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听我这么说,顾景尧脸上的暴怒迅速褪了下去,脸上露出惶急的神色:「云舒,你听我解释……」 「不用再解释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顺手抄起桌上那个硕大的水晶摆件:「我这人有家暴情节,你准备起诉离婚吧。」 6 公公婆婆赶到医院的时候,顾景尧刚刚包扎完伤口。 他的头被纱布缠了左一圈右一圈,乍一看就跟个石油国的王储一样。 婆婆看到自己的阿拉伯儿子当场破防。 「方云舒,你是不是疯了?哪有把自己男人给打成这样的!」 「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得动手打人吗?」 我举手:「妈你放心吧,我没动手,他这是让我拿东西给砸的。」 「那就更不对了!你为什么砸他?」 我扭头看向病床上的阿拉伯王储:「顾景尧,我为什么拿东西砸你,你不打算解释解释吗?」 顾景尧不说话,把头扭向一边。 「你不说算了,你不说我说。」 我伸手指向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公公:「妈,其实我们俩打架都是因为我爸,是我爸他有事瞒着你。」 公公眼皮一跳:「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妈?」 「我爸最近认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他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把那个女的叫到家里吃饭,还买了首饰送给那个女的,我都看见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他不让我跟你说,还非说他跟那个女的就是普通朋友,他们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说要告诉你,我爸他还骂我多管闲事。」 公公听我这么说,鼻子都要气歪了:「方云舒,你爸妈平时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你当着你婆婆的面就这么编排我吗?」 「你给我闭嘴!」 婆婆「嗷」地一嗓子,把屋里的几个人全都吓了一跳。 「好啊姓顾的,我说你最近怎么总是跟我找斜茬,敢情你是在外面养小的了。」 我赶紧拉住婆婆:「妈你先别激动,我爸他除了请那个女的吃吃饭送送礼物之外也确实没干什么,他没跟那个女的有进一步的发展,这我可以保证。」 「那也不行!有这个想法就不行!」 婆婆脸色涨红:「有那个心思就不行,出轨就是出轨,还分肉体出轨和精神出轨吗?绿帽子这东西还分深绿和浅绿吗?」 「妈,你也得以大局为重啊,难道就因为这么一点儿芝麻大小的事跟我爸离婚吗?」 「再说我爸他也是第一次犯这种错误,你就原谅他吧。」 婆婆把眼一瞪:「原谅他?老娘凭什么原谅他?」 「这种事我要是再原谅他,我就得给那个小婊子腾地方了!」 公公气得脸都绿了:「你别听她胡说八道,哪儿有什么女的呀,她是在骗你的。」 婆婆刚要开骂,我赶紧点头:「对对对,根本没有这个女人的,这些都是我编的。」 两个人同时一愣:「什么?这是你编的?」 我点点头:「对啊,这都是我编的,我爸他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女的。」 我一指旁边快要把脑袋塞进自己裤裆里的顾景尧:「但这个故事的原型是你儿子。」 「你儿子把我给他做的饭送给他的秘书吃,他自己却吃泡面,回头还送了那个秘书新款的奢侈品手链。」 「我让他把那个女的给辞退了,他不仅不同意,还死皮赖脸地把那个女的继续留在身边当秘书。」 「我找人在公司只是刁难她一下,你儿子就跟我翻脸了。」 「就在刚才,他为了给那个秘书出气,把家里给砸了个稀巴烂。」 「凡是跟我俩结婚有关的东西,全被他给砸了,你们说这是巧合还是他在跟我暗示什么?」 我看向还在一脸懵的婆婆:「妈,同样的事,发生在你自己身上你光是听着都会受不了,但现在这件事发生在你儿子身上,而且比我刚才举的例子更恶劣,你应该不会劝我大度一点儿吧?」 婆婆的脸整个耷拉了下来,乍一看好像一条沙皮狗。 7 就算脑瓜被我开了瓢,顾景尧也没有同意离婚。 「云舒,我知道这件事我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好啊,那你说说这件事你要怎么解决?」 顾景尧想了想:「我把她调到别的部门,不让她担任我的秘书了,这总行了吧?」 「呵呵,」我冷笑一声,起身就走:「顾景尧,再见。」 说完我推开病房的门,径直离开。 婆婆赶紧追上来拉住我:「云舒,你这孩子气性怎么这么大?有什么事好商量嘛。」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商量?商量什么?」 「我爸要是把那个女的叫到家里来当保姆,你觉得这件事可以商量吗?」 「他要是对那个女的没有意思,他会这么舍不得吗?」 「阿姨,再说也是多余的,我跟你儿子没缘分,你要是有空就去问问那个小秘书愿不愿意接手你儿媳妇的工作吧,我不干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在阿拉伯王子追上我之前关闭了电梯的门,任凭顾景尧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 三天后,我登上了出国的飞机。 临走前,我把那个家里跟我有关的所有的一切全都扔到了院子里,然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上飞机前,我爸拍拍我的肩膀:「闺女,不管你选那条路,爸爸都支持你。」 「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过几天我就让你妈去国外陪你,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放心吧,姓顾的小子要是敢登咱们家的门,我就打断他的狗腿。」 飞机冲入云层,我看着那座离我越来越远的城市,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临走前,我在心里做了最后的挣扎,终究还是决定给顾景尧一次机会。 可就在我打算推开病房的门时,病房里却传出了周依依银铃般的笑声。 那笑声很重很重,重得将我想要开门的手都压了下去。 透过门上的窗户,我看到周依依正坐在顾景尧的病床上,脸色绯红地将手中切好的苹果一块一块地喂进顾景尧的嘴里。 婆婆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笑得满脸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就好像一个被不规律皱褶包围的屁眼。 「这姑娘长得多俊啊,又温柔又知道心疼人,比那个方云舒强多了,难怪我们景尧喜欢。」 周依依捂嘴轻笑:「阿姨您说笑了,我只是顾总的秘书,哪能跟方小姐比啊。」 「怎么不能?那个方云舒一点儿家教都没有,整天不是气我就是气我,连自己老公都伺候不好,要不是因为跟他家有生意往来,我早让景尧跟她离婚了。」 顾景尧低眉垂目,脸上瞧不出任何表情:「行了妈,别瞎说了,我不可能跟云舒离婚的。」 周依依手一颤,递出的苹果掉在了地上:「哎呀,对不起顾总,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顾景尧抬起头,目光中有一丝宠溺:「没事,擦擦就好。」 病房外,我大步离开,眼中再也没有了一丝犹豫。 8 我在国外待了整整一年,这一年里,总助苏奕不定期地把顾景尧的情况发给我。 公司正常运行,顾景尧每天正常上班,仿佛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只有周依依,显得那么突兀。 她虽然错误不断,但总会有人在关键时候站出来替她背锅,所以她在公司里也算是一帆风顺。 从秘书到助理,从助理到特助,再从特助到副总助,苏奕说如果我再晚回来一个月,恐怕人事部就要有人找她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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