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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这部戏多是外景，布景也粗暴好搭，周泽楷打电话的地方在水泥房子背阴的一个拐角，太阳晒不着，剧组闹哄哄的人声也远，周泽楷见此地清凉，就长腿一伸，坐在了花坛的沿儿上。他坐了没一会儿，一个同样身着迷彩的人从拐角转过来，见到他就喊了声：“小周你也在这儿啊。” 周泽楷看到是叶修，就想站起来，大热天全副武装的拍戏那难受劲儿谁都知道，叶修对周泽楷感同身受，就忙伸手按他的肩：“别别，我就是来抽根烟。” “嗯……拍完了？”周泽楷问。 “没啊，”叶修坐到周泽楷身边，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正拍少天呢，咱俩还能坐会儿。” 周泽楷点头，叶修从手里捏着的烟盒里抖出根烟，自己不抽，先问周泽楷：“你要不？” 周泽楷刚当模特的时候抽过一小阵烟，现在早不碰了，但今天他情绪比较亢奋，想了想就道谢接了下来。两人轮流用打火机点着了烟，并排坐在花坛上吞云吐雾，搞得这一块云山雾罩，工作人员扛着器材走过去，都看不清花坛里坐了两个什么神仙。周泽楷很久不抽烟了，刚开始两口上来差点忘了怎么呼吸吐纳，还被呛了一口，叶修瞅他一眼：“不会抽别浪费嘛。” 周泽楷摇摇头，叼烟又吸一口。两人这几日又熟络不少，叶修见他不说话，一个劲儿的闷头抽烟，觉得他挺好玩，就问：“压力大啊？” 周泽楷扭头看叶修，英俊逼人的眉眼半隐在轻薄的烟气后面，叶修瞅着他，他瞅着叶修，两人严肃地对视了几秒，周泽楷说：“还行。” “……”还当你要说什么大事呢……叶修哭笑不得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周泽楷。又过了会儿，叶修听到周泽楷慢悠悠补充：“有点兴奋。” 夕阳西下，两人的面容身躯都被阳光刷了一层金红。“兴奋好啊，说明你是吃这口饭的，”叶修惬意地长长吐了口烟，“……加油吧。” [周叶]赛璐珞情人 5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周泽楷已经进组一个礼拜，这几天的拍摄比较轻松，大家基本能保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郊区农作物多，树也多，周泽楷每天早上打开窗子，对着满目晨雾缭绕的绿色深深几个呼吸，睡眼惺忪间，一看到手机在两格上下跳跃的信号，就深感自己远离文明世界已久，再用点劲儿就能飞升登仙。周泽楷最近的拍摄内容没太多技术含量，他和其他几位配角，以及叶修王杰希这两位大腕的基本任务就是给主角黄少天当布景板，剧组里每天的日常是这样的：大家站好位，叶修眼神鄙夷，周泽楷眼神不屑，王杰希眼里满是鼓励，然后黄少天背着二十斤的负重，和摄影机一起，从他们面前吭哧吭哧跑过去；要不就是几位演员身上抹好泥，悠然自得往泥地里一站，眼瞅着黄少天在泥里扑腾来扑腾去，匍匐前进几十遍；再或者，叶修和周泽楷甩开其他配角，单独站在训练场的阴影里窃窃私语，然后正直的主角黄少天在场地中央头顶烈日，苦逼兮兮挂钩梯，上上下下，十趟十趟又十趟…… 其实特种兵的真实训练比这个还要苦得多，但要拿这个标准要求其他行业，哪怕打了折扣也太强人所难了，有时周泽楷和叶修也需要跟主角一起上天入地摸爬滚打，但他们是配角，摸爬滚打的内容最后剪出来可能只有十几秒，要求自然也就更低些，用不着像黄少天那么辛苦。这么几天下来，黄少天累脱了一层皮，整个人都魔怔了，每次魏琛一喊卡，他根本没力气找椅子坐下，人也不往演区外面撤，演戏时在哪站着就在哪倒下去，还对他的经纪人直呼：“我拍完这片我就不当演员了我，老子要去当兵……练成这样不当兵太他妈亏了！” 经纪人和助理都心疼得不行，跑过去又是帮他冷敷又是扇风，嘴里还好言好语地哄着劝着。这个时候没人会说黄少天娇贵，大家都一样穿着戏装在大太阳底下跑，个中疲累自个儿心里都有数。魏琛对黄少天这个状态很满意，他穿着大裤衩人字拖坐在折叠椅上，冲黄少天喊道：“少天啊，你现在状态特别好，眼神都出来了，保持啊！” 黄少天没声没息半晌，然后憋出一句暴喝：“……滚！” 方世镜在魏琛身后笑呵呵地看热闹，看了一会儿，他突然对魏琛说：“我总觉得这戏少点儿意思。” 魏琛是个对所有适龄妇女都感兴趣的大龄单身直男，听到这话头也不抬地说：“废话，你这剧本编得连个女兵都没有，能有意思么！” 这时正好要补拍叶修和周泽楷的一个镜头，远处的训练场上，周叶二人并肩走在一起，而副导演正按照魏琛的意思，安排他俩走位。周泽楷身着军装，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而叶修比他矮一点，走在他身边，是另一种完全不同，但又和他不相矛盾的温柔英俊。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很养眼，剧照摄影师适时地跟过去，从机位角度给他俩喀嚓喀嚓照了一堆照片，以备今后选做剧照用。方世镜叉腰看了会儿这和谐的一幕，对魏琛说：“我知道少什么了。” 晚上收工以后，叶修被魏琛找到了自己的房间。叶修一进去，看到方世镜和魏琛都在屋里头坐着，当即就说：“你俩干嘛？要潜规则我？” “还潜规则你，你也不照照。”魏琛呸了一声。方世镜道：“老叶来来来，坐，我俩有个想法跟你商量。” 一听是正事，叶修走过去坐好了，方世镜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地跟他一讲，叶修恍然大悟：“哦，你俩是想让我和小周那个……叫啥来着？” 魏琛提醒他：“卖腐。” 方世镜对这个说法不太满意：“你别那么俗行么，这个叫深度表现男人之间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