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只见门口放着一个篮子,篮子用布遮盖着,她正要掀开布,就见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探出了篮子,随即一只可爱的小狗子从篮子里钻出来,兴奋地摇着尾巴,就往她怀里扑。 长歌错愕,猝不及防被她扑了个满怀,连忙伸手抱住了又软又小的小狗子。 “汪汪汪~”小博美犬嗷了两嗓子,然后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求抚摸。 “长歌,我怎么听见有狗的声音?你家怎么会有狗?你是在外面吗?”杜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傅怀瑾送来的。”她打开篮子上别着的卡片,上面是傅怀瑾行云流水一般的字迹:“这只博美犬,是朋友家生的幼崽,已经打过疫苗,调教了一段时间,是只很乖巧的妹妹,我要出去义诊半个月,麻烦长歌帮我照顾一下她。” 义诊?长歌抱起小狗子,将毛茸茸的小狗头按进怀里,然后拎起篮子,对杜敏说道:“敏姐,你明天买些狗粮来,是几个月大的小博美,等会我把妹妹的信息发给你,再买一个狗窝来,算了,我找人定制一个木头狗窝。” “养狗?”杜敏险些跌破下巴,不过听着小狗欢快的叫声,觉得长歌情绪比刚才好了很多,顿时点头道,“好,想养就养吧,缺什么我明天带过来。” 长歌挂了电话,见小狗子在屋内撒欢地跑来跑去,找了个大围巾,将活泼的小狗子围住,露出小脑袋,撸着它的小狗头,笑道:“今晚这就是你的小被子,我们一起睡觉觉吧。” 她将小狗子抱上床,撸着它的狗头,让它睡觉。她只在很小的时候养过一只兔子,知道自己养什么死什么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养过宠物。 她着实没想到,傅怀瑾会送她一只小狗。 她摸到手机,给傅怀瑾发了一只狗子的照片:“妹妹不愿意睡觉。” 傅怀瑾见她将小博美裹的只剩下小脑袋,还将小狗子抱上床,一起睡,顿时失笑:“我也没有养过宠物,也许等一会儿妹妹估计就困了,朋友说,这只狗子很乖巧,智商也高。” 小狗子:“汪汪汪……” 它好像听见有人在议论它。 长歌撸着她的狗头:“没喊你,睡觉!” 傅怀瑾听着她的声音,似乎没有那么冰冷不近人情,顿时稍稍放下心来,橙园那一夜之后,长歌心情极差,周身都透着冷意,对待人和事都比之前冷漠,今晚的活动直播,她统共就说了不到十句话,就连老太太都打电话过来询问他。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若是放任这种情绪吞噬长歌,也许她真的会因为索然无味而退圈消失在大众视线里吧。他能感受到她对于这个世界的厌恶和不耐烦。 他这才托朋友,找了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博美,送了过来。狗子是天使,最能治愈人心,希望这只小博美能治愈长歌,陪伴她。 长歌一边撸着小狗子,一边问道:“要给狗狗吃饭洗澡吗?我让经纪人去买狗粮了,不过不知道这么大的狗子要买什么牌子的狗粮,还有你去哪里义诊?我记得傅和玉说,你经常去第三世界国家,都是一些战乱和不安全的国家,安全有保障吗?” 傅怀瑾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问这么多问题,下船站在橙园门口,远远地看着湖对面的灯火,低声说道:“送过去时我已经喂她吃了狗粮,明天早上我让和玉将妹妹的东西都送过去! 长歌。” 他声音顿了顿,低哑说道:“你心情好些了吗?” 长歌愣住,感觉一股暖流滑过心尖,小博美还在卖萌地叫着,伸出小爪子在床上撒欢,她低低叹了一口气,沙哑说道:“很糟糕。” 不过没有之前那么差,傅怀瑾用一只萌软的小狗子将她从前世的梦魇中拉了出来,让她心底的戾气稍稍融化了一些。 “傅怀瑾,你恨过吗?如何消融内心的恨,如何才能对这个世界不失望?” “养一只宠物或者出去旅行?或者去爱一个人!恨是因为我们的情感太充沛,我没有爱过人,所以也无从谈恨,我很羡慕你,长歌,因为你的爱恨如此鲜明,你经历过很多我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我短短三十年的生涯贫瘠到如同干涸的河床。 我天生情感淡薄,不会爱人。” 傅怀瑾低低吐出自己的性格缺陷,他生来就跟别的小孩不一样,不大能体会到世间的喜怒哀乐,所以也不会生气动怒,甚至不会爱人,更不懂恨的滋味。他的人生苍白如纸,像是经书上的一段经文,古卷上的一段记载,或者是画像上的一个路人。 以前他不觉得这是缺陷,直到秋长歌的出现,他才慢慢意识到,他想如何爱一个人,去走一条孤注一掷永不回头的路。 秋长歌眯眼,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是以前,以后你会拥有你自己的喜怒哀乐,傅怀瑾!” 傅怀瑾在原书剧情里连名字都没有,就连傅家都只是女主进入豪门的工具人,他只是这个世界的工具人,以后不会,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脱离了原书剧情,反派意识已经觉醒,她盲猜,宋星河最近如此反常,没准男主意识也觉醒了。 既然如此,傅怀瑾也能拥有他自己的人生,而不是一个书中的工具人。 傅怀瑾微微一笑:“谢谢你,长歌,你是一个很温暖的人,被你爱过应该很幸福。” 长歌沉默良久,挂了电话,将在床上打滚的小博美犬抱进怀里,感受着它软软的暖暖的体温,柔声说道:“该睡了,以后就叫你傻瓜吧。” 狗子:“汪汪汪……” 她眼眸微微潮湿,抱着小狗子闭眼睡觉。这一次梦里不是阴雨连绵天,也不是宫墙深深的帝宫,而是行宫里满湖盛开的荷花。 六月天的莲花,灼灼盛开,碧绿荷叶透着独有的清香,她让宫人摘了几株荷叶养在行宫院子里的水缸内,大小不一的荷叶飘在水缸内,清新喜人。 自从被萧霁半强制地圈禁在帝宫中,她便不怎么跟萧霁说话,每日批阅奏折,监督飞章的课业,慢慢教他帝王之道以及生存之道。 如果有一天帝王做不下去,那便做他自己吧。 她不哭不闹,甚至连眼神都懒得给萧霁,萧霁反而有些慌,对她处处忍让,每每来朝华殿都是自顾自地对她说着话,偶尔她开口应一声,对方便十分的欣喜。 近来天热,她心情不佳,有大半个月没跟萧霁说话,萧霁这才送她来行宫避暑散心。 “殿下,行宫外有位郎君求见,说是尚书令大人家的六郎君,穆青衣。” 她闻言眯眼,想起那位有过三面之缘的青衣郎君,第一面赠她兔子灯,第二面为她撑伞,第三面为她做蒿子粑。 每一面都让她说不出的温情。 “让他进来。” 天热,她只穿了薄薄的夏装坐在湖心亭内,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贪凉地用冰冰着脖子,远远就见那人身着青衫,犹如幽深竹林里的翠竹,走进凉亭,俯身作揖,温润说道:“天气燥热,殿下若是贪凉很容易生病。我这里有一味清凉膏,抹在太阳穴上能散暑气,也能驱蚊虫,殿下可以试一试。” 他从布袋子里取出自制的清凉膏,翠绿的膏体,犹如青草膏,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她接过清凉膏,抹了一点在太阳穴上,感觉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周身暑气都散了不少。 “郎君请坐。”她漫不经心地开口,随手将那罐清凉膏丢在了一边,看着这个自幼游历诸地,不入朝堂的年轻郎君,见他青衣朴素,不像是一品权臣家的郎君,更像是落魄的书生。 偏偏她看的舒服极了。 穆青衣闻言微微一笑,五官清俊出尘,犹如不染尘世的山人,惊艳了一众宫人的眼。 “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救殿下。”温和有力的三个字。 她猛然抬眼,眼眸锐利地看着这落魄的郎君,冷冷说道:“怎么救?” “这是我请师祖写的婚书,下面是穆家的聘礼,殿下或许觉得青衣此举荒诞且孟浪,不过于我来说,殿下不是那位权倾朝野的监国大帝姬,只是我在桥边遇到一见倾心的小娘子。 成亲以后,殿下想居住在朝华殿就住,想与我游历诸地也可以,游历累了,可以去我在江南有个别院,那里也种满了一湖荷花,常年空置,无女主人打理。殿下,可愿意?” 穆青衣目光清亮,声音不徐不疾,却铿锵有力,眼神热烈地看着她。 周围宫人吓的脸色骤变,跪倒一地。 她楞住,看着青衣郎君炙热且明亮的眼神,犹如被一团烈焰包围,那样鲜活的生命力,是她这种在深宫里腐烂的人一生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答应他,然后离开这座吃人的帝宫,去过那些如风一样肆意的人生,去看看宫外的世界! 手中的冰滑落在地,她俯身要去捡,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捡起刺骨的冰,收拢在袖子里,转而将她丢弃的清凉膏递给她。 青衣郎君温润笑道:“冰块太过冰寒,容易伤身,殿下,不如用温和的草药膏。” 她目光幽暗地看着那一罐自制的草药膏,淡漠开口:“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监国大帝姬,那么应该也知道我跟摄政王萧霁的关系,穆青衣,你依旧想求娶我吗?” 第133章 娶我,你会没命 凉亭内,宫人将头埋在膝盖,瑟瑟发抖,听着那位青衣郎君清晰有力地说道:“愿意。” 没有任何的花言巧语,甚至连爱慕之心都没有言明,只是那样简单却坚定地求娶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姬殿下。 众人心凉如寒冰,不知道这一番言论传到帝宫,将掀起怎样的风波。 六月的酷暑,清风拂过湖面,满湖莲花绿叶低头,长歌抬眼看着面前清俊雅致的年轻郎君,在她的计划里,尚书令大人家的郎君是她最佳的婚嫁对象,跟穆家联姻,萧霁从此不敢再用穆严,直接断了他一臂。 秋氏有了外朝的支持,地位稳如磐石,甚至可以打压萧霁,将这个隐患彻底地拔除。 她接过他手中的清凉膏,低低说道:“娶我,你会没命,还娶吗?” 穆青衣身形微僵,目光却越发柔软,温润说道:“殿下看过雪山之巅的雪莲花,看过万里黄沙上的日落吗?还有江南酒香四溢的巷子和零落的杏花?殿下高高在上,有生杀予夺大权,可我却想带殿下去看看这些美景,去感受人间的烟火气息。 殿下是自由的,就算不嫁给青衣,依旧可以去看看这些美景。” 长歌内心狠狠触动,定定地看着他,见他目光清澈坦荡,眼底都是赤忱和热爱,没有那些世俗男人眼中的欲念,仿佛只是温柔地遇见,然后伸手想将她从泥泞里拉出来一般。 自由的?从来没有任何人告诉她,她是自由的。 长歌眼睛微微刺痛,某一瞬间迫切地渴望地想伸手握住黑暗中的一束光,抛弃着那些黑暗的沉重的枷锁,跟他走。 从来没有人知道,她从小到大心底最深的渴望就是有人能带她走,去任何地方。7岁那年,秋墨衍带她出宫,她欢喜雀跃,却被他丢弃,后来十多年,内心的渴望被一点点地磨灭,她已经决定在帝宫里腐烂到底,却有一个人出现,坚定地告诉她,要带她离开。 多么美好的梦! 可她怎会将希望放在男人身上,怎会期待有人能救赎她?唯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给她一切。 她垂眼低低地笑,声音微哑:“郎君来求娶,穆尚书知道吗?” 穆青衣温润说道:“父亲是知道的,说殿下会拒绝青衣,于是便放任我前来。” 长歌微微一笑:“那穆尚书恐怕要失望了,我会让钦天监合下我们的生辰八字,不,听闻郎君师从守鹤道人,便麻烦你的师祖合下我们的八字,选个良辰吉日,我下诏书公布天下。” 穆青衣微愣,随即点头,目光含笑:“好,请殿下静候佳音。殿下既然应允,那我今日就搬来行宫,住进偏殿,增进了解,殿下若是想反悔,可以随时告知青衣。” 长歌内心微微柔软,感受到他的守护之心,这天底下不是任何人都敢求娶大帝姬,敢跟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萧霁对上的。 穆青衣此举是彻底地站在她的身侧,带着整个穆家反了萧霁。这才是他求娶的最大聘礼。 长歌点头:“好。” 宫人们只觉得五雷轰顶,身子抖成了落叶,面无血色地说道:“殿下,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要与摄政王大人商议一下?” 谁能想到这样稀松平常的下午,大帝姬只是见了一个清俊雅致的郎君,就将自己嫁了出去,事情传回帝宫,她们所有人都得死! 外人只知道大帝姬和摄政王水火不容,以为大帝姬和幼帝受摄政王掣肘,可外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宫里的一切都是帝姬说了算,摄政王对殿下是百依百顺的。 帝姬殿下才是真正的高手。 她眯眼,慢条斯理地冷笑:“那本宫就修书一封去行宫,让先帝回来为本宫主婚,相信摄政王大人会乐见其成的。都退下吧。” 宫人们瑟瑟发抖地退下,凉亭内只剩下她和穆青衣一人。 她看着满湖的绿叶红莲,修书一封,当着穆青衣的面,让暗卫送去温泉行宫。 这封书信送出去,代表着她和萧霁的矛盾将会彻底激化。 “殿下不用担心,青衣会护您周全的。”穆青衣取出怀中的一柄碧玉匕首,递给她,“这柄碧玉小剑是师祖传我护身的法器。我虽然师从守鹤道人,却并不修道,只修习道法,这匕首于我无用,便赠与殿下防身。” 长歌见那碧玉小剑通体碧绿如翡翠,虽是匕首,但是却未开锋,恐怕连削果子都难,更像个玉质的装饰品,不过她依旧收下。 “多谢郎君,郎君为我簪发吧。” 她微微一笑,将匕首递给他。 穆青衣错愕,大约是从未见过将法器当发簪的小娘子,不过见她眼眸如秋水,墨发如瀑,周身朴素至极,忍不住接过碧玉小剑,为她簪发,碧玉衬美人,美的不可方物。 这碧玉小剑虽说是传下来的法器,可就连师祖都说不清到底是怎么防身的,道门到了师祖这一代,也只是占卜凶吉,讲讲道法,一无是处,就当发簪吧,衬她极美。 长歌摸着发髻上的碧玉小剑,感受着那股温润的气息,冲着穆青衣微微一笑:“我让宫人为郎君收拾床榻,行宫这边蚊虫甚多,郎君多备些草药。” 她伸手,握住穆青衣的手,对方身形微僵,任她握着,没有反握,十分的克制守礼。 她目光微深,收回手,不再试探他,吩咐宫人去洒扫偏殿,安排他搬进行宫。 晚膳时分,穆青衣就搬进了行宫,他行囊不多,就几件干净的青衫,药箱和一些文房四宝,朴素的不像是尚书令大人家的郎君。 长歌喊他一起用晚膳。 暮色渐渐降临,她打着扇子坐在庭院内纳凉,就见穆青衣带着一袋子的栀子花前来,满身都是浓郁的花香。 “娘子,这是山上的野栀子花,我摘了一些回来,娘子可以养在水缸里,夜间可以闻着花香入睡。”穆青衣将袋子里的洁白栀子花取出来,放在水缸里,顿时满院子都是野生栀子花的香气。 “大胆,你怎可直呼殿下为娘子。” 长歌朝着宫人摆了摆手,看着那一朵朵栀子花盛开在水缸内,不仅清香扑鼻,而且十分的雅致,忍不住伸手去捞,顿时满手都染了栀子花的味道。 她漫不经心地玩着水,看了看天色,行宫发生的事情应该早就传到了帝宫里,萧霁若是要发难,此刻应该也该到了。 庭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宫人急急来禀报:“殿下,摄政王大人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萧霁急急走进庭院,周身挟带着盛怒和肃杀之气,面容俊美冰冷,所到之处,宫人们跪了一地。 “秋长歌!”冷到极致的声音,萧霁大步走来,目不斜视地越过穆青衣,伸手攫住她的手腕,一字一顿克制地说道,“陛下十分想念你,随我回宫。” 她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这男人力气大,但是自己从来不知晓,纵然他出身清贵世家,可在军中多年早就练就了一身硬功夫,每次他留宿朝华殿,她第二日都起不了身,也就越发懒得与他说话。 她皱了皱眉尖,想缩回手,对方握的更紧。 “摄政王大人,您抓疼殿下了。”穆青衣沉稳的声音传来,“既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何必迁怒于女人。” 萧霁眉眼愠怒,不过破天荒地松开了她,冷冷回头说道:“穆青衣,你一介布衣,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穆青衣作揖,滴水不漏地说道:“青衣一介布衣,自然比不得大人手握重兵,不过天下之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大人以为呢?” 萧霁是一怒浮尸千里的暴君之流,平日里除了她敢给他脸色,从来没有任何人敢这样对他说话,穆青衣是头一个。 偏偏萧霁杀不了他。 长歌意外地勾唇,不动声色地看着深浓的夜色,她答应穆青衣求娶的消息应该不仅传到了帝宫,也传到了穆家。 以穆严为首的重臣此刻内心是做何想?成不成就在今夜了。 那厢萧霁不怒反笑,让宫人搬来座椅,端正在上,冷笑道:“穆青衣,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穆青衣分毫不让,锋芒毕露:“青衣师从守鹤道人,是道教一派的弟子,知鹤观在民间的威望大人应该比青衣清楚,家父官拜尚书令,家中三代都为朝中重臣,大人自然敢杀一介布衣的穆青衣,却无法堵住朝堂民间的嘴,有些事情无论是身为男人还是身为朝臣,都不该做,也不能做!” 说到最后字字铿锵有力。 长歌唇角微抿,五指无意识地攥紧,忽然间有些后悔,以萧霁对她的迷恋和独占欲,定会杀穆青衣,这才是她答应婚事的主要原因。只要萧霁杀了穆青衣,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穆严便永远不可能再为萧霁所用。 这才是她的杀招。萧霁知道,穆青衣也知道,可他依旧义无反顾地站在了她面前,去赴死,去做她权力之路的垫脚石,他们之间明明只有四面之缘。 这世间,真的有人这般痴傻和纯粹吗? 萧霁大怒,杀意毕露:“那本王就成全你。” 萧霁拔剑,森冷雪亮的剑光划过长空,她脸色微变,下意识拉住了穆青衣。对方只温润一笑,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眼睛被捂住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平静和温暖,似是再说,小娘子不该看见这样血腥的一幕,殿下生在帝宫不是你的错。 是她的错!她眼角酸涩,是她想用他的命去填她的皇权之路,为何不怪她,也不恨她?她伸手抱住他,挡在了他面前。 “秋长歌!”萧霁盛怒惊恐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剑刺进血肉的声音,长歌却不觉得疼痛,她闷哼一声,看见穆青衣脸色惨白地抱着她,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背。 萧霁踢翻了院中的桌案,惊惧地喊道:“传御医。” 伤口并不深,萧霁最后收了剑势,只在肩膀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剑伤,不过血流的多,染红夏日轻薄的襦裙,看着十分的吓人。 随行的御医惊慌失措地扛着药箱一路狂奔而来时,她的伤口已经被穆青衣简单处理过了一次。宫人们跪了一地,整个行宫都乱糟糟的,赶来救儿子性命的尚书令大人跪在内殿,老泪纵横地喊着:“求殿下和大人放过犬子,老臣晚来得子,视子如命,殿下和摄政王大人要是杀了犬子,不如就连老臣也一起砍了吧。” 萧霁盛怒的声音从帘帐外传来:“你家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杀了这个还有三个给你送终,穆严,你别蹬鼻子上脸。” “可老臣最看重的便是这个孩子,这孩子从不涉及朝政,性格温和敦厚,透着傻气,是全家人的命根子,大人这是逼老臣去死!逼老臣全家去死,求帝姬下一道满门抄斩的旨意,让老臣死有瞑目。” 穆严不愧是外朝最硬气最老奸巨猾的权臣,声泪俱下地喊着让她下抄家的懿旨,算是跟萧霁彻底翻了脸。 她趴在软塌上,后背伤口隐隐传来剧痛,闻言想翻身,被身后的穆青衣轻轻按住:“殿下伤口在后背,不能翻身。” 外间声音陡然一静,就连穆严都不嚎哭了,萧霁掀开帘帐进来,面容是前所未有的苍白和冷漠,看见她虚弱地趴在软枕上,伸手想碰她的脸颊,被人拦在半空。 气氛陡然诡异,空气中都弥漫着杀气。 她皱起眉尖,有气无力地开口:“穆大人,你这般哭嚎撒泼,可是不希望令郎娶本宫?十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婚事就定在那一日吧。你们都退下吧,太吵了。” 她牵动了伤口,疼的脸色都发白,低低地抽气。 身旁传来萧霁和穆青衣紧张的声音,她闭眼,懒得看这些人在这里做戏,低低地说道:“郎君也去休息吧,让宫人进来伺候就好。” 穆青衣声音微紧:“我守在外殿,殿下有事唤我一声就好,父亲和摄政王大人还是先回去吧,深更半夜留在帝姬这里,于礼不合。” 萧霁动怒,一字一顿饱含杀意:“穆青衣!” 穆严慌忙说道:“大人息怒,帝姬身份尊贵,就让犬子留在外殿照料,他们二人有了婚书,名正言顺。” 直到夜深,行宫才安静下来。 长歌疼的毫无睡意,招来暗卫,低低地问着外面的情况。 “穆尚书来时,带了一群老臣,那些老臣跪在外面,摄政王大人纵然盛怒,也不敢杀光所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严安然无恙地离开。 穆家郎君还守在殿外,今夜之后穆家和摄政王算是彻底反目,穆家从此对殿下死心塌地,有了穆家的助力,殿下的江山稳固了大半,这伤,没有白受。” 她透过纱帐,看向外殿,隔着屏风隐约还能看见穆青衣峻拔颀长的身影。 这伤是意外,不是算计,却意外地收拢了穆家的心。 她挥手让暗卫退下,夜间疼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冷汗浸湿寝衣。疼痛难忍时,似乎闻到了淡淡的栀子花香,有人不断地给她擦拭着冷汗,给她上着清凉的药膏,在耳边低低地说道:“殿下忍着点,这药药效好,用着有些疼,等熬过三日,伤口就会结痂,彻底好转了。” “若是疼,您就咬着我的手。” 她咬着他的手,似是尝到了血腥味,疼痛难忍之间低低地问道:“明知道我要你死,为何要去赴死?” 对方沉默,只是温柔地擦拭着她疼出来的冷汗。 第134章 傅怀瑾加入群聊中 长歌是被小狗子拱醒的,小东西醒的早,一大清早就醒了,在被窝里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撒欢地滚来滚去,无比快乐。 长歌睁开眼睛,就看到它天真无邪的笑脸,那些晦涩阴暗的梦境都被狗子的笑容治愈,她忍不住伸手将小东西抱到怀里,低低地说道:“爸爸出去义诊了,这几天,我带你玩~” 小狗子欢喜地蹦下床,在实木地板上撒欢地跑来跑去,见她还在赖床,摇着尾巴跑回来咬着她的睡衣。 长歌只得起身,套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出门遛狗。 清晨时分的庄园,无比宁静,长歌沿着湖泊的木栈道一边遛着狗,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 走了一段路,就见前面有人在晨跑,热情地打招呼:“早,秋小姐。” 她点头,淡淡说道:“早。” 对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湖墅业主群 8号湖墅业主:是我晨跑出现幻觉了吗?竟然在湖边偶遇秋老师遛狗?秋老师还跟我打招呼了? 9号湖墅业主:你在说什么胡话?酒醒了吗? 秋长歌已经被封为别墅区最高冷的人,没有之一。她能跟这小子打招呼? 17号湖墅业主:我信了你个邪。仗着秋老师不看群给你小子脸上贴金呢! 8号湖墅业主:照片.jpg。偷拍的,阅后即焚! 群里顿时一水的“雾草”,真是秋长歌,冬日的清晨,对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依旧看的出背影窈窕高挑,正在遛一只爆可爱的博美。 不愧是娱乐圈最美的女明星,随便一张偷拍都能拍的极美。 21号湖墅业主:你小子是偶遇的吧,要说秋老师跟你打招呼,狗都不信。 8号湖墅业主:我也不信啊!怀疑在做梦,(* ̄rǒ ̄) 19号湖墅业主:这只博美好像是橙园的,昨天路过时看到傅医生在给狗狗洗澡。 群里一群人发着微笑的表情包,原来是傅医生家的博美。 19号湖墅业主:要不将傅医生拉进群里? 8号湖墅业主:你在做什么春秋美梦?傅医生能加咱这群? 傅怀瑾是什么人?清风明月一样的高岭之花,出身好、天才医生、性格又是出了奇的好,能加他们这个闲扯群?做梦呢。 11号湖墅业主:我有傅医生的微信,我邀请看看。 8号湖墅业主:坐等你自取其辱。 …… 傅怀瑾加入群聊。 这一下,满群炸裂,就连没睡醒的都被人喊了起来。 傅怀瑾:抱歉,今天的航班出国义诊,这段时间麻烦大家多多照顾一下秋老师和她家的小博美。秋老师第一天养博美。 3号湖墅业主:傅医生?您是本人吗? 4号湖墅业主:傅小少爷,你又偷拿你小舅的手机? 其他业主也纷纷被炸出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怀瑾出现在他们这闲扯淡的业主群,直到8号湖墅业主撤回了之前发的照片,这才如梦初醒,草!傅医生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人分明是冲着秋长歌来的。 这是要出国义诊,不在国内,放心不下秋长歌,这才进业主群,希望他们这些邻居都充当眼睛呢。好家伙!谁说傅医生是半个出家弟子,这分明是个情种。 9号湖墅业主:咳咳,真的可以去1号庄园遛狗吗? 12号湖墅业主:要不你先去试试? 9号湖墅业主干笑一声:不了,我最近出差,你们去偶遇吧。 众人瑟瑟发抖,谁敢?傅怀瑾这样清心寡欲的人千八百年才遇到这么一个喜欢的姑娘,谁敢去跟秋长歌沾边,傅家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傅怀瑾:长歌喜静,大家有空路过的话远远看一眼就好,有事情可以联系我。 22号湖墅业主:好的,好的,傅医生一路平安,早点回来。 24号湖墅业主:放心,大家都是街坊邻居。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业主群第一次这么热闹,就连平时潜水的人都被炸了出来,纷纷出来聊天,然后趁热打铁跟傅怀瑾混了个脸熟。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可不常有。众人一阵心喜,当初买在橙园附近就是钱多烧得慌,想跟傅家套个近乎,结果住了好几年,直接冷板凳坐穿,现在秋长歌刚搬来一个月,傅怀瑾就亲自进了业主群!他们已经能想象到美好的未来了。 谁要是敢拆散傅医生和秋长歌,他们就跟谁急! 33号湖墅业主:傅医生放心,我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湖墅别墅,长歌的事情就不劳傅医生费心了,义诊顺利。 宋星河一出声,业主群诡异地沉默了一下,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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