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窗户被吹开,凉凉的风掀起了女人的发丝。也叫屋内的人可以看见屋外静立的守卫。有人掀开屋顶的瓦,破出够二人进出的洞,纵身一跃,脚步极轻的落地,站定在了床边。那人伸手在女人颈间探了探,随后叹了口气,将女人抱入怀中,隐匿身形藏于黑暗之中。 侍卫若有所感,室内一切却如常,他暗道莫不是自己听岔了,没太在意。 尸身并不能存放太久,宋砚不死心,就命人去寻了贮存尸体的千年寒玉床。他不放心,亲自去将东西运回府,走到屋前便敏感的注意到异样的气息进来了。 “谁?”宋砚轻斥,当机立断的推开房门,立于床后那人并不恋战,脚下轻点便从屋顶破洞里离开了。 宋砚哪能让他得逞?当即抽了侍卫的剑缠斗上去,却不想方才窜出房顶就遭人一章,他硬生生的受了,来不及抹除嘴角血迹,拼着受伤死死的扒着那人,黑衣人并不恋战,可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底下的侍卫,纷纷跳上屋顶将黑衣人堵住,宋砚当机立断,将剑送入那人的肩胛骨。 黑衣人吃痛,却未将林海棠放开,把宋砚送过去的剑夺了过来,反手便朝着他肚腹软弱的地方奋力一刺。几个回合下来,竟是二人都没能得了好。 近日劳心劳力,没有什么机会休息,宋砚身形有些不稳,已经撑不住了。黑衣人无心打斗,声音透过蒙脸的布罩透过来,是特意捏造出的阴阳怪气的声音。 “宋大人也不必追我了,今日放过我,三日后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林海棠,这笔交易,大人做是不做?” “……” 正文 37 师兄已经有孩子了 我以后肯定要来看他的 似有千万把刀子在割自己的身体一样,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林海棠费力的睁开眼睛,入眼的场景还有些熟悉。 有人过来扶起她的身体,一勺一勺的给她喂下温热的汤水,热汤落肚,喉间的疼痛舒解了很多,挣扎着睁开眼睛,面前之人正是苗霜刃。 “师……兄?” 她脑内最后的景象,便是师兄柔柔的瞧着自己,而自己失去意识的模样。落葵虽为剧毒,但若是配上夏杞草,便是治疗根骨的良药。 这个方子是她师傅偶然所得,旁人并不知晓。洗经伐髓总是痛苦的,服用者在前期会出现一定的假死状态,她听懂了师兄的暗示,在最后一刻放下防备。只是她仍旧不懂,为何师兄对傅如意百依百顺,甚至愿意赔上她的性命? 对上林海棠半疑惑半失望的眼神,苗霜刃挑眉一笑,意有所指道:“小棠儿这是要怪师兄了?” 林海棠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确定苗霜刃的神情还是她熟悉的样子,才轻声道:“师兄可否和我说说,你跟傅如意又有什么干系?” 苗霜刃却折身去端了一杯茶,递到林海棠面前让她拿两只手捧着。茶水还有些烫,林海棠小口小口的喝着,苗霜刃这才缓声道:“我与她,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只是傅如意这女人身体的滋味不错,偷个色也不吃亏。我留着她,是为了腹内孩儿,等孩儿破腹而出,就不用留着她了。” 林海棠难得有些沉默。 这种把女人当成工具的行为叫她很不适应。 苗霜刃就好像另一个宋砚,一边对着她温言以待,一边又骗她,对她做些狠心的事情。 苗霜刃耸耸肩,理所当然的道,“准备一下吧,师傅叫我们两个回去。” 林海棠并不想就此回去,她试探性的问道:“师兄知道师傅所为何事吗?” 苗霜刃似笑非笑,“小棠儿不想回去?” “我已经嫁人了。”她深吸一口气,对上苗霜刃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便感觉内心深处这点秘密全被人扒的透了,一点也不剩。 “如果放不下宋砚的话,回去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林海棠被他说的有些懵,“啊?” “方才我把你带出来的时候,宋砚的表现差强人意。”苗霜刃轻啧了声,“师傅很想你,你真要跟着宋砚?” 林海棠垂下头,轻声感叹,“其实也不只是为了他,我还要弄清楚父亲的死因……” 其实也不用看了,宋砚跟父亲的死脱不开关系,她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查清楚之后,还会回来吗?”苗霜刃轻轻地摸索着林海棠的头发,低声问她,半张脸隐在黑暗里,情绪看不分明。 林海棠意有所指,“师兄已经有孩子了,我以后肯定要来看他的。” 这便是不愿跟他走了。苗霜刃瞧着有些黯然,早就想到的可能,只是在听到的这一刻,还是显得有些难以接受。他为林海棠取来斗篷和佩剑,又强硬的塞了许多银两,最后强硬的在她怀里塞了一块玉佩,才像是安心了似的,拍了拍林海棠的头,就跟小时候捉弄小师妹一样。 苗霜刃勾勾唇,眉眼弯弯,“师兄就不留你了,回去自行运功调息,师门的功法都能练,师兄会定时来抽查。” 林海棠收下二师兄的心意,笑而不答。 正文 38 阿棠 留下来吧 林海棠回府的时候,着实叫不少的人惊愕万分。 苗霜刃的人将她扔在门口的时候并没有顾忌什么,她口吐黑血的样子有不少人看到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只是宋砚没有准备丧事的意思。旁人若是一定要这样以为,她也没有什么法子,她鬼鬼祟祟的摸到后院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必这般,等到了大门口,被众人看妖怪似的眼神刺的又有些懵,逃似的进了府,却对上了宋砚好像要吃人的眼神。 林海棠:“……” 大约只是两三日未见,宋砚却像是换了一个人。她来时路上已经听说了,老皇帝退位,新帝正是福王,宋砚照旧做着西厂的督公,跟过去没什么差别,可到底是不一样的了。 作为皇帝亲子,他不想恢复身份,拿到自己该得的吗? 林海棠发觉自己有些看不懂宋砚,男人消瘦了许多,以往那身标志性的白衣换成了黑的,惯常淡笑的脸庞没什么表情,嘴唇抿紧,死死的盯着林海棠。 大抵是小时候就一直被阿润压制着,他让自己向东就绝不向西,亦或是进府之后被宋砚折腾的,她下意识的就想要解释,话刚要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趟回来是要质问宋砚的,不必这样没有底气。 府内下人这段时间被折腾的很了,并不敢大声喧哗,只敢低声私语,他们离的远,便以为两个主人听不见,然而林海棠经了这一遭,视觉和听觉都好上了许多, 林海棠定了定神,正欲开口,宋砚却打断了她,“随我来。” 林海棠:“……” 宋砚开口她便失了先机,瞧着宋砚大步朝前的动作依旧稳当,她抿了抿唇,掩盖掉一瞬间的心虚,还是抬腿跟上了。 宋砚走的很快,似乎并不担心她不会跟上来,林海棠无奈的跟在后面,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小尾巴。 宋砚进了书房,林海棠想了想,还是选择将门关上,隔绝外头穿过来的各种实现,瑟瑟的看着宋砚。 宋砚站在书桌前,就像二人刚认识那会儿,在宣纸上写着字。不同的是,他这一次闭着眼睛。林海棠想快些把事情解决,便索性快人快语。 “宋大人,我父亲入狱,在狱里出事,跟你有多少关系?” 黑沉的眸子十分冷冽,宋砚的声音听着没多少起伏,“你就这么确信,岳父之死和我有关?” “跟你没干系,那还能是谁?”注意到自己语气太生硬确凿,她先服了软,照实道:“我去见过长兄,他说你是始作俑者,我不是很信,便来问问你。你若是无辜……”林海棠舔了舔嘴唇,生涩的道,“我心里不相信你会是这样的人,毕竟是你将我父亲从牢狱之中救出来,往后的也预料不到,所以……” 宋砚忽然说:“是我授的意。” 林海棠剩下一句话硬生生的被膈在了喉咙里。 宋砚笑了起来,笑容格外明丽。 “是我陷害的他,是我授意要在牢里好好折磨他,也是我,要他们收了钱却不放人,为的就是诱骗孝顺的你嫁进宋府。是我,在你兄长过来借着大舅名义时狠狠奚落了他一顿,也是我,压下了你父亲的死讯。” “为了得到你,我可以不择手段,只要是我讨厌的人,就不会给你机会见到他们。阿棠,这样的我,你还愿意留下来吗?” 林海棠原本是想走的,可听了他的话,竟然奇异的生出留下的意思了。宋砚的坦白来的太突然,叫她猝不及防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如果宋砚吞吞吐吐态度消极,或是篡改真相,她反而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可对方现下如此果断,那她该怎么选? 林海棠第一次觉得做选择是个这么难抉择的事情。 将她的为难看在眼里,宋砚轻轻的舒了口气,笔下挥毫不停,脸上还是一派的云淡风轻,“阿棠,留下来吧。” 表情晦涩难明,林海棠艰难道:“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 正文 39 当初若你要走 我就是绑 也要把你留住 宋砚看完手下送来的密信,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盯着手里这一张薄薄的纸,眼中似有火在烧。 立于座下的几个心腹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心中惴惴不安,暗自揣测着密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内容,叫素来清冷的宋砚大动肝火。 良久,宋砚才回过神来,猛的起身朝后院掠去。 林海棠吃过午饭就在榻上躺着了,随手捡起一枚酸甜的杏子扔到嘴里。照顾她的丫鬟月蝶眼睛一亮,瞧见宋砚的身影,忙将林海棠推醒,大叫道:“夫人夫人,督公来啦!” 她终究还是留下来了,叫她觉得奇怪的是,虽然知道楚韵是老皇帝派过来监视他的,背后也有可能是贤王的人,然而宋砚终究将她留了下来。 林海棠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 一想到自己以为宋砚喜欢自己,她这脸上就一阵红一阵白。 她先前以为宋砚是喜欢楚韵,后面看来也未必如此,可现下的情况又暧昧的很,林海棠找不到理由去问他,只能自己心里暗自膈应着。 林海棠没理她,照旧眯着眼睛晒太阳,心里却很膈应。 宋砚今天过来又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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