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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梅香这丫鬟都给拉走了。 秋落霜欲言又止道:“四夫人,这不太好吧。” 七娘已经许给了大公子,这与两位郎君同行,说出去不是很好听。 四夫人恨铁不成钢道:“你真是糊涂,二郎乃是都城卫将领,满盛京都是都城卫,她定然不会出事的,再说了,大公子如何能比得上二郎君和四郎君,你真是榆木疙瘩脑袋。” 她倒不是真心为秋长歌考虑,只是知道若无秋长歌,萧茗萧宣定然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娘家的侄女。 秋落霜震惊地看过去,她,她们不会是想让七娘和张家五娘与两位郎君相看,单独相处吧。这简直荒谬。 确实很荒谬。 秋长歌看着这情形,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知晓萧霁会来寻她,倒也没说什么。 “七娘,你笑什么?”萧宣冷不丁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挺凑巧的,今日二郎君不当值吗?” 她看向萧茗。 萧茗淡淡微笑:“我这也算是当值。” 他看了一眼散在盛京各地的都城卫,近来朝野紧张,人人自危,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 萧宣忍不住解释道:“二哥只是便衣巡视罢了。今日怎么不见三弟那个跟屁虫?” 萧霁也不在?真是奇怪。 秋长歌:“三郎君的造物局今日开业,应该忙的没时间来逛灯会。” “兄长怎么没有陪你一起?” 萧茗意有所指地问道。 秋长歌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见张家娘子站在一边,一句话都插不上的尴尬模样,淡淡说道:“萧霁很忙,前面好像有茶楼,我们去坐坐吧。” 她着实不想站在这里和他们废话了,不如去茶楼上等萧霁过来。 萧茗点头:“前面的清茶居还不错,视野好,那边观看大鳌山也极为清楚,我订了雅间,不如两位娘子一同前往?” 萧茗视线掠过张家五娘,礼貌客气地点了点头,只扫了一眼就知道四夫人的用意。满盛京的世家贵族,这一招都用烂了。 有这位娘子相陪也挺好,不然秋娘子怕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直接打道回府了。 四人顺着人潮,一路向前面人声鼎沸的清茶居走去。 有萧茗和萧宣两个高大俊俏的郎君相护,秋长歌和张家五娘没怎么被人群挤到,四人径自上了清茶居的三楼雅间。 雅间的视野极好,长廊正好对着闹市街道,满盛京的繁华尽收眼底。前方就是此次灯会的大鳌山,用无数花灯搭成的巨大鳌山引来无数的惊呼声。 秋长歌站在长廊上,看着夜色里的璀璨花灯,远眺小孤山,沉默不语。 “元宵灯会,送你一盏花灯。”萧茗提了一只月牙形状的花灯走过去,递给她。 秋长歌偏头,静静地看他:“郎君还是送给别的小娘子吧。我已经定亲,日后还要劳烦郎君唤我一声嫂嫂。” 嫂嫂?萧茗上前一步,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美艳动人的小脸,低沉说道:“亲事未成,这一声嫂嫂唤的太早了一点。这盏灯还是收下吧,还是说你怕萧霁动怒?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男人,一个性格暴戾的男人确实很令人害怕。” 萧茗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花灯塞到她手中。 秋长歌:“……” 她垂眸看去,花灯上题了字,字迹宛如游龙,是萧茗的亲笔题字,这是他自己动手做的花灯。 秋长歌将那盏花灯挂在茶楼的栏杆上,淡淡说道:“并非害怕,既然大公子待我以诚,那我自然也懂得与其他郎君保持距离。 二郎君不懂吗?还是说,郎君喜欢和定过亲的小娘子来往?” 萧茗被她怼的哑口无言,总不能像个愣头青一样,冲动之下就像她表露心迹吧,若他是这般沉不住气的人,只怕在战场,在朝堂上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也辜负了祖父对他的教导。 萧茗抿唇,淡淡说道:“娘子无需曲解我的好意,我只是想告诉娘子,萧霁并非是你最好的选择,他的心中满是仇恨和野心,并非是良配,娘子若是真的嫁给他,日后风雨飘摇不说,没准还会命丧黄泉。” 事到如今,若是他还不知道萧霁的身份,那他可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祖父对他的特殊,萧璧那些欲言又止的话,还有他满身的伤和血腥味,以及近期凤凰木、三皇子等事,种种事迹全都指向了一个事实。 萧霁,就是盛京城内人人畏之如蛇蝎的监察司司主。 他已经派人去查过萧霁出入府的次数,一年内有大半年不在家,新年休沐期间几乎不见人影,萧璧的事情背后有监察司在推动,或许查萧霁很难,但是查萧璧则很简单。 萧怀玉这半年来频繁去监察司。他们萧氏和监察司向来没有瓜葛,萧璧这样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去监察司做什么?能做什么? 他为何能知道除夕夜宴的内情,为何能让监察司为他洗白清名,这一切都预示了萧霁的身份。他就是监察司的司主。 萧怀玉去监察司就是看他的。 萧霁,骗了所有人。秋长歌,她知道自己要嫁的到底是什么人吗? 秋长歌垂眸,轻笑一声,似笑非笑道:“你别忘了,你们萧氏和他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若好不了,萧氏能独善其身吗?” 萧茗瞳孔一缩,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来。她难道知道萧霁的身份? 这不可能。萧霁怎么会告知她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 萧茗眯眼:“娘子应该也知晓,萧霁并非是我萧家子弟,若是想割席,也很简单。” 秋长歌目光微冷,冷冷说道:“割不断,你我心知肚明。二郎君以为,我和大公子认识不久,既然能选他,便也能选你吗?那么在二郎君心目中,我是爱财还是爱权? 还是说萧霁善于花言巧语,哄骗女娘?” 萧茗沉默,他知道她不爱财不爱权势,可能会爱男色,不然他无法解释,为何她会选萧霁,除非她原本就是冲着萧霁来的? 萧茗五指陡然捏紧,将这个可怕的念头摒弃,不会,若是她来意不善,是冲着萧府来的,应该会选他,不会选萧霁,没有人知晓萧霁的真实身份。 “郎君想的没错,我确实是冲着大公子来的。我与他颇有渊源,所以除非大公子背叛我在先,否则我绝对不会背叛他。郎君所做的这一切都是无用功罢了。” 秋长歌直接戳破他的幻想,面色冰冷道:“还望你将这些话告知四郎君,我不爱权势富贵,不爱男色,甚至不爱这世间繁华,我本凉薄,是无心之人。还望日后大家相安无事,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 长久的沉默。 秋长歌知道自己说的绝情,甚至是毫不客气,必会得罪这位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还有可能会影响到他和萧霁之间的关系,但是那又如何。 萧茗本就没有真诚对她,她也无需考虑他的感受。 萧茗被她这一番话说的脸色微微苍白。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女娘追着他跑,他从未被人这样狠心拒绝过,也从未尝过今日这样的苦果,这些天,他的内心一直在天人交战,想靠近她,又觉得这样不道德不理智,但是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她越是拒绝,他越是想得到。 萧茗被压抑多年的少年意气冲冠而出,咬牙问道:“我比萧霁差吗?” 秋长歌点头,差远了,萧霁有事情从来不瞒着他,有关他嗜杀,有关他是监察司之首,甚至是那样隐秘的身份,只要她问了,他都没有否认。 “我不喜欢瞻前顾后的男人,萧霁比你疯,比你果断,也比你坦诚。”秋长歌淡淡扫了他一眼,不太明白,她对萧家子弟从来都是冷脸相待的,为何这些男人总是这样,是因为她这张脸吗?还是得不到的最香? 萧茗五指捏的泛白,往前一步,逼近她,将她困在自己和栏杆之间,声音压的极低:“不知道娘子以为,权势和娘子,他更喜欢哪一个?如果我告诉萧霁,我愿意全力助他,用我手中权势,用整个萧氏门阀去支持他,只为了交换你,秋娘子,你觉得他会选萧氏,还是选你?” 萧茗觉得自己疯了,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这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若是拿一切去交换,萧霁真的不动心吗? 他蛰伏在萧府十多年,不就是想得到萧氏的助力,夺回属于他的一切吗?那在他心中,到底是复仇重要,还是女人重要? 要江山还是要美女,这是亘古不变的难题。 秋长歌身子一僵,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知道这是萧茗的威胁,但是这个威胁也实实在在能威胁到她。 因为她也不清楚,自己在萧霁心中,到底是几斤几两。 或许她知道答案的。十世戾气,岂是那么容易消弭的。 皇位、江山、复仇,在这一切面前,别说一个女娘,就算出卖良知,很多人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萧茗步步紧逼:“若是萧霁选择萧氏手中的权势,娘子会如何?” 秋长歌身后已经退无可退,腰肢抵在冰冷的木头栏杆上,抵的她有些生疼,不远处巨大的鳌山被点亮,人群里发出欢喜兴奋的欢呼声,不少年轻的男男女女都在许愿。 她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如果是我,我会选前者,选权势,情爱如空山落花,终会消失。只是萧茗,无论如何,我是不会选你的。 我说过,我本是凉薄无心之人。所以就算你拿此威胁他,也不会得到什么。我也并非一定要嫁萧霁。” 萧茗震惊地看她,她竟然是这样的女娘吗?她要萧霁选权势?她不信任情爱?她甚至蔑视权势。 仿佛她早已经登过那至高的位置,并且深深厌恶,往后余生都不愿意重蹈覆辙。 萧茗身子隐隐颤栗,因为发现这样真实的她而战栗。他们萧家内宅里隐藏了一个绝世的女娘,而萧霁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 萧茗悔恨、懊恼、惊喜且颤抖,他应该早点回来的,那样或许他便不会晚一步。 “二哥,有人来了。”萧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只见黑压压的监察司百鬼们一身黑衣,戴着青面獠牙的鬼面具,目光冰冷地上了茶楼三楼。原本热闹非凡的茶楼从上到下,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掌柜的和茶客们浑身颤抖地缩在角落里,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元宵佳节,监察司的百鬼们会出街?太可怕了。他们不会成为监察司的刀下亡魂吧? 与此同时,全副盔甲的都城卫们瞬间就包围了整座茶楼。 一边是都城卫,一边是监察司,整条街都安静了下来,游客们疯走,片刻之间就走的干干净净。 好好的一个元宵灯会,冷清到门可罗雀。 雅间内,张家五娘呆呆地看着上来的凶神恶煞的鬼面具们,脸色惨白,浑身都颤抖起来,就算她来盛京时间短,也是听说过百鬼夜行的,只要看到鬼面具们,不要问,直接跑。 但是现在这些鬼面具们跑到了她跟前来。 张家五娘想晕过去,但是就是晕不过去。 监察司百鬼们让开一路条,萧霁身着官服,腰间佩戴御赐的黑白双鱼锦袋,腰后别着刀,面无表情地上了楼。 他没有时间换常服,也不太想换常服。 萧茗,竟然借着都城卫护卫都城时,滥用职权,拦住他未过门的娘子,将人挟持到了茶楼来,真是可耻可笑。 “人呢?”声音低沉冷残,带着无尽的煞气。 萧宣看了一眼外面满长街的都城卫,冷冷说道:“这里没有监察司要找的人。” 萧霁懒得与他废话,修长有力的大手推开长廊的门,看到长廊外面的萧茗和秋长歌。 萧茗面色如常,看到他丝毫不意外。 萧霁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秋长歌,见她站在寒风中,脸色苍白,薄唇一点血色都没有,眉尖还拧着,显然是心情不太好。 他看到栏杆上那只花灯,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萧霁一言不发地上前。 萧茗拦在身前,冷冷说道:“司主大人,这位是我们萧府的女娘,司主大人是想缉拿我们萧家之人吗?不知我们萧家的女娘犯了何罪,可有陛下的诏令?” 萧茗有恃无恐地看他,冷笑了一声,装了这么多年,很累吧,就是不知道他敢不敢在秋家娘子面前取下面具来。 萧霁心情恶劣到极致,冷残道:“让开。” 萧茗没让。 秋长歌在寒风中和萧茗对峙许久,此刻浑身上下又冷又累,胸口隐隐难受起来。她扶着栏杆,从萧茗身侧出来,正要进内室,还未走出一步,就踉跄地往前一跌。 萧茗和萧霁一起伸手。 萧霁直接扶住她的手,扯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将她裹的严严实实,抱进了内室。 萧茗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冷脸进屋。 屋内,萧宣一脸震惊,张家五娘已经吓的紧闭眼睛,急中生智,直接假装晕倒,软绵绵地靠在桌子上。 监察司的百鬼们见司主抱着娇滴滴的小娘子进来,齐齐低头,背过身去。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萧茗伸手拦住他,淡淡摇了摇头,脸色十分难看,他也没有想到秋家娘子身体这么弱,只是站在外面说了会儿话,吹了一会儿冷风,脸色就苍白成这样,还险些晕倒。 萧霁倒了一杯桌子上的热茶,喂她喝了一口。 热茶下肚,秋长歌裹着他厚重的大氅,坐在座椅上,终于缓了过来,低声说道:“多谢这位大人,已然无事了。” 萧霁脸色难看到极致,为她险些晕倒,也为她竟然为了避嫌,不与他相认。 如何隐藏身份,面对萧府以及陛下的责难,是他的事情,若是他连一个柔软的女娘都护不住,那他还拿什么去复仇,去血债血偿? 萧霁凤眼冰冷,伸手取下面上的鬼面具,冰冷沉重的面具重重地搁在桌面上。 装睡的张家五娘吓得死死闭着眼睛,身子抖成了筛子。 “二哥,他,他……”萧宣失声叫道,不敢置信地看着萧霁,他怎么会?他竟然是监察司的司主?这怎么可能?就算他是,他怎么敢摘面具的?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会给萧府带来多大的灾难吗? 不是,二哥也知道吗?萧宣见萧茗毫不意外,再次呆滞,觉得自己要疯了。 萧霁取下面具,伸手摸了摸她冰冷的小脸,低哑道:“明知道自己身体弱,为何还要在冷风中站那么久?身体不舒服直接回家就好。” 声音堪称温柔,和刚才冷残的模样判若两人。 秋长歌见他竟然一言不发就揭了面具,知道他动了怒,不仅动怒还有些发疯的迹象。今晚若是安抚不好他,监察司和都城卫,萧茗和萧霁,必会结怨。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低低说道:“也没站多久,是楼下街上太吵闹了,幸亏你来了,将人都驱散走了,这会子终于清静了下来。” 萧霁脸色缓和了一些,不过心情依旧恶劣,恶劣到想杀人,被他死死克制住了。 “街上还是有人,不如杀光了?”他凤眼闪过一丝的杀意,勾唇冷笑。说的是都城卫。 萧宣怒道:“你敢对都城卫下手?” 萧茗丝毫没动气,提起茶壶倒了一盏茶,淡淡说道:“监察司,没什么不敢的。” 萧霁看都懒得看萧宣,一双冰冷凤眼直勾勾地看着萧茗,想着到底要怎么处理自己的二弟,自己动手,还是要祖父动手。 萧霁:“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萧茗:“她不是你的东西,她是活生生的人。” 萧霁:“我更不喜欢别人觊觎我的人,看一眼都不行。” 萧茗冷笑:“有病就去治,或者戳瞎所有人的眼睛。如此就没有人看秋娘子了。” 萧霁漫不经心地笑:“好主意,不如从你四弟开始吧。” 萧宣想骂娘,关他什么事情?怎么挖眼睛还要从他开始?不是,他装都不装一样吗?不怕吓到秋家七娘吗? 萧宣憋着一肚子的气看向秋长歌,就见秋长歌垂眸,安安静静地喝茶,柔弱无辜的模样,仿佛换了一个人。明明刚才在外面长廊上,她和二哥针锋相对,吵的那叫一个激烈,他全都听见了。 怎么萧霁面前,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这样柔弱可欺? “我不喜欢血腥味。”秋长歌淡淡说道,看见对面张家五娘抖的更厉害了,但是在场的男人没什么人愿意去管她。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张家五娘应该希望自己消失吧,希望所有人都不会注意到她,很鸵鸟的想法。 萧霁慢条斯理道:“那就提到外面去杀,没有血腥味,也溅不到一滴血。” 身后的监察司百鬼们手中的刀重重地落在地上,楼下的都城卫们也拔出刀来,气氛僵持,一触即发。 第858章 不如我们站队吧 秋长歌抿唇,淡淡说道:“二郎君,若是四郎君因我而死,那我还能嫁给令兄吗?” 她偏头不看他,心里也是憋了一股气,要发疯回家发疯去,在外面闹是怎么回事?都是成年人了,有事情不能回家关起门来打一架吗?非要闹到大街上,她都替老太爷心累。 “不能。”萧茗一字一顿地开口,微笑道,“时间不早了,七娘,我们该回萧家了。” 他重重地说了“萧家”两个字,挑衅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萧霁。今日他敢动萧氏的人,敢动都城卫,明日这桩亲事就得黄。 秋长歌就嫁不到萧家来。 萧霁脸色一沉,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心情烦躁到极致,在杀人和妥协之间疯狂摇摆,最后见她脸色发白,挣扎地站起身来,终于手脚比脑子快,伸手扶住她。 萧霁扶住她柔弱无骨的身子,一碰到她,内心的燥意和杀意瞬间神奇般的平复下来,理智都清醒了几分,哑声道:“我送娘子回去。” 秋长歌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虚弱说道:“萧府的马车就在楼下,大人送我到马车上即可,自有丫鬟婆子照顾。” 她说完就体力不支地晕倒。萧霁脸色微变,一言不发将人抱起来,用披风将她从上到下都裹了起来,戴上面具,大步流星地下楼去。 黑压压的鬼面具们跟着下楼。 萧宣气得身体发抖:“二哥,你看他!” 成何体统! 萧茗看了一眼旁边的张家五娘,朝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萧霁的身份如今对外还是隐秘,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和监察司的百鬼们知晓,此事牵扯到萧家,越少人知道越好。 至于他抱秋家娘子,萧茗目光黯淡,原来她在他面前是另一副模样,原来她也能温柔如水,也能柔弱依赖一个人,她只是不愿意这样对他罢了。 “告诉监察司,我会派人送张家五娘回祖籍,终身不得踏进盛京一步,对今日之事也不会对外透露一个字。 张五娘,是生是死,你自己选。” 萧茗冷冷看向一直装睡的张家五娘。若非张家贪婪,今日也碰不到这样的祸事,只能怪这小娘子流年不利。 不过离开盛京,也不是什么坏事。 张家五娘眼睛闭的紧紧的,声音颤抖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什么都没有听见,我愿意就此离开盛京,回到祖籍,终身不踏入盛京,我想活。” 最后三个字带着哭腔。 萧茗点头:“我会让都城卫送你出城,回祖籍去。” 萧茗吩咐都城卫派人送张家五娘连夜出城。张家五娘甚至连张家都没有回,直接返乡回了祖籍,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送走了张家五娘,萧茗站在茶楼的长廊上,挥手让临街的都城卫尽数退去。 萧宣上前来,问出心里的疑问:“二哥,你早就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我?” 萧霁竟然是监察司司主,这件事情老三肯定知道,难怪他每次见到他和二哥,都一副趾高气昂,一副藏了大秘密的得意模样。 萧宣:“祖父知道吗?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马上告诉祖父。” 萧宣双手都在抖,若是被人知晓清廉公正的萧公长孙,就是盛京城内人人畏之如蛇蝎的监察司百鬼之首,那萧府的声誉就完了。 祖父这辈子积累的清名一朝尽散。 萧茗拦住冲动的弟弟,走进你内室,看着桌子上凌乱的茶盏,沉声说道:“你以为这么大的事情,祖父真的一无所知吗?” 萧宣呆住,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祖父是知晓的?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祖父怎么可能容忍家中出现这样草菅人命、嗜杀之人?” 若是他们敢进监察司,祖父定然会将他们腿都打断,大伯不过是被人做局,受贿了钱财就被祖父赶到了乡下祖籍,萧霁这些年手上沾惹了多少人命?结下了多少仇怨,祖父难道会放任不管吗? 他不信!不信祖父是那等是非不分的人。 萧茗沉默,拎起茶壶倒了一盏茶,给他也倒了一盏,然后垂眸一点点地喝着茶,让心也一点点地静下来。 萧宣哪里喝得下茶,急道:“二哥,你倒是说话啊,你也怕了他的权势吗?” 萧茗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坐下来,冷静冷静。 “二哥,你若是怕,我可不怕,我父亲近期就要回京,我也打算参加今年的科考,你不敢做的事情,我敢做。” “做什么?”萧茗威严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就算他是监察司的司主,与你有何仇何怨?就算他这些年嗜杀成性,但是办的也不全是冤假错案,也杀了很多贪官污吏,他是陛下的人,执行的都是陛下的诏令,祖父为官多年尚且身不由己,何况是他。 你以为扳倒了他,便能娶秋家七娘吗?天真至极。” 萧宣被他骂的哑口无言,他就不相信,二哥心里没点子想法。 “你的意思,咱们就活该被他拿捏,眼睁睁地看着他耀武扬威,连累萧府什么都不做吗?” 萧茗:“你也知道连累萧府,只要他姓萧,还住在萧府一日,我们便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出事就是萧府出事,谁都摘不干净。这件事情祖父是知晓的,这些年来,祖父给他留了一个角门,只供他日常出入,而且萧璧也知晓他的身份,先前那些年,他们二人不合都是做戏的,用来掩饰萧霁的身份。” “你当萧济安为何敢在我们面前摘下面具?他就是笃定了我们不敢宣扬出去,也因为手中权势大到不屑在我们面前隐藏了。他手中的权势远超我们的想象。 老四。”萧茗深呼吸,沉声说道,“他不是那个在萧府内宅任人欺负的庶长孙,他是朝堂上能翻云覆雨的实权者,是陛下藏在萧府的一根钉子。 你想想,为何陛下会重用他,若是有一日陛下利用他来对付萧府,咱们可有还手之力?这些年我们可曾对他设防?他又该掌握了萧家多少的把柄?祖父该当如何?这些你都想过吗?” 萧宣跌坐在椅子上,惊出一身冷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没有想到这一层。 “陛下真的会对萧家动手吗?” 萧茗目光深沉地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会。所以萧霁不是我们的敌人,相反,他是我们必须要拉拢的盟友,我们和他早就割席不了,是一艘船上的渡客。他可以是陛下的暗桩棋子,也可以是我们萧府的。” 萧宣脸色骤变,险些惊呼出声,二哥,怎么能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呢?那是君权,难不成他们做臣子的,还要挑战君权吗? 不如,不如站队吧。 “二哥,我们站队吧。” 萧茗抿唇,哑声道:“祖父已经站队了。” 萧宣惊的站起身来:“这不可能,站的是哪位皇子?” 萧茗:“我告诉你这些,是不希望你胡乱出手,坏了大局。四弟,你若是真想掺和进来,就亲自去问祖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猜想,并未得到祖父的认同。 我与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们不同于街头巷尾的那些书生茶客,我们是官宦子弟,一言一行都关乎朝堂,儿女情长之上还有家族荣辱,还有百姓和大义。 她知晓萧霁的身份,就算不嫁给他,也不会嫁给旁的萧氏子弟。她本凉薄,日后你就当从未认识过她吧。” 萧茗说的艰难,说萧宣,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 萧宣脸色阴晴不定,一言不发地握拳。兄弟俩就在这封闭的茶楼雅间内长久地沉默着,做着人生中最艰难的抉择。 萧宣内心知晓,萧茗说的都是事实,秋长歌从未真正的将他放在眼中,她从未真正地看到过他,他只是有些不甘心,不愿意承认他竟然不如萧家人人轻贱的庶长孙,但是如今他才知道,真正天真的人是他。 就连萧怀玉都知晓萧霁是一匹嗜血的孤狼。 原来,他才是萧氏子弟中最无能的那个,二哥如今已经是都城卫将领,萧璧抱住了一个粗大腿,还在盛京有了自己的营生,唯有他这些年浪荡不羁,仗着几分孤傲才情怨天尤人,一事无成。 所以秋家娘子是不是觉得他很可笑? 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人家小娘子选他,除去萧氏子弟的身份,他好像真的一无是处。 萧宣深受打击,多年来的骄傲被人彻底击穿,失魂落魄道:“二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 萧茗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沉稳地说道:“不会,我记得你七岁时就能出口成章,祖父夸你日后必成大器。 后来三叔为了家族不被皇室忌惮,放官到外地,你也开始藏拙,这些年来假意寄情山水画作,实则是不想萧氏再出第六个进士,若是一门三代祖孙都入朝为官,那这一门该遭来怎样的嫉妒? 你和三叔都是为家族牺牲的人,四弟,只要你想,你可以比我父亲,比二叔,三叔都做的更好。祖父也知晓的。所以别局限于眼前的男女情爱,我们都该像祖父那样,看看更深更广的世界。” 祖父或许想改天换地,想皇室重归正统,而他虽然之前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也觉得如今的朝堂过于黑暗无光了一些。 以后他也该认真想一想了。 萧宣眼底的光重新亮了起来,眼圈一红,哽咽了一声,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这些年父亲母亲不在身边,二哥对他而言,就是如兄如父一样的存在。 有二哥理解他,他便足够了。 “二哥,我晓得了。” 萧茗见他终于不再钻牛角尖,内心幽幽叹了一口气,劝人容易劝己难。他却还在挣扎中。 且说那边四夫人带着秋姨娘美美地去看了大鳌山,又点了茶,吃了茶点,正要去逛一逛时兴的铺子,就见行人惊慌失措说监察司的百鬼们来了。 四夫人啐了一口:“真是一群难缠的小鬼们,整日在盛京城内捉人,杀人,无恶不作。真该叫二郎带都城卫狠狠杀一杀他们的威风。” 四夫人话音未落,就听见有人喊道:“监察司和都城卫对上了,怕是要杀的血流成河……” 四夫人和秋姨娘瞬间吓得脸色惨白。 秋姨娘惊道:“七娘,七娘还和两位郎君在一起,这可如何是好?” 四夫人连忙喊侍卫小厮去打听,只见前面街道黑压压的全是都城卫,百姓们早就跑的干干净净,现在人等根本进不去。 “快回府禀告老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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