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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 闻言,池晚嗤笑一声,显然并不信:“你胆子大不大,我还不知道吗?” 聂颂宁依旧扬着假笑,并不说话。 被吵醒之后,池晚也没有继续睡的欲望。 她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被睡得有个印子的小脸,哼声问聂颂宁:“听说你之前便有婚约?” 聂颂宁的脸色冷淡了很多:“此事与池小姐无关。” 池晚瘪了瘪嘴,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谁稀罕,还不是替殿下不值......” 被这么一个不知检点的女子肖想过。 “……” 这边的动静最终还是引起了太后的注意,太后看着这几人相谈甚欢,不禁皱了皱眉,回想起今早静蔓的禀告,缓声道:“起云。” 谢起云连忙起身:“皇祖母。” “听闻你今早在御花园闹的动静挺大,可是发生了何事?” 谢峤闻言也看了眼太后。 他让醉剑去查聂颂宁今早去了何处,但最后只查到了去了御花园,至于去那作甚,便查不到了。 很明显有人故意抹去了痕迹。 如今太后说谢起云今早也在御花园,他眸子微微一凝,放下了杯盏。 怪不得之前从未听闻她与谢起云有什么瓜葛。 原来是今早才认识。 谢起云悄然看了一眼聂颂宁,道:“只是儿臣殿内的一只爱宠丢了,让太监去寻,这才闹大了动静,没想到还惊扰了皇祖母。” 太后自然是听闻了谢起云宫中养的都是些什么“爱宠”,满是皱纹的脸闪过一丝嫌弃。 “哀家方才见你塞了个瓷瓶给聂府嫡女,瞧着像太医院的药膏,可是那孽畜伤人了?” 谢起云也没有瞒着的意思,低垂着的眸子闪过几分难堪,他涩声道:“确有此事,那孽畜咬伤了聂姑娘。” 谢峤黑眸一凛。 原来她去太医院并非是因为擦伤,而是被蛇咬了。 那她后面没跟上来,是没去太医院吗?所以谢起云才给她送药。 ?! 谢峤清贵的脸上神情骇人,他嘲讽出声:“既然知道是孽畜,还咬伤了人,那何不把它杀了?” 聂颂宁低着头,看不出神情。 谢起云凄惨笑笑,违背本心地回:“万物皆有灵,无论是谁也没有资格抹杀别人活下去的资格。” 谢峤只是笑,但满殿的人都知道那是在嘲讽,冷笑。 帝王沉着脸出声:“是朕不让杀的,怎么,你们有意见。” 太后皱眉:“若是那孽畜有毒,聂府嫡女被咬后,治疗不及时那可就必死无疑了,皇帝,这也没关系吗?” 帝王满脸不耐烦,似乎觉得一条人命而已,怎么比得上他培养谢起云来得重要? 他摆了摆手,道:“那便赐聂颂宁金银、玉帛各两箱,再让陈院判送些药膏过去。” 聂颂宁连忙出去跪着:“臣女无碍,这......” 帝王冷声:“收下便是。” 聂颂宁抿了抿唇:“……臣女谢陛下赏赐。” 她只是被谢起云养的“宠物”咬伤,赐的东西都有他父亲舍命相救的三分之一多。 这皇家人,当真是无情。 聂颂宁领了命之后,太后却忽然看着聂颂宁:“不过,哀家倒有些好奇,你这大清晨地,去御花园作甚?” 太后的话不轻不重,却让聂颂宁心头猝然一紧。 她恭谨回道:“回太后娘娘,臣女只是醒得早了些,听闻御花园的花初晨开得最为娇艳,心生好奇,便想去一饱眼福,却没想到……” 全然没有替露水之事。 太后缓缓点了点头,语气意味不明:“原来如此。” 谢皎皎忽然娇笑一声,她看了眼聂颂宁身后的宫婢,道:“被咬了而已,如今不还是好端端地站着,倒是父皇赏赐了你这么多东西,就一句谢谢,未免有些敷衍了吧?” 聂颂宁微微敛目,眸子淡得有些无情:“那公主认为,臣女该如何谢主隆恩?” 眼见着鱼儿上钩,谢皎皎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讥笑。 她高昂着头颅,眉宇间带着浓浓的倨傲:“我们大梁的美酒闻名于世,那你便一一敬酒,直至你桌上那壶酒一滴不剩为止。” 果然,和前世一样。 聂颂宁勾起一抹怪异的微笑:“那便如公主所言。” 许竹漪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身边的谢起云却道:“皎皎,宫中的酒一杯便足以让不善饮酒的人倒下,一壶酒下去,这怎能行?” 谢皎皎双手一摊,表示无辜:“皇兄,我可没逼她,是她自己答应的。” 第 17章 她什么都知道! 聂颂宁接过身后宫婢递上的酒,笑意淡淡:“公主有令,臣女自然不敢推脱。” 见聂颂宁当真这么蠢,面对她这般刁难都不敢回绝,谢皎皎心底不禁有些得意。 她扬起唇角,看着聂颂宁,语气有些迫不及待:“那你就赶紧地,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赶紧让大家都看清楚,你这表里不一的浪荡真面目。 聂颂宁看了手上那杯满当当的酒,心底毫无波澜。 前世谢皎皎便是用这一杯酒,让她失礼于这大殿上。 若不是谢峤及时察觉到不对劲,她可能会被这酒折磨得褪尽衣裙。 这并非是加了药的春酒,而是一些皇亲贵胄让人特意酿的,酿此酒的目的仅仅就是为了助兴,增添一些恶趣味。 此酒名为噬心酒。 喝了这酒的人,在酒劲生效后,会觉得浑身瘙痒难耐,就像是被蛆虫啃食全身。 它钻入你的肌肤,无孔不入地折磨着你的身心、意志以及你的全部。让你渐渐控制不住想褪去衣裙,用力挠着被啃食的地方。 这酒的歹毒之处在于,它即便折磨着你的全部,但脑子依旧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嘛。 一步步看着清醒之人步步沦为如蛆虫般恶心的暴露狂,便是他们的恶趣味。 见聂颂宁不动,谢皎皎有些担心是不是她发觉了什么。 所以皱着眉,语气不善:“怎么还不动?” 聂颂宁回神,放下酒杯笑道:“臣女只是忽然想到,在这大殿内,除了皇上,还有一人我应该先敬。” 一直观察着她的谢峤忽然问:“谁?” 聂颂宁没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空杯,倒了一杯桌上的酒,自己拿着,并将方才手上那杯满当当的酒递给身侧的宫婢。 宫婢身体霎时一僵。 但聂颂宁没管,继续说:“此人自臣女入殿后便一直伴于身侧,服侍周到,行事无一纰漏,可见皇后娘娘操办此次宴席之用心。” “臣女今日能如此悠然在此饮酒,全是因为有了大梁的庇佑,可谓仰仗了皇上,皇后娘娘。” “但臣女自知福薄,且皇后娘娘凤体未康,不敢贸然向皇后娘娘敬酒,只好借花献佛,将此酒赐与此人。” “宫中御酒虽难得,但娘娘素来仁善,想来不会介意,所以这才出此妄言,还望娘娘成全,就当全了臣女的斗胆之心。” 众人皆被聂颂宁这一套流利的话术给震住,个个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这敬酒怎么就忽然扯上了皇后的仁善。 夏皇后也是有些惊讶,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找不到拒绝的合适理由,一时间有些沉默。 这聂颂宁与她毫无牵扯,忽然在这大肆夸赞她,属实有些奇怪,但她又不能因为一杯酒而拒绝。 所以思忖片刻,她才缓声道:“本宫允了。” 不就是一杯酒,罢了。 怎知在她说完的下一秒,谢皎皎便急声开口,“母后不可!” 夏皇后一愣,凤眸微微眯起,不善地打量着台下的聂颂宁。 谢皎皎瞪着聂颂宁:“你少拿母后当借口,此等低贱之人怎配饮御酒!本公主方才分明看见你调换了酒,快给本公主换回来!” 聂颂宁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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