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不累,又自由,直到第一次在医院,听见医生宣布“阿尔兹海默病”的时候,他才五雷轰顶,心想这会儿有个家人该多好。但,人生从来平等,哪有那么多便宜给你占尽。他浪尽一生,既无财,也无子,晚年凄凉光景,可见一斑。 俞祥尚未做完一番心理建设,只听谢聿在一旁开了口:“俞叔,张嫂走后,关于你的安排,我也想过。” 俞祥立刻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谢聿被这一道目光盯得心里钝痛。一个人怎么会老成这个样子?将一生的潇洒、聪明、胆量、勇气,全都耗尽了,仿佛一个人老了,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一个令自己和旁人见了都惊恐的人。 俞祥等着他说下去,他却没有立刻再说,只让张嫂泡些茶来。红酒终究喝不惯,被谢聿撤了下去。 谢聿端起茶杯,摩挲着杯沿:“俞叔,有两件事,我想听一听你的想法。” 张嫂给他倒茶,听着他们的对话,听起来像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但谢聿脸上丝毫没有笑意。张嫂拿眼看他,眼中有一个轻轻的问号,谢聿不予理会。见她看久了,他投过去一眼,张嫂顿时明白自己越轨了,低下头去。 倒是俞祥,谈着谈着,笑了。 张嫂再一次走出去倒茶时,听见俞祥高兴的声音。 “来,还是喝点酒吧,今天高兴。” 良久,张嫂听见谢聿的回应—— “好。” 第三章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谢聿在恵海停留一周,办完事。他效率一流,竟然还见缝插针地完成了魏应洲交给他的去庆安大学做演讲的任务。 庆安大学离惠海市不远,高速两小时车程。在车上,谢聿打开笔记本电脑,看了下魏应洲发给他的演讲主题——“桥银是如何成功的”。 浮夸、摆阔、华而不实,典型的魏应洲风格。 谢聿嘴角一抽,将笔记本扔在一旁。 他不好成功学,为人更是低调。他百分之百肯定,魏应洲把这差事交给他,心里一定满含恶意。 然而,他不乐意,庆安大学那边却乐意得很。学校领导对他翘首以待,场面办得甚是隆重,群众簇拥,鲜花掌声。谢聿与校领导交换名片时,对方看见谢聿名片上的“桥银”二字,笑意顿时加深。谢聿将这个加深的笑意尽收眼底,明白了对方意不在他,而在桥银。 走下讲台,他忽然想起魏应洲。那个站在桥银巅峰的人,论年龄还比他小两岁,纨绔之下不知她是否也有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 “谢特助,”校长搓着手,客气询问,“我校有个生物科技市场化的项目,之前和桥银谈过,希望魏总在资金方面能支持一下科研成果转化。您方便的话,能不能再和魏总提一下?” 谢聿微笑:“好,一定。” 校园很干净,人心却未必。 来之前,他和魏应洲有过一场谈话。 “庆安大学正在向桥银拉拢资金,从调查反馈来看,并不是一项值得市场化的项目,失败概率高达98%。往极端了想,甚至存在借项目骗取资金的可能性。魏应洲,你何必还与之牵扯,甚至答应对方的演讲?演讲是假,见面再次拉资金是真。” “我们对之有人才输送的需求,不好做太绝。” “你会很不自由。” “呵,这世上哪里来绝对的自由?” 向死而生,是当代存在主义哲学的元命题之一。对存在论而言,死亡不是一个事件,而是存在本身。人不是为着死而自由,而是一个要死的自由的人。 魏应洲很有些从元命题中找出路的本事。 在她身上,谢聿读出了一种味道:魏应洲为人,从不为争一个输赢,她早已认定了自己必定会有输有赢,所以她是最自由的人。 一日之内,来回高速四小时,中途还做了个两小时演讲,谢聿累得半死,返程时一上车,就靠着后座睡了。 司机是个老手,把车开得四平八稳。一小时后,后座的人忽然醒了,问了句:“到哪里了?” “谢特助,到惠海市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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