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拍摄下来。 点燃的红烛映着苍殊的脸,赵知秋静静看着。 不知道是气氛太好,还是夜晚总能卸下人的几分心防,又或许是那烛火也映在赵知秋的眼中带来的错觉,他看向苍殊的目光,似乎是要比白日的平静如水多了几分明晦闪烁。 “来,你拿着。”苍殊把点燃的一只河灯放到赵知秋手里。 他们离得近,摇曳的烛火支在他们中间,朦胧又暧昧。 苍殊点燃了另一只河灯。然后他们一起,托着河灯放入水中,目送光芒跳动的莲花灯乘着水波悠悠漂远。 许愿就不许了,山上已经许过了。 苍殊无聊地用手指划了划水,走神地想到,这场约会不知道会不会让严潇尔失望,既不浪漫,也没什么趣味性,简直就是养老散步,爬山还累人。 但你要挑也挑不出什么错,这照样是约会,你看他还送花了,你能说这是在故意敷衍? 苍殊想,让严潇尔过把干瘾觉得没劲以后都对所谓约会失去兴趣就最好了。 要是超额完成任务,让严潇尔觉得跟他产生多余的羁绊一点也没意思的话,那就更好了。 对于苍殊的想法,赵知秋其实能感觉出来的,他毕竟时常跟在苍殊身边。苍殊对待其他爱慕者的态度可以说是矛盾又统一,但严潇尔不同,然这又是理所当然的,正常人应该都会这么想才对,毕竟,苍殊和严潇尔是“同一个人”,怎么可以相…呢? 可是,会如苍殊少爷所愿吗…… 赵知秋的视线落在溪畔那一丛丛黄白相间的小花上,目光顿了顿。 那是水仙花,这个时节开得正盛,娇小可爱。 赵知秋想到了一则希腊神话。 突然之间,他感觉仿佛就是看见了某种不幸的预兆。 “走了,回去了。”苍殊站起身来,朝赵知秋伸出了手。 … 这场约会分为两部分,苍殊的那部分完成了,严潇尔却不能第二天就马上进行他那一趴,因为赵知秋还要负责剪辑,以及根据苍殊的行动流程去安排布置,力求做到复刻。 他要去确认所有场所都能营业,比如花店要开,餐厅要定好同一个位置,每个苍殊光顾过的摊贩也都要在,并且尽量保证在原地当定点NPC,还要让这些NPC在看到他们来后不要说话、让花店老板准备好跟那天一样的花束,他自己也要熟悉每一处流程细节好搭戏……桩桩件件,很是麻烦琐碎。 这些工作还要在一天以内全部完成,赵知秋简直跟超人都差不多了。 严潇尔却一点不体谅,坐立难安又无所事事的他就一直在催,要不是不想自己瞎打听会降低惊喜度,他估计还得给赵知秋增加不少多余的工作量。 这样一天过去,翌日,约会part2,开始。 严潇尔戴着“墨镜”,由赵知秋牵引着出了门。 墨镜并不影响视物,但严潇尔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副AR眼镜波导片上正在播放的内容上了,跟个瞎子也差不了多少。 此时严潇尔与赵知秋的站位与前天的站位发生对调,严潇尔也如那日的赵知秋一样,一直侧头看向身边的人。诚然苍殊的影像就在镜片上,哪怕目视前方也不会错过,但这对严潇尔来说会影响代入感。 从这个视角拍摄的,也从这个视角看,沉浸进去的话,就仿佛苍殊真的站在他的身边。 而严潇尔看得目不转睛,满心满眼都是苍殊,他真的沉浸进去了。 他看到苍殊应该是牵上了他的手。他忍不住低头,可惜这不是360度环绕的VR视频,他低头并不能移动镜头、延伸画面,所以他看不到牵在一起的双手,但这个距离、以及苍殊的姿势,毫无疑问是在牵手的。 这让严潇尔有些欢喜,又有些不悦。 不悦于,他知道,如果真是牵手的话,苍殊实际上牵的是赵知秋。即便赵知秋在他眼里是个连人格都没有的工具人,他也不高兴。 但这偏偏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严潇尔不想破坏今天约会的好心情,所以努力地自我调节了一下,想着苍殊心里是想牵他的手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便又愉悦了起来。 只不过,他可不要真把赵知秋当苍殊的替身去牵赵知秋的手,不管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要,不然不舒服。要不是他现在跟个盲人一样,他连赵知秋的手腕都不想抓的! 严潇尔收到了苍殊的花。 一大束花抱在怀里,要不是还有点骄矜的小脾气,他都想把脸埋进花束里像只猫咪一样地蹭蹭了!不过他的嘴角已经快与太阳肩并肩。 只有花店老板满肚子的问号,他是真好奇这对小情侣在玩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但他收钱办事,此刻就是眼观鼻鼻观心,保持职业微笑不吭声,连眼神都不会流露出一丝的冒昧。 这画面安静得诡异,严潇尔却一无所觉,毕竟他的“所见”、“所闻”自成一派。 眼镜腿上的耳麦音质不错也几乎没有漏音,只有严潇尔能听见苍殊和店员的对话,以及苍殊对他问到的问题—— “喜欢!”严潇尔脱口而出,随后才矜持地找补到:“还行吧,主要是看在你诚意的份上。” 他就这样说出了声,而且一点不觉得尴尬,他才不在乎别人。好在现在已经不在花店内了,不然这么冷不丁地突然自言自语,怕是都得让花店老板犯怵。 随后的公园约会,怎么说呢,好像有点脱离苍殊的预想…… 苍殊觉得是养生局,严潇尔却觉得刚刚好,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苍殊,都快看出花来了,一点也不觉得无聊。 这是苍殊对他说话时的神态…… 这是苍殊对他说话时的语调…… 这是苍殊看向他的眼神…… 这是苍殊对他说的话…… 这是…… 他不仅丝毫不乏味,他甚至都要看不过来。相反,这要是玩得太精彩缭乱,倒显得喧宾夺主,影响他集中注意看苍殊了呢。 尤其是蹬鸭子船的时候,足足坐在一起聊了一两个小时,充分满足了他想要和苍殊对话的意愿。哪怕这些对话都是一问一答无法灵活深入的形式,他也勉勉强知足了。 至少,比他拿着电话自娱自乐时好多了,瞧着不那么可怜了。 唯一真劝退他的是爬山!严潇尔一路都在对着苍殊抱怨,娇气极了。明明这具身体苍殊能登,他登起来也必然不会太费力的。 但尽管再抱怨,严潇尔还是坚持到了山顶。 “累死了!” “你故意整我的是不是?” “我不管,我还要再休息会儿!” “这破风景有什么好看的。”严潇尔嘴上不情不愿,但赵知秋代替苍殊去牵起严潇尔的时候,却分明感觉到他很顺从地就站了起来,去跟着苍殊眺望他并不稀罕的山顶风光。 他在意的当然不是什么风景,要看风景他坐着照样能在“屏幕”上看。 “许愿树?行吧,那就去看看,反正上都上来了。”严潇尔下巴一扬,一副赏脸的样子。 “挂中间挂中间,就中间那棵最大的树!”他当然要最好的,好在苍殊懂他。 “你写的什么?”严潇尔看苍殊在木牌上欻欻着笔,就忍不住想凑过去看看。真叫人着急,赵知秋不是他,就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严潇尔受不了,在镜腿上按下暂停键,将墨镜往脑袋上一推就走到苍殊写木牌的位置上,也不问问赵知秋或者快进一下看看苍殊最后挂牌子的地方,就在那附近翻找起来,寻找苍殊写下的愿望。 找到了,还挺显眼的。 严潇尔伸手挑起牌子看去,其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 [世界和平!] 严潇尔顿时便是一个忍俊不禁。 又腹诽到,好敷衍啊。 还有点小失望,他以为能看到苍殊的什么正儿八经的愿望呢,对这个他还蛮好奇的。 严潇尔的手指抚过落款处苍殊的名字,老实说,他有点想把这块木牌带走。他现在好像有那个收集癖,想把一切跟苍殊有关的东西都私藏起来,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 好在这次忍住了,还是挂在这儿吧,再怎么说也是苍殊的愿望。 严潇尔哼了一声,把许愿牌挂回原位。再走回他刚才站的地方,戴好墨镜,继续播放视频。 不过没看多一会儿,视频就自行暂停了,画面上用文字表示了这段时间是用来给他写下心愿的。严潇尔再一次推开墨镜,低头看向赵知秋放到他面前的空白木牌,开始思考他想许什么愿。 嗯…… 要是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写下跟顾司君两情相悦之类的愿望。 往后一点的话,他应该会写让这个侵占了他人生的副人格消失。 再往后,到了现在,他……他什么愿望?他还想让苍殊消失吗? 这个念头一出,便感觉心口一紧,一阵闷痛躁乱在胸腔浸染开来。 严潇尔没有深究,但他很清楚他大概是不想的,他现在喜欢苍殊都胜过顾司君了,只有苍殊一心待他好、盼他好,给他鼓励,给他陪伴,催他上进,希望他招人喜欢,想他获得幸福…… 这样的苍殊是唯一的,连他的家人都比不得,他不想苍殊消失是如此的理由充分,哪怕这需要把自己的生命分一半出去,严潇尔想了又想,发现自己真的可以接受,他甚至一点不觉得亏,他现在不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吗?他觉得不赖。 更甚至,他一想到往后余生都有苍殊一直陪着他,他都有…有一种甜滋滋的窃喜。 严潇尔晃了晃脑袋,把发散的思绪收回。又抬起头,目光扫过树上挂着的无数木牌,这上面的愿望既琳琅满目又大同小异,左右不过保佑事业、保佑亲人还有小情侣秀恩爱这些…… 花式秀恩爱的尤其多,看得严潇尔酸倒牙。 总之都没什么可借鉴的。算了,随便写写吧。 严潇尔低头,提笔,那笔尖悬在木牌上方却没法“随便”落下了。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抱以了怎样的心情,终于落笔写下: [他会永远都在] 一笔一笔,郑重其事。 他没有指名道姓,那莫名得令人害臊。 严潇尔把自己的许愿牌和苍殊的许愿牌挂在了一起,紧紧贴着,一看就是一对。这样就算不写名字,也不言而喻了吧?但即便不为此,他也想和苍殊挂在一起。 不为什么,就是要挂一起,他们合该如此。 风吹过,带起一片木牌互相敲打的声音。分别落款了“苍殊”和“严潇尔”两个名字的木牌,一起摇啊摇啊摇。 … 给他递河灯的时候,苍殊的脸猛一下凑过来,严潇尔呼吸都屏住了。 他觉得这简直离谱,明明那就是自己的脸,怎么居然还让他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了?而且完全想不起来那是自己的脸,他看林寒的脸都比看这张脸还违和来着。 放完河灯他就看着苍殊出神,心慌慌的,满脑袋泡泡。 水声潺潺,河灯零星点缀,黄花摇曳,人声忽近忽远。夜灯映着苍殊的侧脸,朦胧迷幻,严潇尔痴痴看着,唇齿无意识地微张,几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 直到苍殊朝他伸出手,严潇尔晕乎乎地搭上借力起身,慢两拍地反应过来他现在握上的手是赵知秋的不是苍殊的,这满脑子的泡泡才瞬间消散,脸也垮了下来,他一把抽回手,心里老大的不舒服。 而且委屈死了,他牵不到! 好在回去的这一路上,跟苍殊说说笑笑让他心情又好转回来,连想要迁怒赵知秋的事都忘了。 回到租住的民宿,在客厅分开的一声晚安,为这一天的约会画上句号。 严潇尔恋恋不舍,洗漱完躺在床上,意犹未尽地回味了一遍又一遍。要不是怕自己觉都不想睡了,他估计还要戴上眼镜重温一番。 严潇尔咂摸着,这个约会游戏很是让他满意,那肯定要多来几次,再来点刺激的、浪漫的、好玩的,或者就像今天这样的也不错。 他舔了舔唇,发觉自己现在就已经想要进行下一次约会了啊,怎么办…… 真愁人,积分不够用。 也不知道能不能让苍殊给他打个折,或者,嗯,他好像也想试试他先来进行part1,让苍殊体验下他今天的角色,让苍殊也多看看他,来接他的话。这样不用苍殊安排约会的话,是不是能便宜点? 惨,真惨,想他严潇尔什么时候过得这么精打细算了?严潇尔气鼓鼓地表达不满。转念却又计算起来,回去后要怎么开展工作才能更有效率地积攒积分呢。 唔,不仅有积分,表现好的话,还能得到苍殊的夸夸…… 严潇尔想着想着,逐渐沉沉睡去。 然后,他做了个梦。 梦里也是苍殊。 有个人影坐在那里,看不清脸,身形也很模糊,但严潇尔梦里的认知告诉他,这个人跟他长得并不一样,毫不相似。且,他的认知还告诉他,这个人是苍殊。 当然了,严潇尔并不是梦见了苍殊真正的模样,这个人影对于严潇尔来说就是一个“概念”。 没有模样,却冥冥之中就是知道,这个人影更加符合苍殊给人的感觉。看不清脸,却能“看见”对方在看他,神态惫懒且促狭,眉目间的底色却是温柔的,嘴角噙着笑。 ‘严潇尔。’人影叫他。 他矜持地应了应。 人影朝他招了招手,就像逗弄什么小动物那样。 不,他好像真的变成了动物,一只名贵的波斯猫。他抖了抖蓬松的大尾巴,迈着矜傲的猫步,走到了苍殊身边。然后……贴着苍殊的腿绕圈,分明是撒娇一样的,连尾巴都在勾勾缠缠。 ‘上来。’人影道。 于是他跳到了苍殊的大腿上,任由苍殊摆弄,被打开四肢,瘫成了一张猫饼。苍殊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蹂躏着他毛茸茸的身体,而他抖着身子发出、发出…娇喘一样的喵喵叫。 ‘停下,不准…嗯,不准弄了!’他挥舞着猫猫拳,色厉内荏,无济于事。 人影嘴角上扬,揶揄他:‘严潇尔,你好像发情一样。’ 他仿佛被踩到了尾巴,气急败坏:“你才发情!你全家都发情!” 苍殊毫不在意他的跳脚,只笑吟吟地问他:‘舒服吗?’ ‘才不!’ ‘还想要吗?’ ‘谁稀罕!’ ‘喜欢吗?’ ‘谁喜……’ ‘喜欢我吗?’ ‘……!!’回怼的话戛然而止,猫猫应激到瞬间僵直。 ‘严潇尔,你喜欢我吗?’人影又问了一遍他。 ‘……’他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刚才还在嘴硬的气焰不知所踪。他抓耳挠腮,焦躁极了,有什么话就差一点便能脱口而出,但就是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不知何时他早已不是猫猫的形象,自然也就不能再霸占苍殊大腿的位置。他们泾渭分明,而得不到答案的苍殊正转身离去。 严潇尔又慌又急,想追追不上,想喊喊不出,一开始还气得想骂人,但很快就被慌乱完全取代,急得都要哭了。 他其实很少哭的,被打击到自闭的时候也就是一个人搁那儿忧郁,但这会在梦里情绪就像失控了一样,无助感被无限放大,眼泪啪嗒啪嗒地直掉,难过得心脏直抽抽。 直接把他给难过醒了,眼角甚至真的有泪,而从梦里带出来的情绪依然塞满了整个胸腔,难受得直想哭。 这会儿人醒了也“有嘴”了,只是脑子还很沉尚在半梦半醒间,就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念: 别走。 你不准走,不准丢下我。 梦里有口难言的焦躁恍惚与放河灯时的情形重合,连情绪和感情都叠加在了一起,有什么话语伴随着此时满腔的酸楚,终于突破迷障迸发出来,在这一刻心口合一: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眼泪掉得更凶了。 第341章三百四十一章撒娇怪 等严潇尔哭到终于从难过的情绪中走出来后,才一抹眼泪坐了起来,开始思考他说喜欢苍殊这件事情。 他本来就是个大恋爱脑,要么没察觉,要么察觉了就不可能再怀疑、否定这个“喜欢”事关爱情,不如说是径直地朝着这个猜测一头扎了进来! 顶着恋爱脑却没一开始就发现,实在是这个走向离奇到连他也想不到啊!多变态啊,这算什么,自恋?自攻自受? 而现在反应过来了就,就…非常一言难尽了。 心头五味杂陈,CPU都要给他干烧了,就看他在那儿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面红耳赤,一会儿愁眉苦脸,调色盘一样精彩。 严潇尔是真不知道他是该笑还是该哭了。他恋爱了,他原来是喜欢上了苍殊!喜欢上了一个全世界对他最好的人! 但偏偏又是这世上他最不可能、最不应该喜欢上的人。苍殊就是他自己,他们共用着一具身体,无法交谈,无法触碰,他们连同时存在都做不到! 他们拥有着在这世上最近也最远的距离。 严潇尔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催的了,太苦了,比吃了黄连都苦,痛,太痛了!他感受到了来自命运的恶意,简直想发疯创死全世界! 他太难了。严潇尔焉了吧唧、魂不守舍地在房间里枯坐了将近一天,才缓过来些。 这时候恋爱脑便有个优点了,就是有情饮水饱、有爱万事足,确认自己喜欢上了苍殊,那么爱情可以让他排除万难,振作起来后很快脑子里就塞满粉红泡泡,大大地转移了他的注意。 然后出去干了一大碗饭给自己充能,再回到房间,严潇尔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收敛起想要去重温约会影像的蠢蠢欲动,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做什么。 要把他的心意告诉苍殊吗? 什么时机下告诉好呢?要怎么告白才不会被当成发神经呢,毕竟爱上自己的副人格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 虽然苍殊对他很好,但他也知道这跟爱情是两码事,如果苍殊不接受他甚至觉得他变态、厌恶他了又该怎么办呢? 他应该怎样提升苍殊对他的好感度呢?怎样才能让苍殊将他视为恋爱对象,把对他的爱护之情转化为爱情的爱呢? 他如今心态转变,再无法以平常心看待苍殊,连这个约会游戏都变得难为情起来,他要注意些什么好避免被苍殊发现他的心思呢?还是应该稍微露出点马脚,来试探一下苍殊的态度呢? 林林总总,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问题塞满了严潇尔的脑壳,让他好不苦恼。脑子长出来了就是有这点不好呢。 而思考着这些问题的严潇尔,动不动还会莫名其妙就笑了起来,笑得像个坠入爱河的小痴汉。 … 原本严潇尔给自己规划的假期还要再多一天,但他忍痛放弃了重温录像玩物丧志的想法,收拾行囊提前返回了,因为他要上进!他要让苍殊对他刮目相看! 雄赳赳,气昂昂,斗志十足! 之前不也是这样,想对着苍殊表现,但那时候他没想那么多,现在知道为什么了,也就更加想要卖力表现了。苍殊既然想要他变得优秀,那他自然不能让苍殊失望。 苍殊所指之处,即为他的方向。 他想让苍殊满意,想让苍殊看到他好的一面,让苍殊多喜欢他一点、再多喜欢他一点。 没什么卑不卑微苦不苦的,他乐在其中。 ——论一个恋爱脑的自我修养。 曾经他对顾司君便如此,不过现在对上苍殊,这种意愿更过之而无不及了。严潇尔自己都能咂摸出来这之间的不同,打个形象点的比喻,他以前对顾司君的喜欢是空心儿的,而现在是实心哒! 哼,苍殊可比那个不近人情的冰块好多了!唯一,唯一不好的就只有他跟苍殊是…… 打住。 他不愿意去想这些。 严潇尔这么急着回去投身工作,或许也有这样的用意吧,闲下来就会多想,想到他跟苍殊之间那道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就让人沮丧甚至绝望…… 严潇尔也非是有意转移注意自欺欺人,而是下意识的,就像是自身的保护机制在起作用那样。 回到公司的严潇尔,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主观能动性,开始大干特干了!惊得自家老大哥严铭温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 苍殊则对这种本该叫他欣慰的状况感到不妙。跟他的养生局约会结束后就这副打了鸡血的样子,真的很难不让他多想,之前那个糟糕的猜测似乎越发凝实了…… 严潇尔并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早在他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已经暴露了一半,他现在都还没想好要怎么试探苍殊对他有没有那种意思、能不能对他产生那种意思呢。 想了半天,只想出来个多多约会,他之前把这个当游戏,但现在想想约会不就是情侣间干的事嘛!那他热衷于约会多多少少能给到苍殊一点暗示吧?他要看看苍殊反不反感,要是苍殊表现出厌恶,那他就不承认,反正他也没挑明,就说是苍殊想多了!然后再退一步,慢慢温水煮青蛙…… 嗯,这法子虽然温吞了点,但也算进可攻退可守了。瞧瞧他现在这个脑袋瓜子,比对顾司君那会儿灵光多了!(骄傲.jpg) 就是这个积分啊…… 继续加油干吧!他这辈子没这么上进过! 可就在他忙得这么呼哧带喘的时候,严潇尔发现苍殊跟那些人交往更密切了,就苍殊那些姘头。 这可把他给点炸了!又气又酸,要不是不可以,他都想把苍殊关起来只准他一个人看了! 他本来就不喜欢苍殊用自己的身体跟那些人勾搭,现在只会更不喜欢,不,是嫉妒得发疯! 可他现在还不能急着暴露,所以只能克制着,维持原来的态度——抵触,但是尚不至于掀桌子。忍啊,忍得他妒火烧心!每天都感觉内伤。 对此,严潇尔也有对策,他那脑瓜子一动,从此便爱上了出差。他这可是干正事!苍殊总不能说什么了吧? 他继续跟组了之前那档自助远行真人秀节目,这节目两周前就投放到了视频网站上,数据相当喜人,讨论度也很高,现在电视台那边也来跟他们接洽想要买到播放权,来联系导演想要当飞行嘉宾的别家艺人也不少,严潇尔还要远程管理整个公司,不可谓不忙,不过每样都处理得井井有条,已经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在这档节目快到尾声但还没结束的时候,严潇尔就规划好下一档无缝衔接的出差任务了,不过还不等他实行,他就先收到了顾家的邀请。 顾司君康复出院,少不了来探望的人,顾家就简单地邀请了一些亲朋。“严潇尔”也应邀在列,毕竟是顾司君的救命恩人,不管顾峯对苍殊意见多大,明面上总要过得去的。 对于这份邀请,严潇尔的内心是拒绝的,然而他阻止不了苍殊去探望顾司君。他诚然是可以不把身体让给苍殊,反正主导权在他手里,但严潇尔更不想苍殊因为他的“无理取闹”而心生厌烦。 委屈只能自己吞。 不过他学精了,变着法地用他的懂事来换取苍殊的积分和怜爱:撒娇耍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苦练茶艺! 但他其实还挺享受这个过程,喜欢一个人嘛,是这样的,都是情趣。 于是,京城,顾家。 待宾主尽欢,曲终人散,苍殊被留了下来过夜。这当然不是顾峯的意思,也不是顾司君的提议,而是顾老爷子开的口。 老爷子还把苍殊拉去单独聊了会儿天。 聊完了,苍殊再去找顾司君说会儿话、道声晚安什么的。 “太爷爷和你聊什么了?”顾司君随口问到。 苍殊第一次来到顾司君的卧室,房间很大,但是一眼就能看完,很有顾司君本人的风格,简约到近乎冰冷。 “就是跟我说很高兴你能交到我这样的好朋友,希望我以后也能和你好好相处、相亲相爱之类的。”苍殊简而言之。 而且说得自己都笑了起来,老爷子分明知道他跟顾司君关系暧昧,还委婉地装作他们只是好朋友。不过“相亲相爱”这种词儿是他自己理解的,老爷子原话没那么露骨。 另外他发现顾老爷子也知道了他只是一个副人格的事,不过苍殊觉得应该不是顾司君给透露的,多半是顾峯说的。 知道他身上这个致命的隐患,还不介意甚至隐隐有撮合他跟顾司君的意思,苍殊咂摸着,也不知道老爷子到底怎么想的。 而顾司君则在那边想着,太爷爷诚然是爱且关心他的,只不过,对另一个曾孙,也是爱的。他能理解,毕竟老人家哪有不疼爱子孙的呢,加之太爷爷自认当年对不起父亲而心怀愧疚,所以…… 太爷爷对他说对不起,说委屈他了,他其实还好,他全都理解。 只是,如果,能让他体会到一次坚定的被偏爱的感觉就好了…… 但这也只是一点淡淡的想法,他并不执着于此。 不过,看着苍殊,顾司君突然好奇:“我和郁执卿,你会坚定地选择我吗?又或者放到其他所有人之中。” 这突然转折的话题让苍殊一愣,前后关联一下,他觉得他大概能猜到顾司君的心路历程了。然后回到:“不会,我应该不会选择任何人。” 如此残忍的诚实。 纵然苍殊为了任务早就谎话连篇,但在这个问题上的撒谎,苍殊觉得应该骗不了任何人。不如实话实说,要是能劝退这些人就更好了,简简单单的互相喜欢就够啦,不要那么深情,别再投入更多。 顾司君反应淡淡,并不会觉得伤心,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人。 他只是像学术探讨那样认真而平静地追问:“现在不会,那以后呢?假设你不只是一个副人格,你会爱上谁、选择谁吗?” 顾司君问得认真,苍殊便也在心里认真地为顾司君的这个假设前提再添上一个条件:如果岚姐也在这里,他不用想着离开这个世界的话——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选择顺其自然。” 苍殊是真没有一个确切答案,没发生的事他怎么知道会怎样呢。爱上谁,不爱上谁,他对这事儿并无所谓,以后他是永远都这么没心没肺,还是真的会爱上一个人然后从一而终,都有可能,都可以,开心就好。 顾司君得到答案,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觉得这个答案已经不坏,起码没告诉他不管怎么努力苍殊都不会爱上任何人。未来还一切皆有可能,其中就有苍殊爱上他、并且只爱上他的那一种。 所以他反而是笑了,希望有得到这份偏爱的那一天呢。 想到这,顾司君忍不住朝苍殊靠近,握住了苍殊的手,又将人拥抱住,这是他们小别之后的抱抱。 顾司君声音清和:“有些想你,从见面都还没能好好说上一会儿话。”更别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样子贴贴了。 苍殊有点小惊,说好的高岭之花呢,居然甜到他了。不错不错,他就喜欢直来直去的! 苍殊咧嘴一笑,也将人抱住,揽着顾司君劲瘦的腰肢,下巴抵在顾司君的肩头,声音带笑:“又不是没电话联系,怎么还想念起来了?” “不一样。”顾司君的低语清冷又柔软,“你明知道不一样。” 顾司君退开了些许,对上苍殊的视线几乎要舍不得错开。再又试探着靠近,靠近,然后贴上苍殊的嘴唇。 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分开时,苍殊揉了揉顾司君微红的嘴角,“好了,早点休息吧,我也该走了。” 他来人家家里做客,当家人还不怎么欢迎他,他要是再留在顾司君房间里过夜,那也太嚣张太没礼貌了。 他正要抽身离去,顾司君便拉住了他的手,他们从刚才起就一直是十指紧扣。 “先别走。” “你说过,下次见面会多亲亲我。”顾司君说出来没一点难为情,直白坦然。 “下次就是这次了。” 苍殊盯着顾司君瞧,然后促狭地笑了,“我发现了,你从刚才开始就在撒娇!” 什么想他啊,亲亲抱抱不让走啊,不就是撒娇吗。只是顾司君看着比较冷淡,不是一般那种甜腻磨人的样子。 顾司君也是怔了怔,他倒不觉得撒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只是没想过他也会撒娇,实在是他从来也没有可以撒娇的对象,原来这样就是撒娇吗? 他只是发自内心想这样做,于是便这样做了。 那么,他可能是喜欢撒娇的吧。 他也只想对苍殊这样。 他与苍殊的十指交缠得更紧了,“那你可以留下了吗?” “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那就再留一会儿吧。”苍殊拉着人到了床边坐下,不然一直杵那儿也挺傻。 他侧过身,倾向顾司君,一手托着顾司君的下颌到侧颈,说亲亲立马就开始亲亲。 亲到呼吸逐渐燥热,身体本能地渴望更多亲密。不知不觉间体位就有了变化,苍殊一条腿跪在床上,一条腿顶在顾司君两腿之间,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扣在顾司君的腰际,指尖暧昧摩挲。 而顾司君,在热吻的攻势下不断后仰,几乎快要倒在床上。 “嗯…嗯……”顾司君间或泄出几声舒服的闷哼,宛如承欢时的呻吟,撩拨着彼此的欲望。 苍殊觉得这势头继续下去他们都要干起来了,还是赶紧打住吧,他要是来这儿做客的第一天就把人给睡了,别说顾峯了,就是那看上去很和善的顾老爷子都得觉得他太不像话。 “好了好了,就到这吧,我真……” 然而他可真是走不了了,顾司君又拉住了他,甚至反身一滚将他压在了身下。顾司君目光灼灼地看着苍殊,直言不讳:“我想做下去。” 苍殊:“……” 无奈,“别冲动,好歹也看看场合,现在不合适。” 顾司君却是摇了摇头,认真道:“我的伤好了,父亲很快就会让上级给我安排任务,下次见面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我想和你确立关系,想和你做这种事。” 他的父亲不知道是不想他跟苍殊走太近,还是因为顾念他的那个“哥哥”,顾司君能感觉到自己在被刻意地支开和苍殊保持距离。他可以违抗父亲,但却不能违抗执行任务的命令,父亲确实是用这种方式拿捏到他了。 “而且。” 顾司君牵起苍殊的一只手贴上自己紧绷的小腹,“我现在很有感觉。” 嘶。苍殊默默惊叹,好辣啊。 冰山美人用这种直白到近乎无辜的口吻向他发出邀请,他承认他被色诱到了。 “你这是挑衅我的底线啊。”苍殊蹬鼻子上脸地调侃,“我本来很想恪守一个客人的本分的。” 顾司君闻弦知意,不禁笑了,有如冰雪初绽。他少见地皮了一下,像个坏孩子那样:“放心吧,不会被发现的。” 苍殊抱着人重新翻身颠倒了上下,他居高垂目,俯身亲了一口顾司君的脸颊,“好啊,我们偷偷地。” 他的手放在了顾司君的衣扣上,发出犯罪预告:“那我要开始干坏事了。” 顾司君垂眸,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然后他也抬起手,抓上了苍殊的腰带,跟着苍殊一起为对方宽衣解带。 两个人的手都是又稳又快,三两下便是坦诚相见。 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顾司君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只由着苍殊施为,引导他,打开他。 苍殊捏了捏顾司君已经半硬的性器,该说不说,像这样孤冷高洁的人,这种欲望的象征物出现在顾司君身上仿佛都有一种反差感。 苍殊套弄着这根白净又青涩的阴茎,让其完全勃起,不愧是原文的正宫,尺寸傲人。但资本再好也是新手上路,在苍殊娴熟的手法下很快就溢出了汩汩前液,初哥就是初哥,而且看这样之前恐怕连手淫都没有过。不过这种小说里,完美人设的正宫在遇到主角前都基本没有性生活的。 顾司君身体青涩,但他的忍耐力却是极佳的,只不过他没有刻意去控制而已,他全盘接受着苍殊给予他的快感。 “嗯…唔嗯……” 顾司君听着自己发出了比刚才接吻更舒服的声音,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体,又看了看苍殊,再看了看苍殊也抬起头来的性器,顾司君伸出手,学着苍殊的样子握住了苍殊的阴茎套弄起来,并且很快就掌握到了一些技巧。 苍殊受用地闷哼了几声,不吝夸奖:“这方面的学习能力也很优越啊。” “舒服吗?”顾司君询问客户反馈。 “当然。” 说着,苍殊又顶开顾司君的大腿凑近过去,他们的身体几乎要贴在一起。 苍殊把自己的性器和顾司君的握在一起,再抓住顾司君的手合力套弄,两人流出的前液黏糊糊地混合,咕叽咕叽,被双手涂抹均匀,互相挤压磨蹭的阴茎触感清晰地感受着另一根硬热之物的存在。 淫弄下体的同时,他们又亲吻了起来,湿热的吻色情极了。上面和下面的水声交杂呼应。 “嗯…苍殊。”顾司君黯哑的声音叫着苍殊的名字。 “嗯?” “可、唔嗯…可以了,进行下一步吧……”虽然这样也很舒服,但他更想要与苍殊结合。 “好啊。”苍殊拿了一只枕头来垫在顾司君的腰下,他摸了摸顾司君腰侧那片还残留了一点伤口愈合痕迹的肌肤,叮嘱到:“待会儿你尽量放松,别绷着腰发力了。” “嗯。” 顾司君躺在床上,不用苍殊动手,便主动朝着苍殊打开了双腿。他既不觉得害羞,也不觉得耻辱,更不显得迫切,在顾司君的认知里,和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是天经地义的,他们彼此拥有对方身体的全部,自然没什么好难为情的。 但是当苍殊的目光向他看来时,顾司君呼吸微微一窒,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了两分,他意识到,他其实也是有些羞臊和紧张的。 他的身体、情绪,爱与欲,都在被苍殊左右。他并不抗拒。 “床头,柜子里。”顾司君提醒到。 苍殊秒懂,然后打开柜子果不其然看到了润滑液。他不禁调侃:“看来是早有图谋啊。” 顾司君并不否认。 苍殊将东西拿过来使用。虽然这个世界的人对于用后穴承欢天赋异禀,但毕竟是第一次,顾司君本来也不是下位的设定,能有润滑当然是更好的。 带着满手的润滑液,苍殊伸手探入顾司君两腿深处,分开臀瓣,将黏液涂抹上紧闭的褶皱。 顾司君受激地颤了颤,第一次被人触碰到那处私密部位,浑身都感觉异样了起来,他的手指无措地抓了抓床单,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苍殊。 苍殊当然不会木愣愣地给人润滑扩张,相对无言的安静那多尴尬啊,所以他这一只手熟练地给顾司君开发着处子穴,一边同样熟练地在顾司君身上到处点火。 他亲吻着顾司君的身体,尤其是那片受伤痊愈刚长出来的皮肤,格外要敏感几分。 顾司君总觉得苍殊落在他疤痕上的吻温柔又疼爱,他喜欢被疼爱的感觉。他身上的疤痕也不止那一处,但苍殊好像都不介意的样子,苍殊看着他身体的眼神是喜爱的。 苍殊当然不介意了,伤痕而已,说句俗套的话,这都是勋章呢。而且顾司君的身体即便很符合军人人设的有着几处疤痕,但一点也不丑,作者当然不会给这样一个完美男神一副丑陋的身体。 这副身体很美,四肢修长比例匀称,肌理分明劲瘦有型,皮肤白皙细腻有如冰肌玉骨,是半点不像被军旅生涯磋磨过的,就连上面的几处疤痕不仅不丑反而都有一种战损美。 哦,连乳头都是粉色的呢。 多把玩两下,咬上两口,粉色的乳头就充血变得殷红,红艳艳的让人想再多欺负欺负。 顾司君的喉结也很性感,苍殊喜欢轻咬这里,当顾司君呻吟时,滑动的喉结和震颤的声带,都能感受到。而顾司君难耐地仰起脖子时,也当真是漂亮得好似天鹅引颈。 “嗯…唔嗯,唔……” 顾司君并没有刻意压抑呻吟,但他的性格和长期受训的本能便是克制。 然呻吟再能隐忍,眼神也已经迷离了起来,实在是太过于舒爽,后穴涌起的快感是如此夸张,作为一个连自泄都没有过的新手,这样超乎想象的强烈快感几乎让人懵掉! 整个胯部都要不像是他的了,又酥又麻,又酸又软,好像在下坠。鼠蹊疯狂跳动,莫名给人一种那里都要糜烂了的错觉。 后穴里苍殊的手指还在作乱,从一开始强烈的异物感到现在已经完全适应,甚至开始觉得不够了,从深处泛起的痒意,在不断叫嚣着想要被更粗暴、更激烈地对待,以求止住这快要将人吞噬的骚痒与空虚! 顾司君从来不知道,性欲原来这般“恐怖”。 “…唔,苍殊……”顾司君忍不住去触碰苍殊的身体,他抓住了苍殊的手腕,诚实表达他的诉求:“可以了。想要你、进来,嗯…可以进来了。” 苍殊也觉得合适了。他抽出手指,那缠上来的肠肉还在热情地挽留,微微楔开一道小口的菊穴也跟着颤缩了两下,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发情小穴了。 苍殊牵起顾司君抓住他手腕的手,压在床上,他的掌心覆于顾司君的掌心,他的五指穿过顾司君的指缝。这个举动很好地安抚了顾司君的那一点空茫无措。 然后他用另一只手扶着肉棒,对准了顾司君的后穴,撑开缠绵吸附的甬道,缓缓挺进。 整根没入的肉棒将顾司君填满,终于结合的满足和肉欲的激爽让顾司君的呻吟越发失控。 “嗯…嗯……苍殊,唔,唔嗯……” 他承受着苍殊不断进出的操干,浪潮一般的快感带着灵魂忽高忽低,让他不禁弯曲手指反扣住与他十指交错的苍殊的手,颠簸的灵魂便安定下来了,放松地由着苍殊对他予取予夺,由着苍殊带领他走向高潮。 苍殊在顾司君适应了他的尺寸后,便加快了节奏,毫不客气地对着他用手指探出的敏感点连番进攻,想的就是让顾司君先射出来一次。毕竟之前用手指已经做足了前戏,顾司君的快感已经积累得够多,再吊着人就是种折磨了,先泄掉一波,再慢慢做爱也不迟。这事儿还是很讲究张弛有度的节奏的。 “唔。”感受到顾司君一阵阵绞紧的后穴,苍殊闷哼一声,呼吸也有些粗沉急促,他知道顾司君快要高潮了,便问:“一起?” “…唔嗯,好。” 苍殊单手掐着顾司君的腰胯开始冲刺,又快又重地抽插顶弄。在快感节节攀高时还不忘抽空再问一句:“我能射在里面吗?” ……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让顾司君腰腹一紧。大概是被色到了? “嗯。” 顾司君应完,苍殊又操了十几二十下,最后顶着顾司君胀大的前列腺,在顾司君的肠道激烈痉挛抵达高潮的同时也放松精关,舒爽地将涌上来的精液都射进了顾司君的身体里。 “唔嗯嗯嗯——!!”强烈的快感让顾司君的呻吟几乎有如呜咽,从来没体会过这样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完全失控的感觉,尤其是从腰部以下的整个下体一直延伸到膝盖的部位,都虚无缥缈得仿佛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足足过了好几秒,顾司君才能睁开眼睛,但瞳孔都还是涣散的。他汗湿的碎发间露出漂亮的眉眼,带着几分少见的迷茫,清亮又靡丽。 苍殊喜欢这样的风情。 他伸手替顾司君拨了拨头发,对上顾司君清明过来的眼神,空气中似乎都流淌着爱意。 苍殊让顾司君稍微缓了缓,便又开始挺动起来,不快,节奏舒缓而煽情,属于高潮后的温存。但同时也延续了高潮,正敏感的肠道轻易地便又被挑逗起兴,蔓延开密密麻麻细腻绵长的快感。 很快,顾司君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刚高潮射精的阴茎又站了起来,顶端都还淌着白浊,随着身体的摇晃而摇晃,黏液拉着丝…… 这一次苍殊不急了,慢条斯理地操着,忽快忽慢时深时浅,把弄着快感的钥匙,将顾司君的身体彻底操成软烂一片。 顾司君的目光艰难聚焦,他看着苍殊,还没说话,苍殊就已经小有经验地知道顾司君的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他俯下身来,打算给到顾司君想要的亲亲。 然而还不等他亲到,突然,他们两人神情动作皆是一顿。下一秒苍殊就一把捞过旁边的被子盖在了他们身上,重点是挡住顾司君的身体。 与此同时,卧室的门也被打开了。 苍殊相当头大,完球,忘锁门了,但他来找顾司君的时候也没想会发展成这样,更没想到顾司君这家庭居然连门都不敲一下就直接进来的。 这下可尴尬了,还说不会被发现呢,这直接都抓奸在床了。 苍殊转头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迎接顾司君家长的怒火,然而等看到开门进屋的人是谁后,他反而傻眼了—— 不是,郁执卿怎么会在这里??? 中秋快乐!!!ヾ(@︿▽︿@)ノ 下章3p 3p,好耶! 被抓奸在床、 苍殊:危! 郁执卿: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第三百四十二章 兄弟丼 苍殊跟站在门口的郁执卿大眼瞪小眼,然后礼貌开口:“要不,你先回避一下?” 郁执卿脸上挂着盈盈笑意,一副大度的口吻:“继续啊,我就只是好奇过来看看,又没打算坏你们的好事。” 心头则凉凉自嘲,有人可真是够没心没肺的啊,但凡是表现出一点做贼心虚也说明是自觉有点对不起他了。然而看这家伙那从容淡定的模样吧,全然无所谓他伤不伤心一般。 自己造的什么孽呢。 苍殊肯定不能把郁执卿这话当真,做是做不下去了,只能递给身下的顾司君一个抱歉的眼神。 然后弓着腰,准备从顾司君的身体里退出来。 他还腾出了一只手来辅助,不然只靠身体后退那动作幅度太大,足以让旁观的郁执卿隔着被子都浮想联翩,怪尴尬的。 虽说此情此景谁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但他还是多少有把郁执卿的心情和顾司君的颜面都顾及一下的。 不成想,顾司君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苍殊只感觉两人结合的地方突然一紧,肠道蠕动着吸附上来竟一副不让他走的架势! 苍殊不禁短促地闷哼一声,他诧异地看了面不改色的顾司君一眼,垂首低声道:“别闹。” 他怎么没发现顾司君还有这么不看场合促狭捣蛋的时候? 今晚的高岭之花可真新鲜,又会撒娇、又会使坏了。 郁执卿跟苍殊的感受不同,他只觉得那两个黏在一起的人很刺眼。 忽而,他看到顾司君的视线朝他这里一晃而过,他们的目光短兵相接了一瞬,郁执卿立刻若有所觉。 按说,他跟顾司君只是这几天刚生活在了一个屋檐下,彼此其实并不了解才对,但郁执卿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本身心思敏锐,还是某种基于血缘的奇妙感应,让他就是对这个孤冷寡言的“弟弟”莫名得懂。 就比如此刻,顾司君没什么表情也没流露出什么情绪,但郁执卿就是有预感—— 他的预感也在下一秒应验了。 郁执卿看到,顾司君伸出手臂攀住了苍殊的身体。同时披在苍殊身上挡住两人的被子下面也是一阵鼓动,然后往一侧歪斜了过去,露出了两人缠绵在一起的身体,而顾司君的腿,光裸修长的双腿,就正在缠上苍殊的腰…… 郁执卿眉头猛地一抽! 苍殊:…… 顾司君手脚并用地缠着他,连后穴都在吸他的老二,他就是想抓住滑落的被子都没法。 苍殊表情无奈中写着几分不赞同。“顾司君……” 顾司君却也不解释什么,只旁若无人地对苍殊说到:“我们继续。” 老实说,顾司君并不介意被看到身体,军队里很多时候讲究不了那些。哪怕是此刻与人交合的场面,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但他当然也不会喜欢被人观看,不喜欢别人介入到他跟苍殊的二人私密中,尤其这个人还是会跟他争抢苍殊的情敌,尤其这个人还是郁执卿。 尤其这还是他跟苍殊的第一次。 被打扰已经让他难得地生出了不悦的情绪。有小脾气了。 更别说他为什么要因为情敌的搅扰就中止他跟苍殊的初夜? 顾司君知道他现在的行为有些意气用事,但他就是放任了。 话说回来本来就是竞争的关系……虽然还是第一次正式代入到争风吃醋的角色,但顾司君觉得自己适应良好。他现在就在想,郁执卿会被气到离开吗? 他自然是希望郁执卿离开的,他是真的想要和苍殊继续的。 如他所愿,郁执卿确实被挑衅到了。 顾司君大概并非在故意挑衅,但是他忍不了。 顾司君应该只是想让他走,但他为什么要走? 苍殊是他的! 这一对平时最是稳重不过的兄弟二人,突然就像开始争抢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幼稚了。 郁执卿抬脚就往两人那边走去。他在顾司君微愕又旋即不满的眼神下歪着身子一屁股坐在床边,毫不客气地推开顾司君攀着苍殊的一只手,改由他掰过苍殊的肩膀,二话不说吻了上去,吻上了同样愕然没料到这种展开的苍殊。 “郁……”苍殊想说话的,但是郁执卿吻着他不放,他眼睁睁看着郁执卿开始脱衣服,想伸手阻止还被打了手。 ……孩子难得想君子一下还不行了? 等苍殊终于能推开郁执卿,他满是不赞同地:“大家都消停一点好吧,都别乱来。” 可这话又让顾司君不干了,他不要这么草草收场,该是他的就是他的。他很少会去争取什么,苍殊是唯一的特例为什么还要他退让呢? 于是,顾司君夹在苍殊腰上的双腿仿佛用上了格斗技一样的牢固,明明浑身绵软,竟然还有力气、或者说毅力了,扭动着腰肢去套弄苍殊的分身,意图挑逗起苍殊的欲望。 苍殊倒吸一口气,觉得要命。 他的反应又让郁执卿不满,重新靠上来又抱着他亲,同时还在他腰间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 苍殊瞅这两人较起劲来的架势…… 得,也不说推拒了。他一会儿回应下这个,一会儿安抚下那个,心说这硬喂到他嘴里来的艳福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郁执卿拉着苍殊的手抚摸上他的身体,苍殊配合地揉弄起郁执卿的胸乳,用手指拨弄顶端的肉粒,夹在指缝间提起拉扯。又向下一路爱抚过敏感的腰腹,握住那根已经半硬的阴茎,听郁执卿在他的淫弄下发出越来越舒服的呻吟。 而喜欢亲吻的顾司君,想到刚才被郁执卿打断的吻,再看这会儿完全被郁执卿霸占了的上半身,越发不愉。他扣住了苍殊的另一只手,十指相交绝对不要连这只手也被抢去。 这个动作引来了苍殊的注意,他直勾勾望着苍殊的眼神里没有任何勾引或者可怜的情绪,就只是看着苍殊,莫名的安静乖巧。 却就是这样,苍殊反而忍不住心下微动,他想要去亲吻顾司君,但察觉他意图的郁执卿不放,苍殊无奈,只能捏了捏顾司君的手表示歉意,以及,更加用心地挺腰操干,让顾司君舒服,来传达他的喜爱。 “嗯…呃嗯…苍、嗯……” “唔,还要,嗯啊,你再多弄一弄,很舒服,嗯……” 一个更克制,一个更奔放。 即便是有两兄弟别苗头的硝烟味在,这场三人行的性事还是渐入佳境、气氛升温了起来。 此起彼伏的呻吟,性感粗沉的低喘,各种不明的水声,肉体拍击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氤氲着满室的淫靡色气。 等顾司君终于又一次被苍殊操上高潮,苍殊也泄下满满的精液在顾司君的体内。看顾司君在高潮中松开了双腿,郁执卿便迫不及待把人抢走,他早已是欲求不满无比难耐。 他扑到在苍殊身上,热切地亲吻,一手在下面撸着苍殊刚软下去的鸡巴,撸硬了便跨坐在苍殊身上,扶着肉棒对准了菊穴坐下去。就算上面还沾着顾司君的体液他也不嫌弃了,都当是给他润滑了。 旁边被丢下的顾司君,只感觉离开的体温让人分外空虚,被抢走恋人的不满让他都没多少心情去体会高潮的余韵了,刚有了点力气便侧身爬起来,朝苍殊靠过去。随他动作,股间还流出汩汩白浊。 这下换顾司君霸占苍殊的上半身了,他也顾不上嫌弃郁执卿的口水,渴望地去攫取苍殊的亲吻。 顾司君的亲吻没有郁执卿带了脾气的攻击性,温柔又缠绵,和苍殊吻在一起,就像一对耳鬓厮磨旁人再插不进去的纯爱恋人。 郁执卿眯了眯眼,刚被填满的后穴都感觉没那么香了。不过他可比顾司君老辣,郁执卿心想,怎么说他也是“哥哥”呢。 他在床上可会多了,使出浑身解数,他舒服,也勾得苍殊舒爽不已。 顾司君同样不甘示弱,他经验少,但是学得快啊。他学着之前郁执卿的样子,主动拉起苍殊的手来获得爱抚,也应和苍殊玩弄的欲望。 他甚至举一反三,自学成才地懂得了如何取悦恋人,他亲吻苍殊的指尖,又伸出舌头舔舐,再到含入嘴中,宛如口交一样地吞吐搅弄着。 顾司君对此也并不觉得有失身份、没有尊严,他喜欢这样,喜欢和苍殊的所有亲密。苍殊让他很舒服,他也想让苍殊舒服,让苍殊高兴,喜欢,满足。 看到苍殊因为他的惹火而升腾起欲望的眼神,他甚至很有成就感。 唯一碍事的是郁执卿,要不是有这个人在,苍殊此刻就该是对他“发乎情”了。 想到除了他这个有着一半血缘的“哥哥”以外,还有多少人在跟他争夺苍殊的注意,顾司君不禁垂了垂眸,然后吐出已经被他含弄到湿漉漉的手指,引着苍殊摸到了他的身后。 苍殊当然没有亦步亦趋那么被动,他比顾司君更懂得怎么攻陷这具身体,湿软的后穴轻松便能插入两根手指,就着之前射进的精液和肠道分泌的淫水,很快便让顾司君快感连连。 又是一轮。 … 又一次地,郁执卿被苍殊压在身下进出,郁执卿仰望着上方的苍殊,一边承受着快感,一边戚然地想着,他们这些人啊,没有一个不是骄傲的,却为什么会对着苍殊的多情这样不断忍让呢…… 当然不仅是因为爱。 还有怕。 他,他们,最害怕的是苍殊消失。 只要苍殊不会离开,那么什么他们都是可以容忍的,什么都是可以付出的…… 只要苍殊不消失。 多卑微。 所以他当初为什么要爱上这个人呢,明知道是这么个德性,明知道后患无穷,真是,自讨苦吃。 郁执卿的这些情绪只存在了短暂的瞬间,但苍殊注意到了,顾司君也注意到了。 苍殊俯身亲了亲郁执卿,在郁执卿的耳边轻声道:“对不起……” 他自然知道他有多辜负他们,知道这些人已经有多么包容他的混账。 唉,一个个都怪遭人心疼的。 郁执卿听着苍殊的怜惜,只有无限的无奈。总是这样,太狡猾了……但凡少一点这样的温柔,他哪会陷落得这样无可救药。 爱上这个人,简直就是来渡劫的。 而顾司君,就像郁执卿莫名地懂他一样,他也莫名地能一眼看透郁执卿。 那一瞬间隐忍又悲伤的眼神,他立刻就明白了郁执卿在想什么。明白过来后便很快感同身受。 他是近来才进入到恋人的身份看待苍殊跟其他人的暧昧关系,跟以前站在朋友的角度相比,原来如此五味杂陈,如此苦涩。 他这也才明白,为什么就连权望宸那种不讲道理的疯子,都能为了苍殊退上半步。 只要一想到,倘若,有朝一日,苍殊从严潇尔的身体里消失不见了…… 莫大的悲伤和恐慌便铺天盖地地倾覆下来,让人几乎不能呼吸! 他下意识地拉住了苍殊,差点脱口而出:不要走。 被抓住手臂的苍殊,转头看向顾司君,对上顾司君眼中残留的惶然无助,不免一惊,赶紧一把将人揽过来安抚。 苍殊心叹,该说不愧是亲兄弟么,这情绪的感染力也太强了,他还是第一次见顾司君心神动荡得这么明显,也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 顾司君贴着苍殊,只觉得不愿分开片刻。 一旁的郁执卿看着,目光复杂。 … 三个人折腾到半夜,床上一片狼藉,苍殊感觉差点被掏空。 不过这会儿他左边搂一个,右边抱一个,还在贱兮兮地感慨:“唉,这就是齐人之福吗。” 郁执卿没个好气,笑吟吟地又在苍殊腰间拧了一把。他恢复了些力气,起了身来,目光擦过顾司君,瞥了苍殊一眼,坐在床边姿态慵懒地穿起了衣服。 苍殊靠过去,从后面环住郁执卿的腰帮郁执卿系着纽扣,脑袋亲密地搁在郁执卿肩头,问到:“不先洗个澡吗?” “就是想洗澡我才要回去,谁要跟你们一起挤。”郁执卿口吻嫌弃。 他虽然这么说,但苍殊跟顾司君心里都明白,其实这是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受不了恋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轨所以掺和进来搞破坏是一回事,事已至此又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勉为其难成人之美一把顺便眼不见心不烦则是另一回事。说矛盾也不矛盾,人心向来都复杂且多变么。 穿好衣服的郁执卿最后跟苍殊来了一个绵长的晚安吻,便姗姗离去。 留下房间里的两人,仿佛中间三人行的荒唐不曾发生过,苍殊抱着顾司君又腻歪了一阵,然后很走流程地把人抱进浴室一起洗白白。 遗憾的是,他不能跟顾司君相拥而眠温存温存,倒不是顾忌这是在顾家,他们今晚做了什么苍殊相信根本瞒不过顾家人。所以不过夜的原因还是这个睡着即切号的老问题。 第二天,果不其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见到苍殊,顾峯的脸都是黑的。 就连脾气很好的顾老爷子,表情都是一言难尽。他是希望苍殊跟司君这孩子好好相处下去,可没说这么急吼吼地就把他家白菜拱了啊,还一次就拱了两颗! 哼。 苍殊嬉皮笑脸地去哄老爷子了。至于顾峯,他不管,反正怎么都不会看他顺眼的。 然后苍殊也知道了,郁执卿已经被接回顾家老宅差不多快有一个星期,不过依旧没有对外公布他身份的意思,所以像昨天那种宴会,郁执卿就没有出席。也没人特意告诉苍殊,自然昨晚郁执卿的突然出现就令他惊讶了。 不过郁执卿本人的说法是,他只是来这边做客几天,没有认祖归宗的意思也没有常住的想法。 这不,苍殊要告辞时,他也准备一起离开。 搞得顾峯不得不再邀请苍殊客居几天,才能把他的好大儿多留在家几天。然后顾峯就看苍殊更不顺眼了,苍殊觉得在这点上自己挺无辜的。 苍殊也没久待,只在顾家叨扰了三天,这三天严潇尔挺配合的,但苍殊更在意的是也不知道严潇尔有没有看出来他跟顾司君的事。严潇尔现在可聪明多了。 而等一回到家,严潇尔就马不停蹄地收拾东西,带上新立项的节目组奔赴到外地。 让知道苍殊在顾家住了三天想要来“兴师问罪”的权望宸等人都扑了个空。 谢图南他们主要就是想来观察一下苍殊的态度。在众人心里,顾司君还是要特别一点的,因为都知道严潇尔迷恋过顾司君,都担心从严潇尔身上衍生出来的苍殊,其心目中或者潜意识里,也会对顾司君格外不一样。 虽然扑了个空,但也没人追着严潇尔跑,大家都不是闲人,而且严潇尔又不是不回来了。反倒是小别胜新婚,总共就那么多相处的时间,苍殊可再不能冷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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