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她腿受着伤,肯定走不了多远。 值班的小内侍孟岳道:“顾侍卫背着苏姑娘去了侍卫值班房。” 陆行简脚步顿住,眼神冷郁。 夏雪宜今晚的一句话回响在他耳畔。 “晚姐姐长得好看,性子又乖顺,很多男人都喜欢她。” 乖顺不见得。 很多男人都喜欢她,却是真真切切。 没了陆佑廷,突然钻出个徐鹏安。 没了萧彬,又来一个阴魂不散的顾子钰。 他闭上眼睛,深深吸气,把眼里的情绪悉数掩去。 再睁开时,眼里已经平静无波。 “宣太医,给她看看。” 他淡淡说了句,步姿散漫地往卧室走去。 孟岳看了他背影一眼,心想,皇上您看样子中了药,不用看看吗? 不过,他还是没敢多话,赶紧去找太医。 陆行简简单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衣裳,孟岳还没回来。 …… 太医给苏晚晚检查后,面色凝重地摇头:“如果再不好好休养调理,只怕要落下终身残疾,一辈子得跛脚。” 顾子钰脸色顿时变了,忙不迭地作揖:“曾太医,晚晚姐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跛脚呢?您老行行好,一定要治好她,我给您当牛做马都成!” 曾太医瞪了顾子钰一眼,“说什么胡话呢,你给我当牛做马,安国公还不得要我的脑袋?” 顾子钰脸色着急又尴尬,想讪笑又笑不出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曾太医捋捋胡子,也不为难他了,“只要遵医嘱好好休息,加强锻炼,恢复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接下来半个月一定要卧床休息,伤腿不可再受力,可记住了?” 顾子钰在旁猛点头。 曾太医白了他一眼,板着脸看向苏晚晚。 苏晚晚苦笑,她今天如果不站起来,周婉秀不知道要受什么苦楚。 她是长辈又是闺蜜,总该照拂她的。 “曾太医,我尽量。” 顾子钰瞪着她语气有点凶,“什么尽量,天塌下来你也要把腿好好养着,记住了吗?” 苏晚晚看着他有点生气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座皇宫里,他们的身份都只是仆从,能有多少可以选择的权利呢?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看着,一时无言。 曾太医正在低头写单子,倒没理会他们。 门口的孟岳看到门被推开以及门口的陆行简,顿时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道:“苏姑娘,这里人多不便,您还是去乾清宫养伤吧。” 苏晚晚侧脸看向他,也就看到了门外的陆行简。 他身后是沉寂孤寒的黑夜,秋风秋雨瑟瑟。 屋子里灯火通明,温暖如春,宛如两个世界。 他依旧穿了件墨色衣衫,整个人几乎要与身后的黑夜融为一体。 那张冷白的面孔被屋子里的灯光照着,一半幽暗一半光明,分外不近人情。 她的脸色僵住。 今晚是他和夏皇后的圆房之夜,暖情甜香助兴,他们应该正在红鸾帐暖,婉转销魂。 怎么来了这里? 还摆这副冷脸,好像谁欠了他似的。 屋子里的人都赶紧起身行礼。 苏晚晚也想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 也是。 她一个宫女跑到侍卫值班房躲雨,确实不合规矩。 陆行简直接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把她抱了起来。xľ 走到门口,他才淡淡说了句:“平身。” 苏晚晚没有挣扎,只是越过他的肩膀去看屋子里的顾子钰,直到看不见。 顾子钰冷冷地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看到苏晚晚的视线后,冲她灿烂地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显得格外心酸。 他甚至连阻止他们离开的权利都没有。 让苏晚晚分外愧疚。 她不该在太皇太后寿宴上答应他们的婚事。 把他拖入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沼。 明明知道不该再跟他来往害了他,却还是忍不住去贪恋他给予的温暖。 自私自利,却害苦了这个开朗活泼、前程光明的公子哥儿。 第52章 小坏蛋 他有什么错呢? 如果他喜欢的是别人,哪里用遭受这些锥心之痛? 陆行简低垂着眼眸轻轻看了她一眼,瞳孔里覆盖着一层阴影。 周身冷意更甚。 沙沙的雨滴敲击在头顶的伞上。 他身上的温度不时传到她身上。 苏晚晚却觉得寒意逼人。𝔁ᒐ 她明明被他抱在怀里,却好像和他隔着银河般的距离。 “皇上,您不用管我的。”她搜肠刮肚,也只找出这句话。 陆行简脚步微微一顿,下颌线绷起,声音冷冰冰:“你是朕什么人,用得着管你。” 苏晚晚身子僵住,挣扎了几下:“那您把我放在这就行。” 陆行简的手如同铁箍,稳稳地托住她,语气更加凉薄:“然后明早丹陛出现死人,朕被骂作昏君。” 苏晚晚顿住,脸色愈发黯淡疏离,把脸朝外,身体尽量少触碰到陆行简。 这么寒冷的夜晚,她如果在室外待一晚大概会活活冻死。 原来,他来找她,只是顾虑到名声。 也是,她刚成为坤宁宫中女官,若真是被活活冻死,言官们的矛头不都得朝向他心爱的夏皇后。 他怎么舍得夏雪宜受到指摘呢? 如果不是顾子钰及时出现,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在连廊上冻僵了吧。 身后打着伞的孟岳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这气氛太吓人。 他自已淋着雨也就罢了,这两个人之间冷硬的气氛,让他全身寒毛都倒竖起来。 明明是皇上抱着苏姑娘,是很亲密的举动,可两人表情看起来却像仇人。 乾清宫极大。 庄严肃穆,如同一只恐怖的怪兽,屹立在黑夜中。xl 如果不是被陆行简抱着,苏晚晚是没有勇气靠近这座宫殿的。 在皇宫里生活十多年,她就没来过这里。 好几任皇帝都是在这里殡天,包括很不喜欢她的先帝。 她被放到一个小房间的榻上。 陆行简在榻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之间隔着一张小炕桌。 陆行简冷漠地看着她,语气带着斥责:“不会拒绝吗?” 苏晚晚瞳孔微缩。 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拒绝顾子钰的帮助吗? 陆行简脸色愈发冷沉:“东宫戒备森严,你不离开,皇后能奈你何?” 苏晚晚全身发冷,如坠冰窟。 他怪她自找苦吃,去坤宁宫受虐? 他又是站在什么立场质问她呢? 是他把她强留在宫中,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 她的心像被冰雪冻住,声音听起来更冷:“我犯了什么罪,要被囚禁在东宫?” “皇后为什么折磨我,你不清楚吗?” “折磨我的,难道不是你吗?” “非要我死了你才痛快是吗?” 她积压许久的负面情绪到了顶点,直接将面前的小炕桌推到地上,发出“砰”的声响。 陆行简看着地上的小炕桌,怒火被彻底点燃,一把捉住她的手腕,语气阴冷低沉:“你发什么疯?” 苏晚晚极端抗拒他的靠近,大声尖叫:“放开我!” “我恨你,陆行简我恨你!” 她大声喊着,不停捶打他的胸膛。 “你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吗?!” 脸色苍白至极,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整个人极度崩溃。 “我只想回家,只想远离京城,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陆行简听到她这些歇斯底里的话,承受着她的捶打,冷绷的脸色反而有几分动容。 全身的愤怒慢慢崩解。 她半点都不想留在这里,是他把她强留下来。 她的力气能有多大呢? 一会儿便精疲力竭。 他的毫不还手,倒让她拳头软绵绵的更加没有任何威慑力。 她一边哭一边骂他:“你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我就不该认识你!” 陆行简气笑了,“你要怎么才能不认识我?嗯?” 苏晚晚一口气闷在胸膛,一时说不出话,用哭得红通通的眼睛瞪着他。 鼻头也红红的,散乱的碎发被折腾出的汗珠粘在额头,因为生气变得粉红的小脸儿上又是泪又是汗,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们从记事起就认识对方,每天一起玩耍,她怎么能不认识他呢? 她真的没有办法不认识他。 陆行简心都软了,把她强行拉到怀里,紧紧抱着她,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后背,语气温和下来:“想恨就恨吧。” 恨也比冷漠好。 冷漠地把别的女人推到他床上,笑看着他要与别的女人圆房。 苏晚晚却还是觉得委屈,呜呜哭着。 最后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折磨我?” 他摸着她的头发,薄唇亲在她头发上,嗅着独属于她的馨香,声音有几分沙哑:“我宁愿你恨我。” 也不想和你毫无关系。 苏晚晚哭着说:“我想回家,只想回家,这都不可以吗?” 陆行简深深吸了口气,声音低沉,“这里就是你的家。” 苏晚晚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不,不是。我要回苏家,我要找我父亲,你放开我,陆行简你放开我。” 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只是嘤嘤哭泣着,眼泪浸湿他肩膀上的衣服,声音娇娇柔柔的,委屈极了。 陆行简松开她,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捧着她的脸,眼神温柔真诚,“晚晚,我带你回家,好吗?” 苏晚晚抬起泪眼看他,有点不敢相信,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哭腔:“你说话算话?” 陆行简把她搂入怀里,紧紧搂着,薄唇亲吻着她的额头:“嗯。” 苏晚晚抽泣着:“不许骗我。” “嗯。” 苏晚晚安静了一会儿,抽噎着低声说:“我把鼻涕蹭你衣服上了。” 他这个人最爱干净整洁,肯定会松开她的。 他抱得太紧了。 陆行简低笑,把她的脸往怀里又按了按,满脸宠溺:“小坏蛋。” 苏晚晚有点糊涂。 他不是很生气吗?怎么还笑得出来。 可她实在是太累了,顾不得那么多,哭了一通之后整个人放松下来,只觉得疲惫不堪,汲取着他怀里的温暖,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她一直很想睁开眼皮再和他确认一次,真的会带她回家,不是骗她。 陆行简也没想到她会这样睡着,真是个狼狈的小花猫。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拉好被子替她盖好,抚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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