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他心里都念上一个“错”字。如今,摩登男女总爱用“大错特错”来形容感情的分分合合,只有宗明山想,情人间真正的大错特错是没有分合的,只有沉默寡言,以及行尸走肉。 关于那晚,庄素央没能瞒宗明山太久。 因为,不久后,她就怀孕了。 庄素央也没想瞒他,拿出了昔日风度,拿得起放得下,对他直言:“我不会要这个孩子,流产手术我已预约好,在下周一。” 下周一,两日后便是了。 她说得平静,仿佛谈论的不是一个孩子,只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她要做个小手术,除去这块肉,然后一切都当无事发生,这样就很好。 宗明山终于崩溃了。 愤怒、悔恨、自责、无力。他知道这件事大错特错,却不知该去怪谁。他一生横来竖往,以为世间难题不过尔尔,直到碰上了感情、婚姻、男女,才“咣当”一声破了法,始知自身短浅,怎样都是一个输字。 他拦下她,眼中有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是一条命啊。” 庄素央冷冷直视他:“但他不该存在,不是吗?” 在后来的很多年里,宗明山都不明白,为何庄素央在这件事上可以那么狠。当他明白时,他已和她做了一辈子夫妻,再谈别的也无意义了。 庄素央本就只把和费士桢的一晚当作坐稳宗太太位子的筹码,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是她的计划中唯一的纰漏,如果没有这个纰漏,她的计划堪称完美。可恨的是,那时宗明山不许。 他对她说了狠话:“孩子是无辜的,我已经为了桥银,践踏了爱人、婚姻,我不能再践踏一条无辜的生命。生下来,我认他,养他,他就是我宗明山的好孩子,谁也不许杀了他。” 十个月后,他在产房里,抱着生命中迎接的第一个孩子,为她取名“宗清欢”。 五十年后,老人想起来,盈盈有泪:“‘浮生难得是清欢’,我已对不起她,所以希望她在宗家能有一生清欢。” 魏应洲滚落眼泪。 冰冷的,就像宗清欢的人生。 母亲一生够苦,只因不得外婆喜爱。魏应洲知道,为了外婆的一点点爱,母亲努力了很多年。直到最后,她没有力气再努力了,从此避走他乡。魏应洲甚至觉得,母亲到最后也是在盼望、乞求着的。魏应洲小时候,母亲经常陪她玩,魏应洲说“妈妈我爱你”,母亲说“妈妈也爱你”。说完了,母亲总会自言自语加一句:“没有妈妈是不喜欢孩子的吧,没有的吧?”魏应洲以为那是母亲的唠叨,现在才明白,那是她的痛苦和心碎。 每一个没有妈妈疼爱的大人,终其一生都是可怜的小孩。 宗清欢就这样可怜了一辈子。 母爱缺位的痛苦,魏初弥补不了,魏应洲亦弥补不了。 真相大白的今天,魏应洲是有恨的:“就因为你们那些肮脏事,葬送了我妈的一生。我妈到死都想着外婆,想着你,想着桥银。她总是对我讲,桥银是外公外婆一生心血,务必誓死相护。就为了我妈的这一句话,我入主桥银,这十年里,每一件事都是为了桥银、为了宗家。谢聿也问过我,究竟值不值得,我从来都告诉他值得,并且从未怀疑过这个答案。直到今天,你告诉我,你、外婆、宗家,才是害了我妈一生的人。你和外婆,让宗清欢和魏应洲所有的为之努力,都成了一个笑话!” 上东城从无不透风的墙。 一夜之间,关于魏应洲身世的诸多揣测,铺天盖地。 起因是那一日魏应洲当面与宗明山之间的分崩离析。她拂袖而去,再没有踏入桥银半步。黄婕匆匆走进办公室查看究竟,只看见了倒在沙发上的宗明山。黄婕紧急叫来救护车送医,医生说是高血压引发的轻度中风。 上东城娱记的“狗仔”精神闻名全球,他们挖地三尺,誓要挖出魏应洲的身世之谜。卓正行从业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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