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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 秋长歌对这些拍卖不感兴趣,于是没有拍,至于萧霁,更是不感兴趣,全程只顾着喂她吃东西,觉得哪样好吃就喂她吃一口,然后又尝了尝各种茶饮子,挑一款他最喜欢的口味,喂她喝。 秋长歌:“……” 服侍的那两个小娘子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无事可做,觉得这郎君俊美是俊美,阔气是阔气,就是有些霸道,每次都拿他喜欢的口味喂那小娘子。 若是她们,定然会问小娘子喜欢什么口味,然后再投喂。 那一套琉璃夜光杯被之前赏金子的郎君拍下。 四周传来一阵祝贺声。 那郎君十分得意,还说了两句酸话:“打赏倒是其次,主要是看拍不拍的起这里的珍品。” 秋长歌眨了眨眼,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萧霁还是第一次见她呆滞可爱的表情,觉得有趣,低声拱火道:“他瞧不起你,觉得你拍不起。” 旁边两位小娘子掩口轻笑,那位郎君怕是不知道这小娘子的实力,桌子上一袋子的明珠呢,一颗比一颗圆润有光泽。 秋长歌点头:“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拍不起。” 萧霁见状,顿觉无趣,继续掰了一小块茶点,喂她吃。 秋长歌:“不吃了,夜里吃多了不好消食。” 萧霁凤眼幽暗地看她,其实很好消食的,只是两人如今尚未成亲,有些事情便不好做,怕吓跑了她,他已经一身劣迹了,寻常小娘子都不敢正眼瞧他,何况是嫁他,再等等,等成亲之后教她如何消食。 萧霁放下茶点,自己也没了兴致。 第865章 他没有选择的 很快就是第二位献艺的花魁娘子,此次献的是箜篌。秋长歌听的有些入神,这一次打赏了两颗明珠,这一下又引起了一阵骚动。 萧霁见状,凤眼微微眯起:“你会弹奏箜篌?” 箜篌在乐器中属于比较难学的,寻常人家的小娘子一般首选都是古琴和古筝,很少有选箜篌的。 “应该会一些,不过很久没有弹奏了,手有些生。”秋长歌淡淡说道。 萧霁“嗯”了一声,记下来,萧府内是没有箜篌的,日后为她定制一架箜篌,这样便能听到她弹奏了。 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他好似对她的了解不足十之一二。秋家小娘子,藏的还真是深呐。 第二位花魁娘子拍的珍品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玉扳指,说是前朝宫中流出来的珍品,沾了龙气的,这枚玉扳指毫无意外遭到了疯抢。 先前拍夜光杯的郎君和另一位郎君抢的头破血流,结果实力不如人家,惨败,然后放了狠话:“前朝早就亡了,还不知道沾的是龙气还是死气呢,这玉扳指就让给你们吧。” 秋长歌“噗嗤”笑出声来,还真是嘴硬啊,没钱还诋毁人家秋意居的珍品,那玉扳指就算不是前朝宫中之物,成色也是顶好的,值这个价格。 她突然想起章太妃娘娘送她的扳指,抬眼看向萧霁:“我也有一枚扳指赠与你,只是没有带在身上,回去我就拿给你。” 那玉扳指是男款,萧霁戴应该是正好。虽说成色不怎么样,但是到底是章太妃娘娘送的,前朝宫里的老人死的死,散的散,只余这位太妃娘娘了,送给萧霁,也算是宫里长辈送的。 萧霁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有些惊喜有些无措,想了想说道:“你说放在哪里了,我让雪鸮送过来。” 服侍的两位小娘子掩口笑出声来,她们也算是看出来了,这美貌的小娘子脾气极好,这郎君脾气算不上顶好,但是对这小娘子是百依百顺,就连送礼物都要立刻马上就要看到。 这郎君随手扔在桌子上的珠玉都不知道能买多少枚极品玉扳指了,偏偏在乎小娘子送的那枚。真是羡煞她们了。 秋长歌扶额:“只是平平无奇的一枚玉扳指,是别人送我们的新婚贺礼。” 萧霁瞬间没了兴致,“哦”了一声,俊美面容没什么表情,重复了一遍:“别人送的。” 不是她送的,就说她这般随性懒散的人,怎么会送他礼物。 秋长歌见他沉着脸,十分失望的模样,咬了咬唇,好似她从来没送他些什么,每次都是收他送的礼物,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还真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秋长歌轻轻摇了摇他的袖子,笑盈盈道:“我女红不行,绣香囊腰带什么的没什么希望,这样,你喜欢什么,要不我攒钱给你买一个?” 萧霁见她笑盈盈地哄他,冲着他笑,还扯着他的袖子,身子都酥了一半,凤眼沉沉地看她,说道:“你。” 秋长歌:“嗯?” 她缓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喜欢她,顿时水眸别开,不打算和他说话了。 萧霁低低地笑,此刻哪里还不高兴,她愿意嫁给他,就是上天的恩赐了,其他的都不重要。向来都是郎君送女娘东西,她若是真的像寻常小娘子那样给他绣香囊做腰带,他还怕针扎了她的手指头呢。 两人黏糊了这一会子,那边第三位花魁娘子都献完艺了,秋长歌也不知道对方表演了什么,照例打赏了一颗明珠。 这一下四周全是喝彩声。 第三位花魁娘子拍卖的是一颗偌大的海蓝宝石,那海蓝宝石一出现,成色就惊到了所有人,众人纷纷竞拍。 萧霁:“喜欢吗?要不拍下给你做发钗?” 秋长歌摇头,对这些珠玉宝石无甚感兴趣。 萧霁见状眯眼,小娘子眼光是真的高,好像有点难讨好。这样偌大的海蓝宝石都无动于衷,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的是什么。 萧霁视线落在她有些松散的兔子发髻上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兔子耳朵,哑声道:“成亲后,我帮你盘发髻。” 秋长歌脸颊有些发热,不知为何觉得这行为过分亲昵了些。堂堂七尺男儿为妻子盘发髻,他也不怕在朝堂上被人嗤笑。 说话间,先前拍下玉扳指的郎君财大气粗地拍下了这颗海蓝宝石,拍下夜光杯的郎君就不高兴了,一脚踹翻了屏风,骂骂咧咧地找过去。 秋长歌正要看过去,双眼被萧霁捂住。 萧霁冷笑声从耳边传来:“别看,脏眼睛。” 下一秒,那边突然传来尖叫声:“杀人了,杀人了……” 雅堂内顿时一阵混乱骚动,尖叫声连连。 都城卫的人率先冲了进来,封锁了整个秋意居。秋长歌震惊地眨了眨眼睛,看向萧霁。 萧霁一改刚才的懒散,亲了亲她的脸颊,俊美的面容瞬间冷沉下来,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的暗光。 秋长歌瞳孔一缩,今日的十二花宴是他设的局?都城卫也为他所用了?所以萧茗如今是站在他的阵营里吗? * 秋意居发生命案,巡街的都城卫第一时间闯入秋意居,封锁了整个秋意居,控制了所有人,现场一个人也没有跑掉。 很快京兆府的人也到了,开始依惯例询问案情。 秋长歌坐在临时围出来的雅座后面,大致知晓了今日的命案。死者是辛武侯爷的四子,行凶者是曹国公的长房嫡孙,也就是之前拍下夜光杯的郎君杀了拍下玉扳指的郎君。 现场很多人都目睹了凶案,曹国公的嫡孙立马就被人羁押了。 都是朝廷勋贵人家,秋长歌对这两户人家都不陌生,之前曹国公和辛武侯爷都去萧府登门,然后被萧璧骂的狗血淋头,拿着扫帚撵了出去。 没有想到萧璧口中只会吃喝玩乐的辛武侯爷之子,今日就命丧当场了。由于现场人数众多,惯例是要去一一询问的,不过能进秋意居消费非富即贵,京兆府也不想一下子招惹这么多权贵,于是临时开辟出闻讯点,一并在秋意居问询。 很快得知消息的辛武侯爷哭着来秋意居,在门口就碰到了曹国公,两人扭打成一团,场面那叫一个难看。 两家都带了人手过来,幸亏有都城卫的人在,否则就靠京兆府的衙役,怕是谁都不敢上前去拉架。 曹国公和辛武侯爷打的鼻青脸肿,怒气冲冲地进来。一个来认尸,一个来领嫡孙。 “是辛武侯爷家的四郎君拍了一颗这么大的海蓝宝,曹国公的嫡孙气不过,突然之间就发狂,拔剑砍死了辛武侯的四子,我们看的清清楚楚。 曹国公嫡孙砍人的时候,踢翻了周围的屏风,好多人都看见了。” “没错,没错,那模样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双眼通红,见人就砍。” “你们看,他现在还想砍人呢。” 曹国公嫡孙被都城卫的人死死地压在身下,却依旧一副狂躁的模样,口中喊着要杀光所有人。 场面十分混乱。 “听说除夕夜宴上,三皇子也是突然发狂,拔刀砍人的,这曹国公的嫡孙怎么跟三皇子一个模样?” 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惹的曹国公睚眦欲裂,怒道:“竖子胡说八道,找死不成?” 围观众人顿时全都敢怒不敢言。 辛武侯抱着四子的尸体,嚎啕大哭,怒骂道:“姓曹的,你家孙子大庭广众之下杀了我儿,众人皆是见证,你还敢威胁恐吓,此事我必要闹到陛下跟前,要你们曹家以命抵命。 三皇子砍人尚且被圈禁,你家子弟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只手遮天不成?” 曹国公倒打一耙地骂道:“我孙子是中了邪,是被人算计了,可怜我孙子至今还神志不清,连我这个祖父都不认识了,定是你们家害人不成,自食恶果。” 两家人叫骂成一片,京兆府都无法办差,见这桩命案见证人众多,案情清晰,凶犯也当场就缉拿归案,怕闹下去又要出事,于是便让在场的众人全都签字画押,然后就带着犯事人等去了京兆府。 秋意居也因涉嫌命案,暂时被封禁。 秋长歌出了秋意居,坐上马车时,外面的夜色已经深浓如墨,接近子时。 都城卫的人还未散去。 她撩开帘帐,看到了闻讯而来的萧茗。萧茗和萧霁说了几句话,然后看向马车这边,和秋长歌四目相接。 萧茗脸色陡然沉郁:“七娘子也在?萧霁,你是疯了不成?” 难怪祖父昨日昏迷,今日满城流言蜚语,陛下下旨让都城卫满城巡视,原来等的就是今日这一桩公案。 他也猜到了萧霁有后手,祖父的昏迷绝对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但是没有想到他赔进去一个秋意居不算,还带着秋长歌亲自来现场。 秋家娘子身体娇弱,哪里能见这样血腥的场面,萧茗心中气闷,觉得这小娘子嫁给他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白白糟蹋了。 若是他,绝对不会让秋家娘子见到一丁点的风雨。 萧霁见他满脸忧心的模样,冷笑道:“二弟,我的人无需你担心,注意你的身份。” 萧霁自己是见惯了尸山血海的人,本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妥,也享受着玩弄人心的感觉,只是今日命案发生时,他还是下意识捂住了她的眼睛,见她脸色苍白,闻到血腥味几欲作呕的模样,心情还是沉了沉,陡然恶劣起来。 原来她真的讨厌血腥味,难怪每次他回去即使沐浴之后换了衣裳,她也不是很高兴他靠近,说不喜欢他身上的血腥味。 可他本就是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人啊,也是手染鲜血,满身罪孽的人。拿起刀,他无法抱她,若是放下刀,他便无法保护她。他,真的不配吗? 萧霁内心追悔莫及,本就恼怒,又被萧茗这一般训斥,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萧茗冷笑了一声,他的监察司不好出手,就借他都城卫的人,还喊来京兆府的衙役,涉案的是勋贵人家,这件事情只要上达天听,闹到陛下那里,还不是监察司接手吗?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别伤害萧府的人,包括七娘。”萧茗撞开他的肩膀,朝着马车走去。 萧霁俊脸阴沉,看着他满身清白地靠近马车,不似他这般阴暗血腥,凤眼幽暗,一言不发地站在路边,没有阻拦。 * 秋长歌看到他们二人起了争执,见萧茗前来,微微颔首。 萧茗压着内心的怒火,朝她温柔说道:“七娘子,今日可有吓到?我让都城卫的人护送你回府?” 秋长歌微微一笑:“多谢二郎君。” 她确实很不喜欢血腥味,也不喜欢人心的黑暗算计,觉得那味道令人作呕,不过秋意居的这一场命案另当别论。 犯案者都是草菅人命的勋贵子弟,是恶人自相残杀,也算是一桩快事。 她看向站在街边阴影处的萧霁,见他没有跟来,也不知道是哪里又惹到他了。 她低低问道:“大公子不和我们一起回府吗?” 萧茗冷笑:“他怕是另有要事吧。” 他也有脸回去?今日这一桩事情就做的大错特错。他是手握重权的监察司司主,每日都是腥风血雨的,自然不怕这小小的命案,但是秋家娘子是女娘,能和他一样吗? 萧茗跟在马车边,亲自护送她回萧府。 “婚期还有九日,七娘子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盛京城的好儿郎众多,若是不想嫁给权贵……” 萧茗话音戛然而止,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以秋长歌这样的美貌,若是不嫁给权贵,必会被权贵所掳,过的只怕要更加凄惨。所以她只能嫁给权贵,偏偏萧霁也算是年轻一代中手握重权之人。 他也算。 唯有他们这样的人,才能确保昨夜那样的事情发生时,能护她周全。 秋长歌微微一笑,经过这几次的交流,也算是明白萧茗此人十分的正直,是真的觉得她和萧霁不相匹配,所以才屡屡要拆散这一桩婚事。 只是这世间的事情哪里就能分对错呢。 她淡淡开口:“二郎君,以为大公子为人如何?” 萧茗没好气地说道:“不如何,冷酷无情,手段残忍,没有同情心,性格太桀骜不驯,并非良配。” 他相信秋长歌会懂他话里的意思,因为她们都知晓萧霁真正的身份。监察司的百鬼之首,那是满盛京的女娘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夫君人选。 他不明白,秋家娘子为何一定要选他。 秋长歌见驾车的小侍卫吓得身子绷直,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听的模样,微微一笑:“多谢二郎君的好意,只是我并无悔婚的想法。郎君只看到他在外厮杀的残暴一面,没有想过以他的身份地位,若是不厮杀,便只能成为砧板的鱼肉,沦为脚下的累累白骨。他没有选择的。” 而她也不是温室的娇花。 她很能理解萧霁,甚至能共情他,仿佛她也曾经有过他这样的群狼环伺的处境,唯有手染鲜血,才能活下去,才能完成她想完成的心愿。 他不杀无辜之人,就连今日做局,都选的两家十恶不赦的勋贵人家,这就是他的底线,她也很欣喜,他在复仇的路上,依旧保有底线。 那他便值得。 萧茗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想了想萧霁的处境和身份,终是幽幽说了一句:“娘子喜欢他?” 若不是喜欢,谁会明知道他是嗜人的猛虎,依旧选择相信猛虎不杀人? 秋长歌没有说话,萧茗也没有继续问,两人回到萧府之后,默默分开。萧茗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告诉自己,或许他真的该放弃了,因为秋家娘子在见过萧霁所有不堪的一面,依旧选择了他,理解他,包容他。 萧济安,何其有幸!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幸运。 就算他年少家逢巨变,命途多舛,背负亲族的仇恨,只身入黑暗,但是依旧有人坚定不移地选他,陪他身处黑暗。 萧茗觉得自己深深地嫉妒了。他恐怕终其一生也遇不到这样的娘子。 第866章 你滚下去吧 曹国公和辛武侯的这一桩公案闹的满城皆知,一连闹了三日还未有定论。京兆府就一个拖字诀,辛武侯就差睡在宫门前了,每日哭着喊着要见陛下,要陛下为他儿子讨回公道,曹国公府则是紧闭大门,平日里买菜都让下人从后门偷偷进出。 眼看着这桩公案就要拖黄了,一位上京科考的举子写了一篇策论,抨击当前的律令就是一坨狗屎,乃是当权者的律令,是权贵的家法,此篇言辞偏激的策论立马就在圈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足半日,大街小巷满城人人都在议论纷纷,更有学子聚集在京兆府前,扔烂菜叶子的。 京兆府尹高大人一不留神被扔了一身烂菜叶子,气得直跺脚,直呼有辱斯文。与此同时,辛武侯也不知道被什么高人指点了,一纸状书状告曹国公谋害皇子,为已经疯癫圈禁的三皇子叫冤。 京兆府这状子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于是满朝热议,早朝的气氛都不太好了。 就在此时,昏迷了四天的萧公终于醒来了。 秋长歌得知消息时,正好用完午膳。 “萧公醒了?” 梅香激动地说道:“正是,碧霄先生还是有些本事的,老太爷安然无恙地醒来了,而且气色红润,声如洪钟,瞧着气色比之前更好呢。阖府上下都欢喜疯了,老夫人说所有丫鬟小厮都能去衡安斋领赏钱。” 难怪她这般激动。 秋长歌微微一笑,看向窗外,今日天气晴朗,是三月里难得的好天气。 “梅香,收拾一下,等会我们去清风堂看望一下老太爷。” 梅香:“好嘞,娘子。娘子是想看大公子回来了没吗?说来也奇怪,大公子这几日怎么一直没出现?婚期只有五日了,哪里有新郎官这样当甩手掌柜的。” 秋长歌闻言,笑容微淡,自从秋意居那桩命案发生之后,萧霁就一直没有回来,晚上也没有回来,她问雪鸮和龙五,两人都支支吾吾,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今日萧公苏醒,萧霁不可能不回来看望祖父,她倒是要问问他,这亲事还要不要办!若是不用办了,那婚服和凤冠她也不用试了,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算了。 秋长歌用完午膳,漱了口,换了外出的襦裙和御寒的披风,便带着小丫鬟去清风堂看望老太爷。 清风堂前全是各房前来看望的人,不过老太爷刚刚苏醒,里面都是御医,没让这么多人进去看望。 于是大家都聚在清风堂外,喝茶的喝茶,嗑瓜子的嗑瓜子,聊天的聊天,就算耗,都要耗一日的功夫,好表示她们的孝心。 四夫人本坐着悠闲地嗑瓜子,眼尖地看见秋长歌,连忙躲到三夫人身后。 秋长歌见状,微笑地喊道:“见过几位夫人。四夫人原是在这里,难怪刚才姑母去找夫人,扑了一个空。” 四夫人僵硬地冲着她笑了笑,不敢得罪也不敢亲近。娘哎,这秋家小娘子可不是善茬。元宵灯会,她只是借了一次她的东风,结果五娘当夜就被人送走,她都没脸回娘家,娘家妯娌还跑来冷嘲热讽。四老爷也怪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能怎么办?这小娘子厉害啊!迷得萧家郎君们神魂颠倒的,她能怎么办? 前几日听说她在道观遇到了贼人,连累了都城卫和京兆府都上山罚站了,结果人没事地回来了。老太爷出事,她都出不了事。 这叫什么,这叫命硬! 她可不敢跟这么命硬的小娘子来往。 “几位夫人在说什么这般热闹?能带七娘听一听吗?”秋长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萧霁,也没有看到萧茗,于是难得耐着性子和几位夫人搭腔。 三夫人早就知晓这小娘子厉害,大公子和二郎君,包括她儿子都对她另眼相看,于是挥手让下人们都下去,微笑道:“闲来无事,就说起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一桩事,就是曹国公和辛武侯家的公案。这曹国公乃是四皇子的母族,虽说在朝中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女儿嫁入皇室,育有皇子,难怪京兆府不敢办曹国公府的案子,可怜辛武侯老来丧子,日日在宫门前痛哭。” 秋长歌闻言,目光微深,曹国公竟然是四皇子的母族吗?她原以为这一桩公案的目标是六皇子,没有想到竟然打了一个迂回,直指了四皇子。 二夫人点头,小声说道:“可不是吗,三皇子被圈禁之后,朝中能立储的唯有四皇子和六皇子。只要陛下一日不立储,京兆府就不敢办曹国公府的案子。辛武侯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四夫人:“我听说外面都闹疯了,还有举子写了策论怒斥我朝律令,听说是当场行凶,证据确凿?” 秋长歌点头道:“是当场行凶。” 三人齐齐看向她。四夫人迟疑道:“秋娘子不会在现场吧?” 秋长歌点头:“不过我没看见,只听到了惨叫声。” 几位夫人浑身一颤,打了个冷颤,尤其四夫人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古怪。 秋长歌险些笑出声来,觉得萧家几位夫人有些可爱。 萧公治家,家风严谨,各房几位夫人都是萧家从盛京名门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虽说都有些小心思,但是心思都不坏。 她都不想吓到几位夫人了。 二夫人迟疑道:“七娘子,真是曹国公的嫡孙当场杀人?” 秋长歌点头:“犹如中邪一般,我猜曹国公的嫡孙应该是被人做局,突然神志不清,才会当场杀人。若非都城卫闯入及时,只怕现场不少权贵都要被砍伤呢。” 几位夫人齐齐倒吸一口气,没有想到这世道竟然如此不太平,秋意居那等销金窟都不安全了,这要是走在大街上,被人砍伤了,那找谁说理去? 四夫人吓道:“还是得靠二郎君,应该让二郎君带着都城卫的人整日巡街,不然我等都不敢出门了。” 二夫人:“可不是嘛,现在全盛京都在看这一桩案子,就等着陛下圣裁了。” “咳咳。”一道轻咳声响起,萧茗站在凉亭外,听着秋家娘子绘声绘色地吓唬几位婶娘,颇是无奈道,“诸位婶婶,祖父已经无恙了,只是体虚不见客,婶娘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若是有需要会派人去说的。” 这要是再聚集下去,萧府内都可以开茶楼了。 他都没有想到,秋家七娘还有这样顽劣调皮的一面,竟然半真半假地说真话。曹国公和辛武侯的案子自然不简单,也亏了几位婶娘没有相信她的话。 几位夫人听的正在兴头上,见状只得悻悻地作罢,各自散了,约了下次再聚。 萧茗婶娘们都走了,唯独她不走,抿唇说道:“七娘子可是来找萧霁的?” 秋长歌点头:“他在清风堂?” 萧茗点头。 秋长歌见状冷笑了一声,他回府了,竟然不去看她。 她冷淡点头:“知晓了。既然萧公已经苏醒无碍,不见外客,那七娘就不叨扰了。” 她起身朝着萧茗点了点头,然后喊上梅香,便要回去。 萧茗哪里想到她这般干净利落,人没见到直接就走,顿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户那边。 清风堂内,一直站在窗户后面的萧霁,脸色陡然惨白,抓着窗台的手指都隐隐泛白,脚尖下意识地往外一动。 她来的时候,他就知晓了。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空气中有了她的气息。祖父这几日只是昏睡,碧霄还为他施针治了一下陈年旧疾,并无大碍,明知道无事,他还是回府了,然后哪里都不敢去,就站在清风堂内。 萧茗都嘲笑他胆小如鼠,站着碍眼都快抵得上石头墩子了。 他没有回嘴,没有嘲笑,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只是在想,这几日她在做什么?其实她每日做什么,几点起床,几点用膳,写了什么字,看了什么书他都知晓。他只是不敢回去见她罢了,不敢带着满身的血腥气去见她,不敢看她脸上露出恶心作呕的神情。 这几日,整个监察司都无人敢近他的身,就连雪鸮都躲的远远的。他知道自己面目可憎,满身罪孽,也知道她靠近自己别有目的,如果她那样厌恶血腥味,那样厌恶黑暗,为何要答应嫁给他? 哦,他想起来,是他强求的,是他要她做自己的枕边人! 萧霁冷冷地笑,那便冷她几日吧,让她想清楚,别成了亲又无法忍受,然后再反悔闹着和离。于是这一冷就是三日,每一日他都告诉自己,可以了,该去见她了,但是每一日他依旧待在监察司,没日没夜地洗着手上的鲜血和那些洗不掉地黑暗脏污。 他就是这样的恶人,他早就不是那个人人称颂,清风明月一般的小郎君,他,就是盛京城内人人避之如蛇蝎的恶鬼之首,所以她为什么要一直忍受他? 她想要什么,他的命吗? 萧霁想到脑袋炸裂,也没有想明白,如此浑浑噩噩地过了三日,这三日朝中因为曹国公和辛武侯的案子吵到不可开交,他手中握着大把的证据,依旧提不起劲去推一手,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们吵,想知道后续到底是怎样的走向。 他从未这样颓废过,没错,人生二十多年从未这样颓废过。 萧茗走到窗前,恶狠狠地说道:“七娘已经回去了,你若是不想娶她,我来娶。” 萧霁脸色陡然阴沉,凤眼冰冷地看他,然后面无表情地出了清风堂,往怜花苑走去。 萧宣走到萧茗身边,淡淡说道:“二哥,他钻牛角尖,你何必帮他。你娶秋家七娘,祖父是会同意的。他一向看重你。” 萧茗摇头,怅然若失道:“他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就算现在不推他一把,日后他也会清醒过来,那时等着他杀的血流成河吗?萧济安的心中,可没有礼义廉耻,而祖父也不会用意。” 他只是祖父最看重的孩子,却不是最爱的孩子。祖父最爱的是萧济安啊,为此祖父搭上了萧氏一族的荣辱和生死。 萧宣冷冷说道:“那他的运气也太好了点。无论之前多么不幸,日后总是幸运的。” 秋长歌从清风堂那边回来,看了一路早春的桃花。 盼了一个冬日的桃花终于开了,满树都是灼灼的桃花,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看的一个话本子,讲述了一个桃花妖的故事,那话本子的内容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她记得那个站在桃林里的书生,等了一辈子都没有等到他的桃花妖。 她不知道自己是那书生,还是那花妖。 “娘子,大公子在后面呢。”梅香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服,小声说道,“你和大公子吵架了吗?” 这几日大公子也不让人送东西来了,自己也不来,雪鸮都避着她走,娘子也时常在家里发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从道观回来时,还好好的。 娘子的亲事非要这样一波三折吗?她看着都急死了。 秋长歌淡淡点头,没有管萧霁,看着前头的桃花开的正旺,说道:“我们剪枝桃花回去吧,开着好看。” 梅香飞快点头:“好呀好呀。” 小丫鬟去找借了个剪刀来,剪了两支最好看的桃花枝。秋长歌站在树下看花,萧霁就站在游廊里看她,没往前一步,也没后退一步,只是不远不近地看着她。 他想,但凡他硬气一点就直接回头走了,去监察司也好,去清风堂也好,总比站在这里当傻子的好。但是他动不了,一步都都动不了,眼睛也挪不开。 之前没看到她,没听到她的声音,他还装的挺好,每日装模作样地审犯人,处理卷宗,没事还能入宫和狗皇帝周璇一二,每日都过的很清净,但是不好。他知道自己过的不好,但是不知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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