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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千里的马车,今日便抵达了盛京。 林家兄妹一脸心疼:“大爷爷,你为了找明歌,吃了很多苦头吧。” 明歌险些被呛到,笑容古怪。 大长老笑呵呵地点头:“是呀。” 为了能下山将小月牙儿接回去,他这把老骨头连挑了老四、老五和老六,骨头都要打散架了,幸好老三不想下山,不然一包毒药就能直接毒倒他。 没有想到六十年没有下山,中洲和记忆中的大不相同。 林音儿:“大爷爷,你不会马上就带明歌回去吧?” 明歌竖起耳朵。 大长老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紧张的小家伙:“等祁连山的雪化了吧。” 祁连山的雪?林家兄妹一头雾水。 明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她还能逍遥一段时间,祁连山的雪化,怎么也得四月份吧。 一行人买完菜,带着一堆小尾巴,回到客栈,借着客栈的厨房做饭。 大长老看着后面跟着的尾巴,不仅有风家的,还有盛京其他世家、皇族的暗探,笑容微深,看来他们家小月牙儿很是受欢迎,作为家长,莫名有些骄傲,也有些烦恼! 想当年他下山历练的时候,一袭长衫,一柄破剑,走到哪里都无人问津,不像老三,到现在还有一堆徒子徒孙哭着要拜师,也不像老六,轰轰烈烈被人从雍州追杀到南疆……真是一代比一代强。 “月娘子,老泰山,你们终于回来了。”掌柜的看到他们回来,喜出望外,“厨房已经给您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用。” 大长老颔首微笑:“多谢。月牙儿,你们也去玩,等饭菜做好了我喊你们。” 林泽兴冲冲地卷起袖子:“大爷爷,我来帮忙。” 他话音未落就被明歌和林音儿直接拖走了。 “我大爷爷做饭,规矩极多,你别添乱。” “哥,咱还是去玩吧。” 林泽:…… * 风眠洲到的时候,天色还未暗下来,天盛客栈内十分安静,只剩下几位住店的客人在吃饭交谈,其他的客人都拿了几倍的银钱换了别家客栈。 风三:“郎君,那位月老先生此刻正在厨房做饭。” 风眠洲点头,径自去了后厨,只见厨房内,一位清瘦的银发老者正在慢吞吞地煮着汤,见他来了,慢条斯理地说道:“小郎君,你过来帮我洗个菜。” 风三:? 风眠洲颔首走过去,撩起袖子,也不介意冬日水冰寒彻骨,帮他洗着新鲜的菜。 “老先生,全都洗吗?” “自然。月牙儿看着小小瘦瘦的,其实特别能吃。”大长老提起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女娘,满眼都是笑意,“她刚出生的时候,瘦小的如同一只小猫咪,也不爱哭,饿的时候就拿小手抓着我们的手,喝到喜欢喝的蜜露,就冲着我们甜甜的笑。 笑的人心都要化了。” 风眠洲唇角上扬,能想象她小时候有多可爱。 “我们小心翼翼地养着她,终于将她养大了一点,她就开始调皮捣蛋了。刚学会走路,就被药圃里的花花草草吸引,跌跌撞撞地跑进药圃里吃花,吃完就晕的不省人事,吓得她阿娘狠狠揍着她的小屁股,揍完,她还哭唧唧地抱着阿娘,说阿娘不哭……” 大长老眼底笑容加深,等月牙儿再大一点就被他们几个老不死的押着学各种保命的技能,她从小就聪明,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尤其对阵法感兴趣,八岁就能闯过下山的迷阵,下山去买酒喝。 “她第一次下山的时候,不知道山下买东西要花银子,什么都没带,看见糖葫芦想吃,看见酒也想喝,看见漂亮的兔兔想买,结果自然被那些小商小贩狠狠教训了一顿,还有见她长得玉雪可爱,想将她拐卖的,她哭唧唧地跑回来告状,第二天就带着一袋子珠玉宝石下山去找场子了。” 风眠洲眉眼温柔,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心疼她从小就没有父亲,那样调皮想必经常被她阿娘揍! “明歌现在也这样,若是吃了亏,定然会想办法找回场子的。” 大长老哈哈笑道:“这都是我们教的,我们族人避世清修,舍佛家就道家,修的便是现世逍遥,至于来世太过遥远,不求也罢。” 大长老目光睿智地看向风眠洲,脸上笑容未减,威严道:“风小郎君,月牙儿小时候因为贪玩,误食了药圃里的毒草,血液里都是毒,所以蛊虫对她几乎没有影响,等老夫为你解了身上的蛊,还望你们相忘于江湖。” 风眠洲浑身一震,抬眼看着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大月国大长老,沉声说道:“老先生,菜洗好了。明歌救我一命,在我身上下蛊,借此驱使我,于我来说,恩怨两消,我都不介意,老先生为何要急着为我解蛊,让我平白欠她一条命?” 大长老闻言愣住,见他面容清俊,风雅如青竹松柏,真真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世家郎君,他竟然丝毫不介意被人下蛊驱使,还回绝地如此清新脱俗! 糟糕,被下蛊的不想解蛊?他这个解蛊的有些讨人嫌了。 大长老暗暗点头,不骄不躁,温润如玉,行事十分的有章法,而且很会放低姿态,对他这样的出身而言属实难得,就连他都挑不出这年轻人的错处。 这年轻人有点东西。 第504章 淡淡的喜欢 暮色一点点地暗了下来,天盛客栈内飘出一股浓郁的香气,路过的路人纷纷驻足,拼命地嗅了嗅那令人躁动的香味,想了想这客栈的消费,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客栈大厅内,林家兄妹看着面前尴尬的场面,弱弱地伸出爪子,想抓面前的一碟子醋溜黄瓜,饿,真的好饿呀,冬日里本就饿得慌,结果月长老的饭菜还做的这么香!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 祷告结束的大长老笑眯眯地睁开眼睛,说道:“好了,大家开动吧。” 林家兄妹欢呼一声,立马开吃。 明歌被对面风眠洲的视线看的有些心烦,扒拉着碗里的白米饭,毫无食欲。 尴尬,太尴尬了。 早上还闹崩搬出来,还发生了巷子里的事情,结果晚上就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吃饭,救命,太尴尬了。 偏偏大长老在,她也不敢太作妖,不然早掉头就走了。 “月牙儿,饭菜不合口味?”大长老笑眯眯地问道,小国主有些不太正常!这丫头从小到大干饭第一名,没心没肺从不脸红,怎么感觉今日恹恹的呢? 风眠洲看着她恹恹的小脸,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多吃菜,这是老先生用心做的。” 众人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风少家主眼里除了明歌,已经没有别人了。 大长老轻声咳了一声。 风眠洲稍稍收敛,收回了视线,说道:“老先生年事已高,以后做饭这种小事还是让我来吧。” 他以前并不擅长做饭,不过南疆一行,跟明歌在一起,基本都是他做,原本三分的厨艺硬是被逼成了八分。 明歌还挺爱吃他做的饭菜。 林家兄妹险些呛到,风家少家主,做饭?世家需要决断的事情堆积如山,他不去处理那些大事,竟然要来做饭? 这是话本子里的恋爱脑吧! 大长老夹菜的动作一顿,呵呵笑道:“年轻人,有前途啊,以后若是去南疆开家小饭馆,老夫定然时常去关照你的生意。” 风眠洲微笑:“多谢,眠洲自当努力,前往南疆。” 他看了一眼明歌。 明歌“啪”的一声放下筷子,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她说完忍痛不去看那些美味的饭菜,都怪风眠洲,非要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害的她都没有胃口吃饭。 大长老一年难得下厨一次,希望他们能留点剩菜剩饭,她半夜当夜宵吃。 明歌恹恹地回了房间,打开窗户,看着盛京的夜景发着呆。明明来的时候豪情万丈、一身轻松,如今历练过去了大半,她却步履维艰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沉稳的敲门声,风眠洲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明歌,我要回风家了,你晚上几乎没怎么吃,我给你准备了夜宵,你记得吃一点。” 她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门外高大颀长的身影,烛火将他的影子照在门上,锦袍玉冠,长身玉立。 风眠洲站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下楼回风家。 明歌听着动静,打开房门,只见门口放着几个食盒,打开一看,都是她爱吃的盛京小吃,还有一盏小鱼灯,那灯做的娇憨可爱,画的活灵活现。 明歌提起小鱼灯,就见隔壁上房的门被人打开,大长老淡淡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有三日就是除夕,过完除夕,我们便前往祁连山吧。” 本以为明歌体内血液特殊,不受情蛊影响,可如今看来,她只怕是被影响了而不自知。 明歌攥紧手中的小鱼灯,垂眸说道:“大长老,族人真的没有与外人通婚的先例吗?” 大长老沉默不语,打造云雾天宫的先祖惊才绝艳,不仅机关术九洲第一,而且晚年修道,曾留下一个箴言,大月国若是与外族通婚,必亡国。 数百年来,他们避世隐居,不与外人通婚,随着一代代的传承,族人一代比一代少,不足早先的三分之一,很多族人不愿意近亲成婚,便潜心修道,孤寡一生,譬如他和老三,也有爱而不得的,譬如老六。 以前的大月国是世外桃源,后来也渐渐成为族人的囚禁之地。即使不与外族通婚,要不了多少年,等最后一名大月国子民死去,国也必将灭亡。 这本就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没有什么是永恒存在的。 “这是先祖留下的祖训,月牙儿,等有一天,你继承了你阿娘的位置,想改便改吧,大爷爷是不会阻拦你的。”大长老露出慈爱的笑容,也许是该做出一些改变,即使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明歌闻言愣住,神情凝重了几分,她来改祖训吗?不知为何,自从她下山之后,她觉得长老们和阿娘对她过于放纵了,大长老六十年未曾下山,竟然为她亲自来了盛京,这半年多来,阿娘也从未写过一封信责备她,好似无论她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的放纵,反而犹如沉重的枷锁,锁的她动弹不得。 明歌眼眸微暗下去,低低说道:“中洲人皆不可信。”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想着,也许会有人愿意为她舍弃一切,随她回到大月国,可下一秒就被她无情的掐断了妄念,她尚且不可能为对方留在中洲,又怎么能要求对方为她付出一切呢? “大爷爷,早日替我们把蛊解了吧。” 大长老:“确定?” 明歌斩钉截铁地点头,她想阿娘了,想早点回去见阿娘。 大长老点头:“过几日吧,我需要配一些药材。” 三日后就是除夕。 这几日,天盛客栈的掌柜感觉他把一生能见的贵人全都见了个遍,每天前来送拜帖的贵人不计其数,晋国公府,长公主府,各部官员,各世家子弟,每一张拜帖的背后都代表着一方势力。 不过月娘子谁的拜帖都没有收,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不过风家少家主倒是日日都来,有时候只是简单过来做个饭,吃完饭就离开了,有时候来的晚了,在客栈内坐一会儿再离开。 他们天盛客栈这几日名声大噪,盖过了千金楼和摘星楼,可惜呀,过几日,月娘子就要离开,这贵客如云,香车宝马的场面怕是见不到了。 掌柜的内心很是惋惜。 除夕一大清早,盛京城便沉浸在过年的喜庆里,前几日夜里便有人开始放烟火,等到夜里还不知道要怎么热闹。 “听说今夜,陛下和昭和太子会来西华门祈福,还会登城门,撒银钱呢,姐姐,我们晚上要不要去捡钱?”林音儿一大清早就兴冲冲地来敲明歌的门。 早上她还未起来的时候,风家就送来了新衣裳首饰和过年的各种福袋金叶子,她和哥哥沾了明歌的光,也有。 虽说这几日都住在客栈,但是风家邀请他们去风家过年,总不能真的在客栈过年,还要让大爷爷做饭吧! 大爷爷都点头了,明歌不去也得去了。 “皇室亏空的很,估计撒的都是铜板,你确定大晚上要冻的半死去捡铜板吗?” 林音儿脸上笑容消失,立马改口:“那我们还是去风家过年吧,没准能捡到金叶子!” 可不是呢,她早上就收到了好几个福袋,盛京人过年就是阔气,见人就发福袋,里面最小都要塞一两银子,害的她一大清早发出去好多银子,这怎么也得去风家讨点金叶子沾点喜气吧。 “其实晋国公府也送了请帖,长公主殿下那边也送了,东宫邀请我们进宫赴宴,还有就是刑部侍郎张家知道我们住客栈,也邀请我们来着,这么多人邀请,还真是不好选呢!也亏了风家少家主搞定了月爷爷!” 明歌惊讶道:“这么多人请我们去过年?” “对呀,姐姐,你这几日怎么感觉有心思,那些请帖有这么厚呢!”林音儿兴冲冲地取过风家送来的新衣裳,“这些衣裳是少家主刚让人送来的,里里外外一整套呢,连寝衣都有,薄如蚕丝,而且是喜庆的红色,过年就得穿红色呀,也不知道你穿上会有多好看。” 明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衣裳,确实是新缝制的,灿如朝霞,像是女娘的嫁衣。风眠洲很喜欢置办她的衣食住行,从小到大,就算阿娘对她也是放养的,小草性格也很是粗枝大叶,没有人会这样过问她的衣食住行,就连她每天吃什么,穿什么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诸事都这样劳心劳力,他定然是个短命的。 明歌撇了撇嘴,说道:“忘了买新衣裳,那就勉强穿这一套吧。” 林音儿笑眯眯地不说话,买什么新衣裳,就算住在客栈,他们的吃喝用度也跟在风家时没有两样,风眠洲送过来的新衣裳明歌一天一套都穿不完。 真的很豪横。 “那姐姐,我们得多准备一些福袋,塞点银钱或者准备礼物,今日去风家,少不了是要破费的,不过可能收回来更多!我跟哥哥早早就准备好了礼物,你有想过送什么礼物给风少家主吗?” 新年礼物吗? 明歌微愣,往年过年的时候,她确实会给身边亲近的人送礼物,但是山里人没有盛京这边讲究,她都是随手编个小兔子小蚂蚱,或者送点随手摘来的药材,做点小糕点什么的,送什么给风眠洲呢? 这大概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也是最后一个。 * 到风家时,已经是午后。 风家府邸并未如其他世家那样张灯结彩,只是挂了两盏红色的莲花灯,十分低调。 风眠洲一袭月牙色的锦袍,站在寒风中,已经等了半个时辰。 “少家主,新年安康,您怎么亲自出来迎接。” 林泽受宠若惊地下马,能让风眠洲出来迎接,这得是多大的脸面,虽然不是特意来接他的,但是与有荣焉。 风眠洲颔首,淡淡回了一句:“新年安康。” 大长老笑眯眯下马车,看着年轻郎君睫毛上结了一层薄霜,在寒风中等了许久,暗暗点头。 此次来盛京,托小国主的福,见到了不少优秀的世家子弟,其中他最喜欢的就是面前的风家少家主。 这几日,风眠洲日日都去客栈,也不做什么,就送点茶叶和新鲜的食材,然后与他拉家常唠嗑,问着明歌小时候的趣事。 他这几日说的话都要抵得上过去一年的了。明知道不可能,对方却好像一直很坚定地坚持着,即使知道了情蛊的存在,也没有动摇半天。 这份心性,最是可贵。 “月老先生,月娘子,新年如意安康,府中已经备下了除夕晚宴,还请入内。” 风眠洲看向明歌,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她果然很适合红色,像是三月最灿烂的桃花。桃之夭夭,能灼伤人眼。 风眠洲又隐隐后悔,早知道她穿这般好看,就不该送,今夜是除夕,盛京有花灯夜会,陛下和昭和太子又在西华门祈福,到时候人山人海,她那么爱热闹,定然是要去的! “少家主新年如意。”大长老轻咳了一声,笑眯眯地上前。 一行人入府。 风温锦和风笑廉一左一右拉着月长老去庭院里看景致,林家兄妹见风眠洲落后一步,与明歌并肩而行,十分有眼力劲地追了上去。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明歌见他与自己同行,却不说话,还要挤着她走,本就是不宽敞的游廊,被他这一挤,险些都要挤到栏杆上去了。 她陡然站定,微笑道:“路太过狭窄了。少家主先走吧。” 风眠洲闻言也停下脚步,一言不发地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哑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十分的厌烦我?” 他问过药老,药老说蛊之一事十分神秘,情蛊更是,情蛊种成功的条件十分苛刻,双方若是没有丝毫好感,是绝无可能种成功的。 否则这东西也太逆天了点。 他和明歌的情蛊是种成功的,可见明歌心底对他并非无情,也正是这点,他这些天来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让他看了一点微弱的希望。 明歌眼睫微颤,甩开他的手:“不讨厌,也不喜欢。我们以前那样就很好,像朋友一样,喝酒聊天,行走九洲,亲密无间。” 风眠洲眼眸闪过一丝笑意,温柔说道:“我有很多可以喝酒聊天,行走九洲的朋友,独独你不能是,你是我想相伴一生的那个人。” 明歌心跳漏了一拍,觉得情话果然是世间最动听的,她这种冷心冷情的人都无法抗拒,她偏头,发现长廊上不知何时只剩下他们两人,其他人全都跑光了。 跑的真快呀,就连大长老也不管她,让她独自面对这种尴尬的境地。 她沉默了数息,低声说道:“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我阿娘喜欢种药草,她有一座药草园,我小时候最喜欢在里面玩耍,刚学会走路的时候,就跌跌撞撞地去药草园内玩躲猫猫,抓蝴蝶,摘果子。 大约三岁的时候,我不小心将一株毒花当做鲜花吃了,阿娘为了救我,给我用了断情草,以毒攻毒,后来又喂我吃各种奇花异草,这才保住了我这条小命。 你知道断情草吗?” 明歌抬眼看向他,从他瞳孔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断情草,又称绝情花,吃下之后断情绝爱,不懂情为何物,所以我从小到大情绪都很稳定,心性凉薄且性格乖张,蛊虫对我没有任何的作用。 风眠洲,这也是为什么我敢给你下蛊要挟的缘故。就算你喜欢我,我也不太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无法回应你,所以,没结果的,何必执着。” 风眠洲血液冰凉刺骨,不敢置信地伸手碰触她的脸蛋。她不懂情吗?这怎么可能? 明歌没有躲,只是睁着清澈且无辜的眼眸看着他,男子宽厚温暖的大手碰触着她,虎口有老茧,但是他藏的很好,没有刮到她细嫩的肌肤。 她知道风眠洲对她好,也很喜欢这种温柔细致的感觉,只是情于她而言,实在是太陌生了,她的血是凉的,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像话本子里那样,炙热地去爱一个人。 情爱,就像是倒影在新月潭里的那一轮弯月,美好,却无法碰触,一碰就碎。 风眠洲眼圈微红,克制不住地伸手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哑声说道:“原来你不懂,这不是你的错,明歌,其实男女之间的情爱只是比淡淡的喜欢再多一点点好感,并不是多么浓郁的情感。 我从来都无需你回报,你也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因为喜欢一个人本就是一件很欢喜很有希望的一件事情,我很感谢你带给我的这种感觉。” 他这是在安慰她吗?觉得她不懂情爱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可是她觉得很好呀,这样她就不会被情感所控制,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男子身上,她只需要天地行走,做月明歌就好。 只是心底有淡淡的遗憾,也有一丝的温暖和喜悦,像是一股溪流流过荒芜的土地,滋润着大地,让心田不再那么干涸! 她微微挣脱他的怀抱,第一次开始认真审视着这个随手捡来的中洲男子,他很适合做她的人生伴侣,如果他生在大月国,她一定会选他的。 明歌微微一笑,灿烂说道:“你别难过,我只是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阿娘说我这样很好,所以,风眠洲,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天下第一好的朋友。” 风眠洲定定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哑声说道:“好。” 他想,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爱上别的女娘。 第505章 火树银花 除夕晚宴是风家的私宴,风家对管事下人很是亲厚,每年的除夕晚宴,管事亲随都能上桌,就算是护卫,也有单独的阖家团圆饭。 今年的除夕晚宴,因为邀请了明歌爷孙和林家兄妹,足足有三十几人,十分热闹。 “没有想到风家的除夕夜宴竟然是曲水流觞宴,这是我所见最大的白玉桌。”林家公子林泽看着面前白玉雕刻的流水桌,叹为观止。 通体都是白玉雕刻,中间摆放的都是玉山和花草,玉桌里的流水被地龙的热气一熏,化为云雾,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这长达十米的白玉曲水流觞圆桌,不仅价值连城,而且其中更是蕴含了机巧之术。 药老笑眯眯地抓了一碟子水果往袖兜里塞,说道:“不错,确实不错,唯有富可敌国的风家,也唯有风雅第一人的风家小子,能用这样价值连城的玉璧、玉山雕刻成这样没用的圆桌……幸亏不是我家小子,不然我铁定打断他的腿。” 林音儿忍不住摸着手边的玉山,将惊掉的下巴合上:“老先生想做少家主的爹,怕没那么容易呢。这玉山简直美轮美奂,玉山上雕刻的好像是山水名画。” “林娘子好眼力,这玉山上雕刻的正是郎君亲手画的桃花山居图,这张曲水流觞玉桌,风家每年只在除夕夜宴上使用一次,只要对风家有功绩,就能享受如此尊荣,和主家们一起享用曲水流觞宴。” 风三有些骄傲地解释着,每年能坐上曲水流觞桌的人,那都是万里挑一的,他就是! 月长老点头,微笑道:“不错,不错,画的不错,雕刻的也不错,也很有巧思,别说坐着吃饭,就算看着都很是赏心悦目。” 林泽狠狠点头:“就是太费钱了。” “什么费钱?”明歌一脚踏进来,看着偌大主厅内的玉山,张了张嘴,这……可媲美新月潭下的一潭底的明珠玉石了,原来不是风家不显摆,而是在家里显摆。 “月娘子,你和少家主来的好慢,说什么悄悄话呢。”林泽见两人之间尴尬古怪的气氛好似消失了,很是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打趣。 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开的吗? 春光苦短,莫要虚度啊! 明歌笑道:“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 林泽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说道:“不了不了。” 他又不是嫌命长,敢跟月明歌说悄悄话,盛京的这些贵人一个比一个难缠,手起刀落,他就要交代在这里,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林泽笑眯眯地围着月长老转了。 明歌和林音儿去看曲水流觞玉桌中央的玉山,然后对比着厅中的画作,发现是一比一还原的,看到一半,风夫人就到了,然后宣布开宴。 因晚上有烟火灯会,还有圣人祈福,所以晚宴开的早。风家主依旧昏迷,主座是风夫人和月长老,其次是风家的长子、次子,风眠洲作为少家主,位置倒是坐的不高,反而跟明歌坐在了一起。 “今晚的酒后劲有些大,你喝那瓶樱桃果子酒,等喝完我带你去看烟火灯会。” 风眠洲将特意准备的野樱桃酒拿到明歌面前。 若说之前他还因为情蛊的事情有些纠结的话,今日交谈,那点子纠结瞬间就被心疼取代。 明歌做事一贯坦荡,下蛊驱使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就算拒绝他,也会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不是不喜欢他,她只是不喜欢任何人,她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所以,身为男子,他又何必纠葛辗转反侧。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本就少,不能浪费在无谓的猜测上面。 他想带她去看盛京的烟火灯会,去看圣人祈福,去看盛京一年中最热闹的夜晚。 “好呀好呀。”明歌眼睛一亮,觉得今日心情十分的畅快,他们还会像刚认识时那样,做结伴同行的朋友,日后她回大月国,他也会接手家主之位,娶妻生子,各自有各自的人生。 想想就很是清风明月! 明歌倒了一杯粉色的野樱桃酒,抿了一小口:“怎么会有些酸苦?” 风眠洲:“这酒是甜的,怎么会苦?” 他说着倒了一杯就要尝,那边林泽眼尖,不依地叫道:“你们快看,少家主偷偷换了酒,怎么喝女娘喝的果子酒?” 风笑廉和风温锦两人笑道:“三弟,来来来,喝十五年的陈年花雕!” “就是,你酒量这么好竟然还耍诈!今日除夕,怎么也得自罚一杯吧。” 风眠洲苦笑:“两位兄长说的是。” 好在他酒量还行,先应付过去,然后想办法带着明歌溜出去玩。 风夫人看着感情深厚的兄弟三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朝着月长老说道:“老先生,不知今日饭菜可还合胃口,难为老先生千里迢迢来盛京接月娘子,可一定要在盛京多住一段时间。” 老三的姻缘可就指着眼前这一桩了。 大长老摸着胡须微笑道:“夫人客气了,多谢夫人款待,我和月牙儿都很是感激,饭菜很是可口。” 风夫人微笑道:“听闻月娘子今年已然十八,过了年应当就是十九岁了,不知道在老家可有订亲?” 大长老摸胡子的动作一顿,笑容微僵,如实答道:“尚未,不过月牙儿性格贪玩,她阿娘又只有她这一个独女,十分宠爱,并未想过她外嫁一事。大约可能还要多等几年,哈哈哈哈……” 风夫人点头,那就好,既然在老家没有青梅竹马,那眠洲的胜算还算大。她也听闻了明歌阿娘的事情,好在秋言喻已经被自己儿子囚禁,不能出来兴风作浪了,至于那些风言风语,不去理会就是。 “老先生,请用茶。” “请。” 明歌见众人都在忙着喝酒吃饭交谈,又倒了一杯色泽如烟霞的果子酒,喝下去发现,苦味大于甜味,奇怪,她味觉不会是出了问题吧! 晚宴还未结束,风眠洲就醉倒了,让风三搀扶着他回去睡觉,然后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后门见。” 明歌偷瞄了一眼大长老,大长老被药老缠着脱不了身,林泽被风家两兄弟灌醉,林音儿也醉成小脸通红,跑去拍风夫人的马屁。 小马屁精。 明歌不动声色地收起纸条,找了一个借口离席,直奔后门,只见风眠洲已经换下了月牙白的锦袍,换了一身十分素净的青色儒袍,墨发挽起,只别了一根木簪子,站在宫灯下的阴影中,人如陌上玉,清俊出尘。 明歌看的一愣,好像是很俊俏,比他好看的郎君也找不出几个了。 这样以后岂不是要祸害很多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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