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他,“你准备什么?当自己是上花轿的小姑娘呢?” 他接住榛子剥了吃,又用肩膀挤了挤边上的水铮,“呐,他府里也没放人呢,别只问我一个啊。” 水铮沉默无言,不想搭理他,只坐在太师椅上垂首翻看一本旧词集。 “宴川的事我和你皇祖母自有打算,你少顾左右而言他。” 水钧撇撇嘴,“再说吧,没什么中意的,人生大事,总不能让我随便指一个娶了。” 皇太后手上给贾环递了一碟子点心,笑道,“那你说,喜欢什么样的,皇祖母仔细给你挑选好人家的女孩儿相看。” 他抱臂思索,“这要怎么说呢,我喜欢……像环儿这样的?” “咳咳咳、咳、咳。”贾环吃的金丝糕受惊呛在喉咙里,咳了个惊天动地,“殿下……您说笑了。” 皇太后哎呦一声,给他轻轻拍了拍背,又对着水钧道,“你个专爱使坏的东西,就是故意欺负人。” “哈哈哈哈。”水钧起身走到贾环身边,也伸手给他拍了拍,“怎么这么不禁逗。” 太上皇摇了摇头,朝着薛玄叹气,“瞧瞧这狗脾气,真不知道谁能治的住他。”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弘王殿下到底还年轻,婚事也不必操之过急了。” 水钧闻言挑了挑眉,“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和环儿待得久了,你也变得会说人话了。” 薛玄唇角勾起,轻笑道,“可不是,等到殿下成了家有了王妃,或许也能学着说点人话。” 这两个一对上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众人早已习惯,总归都是些小打小闹,也不妨碍什么。 “一个王爷一个侯爷,这么大了还跟从前一样拌嘴,好在这里没有外人,说出去看你们羞不羞。” 皇太后已经年逾六十,看他们自然是小孩子一样,“元烨,别总是挑开话,正经想想自己的婚事才是。” 水钧烦躁地仰起头,他眼珠子一转,“环儿。” 贾环感觉身上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心中也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殿下?” “你家中有无亲姊妹待字闺中?” 他有些皮笑肉不笑,“此等婚嫁大事,我怎好擅自提及,殿下别为难我了。” “还是环儿懂事,你个没正形的,脑子发昏了?整日就知道浑说。”太上皇又拿了个红枣砸他,“等开春了让皇帝给你多派些差事,让你还这么不稳重。” 水钧立刻发出抗拒的声音,“户部事情本就繁杂,还不如让我去边关打仗呢。” “太平盛世,哪里有仗给你打的。” 他走至水铮旁边坐下,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那可不一定。” 贾环闻言便看了薛玄一眼,而后得到了点头肯定的回复。 看来……陛下有意对南域用兵了。 “今儿天好,皇祖父,咱们去钓鱼罢?您这几日没出门,正好也能走动走动。” “好!”太上皇来了兴致,抻抻懒腰便从座上起身,朝着贾环招招手,“环儿也来,咱们比一比谁所获最多。” 东宫的池子比春山居的还大,又是引的活水,贾环也喜欢。 午时二刻,正是阳光盛好的时候,池水波光粼粼清澈至极,连铺底的鹅卵石都能看清。 池边栽种着两棵玉蝶梅,花香浮动,偶有花瓣掉落池中,又被鱼儿吞下。 内侍在池边铺了毡毯,放上几把月牙椅,又端了两个大的三足掐丝珐琅铜炭盆出来放在边上。 薛玄原本坐在贾环身边帮他看着浮漂,只是德禄从启文殿来了,说皇帝召他去说话,他只得暂时离开了东宫。 那三人在垂钓,皇太后便和水铮坐在玉蝶梅树下对弈。 “方才一直不见你说话,心里还是不痛快罢。” 水铮手中摩挲着白玉的棋子,轻声道,“并未。” 太后抬手落下一子,面上有些无奈,“你若真不愿娶,我们就算逼你也无用,只是总不能这样一辈子,还是要有人在身边的。” “什么话都藏在心里,终归活得辛苦。” 他没再说话,只是手上落子不停,直到赢下这一局。 水铮自小就寡言,相比于水钧的顽劣桀骜,他总是安静冷漠得像一潭深水。 即便是将他养大的三位亲长,时常也无法琢磨他在想些什么。 皇太后到底是心疼他的,但也知道这是心结,旁人的劝慰多半无用,“你不愿意的,我和你祖父能帮你先担着,只是皇帝对你含了指望,这你是知道的。” “父皇的意思,我明白。” 不远处传来贾环欢呼鱼儿上钩的声音,太后注意到他的眉心微动,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我们多说无益,随你自己的心意罢。” 水铮默了默,将手上的棋子撂下,“多谢祖母。” 太后淡笑道,“你的心思不在这,去吧,去和他说说话。” ……………………………… 直到未时二刻,贾环才和薛玄一道坐车离宫。 “老圣人一点也不像身子有恙的,竟真的拉着我们坐了一个时辰,我都坐累了他还精神着,景阙哥哥来了才替的我。” 薛玄轻轻给他捏着手指,“因为你们都在,老圣人心里高兴。” 他抻直了手臂扭转腕子,试图活动筋骨,“好酸,幸而有雍王殿下帮我看着鱼漂儿,否则那两尾蝴蝶就跑了。” 三人之中,最后还是贾环所获最多。 他拎起五色宫绦下系的一枚仙人驭凤芙蓉佩,“喏,老圣人送我的。” “这玉佩太上皇随身带了多年,是从前皇太后心爱的物件,可见他们疼你。” 贾环哼了一声,语气意味不明,“爱屋及乌罢了。” 薛玄不置可否,“明日就是二十九了,初二要去舅舅那里,等初三的时候我再去荣国府见老太太,这两日你好好吃饭。” “我哪里不好好吃饭了,还有母亲看着我呢。”他今日没睡午觉,忍不住打了个哈切,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 “今日弘王所说,应当不是认真的吧?” 贾环已经借着凤姐之手,将裴录提到了老太太跟前,若真顺利的话,和探春也是一宗好姻缘。 按照他的意思,与其耗费时光在有潜力的人中挑选夫婿,何不直接摘取硕果? 裴录的前途一片光明,年纪轻轻高中状元,天子门生,不比那些人强多了。 虽然在老太太和太太眼前,只怕他的家世要差些,有些看不上。 祖上并无世袭的功勋,没有丰厚的家底,也没有公婆帮衬,只有一对年迈开明的祖父母。 但这在贾环眼中也不全是缺点…… 裴录如今得皇帝和弘王器重,钱财权势往后都是会有的。 没有公婆需要伺候,同时也少些婆媳规矩。 最重要的是他洁身自好,品性上佳,又是林如海的得意门生,嫁给这种人糟心事会少许多。 只不过贾环无法真的给探春做主,只能从侧面为她尽点心。 若问贾政定然是同意的,他就欣赏这样的清流学士,但最终还是要看老太太和王夫人。 “如果弘王横插一脚,我的心思就全白费了。” 倒不是说嫁给水钧有多不好,毕竟他虽然脾性差些,人还是正道的,能力又出众。 如今他在户部大权独揽,皇帝有意将工部也交给他料理。即便往后不能继承皇位,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只是……这两姐妹嫁父子,虽然在历朝也有例可寻,但贾环总觉得荒诞,“老圣人和陛下不会同意的对不对?” 薛玄沉声道,“他的心思总是这样跳脱,若是真的有意……” 贾环深吸一口气,“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荒谬啊?你们都不觉得吗?” “好环儿,这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但若是你三姐姐能早些定下亲事,一切也就无虑了。” 薛玄安抚地摸摸他的脸,“看在你的面子上,水钧也不至于为难你家里,大概只是随口一说。我会让母亲在老太太面前再加把火,早些定下三姑娘的婚事。” “乖乖,别杞人忧天给自己徒增烦扰了。” 他闻言只得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埋怨道,“你们这群集权独裁受益者!真讨厌。” 一句话就能让人提心吊胆的。 “……好,这下我又讨厌了。” 薛玄伸手将人抱在腿上坐着,贴着唇角咬了一口,“总是这么磨人。” 他抬手环住薛玄的脖颈,漫不经心道,“那也只磨你一个。” “这是我的荣幸。” ………………………………… 大年三十,贾母一早便着朝服,与邢夫人、王夫人、尤氏还有贾蓉妻子胡氏,这几位身有诰命的进宫朝贺行礼。 宁荣二府中未陪同入朝者,皆在贾氏宗祠外等候。 贾环起了个大早过来这边府里,贾赦贾政贾珍贾蓉都陪着贾母等去了,现下只有贾琏照管外头,他得去帮衬着。 “环三叔来了。” “三叔近来身子可好?侄儿心里念着您呢。” “今日天寒,三叔的手炉可凉了?” “……” “祖父!!” 贾环正应付着一群小辈,忽闻得一声脆生生地呼唤,转身便见贾芸抱着贾诤站在身后。 “诤儿来了。”他伸出手,“让祖父抱抱。” 自从他从大观园挪至春山居,因着不方便,就不再让贾芸日日到府中请安了。 只是在他休沐回荣国府小住的时候,贾芸还是像从前一样在他跟前尽孝,这么多年下来,也算是够尽心了。 贾诤张开手扑到他怀里,声音甜腻腻地撒娇,“祖父……诤儿想你了。” “今日府中繁忙,父亲劳累了,若有事尽管吩咐儿子去办就好。” 小孩子胖乎乎软绵绵的,贾环也抱不久,“今日人多,把诤儿送到他曾祖母那里罢,等晚间祭祖时再过来。” 贾芸将颇有重量的儿子接过来,“是,父亲这么疼诤儿,是他的福气。” 周围众人见他二人站在一处这么亲近的说话,只得悻悻走开了。少不得又聚在一处背后对着贾芸酸言酸语,说他会攀附会投靠。 对此,贾芸向来毫不在意。 贾环进了宗祠,贾琏见他来了便道,“好环儿,还是你来了……” 入朝宴毕,贾母等一行坐轿至宁府开始祭祖。 宗族庞大,旁系分支人多,每年都将宗祠内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内外廊檐阶壁丹墀都跪满了人,没有一丝空地。 左右每年皆是如此,庄严肃穆的同时,一切有条而不紊的进行着。 礼毕,众人又与贾母行礼,再拥至尤氏房中奉茶。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众女眷等便坐轿回了荣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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