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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做。 祝双双心里有些不好受,她看到布娃娃小人给了陈金鹏幸运值后,陈金鹏把他抱起来,笑着摸他的脑袋,正说着什么,应该是安慰或夸奖布娃娃。 布娃娃抱着陈金鹏的胳膊无声地哭着,脑袋无力地垂着。 “这算什么?小孩不听话,就用把他赶出家门威胁吓唬他?” 鬼朋友这种存在,一开始他们确实惧怕,但后来就发现他们就是白纸婴儿,懵懵懂懂地把第一个给他们开门的玩家,当成最重要,几乎也是唯一的亲人。 或许,对他们来说,给他们打开门,让他们进门,就是给他们一个家。 他们无法离开这个人。 从见面第一眼,就给予了天真的依赖,在后面被温柔对待时,这种依恋不断加深。 他们怎么可能离开,怎么能接受被抛弃。 季明瑞说:“这是他的鬼朋友,别多管闲事,你就算去提醒,他也不会领情,可能还会反过来说你。” 就因为他们有最多的幸运值。 祝双双疲惫地说:“我知道。” 不是第一次下副本了,这个道理她懂,她只是有些窒闷。 四个玩家看着的时候,四个鬼朋友在趴在露台的栅栏上,也安安静静地向下看着。 原本花园里其他玩家都在观望。 即便他们知道鬼朋友害怕时可能会给出幸运值,一开始也没人立即用这个方法。 这个方法一旦用了,可能就没法挽回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而且这个推测也不一定准确。 陈金鹏不一样,他在餐厅就已经开头了。 见他再一次验证了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并且一个小时不到就得到2点幸运值,终于有玩家也动手了。 除了陈金鹏,五楼也有一个到目前为止,还没收到一点幸运值的玩家。 他叫朱集,和陈金鹏一样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鬼朋友特别害怕被赶到门外!”他大声说,像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 得到2点幸运值的陈金鹏明显心情很好,他眼里闪着野心勃勃的光,“让他们害怕还不简单?我一定会在两天内得到8点幸运值,在怪物小孩攻击六楼前离开这里。” 他不到一小时得到2点幸运值了,两天8点似乎没问题。 他终于扬眉吐气。 朱集听得也很兴奋,他低头看向自己的鬼朋友。 他的鬼朋友很像史莱姆小人玩具,看起来像是用蓝色起泡胶捏成的。 “噗呀。” 见朱集看向他,他懵懵懂懂地叫了一声,莫名地向后退了一步。 朱集眼神一点点坚定,他决定了什么,对着史莱姆小人笑了一声,弯腰把他提起来。 他也把鬼朋友放在了铁门缝里,不知道是鬼朋友粘手还是怎样,他都没像陈金鹏那样向外推鬼朋友,而是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用一根木棍向外戳他。 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史莱姆小人直接就被木棍戳倒了。 “噗呀。” 他茫然又害怕看向朱集。 不明白一直对他非常好的人,为什么忽然要这么对他。 他站起来向朱集走,又被一棍子戳倒,这次戳得更用力,直接把他戳到了门外。 小人终于哭了出来。 “噗呀噗呀!” 他一边哭着一边向朱集走,可每次都被朱集用木棍戳了出去。 一下又一下。 小人确实是用起泡胶捏成的,随着朱集一下下戳他,随着他手握在铁条上不断用力,胳膊被戳得拉扯成长条,他身上起了一个个泡泡。 朱集看到后,就开始用木棍戳他身上起的泡泡。 木棍尖锐的顶端用力刺入,一下就把小人身上的泡泡戳破了。 小人的哭声顿时尖锐,“噗呀——” 像是很疼。 每个人可能身上都长过泡,或是手上磨出的泡,或是嘴角上火起的泡,亦或是皮肤病长出的泡,泡在刚长出来的时候就被戳破,如同被撕开一层细细的皮肤薄膜。 何况是占表皮面积很大的泡泡。 泡泡被戳破时,会发出一声“噗”,接着史莱姆小人就会疼得“噗呀”。 似乎是得了乐趣,朱集脸上露出一个笑,“还挺好玩。” 鬼朋友身上长出一个个泡泡,他用木棍一个个戳破,在“噗噗”和“噗呀”声中,脸上的笑容逐渐兴奋、变质。 史莱姆小人脚边一滩水,不知道是被戳破的泡泡里的水,还是他的眼泪。 …… 四楼三人一个个不忍心再看,只有宁宿始终睁着漂亮的桃花眼,把下面上演的一切拢入眼中。 他的鬼朋友血娃娃也坐在围栏前,静静地看着下面。 她的小脑袋搭在围栏上,又长又密的头发完全将她细小的肩膀盖住,让人看不清她神情。 “嗯?”蹲在她身边的鬼生转头看向她,灰白小手拍拍她的小肩膀,“不怕。” 血娃娃身形一颤,转头仰看宁宿。 她的眼睛血濛濛的,不知道是不是血色凌霄花映衬的原因,血色比平时重了一层。 宁宿看她几秒,对她伸出双手,血娃娃一下站起来垫脚搂住他的脖子。 抓衣服的手很用力,有凉凉的液体沾湿脖颈。 白色的脖颈上黑色的血管,在血的刺激下隐隐凸显,又一点点隐没。 从眼睛里涌出的血,浓度淡了很多,像是被什么液体稀释了。 晚饭时,玩家们的状态和中午又不一样了。 好几个下午得到幸运值的玩家都很兴奋。 餐桌上,除了楼层之分,还有今天下午是否用恐吓的方式获得幸运值,两类玩家明显不一样。 那些今天下午送出幸运值的鬼朋友,战战兢兢坐在玩家身边,不同材质的诡异脸上,能多少看出疲惫和紧张。 像是消耗了很多能量,身上隐隐一层死气,愈加不像是活物。 师天姝安静地吃饭,什么也没说。 宁宿接到好几份投喂,吃得很满足。 吃完晚饭,宁宿回房间稍微洗漱下,带着鬼生和血娃娃去六楼找师天姝。 去师天姝房间时,经过603房间,见布娃娃小人正蹲在门外。 今天他一共给陈金鹏3点幸运值,每次给陈金鹏幸运值时,陈金鹏就会对他笑脸相待,像之前一样温柔,但接着,不用多久,陈金鹏就会开始新一轮的恐吓逼迫。 此时可能就是又一轮。 他被关在门外,并不走远,依然紧紧贴着这道门,双臂环膝垂头坐在那里。 他通体是由软布做成的,身体大小关节都有内缝线,此时好多处红线绷断,长长短短的线条从关节处垂下来。 破破烂烂,像是个被丢弃的布娃娃。 在阴暗的走廊,留下一道黯淡的剪影。 经过时,宁宿看了他一眼,鬼生和血娃娃也在看他。 布娃娃小人也抬起湿布眼看他们,僵硬地悲伤地。 看起来十分疲惫,像是消耗掉所有能量的废弃机器人,连抬头都很艰难。 他的视线从宁宿身上划过,移到血娃娃身上,“卟呜”一声,更向后贴紧门。 宁宿想到祝双双在鬼朋友没注意时,偷偷问他的问题。 “宿宿,你说,他们会报复吗?” 那时,他们正在407露台上,她都不忍心再看下面的情况。 她还记得鬼朋友本质上是古曼童,也记得宁宿当时给她留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他们身体里有什么。 并不是白衣阿赞手下的正规古曼童。 吃晚饭前,去餐厅洗手间洗手时,宁宿也听到了类似的讨论。 在餐厅吃饭前,去洗手间的时间,是唯一和鬼朋友分开的时间,渐渐的,很多玩家喜欢在洗手间和厕所多待一会儿,聊聊天,尤其是聊鬼朋友。 当时都是讨论获得幸运值新方法的。 “别用恐吓的方法,每当你要受不了幸运值诱惑时,你就想想第一晚入住城堡,被他们敲门的感受。” “是这几天同吃同睡,被他们依赖惯了,你就觉得他们软糯弱小,是小天使了吗?” 有不少玩家,都在担心会被鬼朋友报复。 宁宿移开视线,看了一眼血娃娃继续向前走。 他身边的鬼生,却忽然跑到布娃娃身边,蹲下来看他。 他伸出灰白小手,在他露线的小肩膀上拍了一下,“不哭,可爱。” “卟呜……”布娃娃小人低低一声,僵硬地垂下小脑袋,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两只小脚间。 注意到血娃娃的视线,宁宿说:“鬼生,回来。” 鬼生立即跑回来了。 宁宿敲响了师天姝的门,师天姝带着蜡像小人给他开门,她不轻不重地向603门口看了一眼,让他们进来。 师天姝让大家节食,在餐桌上对宁宿睁一眼闭一只眼,但在她房间是不会有牛奶给他喝了。 宁宿坐在上次坐的地方,看向花园,问她:“下午的时候,您看到了吗,铁门。” 师天姝:“看到了。” 她转头看向宁宿,“这次怎么这么积极?” 宁宿认真地说:“要对大腿忠诚,做个合格的狗腿子。” “……”师天姝嘴角漫上一个轻笑。 这个小男孩,总有乎其不意让人露出笑容的能力。 宁宿更加积极地说:“您在这里看着,我去试试。” 师天姝说:“明天再试,天开始黑了,怪物小孩就要来了。” 宁宿“唔”了一声。 师天姝温声说:“回去吧,楼道马上要封了。” 宁宿:“好。” 他拉着鬼生和血娃娃走到门口,听到师天姝问:“今晚死的人会是谁?” 对于这个问题,大多数玩家的答案是白霜。 那个从六楼搬到五楼的女玩家。 那天晚上师天姝撤了她的空间道具,把怪物小孩放进六楼,表明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护着六楼,当晚下半夜,白霜就搬去了五楼,被五楼接纳。 没想到,第二天师天姝就说为了保护城堡,要轮流开放楼层,还因她的加入,五楼要连续开三天。 她刚搬进去,还没完全融入,又是因为她五楼才要多开放一天。 连她自己都以为今晚要死的是她。 此时,她正躲在505房间门后,紧张地抱着自己的鬼朋友。 她刚来五楼时是被蛊婆安排住在五楼一个女玩家房间里的,钱东方死了后,空出这间房间,她自然就搬了进来。 她所在的门后这个位置,就是昨晚钱东方死亡的地方。 她很清楚钱东方是怎么死的,五楼的人帮他养伤,就是要他抵一天怪物小孩的攻击。 他们商量时,她就在。 孔盛给钱东方送饭离开时,不要把门关严。 如果他的门还是关上了,等怪物小孩到窗口时,住得近的人就把他的门撞开,总之要引怪物小孩进去,不要误伤别的鬼朋友。 地板上好像还有一根细细的稻草没清理干净,她闻着房屋里钱东方活着时在床垫上方便留下的臭气,以及死时留下的血腥气,紧紧握住门把手。 她觉得她门外正站着好几个玩家。 只等怪物小孩一出现在窗口,就把她的门撞开,把怪物小孩引进来。 即便她在门外加固了好几层木板铁皮防护,在他们一起的撞击下也没用。 “妈妈的肚子好温暖,想要扯到地狱陪伴。” “我死的时候,它在颤,可是对我的眷恋?” 白霜一手抱住鬼朋友,一手用力握住门把手,紧紧咬住唇哽咽。 她早就后悔了。 如果她还留在六楼,至少六楼的玩家不会在门外撞她的门,各凭本事活命,她活命的几率很大。 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她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 正要开口时,忽然睁大眼睛,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夜色弥漫时,宁宿回到四楼。 四楼走廊里亮着一盏盏明亮的骷髅灯,三个玩家和三个鬼朋友在毛毯上坐好,正说今天玩家恐吓鬼朋友的事。 重点说的就是陈金鹏和他的鬼朋友布娃娃。 宁宿坐下后,说:“他把布娃娃赶出门外了。” 他把刚才在六楼看到的跟他们说了一遍。 季明瑞说:“过了今晚看吧。” 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他说的看是看什么。 陈金鹏那么对鬼朋友,看看今晚一晚上会不会发生什么。 更直白一点,就是祝双双白天问宁宿的问题,以及餐厅洗手间里玩家说的那些。 童歌隐隐传来。 他们知道怪物小孩要来了,便没再说话。 虽然这两天他们不用担心,但每次怪物小孩来这里,都意味着有人要死,心情不可能轻松。 宁宿忽然掀开眼,看向前面的拱形窗。 “怎么了?”祝双双注意到他的异常,问他。 宁宿没回她,他直接走到拱形窗前,扒开凌霄藤向外看。 三人跟过来,顺着他扒开的缝隙向外看,惊讶地睁大眼睛。 窗外,稚嫩阴凉的童歌从下面传来,一股腥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惨白的月光下,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正垂在他们窗外。 “卟呜……” 他的脖子上绑着一条细细的红鞭,四肢下垂面向就要开始爬墙的怪物小孩。 顺着那条红鞭向上看,红鞭另一端在谁手里看不清。 师天姝说每天开一层楼,是基于目前每层楼都有护住楼层的办法,如果大家都用这种方法,怪物小孩会整夜攻击城堡,力量在暴怒中爆发,会对城堡造成很严重的损害。 因而每晚开一层楼。 开楼的意思是,当晚如是果是六楼开,师天姝不用空间道具,如果是五楼开,蛊婆撤走蛊虫。 但其他不需要开的,还保持原状。 今晚开五楼,六楼还被空间道具隐藏着,六楼的玩家别人发现不了,很安全。 可看着布娃娃就知道,那一端是谁。 孟江说:“这红鞭是陈金鹏的武器,以速度闻名。” 他们立即知道陈金鹏在做什么。 鬼朋友在害怕时也会给出幸运值,有什么能比怪物小孩能让他们更害怕呢。 今天下午陈金鹏从布娃娃那里得到3点幸运值,他连把鬼朋友从墙上丢出去的方法都用了,要想再刺激出幸运值,就要用鬼朋友更害怕的方法。 他自然不是要把鬼朋友送给怪物小孩,只是要这样吊着他到怪物小孩面前吓唬他,等怪物小孩靠近要攻击布娃娃时,立即用这根速度极快的鞭子,把他拉回安全的六楼。 破碎的,蔫哒哒的布娃娃,被吊着哑声“卟呜卟呜”地流泪。 在看到怪物小孩开始向上爬,马上要到二楼时,拼命地挣扎,身上的缝线绷断更多,红绳四散,哭声恐惧尖锐。 “卟呜!卟呜!!卟呜呜呜呜!!” 祝双双冲楼上大喊:“陈金鹏你太过分了!” “哈哈哈你有6点幸运值不用死,当然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你怎么可能懂我的心情!”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怪物小孩身上的腥冷气越来越重,他们已经爬到二楼,伸手一跳就可能抓到布娃娃的腿。 “卟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布娃娃双手抓着脖子上鞭子用力晃动。 用力到身形扭曲,他在告诉他,他害怕。 是求助,又像是在求饶。 “陈金鹏!他就要被抓住了!” 鞭子向上拉了一点,布娃娃向上移了一点。 布娃娃停止哭泣,睁大眼睛气轻轻“卟呜”一声。 四人从他哭得肿胀的布眼里,竟然看到了令人心酸的开心。 可接着这一束光就灭了。 他被拉上去一点,又被放下一点,正好在怪物小孩不远处,在一个最恐怖的位置。 “快给我幸运值啊!给我我就拉你上来!!!” “卟呜……” 布娃娃双手抓着红鞭子绝望地挣扎,肉眼可见地,他已经十分疲惫,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他撞到墙上,身上的红缝线飞扬,有一根落下去,被怪物小孩撕碎。 他在腥冷的空气里,和怪物小孩怒吼声,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晃动的幅度像是鞭子自带的。 他放弃了。 他转头看向四楼的窗户。 那里两个玩家和一个鬼小孩正担忧地看着他,他们怀里抱着鬼朋友。 “卟呜……” 那双湿漉漉的布眼,泅出一层无望和悲凉。 握在红鞭上的两只小手,移到了脖子上的缝线上。 他全身各部位都是布料缝合在一起的,脑袋和身子也是。 脖子上红色的线已经有一处断开了,露出两个线头。 “陈金鹏!!!”祝双双睁大眼睛用力向上嘶喊。 两只小手拽住缝合线露出的线头,用最后一点力气轻轻一抽。 红鞭上只留下一颗布脑袋。 第39章 曼曼 “布布!!!” 头顶上方,陈金鹏惊恐地睁大眼,从隐藏的空间内探出脑袋。 原来他有名字。 他叫布布,是由布做成的,会开口叫“卟呜。” 他有一个最喜欢人,以前那个人对他很好很温柔,后来那个人把他向外推,把他向墙外扔,把他关在门外,他都没离开,一次次小跑回到他身边。 直到他被最喜欢的人吊在他最害怕的怪物小孩面前,逼要幸运值,他终于绝望了。 他拆开自己脖子上的缝线,身体坠入怪物小孩群里。 四楼的四个玩家都看到了他身体坠落的那一幕,尤其是站在前排的宁宿和祝双双,看得清清楚楚。 他很小,因为是由布做的,也不重,就这样顺着夜风,轻飘飘坠入了密密麻麻的怪物小孩群中。 鞭子上更轻的脑袋,无依无靠地随风晃荡。 下一秒也跟着坠落。 接着,是一个无头男孩从楼上坠落,男孩手里握着一条红色的鞭子。 最后,是一个头颅。 那个头颅落下经过四楼拱形窗时,正面向他们。 那双单眼皮小眼睛,惊恐地睁大,童年状态最大的一次。 除了惊恐,还有震惊。 他知道鬼朋友死了他就会死,所以他敢这样吊着布娃娃,一定是有信心能在怪物小孩靠近时,用他的武器红鞭把布娃娃拽上去。 但他没想到,布娃娃会自己拆了红线,无望地坠入怪物小孩群中。 六楼的拱形窗开了,五楼的拱形窗前也站满了玩家,死里逃生的白霜流着泪站在那里。 怪物小孩退去了。 这是第一次,他们没进走廊就离开了。 来到城堡没有十分钟。 “妈妈的肚子好温暖,想要扯到地狱陪伴。” “我死的时候,它在颤,可是对我的眷恋?” 月光下,后面几个油白的怪物小孩身上,沾着奶茶色的碎布和血红的肉块。 他们满足地唱着阴凉的歌,不明悲喜地天真离开。 祝双双喃喃道:“布布,他,其实是没有幸运值能给陈金鹏了是吗?” 宁宿“唔”了一声,“他只有3点幸运值。” 这3点幸运值还是以损坏身体为代价,被逼出来的。 如果他有,他一定给陈金鹏了。 他给不出了,身体也已经破破烂烂,在无望中跳入他最恐怖的天敌群中,被撕碎。 祝双双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是不是在某些方面说,我们中的幸运儿其实是陈金鹏和朱集?” 宁宿说:“等我明天试试看。” 宁宿把凌霄藤更向两边扒开一点,细白的手指摘掉叶片上的一片碎布,碎布下有一根洁白的棉絮。 他举起手指,月光下,长长的睫毛轻眨,清澈漂亮的桃花眼静默地看着指腹上那根轻飘飘,纯白无瑕的棉絮,直到那根棉絮被腥冷的夜风卷走。 宁宿收回手,拽着衬衫袖子,把窗前凌霄花上沾上的血肉擦干净。 季明瑞问:“你们说他俩幸运是什么意思?” “对对对。”孟江说:“我也没听明白。” 祝双双视线从宁宿身上移开,扯着嘴角说:“就是,他们的鬼朋友很好,把幸运值都给他们了,弱弱小小的但是很好很好。” 祝双双说的乱七八糟,也没真正回答问题,两人都听出来了。 他们没说什么。 时间还很早,四人带着鬼朋友回到走廊毛毯上继续坐着。 好像他们渐渐已经适应恐怖游戏里,每晚都要死一个人这种事,但每次直面死亡,心情还是很沉重,尤其这死亡里还包裹着感情时。 孟江看着自己的木乃伊小人,低声说:“布娃娃也有名字,我也给你起一个吧。” 他和木乃伊小人对视几秒,说:“叫阿伊,好吗?” 木乃伊小人圆圆的小脑袋贴到他胳膊肘内,“咿呀”了一声。 孟江笑着摸他的脑袋,知道他这是应下的意思。 宁宿呆着脸想了想,“这名字我有点叫不出口,我还是叫他鬼朋友木乃伊吧。” “……” 祝双双:“我也……” 孟江:“你们懂什么!‘阿’表亲昵,这个名字最好。” 他看向唯一还没发表意见的季明瑞,季明瑞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自己鬼朋友年画娃娃,逃避问题般地说:“我也给你起一个名字吧。” 最先想到的是年年,叫出来的顺口程度就已经超过阿伊了。 季总起名水平在线,说:“叫岁岁吧,岁岁平安。” 年画娃娃脸上的红晕大了一点,显然很欢喜。 那就剩下宁宿的血娃娃没有名字了。 大家看向他,祝双双说:“宿宿,你也给血娃娃起一个名字吧?” 三个鬼朋友都看向血娃娃。 懒蛋宁宿:“那就血血?” “……” 血娃娃眼里立即漫上血泪。 宁宿:“多好听啊!” “……” 显然血娃娃不领情,血泪一下就出来了。 大家都以为她是不喜欢这个名字,可接着发现并不是,她是不喜欢所有名字。 “雪雪?小雪?” “娃娃?” “滴滴?” “哒哒?” “哭哭?” “啼啼?” “红红?小红?” 血娃娃不是哭就是一个推开的动作,像是当时推开鬼生给她找的玩具一样。 宁宿稍微认真了一点,“阿绯?” 血娃娃眨了下浓红的睫毛,还是摇摇头。 祝双双惊讶地说:“看来她是不想要名字,为什么呀?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名字不是好事吗?” 宁宿若有所思地看她一会儿,揉揉她的脑袋,“不想要就不想要,这样也好。” 祝双双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怀疑他这么说,是因不用费脑取名而开心。 他们在走廊里坐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了。 今晚怪物小孩不到十分钟就走了,每个玩家都早早回房和鬼朋友待在一起,心情态度不一。 夜里十二点。 系统静默无声,没有一个玩家获得幸运值。 一夜静默。 第二天早上,宁宿早早来餐厅,把鬼生和血娃娃放在一张座椅上,去洗手间。 厕所里,季明瑞和孟江在等着他。 昨晚祝双双没好好回答他们问题,很显然是因为当时不方便回答,于是一大早上他们就在这里堵宁宿了。 宁宿向来吃饭最积极。 他们来得更早,此时厕所没什么人,他们把宁宿拉到窗口,“昨晚说陈金鹏和朱集是幸运儿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们都这么开口问了,宁宿就直接说了,“那天晚上祝双双说他们可能是古曼童。” “嗯。”季明瑞点头。 宁宿:“你知道古曼童有两种吗?或者说,是古曼和小鬼这两种。” 季明瑞一下就明白了。 他在大家族长大,见多识广。 这见多识广的,不只是别人眼里高大上的事,还有一些阴暗腌臜的事。 养古曼的事也听说过。 听说在异国养白衣阿赞的古曼童是帮游荡人世的婴灵投胎。 做为回报,古曼会帮养他们的人,典型的就是助运和旺财。 有些心怀贪念的人,觉得他们的效力太低了,就出现了另一种由黑衣阿赞用阴损方法制作的古曼童,也有说这是小鬼,能更强更快地帮人提升运气。 但毕竟用的是阴损的方式,困住的也是满是怨气和戾气的恶灵,很容易被反噬。 如果系统是按照古曼童设置了鬼朋友,幸运值就是他们能帮人提升运气的具体表现。 那,有的鬼朋友能快速大量给幸运值,有的能给出的幸运值却很少也很慢,分别对应的是什么就很清楚了。 宁宿说:“昨晚布布拆掉缝线,身体坠落时,我看到了,他身体里只有洁白的棉絮和一张心形水晶卡牌。” 这句验证了季明瑞的猜测。 他们四楼这几个给出五六点幸运值的鬼朋友,身体里应该是童尸、尸油和动物内脏那些东西。 季明瑞脸色非常难看。 宁宿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急着去吃饭了。 “哎?什么意思啊?”孟江在他身后喊。 这时有另外两楼的玩家进来了,在他们异样的眼神中,季明瑞把孟江拉进厕所隔间,贴在他耳朵上,小声跟他解释。 两人回来时,心上都沉甸甸的。 他们发现宁宿和祝双双跟没事人一样,还和以前一样和鬼朋友亲密相处。 祝双双胆子没那么大,竟然还拉着吱吱的手,教他用勺子。 宁宿拿着一个小笼包逗不能吃的血娃娃,在她要哭时,把手指塞进她的嘴巴里。 “……” 两人很困惑,他们刚知道这一事实,一时难以适应。 等两人终于神色如常坐下,楼梯上正下来的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是朱集。 他昨天最先追随陈金鹏,用恐吓的方式向自己的鬼朋友逼要幸运值。 昨晚陈金鹏的死,其他人是惊讶,惊讶于死的竟然是六楼的陈金鹏,惊讶于这样一个高手就这么轻松地死了。 而那些恐吓逼迫过鬼朋友的玩家,除了惊讶还有恐慌,他们没想到鬼朋友还会自杀。 他们几乎一整夜都没睡,都在想办法。 朱集想的办法就是把鬼朋友关起来并绑起来,以防他自杀。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个大大的鸟笼,把鬼朋友关进了鸟笼里,并用绳子把他的两只胳膊绑在了鸟笼的铁条上。 史莱姆小人被绑在鸟笼里,背靠铁笼,无力地垂着头,看起来一点生气都没有。 陈金鹏的死非但没有阻止他们和鬼朋友关系的恶化,还向更严峻的方向推了一把。 祝双双说:“朱集,你真的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这次她没有昨晚那么愤怒,依然把正焦虑中的朱集刺激到了。 “你懂什么!你知道我现在处于多危险的位置,知道我什么心情吗!我他妈的就要死了!你还来指责我!” 祝双双没有被他愤怒的声音和狰狞的面容吓到,她站起来,用同样愤怒的声音对他说:“那你这么做就是在加速死亡!” “他根本不是不给你幸运值,而是他没有,你还不懂吗!” 朱集更怒,谁能接受自己的鬼朋友没有幸运值,那就是接受他们没命出去。 他大步过来,指着祝双双,“你他妈的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再胡说一句试试!” 祝双双坐在宁宿和孟江之间,朱集指向祝双双的手就在孟江眼前,大力王孟江朝他胳膊上一拍,把他整个人都拍翻了半圈,“好好说话,别瞎指!” 祝双双一点也不怕他,她早就看不下去了。 她利索拉开椅子站了上去,好越过孟江,看着被拍倒地上的朱集的脸,是正面对朱集,也是对那些用过恐吓手段逼迫鬼朋友,或犹豫要不要用这一手段的玩家说,“你们用脑子想想!” “鬼朋友最怕的就是怪物小孩,那是能把他们撕碎砸死的怪物,布布都被吊在怪物小孩头顶上了,要是有幸运值,他能不给陈金鹏幸运值好被拉上去保命吗?他会坠入最怕的怪物群吗?他是实在给不出了啊!” 她肯定地说:“我相信,只要他们怀里有一点幸运值,就一定会给我们的。” 餐厅陷入沉默,在安静中很容易听到几个鬼朋友小声的啜泣声,尤其是被绑在鸟笼里的史莱姆小人。 他两只胳膊张开被绑在两边,无力地垂着小脑袋,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噗……呀……” 幸运值少的玩家脸色白了又黑。 季明瑞低头看向岁岁,他放下筷子,轻轻摸了摸正垂着脑袋的年画娃娃。 即便,他身体里是尸块又怎样,他现在才刚生出意识,他给了他那么多幸运值。 稻草人也能给一下给钱东方6个幸运值,他是什么?可他从未害过钱东方,还在他重伤时一直守在他的床边。 师天姝淡淡开口:“吃饭吧。” 宁宿:“唔!” 立即拿起筷子。 早饭在一阵沉默中结束。 吃完早饭,宁宿对师天姝说:“您上去看着,我去试试。” 这是昨晚他去六楼找师天姝说的事。 师天姝点头,带着蜡像小人上去了。 宁宿带着鬼生和血娃娃去花园。 四楼三人也和他一起去花园,他们以为和之前一样,是要带鬼朋友在花园玩一会儿,没想到,宁宿在逐渐向危险位置靠近。 他带着血娃娃来到了铁门前。 昨天几个玩家把鬼朋友向外赶,逼要幸运值的地方。 鬼生:“嗯?” 别说鬼生,花园里的玩家都惊呆了。 “什么意思?他也要……?” “他就差2点幸运值了,如果逼出来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可以理解。” “好可笑哦,他的队友刚在餐桌上信誓旦旦地说鬼朋友有就会给,结果他直接就开始逼要了。” 祝双双:“你胡说什么?他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下一秒她就被打脸了。 宁宿把血娃娃推向门缝。 血娃娃睁大眼睛看向他,没有血泪,没有血濛濛,清楚地看向他。 大大的眼睛里映着他的身影。 宁宿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向后推。 推不动。 像是有什么力量挡住了他,不是直接挡住他手上的力道,而是挡住了血娃娃。 他更用力,用力到手背有血管凸起。 血娃娃眼角湿润,即将凝成什么时,被人拉到了门内,半搂在怀里。 气息非常熟悉的怀抱。 这些天,流入她体内,蕴养她的能量的气息。 有一只手在她的后脑头发轻抚了一下,轻声对她说:“对不起。” 宁宿给她整理越来越像真发的头发,把她那个凌霄花发卡给别到侧分到左边的头发上。 男孩对她说:“我不是要逼你,是在做其他时事,我跟你说过不会向你逼要幸运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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