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合处有些裂开了,并无大碍。” 慕明成苦笑:“顾先生,你别安慰我了,我的伤,我自个知道,这般钻心地疼,怎么可能只是轻描淡写的裂开?” “二爷,我是医者,谎话只是用来安慰那些时日不多的病患的,除此以外,我还是会实话实说的,你的疼,并不是因为这次裂开,而是一直疼,对不对?” 慕明成沉默不语。 顾世同接着说:“我知道,你的伤是因为拖得时日太久,之前,我说过,谭先生用得是寻常法子。” 慕明成突然开口问:“这么说,顾先生还有不寻常的法子能治我的腿?” 顾世同也不遮掩,直言道:“当然,不过,那个法子太过残忍,一般人受不住那个痛。” 慕明成惨白着脸道:“还有比我这一日日痛累加起来还要痛的吗?” 顾世同眉头一挑:“你可知我说的是断骨再造,这个法子是要将伤处再次打断,重新正骨,这其中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 有些人,只听一听便吓破胆了,我想谭先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没有与你提及这个法子。 而今,你恰巧裂开,我才想要不要趁机……” “顾先生,万万不可!”谭立德拎着药箱进来,高声制止道,“断骨术虽好,却不能保证完全恢复如初,若是失败,只怕这条腿就废了!” “谭叔,我那时在牢里,多有不便,我理解您只能保我苟活下来,如今,顾先生既然有法子让我恢复,我没有不试的道理。”慕明成挣扎着拱手行礼。 顾世同转头对谭立德说:“他既然这么强烈要求,必然是受够了疼痛的折磨,他这次伤处又裂开了,就算愈合上,后半生也只能一年比一年更疼下去。 咱们为什么不能把今日之祸,当一个老天赏的机会呢?” “爹,你就让明成哥试试吧,若他好了,是女儿的福气,若他不好,女儿认命,会伺候他一辈子的!”随后~进来的谭子衿,幽幽开口道。 谭立德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眼慕明成,叹了口气道:“也罢,今日,我和顾先生联手,终归胜算大些。” “谢谢!”慕明成仿佛看见了光,所有的疼痛都可忍耐。 谭立德和顾世同在一旁商议,谭子衿拧了帕子给慕明成擦汗,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快,先让人熬药去。”谭立德将一张方子递给谭子衿,将她打发出去了。 “来,喝了这个,睡一觉,一切都过去了。”顾世同从药箱里拿出麻沸散,用酒调了一小杯,递给慕明成。 慕明成半撑着身子,一口灌下,在他完全昏迷之前,只听顾世同和谭立德说,谁来敲断他的腿比较好。 慕明成昏睡到傍晚,他醒来的时候,屋里点着昏暗的灯,长宁守在他的床边。 长宁揉了揉眼睛,惊喜道:“爷,你醒啦,谭小姐亲手熬了药,捂在暖焐子里,我这就给你拿去。” 慕明成一把拉住他,急切地问:“我的腿?” 长宁笑,笑得眼泪哗哗淌:“刚才,老夫人和夫人来看你,两位先生都说接好了,只要好好养着,肯定能恢复如初。” 慕明成颤着手摸自个的腿,疼,却又没那么疼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且慕明成是旧伤再断,调养的时日更要长些。 他这一伤,惊动了五大家,他们纷纷派人来探望,实则更想问二十天前的口头允诺,是不是会作废。 慕明成养伤中,顾青竹自然而然接过了管家的责任。 三生茶馆的生意已经稳定,宋允湘各家铺子都有三生老掌柜管着,外头的事基本不用她多操心。 现下,夏茶上市,慕明成之前答应过五大家的,现在不能因为他伤了,就放弃兑现,为此,顾青竹让炒茶房如期开火炒茶。 第五百一十八章 截获密信 五大家诸人客气的话说了一箩筐,可送来的鲜叶每家都是只多不少,生怕少了,让别人占多了便宜去。 顾青竹本就想让慕家茶树休养,这次夏茶只补了些茶馆即将短缺的白茶黄茶红茶,连炒青都制得不多,除了给各处铺子派了一些待客用,其他的都留下了,防着安南那边再次征茶。 柳、宗、王、杜、邓五家,每家夏茶一下子多了一千斤,除了宗彰有燕安城的销路外,其他的都只在宁江城的东市茶市卖。 加上原本该给他们制的,统共有五千多斤茶一起涌进东市,各路茶商个个是人精,茶价更是随着市场上茶叶数量多寡瞬息万变。 今年的夏茶价钱没有打破春茶价钱,这本无可厚非,但低过七百文一斤就让人难以接受了,去年白露茶还卖八百文一斤呢。 撇开宗家,四大家的少东家,借赏荷之名,专门为这事在柳家议了一回。 几人坐在柳家湖上凉亭里喝茶,杜观渔气恼道:“今年夏茶价钱邪了门了,低得太不像话,害我被我爹臭骂了一顿!” 因为按序加制的缘故,杜家排在最后,茶商收他家的时候,价钱压得格外狠。 邓泽硕端起茶盏,又放下,叹气道:“柳兄,你说,这炒青是不是要过时了?那咱们和慕家订的契约还有什么用,我买他家铺子的时候,可是加了价的,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歪在美人靠上喂鱼的王老八笑哈哈接口:“你小子要是反悔了,将铺子转给我好了,我不差那点小钱儿。” 邓泽硕瞪了他一眼:“去去去,玩你的去,我这正说正经事呢。” 柳青看了他一眼,低头喝茶:“你慌什么,夏茶价低实属正常,各路茶商买春茶时花了大价钱,这会儿,见我们一起卖茶,自然想要压价。” 邓泽硕咬咬牙道:“凭什么慕家春上得了高价,要在我们这会儿找补!” 柳青抬头,眯眼看向湖中大片起伏的荷叶,没有说话。 邓泽硕有些尴尬地自言自语:“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多制那些茶,我们几家,也就是宗彰最高兴!” 王老八拍掉手里的碎屑,走过来坐下:“你这话说的,我就不赞成了,之前,是你们一直软刀子逼迫慕家交出炒青技艺。 如今茶市刚多出几千斤,引起那么一丁点茶价波动,你们就受不了了?这要等以后,我们家家制炒青,价钱再低一些,你们难道还要怪慕家教你们不成? 凭良心说,今年慕家给各家多制茶,本是好意,且他家夏茶一两都没卖,关键是你们抗不过茶商,非要降价卖,旁人有什么法子呢。 还有,我再问你,炒青就算价再低,也总比你家那些压仓底,等着霉烂的蒸青茶饼赚钱吧!” 邓泽硕被他问得面红耳赤,连声辩驳道:“我晓得你和慕锦成关系好,你家里财大气粗,看不上这点小钱,也不用在这里为慕家歌功颂德!” 王老八撸起袖子,拧着脖子道:“嘿,姓邓的,我是看柳大哥的面子才来的,怎么,我说句公道话,还得看你脸色啊!” 眼看情形不妙,杜观渔赶忙劝架:“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不是说好来商量事情的嘛,怎么自己人倒先闹起来了。” “这还有啥说的,他头一个胳膊肘往外拐!”邓泽硕端起茶,猛喝了一口。 柳青扫了他们一眼:“王宝说得也没错,慕家这次丁点茶都没卖,要不然价钱还得低三成。 依我看,不是炒青过时,而是我们大家赶在了一起卖茶,让茶商错以为炒青已经能大量炒制了,而你们又没顶住压价的势头,这才被茶商狠赚了一笔。 不过,这也给我们提了个醒,以后在东市卖炒青,要想稳住价钱,就得有个规矩,一天放出固定的量,不能由着茶商做主,而是要将茶价牢牢控制在我们手里。” 邓泽硕不耐烦地叩叩桌子:“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这规矩,光我们说也不起作用啊,宗家不说了,慕家肯定是大家,他能听你的吗?” 柳青沉吟了片刻道:“慕二爷现下正伤着,等他好了,我们再与他说说,按理,这对慕家也是有利的。” 意见不一,这一天终归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定案,几人略坐了坐,便散了。 隔了几日,顾青竹就在山庄上听廖青说了这件事,夏茶价钱大滑,他们几家若是没有点动静,她倒要奇怪了。 至于他们议出了什么来,廖青不知道,也不好臆猜,顾青竹思虑了几日,想了一个法子,与慕明成商议过后,给柳青写了一封信。 信中言辞诚恳,是请柳青担任茶业商会的会长,将宁江城大大小小茶业聚拢起来,对外管理茶价,对内调解纠纷等等事务。 这无疑是与柳青的规矩不谋而合,却比他单一目的更完善。 接了信柳青高兴归高兴,但他有自知之明,第二日,他亲自来了一趟山庄,在慕明成病榻前,坚持让他担任会长一职。 他自然有自个的小算盘,若是慕明成当了会长,以后若是炒青过时,他手上还有白茶、黄茶、红茶、黑茶的制茶技艺,少不得要传授一二,到时哪里还要为怎么赚钱烦心。 慕明成推辞不过,只得暂且应下,只等伤愈后,与诸家详细商谈。 这边一时安定,再说安南。 慕锦成接到顾青竹产子的消息,已经是大半个月后了,他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嬉戏。 他据此以为顾青竹生的会是龙凤胎,却不料是两个男孩儿,完全没有应验梦境。 这日夜里,他又做这个梦,两个孩子的笑声清脆如银铃,仿佛就在耳边。 “爷,快醒醒,赵虎打下来一只鸽子!”宝应摇他的手臂。 “什么!”慕锦成一个翻身坐起来,“发现啥了?” “看!”拎着弹弓的赵虎将一个小竹管递给了他。 “我就晓得徐武养这些鸽子没啥好事!”慕锦成从里面抽出一张小纸条。 上面只写着两个字:子时。 慕明成挠挠头:“怎么只有一个时间?他想通知谁,在哪一天的子时,做什么事?” “不知道啊!”宝应皱眉,“我们盯了好几个晚上,今儿才在一群里打下来这么一只。” “一群?完了,完了,那鸽子还活着吗?”慕锦成跳下床,急急忙忙穿鞋。 “铁弹子打的。”赵虎吐了下舌头。 言下之意,这鸽子只能炖汤了。 外间晨光微露,慕锦成捏着纸条,往主帐飞跑,宝应和赵虎紧跟在后面。 幸而离着不远,守卫见是他,立时进去禀报。 薛宁是慕绍台的谋士,昨夜谈得晚,就在旁边的铺上睡了,这会儿,两人一起被惊了起来。 慕锦成一进来,劈头盖脸地问:“薛宁,你上次拣的那只鸽子呢?” “你不是又想吃吧,没门!”薛宁刚躺下一会儿,红着眼珠子,没好气地说。 慕锦成扬扬手里的小纸条:“谁要吃那没有拳头大的东西,我说的是要紧事!” 慕绍台接过一看,拧眉问:“你想怎么做?” “徐武这是将一个消息分成几个纸条,让送信的鸽子裹在一群鸽子里飞,这个送时间的鸽子若是不到,对方就会认为中间出了岔子,不会执行原定计划。”慕锦成语速极快,一口气说道。 “我晓得了,这会儿,我拣的那只鸽子就派上用场了。”薛宁点点头,“我这就去拿。” “让赵虎去拿,你最善模仿,这时间得改改。”慕锦成狡黠地笑。 “真有你的!”薛宁会心一笑,看了眼纸条,提笔写了两个字。 赵虎跑得极快,薛宁刚写完,他就将鸽笼送来了。 三五息后,一只灰羽在朝霞中振翅高飞,一路追寻鸽群。 隔了会儿,三人正在帐中吃早饭,徐武带着人来了。 他装腔作势,拿捏着声音道:“裴大将军让我来知会你们一声,接皇上御旨,征南大军围困陇素城已经半年有余,粮草辎重耗费巨大。 然,慕家军作为先锋久攻不下,现下正是青黄不接之时,现命令你们,后日子时攻城,这次若还是失败,军法处置,决不轻饶!” 慕绍台冷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御旨,我怎么不知道?” 徐武鼻孔朝天,趾高气扬地说:“这是皇上给征南统帅的密令,你有什么权利知道,只要照做就行了!” 慕锦成龇牙:“徐武,你敢这么说话,看来,上次没打够!” “你不要胡来啊,裴大将军还等着我复命呢。”徐武说着,一头窜出了帐篷。 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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