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了行李便跟着下了停车场。 “找着了。”谢晗磊指着一辆滑出停车位的帕拉梅拉,“那应该就是邢卓的车。过去吧。你看我干嘛?不是你们在飞机上说好他顺路送你?邢卓才让我带你过来。” “滴滴”,那辆黑色汽车开到了他们面前,邢卓坐在车内说:“上车了,江畔。” 江畔说:“不用。” 邢卓问:“生气了?” 从地下开出的帕拉梅拉日光下有银闪,而豪车后座一束花,一个绷着脸的美人。 邢卓回方向盘时,回头在江畔脸上看了一秒,“江畔你赶回家做什么?” 江畔凝视着窗外,吐出两个字:“剪发。” “别剪了,再剪就是剃度了。” 江畔勾起抹嘲笑。 邢卓也笑笑。 江畔短发,像古寺外墙上的那种新红,特别艳,也特别不可侵犯。 邢卓起了坏癖,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后方,问:“江畔你看这花好看吗?” 江畔皱起了眉头,“送谁的?” 邢卓此时的表情像天生丽质的孔雀,“刚刚在厕所没听到吗?” 江畔伸手摸过那些铃花一粒一粒的花骨朵,“女朋友?准备骗婚了?” “不骗也结过。”邢卓表情瞬变,“你要去告诉她我二婚吗?” 江畔道:“告诉她你还有个人后叫爸爸的儿子。” 邢卓说:“叫爸爸才能爽。” 江畔收回手在膝上握成了拳,“你还要不要脸?” 邢卓清淡承认:“我不要脸,你要脸,和前夫上床。” 江畔酒量是不好,双眼激得发红,忍怒不陷入争吵,偏头只看到抹了红胭脂一样的眼尾。 邢卓占了上风,表情还是阴沉,手臂肌肉紧绷,吱——将车刹死在路边。 江畔刚从急刹中坐稳,邢卓已经绕到后座,站在车门外问:“有多介意昨天和今天早上的事?” “没有。”江畔后半句话还未出口,邢卓说:“嗯,没有。大家就放松点。我就是顺便送你回去。” “帮我个忙。”邢卓抓住他,江畔一有动作,相握的手微微加重力道,“限停,抓紧点时间。” 拉出江畔,又将后座那束白绿相间的花抱出来,把人和花都塞进了副驾,“帮我抱着,送人前,别让花塌了。” 按住江畔的肩,拉过安全带,咔哒将他固定在了副驾上。 各种情绪翻涌,到嘴边又失声,最后江畔只是冷漠又透着一丝疲惫看着窗外。 一路开到了市里,楼宇集中起来,江畔家附近哪个幼儿园放学,有群小肉丁在过马路,邢卓的车停在白线后,车内一直没人讲话,但气氛已经稍有缓和。 江畔一直不怎么方便得单手操作着手机,发了一路的短信。 邢卓斜着看他:“和谁发消息?” 江畔手上稍停,说:“朋友。” 邢卓问:“江畔追你的人多吗?” 江畔收起手机,问:“因为那件事,让你有了什么错觉?可以打听我的事?” 邢卓看了他一阵,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他才重新踩动了油门。 江畔活动发麻的手腕,说:“前面停车。” 邢卓按他要求把车停在了路边,又叫住下车的江畔,“江畔,你的花没拿走。” 江畔没回头,拿上行李走了。 邢卓抽了一阵烟,把最后一支烟蒂硬塞进已经装满的车载烟灰缸,控着方向盘准备开进车道。 看路况时,看到一旁人行道上家长领着的两个小孩,是之前见过的两个煤气罐,真是双胞胎,一模一样的小圆脸把帽子塞得满满的。正和旁边蹦蹦跳跳的小妹妹学比什么手势。 ——举着双手在脸上,手指对手指,比了个什么?比了个苹果? 邢卓不知何故笑了下。 帕拉梅拉从路边开走,江畔从岗亭后走出来,看着他离开街道。就像见到邢卓时麻木的第一眼,说不清思绪,要过一会,就能感受到过去的岁月那些不期待的痛。 第6章 江畔上高一时,他家里问他,是想住校还是走读。 一直想住校的江滨特别不高兴,咬牙切齿地看着江畔选宿舍。 江畔不想住校,又没得选。 “住校。”想了想,他又提了一个要求,“想一个人住。” 江畔性格孤僻又易怒,住多人寝容易出事,被排挤还好,要是像在家里和江滨那样,天天打架,就与把他送出去息事宁人的初衷完全相反。 所以江畔一直独来独往住了两年。 高三刚开学的第一个周末,江畔回去午休,刚打开寝室门眉头就皱起来,盯着对面床边的那个黑色行李箱。 邢卓一个人托着行李来了新学校。正趴在阳台抽烟,听到开门的声音,把没找到烟灰缸的烟蒂扔进了马桶,双手插兜走出去。 见到新室友,提起一边唇角,差点吹出声口哨。 邢卓本来被他妈弄回来就很烦了,结果漂亮的新室友比他更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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