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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离婚协议书 六月末,南城连绵不断的雨天终于转晴。 地处市郊的山月居别墅区里,嵇婧溪呆站在书房里,手中是一份起草好的离婚协议。 “男方程景臻及女方嵇婧溪感情确已破裂,已无和好可能,经共同协商自愿离婚。” 而最下面,是已经签好的名字——程景臻。 嵇婧溪怔怔看着这抹熟悉的字迹,脑海一片空白。 程景臻是程氏集团的总裁,也是她的丈夫! 他们相爱四年,结婚两年,是南城众所周知的恩爱夫妻,但他却早就准备好了这样一封离婚协议! 嵇婧溪捏着协议,浑浑噩噩地回到客厅,呆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墙上的照片墙。 那里承载的不仅是照片,还有她和程景臻这么多年来的回忆。 出神间,门口处传来响动。 嵇婧溪回头,就见程景臻推门而进,他一身西装,外套搭在臂上。 随着走近,他身上的酒气也随钻进了她的鼻腔。 与此同时,嵇婧溪也闻到他外套上那似有似无的香味。 她呼吸一窒,所有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 倒是程景臻漠然地看了她一眼:“不睡觉,在这儿干什么?” 嵇婧溪攥了攥手,找回声音:“景臻,这是什么意思?” 说着,她将那份离婚协议递到了程景臻眼前。 程景臻扫了眼协议书,眸色沉了沉:“谁允许你擅自翻我东西的?” 嵇婧溪被他的质问的说不出话,心里止不住泛起委屈。 他们在大学期间相爱,毕业后,程景臻在双方长辈的帮助下成立了现在的公司。如今公司越做越大,她也甘愿放弃自己的事业做他背后的女人。 今天是他们结婚纪念日,自己忙忙碌碌一下午打扫房间,就是为了能给他一个惊喜。 程景臻见她不说话,敛了敛怒气:“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就签字吧。” “我们离婚,从此毫无瓜葛。” 听着这两句话,嵇婧溪耳畔一阵轰鸣。 她盯着眼前自己深爱如命的男人,忍着喉中哽咽:“为什么?” 程景臻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如刀:“你配不上程太太这个身份。” 言毕,他径直上楼去了书房。 独留嵇婧溪一人在空落落的客厅,彻夜难眠。 翌日清早。 程景臻穿戴整齐下楼时,嵇婧溪还坐在沙发上,手里紧攥着那份离婚协议。 四目相对,男人视若无睹的朝别墅外走去。 嵇婧溪望着他背影,终还是开了口:“景臻,我们能不能聊一聊……” 然而程景臻的脚步没有半分停顿,径直走了出去。 别墅门关上,发出砰然声响,像砸在嵇婧溪心上。 窗外,夏日的风明明温暖。 吹进屋内,嵇婧溪却满身寒凉。 呆坐了半晌,她还是决定去公司找程景臻好好谈谈,六年的感情,她不想就这么不清不楚的结束。 却不想刚到公司门口,就看到程景臻与一貌美女人正从大楼里走出来,两人站在一起,非常般配。 嵇婧溪僵在原地,一步都迈不动。 风拂过,那女人鬓边碎发拨至耳后,程景臻眼底的柔情几乎都要盛出来。 也是这样一个动作也让嵇婧溪彻底看清了她的模样。 付真真!嵇婧溪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 怎么会是她? 第二章 他和她 嵇婧溪紧攥拳头,指尖掐进掌心里,视线死死定在他们二人身上。 看着他们视线从自己身上略过,自顾上了停在路边的车。 分明是盛夏,嵇婧溪却遍体生寒。 她曾经自以为美好的爱情故事,其实程景臻早就中途就将自己替换。 不知怎么回的家。 嵇婧溪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突然接到了付真真打来的电话,约她到咖啡店一叙。 她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久违地化了妆。 咖啡店里,嵇婧溪刚落座。 付真真便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将左手伸到她面前,无名指上戴着的钻石戒指熠熠生辉。 “景臻说这戒指你看中很久了,我就让他买给了我。但现在看着确实不怎么样。” 说着,她将那戒指摘了下来,扔进了咖啡里。 戒指在杯子里浮沉,就像嵇婧溪的一颗心。 她望着付真真,声音沙哑:“为什么?” “因为我厌恶你这幅大小姐模样。我就是要将所有你喜欢的,你爱的全部抢走!” 付真真脸上是不遮掩的恶意,如刀直直捅进嵇婧溪的心。 从大学时期开始,她就把付真真视为最好的闺蜜。结果到头来,她竟是这样看待自己的。 还有程景臻…… 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幕,嵇婧溪忍不住问:“那景臻呢?你喜欢他还是单纯的想抢走他?” 付真真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嵇小姐,我劝你识相点早点签字离婚,这样对大家都好。” 说完她便起身拎着包走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嵇婧溪呆坐片刻,伸手将那已经淹没在咖啡里的戒指拿出,擦净,就像摆在橱窗里时那般耀眼。 但有些东西脏了就是脏了。 收紧握着戒指的手,嵇婧溪起身离开咖啡店。 冰冷的雨落在身上,狼狈回到家时,她身上早已湿透。 嵇婧溪洗过热水澡,抱着姜汤窝在床上。 手中手机屏幕定格在程景臻的通讯界面,却怎么也按不下拨通键。 一夜疏忽而过,整晚,程景臻没有回来。 嵇婧溪也没有睡着,她只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可能是有点发烧。 刚想去找药吃,电话响起,是自己老爸打来的。 嵇婧溪接起,就听见他语气严肃:“婧溪,你和小程发生什么事了?他为什么要突然中止和我公司的合作?” 嵇婧溪愣了一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能随口应付了父亲两句没发生什么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页面退回到程景臻的电话号码,嵇婧溪看着,还是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被接通,程景臻声音冷漠:“什么事?” 嵇婧溪想到刚刚电话里父亲的话,喉咙发紧:“你……为什么要终止和我爸公司的合作?” 两家合作多年,资金流也都是捆绑在一起,现在中止合作无异于在摧毁嵇氏集团。 嵇婧溪甚至在想,是不是有哪里弄错了。 但这话还没出口,就听程景臻说:“如果你之前乖乖签了协议书,这件事就不会发生。” 嵇婧溪呆了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视之如命的男人为了逼迫自己离婚,竟然以她父亲的公司威胁! 嵇婧溪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喉咙发哽:“为什么?你就这么爱付真真吗?” 电话那端沉默了,半分钟过去,程景臻才开口:“是你骗我在先。” 嵇婧溪一愣:“什么?” 随后就听程景臻说:“当初你怀着的分明是你初恋许复的孩子,为什么谎称是我的?” 第三章 绝望 嵇婧溪握着手机,记忆被拉回到了三年前的夏天。 那时发现自己怀孕后,她第一时间告诉了程景臻。 他说他会娶她,会更努力的打拼给她和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 但在婚礼结束后不久,孩子没了!那之后,她也再没能怀孕。 可这和许复有什么关系?! 嵇婧溪想不明白,刚想再问,但电话已经被挂断。 她再打过去,也再没有人接起。 脑袋越发昏沉,嵇婧溪却没有了吃药的心思。 她只觉好累,整个人躺在床上,任由昏沉侵袭…… 不知何时睡过去的,嵇婧溪好像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程景臻的时候。 那天是新生报到,程景臻站在学校种植的桂花树下看新生手册。 他就清清爽爽站在那,什么也没做,却让嵇婧溪一见倾心。 她壮着胆子上前问他,“学长,你知道新生宿舍楼在哪吗?” 那时,程景臻眉眼间还有少年的意气风发与温柔。 他说:“我带你去。” 梦里,嵇婧溪跟在他身后,望着他背影亦步亦趋,这一走,就是六年…… 再醒来时暮色四合,嵇婧溪抬手摸了摸有些湿润的眼。 想见程景臻的念头愈演愈烈。 她依旧在期许,程景臻只是一时迷了路,总会走回到自己身边! 简单洗漱过后,嵇婧溪乘车去了程氏公司。 办公室内,程景臻正在审查文件。 见嵇婧溪进来,他皱了皱眉:“谁准你来的?” 嵇婧溪张了张嘴,尽量稳住语气:“景臻,我们聊一聊好不好?” 程景臻有些不耐,但迎着她眼中的哀色,还是松了口:“我稍后还有工作要处理,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嵇婧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夫妻间的谈话,竟然有了倒计时! 她深吸了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我们之间的事能不能不要殃及我的父母……就算是看在我们多年情谊的份上。” “我们之间的情意?”程景臻扯了扯嘴角,神情讥讽,“嵇婧溪,我给过你签字的机会,是你没有珍惜。” 嵇婧溪一怔,来时路上所有想好的话在这一刻尽数消失。 她看着眼前神色凛冽的男人,不知为何好像看到了他们这场爱情的结局。 嵇婧溪心中无限悲凉,她的爱人,如此决绝又残忍。 沉默间,十分钟到了。 程景臻也没有再给她开口的机会,率先离去。 她一个人站在办公室好久,才转身走了出去。 不想走出写字楼大门时,却接到了来自付真真的电话 她毫不犹豫的挂断,几分钟后手机又亮亮,是一条短信:“想知道当初你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吗?来程氏公司大楼对面的咖啡厅,我告诉你答案。” 嵇婧溪反复读着这两条信息,身子一阵阵发冷。 嵇婧溪只觉得手脚都在发颤,却还是一路小跑到了咖啡厅。 推门进店,一眼便看见付真真。 她快步上前,语气急切:“你短信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付真真双手抱臂,笑意轻浅:“记得我那时候常给你送的小蛋糕吗?好吃吗?” 嵇婧溪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话的意思,恍惚地问:“是你做的!为什么……” 孰料付真真只是笑着回:“那你得问问你的好老公!” 第四章 你有爱过我吗? 嵇婧溪浑浑噩噩出了咖啡店。 这几天一茬接着一茬的事让她濒临崩溃。 嵇婧溪感觉自己像被浪打上岸的鱼,程景臻和付真真就是寒风烈阳,让她痛不欲生。 回到山月居别墅。 偌大的房间漆黑一片,程景臻还未回来。 嵇婧溪打开客厅吊灯,慢慢走到二楼房间,从衣柜抽屉里拿出一个绒布盒子。 启盒,里面装着一枚镶着钻的铂金戒指。 这是当年程景臻得知她有孕后送给自己的。 她闭眼还能想起,当时他是怎样兴奋地从背后掏出这枚戒指再郑重地戴在自己手上的。 想到孩子,嵇婧溪又想起了今天付真真的话。 一时间,她脑内天人交战。 当初程景臻期待孩子降生的神情不像在作伪。 可付真真又为什么要骗自己呢?她明明已经得到了程景臻的宠溺与偏爱。 握着戒指盒的手不断收紧,嵇婧溪不敢一个人胡思乱想,掏出手机给程景臻打去了电话。 不管真假,她总该要问个清楚。 然而听筒里只响起冰冷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有节奏的嘟声一声一声像打在她心里。 一直到系统自动挂断,对方仍未接听。 嵇婧溪执拗地继续拨号,记不清打了多少次,才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程景臻有些失真的声音。 “有事?” 嵇婧溪嗓音沙哑:“回来一趟吧,我有事想问你。” 说完,便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程景臻看着挂断的通话界面,微微蹙眉。 这么多年嵇婧溪在他面前永远都是温柔的小女人样,这样干脆的态度,还是破天荒头一次。 这时,秘书敲门进来:“程总,十分钟后有个会要开,股东已经到了。” 程景臻沉思了阵儿:“延后,我有些事要处理。” 说完,便起身出了办公室。 一路疾驰回山月居。 程景臻一开门,就见嵇婧溪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 见他进来,嵇婧溪率先开口:“孩子没了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程景臻神色微变,但很快就被冷漠替代:“急着喊我回来就为这事?” 他语气里满是不在意,听得嵇婧溪心如刀割。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啊,她盼了那么久,倾注了那么多感情…… “为什么?”嵇婧溪一双圆润的杏仁眼此刻瞪得通红,“程景臻,那是你的亲骨血!” “我的亲骨血?!”程景臻脸色冷沉了下来,“那你告诉我当年你和许复在酒店里是在做什么?,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 “你还要我跟你解释多少遍,我和许复只是朋友!” 嵇婧溪不理解,为什么六年感情,他对自己却连半分信任都没有。 程景臻没说话,只是眼里写满了怀疑与不信。 那目光刺得嵇婧溪心像破了个大洞,呼呼灌着冷风。 她这几天才知道,心痛,是可以被具象化的。 嵇婧溪掩下痛苦,忍不住问一句:“程景臻,这些年你到底有爱过我吗?” 程景臻嗓音依旧冷冽:“你觉得呢?” 想必是没有的。 嵇婧溪好像知道了答案,她声音颓疲:“是不是我签字你就会放过我爸的公司?” “是。” 听到这话,嵇婧溪眼睫颤了颤。 好久,才再次开口:“希望程总能……说到做到。” 话落,她拿起离婚协议书,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五章 我离婚了 嵇婧溪拖着笨重的行李箱走出山月居别墅时,夏夜晚风吹得温柔舒畅,却吹不散她心中的郁结。 她漫无目地的四处游走。 笔直大路上,放眼看去都是成双结伴的夫妻或小情侣,只要自己一人形单影只。 一瞬间,强烈的孤寂感袭来,嵇婧溪只想快速逃离这地方。 可行李箱的滚轮却卡在石子路上,无论她怎么往前拖动,箱子依旧纹丝不动。 人倒霉连喝口凉水都塞牙,现在就连箱子都在欺负自己! 嵇婧溪烦躁的情绪一下涌了上来。 这时,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意?” 嵇婧溪回头,就看见许久不见的许复站在她身后。 与旧友重逢,嵇婧溪不禁鼻尖有些发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年前,在她和程景臻定下结婚之后,许复便已深造为由出国,这一走就是两年。 许复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放在平坦路上:“昨天回来的,还没来得及联系你。” “怎么一个人在这?程景臻呢?” 听到这个名字,嵇婧溪哽了哽,转移了话题:“那你这次回国准备待多久?” 许复察觉到她的逃避,也不再多问:“我打算留在南城。” 嵇婧溪愣了一下,刚想问为什么。 许复瞳孔一缩:“小心!” 话落,一把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 嵇婧溪慢半拍回过神,顺着许复的目光看去,就瞧见一辆熟悉的特斯拉急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程景臻走下来,脸色沉怒。 他目光落在许复搂着嵇婧溪的手臂上,声音冷嘲:“难怪刚刚离婚协议签得那么爽快,原来是意中人回来了!” 嵇婧溪脸色白了白。 而听到他话的许复愣了下,随即挪前一步,将嵇婧溪挡在身后:“程先生,烦请好好说话。” 程景臻没说话,但眼中压抑的怒火燃烧着。 气氛僵持住,一触即发。 嵇婧溪怕许复吃亏,从他怀中脱身,轻声说:“你先走吧,我来跟他说。” 许复犹豫了几秒,看出嵇婧溪的认真,终还是选择离开:“好,那你到家和我说。” 嵇婧溪点了点头。 两人的互动像根刺扎在程景臻眼里,他面色阴鸷的更厉害。 望着许复走远,嵇婧溪才看向程景臻:“我们已经离婚了。” 被提醒这个事实,程景臻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像是愤怒,更多的却像是憋闷。 他死死盯着嵇婧溪:“嵇婧溪,你真行!” 扔下一句后,程景臻摔上车门扬长而去。 嵇婧溪她不明白先背叛的人明明是他,准备离婚的人是他,甚至威胁自己的人也是他。 程景臻是怎么做出好像一切都是自己错的态度的! 心口如被闷鼓重锤,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敛好复杂的情绪,朝父母家回去。 但真当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别墅大门时,嵇婧溪又有些踟躇。 她还记得结婚那年,面对父母的担忧,自己信誓旦旦的说他们会幸福一辈子! 可现在不过短短两年…… 唏嘘间,门被打开。 准备外出散步的父母看见站在门口拖着行李箱的嵇婧溪,愣了几秒。 反应过来后,嵇母忙走上前:“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听着母亲话里的担忧和关心,嵇婧溪心里原本压抑的情绪霎时绷不住了。 她一把扑进母亲怀里,眼眶湿润:“妈,我离婚了……” 第六章 晕倒 嵇家一片安静。 沙发上,嵇父嵇母看着眼中写满疲惫的女儿,什么也不忍心问。 只是将她带回了卧室:“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嵇婧溪蜷在床上,满目还是她结婚前的模样,分毫没变。 家的气息包裹着,卸掉了她一直以来强撑的坚强。 将头埋在被子里,嵇婧溪脑海中慢慢都是与程景臻有关的回忆,心如刀绞。 这之后半个月,她都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 如非必要,甚至不愿出房间半步。 嵇父嵇母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担忧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直到那天清晨,嵇母敲开了嵇婧溪的门:“小意。” “妈,怎么了?”嵇婧溪声音沙哑。 嵇母走到床边坐下:“要是实在放不下,就回去找他吧。” 她没有说名字,但两人都知道是指程景臻。 嵇婧溪压下喉咙里的哽涩:“妈,没什么放不下的,我和他……结束了。” 嵇母叹了口气:“你是我的孩子,你到底放没放下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嵇婧溪沉默了瞬,没有说话。 “小意,妈和你爸对你没什么要求,就希望你能一辈子高兴,快乐,可到头来……” 嵇母的话没说完,就被喉咙里的哽咽阻断。 嵇婧溪看着母亲眼角的皱纹,和两鬓生出的几缕白发,鼻间突然有些发酸。 自从和程景臻离婚之后,她每天都陷在自己的情绪里,竟然忽略了自己爸妈会不会担心! 想到这儿,嵇婧溪眼眶忍不住发烫。 她靠在嵇母怀里:“妈,对不起……” 嵇母只是一下一下抚着她头,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当晚,一家三口人在吃晚饭。 饭桌上。 嵇婧溪看着对面的爸爸:“爸,最近公司怎么样?需要我过去帮忙吗?” 嵇父一愣,看了眼同样惊讶的嵇母,半晌才反应过来。 “行啊,我明天就安排。” 这之后,家里的气氛松缓了很多。 往后几天,嵇婧溪每天往返家里和公司,两点一线。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时不时会头昏,甚至经常定好的事情,第二天就忘记。 这天早上,嵇婧溪刚到公司,就发现许复等在前台。 “你怎么在这?”嵇婧溪有些惊讶。 许复晃了晃胸前挂着的工牌,加粗的“市场部经理”很显目:“听嵇叔叔说公司缺人,我便主动请缨了。” 嵇婧溪愣了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之后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开始一天的工作。 一周后。 嵇婧溪作为新产品发布的小组成员,前往程景臻的公司参加例行会议。 程景臻坐在主位,在看到方案落款负责人是“许复”时冷笑出声。 他气势逼人,在座的人都噤了声,会议室里只剩他翻动纸张的声音。 好半天,程景臻才开口:“嵇小姐,市场上同类型的产品,其他公司能给到的成本更低,我为什么非要选择你们呢?” 嵇婧溪落在腿上的拳倏然收紧,从程景臻出现那刻,她就意识到了会被为难。 她抿了抿唇:“我们与贵司合作……” 然而话音刚冒头,就被程景臻打断。 他将方案书往桌上一扔:“既然嵇小姐没有答案,那这次合作还是算了吧。” 话落,他便往会议室外走去。 明明他答应了不会再对嵇家公司出手,现在……是又反悔了吗? 嵇婧溪想到爸妈这些日子的疲累,心沉了沉,起身追了出去。 电梯前,她抓住程景臻的手腕:“程景臻,我们谈谈。” 程景臻冷冷看她,将手抽回:“嵇小姐,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可聊吗?” 恰逢电梯门打开,他抬步走进去。 嵇婧溪僵站在原地,怔怔看着慢慢合起的电梯门,遮住了程景臻的身影…… 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程氏公司大楼。 头顶太阳热烈,刺眼无比。 嵇婧溪抬头望着,只觉得头一阵阵发昏,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前栽倒而去—— 模糊间,她只听到一声急切的呼唤,和一个朝自己狂奔而来的身影…… 嵇婧溪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病房里。 许复站在窗前,小声在讲电话。 见她醒来,连忙结束通话,快步走至她床沿:“小意,你醒了!” 嵇婧溪缓缓坐起身,声音沙哑:“我怎么了?” 许复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时门被打开,嵇父嵇母走进来。 嵇母快步走到床边:“小意,医生怎么说?” 嵇婧溪也不知道,侧头看许复。 许复眼神闪了闪,最后还是选择说实话:“医生说小意脑袋里长了个肿瘤,已经压迫到了海马体,手术的话风险很大,不手术的话……会导致失忆。” 第七章 怎么会这样 此话一出,病房当时陷入了一片沉寂。 半晌,才响起嵇母的哽咽心疼:“怎么……会这样?!” 嵇父拍了拍她后背,看向嵇婧溪的眼中也满是心疼。 嵇婧溪震惊,也终于明白最近这些日子以来为什么自己忘性这么大! 但看着眼前老去的父母,她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一点害怕,否则他们会更担心。 嵇婧溪扬起抹笑:“爸妈,别担心,不就是做个手术嘛,没事的!” 嵇父嵇母知道女儿这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只能点了点头,但眼中的忧心更重。 手术时间还要安排,嵇婧溪就先回了家。 夜色来临,笼罩了整个卧室。 嵇婧溪坐在床边,看着墙上的博古架。 那上面摆着她和家人,朋友,同学的合照,还有……程景臻。 想到他,嵇婧溪心里一阵绞痛。 爱了那么多年的人,即使到现在她也放不下。 但应该快了吧?想到自己的病,嵇婧溪嘴里泛起些苦涩,到那时候所有想忘的,不想忘的,都不会记得了,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嵇婧溪心脏一阵憋闷,喘不过气来。 她起身走到墙边,拿起架子上自己和程景臻的合照。 那是他们大学毕业那年照的。 照片上,她和程景臻并肩而立,两人风华正茂笑得无比灿烂。 一时意动,嵇婧溪抽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提笔写下与程景臻的回忆。 “18岁,第一次见到程景臻。” “22岁拍摄毕业照那天,他向我求婚。” “26岁,结婚三年。我爱他如旧,但他爱上了我最好的朋友。” “我和程景臻离婚了,自此形同陌路。” 写到最后,眼眶涌上热意,泪掉在纸上将字迹晕成黑色的一团。 嵇婧溪合上本子,将它放在抽屉最下一层。 就这样吧。 他们之间的那些回忆,程景臻也许不愿记得,而自己是不能。 这样……也好。 但不想,和程景臻的交集还未终止。 周末,她收到了当晚南城商业聚会的邀请函。 看着烫金的函帖,嵇婧溪有些怔愣,不知道该不该去。 嵇母看出她的犹豫:“听说程家小子也会去,要不今年别去了。” 嵇婧溪抬头对上她眼中的关切后,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得去。这场聚会有很多值得结交的人,如果能得到一些帮忙,对公司是好事。” 这道理嵇母也懂,见她打定主意,也不再多说什么。 当晚,嵇婧溪站在宴会门口,心中有些惘然。 往年,她都是和程景臻一同参加。 今年,旧景换新人,陪她出席的人是许复。 许复拍了拍她挽着自己臂弯的手,带着人走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的人众多,嵇婧溪却还是一眼就望到不远处被人群簇拥着的程景臻。 付真真正站在他身旁,笑意盈盈。 嵇婧溪不得不承认,他们二人的确很般配。 心脏像被人紧捏着,有些喘不过气。 嵇婧溪忙收回视线,不再去看。 一旁,许复将她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里,眸色渐深。 酒过三轮,宴会流程进行到最高潮。 只听一阵哗然。 嵇婧溪循声望去,就看见付真真拉着程景臻走到了台上,高举话筒宣布:“我和景臻一月后结婚,届时希望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她身边的程景臻没有否认。 一时间,宴会上鼓掌声和祝福声同时响起。 嵇婧溪死死攥着裙摆。 虽然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可是当真正发生时,她心里还是一阵发紧。 再没办法待下去,嵇婧溪低声对许复说:“我出去吹吹风。” 然后起身要走。 许复拉住她:“我陪你。” 嵇婧溪摇摇头:“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会。” 说完,便一个人朝外走去。 许复看着她背影,久久没有动作。 二楼阳台。 嵇婧溪趴在扶手上,任由清徐的晚风吹在脸上。 这时身后脚步声响起,她回头一看,就瞧见了程景臻。 四目相对,嵇婧溪站直了身子。 气氛沉寂了很久,久到她的脑海里闪过他们这些年的所有。 最终,她还是沉默的迈步离开。 擦肩而过那一瞬,程景臻伸手拽住了她:“你没有话要说吗?” 嵇婧溪垂眸看着腕间那只带着暖意的大手,默了会儿还是慢慢抽回。 “程景臻,祝你幸福。” 话落,她便再度往前走,再没回头。 程景臻,愿你此刻得到的是你真心想要的,而以往种种就当大梦一场…… 第八章 不可逆 回到家中,已临近半夜。 嵇父正坐在沙发上,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见她回来,说了句:“回来啦!” 嵇婧溪走到他身前蹲下:“您怎么不回房间睡啊?” 嵇父乐呵呵地拍了拍她的头,“你不回来,我和你妈怎么安心睡觉?” 嵇婧溪心中一阵温暖:“我现在回来了,您快安心去睡吧。” 说着,她起身挽着嵇父的手将他送回了房间。 一晚的应酬让嵇婧溪身心俱疲。 回到房间,她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沉沉地睡去。 往后的一周,嵇婧溪每天上班忙得脚不点地,几乎没空想起程景臻。 但是她也发现,自己的记性变得越来越差,时常上一秒发生的事,下一秒就会忘记。 休息的时间,嵇婧溪去了趟医院。 做完一些列检查,诊室里医生拿着那一沓报告,越看脸色越沉得厉害。 他严肃地说:“病情恶化很快,失忆是不可逆的。你的手术安排在了半个月后,别太担心。” 嵇婧溪点了点头,心头还是不安的。 走出办公室,她收好报告,去等电梯。 不想门开的那一刻,从里走出来两人,正是程景臻和付真真。 程景臻看到嵇婧溪,愣了下:“你来医院干嘛?” 嵇婧溪攥紧了手,垂眸谎说:“感冒,来开药。” 程景臻明显不信。 一旁,付真真见他的注意力放在嵇婧溪身上,顿时心生不悦。 她晃着他的手臂,语气娇嗔:“阿臻,我们走吧,产科的陈主任该等急了。” 产科! 嵇婧溪心头一震。 程景臻皱了皱眉,将手抽回:“你自己先过去,听话。” 他神情不容置疑,付真真不甘却没办法,只能一人朝检查室走去。 电梯门口就剩两人。 程景臻看着嵇婧溪:“你现在是住父母家吗?我送你回去。” 嵇婧溪语气淡淡:“不用,我自己可以。” 程景臻却已经按开了电梯,走进去等着她。 嵇婧溪拗不过他,只能跟着上了电梯。 而这些,都被付真真看在眼里。 一路到车库,她原本是想坐后座,可程景臻直接打开了副座的门。 嵇婧溪犹豫了会,才坐了进去。 路上,两人都未发一言。 直到路过街边一家热闹的馄饨铺,程景臻刹住车:“去吃碗馄饨吗?” 嵇婧溪懵然:“什么?” 程景臻提醒:“你不是从小到大都最爱吃那家馄饨,每逢路过必要去吃上一碗吗?” 嵇婧溪眯着眼想了半天,才迟疑地问了声:“我……有吗?” 程景臻眸子骤然一缩。 车厢里安静无声。 直到拐了条马路,车子停在嵇家门口。 嵇婧溪解安全带下车时,程景臻望着她的背影,脱口喊了声:“婧溪”。 嵇婧溪茫然回头:“怎么了?” 程景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她,沉默很久才开口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嵇婧溪怔了瞬,正待回答,车外响起道熟悉男声。 许复扫过程景臻,目光落在嵇婧溪身上:“小意,伯母叫我去你家吃饭,一起回去吧。” 嵇婧溪点了点头,回头对程景臻说了句:“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就下了车,和许复并肩走远。 程景臻看着两人背影很久,想起医院时嵇婧溪很明显的眼神躲闪,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接起后,他吩咐道:“针对嵇家的计划暂停,再去查查,嵇婧溪到底得了什么病。” 第九章 认识吗 然而这一切,嵇婧溪都不知道。 她最近奔波于公司承接的新项目,每天睡觉的时间都被缩减。 工作带来的压力,导致她的病情急剧加重。 寒露那日,南城气温骤降。 餐桌上,三人各自用早点。 嵇父嵇母在谈论目前公司现状,顺带聊起了和程氏公司合作的事。 饭毕,嵇父看着面色如常的嵇婧溪:“小意啊,最近和程景臻有联系吗?” 听到这个名字,嵇婧溪愣了下:“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问。”嵇母接过话。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寂。 嵇婧溪知道父母是关心自己,但她真的不想提起那个人。 嵇婧溪放下碗筷,和嵇父嵇母说了声,就赶去了公司。 又是一天繁忙,深夜,她才回到家里,躺在床上休息。 半夜,枕边的手机铃声突然乍响。 嵇婧溪半眯着眼按下接通。 电话那头财务总监声音焦急:“嵇小姐,程氏集团突然中止与我们公司所有合作并且全部撤资,导致目前公司资金链断裂,几个合作商也一齐来讨要尾款……” 嵇婧溪瞬间清醒:“在公司等我,我马上过来。” 她挂断电话,急急忙忙起身下床,她没想到程景臻会这么狠! 刚一出房门,就见父母也满脸担忧从主卧出来,显然也是得知了公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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