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女娃才是绝妙之解!恭喜恭喜啊,老妇人之儿媳所怀正是女娃,却非寻常气数,乃为灵鸟衔枝报恩之相,令人羡慕啊!” “灵鸟衔枝报恩?” 老妇人脸上先是惊色后面更多是惊喜。 “先生此言当真?” “做不得假,若是假的,老妇人把我招牌砸了便是,此胎定是女娃,后日子时降世!可得先叫好稳婆烧好开水啊切记切记!” 老妇人瞪大了眼睛,能算到这么准么? 再看面前老相师,鹤发童颜抚须而笑,光是看着就令人信服,而且前面所言都已经和家中一些事一一印证,实在由不得人不信啊! “哎哎哎,一定一定,多谢老先生,多谢老先生!” 虞翁硬是将老妇人观念翻转又说得人家带着感谢和笑容离去,旁边围着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老妇人一走,立刻就又有人坐下,迫不及待就开口说了起来。 虞翁一边听着,同时也看看后面,好家伙,围着的人不少,后面排队的人越来越多。 只是这时候,虞翁心有所感,望向山道延伸方向,往来香客之中,有一个十分特殊的人正在走来。 那人一身黑衫长发黑须,神情平静中带着冷漠,一路走来旁人似乎是并没有留意到他,却会下意识在其经过的时候避让。 正主来了,但比预想中的早,本以为至少得明天的。 昨夜一口雾气,让这老龙不会第一时间就心生感应,但还是今天一早就来了,八成是城里听说的吧。 “老先生,老先生,给我看看我何时高中啊?” 虞翁看向坐下的书生,朝对方签文扫了一眼。 “应签文所感,怕是有些悬,毕竟月月游山又玩水,翻书不过十余次,如何高中呢?先生还需多加刻苦才是” “哈哈哈哈.”“若真是这样,这位先生可真得刻苦一些才是啊!” 旁人都笑了,那书生更是尴尬至极,慌忙留下十文钱就走了,他这一走立刻就有人坐下不过远处的黑衫男子却在不知不觉间到了摊位之前,他看着眼前的老相师替人解签算命,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这一笑,就连摊位前的其他人似乎都感受到一股莫名压力,说话的声音都小了,更有人看向黑衫男子,只觉此人多少有些怪异感。 算姻缘的女子刚刚起身,不容后面的人坐下,黑衫男子就走到了摊前,只是看了后面一眼,刚想理论的一个汉子就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虞翁看着眼前的黑衫男子,好似只当是寻常香客。 “阁下可是要算些什么,问些什么?” 黑衫男子脸上笑容更甚,却并没有什么温度,好似是北海深处的寒流。 “我见过你.在那北海郡街头!我也辨得出你声音中的这分感觉,海玉县外一声金鸡报晓也是你!” 很显然,面前这个老翁,以凡人的眼界来看,算是个高人,更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也有点意思。 “哦,是了是了,老夫也想起来了,北海郡的街边小酒肆那见过阁下!” 虞翁恍然,点头过后便又是一问。 “那阁下可是要算些什么,问些什么?若是无事,就不要挡着其他人,后面等候的人可多呢” 第677章 赌上一卦 一个小小的人间术士,既无仙道长生之法,不得超脱凡尘之妙,但能有此道行也算十分不易,或许法眼已成,能见几分特殊的气数。 不知为何,面对眼前这老翁的眼神,北海龙君还真就起了一些兴趣。 亚幽一只手伸入袖中,再取出的时候,已经捏着一个核桃大小的金元宝,将之摆到桌上则落桌有声,显出几分沉重。 一看到这人拿出金子,周围人也不由多看了几眼,而虞翁也微微皱眉。 “我看你方才观人面向定人福祸吉凶不过须臾之间,我也不说问什么,你看看我来这画龙寺所求为何?” 说着,亚幽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说对了,这定金子就是你的。” “倘若说错了呢?” 虞翁也表现出几分郑重,亚幽见此笑容更甚。 “倘若说错了,我也不为难你,便滚出京城勿要再想着管一些够不到的事,抱有什么不切实际之想!” 说实话,站在亚幽的角度,这简直是十分仁慈的条件了。 这老翁明显不寻常,但再不寻常也就是人间高人,或于易术之道成就非凡,能知一些天机,但手太长了就是找死了。 但一听这话,周围的香客纷纷出言主持公道。 “唉你这人怎么能这样,老先生在这摆摊你要轰人家走?”“就是啊,我们还等着让老先生看签算卦呢!” “你一不说生辰八字,二不递上签文,这谁能给你算啊?” “老先生,这家伙欺负人,不用理他!” 人们的声音还吸引了不少路过的香客,就连其他近一些的相师,若是空闲也凑过来看热闹。 虞翁抬头制止了人群的激愤,点点头道。 “好,就依阁下所言,不过亦如大家所说,空口断卦太过强人所难。” “哈哈哈哈.老先生不是会看相嘛,手相面向都可容伱观看!” 虞翁皱眉抚须,随后也不废话了,点点头伸出手,亚幽面容平静地将左手伸了过去。 手掌白净细腻,掌纹深邃,观之却有一种大为迥异于常人的感觉,越是观看眉头越是紧锁。 可是虞翁也没有看多久,随后就抬头看向坐在面前的黑衫男子,一边抚须一边淡淡开口。 “阁下命数绝非常人,不过老夫不才,看出阁下来这画龙寺,算是问家宅为子嗣,不知老夫有没有说对?” 亚幽微微抬头,定睛看着老翁没有说话,缓缓抽回了手。 此人是蒙的,亦或者真是算的?看着此刻虞翁平静地眼神,只觉隐含几分深邃于目光深处,令亚幽都严肃几分,更是给周围都带来一种略显压抑的感觉。 一旁凑过来看的人中就有八字胡相师,他此刻却率先出声了。 “唉,抽回去手了却留下了金子,老先生说对了!”“哈哈哈,一定是这样的!” “你们看他都不反驳!” 后头香客笑言之间,附近的其他相师则啧啧有声评头论足。 “这金子也太好赚了,年前来画龙寺,十之七八都是来求家宅为子嗣嘛。” “说得对啊!”“唉,我怎么就没遇上这样的金主呢!” 亚幽根本不理会旁人的议论,脸上终于还是露出几分笑容。 脸上虽然在笑,心中却愈发冷酷,相互之间近在咫尺,隐有气机交互感应,让亚幽隐隐生出几分明悟。 眼前的老翁,似乎已经看破天机,完全清晰或许不可能,却也绝非常理可断,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再回想北海郡中的那次,灵殊天君似乎还在路上多加留意过此老翁几眼,说不准天庭之中已经留好位次,此人寿终之后只怕不是入地而是上天。 哼,但若要坏我的事,别说你现在只是一介凡人,纵然已经为神,也不该现身来阻,天庭的面子我想给可以,不想给也行!心中念头闪过,亚幽也平静开口。 “算老先生言中了,我平生所见术士之中,当属老先生道行最高!” 虞翁脸上也露出笑容,先不去拿金子,而是点头谦虚几句。 “阁下谬赞了” 话还没说完,却见到面前男子又从袖中掏出金子,这次不是一锭,而是一锭接着一锭,足足掏出五锭金子,而且都比之前的要大不少。 一些人甚至瞪大眼睛去看黑衫男子的袖子,这轻飘飘的袖中内袋,怎么藏得下这么多沉重的金子的? “既然老先生已经说出来了,我自然也要问一问事,你若算中了,这一百两金子就是你的!” 易术非寻常之道,也是人间术士能掌握的真正近道之术,自有神异在其中。 除了情绪左右外,亚幽此刻并非没有几分借人间高人一窥天机的打算。 虞翁此刻面容平静中带着几分严峻之色。 “我若算不中呢?” “你若算不中嘛.嘿,刺瞎双目,废去你一双窥天法眼!”一窥天机当然是好,但这等人间高人看自己之事,也是不免让人烦怒的。 此言一出,摊位中的白发老翁还没说什么,周围的香客和相师们都大惊失色。 “什么?”“废去双眼?” “你这也太过分了!”“要人家一双眼睛,你这是害人性命啊!” “老先生,断不可答应他啊!” 虞翁摇了摇头,正要说话,亚幽已经冷笑着开口。 “你或许不知道我是谁,但你一定能觉出几分沉重,既然已经点破我所求,这卦便开始了,你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 亚幽伸手一把抓住老翁的手臂,将之拽近几分,盯着他幽幽说道。 “就问子嗣,是吉是凶!” 好你个北海龙君,你怕不只是想要我一双眼睛,还想要我命啊! 虞翁左手被抓着,但右手尚能抚须,也不含糊,定睛看着面前之人,在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中缓缓开口道。 “依老夫看来,阁下子嗣不但是凶,而且是大凶.” 在旁人都紧张的时刻,谁知听到这话的黑衫男子却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算得好,也算是准确.” 这让周围人更为诧异,子嗣大凶还笑得出来?更有人这会已经退开一些,只觉得这人十分不正常。 但此刻虞翁话却还没说完,只是定睛看着黑衫男子又继续幽幽说了下去。 “然虽是大凶,却另有转机,凶至极点,否极泰来!” 这次轮到虞翁不容亚幽出声,话语还在继续。 “看得出阁下也十分想念子嗣,更欲见之一面,我更看出若不见这一面,只怕是心结缠绕永不得解你与子嗣关系疏离却又相互想念,容老夫一言,人间父子多有此困,血浓于水何苦如此呢?” 亚幽盯着虞翁一言不发,后者也不再多言,一种无形的压力影响着周围原本窃窃私语的人也都收了声。 “哼,否极泰来?三日之内我来取你双目!” 话音落下,亚幽松开虞翁的手就站起身来,扫了一眼周围就让众人闭嘴,随后自顾走向画龙寺山门.此人一走,周围许多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更有人来劝虞翁当不得真,只不过难免也有许多人盯着桌上一共六锭金子移不开视线。 亚幽不理会知客僧的施礼,径直走入画龙寺,入得山门之后抬头望去,便能见到那画了龙的山体。 之所以说是画而非刻,则是因为形成那似龙纹路的图案并非是陷入山体,而是自然形成的色泽变化,犹如画成。 “亚慈,那老术士的话倒是提醒了为父,你我父子是该见上一面,为父也会好生珍惜的!除去这你这冤孽,也算功德一件啊!” 藏于茫茫北海的怨气也是时候消解了,这画龙寺确实有点意思,但若归来之鳞本身就不干净呢?对于那海玉县令是否遭报应,亚幽是无所谓的,反正经他动了手脚的那张鳞已经混了关新瑞的那一份污浊。 就是不知道是否有龙族之中的反叛之人会在最后现身,毕竟那夜江湖人所言多半是有龙属在后面搅事。 如果最终不现身嘛,也很好,以后再慢慢揪出来。 凡所有气数变化,有一个重要的依据便是势与力,亚幽只是站在这里,便有绝对的自信,画龙山也不可能跑了。——京城皇宫之中,此刻早朝已经接近尾声,上方太监此刻正在询问。 “下方文武,可还有本要奏?” 年末朝会这种地方,能拿出来讨论的基本都是一些礼仪祭祀之类的事了,颇有种大事小会小事大会感觉。 所以今天的事情基本告一段落,老皇帝在龙椅上都有些昏昏欲睡。 不过显然有一個人今天不按常理出牌,他便是才回到京城的信王,他赶着早朝前回京进宫也是为了此刻。 “启禀父皇,儿臣有本要奏!” 信王此刻的声音中气十足,满朝文武都朝着那个方位看去,而上头的老皇帝更是诧异一下,看向下方。 “可是茂儿?你何时回京的?有何事上奏?” 才上朝的时候殿内即便点灯了也还有些昏暗,这会老皇帝又昏昏欲睡,以至于他上朝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细看下方都有谁,此刻才发现信王回来了。 信王在周围兄弟们意味深长的眼神中越众而出,带着笑容向上行礼。 “回父皇,儿臣天亮前才到京城,立刻就赶来上朝面见父皇!临近年关,做儿子的岂能离开父亲身边” 这句话让上头的皇帝露出笑容,而后信王则继续道。 “至于儿臣要上奏的事嘛,也算是奇事,更是我朝祥瑞,儿臣去北海郡时,得闻一桩奇事,海玉县有渔夫打鱼打上来几片龙鳞!那海玉县令验证过后,立刻收拢过来欲要上缴,也正好让孩儿给碰上了!”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什么?”“龙鳞?”“我没听错吧?” “好像是说的龙鳞” 不容旁人议论,甚至不等人出言讥讽,信王就已经从怀中取出布团解开。 虽然已是清晨,但在略显昏暗的金殿之中,还是能看到龙鳞朦胧的光辉,这一刻,不知多少人疑惑,也不知多少人惊愕。 第678章 该来的还是要来 原本昏昏欲睡的老皇帝此刻已经精神得不能再精神,更是不由自主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能散发这等光泽,首先这必然是宝物,比如皇宫中珍藏的两颗夜明珠,但信王口中说的可是龙鳞啊!“茂儿,你在北海见到龙了?” 信王可不会贸然回答这种问题,该撇的时候也是得撇,只是高声回答。 “回父皇,儿臣并未亲眼见到龙,正如儿臣此前所说,龙鳞来自于海玉县令所呈,龙鳞也是在海玉县被渔人打捞起来的。” “快,呈上来让朕看看!” 皇帝已经迫不及待,老太监立刻下去,而信王也将龙鳞递上。 等太监把龙鳞送来,捏着龙鳞的老皇帝脸上满是兴奋,近距离观看则灵光更为明显,触感冰凉细腻十分特殊,更有一种柔韧感。 老皇帝这辈子也见过不知道多少奇珍异宝了,这样的还从没见过。 这是龙鳞?这是龙鳞!不光是儿子说它是,更有因为此物一入手,老皇帝也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隐约之间好似听到九天雷霆之威,又好似只是错觉。 一边的孝王看向身旁,得到授意的一名大臣立刻出声询问。 “既然是地方官员所呈,信王殿下如何能知晓此物就是龙鳞呢?难道那名县令就是如此说的,即便如此,信王殿下怎会轻易取信呢?” 大臣说着,故意带上几分严肃之色。 “朝堂之上不可儿戏,更不可欺君啊” 这话已经说得很重了,更引得包括皇帝在内的许多人看向信王,而后者已经确信此为龙鳞自然无所畏惧,沉着冷静地回答着。 “父皇,儿臣敢确信此物为龙鳞,更有法可证,既有人证也可宝物自证!” 一边的忠王也开口了,不过他倒是和兄弟没什么过节,一双眼睛还分好奇地盯着那皇帝手中的两张龙鳞。 “人证,不会是海玉县令吧,他也来了” “正是,说来也巧,那海玉县令关新瑞还是刘彦冲之婿呢!也是经他之手儿臣才知此物真为龙鳞,说起来,也算是那县令献宝,儿臣不过带他进京一同面圣罢了!” 信王此言更显谦虚有礼,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不会低,又有种浅浅将关系撇一撇,纵然龙鳞是假的也有法可圆。 上头的皇帝一听,立刻下令。 “宣海玉县令觐见!” 立刻有传旨太监在金殿门外大喊。 “宣~海玉县令觐见——” 声音经过几轮传递,到关新瑞那的时候,早就等候准备着的他顿时更加激动,赶忙整理一下衣冠。 “关大人,快走吧,莫要让皇上久等!” “是是,还请公公带路!” 关新瑞说着,又端起一只装了水的铜盆跟上,前头太监回头一看顿觉诧异。 “关大人,您这是” “公公莫怪,一会用得着!” 太监点点头也不说什么,带着关新瑞去往金殿。 当初科举考试的时候,关新瑞来过一次皇宫,但从没到过朝会金殿,更何况这一次是以官员的身份来。 到了金殿之外的关新瑞看向内部,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那飞黄腾达之路,调整一下呼吸才端盆进入殿内。 文武百官全都看向关新瑞,让他这个小小的地方县令感受到了万众瞩目的感觉,而且皇帝也在看着他。 深吸一口气,关新瑞快步上前,到达中央后放下水盆不卑不吭躬身行礼。 “臣,海玉县令关新瑞,拜见陛下!” “关爱卿免礼!” “谢陛下!” 关新瑞激动地直起身子,不过上头的老皇帝同样亢奋,手持龙鳞询问。 “关爱卿快将如何得到龙鳞的经过详细说说,对了,茂儿说有法可证,爱卿可知晓啊?” 听到皇帝称呼自己为“爱卿”,略有飘飘然的关新瑞脸上始终平静。 “回陛下,自然是有的,臣已经将所需之物带来,正是这一盆水,待臣一边证实一边向陛下诉说龙鳞的由来.还请陛下暂且借臣一枚龙鳞!” 小小的地方县令,第一次在京城面圣,说话铿锵有力条理清晰,光是这一点已经让在场百官高看一眼,不愧是刘彦冲的女婿。 皇帝立刻分出一片龙鳞交给身边太监,老太监接过龙鳞走到下面,关新瑞便直接指向水盆。 “此刻天光尚好,请公公将龙鳞置于水中。” 老太监看看关新瑞,弯腰小心地将龙鳞放入水中。 下一刻,盆之中水波晃荡,一道道流光从水中折射出来。 一方面今天用得是铜盆,另一方面,鳞片沾染天子龙气,所以此刻的光泽胜于往日。 即便此刻天光已经较亮了,但这种流光在金殿之中却依旧十分显眼。 朝堂文武和皇帝的视线都从水盆处慢慢转向其他地方,那一道道流光在金殿之中流动。 这种时刻,不论是皇帝还是满朝文武,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即便那光辉流动并不形成完整的龙躯,却有种是龙身一部分在九天游动的感觉。 就仿佛此龙十分巨大,带起的流光不过是其龙躯之上照耀出来的一部分。 是龙! “真的是龙鳞,真的是龙鳞!” 老皇帝又激动得站了起来,看着金殿流光,手中的鳞片也似乎与水盆之中鳞片在呼应间更加明亮。 而此刻的关新瑞则抓住机会娓娓道来。“陛下,当初我海玉县码头,有一渔人出海打渔,在天明之前却见网中流光阵阵,亦如此刻我等所见之龙躯金光” 关新瑞略带夸张且有所改动的故事在他平静的叙述下变得尤为可信,殿内皇帝和群臣全都静静听他讲述。 “臣得知此事,便亲自前往渔村,最终与那渔夫商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知道,龙鳞乃是神物,而天子乃人间真龙,此宝为天降祥瑞,理当归于天子,遂花重金买下龙鳞,献给天子!” 说着,关新瑞看向信王。 “信王殿下一片赤诚孝心,臣一介小小县令本该没有资格见他,但他听闻事关圣上便特例见我一回,这才有了之后一同来京,臣乃是小小地方县令,不敢在金殿之上夸夸其谈,然以上种种皆为肺府之言由衷希望我朝繁荣昌盛,陛下万寿无疆!” 一个小小地方县令,如此能说会道,实在了得!不少大臣心中都如此作响。 上头的皇帝更是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关爱卿说得好!茂儿也做得好啊!” 此刻的老皇帝只觉得龙鳞在手,自己精神抖擞,往日里的虚弱感都一扫而空,更有一种特殊的渴求也变得强烈。 他手持龙鳞一步步从上方走下来,到了铜盆边上仿佛能看到龙影在水中游动。 一边的关新瑞赶忙躬身退开,而老皇帝看着水中和手中的鳞片,忍不住说道。 “世上有真龙,那必然有真仙,必有长生酒不死药,或许这龙鳞都能入药” 朝中一些忠良此刻都皱起眉头,但真正龙鳞在前又不好说什么,倒是信王开口了。 “父皇,龙鳞入药怕是有些困难,儿臣曾经试过,不论是多锋利的兵器,都无法伤龙鳞分毫。” 皇帝微微一愣,将手中龙鳞举高一些。 此刻天光已经大亮,金殿之中的光线也充足不少,不过皇帝手中的龙鳞依旧透着淡淡灵光。 “无法割开?来人,持剑斩之一试!” 这命令一下,立刻有侍卫上前。 片刻之后,一片龙鳞被架在一个搬来的凳子上。 满朝文武和皇帝在外圈看着,而侍卫统领缓缓拔出宝剑,犹豫着问了皇帝一眼。 “陛下,真的要砍啊?这等宝物若是伤了,微臣可担待不起” “恕你无罪,砍!” 皇帝这么一说,侍卫统领立刻领命。 “是!” 话音落下,长剑已然举起,又在刹那间落下,只不过统领运功十分小心,只砍龙鳞边角,力道也控制得很好。 “叮~”的一声十分清脆,宝剑弹起三寸之后就被侍卫统领收回去。 旁人围上去一看,龙鳞分毫未损。 “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啊.”“是不是力道小了呢?” 皇帝又看向侍卫统领。 “把你的本事都拿出来,用全力!” 侍卫统领立刻抱拳。 “是!还请陛下和诸位大人退开几步!” 等众人再度退开,侍卫统领身中内力腾起,一瞬间有种气势都变了的感觉,手中宝剑再度扬起,下一瞬间唰~只是白光一闪,宝剑就已经落到龙鳞上。 “当——” 强烈的金铁交鸣之声让附近一些大臣都忍不住捂住耳朵,侍卫统领更是在这一击之后噔噔噔后退三步。 “咔嚓.嘭.” 放着龙鳞的凳子碎裂了老皇帝用手拨开那一瞬间挡在自己身前的太监和侍卫,走到龙鳞面前将之拿起,看看地上又看看手中。 梨花木的凳子已经碎得不成样子,龙鳞却分毫未损。 “叮叮叮当当” 一阵清脆响声从侍卫统领方向传来,众人寻声看去都面露惊愕,包括侍卫统领自己。 他那把宝剑竟然碎成了十几段,碎片全都落在了地上。 “传说龙鳞无坚不摧,凡物岂可伤之,陛下,龙鳞入药应当是不可行的,可将之归为国宝传承后世,以镇江山社稷!” 皇帝摇摇头。 “定有其他办法.朕听说海中龙宫宝物无数,若以鳞祭祀,能否向海中之龙换取长生药?亦或者,是否有高人方士,能以龙鳞炼丹呢?凡器不能伤龙鳞,或可直接入丹?” 有大臣忍不住出声。 “陛下,高人多为坑蒙拐骗之徒,这些年京城斩掉的所谓高人已有多人,臣以为再寻亦不过引来一些沽名钓誉的骗子!” 关新瑞微微抬头,忽然间想到了薛道人,这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高人啊!不过不容关新瑞说话,一边的义王忽然开口了。 “父皇,何不求教于画龙寺定真禅师呢,那画龙山天地所成,画龙寺历来高僧辈出,定真禅师更是德行出众佛法精深,或许见龙鳞另有说法” 画龙寺?皇帝眼睛一亮,大邱皇家对画龙寺也历来十分重视,每一代方丈都高僧,也都经过朝廷册封。 而其余大臣也都微微点头,定真禅师的话皇上或许能听进去。 几年前,有妖道以一些江湖伎俩和小法术骗取皇帝信任,差点获封国师,就是定真禅师让妖道原形毕露,最终处斩。 “义王殿下所言甚是,定真禅师有大智慧,说不定能为陛下分忧!” 第679章 幻想终破灭 儿子和大臣的话,让老皇帝微微点头。 “传旨下去,就说年前朕要亲自宿寺,明日摆驾画龙寺” “是!” 太监应诺,皇帝又扫了殿中群臣一眼,将两片龙鳞都抄在手中。 “退朝吧嗯,茂儿随朕来.” “儿臣遵旨!” 皇帝点点头率先离去,信王则赶忙跟上,不过前面的老皇帝才走出几步又止步回头看向那边的关新瑞。 “关爱卿也一同过来!” 关新瑞再能装再能克制,此刻也是实在有些抑制不住惊喜,脸上浮现笑容赶忙应诺,因为激动声音都不由大了许多。 “臣遵旨——” 在群臣的恭送之中,今日早朝结束了,有人欢喜有人愁。——当天夜晚,北方的空中,一股隐晦的妖风吹来,大蟾王和女儿绕过一些地方,经过跋涉已经到了大邱京城。 只是这一刻,蟾沁忽然看向城北方向。 “嗯?” 大蟾王闻声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儿。 “怎么了?” 蟾沁犹豫一下摇了摇头。 “没什么,见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对于蟾沁而言,没有什么承诺就必须做到的,就算有也是对朋友对善士,柴望这样的江湖苟且之辈,本也就是利用一下,自然谈不上关心。 只是她刚才一眼望去,察觉到柴望的气息,但也没兴趣去找他。 不过蟾沁这一句话,却引起了大蟾王的注意,他扫了那边一眼,又看向女儿。 “究竟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我说过的那个江湖人,似乎也来了京城,爹,那人用凡人的话说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不必在意。” 大蟾王却摇了摇头。 “你我献鳞也是明日的事了,既然遇上了,索性就去瞧瞧吧。” “我可不想见那种人,和那海玉县令一丘之貉,瞧着就让人不舒服。” 大蟾王笑了笑不说什么,带着蟾沁向下方落去,身上的妖气也在此刻愈发淡了,也是为了避免麻烦。 京城以北,薛道人、钟捕头,以及被章氏附身的柴望也已经到了,下榻在一家较为普通的客栈中。 遥远的路途在薛道人神行符咒法术的辅助下得以加快,或许以前薛道人纵然有些赶路的能耐也不会这么夸张。 可自打那一夜用出“火龙符咒”之后,又在家中闻道而悟,薛道人就仿佛自己领悟了一些妙法。 此神行之法就是其中之一,似乎和火龙符咒同为前生记忆,借此之力,仅仅几天就从北海边赶到大邱京城,竟然也就比信王和关新瑞晚了小半日。 只不过他们到京城的时候,薛道人就已经算到关新瑞在皇宫,天子气数所在非同小可,他们也不敢随意接近。 此刻夜已经深了,活人精神困顿休息的时候,死人却是越来越精神的时候,客栈房中,一直坐在窗前的“柴望”忽然开口了。 “我能感觉到他,夫君就在这里呢.” 一前一后各自占据半张床的薛道人和钟行温先后睁开眼睛,拼命赶路好几天,从中午睡到半夜也只是勉强恢复一些精力。 “你是说他出宫了?” 听到钟捕头的话,“柴望”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薛道人立刻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桌前抄起自己的法器铜钱就是握在手心摇晃一下。 “哗啦啦” 铜钱所示让薛道人微微点头。 “确实在这!” 钟行温也起身披上外衣,看向窗边之人忍不住道。 “若是可以,钟还是希望你稍加克制,希望能让他受到大邱律法的惩治,让其既不得好死又身败名裂,如此才能警醒世人,鞭策官吏” 柴望只是看着钟行温,但却没有说话,随后轻轻一跃,人已经飘出窗外。 薛道人和钟行温对视一眼,也先后从窗户跳出去。——信王已经回了京城信王府,关新瑞为了避嫌,自然并未去往王府,而是在京城驿站下榻。 虽然朝臣几乎都认为这海玉县令是信王一派的人了,但即便是表面功夫也得做一做。 驿站的房中,关新瑞开着窗,桌上摆着酒菜,即便天寒风冷,但温着酒就着小菜,对月吟诗作赋,兴致极高。 “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我辈才学高八斗,岂与燕雀同展翅,呵呵呵呵呵.” 今日的关新瑞可谓是踌躇满志,从皇宫出来就已经被皇帝赏赐黄金千两。 更关键的是,已经被封为北海郡守,而原北海郡守则调任他处,圣旨之后就会下达而且关新瑞可以肯定,之后他还会被调任京城,位列朝官!寻常小小县令,别说是那些没有没有才能背景的,纵然本身出众,要做到这个位置,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年,上下打点多少关节。 可是我呢?入京一趟便已经是高升,更是在皇上面前露脸,被皇上记住,更是被信王殿下视为亲信。 日后青云直上官运亨通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关新瑞想到妙处,忍不住又饮酒一杯,皇上还说了,去画龙寺他也得随驾而行,啧啧啧,妙哉!随后关新瑞又忍不住想入非非,听说京城烟花之地最是美妙,可惜这次是不方便,但以后有的是机会!“大人.” 一声略觉耳熟的呼唤让正在饮酒的关新瑞心头一惊,他看看室内,来不及放下酒杯就走到门前听动静,似乎外头并无响声。 “大人.” 又是一声呼唤,关新瑞皱起眉头,下意识走到窗前朝外看去,但同样没有发现。 只是当关新瑞转身的时候,却发现屋中多了一人,这冷不丁出现的人可把他吓了一跳,杯中的酒水都抖出来一些。“啊?谁?来” 刚要呼唤人进来的关新瑞看清了室内之人,赶忙止住声音,瞪大了眼睛瞧着眼前的人。 柴望被章氏附身之后,根本也就没好好吃过几顿饭,身体也没如何休息过,本身的神魂也被厉鬼气息压制,阳火愈弱。 加上本身就被猛虎所伤,所以此刻的柴望几乎已经有些瘦脱相了,关新瑞都差点没认出来。 “伱不记得我了吗” “柴望”的声音带着幽幽之感,关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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