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奶盖_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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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 “行了，别闹了，走吧！” 楚知弋发话，宋靖为不甘心地看了坝上一眼，跟着他们下了堤坝。他小声说道：“河边的石料少了很多，没用在堤坝上，不知道去哪儿了。” 上次他来的时候，还在岸边堆着，这次过来，堤坝还是那样，石料却少了很多。宋靖为刚才其实就是试探，他想看修筑堤坝的现场账本，却被人赶了出来。 “被贪墨了？” 楚知弋询问道。 “有可能，但我来的次数太多了，怕他们起疑，等晚上再来看看。” 连穗岁询问道：“你不去新县了吗？” 宋靖为看了楚知弋一眼，利落答道：“去，所以麻烦九王爷派人留下来查一下。” 楚知弋扬眉，他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不过事关堤坝，确实不能掉以轻心，楚知弋答应下来，吩咐疏影。 “留两个人在这里查一下！” 宋靖为上了楚知弋的马车，跟着马车走了，盯着他们的人折返回去禀报给管事。 “人走了！” 管事居高临下看了眼正在清理淤泥的百姓们，吩咐道：“今天晚上，再运一半石料到知州大人的别院里。” 汝宁府处在南来北往必经的路上，每天有很多生面孔，不敢太光明正大贪墨石料，只能趁着晚上天黑，悄悄地运走一点，时间长了，大家都以为这些石料用在修筑堤坝上了。今年验收一过，等到明年，再重新向朝廷申请。或者等夏天一场大水，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晚上，一行人刚到新县，跟连嘉颖见上面，疏影收到了下属的飞鸽传书，拿来给楚知弋。 “那些石料，被运送到了汝宁府知州陈永寿的别院里。” 席间沉默半晌，宋靖为问道：“连大人，陈永寿是你的直系上司，你对他了解多少。” “不要有顾虑，照实说就是。” 连嘉颖坦诚道：“其实我对他了解也不多，但朝廷拨付下来的清理淤泥，修筑堤坝的钱少得可怜，不知道是不是被克扣了。我写信给父亲，希望父亲帮忙打听一下，还没有结果。” 而且这个事情不好办，连方屿在礼部任职，又被贬官，他在礼部已经很难自处了，就算户部有相熟的官员，人家也不可能卖他面子。这个事情不好打听。别人不知道，但是宋靖为知道，朝廷拨付下来的钱是一级一级往下批送。 “朝廷一共给河南府拨付了二十万两银子，一半用来加固黄河堤坝，另一半分给你们下属的州县，因为汝宁府的情况特殊，一共拨付了一万两银子，分到你们新县，最差也有两千两。” 连嘉颖心中一惊。 “陈大人只送来了五百两……” 如此，已经能确定陈永寿贪墨。 “五百两够用吗？” 肯定不够用！连嘉颖没有隐瞒。 “我动员组织城内的富商捐了些钱，各村也都出人，石料我们自己从山上挖，省了不少钱，勉强能应对。” 朝廷的机制，五品以上的官员有往京里递折子的权利，但是折子要经过上一级，能不能递上去还看折子里写了什么。像连嘉颖的官职，是没有跨级禀报政务权限的，上面的政令，只能等着上一级批复下来，陈永寿就利用了这一点，贪墨朝廷拨付的修筑堤坝清理淤泥的银子！第481章 “宋大人，您打算怎么做？” 连嘉颖虽然初入官场，但他不是只知道蒙着头往前撞的愣头青，这件事情要是由他揭发出来，不仅扳不倒陈永寿，反而还会被陈永寿倒打一耙。官大一级压死人，此事由宋靖为牵头最好不过。宋靖为看向楚知弋。 “请王爷帮个忙。” 西南有兵马调动的消息，宋靖为应该是知道，否则不可能开这个口。反正楚知弋是朝廷派出来吸引西南视线的棋子，这件事情能闹多大就闹多大，也正好让夏家看一场热闹转移视线！楚知弋唇角勾起来。 “看来宋大人早就想好了。我们不是偶遇吧？是宋大人特意等在路上？” 宋靖为坦然笑道：“王爷说笑了，下官哪儿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宋靖为不是个好相与的，否则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深受宸帝重视？ “好，本王舍命陪君子，宋大人，连大人，你们放开手去调查。” “一切都为了黎民百姓！” 宋靖为与连嘉颖同时举杯与他相碰。合作愉快…… 连嘉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大狐狸小狐狸坐在一张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旁人听不懂的话。内室里，连穗岁给孟蝶把脉，神色惊喜道：“二嫂，你不是吃坏肚子，你是有喜了！” 孟蝶愣了一下。 “可我上个月还来月事，这还不到下个月的时间……” 连穗岁解释道：“二嫂，你信我，从脉象上虽然还不能完全肯定，但是根据经验，你八成是有了。” “头晕眼前发黑，说明你身体太虚了，这段时间不要操劳，多休息。” 孟家给孟蝶的陪嫁有限，陪嫁的下人也少，婆子一个，丫鬟两个，只有这些。她跟着连嘉颖在任上，内宅的所有事情都要她来操劳，这段时间，确实忙了些，但好在，一切都上了正轨。只是这个时候迎来两人的第一个孩子，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二嫂你放宽心，说不得，我要在你们这里借住一段时间，你要是放心的话，家里家外，我先帮忙应付着。” 理论是一回事，真正到实际操作中，她应付起来还是有点吃力，连穗岁要是能帮忙，那就太好了。 “麻烦王妃了……” “咱们一家人，不麻烦。” 连嘉颖跟孟蝶住在衙门里，衙门的前院用来升堂办公，后院有单独的小院子，住着县令以及县令的师爷和朝廷任命的主事之类的官员。后院住的人又多又杂。虽然有院子隔着，但到底不方便。 “我们去县衙附近租个院子先住下。” 今天晚上先在县衙里将就一晚上，连嘉颖的意思是把官驿收拾一下，把他们安顿在官驿里，连穗岁觉得官驿里住着没有安全感，坚持在外面租院子，明天让下人出去问问。今晚说话到很晚，第二天早上，下人找到人牙，很快就问好了一个院子，正好在县衙的隔壁，是一个两进的院子。孟蝶陪着连穗岁去看宅子，问人牙：“这间宅子一个月多少租金？” 她是县太爷夫人，人牙认得，讨好道：“这个宅子，市场价一个月的租金是十两银子，您要租的话，小人给您便宜，一个月七两银子！” 人牙的生意得跟官府打交道，他想讨好孟蝶。孟蝶目光询问连穗岁的意见，对这个宅子满不满意。宅子跟九王府肯定没办法比，但是胜在布置简单，两进，也能住得开。她点了点头。孟蝶跟人牙说道：“就按照市场价，一个月十两银子，我先付你一个月的租金，去准备租赁契子。” 契子要在官府备案，她身为县令夫人，若是传出了贪便宜的名声，有损连嘉颖的官威，不管谁来讨好，她都不占便宜。这也是连穗岁给她的底气，毕竟谁家送新婚贺礼变着法儿地给他们送钱，除了银票，还有金子呢！ “二嫂，房租我来出！” 孟蝶坚持道：“怎么能让你出呢？你已经帮了我们不少了，你就安心住下吧。” 这间宅子租金贵，便宜了主家不愿意往外租，贵了，租客不愿意租，已经空了很长时间，他本来是打算自己贴补三两银子，只为在县令夫人面前买一个好感。没想到县令夫人这么大度。 “小人这就去办！” 守着县衙，一路开绿灯，不到一刻钟就签好了契子。连穗岁指挥着下人布置，孟蝶本想帮忙，被她制止了。 “二嫂还是歇着点吧，要注意自己的身子，不能太劳累了。” 孟蝶被她说得脸上一红，却还是听话地坐下了。 “家里，母亲跟公爹还好吗？” 孟蝶知道秦氏跟连方屿和离的消息，只是不知道后续情况。这年头，从没听说过有夫妻和离，秦家低调，大家只在背后说说，没人敢闹到正主面前，秦氏几乎从不出门，大家议论一阵子，也就不议论了。 “娘还好，一直在秦家，我时常去看她，爹，好像有点不好。我听别人说，爹想续娶，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有秦氏的对比衬托，只怕公主也不一定能入连方屿的眼。身份地位比不上秦氏的，连方屿看不上，比得上的，人家看不上他。两人和离没说原因，但是秦家后宅里的那点事情，满京城皆知，连家就是个火坑，没人愿意让自家的姑娘跳进火坑里。身为子女儿媳，不好多说什么。 “至于大哥跟大嫂……”连穗岁短暂停顿，继续说道，“大嫂把大哥关在家里读书，张氏一开始倒是闹了，但是爹爹对他们母子两个已经死心了，爹爹不管，她一个姨娘，就算是大哥的生母，也只是半个奴婢，管不到大嫂头上。” “现在连家是大嫂当家。” 有齐九妹约束连嘉良，他根本没有机会出去厮混。 “家里现在一切都好，二嫂不用担心。” 孟蝶嗯了一声，她跟连嘉颖在任上，说不准要在外面多少年，况且，他们已经分出来了，现在看来孤单无依，但年轻的时候吃点苦头，享福的日子在后头。 “二嫂身边该添置几个婆子，等你有了身孕，家里的事情也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别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连穗岁的话跟母亲送来的信上写的一样，只有最亲近的人，盼着你好的人才会这么劝诫她。孟蝶领情道：“我知道的，但你二哥才刚来，还没站稳脚跟，我们必须得事事小心，免得被人抓到把柄要挟。” 这倒也是，不仔细些，很容易被旁人钻了空子。每个人难处不一样，连穗岁不再开口劝谏了。 “那行，我在这儿住下，二嫂好生休息一段时间，也好早点给我生个小侄儿，侄女也行，我都喜欢，都一样疼宠。” 忙活完又到中午，前院他们几个还没商量完事情，连穗岁派人去传了句话，让他们等会儿自己吃饭，她跟孟蝶吃了饭，孟蝶带着她去县城里逛逛。县城跟京城不同，只有一条主街，这条街很长，从南到北，街上有很多商铺，不过跟京城比不了。孟蝶头上的头饰有些素淡，连穗岁想趁机给她置办一些，他们的马车还没停下，对面一辆马车斜斜地冲过来挡住他们。第482章从对面马车里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头上的金步摇上的珠子摇摇晃晃，满头珠翠，脖子里戴着一条红宝石的璎珞项圈，手腕上的金镯子玉镯子，胖乎乎的手指头上戴着两三个祖母绿的戒指。她长相珠圆玉润，戴这些东西，又俗气又好看。没想到在小地方还能见到这么有钱的人，连穗岁询问道：“二嫂，这是谁家的夫人？这般……雍容华贵，仪态不凡。” 她的声音不小，妇人被夸奖得得意忘形，伸手扶了扶头上发钗，装作不经意地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 “呦，这不是县太爷夫人嘛，臣妇不是有意的，夫人大人有大量，别跟臣妇计较。” 连穗岁从对方的语气表情里听出轻视。 “这是王县丞的夫人蔡氏。” 孟家是清流，孟蝶的打扮又一向朴素，蔡氏看不上她，觉得京城孟家也不过如此！孟蝶只跟连穗岁介绍了蔡氏，没跟蔡氏介绍连穗岁，蔡氏不高兴了，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连穗岁，将她上下打量。连穗岁长相好模样好，身上的衣服料子也金贵，身上的首饰虽然不起眼，但她识货，能看出都是好东西。孟家还有这么有钱的亲戚呢？底下的县城里，知道连家出了个王妃的人很少，也没把她的身份往那上面联想。连家在京城也不起眼，能有什么金贵亲戚？ “这位夫人是……” 连穗岁忍着笑意，拦住孟蝶，自我介绍道：“我是县令的妹妹，正好路过此处，来看望兄嫂。” 蔡氏哦了一声，原来是县令的妹妹，可能是夫家有钱。她追问道：“你夫家是做什么的？” 连穗岁琢磨片刻，回道：“就是做点生意，有时候替朝廷跑跑腿，办点儿零散的差使。” 可不是零散的差使，哪里有需要往哪里搬，楚知弋才刚求着宸帝去户部，还没有当一天值，就被派出京城去西南督军。蔡氏又哦了一声，对她没了兴致，敷衍道：“臣妇想来打一副金镯子，再看看有没有新款式，夫人要一起吗？” 连穗岁抬头看了眼金店的招牌，好家伙，也叫宝德斋，不知道跟京城的宝德斋有联系吗！ “不用了，你先逛吧，我们随便看看。” 王县丞名义上是连嘉颖的辅官，负责辅佐他管理政务，但实际上，铁打的县丞流水的县官，在地方上，县丞的权利比县令更多，当地的富豪乡绅，以及百姓们都更怕得罪县丞，很多政令没有县丞的点头根本施展不下去。连嘉颖跟王县丞其实是敌对的关系。但是他的官职又压了王县丞一头，导致孟蝶也始终压在蔡氏头上，蔡氏就不喜欢孟蝶，还喜欢处处跟她对着干。刚才也是看见她们的马车在宝德斋门前停下，才会急急地催促车夫抢在她们前面。连穗岁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掌柜的，把你们最新款的首饰都拿出来让我挑！” 蔡氏一进门往椅子上一坐，开口吩咐掌柜拿首饰。连穗岁跟孟蝶在她后面进来。京城的宝德斋装修豪华，此处的宝德斋装修简陋，只是跟京城的没法比，在当地还是首屈一指的。 “来人，快给县丞夫人泡茶！” 县丞夫人跟县令夫人同时光临，掌柜的神情里透出一丝紧张，急忙给孟蝶和连穗岁安排坐椅。蔡氏不耐烦道：“本夫人时间有限，赶紧拿首饰来！” 蔡氏是宝德斋的大客户，掌柜不敢耽搁，亲自指挥着店里的伙计用托盘把首饰端出来，一件一件摆到蔡氏面前。连穗岁打眼一看，虽然是小地方，但是有些款式看起来还可以。孟蝶想着连穗岁好不容易来到她的地盘上，连穗岁帮了她很多，她想给她挑选一个小礼物。她看中了一只钗子。 “掌柜的，把这件钗子给我包起来！” 蔡氏抢了孟蝶看上的，孟蝶看她一眼，忍了，又觉得另一个金镯子款式很好，这次她留了个心眼，故意看向别处，然后迅速把桌子拿起来。 “掌柜的，我看中县令夫人手里那个手镯了，我出双倍的价格，你卖给我。” 她故意针对的很明显，孟蝶恼道：“王夫人，店里这么多手镯，我不拿起来时你也没相中，我拿上你就要，你什么意思？” 见梦蝶生气了，蔡氏呀了一声。 “抱歉啊，我才看见，价高者得，连夫人要是实在喜欢，也可以加价买回去！” 孟蝶看着手镯，眼睛里流露出不舍，却还是忍痛让给她了。连穗岁端坐不动，小桃看她一眼，不明白二夫人都被外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她家小姐怎么还不出手？孟蝶又相中了一副耳环，又被蔡氏加钱抢走，这次她不忍了。 “我给三倍的价钱，卖给我！” 蔡氏风轻云淡的开口说道：“我出四倍。” 孟蝶神色犹豫，放下耳环，看向宝德斋的镇店之宝，一套纯金点翠和镶嵌宝石的头冠，开口询问掌柜。 “这套头面多少钱，我买了，送到我府上去！” 今天来了大客户了！这套头面因为价格昂贵，一般的夫人问完价格，都没有下文了，放在他店里已经好久了，且只此一件，十分难得！ “夫人好眼光，这套头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