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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观砚又重新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底带着几分雀跃。 “对呀，你准备球赛就会少一些时间学习，正是我发奋图强好时候！”林茉挑眉。谢观砚：“……” “但我去看球赛的时候你好像没上场，只看到了顾景川他们，你怎么又不打了？”林茉问。谢观砚单指扶了扶银色边框的眼镜，掩饰下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笑着说：“怕你弯道超车。” 林茉夹起一块烂而不柴的牛肉放进嘴里，“我就知道！” 当两个人的成绩不相上下，多刷一套题都意味着多一些超越的可能。死对头不愧是死对头，都想到一块去了。 “吃完啦，我走了，早点去可以抢到一个好位置！” 林茉把碗放回厨房，跟谢观砚和管家摆手。谢观砚站起来，拿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角，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今天也休息，好久没回一中看看了。” “好呀！”林茉很高兴，“我今天没让沈逸寒来接我，刚好坐你的车去。” 要不然还要打车。可能是车祸后遗症，她现在不怎么想自己一个人开车了。没有被拒绝，谢观砚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兴奋，“我先上去换个衣服。” 卧室。谢观砚骨节分明的手指取下眼镜放在桌上，硫璃眸深邃无温。脱掉了自己的白色衬衫，肌理分明的腹部线条展露无遗。有几道横亘在冷白皮肤上的狰狞伤疤格外触目惊心。单手从衣柜里拿衣服，单手拿着手机打字。林茉在楼下沙发坐着等谢观砚。回复了张硕发来问她什么时候到的消息。张硕回复的很快：林茉又被逗笑，张硕：林茉：张硕：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林茉抬头看去。漂亮的男人换下了白衬衫西裤，穿了一身白色卫衣套装，清爽漂亮。柔软的头发没有做造型，随意的搭在额头，银色边框的眼镜还挂在鼻梁上，满满的少年气扑面而来。林茉心脏无端漏跳了一拍。莫名把眼前人跟当年在学校里单薄清瘦的少年联系在了一起。十一年过去，他变化很大。但又好像没多大变化。 “你有这样清贵出尘的颜值进入一中……” 被少女潋滟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看，谢观砚浑身紧绷，后背都有些僵直。讲话的声音都不那么自然。 “走吧。” 管家敏锐的发现，自家先生走路同手同脚了！ “谢总今天可以冒充高三生了！” 坐上车，林茉眉眼弯弯的打趣他。这是一辆很低调的银色阿尔法。司机今天也休息，谢观砚自己开车。他单手转动方向盘，语气温润好听，“只要没人把我认成你家长就行。” 十一年过去，金钱权势在握，他已经自信了许多。但一想到要跟她并肩走在一起，那时候的自卑感就回来了。现在年纪又成了两人间一道跨不过去的坎。能够调侃性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已经很不容易。闪闪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跟她相处久了，人就是会放松下来。她就像一个小太阳，阴暗处被她照到，慢慢的也会有新芽抽出来。林茉哈哈大笑，“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他一身高定白色西装确实显成熟，气场也很强。穿着卫衣，整个人的气场都变的柔和许多，银色眼镜平添几分书卷气。看到他右手背上那个创可贴，林茉问：“你这个创可贴换过了吗？” 谢观砚摇摇头，“没有。” 林茉：“那你停车，我回去拿个给你换，创可贴最好是一天一换。” 谢观砚看了眼她，“不用，车上有，待会停车我自己换一个就好。” 林茉左右看，“在哪里？我来给你换吧，顺手的事。” 这是一段平稳的大路，今天周日，没有什么人赶着上班，车不多。从车前的小抽屉里拿到了创可贴。林茉一把捞过男人微凉的右手，将旧的创可贴揭开。两个小小的血洞已经结痂，周围一圈微紫色，看着还是很疼。 “现在不贴也行，就是丑丑的。”林茉抬头看正在开车的男人。男人单手扶着方向盘，阳光透过车窗打在他漂亮的脸上，鼻尖那颗茶色的小痣像镀上了一层柔光，清软又苏欲。林茉一下看的有些呆住。 “贴上吧，我很爱美的。” 正好是红绿灯，男人转头轻笑。林茉回神，眨眨眼，低头撕开新的创可贴。她也就没有看到男人喉结滚动，盯着她看的眼底兴奋黏腻。闪闪又牵他的手了！新的创可贴贴好，林茉把旧的捏在手里，“车上有垃圾袋吗？” 谢观砚骨节修长的手翻过来，“给我吧，下车我扔了。” “车后座有饮料和果切，你想吃的话可以拿。” 林茉往后看去，眼睛都亮了，“老谢，你是会生活的！” 后面一路上林茉都在叽叽喳喳说着京北的变化。谢观砚一句不落的回应，总是带着温润的笑意。前方只有一个红绿灯就到学校门口了。林茉口渴了，安静下来，打开车上的饮料喝了口。酸酸的，是青柠汁，林茉的最爱。车上一盒果切也被她炫的差不多。 “叮咚！” 谢观砚放在中岛的手机响了一下。刚好在等红绿灯，谢观砚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微信消息。这不是第一条，已经发来好几条了，谢观砚完全没注意到。车上的少女完全占据他所有心神，除了看路就是听她说话。此刻少女安静下来，才注意到手机响了。看到微信内容，几乎是瞬间，男人温润的笑意消失，眼底涌上阴冷。半小时前。十五分钟前。五分钟前。 “绿灯了！” 林茉看谢观砚低头看手机，对红绿灯没反应。她出声提醒。谢观砚捏着手机的指骨发白，抬起头来时面色依旧温润。 “好。” 轻踩油门，车子往前平稳的驶去。闪闪知道顾景川今天要来吗？应该不知道。如果知道，她不会让自己跟着一起来一中。骨子里骄傲的女孩肯定没有跟顾景舟提过顾景川，她想要顾景川来找她。那她要是在一中遇到了顾景川，还会看一眼他吗？肯定不会了。她那么喜欢着顾景川，甚至为他放低身段接近顾景舟！谢观砚呼吸有些难，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想要松一松领带，发现今天的衣服根本没有领带。 “怎么了？” 这么近的距离，林茉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谢观砚情绪有些波动。好像遇到了什么让他很不安的事情一样。是看完手机才这样的，出了什么事情吗？少女好听的声音落入耳中，谢观砚冷静下来了一些，不着痕迹的吐出一口气。目视着前方，语气慢条斯理的说：“没什么，公司一个合同出了点小问题。” “很严重吗？如果需要你现在去解决的话你就去吧，这里离一中不远了，把我放在路边，我可以走过去。” 林茉不想耽误谢观砚工作。这可是真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大佬。又是一个红绿灯路口，前方红灯亮起。谢观砚轻踩刹车，转头看向明艳动人的少女。她今天穿的也很休闲，长发扎起一个高马尾，黄金的小狗吊坠垂至胸前。他真的很嫉妒这个小狗。 “不用，责任不在我们这边，会有助理处理，我指示一下就行。” 再次把手机拿在手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在掌心蔓延，他目光扫了眼手腕间的竹节手串。他贪念闪闪对他的注意力，哪怕只有一点点。眼镜片后的眸底阴暗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上打字。很快那边回复过来：林茉也没有过多劝，谢观砚不是她傻不拉几的弟弟，有自己的分寸。她说太多就有妈味了。车子很快驶到了一中门口。陌生车辆不让进学校。保安大叔过来询问，“你好……啊，谢总啊！好久不见！我马上抬杆！” 一中没有人不知道谢观砚。以优秀的成绩从一中毕业，成就一番大事业，每年都要给一中捐栋楼。这种程度回馈母校的学生，一中建校大几十年来只有这么一个。谢观砚温和点头，“嗯，方叔好久不见。” 位高权重的千亿大佬竟然还尊称他方叔。方叔心下很暖，觉得这种人活该他赚大钱！他在这个学校已经当保安二十年了，谢观砚在学校上学的时候他就在。一中校长都换了好几个，他一直在这个岗位上发光发热。这时候瞥见谢观砚的副驾驶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保安方叔眼睛微微瞪大。这是他第一次见谢观砚带女生回母校。 “谢总，这是你女朋友？” 方叔有些八卦的问道。副驾驶的女孩摇摇头，“不是的，方叔。” 抬杆是手上遥控操控的，方叔八卦之前就已经按了遥控器。此时还没等他有更多反应，车子已经往校内开去。方叔盯着银色车屁股发懵。不是，这女孩怎么也叫他方叔？还叫的这么自然！脑子里再次浮现那个女孩的样子，长相很精致亮眼…… 不对，怎么越想越觉得这个女孩子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还不是匆匆一面的那种。方叔取下保安帽，挠了挠蹭亮反光的光头。到底是哪里见过？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是女明星吗？想了好久也没想起来。方叔把帽子戴回去，皱眉，“老天爷！中中的老子怕不是得了中年痴呆了吧？” “方叔竟然还在学校干保安！”林茉惊讶的说。一中保安是二十四小时的。所以是轮班制。上次林茉跟江瑭一起来并没有看到方叔。方叔当年在一中很出名，主要是他那个大光头很吓人。有些来一中找事打架的混混一看他摘下帽子就吓跑了。但其实他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十一年过去，他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凶了。谢观砚点头，“嗯，一直在。当初带我们那一届的校长包二奶的事情就是他举报的。” 林茉没忍住笑出声，“哈哈哈我方叔还是我方叔，永远年轻永远正义感爆棚！” 刚刚其实很想跟方叔好好打个招呼。谢观砚一脚油门就开进来了，她都没来得及。车子在体育馆附近的停车位停下。林茉从车里下来，阳光很大，她伸手在眼前挡了挡。很快眼前就暗了下来。她抬头，一把遮阳伞打在她的头顶。 “你车上怎么什么都有？” 林茉觉得这简直是哆啦A车。谢观砚单手扶了扶眼镜框，语气慢条斯理的，“管家准备的。” 林茉眉眼弯弯的，“管家叔叔真细心！我们走吧，今天来看篮球赛的人还不少呢！”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