢坐起来,她试着调动法力,但体内空空如也,感受不到任何灵气,她动作稍微大些,手上圆环就缩小,紧紧勒入她腕骨中。 这应当是一对法器,可以锁住灵气,羲九歌叮叮当当检查手环,这时塔外传来鳞片刮动的声音。羲九歌抬眼,猝不及防和一双绿色竖瞳对上。 那双眼睛极大,占满了整张天窗,里面盛满了仇恨,阴冷而危险。 烛龙盘在昊天塔外,居高临下睥睨着羲九歌。他发现羲九歌醒来后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平静整理手腕上的珠串。烛龙盯了一会,缓缓开口:“你似乎并不害怕。” 烛龙的声音将塔内的灰尘簌簌震落,旁边的金色大印感受到威胁,不断发出亮光。羲九歌躲开头顶的灰,说:“能让先天神祇出手,我这条命也算值了,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我倒没想到,烛龙神竟然对魔柱有兴趣。” 烛龙嗤笑一声,龙息掀起大风,吹的羲九歌长发乱舞:“别想从我这里套话,我可不是我儿,会被你们的花招蒙骗。” 羲九歌侧脸,压住头发,问:“这么多年来,你还是不觉得烛鼓有错吗?” “我儿有什么错!”烛龙激动起来,他幽暗的竖瞳紧盯着羲九歌,几乎恨不得把她撕碎,“你不过一个平平无奇的神族女子,除了投胎到羲和肚子里,再无任何长处。凭什么你能死而又生,有重新来过的机会,而我儿不行?” “那被他杀掉的人呢?也可以重新来过吗?” 烛龙没想到一个阶下囚还敢如此张狂,它怒极,张嘴就发出一道龙啸。羲九歌厌烦地闭上眼,打算忍过冲击,没想到龙啸并没有冲入昊天塔,而是被一道法术拦住了。 姬少虞远远悬在海上,皱眉看着烛龙:“烛龙,我们已经说好了,你在做什么?” 这是姬少虞的声音?羲九歌细微拧了拧眉,又飞快恢复平静。姬少虞和烛龙用密语说了什么,没过多久,他越过海面,轻轻松松落入九层宝塔。 昊天塔因为封印着魔柱,加了许多保护措施,入塔者必须遭受幻境就是其中一项。然而姬少虞在地上随意走动,看起来并无限制。 羲九歌上次加固封印的时候就觉得姬少虞很怪,她还以为是姬少虞对她有怨,没想到他只是借机掩饰自己的小动作,得以绕过幻境,自由出入昊天塔。 想来羲九歌也是这样被他们带上九层的,羲九歌不动声色,悄悄观察地面。姬少虞刚才落地时,地上隐约有绿光闪过,应当是某种阵法。只要有法阵,就一定有迹可循。 姬少虞看到羲九歌,竟然还笑了笑,语调轻松愉快,像他们还没退婚那般:“九歌,你醒了。” 羲九歌着实被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她遥遥看着姬少虞,目光平静清明:“姬少虞,我们早就退婚了。你这样粉饰太平,有意思吗?” 羲九歌脸上蹭了些许灰尘,但那双眼睛依然黑白分明,清澈明亮,流转间有淡淡金光,美的惊心动魄。碧海蓝天倒映在她眼中,似乎容不下丝毫尘垢。 姬少虞却忽然被这种眼神激怒了。她看他时就像在看一场荒唐闹剧,洞悉他所有的自卑、局促和自欺欺人。姬少虞仿佛又回到那些小心翼翼猜她心思的岁月,他用尽所有心力维持两人的关系,可是羲九歌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把他打回原形。 明明现在她才是法力全失、受制于人的一方,她凭什么还如此高傲? 姬少虞骤然暴躁起来:“是啊,你早就和他暗通款曲,如今他抢走了我的一切,你当然不再需要我了。恭喜,你们都如愿了!可是羲九歌,我对你哪里不好,哪里不尽心,你怎么敢这样辜负我?” 外面的人听到姬少虞的话,慢慢落到姬少虞身边,无意般拽住他的衣袖。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小动作,但满满都是宣示主权的意味。 羲九歌目光从常雎和姬少虞身上扫过,只觉得无语。姬少虞的质问莫名其妙,常雎冲过来朝她示威更莫名其妙,难道她看起来会抢姬少虞吗? 羲九歌觉得有必要让这两人清醒一下,她尽量委婉道:“姬少虞,曾经我不懂爱,答应和你订婚是我不妥,可是你我订婚期间,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反倒是你选择了常雎,在婚礼上和她私奔。这些是是非非已经过去,我无意再计较,但你也不必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你带给我的伤害和辜负,亦不会少。” 姬少虞像被刺了一下,气焰陡然降低:“可是,我那是中了情丝术……” “那怪我吗?”羲九歌忍无可忍,道,“你总是这样,自小什么都有人为你安排,一切得来的太容易,所以你从不会想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盯着自己还没得到什么。虽然我没见识过情丝术,但我敢保证,如果换成黎寒光,他绝不会被法术左右。” 姬少虞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在听到黎寒光后彻底崩塌,他暴怒起来,吼道:“什么都是我的错,而他什么都好!他是天道转世,还是蚩尤的后裔,所以他无论去哪里都机缘加身,修炼永远一帆风顺。凭什么?他除了投了一个好胎,还有什么了不得?” 羲九歌看着这样的姬少虞,只觉得失望透顶。他永远只能看到自己的好,他成功都是自己聪明强大,而别人成事一定是因为外力偏袒。 羲九歌懒得争辩,说:“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吧。但你不应该说他投胎好,他今日所得一切,都是自己搏出来的,天底下谁都能说他投胎好,唯独你不能。” 姬少虞定定看着羲九歌,她现在法力被封,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却为了维护黎寒光和他们针锋相对,完全不顾这样可能惹怒他们。 为什么呢?她既然不懂爱,就永远不要懂,为什么在他饱尝痛苦、无奈放弃之后,她却爱上了别人? 常雎握住姬少虞的手臂,低低唤“少虞”。姬少虞本来好好的,一遇到羲九歌就开始失去理智,大吼大叫。 常雎其实明白,越是在意才越不甘,对方一个眼神都能挑动喜怒哀乐。可是,羲九歌已经背叛姬少虞了呀,他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她? 姬少虞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像一个跳梁小丑,毫无自尊可言。他深吸一口气,问:“九歌,你真的爱他吗?” 羲九歌低头整理衣袖,压根懒得搭理。这种问题根本无需回答,姬少虞自顾自点头,喃喃道:“也是,你的石头心都因他生情,爱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可是九歌,他又有多爱你呢?在天下和你之间,他会选谁?” 烛龙甩了甩尾巴,不耐烦地提醒道:“本尊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们儿女情长。有人来了。” 羲九歌连忙看向窗外,她被困在昊天塔最高层,从这个角度能看到海天一线,天地浩大。此刻,碧海尽头似乎出现一抹白影。 姬少虞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说:“竟然真的来了。我同时给他和白帝传了信,看来,还是他更蠢一点。” 羲九歌眯眼,极力远眺,最开始她还分不清到底是水影还是人,很快,她就不会怀疑了。那道影子越来越近,羲九歌已经能看到他飘飞的衣角,同样的,她也感受到外面逐渐弥漫的杀意。 以昊天塔为中心,四周海域飞快升起光柱,搭建出一个阵法。姬少虞这个阵法布得可谓毫不遮掩,因为他拿准了,就算黎寒光发现不对也得进。 羲九歌学习阵法多年,很快感受到外面是一个大凶杀阵,看手笔来自上古,以极阴之力变幻出重重杀招,在水中威力最大。 羲九歌拧眉看向常雎:“常雎,他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他?” 她在阵法中感受到月相之力,很明显,这是常羲一脉的法术。 常雎对姬少虞怎么能如此盲从,为了讨好姬少虞,连自我都不要了? 常雎咬唇,默默撇过脸。烛龙可不管什么仁义礼信,他嗤笑一声,腾空而起,说:“本尊去解决那个小子,你们这边也该加紧了。” 羲九歌发现自己被绑在第九层中心时,其实就有预感了。她看向姬少虞,姬少虞叹了一声,脚尖一点,下一瞬就出现在塔外。他望着她,遗憾道:“九歌,我给过你机会的,这是你自己选的。” 羲九歌短促地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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