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人,又岂会真的遵循小小的婚嫁礼仪。他素来不信天地,不信神明,只信他自己。 秋长歌觉得自己比他要好一些,因为她信因果,信轮回,信天地有神明。 后面的流程有萧霁领着,倒也不难,她只需要跟着指引做就好。两人拜过天地、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她便被送到了新屋内。 新屋已经重新题字,叫做——心斋。她觉得之前的碧落斋很好听,很有凌云傲气,不过萧霁撇了撇嘴,说太过清冷了点,于是改了“心斋”二字。 她觉得也挺好,便随他了。 梅香在她耳边兴奋地说道:“无人来闹新房,大公子去前头水榭厅了,娘子可以放下扇子休息一下了。” “可不是无人来闹新房,是兄长不许人来闹,专门派爷在门口守着呢,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萧璧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笑道,“七娘,我哥还不许我进屋。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兄长?” 秋长歌捂着扇子笑,说道:“你自去前头玩耍吧,都是府上的人,应该无人来闹了。” “那我可真走了。”萧璧兴冲冲地去前头玩耍吃酒去了。 秋长歌放下扇子,看了看新房陈设,见屋内陈设简单却雅致,东西不多,显得空间十分的宽敞,唯有她坐着的这张床,雕工精美,纹理清晰,而且尺寸极大。 秋长歌看着这张大床,摸了摸被褥,只见被褥下全都是各种花生莲子,顿时无语。 梅香嘻嘻笑道:“娘子若是不喜欢,等晚上休息的时候让大公子重新拿新的被褥就好。之前陪嫁的被褥有好多呢,每床都十分的柔软。我去给娘子弄点吃食来。” 秋长歌点头。虽说亲事一切从简,低调,但是怎么也是要闹到天黑的,她光坐着,肯定会受不住,吃点东西,再小睡一会儿,醒来时,萧霁应当回来了。 * 萧霁回来时,就见心斋静悄悄的,小丫鬟守在门外,看见他福了福身子,小声说道:“大公子,娘子睡着了。” 萧霁点头,示意她不用守在这里,径自进屋。 屋内烛火通明,大红的蜡烛滋滋地燃烧着,灯油堆积在烛台上,屋内红绸配着软红的罗帐,烛火昏暗。 那张他特意挑的雕花罗汉大床叠满了一床床的锦被,都是青绿的颜色,唯有最上头的一床是大红的喜色。他其实不太喜欢红色,太接近鲜血的色泽,看的他心里发慌、窒息,仿佛那些粘稠的红色能一点点地爬上他的身体,将他淹没。 萧霁凤眼暗了暗,强压着心头的不适,上前去,就见秋长歌脱了鞋,睡在铺满莲子花生的锦被上,浅上了一层妆的小脸美的如一尊白玉,弯弯的睫毛犹如青萝小扇。 他俯身取下她发髻上的头冠,乌发的青丝顿时掬了一手。 秋长歌感觉到烛火晃动,忽明忽暗,挣扎地睁开眼睛,就见萧霁已经回来,坐在床榻边,俯身看她。 她微喜:“你回来了?” 她想去找却扇,萧霁低低一笑,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说道:“我都已经见到了。” 话虽这般说着,大手却拿起一边的扇子,递给她。 秋长歌:“礼仪不能废,你今日已经无视很多礼仪了。” 萧霁见她举起精致的小扇,遮去了一张如花娇颜,心口突然就定了下来,亲自取下她的遮面的却扇,沙哑道:“一切都听娘子的。” 声音温柔缱绻。 秋长歌弯了弯眼睫,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问道:“你今日饮酒了?” “一点点,若非有萧怀玉帮我挡酒,我怕是要被那几人灌醉,无法回来了。”萧霁凤眼幽深地看她,摩挲着她的小脸,告状道,“他们应是故意的。” 自然是故意的,见他娶了这般美貌聪慧的小娘子,一个个都嫉妒着呢,所以借机变着花样折腾他,他也就让他们一回,谁让他今日高兴呢。 秋长歌见他平日里如狼似虎的,今日似是有些不太一样,深黑的瞳孔隐隐发红,依旧是那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却透着一丝的沉郁之色。 见他时不时地瞥向晃动的红烛,秋长歌不明所以,说道:“开个窗户,将红烛拿远一些,太晃眼了。” 萧霁握着她满头的青丝,自是对她的话言听计从,亲了亲她的面颊,这才去打开窗户,将那恼人的千枝烛台尽数都拿到了窗台的小榻边。 屋内光线又暗了一些,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流泻一地,朦朦胧胧,更添美感。 秋长歌摸着身下的红枣莲子桂圆之物,有些难受地挪了挪身子。 萧霁回来时二话不说将那些东西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来,还将最上头的红色喜被也拿走,扔给了外面的雪鸮。 秋长歌见他回来时,脸色好转,凤眼的猩红也隐隐褪去,不似刚才狂躁,若有所思道:“你,不喜欢红色?” 偏偏这一屋子都是红烛、红账和红被面,就连她身上穿的都是红色嫁衣,秋长歌说着要脱去婚服,还未脱,便被萧霁大力抱住,哑声道:“别脱,我想再看看你穿嫁衣的模样。” 这是他为她特意选的嫁衣,用最轻最软的丝绸,几十个绣娘日夜缝制了一个月才做好的嫁衣,绣的是云雾松柏图,他想和她夫妻恩爱,万年长青,长青,长情,就算这婚服的绣图不合婚仪的礼数,但是他还是这样做了。 她穿起来果然好看,十分大气。 秋长歌点头任他看,说道:“昨日萧公赠了我一套文房四宝,说是先帝所赠,我放在书案上了。” 她下巴微抬,指了指隔间的书房。 萧霁闻言,凤眼微暗,起身出去。 没一会儿秋长歌就见他拿着那套文房四宝进来,见他拆了砚台,用茶水磨着墨,顿时惊道:“你怎么拆了?” 这可是先帝所赐,是他父亲所留不多的东西了。 萧霁神情疏狂,看着她婀娜绝美的身姿,哑声道:“如此方配得上你。” 秋长歌被他那双幽暗的凤眼看的脚趾微微蜷缩,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不会是想画她吧? 萧霁磨好了墨,摊开画布,一边看着她青丝如瀑,娇颜似皎月的模样,一边作画。 秋长歌索性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撑着额头,说道:“要拿烛火吗?你这样伤眼睛。” 萧霁哂笑了一声,说道:“我怕你害羞。” 秋长歌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就见他一只手攫住了她的脚,粗糙的大掌肆意把玩着她的玉足。 秋长歌被他撩拨的脚趾蜷缩,脸颊发烫,想缩回来,对方大掌牢牢地握着不肯松,修长的指腹一点点地肆意把玩,隐隐有向上的趋势。 秋长歌嗓子干了干,说道:“你不是作画吗?” “单手足矣。少时练字的时候,我就单手练字,单手作画。”萧霁凤眼幽暗地盯着她,想将她的种种风情尽数画下来,一个人欣赏。 秋长歌:“……” 此人还真是变态。 “那可有你不会的?” 萧霁左手稳稳地作画,淡淡说道:“自然,不善厨艺,不过若是有一日我们落魄,身无分文的时候,我应该是可以学的,不会叫你累到。想必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871章 要长长久久的 萧霁言辞中隐隐不屑,不过是区区厨艺。以前他从未想到退路,这条路若非一往无前地走下去,那便是身首异处。 他对所谓的皇权龙椅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想夺走仇人最在意的一切,权势、富贵、子嗣等等,所以他们最在意的,他偏偏要尽数夺走,将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所以他可以死,可以败,但是绝对不能退。 但是如今,他想法却有了改变。好似最坚硬的盔甲也有了柔软的一处软肋,若是他死了,那长歌怎么办?想也不用想,她应该是过的极好的,萧家那几个便宜兄弟巴不得他死了,好娶他的小娘子。 所以,他不想死了,想和她长长久久地做一对恩爱夫妻。 秋长歌“噗嗤”笑出声来,点头道:“好,若是我们落魄了,那还是你做饭养家,我负责,负责……” 萧霁见她脸颊微红,后面的话不肯说出来,凤眼幽暗一片,哑声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做。” 秋长歌知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索性偏过头,懒得看他。 一晚上作画,画者要求还特高。一会儿要求她横卧,一会儿要求她露着雪白的脚趾,到后面近子时才消停。 萧霁画瘾满足,这才丢了画笔和那些画卷,见她有了困意,亲了亲她的眼睛,低低笑道:“体力这般差,日后可如何是好。” 男人炙热的吻落下来,秋长歌水眸微睁,声音尽数被他吞了下去。后面的事情果然很需要体力,虽说她早就领教了他的吻技,但是新婚之夜,秋长歌才知道,之前那些都是毛毛雨,都是小儿科,其技艺高超简直磨人。 累到极致时,她只想就此撒手,什么都不管不顾地昏睡过去,偏偏他不放过,如此折腾到夜深,萧霁才草草收场,抱她到隔壁的浴房净身。 半睡半醒之间,只听他咬牙不甘地说道:“今日暂且放过你。” 第二日醒来,已经临近了午时,枕边已经无人,秋长歌趴在柔软的被褥中,撩开帘帐,见室内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昨夜散落一地的画作不见了,窗台边滴泪的烛台也不见了,除了软红罗帐,偌大的寝屋内不见任何红色,唯有厚重的深色和黑色。 秋长歌起身,轻轻“嘶”了一声,摇了摇铃铛。虽说昨夜萧霁抱她去清洗过,但是她还是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想起昨夜他那般翻来覆去地折腾,怎么可能清爽。 梅香飞快进屋,小脸灿烂地笑道:“娘子终于醒啦?姨娘都派人来问两趟了,结果大公子说不用去衡安斋请安,让娘子安睡。” 秋长歌脸颊一热,如此岂不是府中上下都知晓了?新婚第二日就赖床不去请安,虽然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几时了?”她开口才惊觉嗓子沙哑。 “快午时了,早膳一直备着在,娘子未起,所以现在要用午膳了。”梅香扶她起来,俏脸一红,“哎呀”一声地跺脚道,“大公子可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秋长歌深以为然,说道:“确实不是个东西,你扶我去沐浴。” 她有些使不上劲儿,等到了浴房,小丫鬟看到她,脸红的跟涂了一层胭脂似的,不太敢看,但是又偷偷看,恨恨道:“原来嫁人要受这样的苦,早知道,娘子,你就不嫁了,就算嫁,也得寻个会疼人的。 难怪大公子先前对你那般好,原来是为了折磨你。” 秋长歌“噗嗤”笑出声来,这小丫鬟还真是单纯可爱,她本不觉得什么,被她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烫到脸颊发热,也不知道是被热水熏的,还是什么。其实萧霁已然十分的照顾她了,昨夜都顾着她的感受,也不太敢过分,只是她皮肤雪白,轻轻一碰都容易留下痕迹…… 昨夜她体力消耗殆尽,对方就草草收场,她看的出来他意犹未尽,只是为了她身体着想,克制罢了。 这种事情,一个未出阁的小丫鬟是不会懂的。 她却觉得要是一直都是女上位也挺好的。 “床榻上有药膏,你去取来。”小丫鬟跑去拿药膏,她浸泡在热水中,闭上眼睛,舒服地呼出一口气,问道,“萧霁是出门了吗?” “尚未,成亲有七日假,不过我应当休沐不了七日,三日是有的。”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淡淡的檀香味袭来,萧霁一身宽松的居家儒袍,墨发如瀑,眉骨清俊地走过来,低哑道,“娘子需要人服侍沐浴吗?” 秋长歌乍一见他,还有些羞涩,但是见他今日和往常不同,居然这般松弛懒散的模样,活像一个勾人的男妲己,咽了咽口水,点头道:“要的。” 萧霁薄唇微扬,心情大好,取过旁边的水瓢,帮她舀水冲洗,然后被热水一熏,见她青丝雪肤的模样,呼吸微沉,低头去亲她的脖子。 昨夜他是一点都没尽兴,只刚刚开始,她就推脱说不要了,他也不敢太放纵,怕她身体太弱,体力跟不上,于是只得强自忍了,现在见到她这副模样,如何能忍? “香香在外面。”秋长歌呼吸微滞,知晓他吻技极好,但是青天白日的,还有人呢。 “已经无人了,我不喜欢人多,只有我们两人,可好?”他声音沙哑,哑声道,说不出的魅惑。 秋长歌迷迷糊糊间,差点就点头了,待清醒过来,摇头道:“不好。” 若是只有他们二人,那他不得无法无天了?有丫鬟婆子在,他多少还顾忌一点。 萧霁见她半点都没有被他魅惑到,撇了撇嘴,冷笑了一声,继续当小厮帮她沐浴。 等沐浴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秋长歌出来时双腿都有些发软,脸颊也被热水熏的发烫,萧霁倒是神清气爽、一副餍足的模样,吩咐嬷嬷上午膳。 午膳是清淡的药膳,十分符合秋长歌的口味。 “这是你找的厨娘?” 萧霁点头:“是老家的一位老嬷嬷,最擅长做膳食,只是年岁大了回乡养老去了,接到盛京来时,在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萧霁自己不太饿,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看着她吃,她不说话时,他也就习惯不开口,然后看着她。 秋长歌这两日和他耳鬓厮磨在一处,见他吃饭都盯着他,一双黝黑的凤眼灼灼地盯着人,压力极大,顿时问道:“我们,不用去衡安斋和清风堂那边吗?” “不用。祖父知晓我们新婚燕尔的,免了拜见。”他晨间起来时,见她未醒,去了清风堂一趟,然后就被祖父赶回来了,于是只好灰溜溜地回来了。 “那你就没有什么要忙的公务?” 萧霁嗤笑了一声,戏谑道:“想撵我走?七娘,这才新婚第二日,你就嫌我?” 秋长歌垂眸吃饭,不想搭理他了,怎么有人吃饭都盯着看? 因新婚第一日,那边衡安斋和清风堂都免了拜见,其他人自然不会没眼力劲地来打扰,于是整个心斋十分的清净,午膳后只有碧霄一人前来。 午膳时,梅香被萧霁撵到外面,此刻终于能进屋,有些委屈道:“娘子,以后是不是就不需要香香了?大公子把我的活儿全都抢了,都不让我近身伺候娘子。雪鸮说,我以后没活干。” “他逗你的。”秋长歌低低地笑,“萧霁在府上能待几日,放心,以后都是你的活儿。” 小丫鬟破涕为笑:“也是,大公子婚前那般忙碌,婚后定然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贴着娘子,我还是很有用的。” 小丫鬟开心地去泡茶,回来时小声告密道:“娘子,大公子在问碧先生要不要给你改药方,说你身体还是弱的很。” 秋长歌一口茶险些呛住,脸颊发烫,她这身体已经调养的很不错了,不然可受不住他一夜两次! 没一会儿萧霁就进屋来,面无表情的样子,显然是不太顺利的。 秋长歌假装没看见,吩咐梅香焚了沉水香,然后找出她没看完的书籍来,坐在窗台前的软榻上,就着天光看书。 萧霁也没说话,坐在旁边处理公务,时不时地抬眼看她。 两人就这样消磨着时光,直到天光渐暗,萧霁上前来,抽走她手中的书,闷闷道:“天要黑了,对眼睛不好。” 她都不看他!是对他不满意吗?昨夜不满意还是对他哪里不满意? 萧霁自认长的相貌堂堂,身材高大,昨日到今日,一天洗八次,就是怕她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就这一个缺陷,其他的他觉得自己能称作无敌。 秋长歌也看的有些累了,伸手抱了抱他劲瘦的腰身,贴在他身上,懒懒道:“嗯,明日再看。” 她懒得出门,懒得社交,也懒得动手做吃食,每日就靠读书来打发时间,书里的世界是极为精彩的,不读书的不知道。 萧霁虎躯一震,看着抱着他的柔美小娘子,刚才还失落的心情陡然高涨起来,情难自禁地俯身亲她,若非怕她嫌弃,他每时每刻都想和她贴贴。 秋落霜来时,就见高大颀长的大公子站在窗前,抱着娇美的小娘子俯身亲她,一个高大俊美,一个柔弱如水,亲的缱绻,男子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笼在怀里,笼罩的密不透风,无声地宣示着占有权。 秋落霜脸颊通红,慌忙退出去,拽着小丫鬟,支支吾吾地说道:“等会再进。” 梅香一头雾水:“姨娘为何等会再进?马上就是晚膳的时间了,我要去问问娘子晚上想吃什么,姨娘你也留下来一起用膳呀。” 秋落霜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硬是拽着她,不给进。 屋内,秋长歌被他亲的浑身发软,隐隐约约听到秋落霜的声音,伸手推他:“好像姑母来了。” 萧霁哪里管谁来了,只觉得住在萧府太糟心了,新婚第二日就有人来打扰,日后还了得? 他视若无睹,亲的难舍难分,低哑道:“专心点。” 直到亲到她无法呼吸,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抱她下软榻。 秋落霜进来时,脸都是羞红的,她在外间站了多久,就意味着大公子亲了多久,今日她就不该来,新婚燕尔的,自然是时刻都不想分开的,但是她记挂着七娘的身体,怕年轻的郎君不知道节制,害了七娘。 尤其今日她偷偷问梅香,梅香说七娘身上痕迹很是吓人。所以秋落霜哪里坐得住,眼见着晚膳时间到了,立马就拎着食盒过来了。 秋长歌见秋落霜来了,连忙吩咐梅香晚膳多添一双筷子:“姑母怎么来了?” 秋落霜讪讪笑道:“我就过来看看你,看看就走。” 她见七娘气色极好,除了嘴唇红艳艳的,稍稍放心,再见萧霁高大的身躯杵在屋内,以前不觉得他气势逼人,如今看的有些心惊肉跳。 大公子怎的成亲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她都不敢直视他了。 “姑母来了就与我们一同用晚膳吧。”秋长歌挽着她的胳膊坐下来,见秋落霜坐立不安的模样,狠狠瞪了一眼萧霁。 萧霁这才收敛身上迫人的气势,摸着鼻子默默出去了。 第872章 祥瑞频出 秋落霜见他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秋长歌的手问道:“昨夜过的如何,大公子没有为难你吧?” 她不用问也知晓,就刚才大公子那模样,定然是让七娘吃了大苦。 秋长歌摇头:“无事,他不敢为难我。” 秋落霜哪里肯信,说道:“虽说咱们女子是依附男子而活的,七娘你日后全指着他过活,但是你身体弱,该拒绝的时候就一定要拒绝,若是年纪轻轻坏了身子,日后就不好调养了。” 秋长歌点头,她也不全指着萧霁过活呢。 “我知晓了,姑母,萧霁也就休沐三日,后面定然是要忙着不着家的。” 秋落霜:“这不着家也不成啊。” 秋长歌笑道:“是是是,姑母就留下一起用晚膳吧,新来了一个会做饭的嬷嬷,做的饭菜很是可口。” 秋落霜被她带偏了话题,于是就留下来一起用晚膳。 晚膳时,她见萧霁吃饭不言不语,一个劲地给七娘夹菜,见她喜欢吃什么,就多夹两筷子,见她要吃茶便给她倒茶,完全不像个当家的郎君,心中又惊又喜又困惑,觉得这样应该是好事。 秋落霜用完晚膳就被萧霁寻了个由头送回了怜花苑,等回去才跺脚,想起自己还忘了叮嘱很多事情。 “今日你何故急着送走姑母?她都被你吓到了。”秋长歌自是将一切看在眼里,等人走了才发作。 萧霁“哦”了一声,说道:“你姑母说话声音太大,我在外间都听到了。” 秋长歌气笑了:“你确定不是故意偷听的。” 萧霁抿唇:“那不能,我只是耳朵比一般人灵敏。不过你姑母说的没错,日后我会知晓节制的,在你身体调养的和普通人一样之前。” 言下之意,一旦她身体调养的和普通人一样,他也就不用节制,而是无所顾虑了。 秋长歌:“……” 她不太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她觉得体弱一些也是有好处的。 “公子,该喝药了。”雪鸮端了一碗漆黑的药过来。 秋长歌见雪鸮表情古怪,放下药碗,飞奔就跑了,眯眼道:“什么药?” 萧霁面不改色道:“避子药,我喝的。” 她的身体先天受损,不易受孕,但是萧霁还是为保万一,让碧霄配了避子药,他皮糙肉厚的,他来服用,这样于她身体无害。 秋长歌愣住:“昨夜你也喝了?” 萧霁点头:“自然。” 说着他仰头将碗里的药喝的一滴不剩。 秋长歌:“……” 那为何他今日还要喝? 萧霁凤眼灼灼地看她。 那求偶的眼神,瞬间就让她头皮发麻起来。 萧霁:“我只休沐三日,三日后估计每日深夜才能回来。” 秋长歌“哦”了一声,没有反应。 萧霁:“你不问问我为何回来这么晚?” 秋长歌懒洋洋道:“左不过有你要做的事情。” 她懒得问。 萧霁心情有些不太好,若是他每日半夜才回来,那岂不是不知道她白日做什么,见什么人?也见不到她? 成了亲还不能时时刻刻见到人,也真是够憋屈的。 只是想起朝堂上的事情,他凤眼幽深,说道:“陛下有意给六皇子和镇国公府的孙娘子赐婚。” 镇国公府是有兵权的。这也是六皇子一时心心念念要娶孙娘子的原因。 想起道观一事,萧霁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如今老六应该春风得意吧,这天下江山就差一步就在他手了。 若是让他上位,日后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为储君之位娶镇国公府的小娘子,为美色深夜派人强掳小娘子,这等目无王法、肆意妄为的皇子,还真是令人生厌啊。 秋长歌:“镇国公府有兵?” 萧霁点头。 秋长歌轻笑了一声:“这走的不是寻常路呀。不走清流这一派,走的竟然是兵权,他想做什么?” 萧霁凤眼瞬间亮了起来,低沉笑出声来,笑声愉悦,和她说话,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萧霁:“我会尽量每晚早点回来。” 如今时局动荡,他不能一味地沉浸在儿女情长中,等日后,报了道观之仇,报了他的血海深仇,他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萧霁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与她在一起,就算当个教书匠或者当个杀猪卖肉的,好像都不错。 秋长歌点头:“嗯。”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要单独见老二和老四,就算有别人陪同也不行。”萧霁说的是立女户那日,她在酒楼和萧茗、萧宣一起吃饭的事情。 秋长歌嗤笑一声,果然心眼比针还小,就说他没那么大方,这么久的事情还拿出来说嘴。 萧霁见她漫不经心地点头,有些恼怒,起身将她抱起来:“天色不早,我们还是早早安置了吧。” 秋长歌:“……” 三日休沐,休沐结束之后,萧霁就恢复了忙碌的日常。秋长歌早上起得晚,每次起床,他都已经走了,于是大多自己一人用早膳,有时候夜间被他闹的厉害,午时才起,就索性直接用午膳。 萧霁不在家的时候,她不是看看书打发时间,就去秋落霜那边坐一坐,偶尔也去清风堂和萧公一起下棋,去衡安斋陪老夫人喝茶看戏。 自打萧公知晓她会下棋,下了一盘之后,两人就成了棋友。 一时之间,内宅都隐隐侧目,于是府中上下都开始学棋,就连秋落霜那里都摆了一个棋盘。 秋长歌有些瞠目结舌,不过也乐见其成。 萧公的棋艺,有点不好说,就是俗话中的臭棋篓子,越菜越爱玩,秋长歌让他几个子,都能赢。以前老太爷藏着掖着,不肯让人知晓,后来和她下了一盘,下出了棋瘾来,便隔三差五地要下一盘。 秋长歌自然巴不得满府都会下棋,这样萧公也不用逮着她一个薅,自是有人陪他下棋。 这事自然而然就传到了萧霁耳中。 夜里萧霁咬着她的耳朵问道:“听说,你现在和祖父是忘年交,每次下棋都杀的祖父片甲不留?” 秋长歌不耐烦地翻身背对他,近来他一身使不完的力气,还不让人睡觉,于是冷冷说道:“杀一次,至少三日萧公不敢找我下棋。” 萧霁低低地笑,他娶的小娘子真是心硬如铁,偏偏他喜欢的不行。祖父那棋艺,萧宣都避之不及,也就她不知道,被祖父知道了她会下棋,本以为是个旗鼓相当的,结果遇到了一个杀神。 这几日祖父长吁短叹,不知道的还以为朝堂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过朝堂上也确实该有大事发生了。 “近来,御史台联名,奏请陛下封六皇子为储君。”萧霁抱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在她耳边说着朝堂大事。 秋长歌半睡半醒间,含糊地说道:“陛下不装模作样找先太子了吗?” 萧霁爱极了她这淬了毒的小嘴,将她翻了过来,抱入怀里,肆意亲吻一番,说道:“可能是装了十多年,不想再装了。” 秋长歌抵着他宽厚炙热的胸膛,昏昏欲睡中。 “不过世事岂能尽如人愿。”萧霁冷笑,凤眼冰冷,低头看去,只见她已经贴着他的胸口睡着了。 他伸手摩挲着她的发丝,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低语道:“不如我为你打下这江山吧。” * 五月里,六皇子和镇国公府联姻,娶了孙娘子。 成亲第二日,老镇国公奏请陛下,立六皇子为储君,萧公未表态,除了御史台,百官见萧公不表态,俱是不言语。 陛下回忆往昔被先帝立为储君的那些岁月,泪洒朝堂,驳回了老镇国公的奏请,说还想努力一把,寻一寻先太子,将皇位还给先帝一脉。 于是储君一事暂时搁置。 不过此事一旦被提起了头,后续立储君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满朝文武谁人不知晓,先太子早就命丧火海,陛下不过是为了史书清名,假意推脱罢了。 端午来临之际,盛京却频频发生怪事。 “听说最近盛京河里每到傍晚时分,便有成群结队的鱼儿跃出水面,还有渔夫捕捞出这么大的鱼。” 水榭厅内,萧璧眉飞色舞地说着最近的奇事:“那鱼有一米多长,本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最稀奇的是鱼肚子里藏了一块龟甲,上面写着圣人临的字样,我朝最是崇尚圣儒,这一下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说是不是天降预警,储君人选要定了。” 二夫人见他说的唾沫星飞溅,笑道:“你可别胡说八道吧,净捡了外面不入流的小道消息回来唬我们。如今陛下膝下能继承皇位的就一个六皇子,这龟甲干脆写六皇子名字算了。” 众人掩口笑,满堂都是欢笑声。 可不是,干脆写六皇子名字算了,省得猜来猜去的。 秋长歌坐在四夫人下首,也跟着微微笑。 萧璧急道:“娘,你听我说完,这事若是指的是六皇子,那我还拿回来说做什么,这只是一桩怪事,还有呢。” 众人奇道:“还有?” 萧宣见他这副哗众取宠的模样,偏偏家中的祖母和婶娘都吃他这一套,顿时冷笑道:“不过是使了一些手段罢了。那龟甲定然是被人缝进鱼肚子里的,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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