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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只淡淡说道:“我并非是什么神医的传人,这药方是我们村落里常用的方子,既然御医知晓这方子,那便给你一观,希望能造福更多的病人。” 明歌将手写的药方递给他,因写的匆忙,字迹十分的潦草,但是依旧能看出其中的六味药,最后一味正是天婆子。 “是麻黄汤加的天婆子,原来是麻黄汤。”赵御医仰天长笑,豁然开朗道,朝着明歌又是作揖又是拜谢,然后激动道,“快熬药,用这个药方熬,之前的药全都倒了。” 崔家父女被挤到了一边去,见昭和太子身边的御医和内官对明歌感恩戴德,重新熬夜,倒也不生气,心中大喜,既然这方子有用,那太子殿下就有救了。 明歌见他们去熬药,拿着剩下的天婆子,问御医要了一个谷霁的药囊,闻了闻里面的药,然后将天婆子加了进去,说道:“天婆子不宜加多,但是每个药囊可以加三颗,这样太子殿下喘症发作的时候,只要闻着药囊就能缓解。 至于刚才的方子,需要常年喝,如此喝个一年左右,就算不能根治,但是也能好个七七八八。” 御医和内官大喜,昭和太子身边的宫人们激动地跪下来磕头。 明歌侧过身子,淡淡说道:“我进去看看谷霁。” 此刻谁还敢说她直呼太子殿下的名讳?满屋檐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内官恭敬地将明歌迎进了内屋。 室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明歌皱了皱眉,见众人不敢打开窗户,走到一边,将所有的窗户打开,驱散着室内的药味,然后走到床榻前看了看昭和太子。 帘帐内,昭和太子还在昏睡着,明歌将添加了天婆子的药囊放到他的枕边,看着脸色苍白病弱的年轻男子,想到和他的几面之缘,对方始终温和微笑的模样,低低叹了一口气。 他这样的性格生在皇室,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若是长在山间,做一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会自由快乐 很多吧。 明歌坐在床榻前,托着下巴,想着谷霁的未来,顺便也想着她的未来。她出生在密林深山的云雾天宫里,十五岁就读遍了藏书阁里的书籍,八岁就闯过了山门,也时常会偷偷下山去撒野。 年少时她向往云雾天宫外的世界,觉得山那边的世界神秘且精彩,向往话本子里描述的诗画江南和富贵无极的繁华盛京,向往那些民间流传的情爱话本子,后来她真的来到了山外的世界,才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不得已,话本子只写了最美好的一面,却掩去了最黑暗的一面。 和中洲比起来,她反而更喜欢大月国的日子。 难怪族中祖训,只要闯过山门就能前往中洲历练。唯有走遍天下诸地,见识人情冷暖,才能知晓隐世而居的可贵。 “明歌。”虚弱的声音响起,昭和太子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挣扎着要起身。 明歌连忙起身扶他,内官们欣喜地候在一边,等待召唤,这位月娘子简直是太子殿下的贵人,当日在泉城是她救了殿下,如今殿下病发也是她带了珍贵的药方来救命,她一来,殿下就清醒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昭和太子靠在床榻边,朝着她苍白一笑,笑容真挚,“我病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明歌摇头,垂眼看着他削瘦的手,低低说道:“昨夜我不该拉着你坐在地上,也不该拉着你喝酒。” 昭和太子摇了摇头,说道:“是我自己要喝酒,是我自己要坐在地上的,我很高兴,真的,这些年我一直活的规规矩矩,小心翼翼,不敢情绪大起大落,不敢在春日里出游,不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不敢受冻受寒,就如同一尊易碎的瓷器,是明歌你告诉我,我也可以跟普通人一样喜怒哀乐,做一个快乐肆意的人。” 昭和太子眼底都是笑意,是她,给了他不一样的人生呀。即使是病倒,也甘之如饴。如果早点遇到她,他的人生是不是会不一样? 明歌见他如今都病成这样了,竟然还宽慰她,眼圈微微潮湿,说道:“谷霁,你这样好的人,会让人很难忘记的。” 昭和太子低低一笑,声音温柔缱绻:“那就不要忘记,明歌,记一辈子。” 明歌伸手,小手握住他修长的大手,弯眼说道:“好,记一辈子!” 帘帐外,内官们轻轻擦了擦眼角,差点落下泪来,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太子殿下这样充满希望的样子了! “殿下,药来了。”赵御医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药进来,说道,“这是月娘子带来的药方,是治疗伤寒的麻黄汤加了两味药,其中一味是天婆子,治疗哮喘有奇效。” 昭和太子点头,接过药汁,也不怕苦,就这样咕噜全喝了下去。 明歌见他喝这样苦的药,竟然面不改色,连忙去摸自己随身带的零食袋子,从里面摸出一颗蜜饯果子,笑盈盈道:“快吃甜的,甜甜嘴,这样就不怕喝药了。 我小时候贪吃,什么都吃,有时候会去我阿娘种的药圃里吃花花草草,然后哭唧唧地去找阿娘,阿娘就给我吃蜜饯。” 昭和太子闻言低低笑出声来,能想象到她小时候调皮顽劣的样子,这样可爱的小女娘就算是拔了药圃里的草药,看到她哭唧唧的模样,也不舍得责备吧。 昭和太子接过那颗蜜饯,珍惜地含在嘴里,甜味在嘴中散开,甜丝丝的,让人无限沉溺。 昭和太子喝了药,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明歌等他睡着,这才出了内室,一出来就见崔湄坐在屋檐下,看见她,猛然站起身来,焦急问道:“殿下怎么样了?” 明歌点头:“已经喝药睡下了,他今晚大约会睡的昏昏沉沉,女娘明日过来探望,应当就醒了。” 崔湄松了一口气,看着明歌,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和古怪! “谢谢你。”崔湄咬唇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出门为殿下寻药,听林音儿说,你花了好大一笔钱从风氏药斋买来的天婆子,之前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她听御医说了天婆子的珍贵,也知晓这药是风眠洲动用了关系才弄来救命的,算上这一次,她已经救了殿下两次了。 即使再不甘心,崔湄也在内心认可了明歌,她确实有资格入东宫。 日后她嫁入东宫,也会善待明歌的。 明歌冷淡地点头:“不用谢,谷霁是我的朋友,我救他不是为了你。谷霁说,明年开春会选妃,女娘记得参加,我看这九洲世家大族的贵女,没有比女娘更适合太子殿下了。” 谷霁需要崔家的军队来护卫盛京,崔湄也是真心爱慕谷霁,也算大度能容人,这样的联姻,已经最好的结果了。 明歌说完,朝她点了点头,径自出门回自己的院落。 崔湄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半天才看向自己的奶娘,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她的意思,是无意嫁入东宫吗?” 奶娘点头,低声说道:“听说月娘子跟风家郎君交情匪浅,也许之前是我们想错了,这位月娘子是个顶好的女娘,也是真心对太子殿下的。” 崔湄站在屋檐下,许久低低笑出声来,笑容有些惨淡,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从小就爱慕太子殿下,殿下心悦于月明歌,月明歌呢,却无意嫁入东宫,这样看来,她还不算惨,她还有机会! * 因白日里为谷霁寻药,加上又去探望谷霁,闻了许久的药味,明歌回到房间,沐浴更衣,连晚膳都没有胃口,只对付地吃了两口就睡下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 林音儿睡在床榻的里间,睡的如同小香猪。 明歌起身,看着外面的满月,再过半个月就是新年了,这会是她在盛京的第一个新年,也是最后一个新年。 她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打开房间走出去,外面庭院静悄悄的,只有值守的婆子和侍卫,月光静静地落在积雪的庭院内。 她站在廊下静静地发着呆,今日风眠洲还是没有来看她,他和谢书一起去青林寺,回来竟然都没有来看她,也没有问她为何要天婆子! 他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声,也没有派风三来知会一声。 明歌咬唇,越想越气,提了廊下的一盏灯笼,想也不想地就朝着风眠洲住的院落走去。 她倒要问问他,是不是她做了什么得罪他了?若是两看相厌,不如早些分道扬镳,也用不着这样冷着她,无视她,还拿谢书来作践她。 明知道她跟谢书不对付,他竟然还去陪谢书游玩青林寺! “女娘要去哪里?属下为女娘引路。”暗中保护她的风家侍卫现身说道。 明歌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外面天寒地冻,即使穿着厚厚的大氅,寒风依旧往脖子里钻。 明歌手被冻的僵硬,也不肯回去拿暖炉和手套,只横着心往风眠洲的院子冲。 风眠洲住在昭和太子隔壁,只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院子,院子里静悄悄的,连盏灯笼都没有点。 明歌冷笑了一声,提着那盏灯笼一脚将风眠洲的房门踹开,屋内地龙的热气袭来。 明歌站在黑漆漆的房间内,冷冷开口道:“风眠洲,你出来。” 屋内无人应答,明歌提着灯笼往内室走去。 内室死一般的沉寂,明歌伸手碰触到厚重的帘帐,电光火石之间,一柄冰冷的剑抵住她的脖子,对方压低声音沙哑说道:“想要活命,就跟我走!” 手中的灯笼照亮帘帐后面的数道黑影。 明歌眼眸陡然一深,薄唇抿了抿,冷冷说道:“你们是不是闯错了屋子,找错了人?想杀秋慕白的话就去前面偏僻的院子,想杀昭和太子就去隔壁院子,这是我仆人住的地方,他,只能我来杀。” 第464章 好一招金蝉脱壳 夜色深浓,滴漏里的水一点一点地滴下来。 风眠洲看着外面的满月,心绪低落。从青林寺回来之后,风三说明歌带着天婆子去看昭和太子。 他站在院墙下,心绪翻滚如浪潮,强忍着没有去看她,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在等待什么。 越是等待,他越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师弟,自你从青林寺回来就一直心绪不宁。”秋慕白见他站在窗前,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放心,今晚的计划万无一失。” 秋慕白这两日心情极好,他心细如尘,自然知晓这两日,风眠洲和明歌闹别扭,两人已经快两日没见面了,而且今日谢书邀请师弟前去青林寺,他也同去了。 那个熟悉的以家族大业为重的小师弟又回来了。 人身上的枷锁一旦多了,心底便满满都是遗憾。 风眠洲回过神来,低声说道:“只是隐隐有些不安。” 世家大族这些年并非是铁桶,各家族内都潜伏着别家的探子,一大清早秋慕白就得知崔家今夜要对他动手,于是特意请他来看一场大戏。 晋国公府和崔家的事情,他并不想掺和,但是若是一方重创,势必会影响到现有的九洲格局,也会提前引爆风家的危机。 所以撇开私交,晋国公世子也不能死。 秋慕白饮了一口热茶,冷笑道:“师弟放心,就算身在虎穴,崔家想啃下我这块骨头,也难上加难。今夜的大戏快要上场了。” 只要崔家人敢动手,留下铁证,沧州军就有理由长驱直下,打到清河郡来!何况他还准备了惊喜,听说昭和太子喘症复发,若是昭和太子死在了崔府,那甚至用不上沧州军,崔家也大祸临头了。 风眠洲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眼眸深邃,一言不发。今夜不会有人来暗杀师兄,太子殿下也不会出事。 前些年他惑于师兄弟的情谊,并不曾真正地看清过师兄,后来南疆一行,他才真正地意识到,以前的自己一直活在父兄和家族的庇护中。 如今也该换他来保护父兄和族人。 夜色一点点地加深,崔府始终安静,没有一丝的动静。 茶桌上的茶水一点点地凉透,秋慕白脸色一点点地难看起来,终于坐不住,站起身来,唤道:“来人,去看看。” “世子殿下,崔府后院一直很安静。” 不仅安静,路上连个丫鬟奴仆都没有,生怕下人出现在他们院前,被当做刺客给抓了。 秋慕白脸色冷下来,陡然看向风眠洲,眼底精光四溢,有些不敢置信:“师弟,是你?” 风眠洲放下已经凉透的茶杯,温润笑道:“抱歉,师兄,消息是我传给崔家主的,想必此刻沧州军已经集结,等消息一到就挥兵南下直取清河。年关将近,百姓不该受战乱之苦。 沧州军早有准备,至少今夜崔家不会对师兄动手,至于昭和太子此刻也已经在回盛京的路上了。” 秋慕白猛然捏碎手中的茶盏,脸色铁青,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真的还是他在边境认识的风眠洲? 作为世家第一郎君,以前的风眠洲心里只有风雅之事,他能在六月里长途跋涉地上天山只为取一捧雪水煮茶,能去黄沙遍地的苦寒之地跟当世高僧论经讲道,能在盛京的摘星楼上遍邀九洲雅士,共修雅书,风眠洲就是一个俗世里的雅士,决计不是朝堂上工于心计的谋士。 可以说风眠洲出身在金玉堆里,心里从来就没有野心和功利心,但是这一切都改变了,在风家家主风晋中毒垂危,他带人下南疆寻秘药之后彻底改变。 “师弟,你有没有想过,昭和太子一旦回了盛京,我晋国公府的处境?沧州军的处境?” 秋慕白脸色铁青,隐隐失望地说道:“我冒着身死的危险,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让你看看崔家的狼子野心和皇室的狠毒,你却转身传讯于他们。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站在崔家和皇室那边?要置我于死地?” 风眠洲沉默,若不是他查到师兄这些年一直跟九洲各大世家都有暗中来往,查到沧州军和边境的十万大军早就不听朝廷命令,查到他在山中蓄养私兵,查到南阳李氏暗中支持晋国公府,他真的就相信了。 泉城那次暗杀,也是师兄的手笔吧。 他认识师兄多年,却不如明歌见他数面,在识人方面,他不如明歌。 “有我在,师兄不会有事。师兄有想过,与皇室联姻,化干戈为玉帛吗?” 秋慕白闻言低低笑出声来:“师弟,你真不该生在世家大族,还是富可敌国的风氏,你这样心慈手软,日后如何接手家族事务,如何拨弄这九洲的风云,抵御风雨?从我父亲娶了镇远侯的独女,我因两性之好掌管了十万兵马和沧州军开始,秋家和皇室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联姻也不过是再填进一个县主或者公主,根本就于事无补。” 风眠洲内心隐隐失望,师兄要的是权力和那个位置,皇室也要铲除心腹大患,至于世家大族更是希望天下大乱,如此他们才能在乱世中吞噬小的世家,拉下别的家族,除了百姓,人人都希望这九洲乱。 这九洲乱象已生。 秋慕白眉眼冷酷道:“师弟,我看过你修的雅书,你希望这天下如同雅书里写的那样,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安居乐业,天下无战乱之苦。那不过是理想中的世界。我八岁那年就知晓这个世界的残酷,很多时候我很羡慕你,羡慕你身在风家,羡慕你的性善论,但是人终究是要长大的,师弟。” “你以为我只在清河郡做了部署吗?昭和太子就算已经上了路,前路凶险,能不能活着回盛京,全看命。” 风眠洲沉默不语,就在此刻,一道烟火盛开在寂静的夜空,与此同时,似有骚动声远远传来。 紧接着,风三脸色发白地进屋来,急急说道:“郎君,女娘出事了。” 那信号是风家暗卫的信号,今夜所有的暗卫都跟在郎君身边,只有两个暗卫贴身保护明歌。 风眠洲猛然站起身来,脸色骤然发白,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秋慕白脸色也一变,带人跟了上去。 风眠洲住的院落燃起了大火,崔家人正带人救火,火势不大,很快就被扑灭。 风眠洲等人赶到院子时,风家暗卫一死一伤,重伤的暗卫吐出一口血,说道:“郎君,属下保护不力,有两伙人火拼,其中一伙人劫走了女娘。” 暗卫说完就昏死了过去。 风眠洲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吩咐人去救治重伤的暗卫,然后急急走进烧的黑漆漆的房间,大火是从屋内燃起来的,屋内的打斗痕迹尽数被烧掉。 他看着烧的焦黑的屋子,气血翻滚,体内的蛊蠢蠢欲动,犹如万蚁噬咬,吐出一口血来,双眼赤红地看向跟进来的秋慕白:“是你的人?” 秋慕白见他竟然牵动心绪,吐了血,脸色骤变:“你疯了吗?这是你的院子,我怎么会派人来截杀你?更不可能劫走明歌。 这一看就是冲着你来的,结果扑了空,将明歌劫走了。 这事必然跟崔家有关。” 风眠洲握拳,说道:“师兄,你最好跟此事无关。” 他体内有明歌种下的蛊,明歌说十里之内都能找到他,风眠洲深呼吸,试着安抚体内躁动的子蛊,想感应着明歌的位置。 可是他不会驱蛊! 秋慕白:“我与你一起去,此事崔家脱不了干系。” “这事与我们崔家无关。”匆匆赶来的崔家女崔湄脸色难看地说道,“我崔家绝无可能蠢到截杀太子殿下的恩人,若是殿下知道崔家加害月娘子,必会与崔家翻脸,秋世子,你敢说,这事与你无关吗?” 秋慕白冷笑:“既然与崔家无关,为何事发之后,崔家主始终不曾现身?要你一介女流之辈出来解释?这事发生在崔家,崔家难逃其咎。” 崔湄顶着他的威压,脸色发白,香汗淋漓地说道:“晚间时分,我父亲就接到一封密信出了府,至今未归,府上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你我与其在这里争吵,不如先找月娘子,我已经吩咐人去请了府衙,封了城门,只要挨家挨户地搜,清点人数,必定能找到人。” 秋慕白冷嗤:“好一招金蝉脱壳,崔家主真是好心计。” 两人各执一词,争吵起来。 风眠洲吞下嘴里的腥甜,压制住躁动的血液,哑声说道:“别吵了,崔娘子,麻烦清点府上所有的人,关闭城门。” 风眠洲说完,带着风家护卫队直接出了崔家,沿着痕迹追查着明歌的位置。 * 崔府走水,接着府上的女娘被人掳走,整个府邸闹哄哄的,消息传过来时,谢书还未睡,就连衣裙都未换,坐在屋内左手和右手下棋博弈。 “女娘,月明歌被掳走了。风郎君和秋世子带人去追查,崔府已经乱成套了。” 谢书唇角微扬,抬眼看着窗外闹哄哄的一片,微笑道:“知道了。” “风家的暗卫一死一伤,不过奇怪的是,据说有两伙人,不知道是哪伙人劫走了月明歌,不过无论是谁,她都凶多吉少。” 谢书笑容微滞,两伙人?难道另一伙人是去截杀风眠洲的吗? “崔家必定会关闭城门,挨家挨户地搜,我们静待消息就好。” 若是事成,谢家的暗卫会在街角铁匠铺子挂出一盏灯笼,若是失败,则没有灯笼。 谢书垂眼,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谢书露出一抹微笑,乱吧,让清河郡乱的更厉害一些,最好将晋国公府和风家、崔家,昭和太子尽数都牵扯进来,这样就不会有些猜到刺客的真正目标是月明歌。 等到天亮,铁匠铺子的灯笼挂出来,她也该给那贱人烧纸钱了! * 纸钱的味道,还有唢呐哭嚎的声音,明歌躺在黑暗的棺材里,没有什么表情,思绪飘的极远。 风眠洲为何不在房间内?那些刺客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其中一伙人要取她性命,另一伙人却拼命救她。 她原本是起了杀心,想将这些人尽数都毒死,但是最后一刻突然改变了主意。这样一点都不好玩,还是跟着他们看看,谁是幕后真凶,然后吓他一跳吧。 她作势被吓晕,晕倒前打翻手中的灯笼,灯笼里的烛火点燃了帘帐,火势瞬间就起来,那两伙人见状,不敢久留,缠斗了一会儿,她就被人劫出了崔府。 谁能想到对方竟然将她藏在棺材里出清河郡。 这多少有些晦气。 明歌暗暗叹气,扣着粉嫩的指甲,思考着要不要破杀戒。阿娘不准她破杀戒,养自己的剑,但是大长老说人心险恶,九洲的世界是人吃人的世界,宁可她破杀戒,也不要心慈手软最后死于他人之手。 明歌发呆这会子功夫,唢呐和哭嚎声终于歇了,这一伙人似是成功出了城门,到了郊外的乱葬岗。 棺材落地,与此同时,几道闷哼声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鲜血冷了剑身。 “郎君,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城东的铁匠铺子也处理干净了,只是此事一旦泄露,后果极其严重,大小姐一定会将叛族的罪名按在郎君头上。” 那样郎君的家族继承人会被剥夺,甚至可能因此而收到极刑。 值得吗?为了一个外人,公然狙杀谢家的暗卫,背叛谢家。 “不会。此事隐秘,就算泄露,她也不会承认,否则谢氏就会同时得罪风氏和皇室,她没有那么蠢。” 清悦沉稳的声音,十分的熟悉。 明歌头顶的棺材板被人推开,月光涌入,她睁开眼睛,对上了谢景焕清秀震惊的脸。 谢景焕脸色发白,看着静静躺在里面的明歌,她只穿了雪白的寝衣,外裹着一件厚厚的披风,长发如瀑布地散落在衣襟上,小脸如雪似玉,一双乌黑月牙眼,深邃、神秘,似深潭似古井,自带一股神秘的威严。 没有恐惧、慌乱,她甚至都没有被屋内的迷香迷倒,只是那样平静地看着他,冲着他微微一笑,顿时月光都柔和了几分。 谢景焕声音沙哑:“别怕,我抱你起来。” 谢景焕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一颗心被绞碎,又被糅合起来,他心绪大乱,只能下意识地伸手将明歌从棺材里抱了出来。 年轻女娘轻的如同羽毛,气息交融之间,他神情有些恍惚,鼻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那香气似药香,神秘好闻,让人隐隐沉溺。 谢景焕心想,这也许是今生和她最近的距离了。 第465章 天涯何处无仆人 明歌被谢景焕从棺材里抱出来,脚踩在地上,被冷风一吹,冻的哆嗦了一下。 谢家年轻的小郎君连忙往她前面站了站,替她挡住了冷冽的寒风,脱下了自己身上厚厚的棉衣,只穿着单衣,有些无措地看着她,说道:“月娘子,你别害怕,我……” 谢景焕的声音陡然停止,目光黯淡下来,他想说,不是他要截杀她,但是事实胜于雄辩,是他带人将她从崔府劫了出来,也是他将她放在棺材里,一路出了清河郡,她怕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明歌裹紧身上的披风,恨自己没有多穿两件大氅,北方的冬天冷的彻骨,她却穿着单衣,披了一个大氅就往外跑。果然是男色误人! 明歌被冻的牙齿打颤,说道:“这地方瘆得慌,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这荒郊野外的乱葬岗,远处还有几座新坟。 谢景焕一行人都披麻戴孝,地上躺了六七具尸体,这气场太乱了,她感觉呼吸不畅。 谢景焕呆滞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好,我带你离开。” 谢景焕说着冲着心腹暗卫说道:“将尸体都埋了,棺材还是按照原计划埋进去,打扫一路的痕迹。” “是,郎君。” 谢景焕交代完,伸手拉着明歌,将厚棉衣递给她,低声说道:“这个你先穿上,马车和马蹄都会留下痕迹,很容易被人追踪到,截杀你的有两伙人,对方来路不明,我们先进山躲一躲,等天亮了我送你去崔府。” 谢景焕欲言又止,但是终是什么解释的话都没有说。 明歌看着他单薄的衣裳,摇了摇头,说道:“你自己穿上吧。你这么重,若是生病了,我可扛不动你。” 谢景焕唇角微扬,内心隐隐火热,她没有害怕他,责备他,恐惧他。 “我年轻,不怕冻。” “郎君,我们带了御寒的衣物。”谢景焕身边的暗卫忍无可忍,提醒道。 再谦让下去,不仅刺客要追来了,就连风氏和晋国公府的人马都要追来了,到时候郎君百口莫辩,就要坐实截杀月娘子的罪名了。 谢景焕身子僵硬。 明歌“噗嗤”笑出声来。少年人就是可爱。 半个时辰之后,明歌随着谢景焕一行人到了城郊的据点,山间猎人打猎休息的木屋,冬日里,动物冬眠,猎户们也基本不上山,木屋都空置的,不会有人来。 谢家暗卫将屋内的火堆燃起,顿时热气袭来,明歌坐在火堆前烤着火,搓着冻僵的手脚,感觉活了过来。 谢景焕取出一壶烈酒和干粮,说道:“你喝些酒暖暖身子,此次来的匆忙,没有准备食物,你先凑活吃,等天亮了,我下山去买。” 明歌抬眼,乌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他:“你不准备解释一下吗?谢小郎君?” 谢景焕身子陡然僵硬,看了一眼暗卫,暗卫们退守到门外。 猎户的小木屋内,火堆滋滋地燃烧着,谢景焕清秀白皙的面容低垂,低声说道:“对不起,此次截杀你的人是谢家的暗卫,家主和谢书恨你挑起了家族内讧,势要除掉你,我得知消息,北上追过来,来不及处理那些暗卫,只能与他们一起将你劫出来,半路再动手。 你别怕,天亮之后我就送你回去。” 明歌早就拼凑出了大致的内情,想杀她的是谢书,谢书不仅恨她挑起了谢家内乱,更恨她跟风眠洲、昭和太子亲近,所以这才设局在风眠洲的院子里将她劫出来,伪装成是刺客截杀风眠洲,误将她掳走,毁尸灭迹。 如此一来就能将所有的矛头都引向风家的敌人,从而将谢氏摘的干干净净。 就算今夜她不去找风眠洲,谢书应该也会派人将她引到风眠洲的院子里。 至于风眠洲为何不在屋内,想必另有她不知道的内情,这样真真假假,扑朔迷离,更能掩盖真相。 明歌暗暗点头,不愧是谢书,跟秋慕白绝配! 谢景焕见她不说话,坐在火堆边,小小一只,漂亮的脸蛋被火光烤的微红,紧张地握了握手,目光黯淡下来。 谢家想杀她,他也是谢家人,往后她只会怕他,疏远他,不会再见他吧。 明歌回过神来,问道:“你杀了谢书的人,回去怎么交代?” 她抬眼,看着面前白皙俊秀的年轻郎君,他今晚说了三次,让她别怕。这样温柔、年轻、俊秀的郎君,若非他是谢家人,她都想带他回大月国了。 不会谢景焕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她一点都不怕呀! 若是谢景焕看清她的真面目,该害怕的是他吧? 明歌弯了弯眼,从干粮袋里取出干硬的馒头,咬了一口,险些把牙崩掉,然后就见谢景焕紧张地伸手说道:“这馒头要烤一烤,被冻住了。” 明歌泪眼汪汪,早说呀。 谢景焕从木屋内找出碗筷,取出匕首,将筷子削了削,穿在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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