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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慕容辞看向琴若,“是不是宫里出事了?” “有内侍来报,晓月池死了个内侍。” 琴若还没说完,就看见一道身影从自己身旁一阵风似的掠过。 如意喊着追出去,气急败坏,“殿下……殿下你不能出去……” 琴若赶紧追上去,“我会看着殿下的。” 如意气得跺脚,殿下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贵体呢。 晓月池位于御花园的西北侧,碧池并不广阔,不过种植了满池的荷花。 碧清的池水浮着绿萍,一支支荷叶如圆形翠盖亭亭而立,金灿灿的日光洒照而下,整个世界宛若琉璃,迷离得似幻如梦。 微风拂动,碧荷摇曳。 煞风景的是,池岸聚拢了不少人,叽叽喳喳的。 刘安正在等摄政王和大理寺卿顾淮来,此时一眼望见慕容辞来到,便不紧不慢地上前几步,施礼道:“老奴拜见太子殿下。” 慕容辞摆手示意他起身,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死的是一个内侍,是一个宫女发现的。”刘安的额头、眼角布满了皱纹,方正的脸庞抹了一层薄薄的白粉,死白死白的,“那内侍是浣衣所的奴才,名为小鹿。” “通报大理寺了吗?”她看他一眼,总觉得在他平和、谦恭的面容下,是一张精明阴毒的面目。 有一次,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看见他阴鸷、冰寒的目光打量着父皇,似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从父皇的额头慢慢滑下,经过鼻尖、下巴,再到胸口,而所过之处,一条血痕完美地展现在他眼底。 这一幕,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始终如一的清晰,可怕。 那种如毒蛇般阴毒的目光,缠着父皇;那种如修罗般嗜血的眼神,好似要把父皇整个而吞噬。 刘安的嗓音阴柔,却并不尖细,“老奴差人去通报了,想必顾大人快来了。” 慕容辞在尸首旁蹲下来,内心惊诧。 跟孙玉梅一样,死者小鹿的脸部残留着血丝,也有被虫兽啄过的伤口,深紫色宦官衣袍残留着血迹。 忽然,她察觉到一种夹杂着凛冽与强悍的气息从身旁袭来,心神一寒,她警惕地转头,却是慕容彧。 慕容彧看她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在尸首上。 那是一双幽深至极的眼眸。 那是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 那是一双溶尽睿智谋略、可吞噬天下吞噬人的灵魂的眼眸。 慕容辞暗暗心想,这双眼眸是不是将会吞噬整个燕国,父皇和她都会变成一缕亡魂。 她站起身走到一旁,看见沈知言匆匆赶来。 难以想象,一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然、前程锦绣的太子太傅沈家嫡长子,竟然只对凶案、尸首感兴趣。 就在她心思辗转之间,沈知言已经开始初步验尸。 大理寺卿顾淮忙于公务,这次遣了沈知言来。其实顾淮来不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跟孙玉梅一案颇有相似之处。”慕容彧沉沉道,站起身,身姿轩昂挺拔,引人注目。 “初步看来,极为相似。”沈知言带着纤薄的手套按压死者的胸膛,“脏腑破裂是致命伤,死者的四肢和脸部都有被咬的伤口。” “什么时辰死的?”慕容辞问道。 “应该是五更天左右。”他站起身,对刘安道,“牢房总管大人派人把尸首送到大理寺。” “沈大人放心,老奴会吩咐下去。”刘安当即吩咐几个内侍。 围观的宫人窃窃私语,热议如潮水般涌开。 有个宫女满面惊恐惧怕,道:“天降血玉,清元殿下血雨,现在小鹿死在晓月池,被鱼咬死,不就是鱼食人吗?” 另一个宫女接口道:“歌谣里唱的事都应验了,太可怕了。下一个被鱼咬死的会不会是我们?” “你别说了,我好害怕。我夜里肯定不敢睡。”一个胆小的宫女瑟瑟发抖,紧紧地挨着同伴。 “那按照歌谣里唱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一个内侍问道。 “好像是……玉窃国,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会不会是在宫里大肆屠杀,我们都要死?”一个宫女的眼里布满了恐惧。 “以后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要单独一人,尽量两三个人一起。” 那些宫人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起劲,刘安重重地咳一声,那些宫人才畏惧地噤声,渐渐散了。 慕容辞忽然靠近沈知言,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不如去死者的住处看看。” 他点点头,“总管大人,我想去死者住的地方看看,可否找个宫人引我过去?” 眼见他们这般亲密姿态,慕容彧忽然觉得一缕灼热涌上胸口,骄阳越发毒辣,日光刺得眼眸非常不适。 刘安自然不会拒绝,指了个内侍引他们过去。 望着那两道身影渐行渐远,最终被朱墙碧树淹没,慕容彧才收回目光。 这日光越发刺眼了。 …… 慕容辞让琴若先回东宫,来到浣衣所这一路,慕容辞听见了不少议论。 看来,近来发生的事和那首歌谣已经造成宫内和市井巷陌的恐慌,大片的阴霾笼罩在帝京四月清空。 死者小鹿是浣衣所干粗活的宫人,住在浣衣所北苑的通铺房。 通铺房有两种,一种比较大,可住十二人,一种比较小,只住八人。小鹿住的是八人的小通铺。 浣衣所的管事宫女王嬷嬷耐心地介绍着,低垂着头,陪着笑,卑躬屈膝。 “跟小鹿同房的那些内侍都叫过来,集中在门口。” 吩咐完毕,慕容辞走进通铺房,王嬷嬷立马去了,不敢耽搁。 房间不大,两尺高的石炕从东到西共有八个铺位,西墙有一个衣柜,分割出八个小柜子让宫人放东西。石炕前有两张斑驳的桌子,桌上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沈知言走到小鹿的铺位前,目光一寸寸地扫过,接着又去察看柜子。 “有发现吗?”慕容辞问。 “没有。”他看了一圈,走出房间。 这时,王嬷嬷已经让小鹿的七个小伙伴挨个站成一排,嗓音洪亮地说道:“太子殿下和沈大人要问话,你们务必一五一十地回答,知道吗?” 七个内侍候齐声道:“是。” 沈知言唇角微斜,噙着一丝笑意,“你们无需紧张,本官只是例行问询。你们可知昨夜小鹿是什么时辰歇下的?” “奴才们一般过了亥时正就要歇下。”一个内侍道。 “奴才记得,小鹿是跟奴才们一起躺下的。”另一个内侍道。 “奴才想起来了,奴才中途起夜,去了一趟茅房。”一个小眼睛内侍道,“奴才回来后,看见小鹿的床铺是空的。” “你还记得,你出去时小鹿在房里吗?”沈知言连忙问道。 “不太记得了。当时奴才憋不住了,匆匆跑出去,没有多加注意。”那小眼睛内侍回道。 “当时是什么时辰?”慕容辞看沈知言一眼,问道。 “奴才也不太清楚,大约是四更天吧。”小眼睛内侍的面上颇有歉意。 “昨夜临睡之前,小鹿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沈知言又问。 “没有。小鹿和往常一样,冲了澡就回来睡觉。”一个内侍回道,“睡之前还跟奴才们闲聊了几句。” 之后,慕容辞和沈知言从浣衣所出来,她边走边道:“本宫觉着,幕后之人只是随意抓了个人,将其杀害。小鹿恰巧半夜出去,就遭遇生死大劫。” 沈知言深以为然地点头,“我也这么想。然而,布局之人为什么要分别在洛河和宫内布下鱼食人的局?” 她揣测道:“布局之人想造成更大的恐慌?或者要向我们警示鱼食人、玉倾国的迫切?” 此时,他满目忧虑,“即便我们知道那首歌谣和这些事件都指向那个人,然而我们又能如何?将他押入刑部大牢审讯吗?” 第1卷:正文 第023章:窃国…… 艳阳高照,夏风微熏,枝叶繁茂,洒下一片片浓荫。 慕容辞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孙玉梅之死有可疑吗?” 沈知言摇头,“我去了一趟冯家,跟冯家的邻居问询了一番,冯科与孙玉梅感情很好,一家人和乐融融。” 她寻思道:“晓月池里的鱼根本不可能食人,洛河里的鱼也不可能食人,那么究竟是什么虫兽把孙玉梅和小鹿咬成那样?” 他眸色微寒,“我还没想到,清元殿下血雨之谜也还没参透。” 这两日,他夜不能寐,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以往,再吊诡、再神奇的凶杀案,再精密高明的布局,再难缉捕的凶手,他都能侦破。可是这一次,他感到深深的挫败感。 一首歌谣,天降血玉,清元殿下血雨,鱼食人,简单的布局,却没有任何线索,他抓不到最关键的那个线头。 他不知道,若没有及时参透这些事,会有怎样的可怕后果。 “本宫想去清元殿看看。”慕容辞道。 “嗯,我也去。”沈知言忽的转头看殿下,愣住了。 晴艳的日光洒照在殿下的脸上,斑斓人间秀绝美景凝聚浓缩也不及殿下的如画眉目五分,尤其是那双眼眸,琉璃般灵透澄澈,墨玉般珠辉流光,纤眉乌沉若羽……那是神秘的深渊,会把人的魂魄席卷进去…… 慕容辞见他神色怔忪,问道:“怎么了?” 他意识到自己失神了,尴尬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有什么东西闪过,但又抓不到。” “是什么?”她追问。 “只是一闪而过,抓不到了。”他心虚地朝前走。 方才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看惯殿下容色的他,竟然觉得殿下有几分女子之秀美。 甚至比其他女子更美。 他加快脚步,驱散那些荒唐可笑的念头。 来到清元殿,慕容辞先去看望父皇。 虽然宫里宫外传言满天飞,朝野震荡,人心惶惶,然而清元殿已经封锁,不会有人把这些事告诉慕容承。 她下了封锁令,若有人胆敢对父皇泄露一点点,从严处置。 父皇的身体缓慢地康复,今日精神不错,还问起她的功课来。 “父皇放心,儿臣会当一个称职的太子。”她明朗地笑,“父皇也要答应儿臣,安心静养。” “好好好。朕再也不相信那些道长的鬼话,不再追求长生不老。”慕容承慈爱地笑,“你也要向御王多多学习,学习治国安邦之道。” “儿臣会的。” 再说几句,慕容辞告退出来,看见两个内侍把一架木梯架在殿檐下。 沈知言道:“殿下,我上去看看。” 她叮嘱道:“你当心点儿。” 两个侍卫扶着木梯以做守护,沈知言一步步登上去,爬上殿顶。 她往前走了一丈远,抬头仰望,他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一边察看殿顶。 日光倾泻,黄琉璃瓦发出刺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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