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个人的怀疑。戴英的抗拒坚定、有力,他的自尊与自我被高度强调,似乎比起与梁倏亭的感情,保全他自尊自强的形象更被他优先选择。 梁倏亭开始怀疑戴英是否真的爱他。或许戴英爱的只是他的虚影——那个高中时被健全开朗的戴英喜欢过的梁倏亭,所以,不管现在的梁倏亭有多爱现在的戴英,戴英都不在乎;梁倏亭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爱戴英。真正的爱怎么会被对方深深的怀疑、抗拒,成为引发对方精神压力与肉体痛苦的源泉。或许他真的只是移情,是错把心疼当爱情的怜悯之心。 一个怀疑引发另一个怀疑,这些怀疑聚合成一股巨大的下坠力,将梁倏亭钉在原地,带走他全部的行动力与自信心。 就像童新月说的,真的关心戴英,就该用戴英能接受的方式。 人们无法牵住一个不肯伸出手的人。 如果戴英无论如何都不愿伸出手,那就算了。 第35章 灯光、酒影,来宾的珠光宝气;乐队的音乐,餐具碰撞的脆响,服务生来回忙碌的脚步,人们的交谈、笑声和窃窃私语;还有桌花、餐食、香水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味…… 仿佛数据一口气输入过多,程序过载罢工。当戴英跟着梁家人、学着梁家人的举止和做派,开始酬应第三拨前来打招呼的宾客时,他受不了了。 他的腿疼得像在受剐刑。 戴英不想出丑。他躲进卫生间的隔间不出来,默默期盼疼痛可以离开。可是隔间外,三三两两的人进来中场休息,一边对镜整理仪容一边聊天。他们的交谈硬是往戴英耳里钻。 “……宁家人真的一个都没有来诶。” “对啊,看来梁总彻底换人了。你们看到没有,梁太太可是手牵手把新人领进来的。” “新人感觉不像个Omega,他是什么来头?” “不清楚,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说不定来头比宁柠更大呢。” “哈哈,有道理。” 做了惹眼的事,自然会被他人议论,没什么值得在意的。戴英好声好气地劝解自己,可就算他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这一起一落的过程也会给他带来压力。 脚步声远去,隔间外的交谈休止。戴英走出卫生间,发现自己已经“逃”到了离梁家人很远的位置——走回他们身边,需要跨过大半个宴厅。 离开了梁母的引带,他突然走不过去了。 他以为他的内核足够强大,足以勘破世俗的名利与浮沉,无论走到哪里都安之若素,可那只是他的自大而已。 从这里到那里,是从零到一,从地面蹿升高台,从一个阶级到另一个阶级。需要看淡满场的注目,忽略眼花缭乱的酒影。支撑一个人从容走过这段路的,是雄厚的财力 、从小看惯世面的眼界和气度。 戴英没有这些东西。 命运额外附赠他的是压力之下如影随形的幻肢痛,以及一颗强到病态的自尊心。 戴英很耐痛。不过忍耐疼痛总会占据他大量的精力。他没有功夫想太多,脑袋里仅剩的那点空间只存着一个念头:他不想出丑。 紧接着,他却撞到服务生,弄脏了昂贵的西装。 戴英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出了会场,不远处就是地铁站。顺着往常的思考逻辑,打车太贵太堵,不如地铁来得便利实惠。于是戴英径直走进地铁站,与晚高峰车厢内晃晃悠悠的人群一起乘往家的方向。 自从成为不健全者,坐地铁一度成为戴英最厌恶的事情之一:假肢有金属,过安检很麻烦;假肢关节不灵活,上上下下最困难;假肢还没有知觉,容易踩到人,容易踏空或者卡进缝隙。 不过,在大城市生活的工薪族离不开地铁。一年接着一年,现实生活把戴英的厌恶通通磨平。 列车开到了换乘站,戴英随着人流下车,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手机,想要查询换乘信息。 可是口袋里空空如也。 有人偷走了他的手机。 戴英愣在站台,有几秒钟,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现代人离了手机基本无法生存。他是用手机进地站的,离了手机他甚至无法出站。 过了几秒,他又觉得有些好笑。扒手或许是看他一身奢牌又恍恍惚惚,才会向他出手。可是他全身上下最便宜的就是那台属于他自己的手机了。 戴英提起精神,向地铁站内的执勤警察求助。 警官向他询问具体信息,比如在哪里上的车,大概是什么时间、在什么站点丢的……戴英答不上来,警官安慰他,他们会立刻联系各站点的工作人员帮他找回,也保守地告诉他人流量太大,他的手机很可能已经被带出了地铁,找回存在一定难度。 戴英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警官面露无奈,安抚道:“先生,你不要着急。你报案很及时,一般是能找回来的。” 他显得很着急吗? 戴英看向警官,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他一愣,赶紧抬手抹脸,意识到自己正在掉眼泪。 “这样吧,我联系你家里人来接你。”警官说,“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 戴英没有开口。 他无法开口。被问到的瞬间,他脑海中第一个默背出来的是梁倏亭的号码。类似的场景下,总是梁倏亭的号码。 “不用了。”戴英说。 警官没有强求,贴心地帮他沟通好到达目的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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