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与愠怒。 路杳面颊痛痛,被男人的突然发难吓得脑袋发懵—— 管理员压过去,高大的身形在门上落下一片阴影,他用食指勾住路杳的下颌,冷嗖嗖道: “我当然可以告诉你。“ “你屋子里的那只鬼,既不是警察、也不是牧师。他熟悉你的所有喜好,你衣服的样式、你喜爱的珠宝、你饮食的口味,还有……你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他细心、体贴、无微不至,可他还是拴不住你的心,杳杳……” 路杳牙关打颤:“别、别说了……” 他大概已经能猜出来那只鬼的身份了,所以苦苦哀求着不愿意直面真相。 管理员可不惯着路杳,恰恰相反,他就是想看路杳这狼狈不堪、凄惨可怜的样子。 “你这个杀人的##。”他狠厉道。 “屋子里的就是你死去的丈夫。” 路杳悲鸣,温情的表象被揭破,残酷的真相血淋淋地呈现在眼前。 他既害怕、又愧疚。 最后不可遏制地怀疑,鬼先生有没有在他的饭菜里下毒——换作他自己,他肯定下毒。 第9章:老鬼惨遭拉扯 3400+ 路杳呆站在门前,不敢进去。 知晓真相前,他天真地为鬼先生是个文质彬彬的好家伙;知晓真相后,他只觉得自己还没死真是个奇迹。 坏狗管理员挑明这一切,兴致盎然地将他惶恐无措的模样尽收眼底,像个专以人类负面情绪为食的摄魂怪,饱餐一顿后,无视他眸中的哀求,冷酷无情地扬长而去。 路杳被丢下了,孤零零一个人。 他犹疑不定地用手指覆上门板,想到自己与前夫哥的鬼魂共处一室而苟活两日这件事,仍感到有些不真实。 掌下凉莹莹的,猝然结出细小的冰凌。 路杳慌忙把手背在身后,无措地舔了舔唇,后退再后退,直到与那扇冰霜覆结的门拉开足够远的距离。 心慌意乱中,他回想起那场萧森的旧梦。 梦里,血色的瞳仁绽放,宛若一簇簇荆棘玫瑰,将它们暗红的光芒浸润进整间屋子,恭迎纯黑恶魔的隆重登场。 他回想起梦醒时分…… 沉郁的黑暗压在他的身上,狭长的红眸饱含欲念,紧盯不放。 他被吓坏了,落荒而逃。 凡人之躯怎么对抗得了恶魔呢?何况他这么柔软脆弱,恶魔轻轻一戳,就能轻易叫他喷溅出鲜红的汁液,化为一堆枯骨。 他是为了活命才逃的—— 路杳用这个借口蒙蔽自己,反反复复。 那些惊疑、畏惧、怯懦不安的情绪针刺般不遗余力地折磨着他细弱的神经……他知道事情另有蹊跷,却固执地蒙住自己的眼睛。 活下来、活下来…… 首先,他要从这场游戏中活下来。 路杳将自己砸进污浊与血腥裹搅着的危险旋涡,努力装成一名普通玩家,勤勤耿耿地探索环境、寻找线索。 仿佛他一直都是这么通关的。 仿佛潜意识里对于那份特殊偏爱的隐秘窃喜,以及区别于身份卡之外的,对于不死不灭的唐突笃定,都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深受所累,索性不再去想。 思想的封印比他易于攻破的身体牢固得多—— 如同璀璨宫廷外冷漠的侍卫,将恶魔暧昧的诱惑尽数阻拦在外,却因此积累了太多应力,于某个不经意的契机,轰然崩塌。 绮丽的臆想冲破封印,与眼前繁复华丽的冰霜交织缠绕。 路杳两眼发直,怔怔地向前走了一步。 他想明白了…… 他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没能抵住恶魔的引诱,轻易走进金丝交曳编织的陷阱,安于做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于甜美的幻梦中,死于地狱无尽的烈火。 恶魔的感情太炙,欲望太深。 他还没想好该如何去承担这,所以只能当个疲于奔逃的小鸟,欠着一屁股风流债,东躲西藏。 可是躲避没有尽头,他必须要去面对。 就像这场游戏里不忠的妻子,不诚心忏悔、赎清罪孽,就永远无法离开这栋罪恶的公寓。 思绪翻飞,烟花般炸开在路杳脑中。 他僵硬地像个木偶,机械地摆动手脚,拇指和食指捏住钥匙柄,缓慢用力,向顺时针方向轻旋。 混乱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 他要打开这扇门。 钥匙偏转过九十度,再往下拧上半圈,锁芯就会传出被攻破的“咔哒”声,门后的气息躁动起来,无形的鬼怪兴奋得快要凝作实质。 “喂,小兄弟。” 路杳耳尖一动,下意识看过去。 公寓楼构造老式,只有一座楼梯贯通上下,楼道里一排房门、一排墙壁,没有楼梯的那侧被水泥封死,比起住宅楼,更像是监狱。 楼道接入楼梯口的地方,墙壁凹下一角,两面墙一面梯,围出中间一小片空地。 眼下,一个平头男子站在那片地方,从墙后鬼鬼祟祟探出半个身子,边“小兄弟小兄弟”地喊,边疯狂招手、手掌在空中抡出残影。 这滑稽的一幕将路杳从浮华绚丽的情绪眩晕中唤醒,他的脚重新感受到坚实的地面。 深棕木门寒意森森,被冻出裂纹。 他慌忙拔出钥匙,向后躲去。 “小兄弟,看看我啊小兄弟。” 平头男还在喊,铆钉皮衣随着他逐渐急促的动作,发出唧唧作响的摩擦音。 路杳左右看看,确认楼道里没有第二个人在,而当他把视线落在平头男脸上,询问地指指自己的脸时,平头男的眼睛歘然亮得像灯泡。 不用问了,应该就是在喊他去。 路杳不觉得这栋公寓楼里有类似“伙伴”或者“朋友”这种人的存在,都背着案子,谈不上谁比谁善良。 但是,总归他现在不敢回房间。 至于管理员的办公室,那是更去不得—— 虽然管理员慷慨地承诺他随时都可以去寻求庇护,但同时也告知他要带着价码过去,并意有所指地说小黑屋里已经备好了镣铐与皮鞭。 路杳不打算去自投罗网,所以…… 他向平头男走过去,唇边衔出一抹坏坏的笑,尽可能表现得舒展、放松、骄傲,伪装得心狠手辣像个真正的毒妇,以防被这些人占便宜。 门上,蜿蜒扩散的冰霜倏然凝滞。 它悄然失去光泽,由势头凶猛的侵略者变作廉价的塑料装饰,安静且了无生气。 半晌后,嶙峋的冰刺骤然乍起。 带着森然的妒意与戾气,锋锐的尖端足以穿透任何血肉之躯。 路杳脚下一顿,扭头看回身后。 楼道里并无异状,方才刺穿耳膜的那声嗡鸣,仿佛只是他过度紧绷引起的幻听。 “好吧,你找我?”路杳稍稍踮起脚,居高临下睥睨着因倾斜着身体而矮他一头的铆钉小平头,他装模作样弹了弹指甲,“有话快说,我时间有限。” 平头男嘿嘿笑开,神秘兮兮道:“你是玩家吧?我也是。” 路杳表情大变。 一场游戏可能存在多名玩家,这个他知道。昨天清晨,寻找其他玩家本也是他出门的任务之一,可是被管理员一搅和,他就给忘了。 “你的房间里有异常吗?”路杳压低声音问,“还有其他人呢,他们都在哪儿?” “没有其他人啦,就我俩。” 平头男大咧咧道,十分豪爽,他紧张兮兮看一眼后边的楼道,确认没有坏东西跟上来后,出溜把路杳拉到了墙后边。 “准确来说,就只有你。” 路杳大惊:“你别胡说,小心我大嘴巴子扇你。”他装腔作势,“我可是资深老玩家,手上染着无数人命。” “是是是是是,小祖宗。”平头男惨兮兮地哄他,“你耐心听我说,我真没骗你。” 平头男的经历很离奇—— 三个月前,他来到这个副本,同行的其他玩家有两名,各自被安排了不同的身份。 其中一人的身份是杀妻男。 与路杳之前看到的一样,他于游戏第二日早上死在楼道里,死状凄惨,作一摊烂肉。 另一人的身份是入室杀人犯。 他与同伙NPC共住一间屋子,于第三日凌晨被发现死在门前,手里攥着一把菜刀,死因是与同伙挥刀互砍。 “游戏要求存活七天,才三天就死了俩,我吓坏了,躲屋子里哭了一天。”平头男心有余悸。 后来,他决定自救。 从电视中了解到自己的身份是一个由于喝太多酒脑子不清醒,从山沟里采了一筐毒蘑菇回家烧汤,结果毒死了老婆的二货酒鬼后,他开始每天在房间里磕头忏悔、痛哭流涕。 “你大概也已经看出来了吧,在这栋公寓,每个人的房间里都游荡着受害者的孤魂。” 平头哥打了个寒战,搓搓胳膊。 “午夜十二点,如果接到电话铃,那就意味着时间到
相关推荐:
痞子修仙传
甜疯!禁欲总裁日日撩我夜夜梦我
绝对占有(H)
小师弟可太不是人了
屌丝的四次艳遇
斗罗绝世:圣邪帝君
盛爱小萝莉
离婚后孕检,她肚子里有四胞胎
一本正经的羞羞小脑洞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