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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吓得几日没上朝了,三夫人刚到盛京,还没进门就被娘家人接走了。 人人都担惊受怕,怎么她一点都不害怕? 秋长歌倒了一盏茶,淡淡说道:“大相公是两朝元老,这些年门生遍布天下,是清流之首,大夫人出身名门,二郎君从小就跟着舅舅在军营中历练,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萧府都是有人脉的。 若非是谋逆这样的大罪,是动不了萧家的。想必陛下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想从大老爷这里做突破点,无论是贪污受贿还是结党营私都足以定罪,革职查办了。” 众人微微一惊,就连表面来串门,实则是领命来保护的碧霄都惊了一惊。秋家娘子为何对朝政如数家珍? 萧璧侧目看她:“那为何都第三天了,大伯父还没有被定罪革职查办?” 秋长歌垂眸淡淡说道:“要等。” “等什么?” “等这场拉锯战最终的结果。” 众人面面相觑,没听懂。 萧璧看向碧霄:“你听懂了吗?你就点头。”大哥怎么派这么个绣花枕头来保护秋家娘子,雪鸮和渡鸦呢! 碧霄温和地笑:“没听懂,但是不妨碍我觉得秋娘子很厉害。” 梅香急道:“哎呀,娘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现在全府上下都要吓死了,监察司的鬼面具们守在门口,每日只准送菜的进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碧霄:“愿闻其详。” 秋长歌摩挲着杯盏,看了一眼萧璧,见萧璧眼神游离,不太敢和她对视,想到四老爷的事情过去了两日,萧霁要查应该早就查到了,现在都隐而不发,那说明,大老爷结党营私和贪污受贿都是有实证,赖不掉的。 四老爷站队的事情要是被揭发,不仅救不了大老爷,还会将萧府这艘风雨飘摇的大船彻底掀翻。四房这条线被萧霁按下了。 萧家可真是一艘破破烂烂、四处渗水的船,全靠老太爷和孙子辈们撑着。但是孙子辈们也各有心思,立场不明。 秋长歌淡淡说道:“弃车保帅。” 萧家自断一臂,彻底舍弃大房一脉,如此一来,不仅能推掉皇室联姻,老太爷还能落得个大义灭亲的清名。陛下如会被架在火上烤,自然不能再降罪萧家其他人。 秋落霜和梅香等人一头雾水,萧璧挠着脑袋还在思考怎么弃车保帅。 碧霄眼底精光一闪:“秋娘子的意思,大相公会大义灭亲?” 萧璧惊道:“就算祖父同意,萧茗也不会同意呀,那可是他亲爹。大伯确实有些贪财爱面子,但是胆子小哇。什么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朝堂上一大半人都能安这罪名,也没见真的办了几个人。” 难怪兄长说朝堂是天底下最腌臜最黑暗的地方,必须手握权势才能破除黑暗,只是要破除黑暗必须要身处黑暗,所以凝视深渊,深渊必将回视,天底下就没有不付出代价的事情。 屋内氛围陡然沉重了几分。如果大老爷定罪,那对于萧府来说,终究不是好事。 秋长歌淡淡说道:“革职查办不过是不当官了,当一介布衣,算不上是坏事。萧茗一回府,大老爷就被人抓住了把柄闹的满城风雨,连累全府,说明朝堂这碗饭他吃不明白,不如不吃,回家种地。” 众人呆滞,觉得好有道理。 萧璧“噗嗤”笑出声来,她怎么和兄长说的一模一样。兄长也是一脸嫌弃地让大伯父回庄子上种地,说有祖父和萧茗,朝堂上有他没他都一样,免得拖后腿。 秋落霜用手帕捂着嘴笑。 碧霄也笑道:“那大老爷定罪不会连累到大相公和二郎君吗?” 秋长歌眯眼:“那就要看陛下手中的底牌多不多了。” 她猜,陛下手中的底牌都来自于监察司,而萧霁和陛下未必一条心,不然四老爷此刻人已经在监察司了。 自古以来,君与天斗,求长生求万民敬仰,臣与君斗,求权倾朝野,求青史留名,萧家和陛下的这盘棋,不死不休。要么改朝换代,新帝登基,要么萧府覆灭,满门抄斩。 大老爷被革职查办只是一个开始。 “秋娘子,我们家小郎君在吗?”院外传来忠叔的声音。 梅香去开门。 忠叔笑眯眯地进了屋,见小郎君果真在秋娘子这里,连忙说道:“小郎君,老太爷让您去一趟清风堂。” 萧璧苦着一张脸站起来,嘀咕道:“不会是要与我翻旧账,打我训我吧?大伯父真是害死人了,十岁时的事情都被翻了出来。” 萧璧苦哈哈地和忠叔前往清风堂。 * 萧璧到清风堂内才发现,祖父喊的不止他人,萧茗和萧宣都在,就连萧霁都在,众人都在等他一人。 老仆人将清风堂的门关上,屏退了所有下人。 萧璧龇着雪白的牙齿,乐呵呵地往萧霁身边靠了靠。 萧宣见他那傻样,翻了个白眼,说道:“祖父是什么意思,喊我们前来就算了,为何连萧霁也喊了?” 萧璧见他处处都针对萧霁,瞪眼叫道:“你嚷什么?满屋子的哥哥,轮得到你说话吗?” 萧宣脸上笑容一僵,“啪”的一声将扇子合拢:“你不是和他一向不合吗?怎么处处维护他?萧霁都没说话,你嚷什么?有你这样的哥哥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 萧璧气的吹胡子瞪眼。 萧茗看向垂眸不语,神情喜怒不显的萧霁,此次回来,他能看清府上所有人,独独看不清萧霁。年幼时,祖父将萧霁带回来时,他隐约记得萧霁还是一只见人就咬的兽,俊美白皙的小郎君却生了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 那时他害怕这个兄长抢走爹娘的宠爱,将他推倒在地,吩咐下人狠狠打他,那时候的萧霁是怎样的? 他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他被打的头破血流却冲着他笑,对他说,他会抢走一切,那张染血的年少的脸和带笑的凤眼让他连做了三天的噩梦。 他年幼的时候就知道萧霁是个疯子,后来他离家去军中历练,一点点地长大,成为盛京人人夸赞的天之骄子,而萧霁在萧府的后院里一点点地弯着脊背,活成了下人嘴里懦弱无能的庶子。 萧宣和萧璧那时候年纪都还小,没有见过年少时的萧霁,他却是见过的。 十多年过去了,他不信那个让他连做三天噩梦的少年郎会真的成为泥潭里的一块烂泥巴。 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萧霁抬眼看了他一眼,俊美冷峻的面容没什么表情,只是凤眼里闪过一丝漫不经心的玩味和恶劣。 萧茗微愣,这才察觉到他挺直了腰板,个子比萧璧和萧宣还要高半个头,和他不相上下,他没变,萧茗心中一惊,他还是年少时的那只凶猛嗜血,见人就要咬断脖子的野兽,他一点都没变。 “祖父来了。”萧璧眼尖地瞧见老太爷,上前扶着老人家,嘴甜道,“祖父,您喊我们前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老太爷见他笑的没心没肺的模样,暗暗叹气,萧家子嗣单薄,老二和老四都心思深沉,心中自有成算,唯有这个老三,是个傻白甜。 只是傻人有傻福,他眼光挺好的,选了和他一样的路。所以萧家这些子嗣中,他最宠的其实是萧璧,最不担心的也是萧璧。 萧家老太爷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四位年轻的儿郎,说道:“此次,喊你们前来是为了商议你们大伯父的事情。今日你们在清风堂说的话,会决定我们萧氏一族的未来。” 萧茗和萧宣脸色凝重,萧璧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萧霁,萧霁依旧是那副垂眉顺眼的模样,仿佛云游天外。 “萧璧,萧宣,你们俩先说。” 萧宣抿唇不语,事关大伯父的生死,这事不是他能妄言的,免得他和二哥之间生出嫌隙来。 萧璧见无人开口,问道:“祖父,你为何不问问二哥和萧霁?” 萧宣嗤笑:“问萧霁,他只会让大伯父去死,问二哥,身为人子,难不成二哥要眼睁睁地看亲生父亲去死?” 萧璧挠着脑袋,说道:“也没有那么严重吧。” 萧家老太爷精神一振:“怀玉,你说说看。” 萧璧想了想,说道:“祖父,你也知道我对朝政不感兴趣,所以也说不出什么高明的看法,但是我下午呢,听别人提了一嘴,觉得有些道理,所以说与祖父听一听。” “大伯父这事的问题关键不在于他是不是真的结党营私或者贪污受贿。问题在于萧府如今势大,祖父门生遍布朝堂,是清流之首,二哥和娘家舅舅又手握重兵,这样的萧氏没有人不忌惮,不恐怖。 大伯父做事不谨慎被人抓了把柄,连累全家,说明他不适合吃朝堂这碗饭,不如就革职查办,回庄子上种地,弃军保帅,这样一来不仅解除了联姻的祸事,让二哥不用卖身娶公主,还能以退为进,保下祖父和我爹、三叔。” 清风堂内,众人鸦雀无声。萧宣瞠目结舌,这绝对不是萧怀玉这个草包能说出来的话。他背后有高人。 但是萧怀玉身边的都是狐朋狗友,哪里来的高人? 萧家老太爷眼底闪过一丝赞赏,面上却不显,继续问道:“你们三人怎么看?” 萧宣:“大伯父若是定罪,可大可小,革职是小,掉脑袋也是有可能的。” 萧璧不服气道:“不就是贪污受贿,收了多少银钱加倍还回去就是了,国库空虚,皇帝老儿难道不要银钱?最不济就用铜赎法。又不是谋逆,怎么会判斩立决? 萧霁,你说呢。” 萧霁凤眼微垂,冷淡说道:“最重流放三千里。赎之以铜,花不了多少银钱。” 萧璧得意地哼了一声,他哥说的就是铁律。 萧宣皱眉:“二哥,你说句话。” 萧茗看向老太爷,知晓祖父心中早就有了主意,要牺牲他父亲,喊他们来不过是想听听他们的意见,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解法。 萧茗心口微凉,低声说道:“祖父,父亲不会结党营私,他那人胆小,您是知晓的。这事全怪我,父亲母亲因我回来太过欢喜,这才不谨慎被人设局下套,收了来历不明的钱财和物品。 祖父,事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以我萧氏的权势,难道不能保下父亲吗?那要这泼天权势有何用?” 老太爷叹气道:“茗儿,若是要保你父亲,便要牺牲你,你是我萧氏最有出息的孩子,萧氏一门荣辱皆系在你身上,祖父难不成要让你娶公主,前程断绝吗? 别说是你,就算是怀玉和宣儿,祖父都是不舍得的。” 萧茗沉默,许久咬牙说道:“祖父,若是能查出父亲是清白的,是受人构陷的呢?” 萧霁冷冷打断他:“无用。” 萧宣呵斥道:“二哥说话,你少插嘴。” 萧璧见兄长被骂,不甘示弱地骂回去:“两位兄长说话,你插什么嘴?懂不懂规矩?祖父还未说话呢!” 萧宣:“……” 狗萧怀玉,真是气煞他也! 第840章 萧霁的身世 萧茗无视老三老四争吵,一脸凝重地看向萧霁:“为何无用?我父亲一案本就是有心人构陷,若是萧氏退让了,有一次就有第二次,难不成要这豺狼虎豹将萧氏啃食殆尽才敢反抗吗?” 萧霁凤眼微暗,一字一顿淡漠地说道:“因为这就是陛下设的局,若是不弃军保帅,那么下一步,便要攀扯到祖父身上。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祖父,不是你父亲,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两朝元老,门生遍布天下的清流之首。” 萧茗争锋相对:“只要查到陷害父亲的人,我们便能顺藤摸瓜,反败为胜。祖父必不会有事。” 萧霁淡漠道:“若那人也是萧家人呢?” 这才是问题的死结。因为陷害萧家大老爷的正是萧家四老爷,他名义上的四叔。 一开始他以为四叔是六皇子的人,红隼和监察司查到的消息都是如此,四叔在很早之前就借着风雅之事结交各路人士,全心支持六皇子夺嫡,只是后来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于是他让红隼继续调查,又从四婶娘家人入手,终于查到了蛛丝马迹,原来狗皇帝埋在萧家的棋子并非他一人,还有他的好四叔。 四叔明面上是六皇子的人,其实一直是陛下的人。这步棋应该在很多年前就埋下了,他才是萧氏藏的最深的暗子。 萧家早就内里腐烂,破烂不堪了。 此言一出,满室震惊。 萧茗三人不敢置信地看他。 萧宣惊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的意思是我父亲还是二伯?祖父,休要听他妖言惑众。他想害我们萧氏四分五裂,他恨我们所有人,他一定知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不是大伯父的儿子,而是私生子……” 萧宣一语惊起千重浪。萧霁薄唇勾起讥诮的冷笑,凤眼幽暗如墨。 萧璧不敢置信地叫道:“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我哥不是我哥?老四,你脑袋被驴踢了吧?信不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萧璧说着就开始撩袖子,别以为祖父跟前他不敢揍他。他照样打的萧宣鬼哭狼嚎。 萧宣冷笑:“全家恐怕就你一个人不知道,萧霁根本就不是我们兄弟,而是祖父从外面抱回来的孩子,养在大伯膝下的。蠢货,不信你问他。” 萧璧不敢置信地看向萧霁,小狗委屈巴巴。 萧霁俊美的面容笼着一层阴翳之色,没有说话。 萧璧哭唧唧地看向老太爷:“祖父。” 他要萧霁做他哥哥,当一辈子的兄弟。 老太爷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苍老道:“没错,萧霁并非是我萧氏子嗣,既不是你们的兄弟,也不是老夫的私生子。他是我一位挚友的孩子,我曾经答应过他,要誓死保护这孩子的安危,所以只能将他寄养在大房名下。 虽说他不姓萧,但是养在萧氏十多年,你们与亲兄弟无异。 这些年,我知道你们兄弟之间多有龃龉,不如就趁着今日,解开心中心结吧。” 如今已经到了萧氏抉择的时候,他们三人是萧氏的未来,所以必须要化解他们和萧霁之间的心结,因为他从萧霁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选择了他。 萧氏早就择主了,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三人俱是一愣。 不是私生子?是祖父挚友的孩子? 萧茗和萧宣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既然不是私生子,为何要偷偷摸摸养在大房名下,这些年又不闻不问?祖父不是那样心狠的人。 而看萧霁的模样,他分明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 所以这些年他们所有人都错怪了他,将一腔怨气发泄在了一个和他们毫无血缘关系的同龄人身上? 萧茗只觉得心口堵的慌,又臊的慌,想到祖母,父亲母亲这些年来以为祖父持身不正,将所有的不满和恨意都发泄在萧霁身上,这种恨意甚至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了他们。恨了十多年,他们才发现,原来萧霁是最无辜的人。 萧茗:“祖父,你为何不早些说?” 萧霁冷笑:“早些说了如何?祖父的为人你们不信,这是你们的问题,不是祖父的问题。当然这些也不重要,这些年,祖父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而我也获得了我想要的宁静,已然足够。 我可不想收获那些虚伪的亲情和算计。” 萧茗和萧宣哑口无言,觉得今日真是这些年来最灰头土脸最黑暗的一日,父亲(大伯父)生死不知,皇室对他们多忌惮,一直虎视眈眈想将萧氏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家族里忧外患,而他们却还在纠结萧霁是不是私生子一事。 真真是可笑。 萧茗看向萧霁,黯然道:“若你所言是真,那萧氏如今的处境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我们必须要团结一致,才能化解目前的危机。 萧霁,到底是何人陷害我父亲的?” 萧霁看向老太爷。四老爷一事他早就跟老太爷说过,不然今日老太爷也不会避开几个儿子,而将孙子辈都聚拢在这里。 萧茗为人正直,萧璧就是个傻子,萧宣心思深沉,但是一向以萧茗马首是瞻,在大是大非面前,一向拎得清。 这应该是萧氏最庆幸的事情。儿子们虽然不成器,但是孙子辈都没有养废。 老太爷出声道:“茗儿,此事不要再过问了。这件事情唯有我们四人知晓,出了清风堂,就把话烂在肚子里,包括萧霁的身世。 我会上折子,严惩逆子,以儆效尤。茗儿,你父亲一生操劳,也是时候卸下身上的担子,日后大房就需要靠你挑起来了。” 老太爷盖棺定论。 众人对视一眼,知道再无更改的可能。祖父要弃车保帅,否则萧氏内斗,一着不慎就会毁掉整个萧家。 至于那幕后之人,想必祖父另有安排。 萧茗低声说道:“是,祖父。” 四人从清风堂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萧璧拍着大腿叫道:“我就说怎么饿的咕咕叫,原来天都黑了,我得赶紧回去吃饭,好压压惊。” 萧茗和萧宣见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知道是该鄙夷还是羡慕。 萧霁一言不发地回碧落斋。萧璧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萧宣看着两人的身影,许久说道:“原来,他们之前不合都是演给别人看的,萧怀玉一直都是一只跟屁虫。二哥,这些年,我们全家人都无视了萧霁的存在,整个盛京也无人看得见他,那他到底是怎样的出身?” 萧茗默默打了一个寒颤,想起刚回到盛京那一夜,祖父和他秉烛夜谈说的话,只觉得寒风吹的他彻骨冰寒。 如果祖父之前那番话是暗示,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这盛京才真的要变天了,因为他们萧氏从没有中立过,早早就站过队了。 如果祖父败了,那萧氏一族就会迎来真正的灭顶之灾。 父亲辞官,反而是好事。 萧茗淡淡说道:“老四,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要说出来。” * 两日后,萧家老太爷替子上了认罪书,恳求陛下革职查办,以儆效尤,给天下读书人一个清白正身的典范。 此事一出,满朝震惊。 秋长歌听到消息时,已经是两日后。 “大老爷被革职查办了,罚了好多银钱充到国库,不过性命无忧,已经接回到府上了。”梅香叽叽喳喳地说道,“我去偷偷看了,大老爷回来时,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和大夫人抱头痛哭呢。” 炭火滋滋地烧着,屋内温暖如春,秋长歌见姑母又来听梅香说府上的八卦,暗暗失笑,她这小屋都要成八卦聚集地了。 她这小丫鬟真是八卦小能手,府上各院都有她交好的小姐妹,什么消息问她准没错。 秋落霜捏着手帕问道:“大老爷这回是真的彻底没事了吧,我这几日担惊受怕,都没有睡好。生怕大房出事连累到全府。” 梅香笑道:“这要问娘子,娘子可是女诸葛。” 自打萧府出事,秋落霜对这个侄女佩服的五体投地,感觉所有事情都在七娘的预料之中,顿时笑道:“七娘,萧府是不是安然无恙了?老太爷应该不会受到牵连吧?” 这才是众人最关心的。一旦大厦倾倒,她们这些女眷一个都逃不掉。这几日秋落霜认真思考了秋长歌之前的提议,心中又惊又怕,觉得七娘的提议十分不错。 若是有一日七娘和大公子自立门户,那她就在七娘隔壁租一个小院子自己过活,总比在萧府内无人看顾,自生自灭,还要受到牵连的好。 秋长歌将剪来的梅花一支支地插进花瓶里,淡淡说道:“不好说。有时候危机看似解除了,但是一浪会比一浪高。 若我是老太爷,年底就告假在家,既不参加除夕晚宴,也不参与政事,以退为进,萧家二老爷和二郎君最好也告假,给陛下和朝堂一些压力。 这些年,萧府虽然功高震主,但是老太爷对朝堂的贡献有目共睹,适时的退让会取的奇效。” 萧璧走到门口时,正好听到秋长歌这番话,他差点怀疑这话是不是就是说给他听的。 好让他当那个传话筒,告诉他哥。 这两人真是有意思,平白累死他这个跑腿的。 “七娘,我祖父若是真按你所说的告假在家,那满朝文武都会笑话我们萧家怂了,一点小事就龟缩在府中不敢出门。” 萧璧推门进门,将千香楼的牛乳放在桌子上,没好气地说道:“我哥让我送来的,说你喜欢千香楼的牛乳,小爷我特意去买的。” 天寒地冻的,跑死他了。 秋落霜等人和他都混熟了,早就不怕这个凶名在外的三郎,连忙起来热情招呼,倒茶的倒茶,拿热毛巾的拿毛巾,连压箱底的吃食都拿出来了。 萧璧喝了热茶,烤了火,吃了碟子里的干果点心,这才露出笑脸:“算你又说对了,今早我祖父就上书告假了,我爹和二哥也都上了罪己书,寻了个芝麻绿豆大的错事上书,此刻都已经回家躺着了。 我说,你怎么那么神呢,每次都能算到我祖父的举动。” 秋落霜和梅香都大吃一惊,有些兴奋地看向秋长歌:“七娘,可恨你生为女子,若是生为男子,必是能参加科考,建功立业的。” 秋长歌将梅花枝修剪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道:“还不如在家修剪梅花呢。” 朝堂上的那些事情她都厌倦了。 萧璧点头,没毛病,嫁给他哥,不如在家修剪梅花呢,因为他哥,她的未来夫君很厉害,秋家娘子没必要去朝堂上冲锋陷阵,掌握他哥就行啦。 现在看来,他哥被秋季娘子迷的死死的。 这么冷的天,竟然让他去千香楼买牛乳,就为了晚上秋家娘子能温热了喝,好安神助眠。 秋落霜叹气:“也是,女子,终究是要相夫教子的。” 秋长歌笑笑不说话,看向萧璧:“你怎么又来了?” 萧璧理直气壮:“给你送牛乳啊!” 秋长歌:“……” 萧璧嘿嘿笑:“这不是没几日就过年了吗?我哥让我带你置办一些年货,马车都在外面等着了。” 秋长歌:“这么急?” 萧璧点头,可不是吗,他哥日理万机,大伯父的案子告了一段落,祖父和他爹等人都告假了,皇帝老儿以为打了胜仗,此刻在宫里高兴着呢。萧霁也就有了假,让他来接了秋长歌,陪秋家娘子出去采买。 秋长歌想了想,确实需要采买一些年货,便吩咐梅香:“走,你把匣子里的银钱都带上,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姑母需要什么东西吗?我一并带回来。” 秋落霜日子拮据惯了,每年过年都是领的府中的年货物资,然后就给身边的丫鬟婆子包个红封,然后一年就这么过去了,有时候过年连件新衣裳都不舍得买,所以想了半天只想到东坊的蜜饯。 “要不带一些东坊的蜜饯回来,不拘是哪家的?” 秋长歌点头,柔声道:“好,那姑母你在家歇着,我带梅香出去采办。” 秋落霜有些羡慕地点了点头,自从嫁进萧府,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出过府了。 秋长歌换了外出的大氅,带着梅香和萧璧一起出门,这次走的是前门,有萧璧带路,家丁小厮连问都不敢问,一路点头哈腰将他们送到偏门门口。 偏门处停了一辆宽敞华丽的四驾马车,驾车的正是雪鸮。 秋长歌微微惊讶,看向萧璧。 萧璧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率先上前上了马车。 雪鸮将马车后的凳子搬下来,秋长歌上了马车,掀开帘子果然见萧霁端坐在里面,许是刚忙完公务,他还没来得及换惯常穿的破旧襦衫,穿的是之前在秋意居的那套黑底白金的宽袖华服,衬的面容越发俊美冷峻,气势非凡。 秋长歌目光微凝,他穿黑色真的好看。 第841章 泼一身茶 “娘子,等会我们去首饰铺子看看吧,娘子都要出嫁了,总要买一些首饰步摇的,总不好日日都带珠花吧。” 梅香进了马车,见马车内还有一个华服郎君,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竟然是大公子,这一下惊的嘴巴都能塞进一颗鸭蛋。 大公子何时这么气派俊美了?那周身的气息让人都不敢直视。 错觉,一定是错觉。 她揉了揉眼睛。 萧霁见她出门竟然还带了个聒噪的小尾巴,英俊的眉头不自觉皱起,朝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带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萧璧:“!!!” 梅香:“!!!” 只是见大公子那般冷峻的模样,梅香默默地缩了缩脖子,总感觉大公子和往常不太一样,不,是太不一样了! 娘哎,这样的大公子,帅到能迷晕盛京的一众高门贵女。 萧霁解下她的披风,将马车内的小炭炉子往前面挪了挪,低哑说道:“今日刚好得空,带你去逛一逛盛京,采办一些年货。” 秋长歌点头,凑近他,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血腥味极淡,檀香味浓郁了一些,想必今日并没有沾染鲜血。 她眼睫垂下,满意地弯了弯唇角。 萧霁握着她的手微紧,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若非有外人,只怕要搂紧她,让她凑近闻个遍了。 知晓她不喜欢血腥味,他近来已经很小心,尽量不沾惹鲜血,就算沾惹了,来见她之前也会清洗干净。 “咳咳。”萧璧清了清嗓子,觉得这马车还是太狭窄了一些,“兄长,咱收敛一点。” 兄长的眼珠子都要掉秋家娘子身上了,啧啧啧,食色性也,还是他定力强,美人面前都面不改色的。 萧霁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 萧璧跳脚道:“我不在这里在哪里?说好的采办年货呢,盛京哪家铺子的金饰最好看,哪家铺子的吃食蜜饯最好吃,你有我懂吗?我可是盛京百晓生。” 萧霁撇了撇嘴,确实没他游手好闲,没他懂。 秋长歌“噗嗤”笑道:“三郎君有大用,我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等会就劳烦三郎君带我们去采办了。” 萧璧拍胸膛叫道:“包在我身上。” 秋长歌见他这般肆意张扬,嘴甜人又勤快的,难怪能成为萧府最宠的郎君。 萧霁见她盯着萧怀玉看,俊脸一沉,打翻了手边的茶盏,泼了萧璧一身。 秋长歌:“?” 萧璧傻了眼:“哥,你泼我做什么?” 萧霁慢条斯理地扯唇:“哦,不小心,等会赔你一身衣裳。” 萧璧咬牙:“那我要金缕衣最贵的。” 萧霁:“嗯。” 金缕衣是盛京的成衣铺子,一向以物美价贵著称,每套成衣都是独一无二的精品,一直受到世家贵族的追捧。 萧璧小狗委屈:“哦。” 秋长歌没眼看了,淡淡说道:“三郎君在挑一件喜欢的大氅,我付,就当做是赔礼了。” 她波光潋滟的杏眸微瞥了一眼萧霁,见他脸色微沉,笑盈盈道:“不如我再请三郎君吃一顿千香楼赔罪……” 哪里有他那样欺负人的,心情不爽就泼人一身茶水?萧怀玉还是他弟弟呢,吃醋吃到不讲道理的地步,属实有些离谱。 萧霁脸色更加难看,知道她生气了,冷着脸说道:“我来请。” 萧璧立马破涕为笑:“谢谢兄长,谢谢嫂子。” 嘤,这一身茶水赚翻了,赚了一套金缕衣的成衣、一件大氅外加千香楼的席面,赚的盆满钵满啊。 嘤,求求他哥没事多泼他一身吧,他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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