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药材再便宜,也不可能不核实就直接免药钱,连穗岁怕亏钱还得她自己贴补。 “把账本拿来我看看吧。” 宁二哎了一声,抱出一摞账本,自豪道:“东家放心,咱们药店有钱大夫和乌大夫在,不可能亏钱的。” 他龇着牙笑得欢快,连穗岁疑惑地翻开账本,很快就找到答案了。 “为什么钱大夫跟乌大夫出诊的诊费这么高?” 高的有点不正常了吧!一次出诊一百两银子,这还不算,药钱另算,病治好之后,还得再给一次钱! 直接翻到每个月的结款处,谁能想到一家小小的药店,每个月净利润,竟然有好几千两银子,有时候有上万两? “你们干的是正经生意吗?” 这比某总会还盈利! 连穗岁有理由怀疑他们莫不是出去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宁二嘿笑道:“东家知道钱大夫跟乌大夫在外面的名声吗?” 连穗岁摇头,很出名吗? 钱大夫是年纪稍大一点儿的那个,一身灰布长衫,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起眼,乌大夫年轻一点,但是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才多大年纪,有二十五岁吗? 宁二神秘道:“都说南乌北钱,说的就是咱们的乌大夫跟钱大夫。王爷身上的毛病请他们两位出马都没能解决,他们当时跟王爷打了赌,如果有人能解了王爷身上的蛊毒,治好王爷的腿疾,他们两个就甘愿卖身给王爷。” “这不是,王爷出了一趟门,回来,不仅身上的蛊毒解了,腿也好了,能站起来走路了,他们两个愿赌服输,自愿签了卖身契!” “东家您放心,以前赚的银子,咱们只能拿到一半,以后他们两位人都是咱们的了,赚的钱就都是您的!” 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不知道给楚知弋治好蛊毒的是连穗岁。 “不知道王爷找到了哪一位高人,竟然比钱大夫和乌大夫还厉害!有机会,小人也想见见呢!” 楚知弋是真的没有把话说清楚! 连穗岁心里憋笑。 这会儿到了饭点儿,来看病的病人终于少了,钱乌两位大夫不情不愿的来给连穗岁请安。 “免礼。” 有本事的人大多孤傲,换个角度想,要是让她去给别人行礼,她也不愿意。 正好两人也没有行礼的打算。 治不好楚知弋,不代表他们愿意受一个丫头片子管教。 “宁二,九王爷是什么意思?我们愿赌服输,签了卖身契,但是不代表着我们要对着一个丫头俯首称臣,九王爷这是在羞辱我们吗?” 年轻人更沉不住气一点儿。 第117章 这番话明显是不承认连穗岁,宁二急忙去看连穗岁的反应,见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还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就算你是未来的九王妃也不行!” 哈? 连穗岁脸上终于换了表情。 “你们误会了,九皇叔把这家药店送我,是因为我的本事!” “什么本事?床上的本事吗?” 乌大夫说话难听,宁二脸沉了下来。 连穗岁脸上带着笑,下一瞬乌大夫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开口说话了! 一旁头发花白的钱大夫眼睛一亮,搓了搓手兴奋道:“东家的飞针技术登峰造极,不知道敢不敢跟我们公平的比一场?” 这有什么不敢! 连穗岁手指一动,一条极细的丝线连着细如牛毛的银针从乌大夫喉间飞出来。 “妖女!” 乌大夫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满脸惊奇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连穗岁没搭理他。 “钱大夫想怎么比?” 钱大夫给宁掌柜使了个眼色,宁二哎了一声,朝着前面扬声道:“江石,关门谢客!” …… 钱大夫阅历丰富,乌大夫毒术高深,连穗岁同两人比试到夜色降临,给平民百姓看病讲究的是如何能用最低廉的成本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保证让老百姓们也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对付疑难杂症,讲究的是如何用更简单的方法治最复杂的病,加上上辈子的经历,连穗岁不比钱大夫阅历少。 两人战况胶着。 乌大夫擅长用毒,连穗岁还能抽出精力跟他比毒。 一开始两人都没有把连穗岁当成对手,但是越比越是佩服。 “在下认输!”钱大夫全神贯注应对,却还是被连穗岁领先了一张方子,“王爷的蛊毒是姑娘解的吧,在下佩服!” 乌大夫还在强撑着,不管他用什么毒,连穗岁都能轻易破解,让他对自己的毒术开始产生怀疑。 连穗岁没有否认。 “真是你解的?” 乌大夫也收了手,“用什么法子解的?那种蛊虫我研究过,一旦钻入人体就很难诱出来,而且,蛊虫繁殖力惊人,你用了什么方法?” 前后完全变了态度,连穗岁神秘道:“你拜我为师,我就告诉你。” 她只是随口一说,报复他刚开始的口无遮拦,却没想到他真的后退半步,掀开衣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师父在上,乌仁甘愿拜连三小姐为师!” 连穗岁吓了一跳,他的年纪,做她徒弟她多亏呀! “快起来,我不收徒的!其实也没什么的,我用了百叶夜昙的花蜜让蛊虫兴奋起来,暂停繁育,然后用夜昙的根茎叶子熬汤,将它们诱出来。” “这些都是前人的智慧,我不过是比你们多看了几本医术而已,当不得你这一声师父!” 乌仁认死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莫不是看不起我?” 话赶话说到这里,连穗岁要是再推辞,也不合适。 只能认下这个徒弟。 钱大夫捋着胡子笑道:“东家姑娘不用客气,我们两个要不是认死理,也不会被困在京城,治不好王爷的腿和蛊毒,传出去,我们两个这张脸就都别要了。” “这个点儿了,姑娘留下来用饭吧,粗茶淡饭,姑娘不要嫌弃。” 连穗岁难得遇上聊得来的知己,宁二去准备饭菜。 门口煮茶的药童跑过来躲在钱大夫身后,钱大夫将他拽出来给连穗岁介绍。 “这是我的孙子钱蒿,姑娘多关照!” 小家伙对着连穗岁腼腆一笑,又躲了回去。 连穗岁来之前就让小桃包好了红包。 “第一次来,这是见面礼,都别嫌弃!” 隐士高人一般都看不上黄白之物,但是日常生活也离不开这东西,连穗岁给每个人包了一个红包,里面钱也不多,够打打牙祭。 “谢谢姐姐!” 小童开口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姐姐,连穗岁的心都快被叫化了,让小桃拿出来点心给他吃。 钱大夫跟宁二对视一眼,都舒了一口气。 他们该相信王爷的眼光。 连穗岁在妙手堂待到很晚才告辞回府。 远远看见门口一条人影徘徊,等车停住下了马车才发现是连嘉良。 “大哥你在这边鬼鬼祟祟干嘛呢?” 连嘉良心虚道:“这不是还有话没跟妹妹说完嘛,上次我跟你提过的我那个同窗……” 连穗岁直觉他没安好心,直接开口拒绝道:“大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我知道大哥不会害我,但是总得先禀报过父亲母亲再说吧。” 她抬脚往府里走,被连嘉良拦住。 “妹妹,不着急去见母亲,得你先掌掌眼,觉得合适了我再去禀报母亲!” 连嘉良笑得暧昧。 “我知道妹妹的口味,保证是美男子,足够配得上妹妹……” 连穗岁后退半步跟他拉开距离。 “大哥,你这是鼓励我去跟别的男子私相授受败坏咱们连家的名声?” 连嘉良哎了一声,辩解道:“怎么能这么说呢!妹妹你之前天天追在成王屁股后面的时候也没把私相授受挂在嘴上啊!怎么到我这儿就开始上纲上线了?哥哥我还能害你不成?你就去见一面,看不上的话以后我再也不提这一茬怎么样?” 坑。 绝对是坑! 前面一个大坑摆在面前,连穗岁能一脑袋扎进去吗? 不能! “大哥,这件事情不用再说了,我是绝对不会去见的,对方要是真的很优秀,你让他差媒人上门,娘若是也觉得不错,让我嫁,我肯定二话不说该嫁就嫁,但如果连娘那一关都过不了的话,再优秀我也不嫁!” 连穗岁加快脚步把连嘉良落在后面。 连嘉良叹了口气,气恼地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连家又不是只有连穗岁一个姑娘! 今天收获了两个志同道合的伙伴,连穗岁很高兴,早早地洗漱好躺在床上,活动着酸胀的手腕,心想楚知弋还挺有手段呢,这么厉害的两个人都能心甘情愿追随他,他若是没有遭难,现在该如何风光? 像白月光一样的人,却渐渐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之中,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情。 今晚没有月亮,楚知弋站在窗边,透过窗子看向院外,一片雪花悄然从天上落下。 冰冷的地面上,风卷着棉絮一样的雪花撞在墙上散开。 疏影将轮椅推到他身后。 “主子,坐一会儿吧,您站了太长时间,小心腿疼。” 楚知弋冷笑一声,手指在胸前穴位上一点,刚才宴会上喝下去的酒便尽数吐了出来。 第118章 从他身中蛊毒开始,他就再也不会在宫宴上喝一口水。 “主子,朱琛咬死了他只是去帮忙的,没有要谋害宋大人的意思,皇上那边态度有些模糊。侯冠也在牢里喊冤,大理寺呈上的口供和证据都被他全盘否认,朝中现在很多弹劾宋大人的奏折。” 朝中撕咬的厉害,除了宋靖为紧抓的案子之外,还有各方势力推动,侯冠背后的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真相到不了宸帝的桌案上。 “朱琛是皇上的心腹,他自然有顾虑。” 当初夺他的权的时候,迫不及待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却没想到被人钻了空子,这一次,朱琛就算能躲过这一劫,宸帝只怕也不会重用他了。 “没用的人就不该存在,帮宋大人一把。” 宋靖为是一把锋利的刀,楚知弋暂时还不舍得让他折了。 “朱琛不是一口咬死了他是去帮忙的吗,安排人把他收到的密信送到成王手里。” 为什么是成王? 成王原本在刑部,因为连穗岁被夺了刑部的差使,他不一定怨恨连穗岁,但是一定会怨恨趁火打劫的昀王。 昀王……太得意了! 疏影打了个哆嗦,昀王本来跟他们家主子井水不犯河水,他家主子也懒得算计他,谁让他不长眼撞上来,真以为他家主子是拔了牙的老虎,没有战斗力吗? 这几日连穗岁没怎么关注朝中的事情,宋靖为如果没有本事,也坐不稳大理寺卿的位置。 她成日里钻在妙手堂,在大堂里给自己摆了个屏风,蒙上面纱开始坐诊。 “大夫,我这心里憋得难受,晚上睡觉前爱胡思乱想,总是失眠,就算睡着了,也老是做乱七八糟的梦,还喘不上气儿,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 “大夫,快看看我家小儿,烧了三天了,眼睛都翻白了!” “大夫,我这病,有点不好意思说……” 在钱大夫和乌大夫的推荐下,连穗岁坐堂第一天就接待了不少病人,从一开始的男女病人都有,到后来的只有女病人和孩童,她妇科圣手的名声不经意打了出去。 天气阴沉了几天,又下起来了。 外面的街上飘着小雪花,连穗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今天中午吃什么?” 宁二做饭勉强能吃,自打连穗岁来了之后,每天中午变着花样地给大家改善伙食,钱大夫这种不重口腹之欲的人也被收买了。 “岁岁姐姐,我想喝鸭片汤,吃那个滑溜溜的东西!” 想吃老鸭粉丝汤,这还不好弄! “小桃,今天中午做鸭片汤,给我们的小钱蒿做粉丝汤吃!” “岁岁姐姐最好了!” 一辆简朴的马车停在门口,从马车上下来两位打扮简朴的老妇,她们身上虽然穿着普通,但是周身的气度不同,简陋的衣衫穿在身上,更让人一眼就认出了。 连穗岁急忙把面纱重新戴上,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永定伯府的老夫人,她上次去永定伯府时见过。 “夫人,就是这里,没人知道那位女大夫叫什么,据说会看那方面的病。” 谢嬷嬷小声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一句,连穗岁耳朵灵,全听了去。 “没人知道咱们今天出门吧……” 连穗岁有点好奇,陈家老夫人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连自家人都瞒着呢!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谢嬷嬷站在屏风外面把风,陈家老夫人环顾左右,在椅子上坐下,眼睛不敢看连穗岁,面色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扭捏开口。 “大夫,我……” 连穗岁瞥了一眼就明白了,粗着声音说道:“到后面床上躺下,我帮夫人检查一下。” 陈家老夫人面色稍有舒缓,正好省去了描述病情的尴尬。 看完之后连穗岁就明白她为什么会这般难以启齿了。 “大夫,我的病能治吗?” 连穗岁肯定道:“能治,我给您开药。” 从检查到开药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陈家老夫人心里怀疑,谢嬷嬷去取了药,两人逃也似的上了马车走了。 陈家老夫人染上的其实是花柳病的一种,这些年一直治疗,但是一直反反复复发作,其实就是男人不洁身自爱,让伴侣染上的毛病。 女人们讳疾忌医,再加上女大夫少,不能及时医治,吃苦受罪的都是女人。 怪不得不肯告诉别人,来看病也要鬼鬼祟祟,若是让别人知道人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得的竟然是这种脏病,还不定怎么被人嘲笑呢! 陈家老夫人的事情让连穗岁彻底打消了嫁人的打算,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她爹这样穷苦人家出身,发达之后也养了一院子女人,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男人一辈子只妻子一个女人。 算了,洁身自爱,这辈子不成亲了! 午后,小雪花变成鹅毛,扑簌簌地往地上砸,一炷香时间,地上已经落了一层积雪。 “小姐,咱们今天早点回去吧,晚了怕路上滑,不安全。” 小桃去准备马车。 连穗岁嗯了一声,站在门口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出神。 今年天冷得早,不知道有多少穷苦百姓要遭殃了。 “宁掌柜,往后院多存点儿粮食,这个天气,家有余粮心里不慌。” 宁二显然也想到了。 “东家放心吧,后院仓库里堆得满满当当,咱们几个人吃到明年春收都不一定能吃得完呢!” 接手药店之后,她手头也宽松了,账上每天还有进项。 “别吝啬钱,再多准备点儿,万一雪下起来没完,咱们在药店门口支个粥棚,也算尽一份心意。” “东家心善,小人先代大家谢过东家!” 连穗岁瞪了他一眼。 “以后别拍马屁了,不适合你。” 宁二长相周正,马屁拍得十分僵硬,强装市侩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 “唉,小人听东家的!” 马车上很冷,小桃给她塞了个暖炉。 “小姐,暖暖手。” 连穗岁不冷。 “给你用吧。” 小桃也不冷。 “奴婢在后院干了半天活呢,身上现在还出汗呢,一点儿也不冷!还是您拿着吧。” 雪景很好看,连穗岁掀开帘子看着外面,马上要过年了,街上热闹,摆摊的小贩正在撑棚子,西大街平民多一点,很有烟火气。 路边卖馄饨的小摊上冒着白气,几个穷酸书生一人点了一碗馄饨,坐在帐篷底下高谈阔论,旁边是一家茶楼,厚重的帘子挡住了里面的光景。 连穗岁抬头,二楼的窗子开着,一个人影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猛地闪开,窗户啪的一声合上,支撑窗子的那根木棍落下来正好砸在马车上。 “停车!” 连穗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下车捡起了那根木棍,后退几步往上看去,窗子里的人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往下看,看一眼又将窗子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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