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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常、非常重要的事……告诉那个斥候……” “那是什么事呢?”秦冠耐心地道。 “梅里发现了一个秘密,夏洛特,是死者卡赞的使徒。”幸存者沃斯恐惧地道,“死者卡赞,需索死亡的邪神……祂的使徒出现之处,人们的死亡会被加剧——夏洛特是故意申请带领开拓团的,他不是为了什加公国能获得新的领土,他想要的,只是开拓者们的死!” 秦冠“哦”了一声,果然他的直觉就很牛逼的嘛,夏洛特这个狂刷存在感的开拓团将军还真是要跳出来当BOSS的设定——打完高级NPC的心魔,估计就轮到鞭尸这货了。 “那个斥候吓着了,他让我藏进井里……我才刚躲进来,就听到他发出濒死的哀嚎——他死了!”幸存者沃斯低下头,痛苦地用枯瘦的双手捧住脸。 接着,它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良久后,这只僵尸NPC幽幽地道:“啊……难怪我变成了这样却还‘活’着……原来我也被献祭给卡赞了。” 看着这只僵尸NPC僵硬的表演,原本还觉得有些可笑的秦冠,突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幸存者沃斯缓慢地抬起头,自下而上盯着秦冠端详了会儿,道:“你……看上去可不像是活着的人啊,同胞,你也是祭品吗?” 秦冠:“……闹呢!怎么看咱俩长得也不一样吧?!” 别说啥都是不死生物还要搞歧视链,策划要丧心病狂到把玩家角色建模搞成僵尸NPC这样,他第一个弃游! “咦……等会,这段剧情的意思,是交代不死生物的来历?”秦冠摸着下巴琢磨上了,“给没憋好屁的邪神害死的才会变成亡灵,是这个意思?” “那不对啊,冲突了啊——之前做的世界观突破任务,流放镇明明是给被奴役的人召唤的邪神弄死的……嗯,意思不管给哪个邪神弄死都会变亡灵?” “《家书》任务里面那个有传染性的未知邪神,让使徒害人的死神卡赞,大部分玩家还蹲新手村呢就冒俩邪神出来了,搞这么多邪神设定,是准备中后期拎出来给玩家当BOSS刷?” 反正只要有血条,推邪神对玩家来说还真不算多大的事,能掉好东西就行……秦冠不再深想,很有玩家素质地继续交互:“梅里·波文呢,她人……她的尸体,在哪儿?” 幸存者沃斯道:“你为什么要找梅里,同胞?” “做任务啊。”秦冠道。 这句话显然没有足以激活僵尸NPC继续交互的关键词,幸存者沃斯跟没听到一样,还是干巴巴地瞪着他。 秦冠抓了下光溜溜的骷髅脑袋,想了想,道:“因为休·波特和比尔达让我们帮忙找到她。” 幸存者沃斯可算有反应了,费劲地演出痛苦的样儿:“比尔达也变成祭品了吗,这么说来,其他人也没有幸免?” “没错,流放镇所有人都死干净了,不是变僵尸就是变骷髅了。”秦冠面无表情地道。 这句话里有关键词,幸存者沃斯叹息着道:“死者卡赞投射到物质位面来的力量很微弱,祂无法直接需索死亡,只能巧妙地窃取死神的部分财富……他从被祂的使徒害死的人们那儿拿走永远的宁静,不幸成为祭品的人会变成不死生物。” 秦冠再次“哦”了一声,他又蒙……猜对了,不死生物真是给邪神弄出来的,薅死神羊毛的还不止“死者卡赞”一个。 “我不知道梅里够不够幸运,如果她也同样不幸的话,或许你能在矿区找到她。” 幸存者沃斯给(演)完这段剧情,秦冠便听见戏十三趴在井口喊:“香草大佬,任务有进展了,下一环任务弹出来了!” 秦冠立马抛弃好歹也“聊”了会儿的沃斯,毫不犹豫地抓着绳子爬出井——连句“你要不要回流放镇跟其它同胞汇合”都不带提的,对NPC,玩家就是这么现实。 第132章 灾厄隐患 因纳得立城,圣约瑟大街。 这条自北而南贯穿城市的大街,从马夫巷起、到北城门口处的地段,是整个因纳得立城最热闹的地段——各色高级会所、招待外来商队的旅馆酒店集中街区、以及商贸司直接管辖的自由市场,全都集中在这条街上。 烈阳教会的教堂,就位于圣约瑟大街南段、自由市集的东面。 烈阳教会护教骑兵团的团长沃尔顿,天色微明时匆匆离开骑兵团下榻的酒店,匆匆赶到大教堂。 白袍神官照旧在祈祷室中接见了这位团长,见着面儿便急切地问道:“如何了?” 沃尔顿微微点头算是致意,神色凝重地道:“主教阁下,我怀疑那些前城防军的士兵或许遭受了某种精神污染。” 白袍神官腰一下就挺直了。 不过,很快,这位神官又听出了更多的意思,皱眉道:“你说‘或许’,是怎么回事?污染就是污染,还有不能确定的吗?” 沃尔顿歉意地略微鞠躬:“巴特莱斯家手段尽出,还用上了我带来的‘灵魂之球’,仍然无法找出这些士兵的异样之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士兵绝对有问题。” 顿了下,沃尔顿神色愈发凝重地道:“——这四十三人,都有强烈的返回威斯特姆的意向。” 明明是被战败后被俘虏、又被强制关押了半个月的地方,这些士兵居然还想着回去,确实非常不合理…… “什么?!”白袍神官悚然而惊,“这……‘归巢本能’?!” 沃尔顿严肃地点了下头:“很有可能。” 白袍神官倒吸一口冷气,难掩惊惧之色地站了起来:“沃尔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足足四十三个人感染‘归巢本能’,这可是大事件——足以惊动整个大陆的大事件!” 所谓“归巢本能”,并不是指动物性,而是指各地教会记录在册的诸多精神污染导致的事件中,最为凶险、诡异、恐怖,每次发生都会导致大量人群遇难的恶性灾厄事件。 “主教阁下,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我曾经历过卡兰半岛的‘归巢’事件,我有一位朋友就死在那次灾厄中。” 沃尔顿轻吐了口气,沉声道:“一个渔夫被不可知之物寄生,又在被彻底同化前感染了大量镇民……当我与同伴赶到时,月光下,上千名感染者像是归巢的野兽那样排队跳崖的情形,我至今依然记忆犹新。” “这次对这四十三名前城防军士兵的调查,就让我有强烈的既视感,总让我想起当初我亲眼所见的那恐怖一幕……市警司已经调查到了,这些士兵都在暗地里邀请亲友邻居,想把他们都带到威斯特姆去!” 白袍神官呼吸一窒,脸色渐渐发白。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那明明是噩梦屠夫的地盘——那个疯子怎么可能向邪神叩首?”白袍神官百思不得其解。 施法者这个群体向来跟各家教会都不太对付,哪怕没像杨与烈阳教会那样把关系搞得极其恶劣、你死我活,双方之间也友善不到哪去。 但再怎么处于敌对立场,教会的人也不会把施法者往邪教教派那个方向推。 原因很简单:对施法者们而言如空气般重要的魔力,本质上其实是上古诸神的“鲸落”。 若某个施法者开始信仰某位神祗,那么他就不能再继续操控魔力——因失去神性而陨落的上古诸神留下的魔力遗泽,必然排斥对某位单一神祗的信仰。 沃尔顿摇摇头,冷汗淋漓地道:“我想,也许是因为我们对威斯特姆的情况有所误读……这四十三个士兵,并不提及杨,杨似乎很少出现在威斯特姆,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只见过杨一两次。更多被这些士兵提及的人,是查理·雷克斯!” 白袍神官脑子里马上出现当时杨带着“查理·雷克斯”前来要求“谈和”时的画面。 因杨的突兀出现,和这家伙提出的匪夷所思又无法拒绝的“谈和”要求,白袍神官当时完全顾不上关注安静地跟在杨身侧的“雷克斯”,只记得那似乎是位修养家教皆还算过得去的贵族私生子。 多日之后再回想当日,白袍神官越回想便越发感觉不对。 那个名为查理·雷克斯的青年贵族,其表现实在太不像是个正常的年轻人了! 他,太过平静了! 黑魔法师持武力威胁教会神官谈和这种惊人的场面,那个青年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就像是当时发生的事根本与他无关一样! “……原来如此。” 白袍神官提了下衣摆,缓缓地坐回去。 前城防军士兵出现“归巢本能”现象的原因关键点不是杨这个施法者,而是个脑子不对劲、精神也很可能有问题的青年贵族,那就说得通了。 “支持一个向邪神叩首的疯狂贵族当上一地领主,这对杨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白袍神官依然很难理解,自言自语地道,“又或许,他不知道他捧上台的贵族私底下在动手脚?这家伙也会犯这种蠢?” 见他这个反应,沃尔顿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握了起来。 所有生活在拿巴伦大陆的人,都需要向当地教会缴纳十一税,而这个税也不是白收的——当出现一般人无力解决的灾厄事件时,当地教会必须出面。 在进入裁判所下辖的护教骑兵团前,沃尔顿曾在卡兰半岛大教堂当了十来年的守夜人,亲临过无数次一线的他非常清楚灾厄事件对当地人意味着什么。 “阁下,不管雷克斯这个邪恶贵族的行事是否有杨的授意,我想我们都有必要介入,你我都知道的,‘归巢’类型的灾厄,无论是后果还是危害都非常严重,不可任由其发展。”沃尔顿诚恳地劝道。 白袍神官淡然地看了他一眼。 “你说得没错,沃尔顿,‘归巢’型灾厄总是会导致大量人群死亡,我们不能坐视不理。”白袍神官道,“不过,这里毕竟不是肯亚,而是莱茵,我们烈阳教会并非此地主人,贸然插手,如果引起金币教会的反感,那就是大麻烦了。” ——莱茵人又不交十一税给烈阳教会,你替人家着急什么,人家领你的情吗? 沃尔顿一时哑然。 离开大教堂,沃尔顿被清晨凉爽的秋风刮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蠢事——导致“归巢灾厄”的主体不是杨,而是莱茵人查理·雷克斯的话,主教阁下当然不会积极出手。 全大陆都知道噩梦屠夫杨被烈阳教会追着跑,杨会出现在莱茵王国便是烈阳教会裁判所的功劳,这个疯子若是亲自沾染混乱邪典,烈阳教会责无旁贷。 与杨无关,又或是并非杨本人亲身下场,主教阁下自然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 反正事情闹大了,受影响最重的也是杨本人和莱茵人,肯亚人有什么必要强出头? 沃尔顿停下脚步,茫然地站在路边。 沃尔顿并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为了达到某些目的而“牺牲”一些人、而这些人里面又没有他的话,沃尔顿就不会觉得这是很严重的问题——杨当时当面戳穿了他这种教会骑士只不过是被裁判所高层当成消耗品,沃尔顿也只是愤怒自身没有被重视,而不是愤怒裁判所高层不应该这么干。 但如果,他得知因某件事会导致成千上万的普通人丢掉性命,那么他还是会认为必须要尽力阻止这件事——他毕竟是个人,会物伤其类。 被“归巢本能”污染的四十三名士兵还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清醒理智,没有攻击性,传染性也相对较低——这些回归后被遣散的士兵之所以暴露,就是因为他们的家人对他们的言行产生不安,主动上报给城防军之故。 沃尔顿认为这是因为叩首邪神的“查理·雷克斯”,能御使的邪能还十分微弱之故。 若能尽早干涉,在沃尔顿看来,还能把灾厄的影响控制在相对微小的范围内。 “……也罢。”站在街边吹了会儿冷风,沃尔顿深深地吸了口气,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尸位素餐的主教指望不上,那他就自己来! 一小时后,沃尔顿出现在因纳得立城防军总部,靠着烈阳教会骑士团团长的招牌,很轻易地见到了因纳得立城防军的团长霍恩。 “沃尔顿团长,你的意思是……让我释放那些士兵?任由他们去威斯特姆?”听了沃尔顿的来意,霍恩惊诧得手里的茶杯都晃了下,溢出不少茶水来。 “对。”沃尔顿平静地道,“要确定威斯特姆是否存在灾厄隐患,最好是靠自己的双眼去确认。霍恩团长,请你派出最精干的士官,与我的人同往威斯特姆,去调查清楚查理·雷克斯到底对这些士兵做了什么。” “如果查理·雷克斯行为不妥,那么,你的士官和我的人,就是说服金币教会和烈阳教会出动守夜人的最佳人证。”沃尔顿停顿了下,沉声道,“我曾亲眼见过‘归巢灾厄’是如何让一座繁荣的海滨小镇变成死城的,霍恩团长,请务必重视此事。” 第133章 汉克一家 四十三名士兵被关押在因纳得立城防军总部军法司下辖的管教处。 由宪兵队直接看管的军法司管教处显然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当然,这儿毕竟是用来关押犯错误的巴特莱斯家重金培养出来的士兵的,环境比起威斯特姆民兵队的牢房还是好了许多。 二十五岁的山姆·汉克被关押的特殊单人间,不仅有马桶、洗手池,狭小的单人床上还铺着浆洗过的床单被套,比一些工厂的工人宿舍还更像是住人的地儿。 但山姆·汉克并不可能因为关押环境比较好的关系就心平气和…… 当戴着白帽子、穿着白色军服的军法司宪兵把他从单间牢房提出来带进审讯室,面对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制服一丝不苟的军法司审讯官时,山姆忍不住半是委屈半是愤怒地叫嚷道:“你们到底想问什么?是怀疑我们背叛了因纳得立吗?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没有那么做过!” “冷静点,山姆·汉克,乱发脾气对你没有好处。”面皮比头发还滑的审讯官挂着假笑,道,“再重复一次你的回答,山姆·汉克,你仍旧打算纠集同类,返回威斯特姆?” 山姆快气炸了,脸色铁青地道:“长官,请容许我指出你的错误用词,我们都是城防军的士兵,被迫退役只是因为上层对我们有所误解。我们所有人都可以互相证明,我们在被俘期间绝没有做出任何出卖因纳得立、出卖城防军的行径,请不要用‘同类’来称呼我们,谢谢!” “好吧,山姆。”审讯官好整以暇地道,“那么你们为什么要返回威斯特姆呢,那不是曾经俘虏、拘禁你们,带给你们耻辱的伤心地吗?” 山姆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住怒气,怨气深重地道:“那是因为我们被强制退役了,长官!离开城防军,我们已经无处可去!” “我想您应该知道,在因纳得立找一份像样的工作有多难。我家里开了几辈人的裁缝铺,而我从十七岁进入城防军开始就没碰过针线活儿,如果不想重头学裁缝,我这样的普通人除了去当佣兵就只能花钱托人安排进工厂!” “现在的世道确实很难,在找工作上尤其如此。”审讯官看似认同地点了下头,摊手道,“不过因纳得立至少有工作机会,山姆,你我都知道威斯特姆什么都没有。那里没有一家工厂,连像样的商铺工坊都寥寥无几。” “那是以前,长官。”山姆竭力诚恳地道,“现在的威斯特姆有的是工作机会,他们正在重修镇中大道,把以前的妓院都改造成正式的工厂车间。我亲眼看见过豆制品车间的运作,那里有许多先进的机械,能把大豆榨成油,剩下的豆渣饼还能做成美味的豆腐,我带回来一些豆腐给家人品尝过。他们到处在招揽工人,不需要花钱请托就能申请报名,除此外,威斯特姆镇政厅还有许多干员缺额……” 山姆·汉克算是个比较聪明的年轻人,他绝口不提“瓦格纳·皮特”的名字,绕过了威斯特姆镇政厅的最高执政官是位亡灵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实,为避免让对方以为他在撒谎,他也明智地对威斯特姆的用工待遇闭口不谈。 试图用自己的诚恳来打动对方的山姆,注定要失望…… 听取了山姆的“借口”,审讯官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是不痛不痒地让他耐心等消息,便又让宪兵把山姆带回牢房。 山姆被带出走廊时,发现另一个兄弟被两名宪兵从另一条走廊带了过来,带进那间审讯室。 山姆不住回头,内心非常不安…… 两小时后,山姆再次被宪兵提出牢房,带到那个满头头油的审讯官面前。 “你们可以离开因纳得立。”审讯官见到山姆,开口便道,“你可以带上你们的家人,和你认为需要带走的人,山姆,霍恩团长给你们半天的时间准备好一切,离开之后,你和你带走的人将永远不被允许重回因纳得立,明白了吗?” “什么?!”山姆大惊,“这、长官,我不明白!这不是流放吗?可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审讯官假笑依旧,只是眼神和语气都比之前更加冷淡:“山姆·汉克,你是在质疑霍恩团长,质疑三世阁下的命令吗?” 山姆打了个寒颤,一颗心直往下沉。 在因纳得立,只有一位尊贵的大人被称为三世——巴特莱斯家的阿德拉三世! “不,长官,我没有这个意思。”山姆闭上眼睛,绝望地低下头。 山姆的父亲早逝,母亲汉克太太在玛丽街市集经营着一家裁缝铺。 汉克太太十分擅长修补蓬裙和衬衣,还能修补得天衣无缝,哪怕凑近了细看也看不出修补痕迹,很受玛丽街附近几个街区的中产人家客户欢迎,不仅只靠针线活儿养活了山姆和他的两个弟妹,还把山姆养得人高马大、身强力壮。 山姆最感激的人是自己的母亲汉克太太,如果不是母亲继承了爷爷的手艺活儿,那么他根本不可能享受到生活无忧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也许十五、六岁时便进入了某家工坊做活儿。 山姆总是把他那份丰厚的薪水全带回家,有了他源源不绝地拿回来的钱,汉克太太的日子轻松了很多,这几年都不必像以前那样熬夜赶工、还治好了眼睛,也有余力给自己和女儿的裙子多加一层漂亮的薄纱。 在山姆被俘失联期间,汉克太太差点儿把好容易治好的眼睛哭坏,要不是亲友们都竭力劝阻,她搞不好就冒着风险跑去威斯特姆看儿子了;儿子能安全返回是汉克太太最高兴的事,被强制退役后山姆意志消沉,也是汉克太太一直鼓励着他振作起来。 看到被宪兵押送回来的山姆,汉克太太立即从店内跑出来,紧紧地抱住儿子。 “太好了,山姆总算回来了。”隔壁店铺的老邻居们听见汉克太太的哭声出来看情况,见到被宪兵队带走的山姆,都很替他们家高兴。 押解山姆的宪兵冷漠地看了眼围观的街坊们,没有为山姆稍作隐瞒的意思,当街对汉克太太宣读了军法司对士兵山姆·汉克的流放令。 围观人群瞬间哗然,齐齐仓促退后,生怕被汉克家牵连,汉克太太这个小妇人更是惊骇得差点儿站不稳。 “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汉克太太惊恐万分,试图向宪兵求情,“先生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的山姆从未做过错事,我们家一直都老实本分,我们没有错啊?” “这是吉姆·汉克自己的要求,太太。”宪兵不耐烦地甩开汉克太太的手,“是他们要返回威斯特姆。” “我、我们不去了,山姆,我们不去威斯特姆了,我们留在这儿,行不行?”汉克太太惊惶地拉着儿子,苦苦哀求。 山姆沉默不语。 “这是团长阁下和三世阁下的命令,太太。”宪兵严厉地道,“可不是你们想反悔就能轻飘飘带过的,你们将三世阁下置于何地!” 听到三世阁下这个称谓,汉克太太顿觉眼前一阵晕眩。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于山姆本人和汉克一家而言,都像是一场噩梦。 他们必须在天黑前收拾好家当离开因纳得立,并被永久禁止返回——这么严厉的流放命令,让所有人都对他们一家避之唯恐不及;当汉克太太哭泣着想把带不走的家当送掉时,相处几十年的街坊邻居全都大门紧闭,生怕跟他们家沾上半点关系。 汉克太太失落地把没送出去的家当抱回家,对全程被宪兵看守的山姆哭诉:“之前把你带回来的豆腐果子送出去时,他们可不是现在的样子。” 山姆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把力气都用在打包行装上。 天色变暗前,由宪兵队看押的马车来到玛丽街,宪兵们粗暴地把仓促打包好物品的汉克一家赶上车,和另一家同样住在玛丽街的士兵家庭一起,往城外送。 汉克太太一手抓着自家的行李,一手拉着小女儿缩在马车角落,惶然地看向车窗外住了几十年的老街道。 邻居们无人出来相送,只有几位交好的太太悄悄开了窗户一角,小心翼翼地、偷偷地向他们挥手绢。 汉克太太再次痛哭出声。 四十三名士兵和他们的家人皆是如此在天黑前被赶出城、丢在城门外的骡马市场广场附近,有些人家的亲友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相送,一时间,骡马市场哭声震天…… 像山姆家这样因为老一辈的长辈已经过世而分家的小家庭还罢,有些士兵是那种家中最年长的男主人仍然在世、没有分家的大家庭,十几口、几十口人因一个人的干系而全都被从城市中驱除,那混乱程度简直难以描述——还在骡马市场呢,就有几家人因内部口角大打出手。 一片混乱中,有几个老兵站了出来,让所有人家汇合到一起,租借骡马市场的大车连夜搬迁——无论如何,这些士兵都是知道威斯特姆的情况的,他们都相信到了威斯特姆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有些士兵的家人已经认命,有些士兵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说起往威斯特姆搬迁一事便再度吵闹起来。 吵吵嚷嚷中,有几名士兵的大家庭当场分家,一部分家人随行前往威斯特姆,一部分家人前往别的村镇谋生。 山姆找了家人合租马车,两家人的家当都装到车上,女人和小孩挤进车厢里,男人们只能跟着马车步行——一下子租车的人太多,骡马市场租车行借机涨价,大家都舍不得多掏那笔钱。 折腾到快到晚上八、九点的功夫,臃肿的车队才开始出发。 离开因纳得立前,拉着小女儿挤在车厢角落的汉克太太不住回头看熟悉又陌生的因纳得立西城门,泪流不止:“你的叔叔们送都不来送一下……早知道就不把你带回来的精盐和香料分给他们了,卖给杂货铺都比送给这样的人强。” 走在马车旁的山姆,抬手握住母亲冰冷的手,轻声道:“没事的,妈妈,那些盐和香料,根本不算什么……到了威斯特姆,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母亲之外,山姆曾经第二感激的人,是巴特莱斯家的管家古尔德先生。 如果不是五年前他帮忙家里送货时扛着大包在街头奔跑的样子被刚好坐马车路过的古尔德先生看到,那么他也不可能跃升阶级,从裁缝铺的大儿子摇身一变成年收入超过二十个金币的初级中产。 在被俘虏的士兵之中,山姆可能是最痛恨威斯特姆、最懊恼这次倒霉遭遇的人了——他非常不愿意丢掉城防军的金饭碗,他非常希望能一直在城防军中服役,直到他退休。 与同伴们一起回到因纳得立,抱着侥幸忐忑地等了几天,最后等来的是总部要求强制退役的命令,山姆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他才二十五岁,他还可以为城防军服役至少二十年,他本可以领到好几百金币的薪水和补贴、退役后还能领到退休金,可这一切都没了,六个金币的遣散金终结了他所有的理想。 山姆颓唐无比,在家中喝了几天闷酒,直到发现母亲偷偷降低了除他之外其他人的生活标准时才惊醒过来,强打精神重新振作,准备再次负起家庭经济支柱的责任——回威斯特姆去工作赚钱,给家人更好的生活。 万万没想到,这个山姆怎么看都觉得很寻常的选择,会让他身陷军法司管教处,还会导致他和他的家人被驱逐流放。 山姆曾经有多么憧憬崇拜巴特莱斯家、尊敬改变他命运的古尔德先生,他现在内心的怨气就有多大。 第134章 地下活动的玩家们 因纳得立西城门下,一位穿着高级侍者服饰的魁梧光头男性,站在路边,抬头远望城门外骡马市场广场上闹哄哄的人群。 天色渐暗,赶着出城的乡民和进城的市民正排队通过城门,如此沸腾的人声,并没有压住那边传来的哭声。 有个带着仆人、骑着马、似乎是从城外庄园打猎归来的体面人朝骡马市场方向看了眼,往守城的士兵抬了抬下巴:“那边是怎么回事?” 城门兵扫了眼这位体面人老爷仆人驾驭的马车,看清马车上的贵族家纹,便恭恭敬敬地躬下身:“是城防军在流放不听话的士兵,先生。” “哦?”体面人抬了下眉毛,拉停马匹,饶有兴趣地再度往骡马市场广场方向看去。 数秒后,城门兵听见体面人嘀咕了句“算了,没必要”,甩了下马鞭,打马进城。 拥挤着进出城的平民,自觉地为这位一看就身份高贵的体面人老爷让出路。 班静静看着这一幕,转身进城。 班也是莱茵人,还在威斯特姆为前一位主人工作了数年,自然很明白那位有身份的贵族老爷为什么要可惜地说了一句“算了”——城防军遣散的年轻士兵,花点小钱招募走就是现成的护院打手。 但这些士兵被巴特莱斯家施行“流放”这种严厉的惩罚,那招募他们的成本就变高了……只不过是一些有武力的、出身还算干净(良家子弟)的平民而已,何必去得罪巴特莱斯家呢。 西城门离普兰特大道有些远,班大步快走了半小时才回到普兰特大道063号。 听到班带回来的消息,赵蓁蓁不由一笑:“这可真是……没有人手没有劳力,敌人给我们送啊。” 少年布鲁克“噗”地笑出声,班这个面相凶恶的前妓院打手也忍不住咧开嘴。 威斯特姆有多缺人手,连在那边“服刑”过的士兵们都看得明明白白,就更别提“体系内”的布鲁克和班了。 “我们这边抓紧时间把任务搞定,就赶紧回去帮忙吧。”赵蓁蓁看向布鲁克,“小布,有你那些同伴的消息了吗?” 少年布鲁克提起这茬就激动,用力点头道:“有了!橡树酒吧的老板上周看见过的那几个人就是我的同伴,听说他们接了个任务出城去了,我请托酒吧街的人帮我注意他们的行踪,只要他们回到那条街,就会有人来告诉我。” “很好。”赵蓁蓁笑眯眯地点头,又道,“这次你找来帮忙的那位薇薇安女士人不错,你看看时机合适时做做她的工作。” “好的赵姐,交给我吧!”布鲁克把胸膛拍得啪啪响。 赵蓁蓁就喜欢有干劲的年轻人,赏识地冲布鲁克竖起大拇指…… 三人正坐这密谈,隔壁间的“化妆师准备室”忽然出现咔咔的骨骼碰撞声。 “咦,怎么没人?”很快,一名玩家从准备室走了出来,两只黑洞洞的骷髅眼睛扫过坐着谈话的三人,很自然地略过俩人类NPC,视线停在赵蓁蓁身上,“赵姐,其他人呢?” “现在都几点了,当然是跟薇薇安赚外快去了。”赵蓁蓁道。 “我又来晚了?”妙笔生花瞪大眼,“怎么这样啊,我也要去啊,就不能等人齐了再走吗?” “你呀,把你那拖延症治一治吧。”赵蓁蓁嗔怪地朝妙笔生花瞪了一眼,朝班道,“班,你再辛苦一趟。” “好的。”班连忙起身,进入杂物间,把一辆手推车拉了出来。 “谢谢赵姐!”妙笔生花嘻嘻哈哈地提起刚穿好的法袍跳进手推车里,特熟练地一躺、把篷布扯到自己身上。 有化妆技能点的玩家们白天时帮中产妇女们化妆,一个妆面就等于50点亡灵商会声望,非常血赚…… “游戏”里天黑了,写真馆不开门了,但玩家还是要继续上线的,不可能“游戏”里天黑了他们就不玩游戏了,于是赵蓁蓁又想出了别的办法——让薇薇安把玩家带出去,给过夜生活的市民化妆。 这种化妆没有声望奖励,但可以赚到“NPC”的货币;这种钱无法用来购买“系统”出产的装备物资,但可以用来买“NPC”的东西……也算是皆大欢喜。 包揽所有苦力活的班把迟到的妙笔生花送走,赵蓁蓁看下时间,吩咐布鲁克看好店门,这便披上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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