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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诗邈。 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既然不配合,那我就没收了送网安了。”陆诗邈不想和无赖计较,找了个袋子直接装了进去,用笔在袋子上写上女人的名字。 等到陆诗邈走到第二个女人身边时,从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扭头看去,只见李斯廷带着个反手被拷着的男人,男人光着上半身,下半身只穿了条内裤….陆诗邈叹了口气。 “小陆上面搜一下那女的,下面这帮直接都带走就行。” 李斯廷特情线报给的准确,这次还真的抓对人了。 陆诗邈上楼准备做收尾工作,那女的就穿了件内衣蹲在地上,神情倒也坦然,像是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见到陆诗邈进来,把头低下。 “没啥好搜的。”陆诗邈有点无语,这丫的身上穿啥了就让她进来搜身,她朝门口站着的两个警察摆摆手,“让人穿上衣服。” 随后她掩上半个门,两手背在身后盯着女人,“起来吧衣服穿好。” “谢谢警察同志。”倒也还会叫同志。 陆诗邈冷声,“赶紧的。” 这没穿衣服的女人叫虹末丽,陆诗邈看身份证的时候倒是被这名字吸引了。 “23岁?” “嗯。” 虹末丽穿上她的衣服,一条白色泡泡短袖,衣服质量看起来劣质,但她人挺白的。刚刚只穿内衣内裤的时候,陆诗邈为了安全起见扫过两眼,和这里营生干活的女人不太一样。 让陆诗邈想起了衰落氧化的茉莉。 女孩慌忙地提起裤子,转过身要去抽屉找东西。 “站好别动!”陆诗邈警惕起来,一把过去拉住她的细手腕,反铐推到墙上,严肃道:“你要做什么?” “警察,你帮我找个药吃吃。”虹末丽口气质朴,听起来像是中原省边缘村里出来的,操着一口浓重地道方言,和模样太不相配。 陆诗邈深吸一口气,把手铐从兜里取出来,给她手腕上锁住。 “好了没?小陆。”外面有人在催。 “马上。”陆诗邈回了一句,随后拍拍她的肩膀,“在这里站好。” 陆诗邈习惯性地捏住自己的衣角,隔着衣服触碰现场里的物件,包括抽屉把手,她拉开抽屉。 里面躺着几盒劣质的避孕套和避孕药。 哦。 自己的二十七岁,和二十九岁薛桐重合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5 16:37:3720230416 20:06: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青騎司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你是我眼里的小猩猩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nd周 19瓶;吴季荣 2瓶;浮若、白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47 47 陆诗邈合上抽屉, 想着拿回去还得检查成分,她好烦处理这套流程,于是她转身抓住女孩的胳膊往门口走,“我给你去买盒新的。” “谢谢。”虹末丽老老实实跟着陆诗邈, 两人下楼走进了警车里。 大白天突击检查, 街头上站满了围观群众, 大爷大妈用上海话窃窃私语,陆诗邈听到耳朵里后垂下双眸, 可身边的虹末丽却没躲闪,心安理得挺着脑袋走路, 摆出一副傲贱表情。 或许是她听不懂吧。 像她这般光明正大的, 陆诗邈倒很少见。 刚刚在昏暗的房子里, 陆诗邈只觉得虹末丽哀艳凄厉,虽看不清她的样子, 拷她的时候摸了一手汗, 害她擦了好久。 迎着阳光陆诗邈再去看她,又和那店里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虹末丽鼻梁高挺, 头发长长的到半腰,皮肤点糙。不知道是吃不饱还是故意维持身材,她挺瘦的,手铐在手腕上直晃,「女人臀是空虚的金矿山。」在文明社会制度之中,虹末丽何尝不是在用自己漂亮模样淡食自我青春, 又是谁嫖谁? 陆诗邈叹了口气转头看去。 那街口的采耳店红绿色广告拼接在一起,夺目, 像是那天接机时局长让她高高举起的引宾牌, 仿佛让又一次重现二十三岁时看到的旺角街头。 那繁华又旧破的九龙旺角, 是香港人口密集之地。白天大大小小广告牌横在天上,五颜六色迷乱了人眼,跑车就停在商业街边。 薛桐会走在她的前面,两手背在身后呈巡逻姿态,可明明她们两个来只是为了逛街。 她们走到街铺里,人挤人的情况时常出现,陆诗邈不小心被人挤推时,薛桐就会用背在身后的双手,精准接住她的手腕。 然后薛桐会一直牵着或是捏着,直到人少的时候再松开。陆诗邈有时候会怀疑,薛桐难道不怕抓错吗?可惜她没找到这个答案。 晚上的旺角会变得陌生起来,抽烟纹身司机,站在街上招手的男女,突然遇到在胡同里的吸.毒仔,好似浮萍漂泊人各有各命,这些边缘人潜伏在噩梦余生,大喊救命然后…偷生。 陆诗邈连连叹气,坐上警车。 她又想起薛桐,不知道那年的薛桐是如何对待这些女人,是否也和她如今这般带着无奈。 “采血验尿的抓紧时间过来啊。”陆诗邈自从进了重案就像是骡子,转个不停。看了眼手表已经大中午,她也顾不上吃饭。 “小陆,过来商讨一下审讯重点。”李斯廷急急忙忙走来,拍拍陆诗邈肩膀小声道,“下午要申请传拘程光。” 陆诗邈把警务通递给朱哥,跟着李斯廷脚步往办公室走。 “程光组织卖.淫没跑了。而且我严重怀疑爆炸案的凶手,就是工地工人。”李斯廷推开办公室的大门,负责审讯的警察都在办公室等待了。 “劳保鞋,建筑密道,程光情人,组织□□,工人嫖.娼,指向性都太强。而且这个张琳社会关系很简单,除了程光几乎排查不到什么。” “张琳电脑网安那边怎么说?”陆诗邈想起之前还有个受害人物品在手里,说不定会有线索。 “啥也没有,白忙。”李斯廷摇头。 “讯问重点放在,程光在卖.淫组织里是什么职位,通过方式达成交易,重点放在对程光和张琳身上,重点盘查20202021星海建造过程中,程商工地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程光背后是否有犯罪集团,是否涉及到其他犯罪问题,今天初讯必须打开突破口!不管你们攻心也好,欲情故纵也好!” 李斯廷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钟,今天四点之前我需要一个能拿去申请传拘程光的口供。” “开始干活。”李斯廷从兜里掏出几只笔,开始在询问表上签字。 “李队,我想试试那个叫虹末丽的。”陆警官提出这个要求 “行,那我们两班倒,你先去吃饭。”李斯廷将笔放进口袋,“我们软硬兼施。” “对了,那个女孩需要吃避孕药,我外卖等到了,我拿进去正好跟你换班,你记得告诉她。”陆诗邈想起药的事,嘱咐一句。 “这个你可别找我报销啊。”李斯廷点头,随后推门走了。 陆诗邈拿着外卖,跑上三楼办公室,对着电脑里的勘验照片一边看一边吃。 陆诗邈捧着碗里的凉皮,对着电脑里的尸体图片吃的很香,难得她今天挑食地不想吃大碗碳水,吃什么都觉好吃。 这张现场勘验图她看了不下八百遍。 由于犯罪现场起过大火,遭过微量爆/炸,所以尸体上能提取的微量证据实在是太少。 作案工具的材质没法提取,不知道到作案工具,其实相当失去了一层重要线索。受害人身体的衣服已经烧毁,也就没法直接找到凶手和被害人之间产生过的物质交换。 除了外围的可疑脚印,可以说这个现场几乎就是「无痕现场。」 劳保鞋? 陆诗邈挑起凉皮放进嘴里,这个鞋是为了绝缘还是穿着习惯?如果是穿着习惯,难道凶手是个隐居在工地里的化学高手? 陆诗邈又看了眼消防勘验报告。 烈性炸.药成分可能会带来爆.燃和爆.轰两种可能,发现存在电雷/管。雷/管这东西说管理算是比较严格,购买渠道比较少。 毫无头绪。 对着电脑吃完了凉皮,陆诗邈拿着整理好的资料下楼,在门口执勤室拿过外卖送来的紧急避孕药。 审讯室上方亮着红灯。 证实罪恶的诞生。 下午两点陆诗邈敲敲门,“李队,我吃好了。” 李斯廷见到陆诗邈来了,起身对着虹末丽拍拍桌子,“再好好想想。” 她把药捏在手中,退出半个身位,让李斯廷走出审讯室,“怎么样?招了?” “卖/淫当然招了,虚虚实实,前后口供矛盾,说的乱七八糟的。”李斯廷有些不耐烦,“我得去整理一下现在的口供情况,跟进一下进度,你正好盯着。” “好。”陆诗邈走进去,代替李斯廷的主讯问位置,但她没坐下,而是从保密塑料袋里掏出了药盒,走过去放在女孩眼前,“知道怎么吃对吧。” “等着我给你倒水。”陆诗邈转身走向饮水机,接了杯水。 过程中有一分钟没人说话,密封隔音的审讯室像是被开了静音,只有饮水机咕噜咕噜。 “为什么没读书?”一次性水杯放在虹末丽面前,陆诗邈开口,其实她这人对别人没什么好奇心,就算是对着薛桐有的时候也就是用自我观察。 “还能为什么?读不好,也没钱读。”虹末丽说话声音沙哑,像是烟嗓,她扣出一颗药吞进肚子里,仰头喝了水,“这是避孕药吧警察同志。” 旁边笔录小哥看了看陆诗邈,原封不动把话记录上去了。 “上面几个大字,看不懂?文盲水平?”陆诗邈闷闷的,,就….对无知少女的一种悲哀痛觉。又或者是旁边的笔录小哥太严肃了。 让她们两个女性很不自然。 当然,陆诗邈也在想,她很庆幸自己能有机会念书,甚至在四年前还能第一时间分辨出英文单词,立马判断出薛桐拿回家一盒避孕药。 “没上过几年学,看不懂。”虹末丽歪着头,两个手扣死皮。 陆诗邈端过电脑,看着上面的口供笔录。 女,二十三岁,小学学历。 家庭成员:三个姐姐,一个弟弟,无父无母。 卖.淫经历:被老乡骗进进洗浴中心后被人强.奸,随后开始进行卖.淫交易。 笔录小哥记录的嫖资。 “一次300,有时候200,还有的时候50,看管事给多少。” … 赌资和下面这句话连起来,让人觉得格外毛骨悚然。 陆诗邈几乎很少很少参与讯问阶段,除非有需要证据确认的环节,物证辨认环节。她被李斯廷这些直接的问题,看懵了。 “一次50?身体这么不值钱?”陆诗邈翘着腿从口袋掏出笔,签字笔在她指尖转了又转,她喜欢思考的时候手里有东西在,会让她思路更清楚。 “那程光说我命不值钱,就指这个价,说什么…薄利多销。” 陆诗邈又被薄利多销四个字惊到,摸了摸下巴沉默半晌,“一天接多少个嫖客?” “我刚刚不是都说过了嘛,还要再说一遍吗?”虹末丽冲着电脑努努嘴。 笔录人员指了指问题相关对应的回答。 「有的时候五六个,看客人时间,有的时候少。」 “他们胁迫过你吗?为什么不离开这个□□组织?”陆诗邈又问一句,她都没往下看就忍不住问出了口。 笔录人员又指了指下面这段,“陆组。” 陆诗邈垂眸看过去,「没胁迫,不过睡什么床都一样,里面还管吃管住,就算住在外面也不正经了。」 不正经了。 陆诗邈盯着虹末丽那头长发看,暗淡发黄,似乎也不是染的,也许只是营养不良,又或许是很久很久之前非主流没褪色。总之她就低着头看着那盒避孕药,整个人呼吸感很重。 陆诗邈不是男的。 但她觉得此刻自己看她的样子,仿佛像是男性凝视。 看着她的口供,顺着她头发纹理,陆诗邈眼前都是画面,但却不是性唤醒的画面。而是她蹲在地上的样子,她黑暗里张开的眼睛和嘴巴,以及身上趴着那些吸血的鬼虫,好像关于xing的一切样子,都能在她身上找到投射。 这让陆诗邈想起昨晚薛桐华山路,百年古董建筑里的那张白床。 是一张正经的床。 但也躺了两个没关系的两个人。 可薛桐只会叫她的名字,她也只会喜欢薛桐,和床是无关的,和人也无关,和爱有关。 “你经常会看到程光吗?”陆诗邈没在口供上找到这个提问,于是开了口。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16 20:06:3920230417 00:32: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万言书、… 10瓶;48174079 9瓶;连个ID都不给 5瓶;白熊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48 “他是老板, 当然会看到。” “是他强.奸的你吗?” “我也忘了,反正醒了以后人家就让我吃避孕药,稀里糊涂就走到今天。”虹末丽说话很飘忽,也不能算温柔, 更像是妥协, 她仿佛在说:随便喽, 反正我将在晚霞前死去… “强.奸你的人是在犯罪!你为何不报警?” “警察,过去这么久了你问我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虹末丽甩了她的头发, 眼睛看着陆诗邈,不知为何透出一股凉意, 和她下午暴露的那些皮肤一样, 带着湿汗, “报警之后,我能变回处/女吗?” 陆诗邈沉思半秒。 知法犯法虽然恐怖。 但不知法犯法, 就显得可怜又恐怖。 法律是什么?他们不懂。 所以有的人只能从出生时凭借父母教育, 生活环境,自我约束和道德底线来规范自己的行为。 可道德这个东西, 并不是人之初性本善。 道德在欲望面前,一文不值。 所以刑法是道德伦理的最低标准,刑法不一定代表正义,法律也只是一种平衡艺术。 蓄意杀人和冲动杀人哪种行为更加恶劣?刑法,刑罚,法律都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他们的作用是保护被侵犯的权益,给人类的恶画出一条红线, 。 “他捅伤了我的孩子, 为什么是正当防卫。” “她是我的前妻, 我为什么不能和她上床?” “我就是转发了一条视频而已,我杀人放火了吗?” “我骑的电动车!凭什么撞了车只要我赔付?车主没有一点责任吗。” 不管是社区民警,交警,刑警,在执法办案的时候会被这些问题给困扰,尽管他们需要一遍遍的解释,有些案子看起来严重,但构不成犯罪,立不了案子。但有些看起来很细微可忽略不计的事情,就会带来牢狱之灾。 所以说,有的时候法律也挺奇怪的,公正的偏颇,警察们也时常会被困扰。 就比如说:家暴。 家暴案子真的能到刑警这关的,基本就是打死人了,施暴现场除了惨不忍睹之外,就只剩下受害者家属的哭泣,和施暴者家属的悔恨。 可没闹到刑警队的,那就只是民事调解。 陆诗邈几乎很少在伤情鉴定处,碰到来做家暴伤痕鉴定的人。几乎很少,因为大部分的受害人在派出所那关就放弃了,她们会觉得不必要搞得这么麻烦,施暴者虽然可恶,但也是ta的家人,再给一次机会。 下次会改好的。 就像陆诗邈当年对待顶楼那些人一样,懦弱和怕麻烦,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折磨和噩梦,情况不会因为良心发现而有所好转,施暴只会越来越严重,他们缠绕受害者的人生,直到她们快被打死的那天。 于是这些受害人会幡然醒悟,他们或许会下定决心起诉这些禽兽,但回过头来才发现,她们在容忍的过程中错失了很多次收集证据的机会。 所以陆警官也多有无奈,每次遇到验伤的受害者,她都会提醒上一句: “您如果没有请专业律师,您可以申请法律援助,您如果害怕被恶意报复,可以去法院申请人身保护的。” “伤情鉴定只能表示您身体受到过损害,但至于谁给您造成的伤害,不能证明,所以您除了鉴定之外,还需要留证对方的施暴过程。” “派出所告诫书给了吗?如果派出所没有出示,麻烦您公安厅网站下载,有模版的。这算是一种对方施暴的证明。” …取证,是陆诗邈的事业,但有的时候她又觉得这份事业,过于残忍。不管是对受害人,还是对自己,她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让证据讲道理。 面对虹末丽时,女性对女性自然同情会生长出来,但陆诗邈又对这种自甘堕落的人生无言以对。 “关于强.奸问题,你如果有证据可以申请立案调查,检察院可以请律师帮你,但我们今天问的主要是关于程光的问题,抱歉。” 一句抱歉,引来了虹末丽注视。 她唇边似笑非笑,眼神飘渺地看看避孕药有看看陆诗邈,语气荡然,“行,你问吧,我知道的肯定都跟你说。” “张琳你见过吗?”陆诗邈拿起桌子上的被害人照片,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举在她眼前,“仔细想想。” “见过,她经常来工地的。”虹末丽用两肘靠在审讯桌上,身体前趴,“她和我们差不多喽,也是陪老板上床的,不过比我们好点,只伺候程光一个喽。” 陆诗邈被伺候一词扎了喉咙,她坐回去,“程光和张琳感情如何?” “看起来挺好的吧,张琳经常跟老板来工地的,我们都叫她老板娘,工人也跟着叫,她也挺开心我们这么叫她,程光一般不来我们这,可能怕染病什么的吧。” “张琳有没有和你们工地工人发生过冲突?”陆诗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我记忆里没有。”虹末丽摇头。 “20202021年星海建造时,你也在工地这里参与卖.淫吗?” “是。”虹末丽点头。 “工地施工过程中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陆诗邈问的很仔细,甚至是一点点推,让虹末丽的思绪跟上她的节奏。 “特别?”虹末丽思考了半天,摇摇头,“没啥特别的,就吃喝拉撒睡喽。” “我说的是工地工程施工方面,有没有出现工人停工,罢工,或者打斗,□□之类的情况。”陆诗邈贴着问题,一步步探进。 虹末丽看了一眼面前的摄像机,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笔录男警官。 “警察。”她喊了声,停顿半秒,“我这种情况大概判几年?” 陆诗邈冷静说道:“配合我们调查,如果查清你没有参与过组织卖/淫,或者参与过其他犯罪,检察院会告诉你判多久的。” 陆诗邈搭着腿,手放在膝盖上,她感觉自己总在无意识地情况下模仿薛桐的姿态,这让她感觉到有安全感,她瞧着末丽,“看到上面几个大字了吗?坦白从宽!” “哦哦。”末丽低下脑袋,沉思片刻。 “回答我之前的问题,2020年2021年工地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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