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陈夫人有些艳羡地说。 她压低声音,“你可不知道,先帝把内承运库挥霍一空,皇上这几年为了筹钱可真无所不用其极,最近连太仓库银和太仆寺马价银都不放过,什么原因都不说就提走三十五万两银子,朝臣们私底下抱怨得不得了。” 苏晚晚微微一顿。 她想到陆行简前不久给她的五十万两银票。 难道是从太仓库银和太仆寺马价银里提来的? 她顿时觉得那些银票烫手,得找个机会还回去。 陈夫人摇头:“三年前皇上还是太子爷去江南办差,就是为了督筹税银钱粮。结果还没到江南呢就出了事。” “说是他瞧上个美人儿,结果美人儿被人掳走,他去找人,落入陷阱差点死了。孝肃周皇后就是听到这个噩耗一口气憋过去没了的。” 苏晚晚很吃惊:“还有这种事?” “我当时就在清宁宫,听得真真的。要去拿人钱财,人家还不得跟你拼命?这银子又不是大水漂来、大风刮来的。” 苏晚晚接下来有些心不在焉。 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奋不顾身为红颜的时候。 虽说不是为她,可听起来也挺令人唏嘘。 陈夫人怕苏晚晚一根筋错过顾子钰,特地留出他们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把谭大夫也顺路带回城。 顾子钰给苏晚晚带来了一匹极其稀缺的汗血宝马,通体金色皮毛,光滑透亮,宛如绸缎,美的让人屏息。 苏晚晚也不免跃跃欲试了。 顾子钰很有耐心,牵着汗血宝马带着苏晚晚溜圈儿,等她熟悉了马背后,便一人一骑,缓慢跑圈溜达。 …… 陆行简忙碌了好几天,好容易有片刻闲暇,揉着眉心问李总管:“徐家那边情况如何了?” 李总管把茶杯放到他手边,“徐邦瑞已经过继到徐家二房名下。苏夫人病倒去京郊田庄休养身体去了,暂时还没什么消息。” 陆行简手一顿,“病了?可请过太医?” “没有,苏夫人带着大夫,说是特意请来的江南名医。” 陆行简瞬间冷沉着脸,“去瞧瞧。” 李总管面色尴尬,“这……那是长宁伯府的田庄,我们贸然过去,只怕容易招惹闲话。” 陆行简皱眉,“叫上周婉秀。” …… 临近黄昏时分,苏晚晚已经骑得有模有样了。 站在山岗上眺望夕阳时,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整个人也散发出迷人的光芒。 顾子钰骑着马立在夕阳余晖中,失神地看着她。 良久,他终于鼓起勇气道:“晚晚姐,嫁给我好吗?我会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没有通房也没有妾室,尊重你爱你,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苏晚晚怔了一下,还是诚恳地说道:“子钰,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应该娶个名门贵女。” 顾子钰连忙道:“不,我不要别人,从小时候起,我就只想娶你!” 苏晚晚刚想开口,他急切地说:“你不用急着拒绝我,我只想你给我个机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前两年,我其实去金陵悄悄看过你,只是怕影响你的声誉,没敢声张。” 苏晚晚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我是个寡妇,魏国公夫人说我克夫,我不想耽误你。” 顾子钰额头青筋直跳:“你别听她胡说。” “退一万步讲,弘光大师说过我命硬,不怕被克的。” 苏晚晚扑哧笑了。 平心而论,苏晚晚也觉得顾子钰是个不错的夫婿人选,也算是知根知底,从小看着长大的。 第22章 声音低低地诱哄 顾子钰比她小一岁。 长得帅也就不说了,还很风趣,知冷知热的会体贴人,这些日子各种吃的玩的玩意儿给她送了很多,花了不少心思。 至少比韩秀芬给她找的夫婿好多了。 徐家容不下她,迟早她得找人嫁了。 …… 周婉秀实在没想到,陆行简会带她出去游玩,一路上兴奋得忘乎所以。 她从小就被家族重点培养,目标是成为太子陆行简的女人,也曾在清宁宫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她和苏晚晚虽然隔着辈分,却也是闺蜜。 她没少向苏晚晚透露自已爱慕陆行简的心思。 好在晚姑姑对陆行简没有任何想法,反而与荣王两情相悦。 她们还经常一起躲在被窝里咬耳朵,互相分享心得。 如果不是年长几岁的荣王早早娶了王妃,这样幸福的日子还能多持续几年。 后来有那么一阵子,她其实嫉妒苏晚晚嫉妒得要死。 虽然不曾见过陆行简与苏晚晚有什么来往,可她就是觉得他对苏晚晚很不一样。 每次她去找陆行简献殷勤,话题但凡提到苏晚晚,他便显得有几分耐心,和颜悦色许多,有时候还会难得地主动往下引话题。 以至于她见到陆行简时,大部分话题都是围绕苏晚晚展开。 就连她说起和苏晚晚一起用的早膳有什么,他都听得入神。 那时候她可没少讲苏晚晚和荣王之间的来往。两人送了什么小礼物,见面说了什么话,全都倒给了陆行简。 荣王娶妻后,苏晚晚哭得很伤心,把荣王送她的东西全烧了。 她把这些告诉陆行简时,他居然笑得非常开心,赏了她好多东西。 那年苏晚晚在西苑养病,他倒与她来往得勤,却是拐弯抹角从她嘴里打听苏晚晚的消息,还假借她的名义遣医问药,又送各种吃食小玩意给苏晚晚解闷。 什么新摘的梅枝,元宵节灯会上的料丝灯,彩绘的泥娃娃,漂亮的风筝,热气腾腾的点心。 害得她去看苏晚晚时,不得不撒谎替他圆过去。 她这才意识到,素来高冷不易近人的他,还有嘘寒问暖、会心疼人的一面。 心中却嫉妒得快疯了。 她就故意给苏晚晚说,他陪夏雪宜今日去赏梅花,明日去看花灯。 看到苏晚晚脸色变得苍白,她才觉得舒坦不少。 没想到,后来苏晚晚嫁人离京,太皇太后也过世,她再见到陆行简的机会就寥寥无几,少得可怜。 今天和陆行简同乘马车,他彬彬有礼,沉稳优雅。 只是偶尔间流露的心不在焉,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冷漠疏离。 周婉秀心中酸涩难忍,却不敢表露半分。 马车行驶到长宁伯府的田庄附近时,周婉秀福至心灵,提了一句:“晚姑姑正在田庄里养病呢,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 陆行简态度温雅:“自然。” 然而,苏晚晚并不在田庄,仆人们说她出去骑马了。 能骑马说明病已经好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有点晚,周婉秀非常不好意思:“皇上,要不先回城,下次再过来看晚姑姑?” 陆行简倒是很有耐心:“不急。” …… 苏晚晚和顾子钰回到田庄时,已经夜幕四合。 她下马的姿势还不够熟练,顾子钰赶紧来到她马前护住她。 落地时一个没站稳,苏晚晚往地面栽去。 顾子钰伸手接住她,温香软玉落入怀中。 她身上的幽香扑鼻而来,顾子钰僵在原地,整个人脸红耳赤,紧张得手足无措。 周婉秀惊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晚姑姑。” 转头看去,门口站着周婉秀,还有一个颀长俊毅的身影,背对着光,看不清面容。 苏晚晚却顿时变了脸色。 那个身影即便化成灰她也认得。 正是陆行简。 如今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周婉秀打了个寒颤,看到陆行简毫无表情的侧脸时,都快吓死了。 立马冲过去拉开苏晚晚和顾子钰,小声道:“你们怎么才回来?等你半天了。” 苏晚晚没有说话。 顾子钰红着脸笑了笑,行礼道:“皇上怎么来这里了?” 周婉秀是周家人,过来看望苏晚晚合情合理,陆行简出现在这里就令人意外了。 “抱够了吗?”׾ 陆行简没理会他的问题,眸光幽冷冰寒。 顾子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咧嘴笑道:“晚晚姐刚学会骑马,还不熟练,就扶了一把。” “可你刚才抱得很享受啊。” 陆行简冰冷的语气令人莫名胆颤。 顾子钰自觉刚才确实有点逾矩,可也是一时情急,并不觉得自已真的错了,关切地看了苏晚晚一眼,“晚晚姐太累了,先让她坐下歇着吧。” 陆行简的目光这才转到苏晚晚身上。 肉眼可见她满脸的疲惫之色。 田庄管事过来张罗:“晚膳已经备好,还请贵人们入席。” 苏晚晚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却不想见到陆行简,只说:“我太累要去休息,不用晚饭了,您们自便。” 气氛变得异常冰冷尴尬。 周婉秀急得想跳脚,也打算溜走:“晚姑姑,我陪您。” 顾子钰跟在苏晚晚身后嘘寒问暖:“我让人把晚饭送去你房里,有顾家那边送过来的新鲜鹿肉,补脾益气,正适合你……” 陆行简示意内侍拦住他,声音冷冽:“注意你的身份。” 顾子钰满脸的桀骜不服气,却只得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陆行简。 心道,我关心我的未来娘子,皇上您多什么事? 下一瞬,陆行简动作极快地向前迈步,快得像一阵风直接掠过顾子钰和周婉秀,将身子发软要摔倒在地的苏晚晚搂进怀里。 苏晚晚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乏力,却还在微弱地挣扎:“我没事……” 陆行简把人直接打横抱起,声音冰冷得不带丝毫感情:“传太医。” 顾子钰也快步走过来伸手:“我来抱她!” 陆行简抿着唇,冷森森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抱着人大步离去。 顾子钰素来挂着笑的脸上也多了两分冷然。 周婉秀感觉到气氛的剑拔弩张,头皮一阵发麻,忙不迭地吩咐管事准备热水和熬药的器具。 太医是跟陆行简一起过来的,说苏晚晚是大病初愈就去骑马受了风,以至于病情反复,又发起热。 得细心呵护,不能再剧烈活动。 顾子钰被内侍拦在房门外,听到这些话肠子都悔青了。 他没想到苏晚晚娇弱到这个地步,真是风一吹就倒。 早知道他就不带她去骑马了,陪她下棋也行啊。 丫鬟把熬好的药端进房间。 陆行简丝毫没避讳男女之别,坐在床前扶起苏晚晚,让她靠在他肩膀上,耐心地哄她喝药。 看到这一幕,顾子钰双目瞪得像铜铃,额头青筋暴起。 他在干嘛?! 连门都不让我进,却搂着她给她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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