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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歌喉动人,引来嫉妒和捕杀。我改变不了胡姬的命运,总要将这些记录下来,告诉我的族人。” 林家兄妹呆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人生来就有三六九等,这些胡姬因为是异族人,地位卑微,所以沦为权贵的玩物,他们早就接受了这种既定事实,从未想过改变胡姬的命运。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权贵中的一员,改变胡姬的命运,等于剥夺他们与生俱来的权力。 风眠洲眼眸微深,淡淡说道:“这世上从未有真正的公平,胡姬命运悲惨,世家大族亦是如履薄冰,若不好好经营,倾覆不过是须臾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克己复礼。” “女娘和少家主说的都没错。”只见刚才在高台上翩翩起舞的胡姬上前来,行礼道:“多谢女娘能为胡姬说话,千金楼的胡姬都是自由身,这些年来,唯有千金楼给了胡姬一个安身之所。 少家主和诸位请随我上楼。” 明歌愣住,看向风眠洲,这胡姬竟然称呼他为少家主? 风眠洲:“千金楼是风家的产业。” 明歌:…… 这是骂人骂到了正主面前吗? 林泽不可思议道:“月娘子,你竟然不知道吗?” 明歌:“我应该知道吗?” 她应该知道千金楼是风家的产业吗?可恶,难怪风家富可敌国! 明歌随着那胡姬上了四楼的雅间,一路走来,雅间内虽然有卖艺的胡姬,但是并无不堪入目的画面,这些前来的富商和世家子弟对胡姬都是欣赏居多,言行中并无轻辱之意。 明歌有些惊讶,盛京竟然是这样的吗? 林音儿见她一脸困惑,小声说道:“其实我在姑苏城的时候就听闻,盛京这几年盛行一个雅字,只因为风郎君当年在大相国寺和无苦大师论道,谈为人立世的根本,风郎君字字珠玑,引得万人空巷,后来盛京人都以风雅居士自居。 我们远在姑苏都听过他的清名。 而且风郎君还邀请了一百多位儒生一起修订了雅书,广为流传。雅书里面虽然没有提到改变胡姬这些人的命运,但是盛京的很多陋习都得到改善。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只是……” 想当初她在姑苏城为了抢一本雅书还跟郡守家的女娘大打出手,最后她抢到了雅书,和那些万千女娘一样,很是迷恋风眠洲。 那样风雅清俊的郎君,又是未来的家主,家族富可敌国,郎君人品贵重,风眠洲曾经在待嫁女娘心中排在首位,就连谢书都因为对他心生爱慕,想诛杀明歌呢。 只是林音儿见到风眠洲本人以后,才惊觉他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曾经万众瞩目的风雅郎君在南疆失踪之后,再归来身上多了冷冽的风霜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风眠洲对人依旧和善,但是眉眼间已经有了风家少家主的威严,他的温柔和耐心,全都给了明歌。 林音儿少女时期的梦想接二连三地破灭,终是看清楚,她喜欢的只是自己的梦想中的郎君罢了。 明歌听的惊叹道:“难道这就是学识改变命运吗?风眠洲,没有想到你竟然做了这样大功德的事情,你为何都没有跟我说过,还有那个雅书,可以送我一本吗?我想带回去收藏。” 她伸出手指,笑吟吟道:“我只要一本就好。” 风眠洲唇角微微扬起,低哑说道:“那都是年轻时做的张扬事情,那时候做事全凭一腔热血,若非有家族为我撑着,早就撞得头破血流了。” 明歌:“这可不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做到的事情,原来你人这样好捏。” 她笑弯了眼睛。 林泽震惊道:“月娘子,你真的不知道风郎君在九洲的盛世清名吗?那你是如何和他结伴同游的?” 明歌皱了皱可爱的鼻子,笑道:“大约是因为脸?” 众人隐隐笑出声来,就连带路的胡姬都轻轻笑了一声,这话没错,风眠洲的脸也是九洲出名的清俊帅气,当年大相国寺论道,大部分人就是冲着世家郎君的这张脸去的,说是万人空巷,一点也不过分。 胡姬微笑道:“少家主,女娘,雅间到了。” 众人进了雅间,没有点舞乐,点了一大桌子美食,点了一套茶,盛京的茶和泉城的茶又不同,在泉城的基础上又多出了两套茶,价格翻了两倍。 因少东家来了,胡姬上的茶自然是最高品格的茶。 明歌吃着地道的盛京菜,见林泽喝了一点小酒,开始没大没小地拉着风眠洲吹牛,便找了个空隙溜出了雅间,在千金楼内闲逛。 千金楼越往上的雅间越贵,她所处的第四层已经是极贵,再往上就是顶层的小阁楼,据说鲜少对外开放。 明歌才走到三楼,就见一位戴着面纱的妩媚胡姬抱着琵琶侧身为她让道,错身而过时,低声说道:“女娘,有人在三楼的采菊阁等您。” 那胡姬说完,抱着琵琶袅袅地下楼去了。 明歌眼眸微深,沿着三楼的雅间,一间间地看去,看到了最里面的采菊阁。雅间外无人守卫,门口挂着休息的小木牌。 她走到门口,就见雅间的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被人从里面打开。 屋内点了一盏新月灯,开门的中年男子锦衣玉冠,清癯儒雅,脸上还带着几分的病容,看见她,微微一笑道:“相见即是有缘,不如进来喝一盏清茶?” 明歌进屋,见他关了门,站在屏风前,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她,似是想从她身上找到谁的影子。 明歌向来没有耐心,微笑道:“萧家主,既是请我来,为何一言不发?” 萧承业闻言微惊:“你竟然知晓我的身份?” 今日之前,他们从未见过面,而且萧承业很肯定,也不会有人在她面前提及他的身份,他并不属于大月国的暗卫,他只是受故人所托,守了一桩旧事,一个秘密而已。 半个月前,有人在小孤山的寺庙里点燃了一盏新月灯,他接到消息,当日就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一夜,病重。 随后就带了两个家仆住进了小孤山养病。 他不知道他要等的人什么时候出现,他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一直等在小孤山。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直到那天夜里,又一盏新月灯被点燃。他看到了踏雪而来的女娘,看到了萧缭和她相谈甚欢,那时他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的故人和那些埋葬在江南的往事。 明歌微微福了福身子,微笑道:“萧家主和萧缭眉眼间有几分相似,这样富贵气派的世家家主,在盛京也是找不到几位的,家主面带病容,身上染着小孤山寺庙里的檀香,如此就不难猜了。” 那日夜里她上小孤山驿馆,燃了灯,那人定然是早早就等在山上的,只因为驿馆内人多眼杂,不好出面相认,这才约了她在三日后的千金楼相见。 当日她问过萧缭,住在小孤山寺庙里的,除了他爹,就只剩下一个游医和一个跛脚的道士,游医和道士是为了省钱才借住在寺庙,又怎么会来一掷千金的千金楼吃饭,她阿娘埋在盛京的隐卫,只能是萧家家主萧承业。 只是萧家并不在阿娘给她的隐卫名单里,萧家虽然落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萧家主只怕并非是隐卫,而是阿娘的故人,一位十分信任的故人。 * 萧承业见明歌如此通透,面容细看和记忆里的故人并不是一模一样,但是身上独有的气质却是如出一辙。 他们大月国的人常年避世隐居,与山林湖泊为伴,亲近自然天地,身上都带着不沾红尘的仙气,只这气质就能秒杀他们这些俗世之人了。 萧承业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说道:“月娘子果然聪明,我是萧家现任家主萧承业,你喊我一声萧伯父就好。我与你阿娘当年是故交好友。” 明歌盈盈一拜:“见过萧伯。多谢伯父为我住了半个月的小孤山。” 萧承业见她聪慧过人,很多事情不用他说都能明白,哈哈笑出声来:“老夫也要多谢月娘子一路上关照我那个不孝子。” 说话间萧承业隐隐还有些自豪,说起来他子女众多,尤其是儿子,一连生了八个,萧缭是最不起眼的第五子,除了继承了他的风流之外,一无是处,他本以为这个儿子养废了,基本是放任自流,结果没有想到这小子跟一众世家子弟去了一趟南疆,竟然将窝囊废的性子养出了几分血性来。 听闻他在泉城跟月明歌一起,对上了谢氏,还结识了风眠洲、秋慕白以及昭和太子这样的人物,在盛京很是轰动了一下。 他上朝遇到同僚,十个有八九都问他是不是有个不畏权贵,狠狠打脸谢氏的第五子,让他大大长脸。 此次萧缭回来之后,他派人将这五子喊到了小孤山上,狠狠打了一顿,然后观察着他的品性,发现这个被忽视的儿子其实并不如传闻那样的声名狼藉,他会每日跟寺庙里的师父们一起早起做早课,会帮小沙弥打扫门前的积雪,会认真地听师父讲佛理,还会偷偷托人买棉被和厚衣裳给寺庙里的师父。 炭火都添置了好几箩筐。 这孩子其实心细如尘,且富有同情心,以往那些名声竟然好似是他自己故意作出来的。 想他当年南下江南,结识了大月国的小仙女,他的儿子去南疆,结识了小小仙女,他们果然是父子。 只这一件事情,萧承业对这个从小忽视到大的儿子就生出了无限的亲近感,决心好好培养他,将他小时候缺失的父爱和母爱一点点地补偿给他。 明歌微笑:“萧缭是我的朋友,大家相互照应罢了。我们在泉城时,相约了要去给一位老夫人祝寿,还望伯父能准许他下山,免了他的责罚。 今日下午,风家的拜帖应当就会送到萧府了。” 萧承业面露红光,哈哈笑道:“这个自然,我已经派人去接那不孝子下山了。” 到时候风家的拜帖到了萧家,到萧缭跟风眠洲一行人去给那什么老夫人祝寿,必然又会轰动盛京,他这脸上是大大的有光彩呀! 同僚们估计又会羡慕的眼睛滴血。 说完萧缭的事情,明歌眼眸微深,笑容微敛,低声说道:“伯父既然是我阿娘的故人,明歌有一事不明,还望伯父解惑。” 萧承业知晓她要问的事情,神情微紧,沉声点头:“女娘请问。” “当年我阿娘在姑苏行医,后来被人重伤,是晋国公府的手笔吗?”明歌眼眸雪亮,一字一顿地问出心底的疑惑。 知晓了当年阿娘和晋国公府的事情,她才能知道谁是她的亲爹,才能决定有些债要不要讨,该如何讨,讨七分还是三分。 萧承业低低叹了一口气,示意她坐下来,然后亲手煮着茶,叹息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女娘下定决心要听往事吗?有些事情不知道是福气,知道了不过是徒增烦恼。” 明歌坐在临湖的茶桌上,取了一杯茶,微笑道:“洗耳恭听。” 萧承业视线落在窗外的冰面上,此时的湖泊早就结冰,所有的画舫都靠岸,湖面上无丝竹声,却有不少的游人在冰面上玩耍。 “今年的新年,定然会有冰嬉表演,大夏国开国之初,万国来贺,冰嬉盛况记载在史书里,史无前例,如今的大夏内忧外患,已经没有多少属国来朝拜了。” 与盛京的冰天雪地不同,江南另有一番美景。湖水常年不冻,即使是寒冬腊月,湖上的画舫也络绎不绝。 他当年认识月婵,正是在湖上。 明歌微微垂眼,沉默地听着萧承业说起有关当年的真相。 第475章 当年的真相 云雾天宫 寒冬腊月里,十万里大山被冰雪覆盖,唯有血月崖顶因有温泉,常年不冻。 每到这个时候,大月国的人就从山下进入云雾天宫内,靠着天宫内铺设的炎火石,渡过漫长的寒冬,等到来年雪化了,再回到血月崖的山林内,继续过着农耕的日子。 今年的冬天过的比任何一年都要漫长。 也许是因为月牙儿不在身边的缘故。大月国的国主拆开中洲来的密信,看着密信里关于月牙儿一路的事迹。 最新的一封密信是半月前发出的,小孤山上的那盏新月灯已经点燃,月牙儿终于问到了十八年前的往事。她一直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想知道这些年,她爹为何不来看望她。 此次下山,她本意就是想寻父的吧。 国主坐在云雾天宫内的窗前,看着窗外的万丈深渊和云雾缭绕,微微闭眼,那些尘封的记忆开始被点亮,犹如山谷内的星光,一点点地从幽暗的角落浮现。 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呢,应当是她继任国主之前,下山行医开始吧。 二十年前,她入世下山,以游医的身份行走在九洲大地,那时候的九洲对于她来说,是一片未知的领域,是山外山,海外海的神秘国度。 她从南疆一路行至江南,在姑苏城内租了一间店铺,开起了药铺,做了一名女游医。此时的中洲,女子行医并不多见,病患大多讳疾忌医,尤其是深闺女子。 整整一个月,她的药铺无人问津。 六月里,姑苏城内满湖的荷花盛开,渔民们外出打鱼,采莲女们开始唱着清丽婉约的小调,相伴着一起去采莲蓬,大街小巷都在卖着新鲜的莲蓬。 这是她在大月国吃不到的新鲜物。 她梦里的生活就是这般,吃着莼菜和肥美的鲈鱼,采着莲蓬,阅遍天下医书,然后行医救人,积德行善一生,等到她白发苍苍的时候,街头的小女娘和小郎君们都会仰着笑脸,热情地喊她一声“月婵奶奶”。 只是这样的生活被两位盛京来的世家子弟打破。时隔多年,她已经有些记不清故人的模样,只依稀记得,那人一袭湛蓝锦袍,玉冠束发,站在画舫上言笑晏晏的模样。 只是无论是爱还是恨,都被时间冲刷走,此刻她的心底只是一片漠然。 * 千金楼内,萧承业倒了一杯茶,闻着茶叶的清香,低声缓缓说道:“二十年前,我和当时的晋国公世子秋言喻一起南下江南避暑。 秋言喻的夫人当时怀了身孕,受不得盛京的酷热,想去江南避暑,那时我和秋言喻交好,又慕名江南的旖旎风光,便结伴同游,在六月的盛夏里,遇见你阿娘。 那时候你阿娘和一群采莲女摇着小舟,从藕塘深处回来,别的采莲女采了一船的莲蓬回来卖,你阿娘却采了满船的荷叶,和湖面上的野菜。 她素衣素颜,粉黛不施,鬓发间只带了一朵紫藤花,抱着满怀的荷叶,像是从天上下凡来的仙女,我跟秋言喻本是去画舫听曲,见到你阿娘的瞬间,只觉得以前所见的美人尽数黯淡无光。” 萧承业想起往事,满眼都是追忆,犹记得当时初见时的惊鸿一瞥,那一群采莲女中,她最淡然如菊,身上自带荷叶的清香和药香,面对着无数的爱慕和艳羡的目光,处之泰然,好似她天生就该如此万众瞩目。 明歌见萧承业陷入回忆里,满眼都是惊艳和遗憾,没有催,静静地喝了一口温凉的茶水。 他们大月国祖上是皇族宗亲血脉,容貌气质都是万里挑一的,阿娘生的温柔美貌,气质如菊,她也只继承了阿娘的七分美貌。 萧承业回过神来,看向明歌,继续说道:“后面的事情可能都是我一家之言,多少带有个人色彩,女娘自己斟酌。 萧府和当时的晋国公府比邻而居,我跟秋言喻自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更甚兄弟。当时我是个鳏夫,第一任夫人病逝五年一直未续弦。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见到你阿娘之后,我就十分的心动,想着若是你阿娘没有嫁娶,就托媒人上门去说亲。 就算你阿娘是采莲女,我也要娶进门。 秋言喻就派人去打听你阿娘的身份,得知她行医至姑苏,开了一间药铺,后面我们便以求医问药的名头上门,认识了你阿娘。” 明歌抬眼看向他,问道:“萧伯,你和秋言喻来姑苏城,是否隐姓埋名?” 萧承业点头:“确实,秋言喻不想身份暴露,说江南的大小百官若是来见他,会影响到他夫人的身孕,所以我们一直都谎称是盛京来的富商。 只是那时候我以为秋言喻是为了替我说媒,时常去见月婵,结果没有想到姑苏城内渐渐传出流言,说盛京来的秋郎君和月小娘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时常约着游湖,一起喝酒赏月,一起行医救人。 当时我一听就急了,上门去质问秋言喻,秋言喻对着我发誓说绝无此事,还拉着我喝酒哭诉,说家中有悍妻,岳丈拿着沧州军的军权给女儿撑腰,他过的属实苦闷……” 说起陈年往事,萧承业就恨的牙痒,那时候他丝毫没有疑心秋言喻,以为他真的是因为家中的悍妻焦头烂额,又因为忌惮沧州军,不敢在外纳妾养外室,更不敢追求月婵,于是便信了他的鬼话,乃至于后面看清他的真面目之后,只想狠狠给自己两拳。 明歌皱起眉尖:“所以当时秋……晋国公是真的在追我阿娘?” 她这一路走来,也听风眠洲分析过九洲各大世家,并未听说晋国公府跟萧府亲近,两家似是不来往多年,所以当年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萧承业和秋言喻兄弟情断,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萧承业咬牙切齿地点头:“他不仅欺瞒我,还欺瞒你阿娘并未成家,所以每每拿着孤本医书约你阿娘出去,你阿娘嗜医书如命,每次都去。我也是后来才知晓这些事情。” 明歌心沉了下去,握紧指尖问道:“所以,我阿娘跟他是真的在一起了?” 这怎么可能?大月国的国主,绝对不会无媒苟合,不仅要调查对方家世是否清白,还要对方永世不出大月国。 萧承业叹息道:“你阿娘是个外柔内刚的性格,很多事情并不会多言,不过姑苏城内流言蜚语众多,秋言喻日日如沐春风,就连我也不得不信,你阿娘确实对他生出了情愫。 只是这件事情终究还是捅到了山上避暑的世子夫人耳中,威远侯的独女屠娇是个娇蛮霸道的性格,又怀了第二胎,哪里肯忍,立刻就带着亲卫打上了门去。 我和秋言喻得知消息赶过去,就见你阿娘手执软剑,一柄光阴错,将所有人都逼退至门外,这件事情当时闹的很是轰动。 那是我才知晓你阿娘并非寻常女娘。 屠娇回去之后,跟秋言喻大吵一架,当晚秋家别院就走水,大火烧掉了整整一条街,屠娇和腹中胎儿俱死在火中,你阿娘也失踪了。 那时整个姑苏城都说你阿娘蓄意报复,嫉妒屠娇,所以杀人灭口,然后放火烧街。 对外宣称是江洋大盗所为,关闭了城门整整一个月,挨家挨户地搜查。 我知道当年的事情绝非意外,秋言喻关闭城门,就是为了找你阿娘。 但是你阿娘自此音讯全无。 三年后,我收到了一封你阿娘的信,说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儿,若是有一日小女儿来中洲历练,外出寻父,就会在小孤山上点燃一盏新月灯,到时候烦请我将当年的事情据实告知。 我等了整整十七年,终于等到了这一日。” 萧承业咬牙切齿地说完,双眼热切地看向明歌,想问她的生辰八字。从姑苏城回来之后,秋言喻丧妻,威远侯夫妇一夜丧女,痛不欲生,渐渐退出朝堂,手中的沧州军慢慢开始交到了长孙秋慕白手中。 秋言喻继承爵位,晋国公府开始日益壮大。 他自此才恍然大悟,找到秋言喻狠狠发了一次疯,然后两人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这些往事尽数埋在他的心里,无人诉说,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二十年了,有些话终于说了出来,萧承业只觉得内心无比畅快。 “月小娘子,不知道可否告知你今年几岁?生辰八字是什么?” 明歌看着他热切的眼睛,垂眸淡淡说道:“我今年十八岁,不过年龄这东西是能作假的,多两岁,少两岁也看不太出来,我自出生起就没有见过我的生父,以萧伯所见,您觉得我会是那人的孩子吗?” 萧承业呆滞,清癯儒雅的面容气的铁青,说道:“你更像你阿娘一些,我看不出来,你阿娘从未告诉过你有关生父的事情吗?” 明歌点头,看着已经彻底凉透的茶水,眼眸深浓如墨,萧承业只知道其中的部分内情,却不知道那天夜里,阿娘重伤,躲在了林府的暗室里,养了一个月的伤,然后才乔装打扮返回了南疆。 所以那一夜的真相只有阿娘,已故的世子夫人屠娇,还有现在的晋国公秋言喻知道! 若是她的年龄没有作假,秋言喻就不可能是她的生父,若是阿娘将她的年龄说小了两岁,那…… 明歌皱起眉尖。 萧承业 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气愤道:“你且等等,我这就去晋国公府,问问秋言喻那老匹夫……” 明歌抬眼,一字一顿微笑道:“不劳烦萧伯,此事我会亲自上门去要个说法。” 萧承业微惊:“你,要自己上门?” 明歌点头,弯了弯眼睫,天真烂漫地说道:“是呀,天降女儿,是不是很惊喜,很意外?不知道晋国公大人看到我,是惊吓多点还是惊喜多点?” 她这人从来不信那些道听途说,只信自己的判断,阿娘绝对不会无媒苟合,就算真的喜欢过秋言喻,怀有身孕,再见识到他的真面目之后,也会掐死腹中的胎儿,更何况当年姑苏城大火,被夫人和岳丈掣肘的秋言喻不仅丧妻,自己儿子还得到了整支沧州军。 秋慕白成年之前,这支沧州军就是晋国公府最大的后盾和底牌。 阿娘重伤险些丧命,屠娇和腹中胎儿身死,秋言喻丧妻得权,是最大的受益者。她已经拼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好一个晋国公府,好一个毒辣的晋国公! 现在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阿娘为何要萧承业告诉她当年的真相,如果她不是秋言喻的女儿,那当年的事情就与她没有半点干系。 明歌低低叹了一口气,阿娘似乎有意在引导她,让她相信,她就是晋国公秋言喻的女儿! 萧承业震惊地站起身来,摆手说道:“小明歌,盛京可不是泉城,晋国公府也不是谢家,你若是上门质问,只怕会闹的沸沸扬扬,到时候不好收场。” 晋国公府如今势大,就连皇室都忌惮的日夜难眠,明歌一个女娘,就算跟风家少家主交好,也不能蛮干直接上门去质问认亲,秋言喻有一百种法子能让她消失,何况他最担心的是,秋言喻不仅会认她,还会将这孩子当做最大的筹码,联姻风氏,将风氏也绑上他的贼船。 那时候九州必乱! 明歌弯眼笑道:“萧伯是担心晋国公对我下杀手吗?我的存在会威胁到他吗?” 萧承业内心大惊,被问的哑口无言,暗道,这女娘聪明的令人发指,竟然能问出这样的话?她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这么多年了,他内心一直有个猜测不敢宣之于口,当年姑苏城的那场大火,一个月的搜查不过是贼喊捉贼,他怀疑那场大火就是秋言喻自己放的,目的就是杀妻杀未出世的第二子,让唯一的长子秋慕白得到沧州军,而他不仅能摆脱悍妻,还能得到沧州军,至于威远侯无子,以后威远侯府的一切都是长子秋慕白的。 简单来说,就是吃绝户! 但是这样的猜测太过大胆和狠毒,他也不敢置信,只是没有想到,月明歌竟然隐约猜到了一些。 他担心她,慧极而伤。 第476章 明歌去的地方,必定腥风血雨 雅间内,明歌摩挲着手中的茶盏,看着面前清癯儒雅的萧家主,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看来真正的内情要去询问秋言喻或者阿娘了。 也是时候去晋国公府一趟了。 她起身,朝着萧承业拜谢道:“多谢萧伯为我解惑,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 萧承业见她要走,起身说道:“这么快就要走了吗?你阿娘这些年来可好?我记得她最喜欢读医书,这些年来我收藏了不少孤品的医书,不过一直不知道要送到哪里去。” 当年月婵的信件送到盛京之后,他派人查了多次,查到姑苏就断了线索。只知道她来自南疆,族人世代隐居,旁的一无所知。南疆那种地方,十万里大山,山林幽深,瘴气深浓,山里野兽横行,有经验的猎人都不敢深入山里,何况是他们这些自小就生活在盛京的世家子弟。 月婵的故乡对萧承业来说,十分的神秘。 明歌微笑道:“我阿娘这些年过的很好,每日种种花草,打理药圃,读读医书,十分的怡然自得,盛京的这些人和事已经无法打扰到她半分了。” 萧承业不知是该欣喜还是惆怅,许久笑道:“她如今安好就好,只是晋国公府是龙潭虎穴,小明歌,你若是去,叫上萧缭,虽然我早就跟秋言喻割袍断义,但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不敢对萧家的人赶尽杀绝。” 明歌点头:“好。” 说话间就听见外面走廊上传来一阵骚动声,似是有人在寻什么人。 明歌出门一看,只见风眠洲正沉着脸在一间一间的雅间里找人,看见她,松了一口气,随即俊脸一沉,大步走过来,攫住她的手腕,拉到了自己身边来。 风眠洲看向从雅间内出来的萧家主,眼眸微深,冷淡开口:“萧家主,你与明歌认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日明歌上小孤山,萧承业好像也在山上。 萧承业见他这副紧张的模样,莫名想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何尝不是这样患得患失,只是风眠洲比他强,他当时因为是个鳏夫,一直十分的自卑,所以才让秋言喻钻了空子。 风家少家主如今正是大好年华,清名传九洲,并无娶妻,又无婚约,风家又不是看重门第的世家,依他看,风眠洲比他当年强了百倍。 萧承业笑道:“只是偶遇,不过却交谈甚欢,难怪萧缭时常在我耳边提到月娘子,提的我耳朵都起了老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 瞒是瞒不过去的,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幸好有萧缭这个幌子在。 风眠洲微微一笑,半个字没信,萧家主或许随便在千金楼遇到一个女娘就攀谈起来,但是明歌却不是,他们二人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只是这种事情,明歌不说,他便不问罢了。 明歌见刚才的动静极大,不少人从雅间内出来,各种视线飘过来,顿时拉了拉风眠洲,说道:“走啦。” 风眠洲一言不吭地随着她走了。 萧承业看着两人的背影,许久低低叹了一口气,吩咐人将自己这二十年来收藏的医书尽数送到风家,交给明歌。 故人安好,心事已了,这些年留在盛京的理由突然之间就没了。 等到明年开春,也是时候故地重游,前往烟雨濛濛,百花盛放的江南。 * 见到萧承业,得知了二十年前的那些往事,明歌心情莫名低落起来,喝了一些果子酿,回到风家时已经醉的找不着北。 林家兄妹见她喝醉了一改之前的伶俐模样,拽着风眠洲的袖子,他去哪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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