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嗯。”慕容辞高冷地应了一声。 “殿下难得来王府一次,我吩咐下人备了膳,还请殿下移驾,到我那儿用膳吧。” 方才,慕容诗听见下人说太子殿下来府,又激动又兴奋,立即让侍婢精心打扮了一番,又吩咐灶房的厨子备最好的膳食招待殿下。这一次,她一定要牢牢地锁住殿下的心。 慕容辞摸摸鼻子,“还没到午膳时分,本宫不饿。” 慕容诗妙目流波,笑道:“这样啊,那我陪着殿下先在府里逛逛吧。对了,碧池里的荷花开得正好,殿下,一起去赏荷吧。” “本宫……”慕容辞使劲地给他打眼色。 “殿下你怎么了?是不是眼里进沙子了?”慕容诗发现她的眼眸怪怪的,抽筋似的。 “哦……方才在外面不当心被风沙吹进眼睛了。” “我帮殿下吹吹。” “不用不用,本宫好多了。”慕容辞连步后退,又给他使眼色。 慕容彧脸膛冷沉,“本王与殿下有要事相商,还不出去?” 慕容诗一向畏惧这位三叔,见他板着脸,只好委屈地退出去。临行前,她悄声对殿下道:“我在外面等候殿下,你尽快出来哦。” 慕容辞哭笑不得,这端柔郡主怎么这么没眼力?是脑子被撞坏了还是装傻? “时辰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宫了。” “殿下请便。”他靠躺在大枕上,云淡风轻道。 她觉得他这态度有点怪怪的,但没有多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然而,她刚要出去,看见慕容诗站在外面,安之若素地等她。 慕容诗竟然真的在外面等! 倘若此时她出去,慕容诗一定缠着她,她根本走不了。 “你找个由头把你侄女打发了,不然本宫出不去。”慕容辞折回来“命令”他。 “对本王没好处的事,本王懒得管。”慕容彧闲闲道,闭目养神。 “你!”她怒得胸闷,“昨夜你耍了本宫,还欺瞒本宫那么久,现在你必须帮本宫!” “只要殿下做一件事,本王便勉为其难地帮殿下。” “什么事?”她戒备地问。 他指指自己的脸颊,气定神闲一本正经地说道:“亲本王一口。” 慕容辞怒,“你不要得寸进尺!昨夜你……还不够吗?” 他郑重地回答:“昨夜是昨夜,今日是今日,不可同日而语。” 她快气炸了,“你无赖!” “看来殿下对昨夜之事刻骨铭心,不然为什么一再提起?” “本宫……” “若殿下想回宫,请自便。若不想回宫,那也自便。殿下可在王府任意游玩。” “你!” 慕容辞气得头顶冒烟,拳头扬起来,攥得紧紧的。 而慕容彧再度阖上双目,浓密的长睫在泛青的面肤投下一弯弧形优美的浓影。 她险些咬碎自己的贝齿,实在忍无可忍,一拳挥过去,直击他的右眼。 强劲,凌厉,带起一股冷风。 他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好似已经睡熟了。 当拳头与他的眼睛只有一寸的距离时,她的手臂定格了,动弹不得。 两根长指钳住她的手腕,她想抽回来都不行。其实,她也没想过能打中他。 慕容彧语声慵然,“倘若殿下乏了,本王可以让出一半床榻供殿下歇息。” 鬼才会在他床上歇息! 慕容辞恨恨地抽回手,来到外间倒了杯茶水喝,希望能浇灭满腔怒火。 她不经意地发现内寝西面有一扇小窗,忽的计上心来,迅速奔过去,爬上小窗。 唔,大小正好,容她一人出去。 慕容彧睁眼看见她爬窗出去,戏谑地笑,“殿下也学本王爬窗吗?本王内寝的小窗欢迎殿下每夜都来爬一回,不过千万不要爬墙,本王的惩戒兴许殿下吃不消。” 其实,他早已想到这个办法,只是没有说。她终究自己想到了。 慕容辞站在窗外朝他挥手,并不因为他的话生气,反而笑道:“本宫不喜爬墙更不喜爬窗,仅此一回。王爷,本宫先行一步。” 第1卷:正文 第095章:玄月潭 这日黄昏,睡醒的慕容辞收到慕容彧派人送来的简函,匆匆出宫。 马车停在御王府外,她让琴若进去通报。 不多时,慕容彧出来,跃上她的马车,单刀直入地问:“殿下当真要一起去?” 她坚定道:“本宫怎能错过这场好戏?什么时辰去?” “再等半个时辰,殿下要进府歇会儿吗?” “不必了,本宫在马车上等便可。”她可不想再被慕容诗缠住。 “其实殿下可以再爬窗一次……”他挑眉打趣道。 慕容辞没好气地瞪他,“王爷请便。” 慕容彧起身起初,“殿下稍等。” 她从小窗望出去,他对一个黑衣人吩咐了几句,接着又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前往何处。 她暗暗揣测,那黑衣人从未见过,应该是他的暗卫。 马车潜行,她问刚进来的慕容彧:“去哪里?” “本王怎敢让殿下在门口等半个时辰?殿下还没用膳吧,不如先去用膳。”慕容彧闲淡道。 “也好。” 接到他的简函,慕容辞顾不上用膳就出宫,如意在匆促之间包了几块糕点塞给琴若带上。 她吃了几块糕点,的确还饿着呢。 很快马车停下来,是一家不起眼的酒楼,她寻思着想必是他不想惹人注意才挑这么一家平常的酒楼。 没想到二楼雅间格外的雅致,几碟家常菜也风味独特,让人意犹未尽。 慕容辞喝了半杯消腻茶,打了个饱嗝,怪不好意思的,走到临街窗前看街上的民生百态。 慕容彧端着茶盏站在她身旁,望着广袤的苍穹。 熟悉的沉水香气息若有若无,她转头看他,他目光悠悠,好似越过整个帝京,望向整个北燕国万里江山。 墨蓝色的苍穹高远,月色稀薄,星芒璀璨,好似某位调皮的上神随手撒了一把晶钻,丝绒般的夜幕便生动斑斓起来。 “希望今夜能顺利。” 她觉着安静得诡异,因此随口说了一句。 慕容彧沉沉道:“本王倒是想会会那个神秘的金衣公子,可惜昨夜没有机会。” “或许今夜有机会。” 慕容辞看见他面上的青色已经褪去,只是比往常都要苍白,无纹无饰的玄色轻袍更衬得他肤白胜雪。 她郑重地问:“这次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付之一笑,“大不了本王再受一次伤,殿下陪着本王逃亡……” 她忍不住瞪他一眼,“时辰不早了,走吧。” 他搁下茶盏,跟着下楼。 今夜,他要将玲珑轩一网打尽! 玲珑轩的门面铺子有人盯着,两户民宅的四周部署精兵数百,慕容彧和慕容辞带人闯入那户民宅,没有看见青衣小厮。屋内黑灯瞎火,她预感不妙,果不其然,他们顺利进入地下世界,可是人去楼空,半个人影也不见。 之前热闹喧哗的两个房间,赌桌、屏风依旧,却空荡冷却,好似荒无人烟的古墓。 他指派精兵四散去搜寻,忽然问她:“殿下记得金衣公子的石室在哪里吗?” 慕容辞摇头,“那次青衣小厮带本宫去是蒙着眼,本宫只能根据大致的方位找找。” 慕容彧黑眸微眯,“去找找。” 她努力地回忆,回想第一次来的时候青衣小厮引她去见金衣公子时那轰然打开的墙壁。 目光在偌大的石室搜寻,那面墙壁才能进入那条通道呢? 博古架! 她快步走过去,博古架上的珍玩一件不少,可见是机关所在。 转了这个转那个,每一个都动一动,总能碰到真的机关。 慕容彧也帮忙寻找机关,曾经去过的那个放置阿芙蓉膏的密室打开了,不过长案上空空如也,一盒阿芙蓉膏都不见。 金衣公子转移的速度的确快! 终于,另一面墙打开了,慕容辞欣喜道:“应该是这个。” 二人一起踏上那条通道,循着记忆,左拐再右拐再左拐再左拐,果不其然,记忆里的石室就在眼前。 石室依然,珍品犹在,人已不见。 他们在石室里仔细地察看,希望找到有指向性的东西。 然而,金衣公子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们一无所获。 “这只玉雕栩栩如生,但瞧不出是什么,像猛虎,又像豹子。”慕容辞把玩着一只青色玉雕。 “这只赤金貔貅不是真正的貔貅,只是外观很像。”慕容彧皱眉,“这几件珍品雕工不凡,应该是宫廷制品,或是流传数百年的珍稀宝物,却不是咱们北燕国的风格。” “的确与咱们北燕国的珍品有点不同。倘若是来自异国,那么金衣公子是东楚国还是南越国,或是西秦国?” “可以肯定的是,金衣公子不是北燕国人。他用阿芙蓉膏荼毒我北燕国朝廷文武百官,就是明证。” 他的深眸染了火光红影,好似怒焰烈烈。 二人回到那两间房间,下属来报,没有找到人与可疑之物。 慕容辞忽然想起一事,“这里找不到线索了,去玲珑轩沿街的铺子看看。” 他们匆匆赶到那铺子,精兵把守着,里面也是黑漆漆。 火把照得如白昼般,每一处犄角都显露无疑。 她在内堂细细察看,不放过每一寸地方。 慕容彧问道:“可有发现?” “别吵。”她不耐烦道。 “你在找什么?” “都说了别吵。” 他索性坐下,安逸地等候。忽然,他看见对面的旮旯角落里有一抹深红,于是走过去从地上捡起来。 他拿着那朵像花又太像的深红色花朵,“你看这是什么?” 慕容辞接过那朵花儿,寻思道:“本宫曾在一本一本医书上见过……本宫想想……” “慢慢想。” “好像是洛神花……对,是洛神花!”她欣喜地笑,“知言说过,洛神花只在南方湿热地区才能生长开花结果。” “东楚国和南越国都有?”慕容彧眸光森厉,看来金衣公子不是东楚国人就是南越国人。 “东楚国、南越国的南部湿热地区都有野生的洛神花,帝京也有。知言跟本宫提过,在哪里呢?” 慕容辞冥思苦想半晌,惊喜地笑起来,“本宫想起来了,帝京只有几株,只有一个地方才有。” 他略微激动,“在哪里?” 倘若这朵洛神花不是从东楚国或南越国带来的,而是帝京那唯一种植洛神花的地方,那么玲珑轩、金衣公子等人的藏身之处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地方。 她兴奋道:“玄月潭。” 慕容彧扣着她的手腕迅疾往外走,“去玄月潭。” 外面众目睽睽,慕容辞下意识地挣脱手,脸颊微热。 从这里到玄月潭策马过去大约需要半个时辰,他们带着二百余人火速出城,骏马奔腾的杂沓巨响惊醒了那些已经安寝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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