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就算得到了俞氏的财富,也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得到她的爱情,她甚至连身体都不愿意给他。 俞又暖很快就无师自通地知道,打击一个自信强大的男人,在没有比床上更合适了。他无法湿润她,无法讨好她,不管他做什么,他都是匍匐在她脚下的泥巴塑造的人物。 俞又暖合上记录本,无奈地叹息,又可怜过去的自己,二十岁的俞又暖选择了最最糟糕的方式去证明她自己。 婚姻里硌人的石头越来越多,伤害的雪球越滚越大,俞又暖开始疯狂地在热闹的人群里去埋葬自己的寂寞,然后她就认识了关兆辰。 记录本里的俞又暖甚至得意洋洋地对潘医生说,她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新游戏。原来左问不是没有情绪的,每一次关兆辰或者其他男人都能激发他的恶劣的情绪。 那时候俞又暖就会去俞易言的坟墓前对他说,爸爸,看看你给我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丈夫,他那样厌恶我,却还是不得不为了钱忍受我,可是他还是厌恶我,真好玩儿。 游戏再好玩儿,也治不好俞又暖心里的伤,她也已经习惯向潘朗倾诉自己,常年出入心理医生的诊室。 可归根结底,在俞又暖幼年的时候她受了最好的教育,她也曾经有完整而美好的家庭,母亲对她期望颇高,说她是纯洁的小公主,俞易言对她管教很严,总说妈妈一直夸她是美好的小公主。 俞又暖身上背负着婚姻的枷锁,这让她极力想挣脱开,但是在真正面对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却也无法放开。她对潘朗说,她试着和关兆辰,和其他很多男人接吻,但是她都只觉得恶心。 关兆辰的经验再丰富,但是当他的手想摸入她的衬衣下摆时,她依然觉得恶心。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给左问制造好玩儿的假象。 再后来就没有记录了,而俞又暖也无需再看记录。她几乎可以猜测后面发生的事情,潘朗出国深造,她失去了唯一的倾诉对象,所以从此更加乖戾,变本加厉,于是就有了脑残的艳^-^照,有了对左问更多的折磨。 这一直持续到她第一次出车祸失忆为止。 俞又暖将身上的大衣领子竖起,从潘朗的诊室离开后,她就让王叔将她送到了墓园。 俞又暖蹲下^-^身,轻轻抚摸俞易言的名字,尽管记录本里的俞又暖是那样可怜,但是这并非说明她就没错,她曾经有很多出路,但是她选择了最黑暗也最愚蠢的那一条——通过伤害自己来伤害爱自己的人。 在年近三十五岁的俞又暖看来,过去的自己也并非那么值得同情,但的确是情有可原。 俞又暖坐在墓碑前的平台上,轻轻抱住冰凉的墓碑,“爸爸,谢谢你。”谢谢他,将曾经的她教得那么好,在最无助最黑暗的时候,没有真正的糜烂下去。 俞又暖的头顶有雪花飘落,她喃喃道:“爸爸,你是不是一直在天上看着我,保佑我。”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就出车祸了,那么巧就失忆了,可以抹去一切的伤痛,重新开始。 可是最初的那段婚姻,她将左问伤得太深,即使失忆,左问也无法原谅她。所以就在他们第二次去离婚的路上,命运再次进行了神奇的扭转。 这一次她很幸运,得到了左问的宽容。 “爸爸,一定是你在保佑我,对不对?”俞又暖哭道:“一直都是你在引导我、保护我对不对?我不该怪你的,我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还跟你唱反调,不该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都不好好陪你。” 记录本里的俞又暖虽然不承认,但她的确早已后悔那段日子对父亲的误解,否则她不会一直走不出人生的噩梦,自我放逐,自我毁灭,是她让她的父亲在失望里离开的。 俞又暖在俞易言的坟前哭得不能自抑,痛不欲生。 远处,小金替左问撑着伞,两个人默默地看着俞又暖。 俞又暖每次去潘朗那里,都不许他陪伴,她心里的伤只愿意独自面对。但是左问哪里放心她,掌握她的行踪已经成了他生活里的习惯,无关乎信任,只是担忧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有没有挨冻受饿,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 俞又暖从潘朗那里出来,就去了墓地,左问直觉里有些不妥,果不其然,焦急地驱车到此,就看见她一个在漫天风雪里痛哭。 ☆、第71章 番外(三) 左问将几乎冻僵的俞又暖裹入怀里,“暖暖,别哭了,别哭。不想看医生我们就不去了好不好?现在技术那么发达,我们已经有钻钻,我想,让一个男人不举可以有很多办法。” 虽然俞又暖哭得撕心裂肺,但是听到左问这句话,她还是由衷地觉得左问…… 有病! “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说约了重要的客户么?”俞又暖站立不稳地依靠着左问站起身。 “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把自己冻死在这儿,大雪茫茫一大片,刚好埋葬你,质本洁来还洁去?”左问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最无法忍受的就是俞又暖用伤害她自己的方法来折磨他。 俞又暖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哭得那么痛快的,主要是心头乌云尽去,索性一次都发泄出来。此刻只能埋着头乖乖被左问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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