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春封艳_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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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小亮点头。 “这屋里的人，你扔哪儿了？”林成栋问。 “仓库那屋，绑上了，嘴也封上了，”小亮抬头回道：“不会出问题的。” “你在院里看见车了吗？”林成栋又问。 “有车，两台，一台越野车，一台半截子货车。”小亮如实回道。林成栋沉吟半晌：“废弃水利厂死了九个人，估计警员会大规模排查，诊所，药店，会是重点关照的地方。” 小亮也当过警员，对警务系统内的排查逻辑，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一会有人敲门，你和这屋的老板出去应付，我挟持他老婆。”林成栋嘱咐了一句。 “好。”小亮点头。 “我去跟肉票谈谈。”林成栋掐灭烟头，顺手用纸巾包好，装进了裤兜里。 …… 几分钟后，诊室的房间内。林成栋坐在椅子上，伸手揭开了老周嘴上缠着的医用胶布。二人对视半晌，老周咽了口唾沫问道：“你还想着要金条呢？” “嗯，我想试试。”林成栋坦然点头。 “……你胆子是真他妈大啊。” “船不正，怎么跑江湖啊？”林成栋歪脖看着老周，不急不躁地问道：“五十根金条，怎么取？”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老周坐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回道：“给你也是死，不给你也是死，那我为啥不把这五十根金条省下呢？” “呵呵，这话怎么说？”林成栋笑了。 “你的做事儿风格我都看见了。”老周直言回道：“我给你，你肯定杀我灭口。” “那不一定。”林成栋知道对方担心什么，只轻声回道：“我在废弃水利厂杀人，是因为他们不想分我钱，而且他们也知道我的底细，我不得不那么做。但你要配合一点，钱拿到了，我可以不动你。” “你觉得我信吗？”老周反问。林成栋稍稍停顿一下后，伸手从腰间拔下匕首，用冰凉的尖刃顶在老周的脖子上：“你有的选吗？你真不怕死吗？！” 老周沉默。林成栋拿着刀尖戳了戳老周的皮肤，笑着问道：“我问你话呢，你怕不怕死？！” 老周依旧没有回话。 “不给，我现在捅死你，马上就走人；给了，你还有一线生机，你选哪个？”林成栋简单粗暴地喝问道。老周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可他现在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林成栋根本不想讲理，也不想试探，更不惧危险，这他妈让他一点招都没有。 “三！” “二！” “……！”林成栋连查了两个数后，右手停顿一下，挥刀就要捅。 “你他妈赢了！”老周闭着眼睛开口：“我同意，我带你取金条。” 林成栋拿着刀，笑呵呵地指着老周说道：“一看你就是上流社会的精英分子，惜命，懂进退，而我就不一样了……呵呵，我啥都没有了，就一条烂命，只能拿它搏未来了。” “取金条的地方，是一家金融公司，对客户审核非常严格，只有我本人去，金条才能取出来。”老周喘息着说道。林成栋怔了一下，立即点头：“可以，我和你一块去。”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金条你拿走没问题，但你要弄死我，麻烦会很大的。”老周面无表情地说道：“出事儿到现在，你在新闻上，看到过我的信息吗？” “我懂你意思。”林成栋起身说道：“我只图财，不图命。在废弃水利厂，他们不动，是不会死的。” “取钱的地方在伊市市区，你考虑过回去可能面临的风险吗？”老周问。 “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怕死，但我他妈怕活的生不如死。”林成栋扔下一句，转身离开。老周闭上眼睛，轻叹一声，心里已经把金泰洙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他不傻，此刻多少已经看明白了，自己是替金泰洙倒了这个大霉的…… …… 第二日一早八点多钟。秦禹在酒店内拿着电话，言语客气地说道：“冯长官，调令已经下来了，咱独立混成旅马上就要开拔去川府，但我刚才给后勤部打电话，他们说建造营地的军用建材，起码要两个月后，才能往川府运啊！” “西北线的军事冲突比较突然，建造营地的军用建材，一直也没有大量储备，后勤那边也得现找工厂生产。”冯济皱眉说道：“两个多月是有点长，我给你催催吧，但怎么也得一个半月能运出去。” “那也不行啊，一个半月，那士兵住帐篷，都得冻成冰尜了啊！”秦禹言语急迫地说道：“冯长官，能不能想想办法，给我凑出来一批？！” “这个建材都是外包生产的，部队没有储备，那就没有办法的。”冯济也很上火：“要不你联系承包公司，花点钱高价买？” “行吧，那我想想办法。”秦禹一听冯济这么说，也知道他没办法解决这个事儿。因为人家也不管后勤，并且现在确实没有储备，自己磨他也没用。 “嗯，就这样。” 电话挂断，秦禹有些犯愁地看着老猫说道：“这可咋弄，部队开拔了，可扎营的建材却没有。而且我还得飞一趟老二那儿，这事儿怎么都赶在一块了！” 林念蕾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双手端着茶盘问了一句：“是军用建材搞不到了吗？” “嗯。”秦禹点头回了一句后，立马冲着老猫说道：“你在地面上找人问问，看有没有朋友认识这种外包公司的，赶紧给我凑一批。” 林念蕾放下茶盘，偷瞄了秦禹一眼，也没有多说话。与此同时。南沪，陈俊看着军官问道：“林成栋绑走的那个人，查清楚了吗？” “非常可疑，我几乎动用了目前能动有的所有内线，都没有查到这个人的身份信息。”军官摇头回道。 “妈的，真是见了鬼了！”陈俊背手：“一点信息都没有，这会是个什么人呢？” 第一二七四章一天挨三遍揍的老倒霉蛋伊市。林成栋和小亮带着老周，强行“征用”了人家诊所的箱货车，并经过简单的化妆后，匪胆包天地返回了市区。这一路上，小亮一直处在战战兢兢，十分紧张的状态中。他此刻的害怕程度，比刚来伊市的时候还要强烈，因为他那时候没钱，可现在近五百万的现款，已经搞到手里了…… 驾驶室内，林成栋脸上丝毫不见紧张的情绪，抽着烟，听着音乐，看着真就跟来这边进货的商人似的。 “小亮，咱们进来的时候，你看到路上有多少台车了吗？”林成栋突然问了一句。小亮抬起头：“挺多车啊。” “是啊，那么多车出出进进的，你有啥特殊的，能引起别人注意？”林成栋话语简短地说道：“忘了你心里藏的事儿，轻松点。” 小亮缓缓点头。林成栋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往哪边走？” “银朗金服，你搜一下吧。”老周坐在后面回了一句。林成栋从倒车镜内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 上午11点多钟。林成栋开着汽车在银郎金服旁边开了两圈后，将车停在了一处无人的胡同内，才扭头冲着老周问道：“你再回忆回忆，取金条的地方是在这儿吧？” “来都来了，我没必要再跟你玩套路。”老周皱眉回道。林成栋闻声拿出医疗胶布，将外套脱下来一半，动作仔细的将枪伤重新缠紧。 “我带你进去，你扮演好我助手就行，不要乱说话，我们拿了钱就出来……。”老周盯着林成栋，坐在车里开始叮嘱。林成栋也不知道有没有仔细听对方讲话，只缠好胶布，整理了一下西服，又摸了摸脸上贴好的络腮胡子后，才冲老周说道：“你把两只手举起来。” 老周怔住：“干什么？” “我让你举起来。”林成栋面无表情的重复道。老周见他语气梆硬，态度蛮横，也就缓缓举起了双臂。 “亮子，摁住他。”林成栋吩咐了一句。小亮没有废话，直接伸手摁住了老周的两条胳膊。 “你们干什么？！”老周急了。林成栋也不搭理他，伸手仔细的在老周身上摸了起来。 “你他妈疑心也太重了，我都带你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周被小亮摁着，开始挣扎了起来。 “啪！” 林成栋一个嘴巴子抽在老周的脸上：“心里没事儿，你喊什么？” “我有个屁的事儿，你这样老子就不配合了……。” 林成栋不再搭理老周，只用双手从上至下的仔细搜着。数秒过后，老周正在挣扎时，林成栋突然撕开了他的衣怀口袋，从里面拽出来一条布条。老周懵了，小亮也愣住了。布条上，有用白色石灰块写的数字，是一串电话号码，下面还有一句中文，“我被绑架了，打这个电话救我，老周。” 林成栋拿着布条，嘴角泛着微笑：“你心眼不少啊？” “我……我……！”老周一时语塞。 “他妈的，我拿你当客户对待，你拿我当傻子看啊！”林成栋从手扣内拿出来早都准备好的细铁丝，先是捋直了，才慢慢地缠在了老周的脖子上。 “我错了，兄弟，我错了！我不搞事情了……！”老周倒是个明白人，见林成栋眼神变了，立马求饶。 “怎么取金条？”林成栋双手勒着老周的脖子，话语平淡地问道。 “我带你去取。” “我不用你带。” “兄弟，这个金条必须要我本人去取，不然拿不出来。”老周低吼着回道。 “那就算了，带你去太危险了。”林成栋双手猛然用力向后一勒。 “刺啦！” 老周脖子被纤细的铁丝勒的瞬间冒血。 “我就看不了这个，太血腥了。”小亮摁着老周的胳膊，直接扭过了头。 “啪啪！” 老周被勒的眼球凸起，用后脑咣咣撞击着车座子。林成栋松了几分力道：“有话说？” “真的必须得我本人去取，你要不相信……！” “艹，你这个老狐狸啊，就是欠整。你没机会了。”林成栋皱着眉头，右脚踩着车座子，双手再次要用力。 “CNM的！” 老周怒吼一声，立马喊道：“我服了，你赢了，我服了！” “服了？” “服了。” “我自己能取金条吗？” “能！”老周感觉着脖子上的血，双腿发软地点了点头。 “呵呵，你真是不打不成才。”林成栋笑着问道：“怎么取？” “你找桥本经理，就说是老周的助手过来取金条。”老周咽着唾沫回道：“取的时候，他会要12位客户账号，以及六位密码，你给他就行了。” “你不说需要本人吗？啊？！”小亮也有点生气地喝问道。 “本人……本人的话，不是更方面嘛。”老周斜眼回道。 “啪！” 小亮一拳揍在老周起码有C罩杯的乃上骂道：“你就是欠干！就得怼你两炮狠的，你才能老实。” “账户，密码。” “你记一下吧。”老周彻底妥协，冲着林成栋说出了账户和密码。林成栋听了两遍，记住账户和密码后，立马冲着小亮说道：“你把车开远一点，我再进去，不要告诉我位置。半个小时后，我要出不来，你就把他弄死，自己拿钱走。” 小亮斟酌半晌：“好。” “咣当！” 林成栋推门走了下去。 …… 七区。军情处的军官带着陈俊走到了一间办公室内，伸手指着电脑上的资料说道：“他就是冯亮。” 陈俊皱起眉头，有些惊讶地问道：“他是警员？” “对的，林成栋出区那天，冯亮是和他一块走的。”军官缓缓点头。陈俊背手斟酌半晌，立马吩咐道：“想办法接触一下冯亮的家里人，但不要打草惊蛇，最好只搞到他目前的联系方式就可以。” “我明白。”军官点头。 “但愿这个冯亮，没在死的那九个人里吧。”陈俊感叹一声。 …… 松江秦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找不到林憨憨的人了，对方电话关机，人也不在酒店。第一二七五章总有一丝温暖，让你觉得幸福距离银朗金服大约两公里的小街道上，小亮额头冒汗地看着手表，心里非常紧张。林成栋已经进去了二十五分钟左右，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慌了吧？”老周语气有些戏谑地问道：“你和他不是朋友吗，不是好兄弟吗，怎么这时候还慌了呢？” 小亮冷眼看着他，没有吭声。 “害怕他被抓了，想跑；又害怕他没被抓，跑了没办法交代？”老周歪脖看着小亮，继续骂道：“什么狗屁朋友，遇到危险还不是先想自己。” “逼逼叨，逼逼叨，你他妈又明白了！”小亮被撩拨急了，甩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给老周打的是满眼冒金星。 “我尼玛……！”老周气的双眼发红，心说你他妈个傻子，怎么连个做思想工作的机会都不给我。 “你再逼逼，我用针头给你嘴缝上，你信吗？”小亮指着对方骂道。 “你……！”老周捂着脸蛋子还想说话。 “咣当！” 就在这时，车门被拽开，一个人影迈步坐在了副驾驶内。小亮猛然回头，见到林成栋正龇牙看着他：“卧槽，成了？！” “成了。”林成栋点头。老周脸上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因为他能用的招都用了，不给金条马上就会死，给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就跟众多死刑犯的心理活动是一样的，明知道自己是要被枪决的，但还是想尽量拖延时间，让那个判决下来的更晚一点，自己能活多几天。林成栋坐回驾驶位，将汽车打火，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突然说道：“我发现一个事儿。” “什么事儿？”小亮问。林成栋回过头看向老周：“这五十根金条，不是你的吧？负责对接的经理，好像都没见过你。” 老周怔住：“我说了，我的身份跟普通人不一样。” “呵呵，不重要了。”林成栋没再跟他争辩，只快速开车离去。取金条虽有一些小波折，可整体是非常顺利的，而林成栋经历过无数次倒霉的事件，似乎也在这几天内转运了。他和小亮满载而归，并且清理了后患，那……他们能成功返回南沪吗？ …… 松江。秦禹坐在建筑公司的办公室内，抬头冲着老猫问道：“你联系上的承包商怎么说？” “九区的几个大承包商，我全问遍了。”老猫皱眉回道：“但他们都说现在没有货，如果要硬凑一些货底子的话，价格可能要比正常拿货，贵百分之五十左右，而且不包运送。他们觉得川府地区事儿多，太危险，让我们自己找车，从各个工厂拉。” “贵他妈的百分之五十吗？”秦禹怔住。 “是的。”老猫点头。付小豪一听这话，顿时阴着脸骂道：“是不是狗日的沙勇，沈寅他们在故意搞事儿啊？！这帮人以前就是负责后勤的，听说我们需要军用建材，就故意找关系卡着？” “有这个可能。”老猫缓缓点头。 “他妈的，价格高了百分之五十，还不给送货，这不宰冤大头呢吗？！”秦禹心烦意乱，起身说道：“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用民用建材，先扛俩月，等正规建材送到，再弄营区。” “你这样干，民用建材的钱等于白花了啊，而且质量也不符合标准啊。” “那没办法了啊，”秦禹摆了摆手：“总不能让士兵冻着啊！” “滴玲玲！” 就在众人商量对策的时候，秦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你跑哪儿去了啊？我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 “你在哪儿呢？”林念蕾问。 “我在建筑公司这边呢啊！” “我来奉北接一个朋友，大约三个小时后回去，你千万等着我昂！”憨憨语速极快地嘱咐了一句。 “你去奉北干什么了？” “你等我回去说吧。” “好。” …… 三个半小时后，松江北站，秦禹等人从出站口接到了林念蕾，跟她同行的还有一个打扮很时尚的姑娘，俩人叽叽喳喳地走出来，看着很亲密。 “这位是……？”秦禹迈步上前，笑着问了一句。 “我在燕北的朋友，乔小小。” “你好。”秦禹伸出了手掌。 “呦，大帅哥啊！”乔小小跟秦禹握了握手。二人简单认识了一下，林念蕾立即在旁边说道：“小小也是军人家庭，她在燕北就是专门做军用物资生产的。” 秦禹闻声怔住。 “大帅哥，你很有魅力嘛，你把我们学校当初最具文艺气息的女青年，都改变成了一个市侩的家庭主妇啦！”乔小小调侃着说道。 “切，求你办点事儿，就市侩了啊？！”林念蕾翻了翻白眼，偷偷伸手掐了一下秦禹。秦禹心领神会，立马笑着说道：“哎呦，我刚看明白，这是贵人来了啊！走走，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下。” 一行人离开了松江北站后，一块去了市区的餐厅。吃饭闲聊的时候，乔小小主动说道：“你们部队缺军用建材是吗？” “是啊。”秦禹笑着点头。 “大概要多少？” “起码要有能供四千人扎营的建材。”秦禹想了一下说道。 “那也不太多啊。”乔小小沉吟半晌，话语简短地说道：“我从燕北的公司帮你出吧。蕾蕾说，你部队现在就要开拔，调兵回来运送，要折腾两三个地方，我送佛送到西，直接让人把建材运到川府。” “那可太感谢了！”秦禹大喜过望。 “小小，价格给我们便宜一点哈，我家秦老头现在穷得很，手里没银子的呀。”林念蕾笑着在旁边说道。 “牟的问题！”乔小小笑着应道：“八折，货到付款。” “靴靴！以后姐们这条命都是你的了。”林念蕾主动端起红酒杯说道。秦禹在一旁看着蕾蕾，突然感觉到她有些变了，为自己变的。桌对面，老猫伸手拍在付小豪的大腿根上，摇头感叹了一句：“我他妈跑动跑西，求了多少朋友，也没把建材的事儿谈妥。蕾蕾一句话，问题迎刃而解了。小老弟，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起点，起点太重要啦！” 付小豪看着乔小小，没有搭理他。第一二七六章一个救命的电话酒席结束后。秦禹冲着林念蕾说道：“你安排一下小小，我一会必须得走了。” “你的行李，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在酒店呢，你让察猛取一下。”林念蕾轻声叮嘱道：“到了那边，一天必须给我打一个电话，不然咱们就脑电波联系吧。” “这都不用你嘱咐，我很懂事的。” “乖巧！”林念蕾满意地点了点头。 “行，小小，军用建材的事情，谢谢你了。”秦禹再次伸出手掌，面带微笑地说道：“这次时间比较紧，我可能没时间陪你在松江转转了。等我回来，咱们重新聚。” “你忙你的，我和蕾蕾转一转就好了。”乔小小落落大方地回道。 “好，回见。” 秦禹松开手掌，弯腰冲汽车走去。 “沙雕，照顾好自己！”林念蕾挥手喊着。 “明白！”秦禹敬礼后，笑着关上了车门。路边，众人目送他们离去后，老猫突然走到憨憨旁边说道：“弟妹，你这朋友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你干嘛？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林念蕾凶巴巴地问道。 “是小豪要。”老猫眨眼说道。不远处，付小豪单手插兜，装成啥事儿都没有的正在跟朱伟聊天，但实际上眼神却不停的向这边嫖来。林憨憨看了一眼小豪：“那我回头单独发他吧。” “你先发我也行，我帮小豪把把关。” “你滚远点！”林念蕾翻了翻白眼，摆手冲其他人喊道：“拜拜了，各位，我们先走啦！” “拜拜！” 众人挥手。林念蕾和乔小小离开后，付小豪才凑过来问道：“哥，她留联系方式了吗？” “回头蕾蕾发你。”老猫撇嘴看着他骂道：“你也是真没出息，那玩意……看都能看硬了吗？” “你别造谣！” “硬了？竟然看硬了？”朱伟十分惊讶：“真的假的？！” “艹，我手要拿开的慢一点，他都能给我整怀孕了。”老猫略有些肮脏地回道。 “哈哈！” 众人爆笑。 …… 白日无话。晚上九点多钟，林成栋等人费劲周折，踩了数个小时的点，才从茫茫无际的大野地内横穿着走出了伊市的范围。大雪壳子内，林成栋因有伤在身，此刻已经有发烧的症状了。 “往前面走不远，就能上主路了。”小亮舔着嘴唇说道：“肉票怎么处理？” 林成栋短暂思考一下说道：“你把吃的打开，找个背风的山包，点个火，缓和二十分钟，我们继续走。” 小亮听到这话，不由得扭头看了一眼远处的老周，随即轻叹一声。 “去吧。”林成栋催促了一句。 “嗯。”小亮点头后，拎着袋子向前面走去。林成栋背对着老周，从怀里抽出数根细铁丝拧成的“绳子”，缓缓转身。雪壳子里，老周已经被搞的没人样了，胡子拉碴，脖子上还有伤口，缠着个医用胶布，看着跟栓个狗链子一样。林成栋盯着对方看了数秒后，果断迈步走了过去。老周扑棱一下坐起，眼神有些惊惧：“兄弟，你这是……！” “闭眼睛。”林成栋低声回道。 “你……你他妈的……！”老周听到这话都快哭了：“你有没有信誉，是不是道上混的啊？！金条都给你了，五十根，你还要弄我？” 林成栋扭头看向旁边，低声回道：“我要是就自己，放了你也没什么。可我身边还有个朋友，我不能坑他。” 此刻，林成栋确实考虑到了小亮的因素，后者有家有业，有老婆有孩子，而这个老周身份不明，背景不明，一旦放了他，自己即使能躲，小亮那边也够呛。林成栋捋直了铁丝绳，迈步上前：“闭眼睛。” “我CNM，你也太不是人了。我跟你跑了好几天，处处配合，说给金条就给金条……你这么对我……，”老周慌了，满地打滚地吼道：“你这样会不得好死的！” 林成栋没有搭理他，只踩着老周戴着的手铐子，将铁丝绳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别杀我……我还有钱，还有钱，一千万，一千万，你别杀我！”老周疯了一样地吼道。 “我吃饱了。” 林成栋淡淡地回了一句，扭过头，双手用力，使劲儿的向后勒着。老周的脸颊立马变成了猪肝色，铁丝绳勒在医用胶布外面，虽然没有卡进肉里，但也让老伤裂开，泚泚的往外渗血。 “扑棱，扑棱！” 老周在地上玩命挣扎，双眼凸起，嘴里已经喊不出任何声音了。月光下，林成栋用膝盖顶着老周的后背，正要再用力的时候，突然看见小亮跑了回来。 “等……等一下！”小亮慌张地吼了一声。林成栋皱眉努了努嘴，示意小亮先离开，等自己办完事儿再说。 “有人打我电话找你。”小亮没走，只脸色煞白地喊道。林成栋停顿一下，缓缓松开了老周，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看着他，我去接电话。” …… 很奇怪，谁会打小亮的电话找自己呢？林成栋心里有些不安，走远了后，拿着小亮的电话放在耳边：“哪位？” “林成栋吗？”陈俊的声音响起。林成栋眉头紧锁，没有吭声。 “我是秦禹的朋友，”陈俊怕惊了林成栋，让在挂了电话，所以率先提了秦禹：“我们在南沪见过，我是陈俊。” 林成栋霎时间惊愕在了原地，他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突然找上他。 “五区的事儿，是你干的吧？你手里有个人？”陈俊问。林成栋还是没有回话。陈俊感觉到对方似乎不是太相信自己，所以立马说道：“这样，我一会让秦禹给你打个电话，你别关机，一定看好那个肉票。” 说完，陈俊挂断手机。 …… 几分钟后。林成栋返回到了老周身边，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铁丝绳。老周崩溃，趴在地上喊道：“别……别杀我！” 林成栋看着他，突然一笑：“别害怕，我刚才跟你闹着玩呢。” 老周怔了一下，心里怒骂道，我可去你妈的吧！ …… 飞机上。秦禹拿着军用电话，皱眉说道：“好，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第一二七七章接上头了大雪地中。林成栋接起了正在响铃的电话：“喂？！” “……你在五区？”秦禹直言问道。林成栋稍稍停顿了一下回道：“是的，我在五区。” “妈的！” 秦禹骂了一声，语气有些急迫地问道：“你是奔着钱去的，还是在帮谁干活？” “你是怎么联系上我的？”林成栋奇怪：“你们怎么知道，我和小亮在一块？” “南沪出事儿，有人差点绑走了展楠，你清楚吗？”秦禹问。林成栋怔住，他完全不知道这个事情，因为在五区干活，所以他在家里使用的手机，一直是处于关机状态的。 “回答我，你到底是帮什么人做事儿，还是冲着钱去的？！”秦禹吼着问道。 “我是冲着钱来的。”林成栋没有跟秦禹撒谎。 “你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说啊？”秦禹有些急地喝问道。 “……我……我不能总让你们拉帮我啊，我得有个事儿干啊，小禹！”林成栋冷静地回了一句。秦禹单手搓了搓脸颊，直接岔开话题说道：“你在五区干的事儿，被三大区的军情系统盯上了，这里面各种事情的交叉点很复杂，我一句两句跟你解释不清楚。总之，现在南沪那边已经查出了你和冯亮的身份，并且知道，你们手里是绑着一个人的。” “嗯，然后呢？”林成栋点头。 “陈俊刚才给我打电话，想让你把人交给他们。”秦禹眉头轻皱地说道：“如果可以，他们现在派人去接应你。” 林成栋低头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问道：“小禹，我信你，但不信别人。陈俊可靠吗？” “你留着手里的这个肉票，还有其他作用吗？”秦禹有些疑惑地问道。 “没有什么作用了。”林成栋摇头。 “那你就把人给陈俊，他可靠。”秦禹话语干脆地回道：“这事儿军情的人如果接手了，你在五区干的事儿，就可以被遮掩过去。” “知道我和小亮身份，以及这件事儿的人，现在有多少？”林成栋吸着烟问道。 “不太多，应该只有七区那边的人清楚。”秦禹想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会跟陈俊说的，让他把你这事儿给遮掩过去，你把人交出来就行了。” “好，我听你的。”林成栋现在是根本不信外人的，甚至连小亮他都一直在提防着，但也就是秦禹，顾言这俩人，能瞬间取得他的信任。 “你把地点告诉我，我转告给陈俊。”秦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我已经在飞机上了，估计明天能到你们那边。” “你还要过来吗？”林成栋有些惊讶。 “马老二现在也在西北线那边。”秦禹叹息一声说道：“这事儿一两句话很难解释清楚，等我到了再说吧。” “好。”林成栋点头。 “那先这样哈，有事儿马上给我打电话。” “妥。” 话音落，二人结束了通话。 …… 飞机上。秦禹拿着手机，再次拨通了陈俊的号码，话语简短地说道：“俊哥，成栋已经答应交出手里的那个人，但有一点哈，你不要把火烧到他身上。案发地在五区，这活儿干了也就干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放心吧，七区的军监局，只对他手里的人感兴趣。”陈俊笑着说道：“没人追究他在五区的那点事儿的。” “那就行。”秦禹彻底放下心来。大野地内。林成栋单独叫来了小亮，轻声将事情经过跟他叙述了清楚。小亮听完后，心神不宁地问道：“官方的人，这能信吗？” “不能信。”林成栋轻声回道：“但我朋友可以信，他一直对我很好。” “……这事儿现在搞的有点复杂了。他妈的，我不太想和官方的人接触，可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我了啊。”小亮满面担忧地说道。林成栋思考半晌：“要不，你拿钱先走，我过去把人送完，就回南沪。” 小亮犹豫再三：“算了，有始有终，我还是和你一块去吧。” “呵呵。”林成栋一笑，岔开话题说道：“其实这事儿要换个角度看，可能还是好事儿。” “怎么？”小亮问。 “你想啊，七区军情的人接手了，那就等于把所有的案子揽过去了。闹不好金泰洙他们会以为枪击，抢公司，绑肉票，都是搞军情的人做的呢！而且我们也不用处理老周了，他这个人身份肯定是有点特殊的，咱自己做了，估计麻烦也不小。” 小亮听到这话，心里也透亮了不少：“你说的有道理，反正现在就看你这个朋友给不给力了。” “我这个朋友，挺有能量的。”林成栋拍了拍小亮的肩膀：“没事儿，我们交完人，拿着钱就回南沪。” “好！”小亮重重点头。 …… 深夜11点半。第五区外围的待规划区附近，一辆拉货的箱货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滴滴！” 车内司机按了两下喇叭，又晃了两下大灯。林成栋从岔路口内走出来，扭头扫了一眼四周，来到了汽车旁边问道：“接货的？” “三个人，领头的姓林。”司机在车内回了一声。林成栋缓缓点头，冲着不远处摆了摆手。 “咣当，咣当！” 箱货门被打开，里面跳出来两个人，摆手喊道：“来，这边上车。” 林成栋和小亮对视一眼，抬着老周率先塞进了车内，随即才自己爬了上去。过了一小会，货车缓缓离去，奔着东南方向赶去。车厢内，老周已经彻底懵B了，他搞不懂林成栋为啥又不勒他了，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从哪儿叫过来的车。他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又在心里咒骂了无数遍金泰洙，这个老王八蛋，可是把他坑得太惨了。一路无话，大约六个小时后，汽车过了藏原线，来到了一处生活村内。林成栋听着招呼下了车，一扭头就看到几个青年走了出来。 “谁是林成栋？”青年问了一句。 “我是。”林成栋回过了头。 “我叫马老二，小禹让我来看看你。”马老二笑着伸出了手掌。 “你好，你好！” 二人握手。 …… 五区，伊市。李致勋坐在会议室内，皱眉看着各军官说道：“混成旅，马上就要调到川府了，你们要赶紧给我拿出遏制计划。” “是！” 众人点头。第一二七八章暗流狂涌林成栋等人抵达了生活村后，老周就被刚才接他们来的那三个人带走了。汽车一直向东南方向开去，又行驶了大概五六公里后，才停在一间民房门口。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老周被俩人架着，紧张无比地喝问道：“这什么意思？！” 三人不搭理他，只将他带到室内，绑在椅子上，开始用湿毛巾给他擦脸。老周看着眼前这几个人，心里已经意识到，他们和林成栋肯定不是一挂的。但他又搞不懂，绑匪原本都准备杀他了，怎么又把自己交给了这些人？自己被他妈的卖了？三个人给老周擦完脸，拿着相机就开始对他进行拍照，甚至还采取了他的指纹样本。 …… 凌晨两点多钟。七区第一战区军监分局，接收到了老周的照片，分局长吸着烟，坐在电脑前问道：“给五区的内线看了吗？” “看了，都没人认识他。”军官摇头。分局长沉吟半晌：“把照片发到特别军情处，让陈俊的人在欧盟区查一查。西北线开火后，欧盟区那边也频繁地搞动作，这个人有可能不是五区的，不然咱们的线人，不可能一点他的资料都没有。” “好。”军官敬礼点头。 …… 疆边地区。一台台挂着军旗的卡车，正在缓慢向西南方向行驶着。历战坐在车内拿着对讲机吼道：“路上雪太大了，告诉前排车队慢点开，我们这次不着急，不要弄出事故。” “收到！” “沿途经过生活村，各营把车队都散开点，不要一块走，弄的嗡嗡响，影响当地民众休息。”历战再次嘱咐了一句。 “明白！” “收到！” “……！” 部队开拔，从疆边开始往川府移动，几千人，密密麻麻的车队一起行进，场面也是蔚为壮观。 …… 当夜无话，第二天中午11点左右。第五区区外，浦系军团的浦生，坐在军车内等了大概能有十几分钟后，才见到不远处有车队开来。浦生推开车门，带着军官下去迎接。行驶过来的车队看着很杂，有挂着地方旗帜的私人武装，也有挂着安保公司LOGO的武装越野，呼呼啦啦二十多台，看着也有股子气势。车队停滞后，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头带人下车，笑呵呵的冲着浦生摆了摆手：“浦长官，好久不见啊！” “你好，浦长官！”一名光头中年，也凑了过来。浦生看着众人一笑，抱拳说道：“川府地区的两大公司，四大家族都来了，也算给我浦某人面子了，感谢，感谢！” “不，有一家没来。”光头趴在浦生耳边说道。浦生一愣：“哪家没来？” “阮家。” “我看他们的车在后面啊。”浦生指了指车队说道。 “来的人，都是糊弄事儿的，做不了主。”光头笑着应道。浦生再次看了一眼车队后方，轻巧地岔开话题说道：“李先生在伊市设了酒宴接待大家，咱们别跟这儿聊了，一块进市里吧。” 说完，众人重新上车，在浦生的带领下，一块奔着市区赶去。 …… 川府地区外围，曾经在奉北跟大牙有过一面之缘的阮明，轻声冲着亲叔叔问道：“我打这个电话吗？” “对，你打，你直接跟小的沟通。”叔叔点头。 “好，我明白了。”阮明起身：“我出去打。” “嗯！” 几分钟后，阮明走到主楼外面，坐在汽车车头上拨通了沙勇的电话。 “喂？阮明兄弟！” “哈哈，沙长官，你忙什么呢？”阮明笑着问。 “在松江忙着划地皮呢。哎呦，这不我们军政刚进来嘛，哪儿哪儿都是事儿。”沙勇笑着问道；“怎么了，阮明兄弟，打电话找我有事儿吗？” “你们九区有一只部队要在川府地区驻防吧？”阮明问。 “是啊，是二战区的独立混成旅，就是之前在西北线参战的那支部队。”沙勇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给你提个醒，川府地区山多道窄，路不是那么好走的。”阮明笑着说道：“来之前，最好有个防备。” 沙勇怔了怔，立马问道：“阮明兄弟，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有人今天请我叔叔去五区喝茶，他听说桌上谈的内容可能跟九区驻防部队有关系，就找借口推了。”阮明近乎于直白地说道：“但，川府地区的一些人，都过去了。” “啊，那我明白了。”沙勇点头。 “嗯，你们心里有个数就行。”阮明一句点题：“在态度上，我们阮家还是以九区为主的，而在九区这边，我们只认沙家。” “这是一定的，我们沙阮两家是铁盟，阮明兄弟！” “呵呵，那就这样。” “好勒，好勒！” 二人寒暄两句后，就结束了通话。沙勇站在新元区的街道上，沉思许久后，给沈寅拨了一通电话，把阮明的话跟他说了清楚。 “阮明直接给你打的电话？”沈寅听完后问道。 “是的。”沙勇点了点头：“你说这事儿，要不要提醒一下二战区？” “呵呵。” 沈寅一笑，话语简短地说道：“也没什么确凿的信息，你提醒个什么劲儿啊？更何况老吴的军监局，不比咱厉害多了啊，咱们嘴欠干啥？你说多了，人家二战区兴许还觉得你多管闲事儿呢！” 沙勇听到这话，已经明白了沈寅的意思：“那就装不知道呗！” “对呗，松江的事儿咱都顾不过来呢，还管什么川府啊。” “明白了。” “行，晚上聊。” “好。”沙勇挂断电话，眉头轻皱地看了看电话屏幕：“唉，得罪谁也别得罪沈少啊！” 原本可以提前被得知的信息，在沈寅的干预下，被沙勇压了下来。而川府那边即将发生的事儿，也超过了很多人的预料。下午三点多钟。李致勋正在宴请浦生请过来的人时，一架飞机停在了伊市国际机场，韩三千领着韩桐，从机舱内缓缓走了出来。 …… 与此同时。陈俊在欧盟区的内线“全力开火”，终于查出了老周的一些信息。第一二七九章老周的身份七区，一战区军监分局。 “闫长官，特别军情处把资料发来了。”一名军官拿着资料放在了分局长的办公桌上。 “这么少？”分局长伸手拿起单薄的资料纸，低头浏览了起来。军官在一旁等待，也不做声。分局长看了能有六七分后，才皱眉说道：“周证，欧盟区华人，米乐娱乐公司总裁，于纪元年后，第五年创办……这资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个普通商人的皮。” “是的。”军官点头。 “一个普通商人被绑架，却一点信息都没有透漏出来，还是有点奇怪的。”分局长缓缓放下资料：“他这皮下面应该有点东西，特别军情处那边怎么说？” “他们正在调查更深入的资料。” “通知西北那边，审他吧。”分局长放下资料，端起水杯吩咐道：“要尽快撬开他的嘴！” “是，我马上安排。”军官敬礼后说道。 …… 傍晚，藏原待规划区，某生活村内。老周坐在光线昏暗的民房内，双手双脚戴着镣铐，低着头也不吭声。门口旁边的桌子内，一名中年低头看着资料，笑着说道：“周证，米乐娱乐公司总裁，呵呵，大老板啊！” 老周听到这话一惊，缓缓抬头看向对方，脸上表情虽然没啥变化，但心里却打起了鼓，这一天时间不到，自己的身份就漏了吗？中年放下资料，迈步上前：“你来五区干什么啊？” “我是商人，来这儿当然是为了做生意。”老周话语平淡的回道。 “你被绑几天了？”中年笑着问道。老周皱了皱眉，没有回话。 “你这么大个老板被绑了，公司下属，合作伙伴，怎么好像都没动静啊？”中年背着手，轻声说道：“新闻上没有你的任何信息，这很奇怪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老周抬头看着他回道：“不对外公开我信息，是在防止绑匪狗急跳墙，提出更苛刻的条件啊。” “呵呵。”中年一笑，没有反驳。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钱吗？”老周问。中年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歪脖看着老周：“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 “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中年指着老周，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到了这个地方，我劝你还是放弃侥幸的想法。第一，你不可能从这里跑出去，第二，你现在不说也无所谓，因为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交流，十年，二十年，甚是是五十年，都有我这样的人陪着你！” 老周额头冒起汗珠，没有反驳。 “你如果不能给我们提供任何有用的信息，口供，以及帮助，那你将会被无限期拘禁，而且关押你地方也不是普通监狱。”中年掏出烟盒，话语简短的问道：“七区的铁笼子，你听说过吗？” 老周听到这话，嘴角抽搐了一下。 “抽吗？”中年拿了根烟问道。 “抽，抽！”老周缓缓点了点头。中年伸手把烟放在老周嘴里帮他点燃，继续说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们一天之内就能确定你的身份，那扒开你皮下的那点东西，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你说呢？” 搞信息，搞情报活动的人，跟普通的犯人是不一样的，因为这活儿傻子干不了，并且每个人的意志都很坚定，你从皮上给他压力，他不一定会屈服的，想让他开口，就要先让他心里崩溃，所以中年也没用极端的审讯方式，就像是聊天一样，跟他说话。老周深吸了一口烟，看着中年依旧没有主动张嘴说话。 “你是华裔？” “嗯。”老周点头。 “你这个岁数，应该在家乡也生活过很久啊，呵呵，怎么一点感情也没有呢？”中年笑着问道：“被资本市场腐蚀了吗？” 老周伸手拿掉嘴上的烟，低头说道：“绑我的人，就是军情的吧？” “不是，是撞上的，绑你的那个人跟我们这里有一些关系。你可以理解为，他把你卖给我们了。”中年虚虚实实的回道。老周一听这话，忍不住骂道：“我艹他妈，我那金条算是喂了狗了。” 中年一笑：“他把你交出来是好事儿，不然你命都没了。” 老周沉默。 “耗下去吗？”中年翘着二郎腿问道。老周伸出胖乎乎的手掌，擦了一下脸颊：“我他妈说了，也没机会啊。” “那不一定啊，你可以为我们工作啊。”中年笑着摇头：“你被披了个这么大的皮，很显然是有价值的啊。” “你们想让我当饵吗？”老周出言问道。 “看你走的是那条线了。”中年翘着二郎腿回道：“如果很重要，放你当饵也没什么。” “我想考虑一下。”老周深吸了一口烟回道。中年缓缓起身，迈步走到窗口，伸手拉开了窗帘。老周抬头看去，见到中年指着窗外的一架直升机说道：“上面有话，你要想安静一下，今晚就送你去铁笼子，换人跟你交流。” 老周攥了攥拳头，额头上的汗水更重，他知道哪里是什么地方，进去了几乎没有出来的可能，而且哪里的谈话方式也不会这么轻松。 “怎么样？到底能不能沟通！”中年问。老周沉默许久后，突然张嘴：“欧盟二区，负责五区军情收集的负责人死了，我是临时被派过来的，接手他的工作。” 中年缓缓转身，笑着问道：“你是负责人？” “是。”老周点头。 “那你跟金泰洙是什么关系？”中年又问。 “我和他没关系。”老周轻声回道：“他在五区很有人脉，帮助我来这里落脚的人，想让我接触上他，用他的能量，帮我在五区搞一个合理的身份！” 中年有些惊愕：“你之前不认识他？你俩见过面吗？” “没有见过面。”老周皱眉骂道：“哪天我去他公司，就是要碰面谈事儿的，但……但被他妈那帮匪徒阴差阳错的给绑了！” “帮你落脚的人呢？” “死了啊，绑我的哪天，他不就被打死在了公司了吗？”老周回。 “也就是说，现在五区那边，没人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所以才没人纰漏出信息？”中年眼神瞬间明亮的问道。老周停顿两秒：“是的，除了欧盟的上线，没人知道我身份。” “奈斯！”中年略有些激动的低语了一句。 …… 另外一头。林成栋冲着小亮说道：“明天咱俩就回去吧！” 第一二八零章顶替身份生活村的小民房内，马老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把那个小虾米扔在水里调调味儿，羊肉我来切。” 关琦从小塑料袋子里抓了一把小虾米，扔在了餐桌上沸腾的铜锅内，不停地吞咽着唾沫说道：“没想到在这边，还能吃上这个。” 几个老爷们，和麻酱的和麻酱，切青菜的切青菜，忙的不亦乐乎。林成栋和小亮走进来，有些惊讶地问道：“吃火锅啊！” “嗯，我管他们要了一点羊肉，自己切，自己涮，挺香的。”马老二回头说道：“一会咱们喝点。” “来，我帮帮忙，我给你们调点酱汁。”林成栋撸起袖子，也干起了活儿。众人捅咕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涮开了羊肉，上桌吃喝。 “我正式介绍一下，这是小禹在南沪上学时期的同学，林成栋，旁边的是他兄弟冯亮。”马老二端起酒杯，又笑着冲林成栋说道：“子叔，关琦，宝军，昌海……这都是小禹在松江的老兄弟。” “你好，你好！” “哎，你好！” 大家相互认识了一下，就开始推杯换盏地喝了起来。席间，小亮有些奇怪，满脸通红地看着马老二问道：“哎，我挺纳闷，你们在这儿是有什么工作吗？这有吃有喝，还有人……。” 林成栋听到这话立马拦了一下：“你怎么在这边还犯职业病呢，查户籍来了啊？” 小亮反应过来，立马点头：“是，是，我说多了，呵呵！” 马老二一笑，言语轻巧地岔开了话题：“成栋，小禹给我打过电话了，他的意思是，等他到了你再走，这样他跟上面谈一下，你回到南沪就没麻烦了。” 林成栋一点就透：“好，我等他。” …… 大约三十公里开外，另外一处生活村内，三大区负责枪杀任务的负责人，此刻正凑在一块开会，而姚敬忠作为九区的负责人，自然也是在列的。不算宽敞的房间内，厚厚的窗帘遮挡着室内室外的光线，八区来的总负责人坐在首位上，话语简洁地说道：“简单介绍一下情况吧。” “好的，黄长官。”七区的负责人站起身，用投影仪将老周的资料投射在了墙上，轻声介绍起了老周的基本情况。姚敬忠等人安静地听着七区的人叙述，也不用笔纸去做记录，只用脑袋硬记。简单的情况介绍完后，七区的负责人继续说道：“欧盟区放在五区的情报负责人，在西北线开火后，被枪杀了。欧盟区那边认为是我们干的，但事实上，七区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任何动作的。” “也不是我们这边干的。” “九区也没有参与这个事儿。” 姚敬忠和黄长官纷纷表态。 “我个人推测啊，这个负责人可能是死在了五区内部争斗上，然后他们把锅故意往我们身上甩。”七区的负责人笑着说道：“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总之他现在死了，而欧盟区那边为了确保这条线能继续发挥作用，就选择了这个周证过来接班。他这个人表面上经营娱乐产业，但背地里也一直是服务于欧盟区那边的军情组织，所以对方选他过来，一方面是他的身份便于隐藏，是生脸，来这里再次被枪杀的概率很小；二来是周证本身就是华人，而且有跟军情长期接触的经历，用着方便，而且针对三大区的作用更强。” 众人闻声纷纷点头。 “周证目前已经吐口了，因为他知道自己逃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坚持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而还要遭罪。当然，这个老油条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不能完全相信，只能通过大量调查来佐证他的话。”七区的负责人皱眉继续说道：“据他现在交代，金泰洙是不认识周证的，他那天晚上被林成栋等人绑架，完全是巧合。周证是通过五区接应他的人，想见金泰洙谈事儿，却无意中遭遇了这事儿，接应他的人也被当场打死了。所以，目前五区局内的这帮人，是没有人认识周证的。” 黄长官听到这话，皱眉问道：“这话可信吗？” “我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因为他被绑后，新闻以及五区的警务力量，都没有找到他的切实身份，这等于佐证了他的话。” “嗯，你继续说。” “如果五区现在没人认识周证，那我们是否可以充分利用这一点？”七区负责人眼神明亮地扶着桌案：“找个熟悉情况的人，顶替周证身份，重新潜入五区跟金泰洙接触。” 十几个人听到这话一片哗然，全都小声交流了起来。 “这个想法看着有些危险，但细细琢磨的话，它还是有很大操作空间的啊。”七区负责人有些兴奋地说道：“首先，五区这边负责接应周证的人，已经被打死了，金泰洙那边也没有见过周证，那如果我们把一些细节处理完善，找人顶替他的身份，成功几率是很大的。” “然后呢？”黄长官问。 “如果顶替身份这事儿进展顺利，那咱们放进去的人，短时间内就可以往外递出大量有用的信息。”七区负责人舔了舔嘴唇说道：“用周证的身份，去引枪杀名单的人，那任务难度就变得更容易了。首先枪杀金泰洙，将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 “想法很好，但细节上漏洞太多。”姚敬忠抬起头，话语简洁地说道：“周证被绑的事儿，是发生在金泰洙公司的，当时有很多文员已经见过他了，你怎么确保这个消息没有泄露出去，你又怎么确保让这些文员闭嘴？” “这些文员并不一定清楚，那天被绑的人就是周证啊！”七区负责人争辩了一句。 “这是想当然。”姚敬忠就事论事地说道：“你要是周证，提前去跟金泰洙见面，那会不会给他打个电话呢？如果金泰洙知道是他亲自去的公司，那再佐证文员的话，就可以确定老周的身份了啊。” 众人听到这话，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我有个更为保险的想法。”姚敬忠松了松领口，继续说道。 “你说，小姚。”黄长官很感兴趣地说道。 “假的再演，它也不会是真的。如果要冒险，那莫不如在欧盟区给老周上锁，在这边放他回五区。”姚敬忠话语简洁地说道。众人听到这话，陷入沉思。 …… 伊市。李致勋晚间单独请完川府地区两大公司，四大家族后，又亲自迎接了韩桐。满是香气的休息室内，李致勋笑着冲韩桐问道：“天成集团是你们的老对手了，这次秦禹带着混成旅驻防川府，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遏制他？” 与此同时，秦禹乘坐的飞机，已经距离马老二等人的地方，不足五百公里了。第一二八一章锁老周韩桐端起茶杯，话语简洁地说道：“李先生，您知道秦禹在松江的话语权，是怎么搞出来的吗？” “略有耳闻。”李致勋笑着回道。 “我个人觉得，五区如果要正面抗衡秦禹，频繁的跟他搞军事摩擦，那不会得到理想的结果。”韩桐轻声说道：“三大区有一种特质，那就是当外部压力大到一定程度时，内部矛盾就会被无限淡化。所以你针对秦禹，等于是在针对二战区，甚至是三大区的军政系统，这样不但不会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还会让对方抱团，一致对外。” “嗯，有道理。”李致勋点头。 “我个人的想法是，减少给他们的外部压力，效仿秦禹在松江的做法。”韩桐笑着说道。 “从地区地面，民众入手？”李致勋一点就透。 “是的。”韩桐扭头看向他说道：“今天跟您在一块吃饭的人，如果好好用的话，会起到大作用。” “嗯。”李致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 生活村，临时会议室内。黄长官插手说道：“放周证回去，你怎么控制他？” “我说了啊，可以想办法在欧盟区那边先锁住他，”姚敬忠眉头轻皱地说道：“我们再派人跟他一块返回五区。” 七区负责人听到这话后，也立马补充道：“我们这边的特别军情处已经查到了周证的一些私人信息，如果要这么做，也是有机会的。” “顶替周证，还是就让放周证回去，两个选择都有一定风险。”黄长官缓缓起身：“大家都仔细考虑一下，发表一下意见。” 一名中年沉思半晌后说道：“我更赞同让周证回去。就像小姚说的那样，只有他本人才更了解五区情况，你派一个完全不懂的人回去，一句话说错了，都可能暴露。” “我也赞同这个想法。” “……让周证回去的办法更为稳妥一些，可问题是，咱们是否能控制得住他？” “……！” 众人纷纷表态，绝大多数都是支持姚敬忠的想法的。黄长官听完众人的话，起身在屋内走了两步说道：“这样，让七区的特别军情处先在欧盟区展开行动，如果能锁住周证，我们就跟他摊牌。” “好的，没问题。”七区的负责人立即回了一句。 ……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韩桐返回酒店，给韩三千打了个电话。 “爸，我跟李致勋碰面了。” “你们都聊什么了？”韩三千话语平淡地问道。 “呵呵，他没怎么谈盐岛的事儿，估计是想拖延几天，让我们心里更加着急，所以我也没有主动问。”韩桐轻笑着说道：“不过，他问了我一些关于秦禹的情况，姿态还挺低的。” “秦禹的情况？是川府驻防的事儿吗？”韩三千问。 “是的。”韩桐点头应道：“他们想在三大区驻防区域闹事儿，遏制部队，可能觉得我们更了解秦禹，所以问了一下我们这边的意见。” “你怎么说的？” “我跟他说，可以效仿秦禹在松江的做法。”韩桐略有些得意地回道。韩三千沉默数秒后，语气略有些冰冷地说道：“我让你去那里，不是给他们当军事参谋的。你的话有点多啊！” 韩桐原本以为老爹会表扬自己几句，但却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 “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做生意你可以依附在某政治派系上，但一定要心里有一条线。三大区和五区的矛盾，是民族和领土的冲突，你一个做买卖的，几斤几两啊，敢在这事儿上指手画脚？”韩三千皱眉训斥道。韩桐眨了眨眼睛：“我考虑的是如果跟李致勋……！” “你站在党政这边，跟天成打擂台，那对手是军政，说到底这是内部矛盾。可你站在五区这边出谋划策，那对手是谁？那是三大区啊，你是在跟所有人作对，党政里也会有对你不满的人啊！”韩三千长叹一声：“唉，你怎么连这点道理都看不懂。” “爸，我错了。”韩桐立马反应了过来。 “少说话，等我过去。”韩三千直接挂断了手机。 …… 当夜无话，次日一早，待规划区的小平房内，老周吸了一口烟，抬头看着七区的负责人：“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到底准备怎么处理我？” “如果让你回五区，帮我们做事儿，你愿意吗？”七区负责人很突然地问了一句。老周懵了。 “你在欧盟区有俩老婆，四个孩子，对吗？”七区负责人又背手问了一句。老周手掌颤抖了一下，猛然就要起身。 “哗啦！” 脚镣泛起一声脆响，老周被拽的再次坐下。 “你别激动……。” “我去NM的！”老周将手里的烟头扔在对方脸上，双拳紧握地吼道：“你们搞我也就算了……！” 七区负责人伸手按了一下老周的肩膀，话语平淡的冲他说道：“你也是跟军情有过长时间接触经验的人，你应该明白，我们这个工作的性质。对于我个人来说，完成任务是第一目标，至于手段，方法，那都是不重要的。你气急败坏地骂我，也会显得很幼稚。” 老周浑身颤抖，无言以对。 “局我们来做，可以让你成功返回五区，事情成了，我可以让你和你老婆孩子在南沪相聚。”七区的负责人话语平淡地说道：“你考虑一下。” 老周知道，此刻他已经彻底粘在这件事儿上了，如果自己不干，那老婆和孩子一定会受到牵连。人家也不用搞什么枪杀，直接以情报人员家属的身份，对他们无限期拘押，这样一来，他们一辈子就完了。仅仅几天时间，老周的身份就彻底被挖了出来，家里人也被盯上了，那足以说明眼前这帮人的专业性和在欧盟区的能量。老周没得选择，只抬起头提出了条件：“我要跟我老婆通话。” “可以，他们已经在海上了，正在被秘密送往南沪。”七区的负责人点头。老周咬了咬牙，双眼闪过一丝恨意说道：“如果我回去，必须得带一个人！” “谁？”七区负责人问道。 …… 另外一处生活村内。秦禹下了汽车，直愣愣的冲着林成栋走去：“哎呦，这不是纵横五区伊市的栋哥吗？久仰久仰！” 第一二八二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干嘛阴阳怪气的啊！”林成栋在面对秦禹，顾言这些人的时候，表情是很轻松的，眼神也很清澈。秦禹背手看着他：“我他妈就纳闷了，你缺钱，缺活儿，可以跟我和顾言说啊，有必要跑到五区这边来作事儿吗？” 众人有意让开二人，站在不远处聊天，所以林成栋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想法：“小禹，我现在啥都没有了，如果连未来路都让铺好了走，那你说，我人生还有啥意思？如果单单是为了活着，那我活得很痛苦，还不如跟我爸一块没了轻松呢。” 秦禹沉默。 “我心里有数。”林成栋掏出根烟递给了秦禹。秦禹心里知道林成栋还没有过了那道坎，也知道这时候你怎么劝他都是没用的，所以只叹息着接过香烟回道：“我的意思是，你有事儿就吭声，咱们这关系相互拉一把，也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 “嗯，我知道的。”林成栋笑着点头，轻巧地岔开话题：“我和冯亮回南沪，你得安排好。” “这没问题，我都跟……！”秦禹点头就要回话。 “吱嘎！” 就在二人谈话的时候，一辆越野车停在了路边，姚敬忠走下来喊道：“哎呦，秦旅也来了。” “嗯，过来看看。”秦禹点头。姚敬忠迈步进院，背手冲着他说道：“我过来是叫一下林成栋，七区那边的负责人，想让他和老周说说话。” 林成栋有点懵B：“让我跟他说话，说什么？” “我也不清楚。”姚敬忠轻声回道：“估计是有什么事儿，需要让你和他对质吧。” 林成栋听到这话，虽然感觉到有点麻烦，可心里一想这事儿毕竟是因为自己而起，秦禹也在这里，他没有办法推脱，所以立即点头回道：“行，那就过去看看吧。” “在哪儿谈啊，离的很远吗？”秦禹问。 “不远，就附近。”姚敬忠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估计中午就能回来。” “那你过去吧。”秦禹不太了解林成栋和老周的故事，根本也没办法多想，只抬头冲着他说了一句：“我在这儿等你，谈完，下午我用飞机给你拉川府去。” “好。”林成栋点头。 “二姨太，你过来，我单独跟你会晤一下。”秦禹冲着马老二喊了一声。 “……艹！”马老二骂了一句，溜溜哒哒地走了过来。 “那我先去了昂！”林成栋回头喊道。 “嗯，你去吧！” …… 大约不到一小时后，林成栋在姚敬忠的带领下，走进了小院。七区的负责人出门迎接，伸手冲着林成栋说道：“你好，你好！” “你好！”林成栋客气地回应着。 “行，那你们谈哈，我下午过来接他。”姚敬忠看了一眼手表说道。 “好，你忙。”七区负责人回了一句。二人寒暄两句，姚敬忠就重新坐上汽车，去了另外一处办事儿地点，而林成栋则是和七区负责人一块进了室内。此刻，周证被关押在左侧的房间，但七区的人则是带着林成栋来到了右侧屋内。不算宽敞的房间中，黄长官坐在椅子上，正在和旁边的两人聊天。林成栋见到这么多人在场，心里有点惊讶，但也没说什么。 “这就是林成栋。”七区的人介绍了一句。黄长官插手看向他，略微点了点头：“坐吧，小林。” “哦，好。”林成栋点头坐在了靠近门口的椅子上。 “小林，下面的谈话，你必须要严格保密。”七区的负责人面容严肃地说道。林成栋看向他，停顿一下，才缓缓点头：“好！” “是这样的，你绑的那个肉票，也就是老周，在我们经过严密的调查后，发现他在五区的身份，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包括基本信息，家庭情况，甚至是长相，都没有人清楚……。”七区的负责人眉头轻皱地说道：“你和秦禹是朋友，想必多少也能看出来，我们这些人在藏原地区是要做一些事情的，而周证的这个情况，对我们很有利，所以我们准备重新放他回五区。” 林成栋闻声皱起了眉头。 “但周证答应回去的条件是，必须要带上你，让你假扮他的助手，配合他帮我们完成任务。”七区的负责人终于说出了目的。林成栋听到这话，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我跟老周回去？” “是的。”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老周是个比猴都精的人，你放他回五区，他万一失去了控制怎么办？况且，你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啊？！万一这事儿漏了，我可能分分钟就掉脑袋了。”林成栋非常抵触地说着。 “周证在欧盟区的老婆和孩子，已经被我们找到了，目前正在送往南沪。”七区的负责人话语简洁地说道：“他回五区后，失控的可能性很小。” “很小不行啊，很小也意味着有风险啊。”林成栋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直接拒绝道：“我对这事儿没有兴趣。” 黄长官听着林成栋的话，抬手点了一根烟，笑呵呵地说道：“小林，你先不要这么激动嘛。在责任上讲，你确实没必要冒险，因为你并不是军情部门的人，但从大义上讲，我还是希望你能为西北战线上，死伤的一万多名士兵做一些事情的。我也不瞒你，让周证回去的目的是，接近金泰洙，通过他聚拢一些暗中支持浦系军团跟我们发生军事冲突的资本走狗，我们要一次性枪杀很多人。” “为什么非得是我呢？你们就没人了吗？！”林成栋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们当然不缺战士，只不过是周证点名要你参与的。”七区负责人抱着肩膀回道：“因为你在那个金服公司，已经取了五十根金条了，你已经露面了，如果老周自己回去，事情很可能败露。” 林成栋听到这话，心里烦得不行。他已经成功拿到了钱，近五百万的现款外加五十根金条，他来五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明明可以心满意足地回去，那还会选择帮眼前这帮人玩命吗？他到底会怎么选呢？ …… 伊市。李致勋插着手，轻笑着冲川府两大公司，以及四大家族的人说道：“方案就是这样，总之在川府地区的问题，就仰仗各位帮助了！” 第一二八三章准备返回小房间内。黄长官等人跟林成栋的后半场对话，是任何人都不清楚的，后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从来没有对外讲过，总之谈了能有半个多小时，才达成了“共识”。林成栋脸色不太好看地离开了房间后，七区负责人又带他进了周证的那屋。 “你俩聊吧，我在外面等一会。”七区的负责人跟林成栋说了一句，就关门离开了。 “呵呵，”周证看着林成栋笑了：“这就是缘分啊，兄弟！” “啪！” 林成栋走过去，一个大嘴巴子抽在了老周的脸上：“你想报复我啊？！” “你要拿完金条就把老子放了，那他妈还能有这些事儿吗？！”老周吐了口血痰，笑呵呵地说道：“现在好了，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大家拴在一块，要死一块死。” 林成栋掐了掐老周的脸蛋子：“相信我，你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的。” “咱俩有缘分，死我也拉着你一块哈，兄弟！”周证也是个地地道道的老阴B了，满嘴淌血地笑着说道。 “我会盯死你的。”林成栋拍了拍老周的脑袋，转身就走。 “兄弟，未来就要一块并肩作战了，你留一下，咱俩谈谈心呗？！”周证充满讽刺地喊着。林成栋没鸟他，推门离开了房间。 “你先回去跟秦禹说一声，我们最多用一天时间，安排好你们怎么回去的事儿。”七区负责人轻声说了一句。林成栋看向他，突然咧嘴一笑：“我一定好好配合你们。” “这样对你也好。”七区负责人点头。 …… 中午时分，林成栋返回了马老二等人所在的小院。 “他们找你干啥去了啊？”秦禹走出来问道。林成栋看着他，停顿数秒后回道：“他们让我跟周证回五区，去接近金泰洙。” 秦禹懵了：“你说什么？！” “是这样的，之前我在老周那拿过五十根……。”林成栋话语详尽地解释起了事情经过。秦禹听完后，勃然大怒：“扯淡！跟他回去干什么，找死啊？！不能去，我给陈俊打电话。” 林成栋闻言立马拦了一下秦禹：“别打！” “干什么，你不会想要跟他回去吧？”秦禹低头喝问道。林成栋观察着秦禹的表情，沉默好一会，才突然笑着说道：“他们的意思是，我要不回去，老周就很难起到作用。贸然让人去顶替他身份，风险太大，可能一句话不对，事儿就漏了，所以我才会被绑在这个事儿上。” “有鸡毛绑的啊，你又不是军情的人，有啥理由去玩命呢？”马老二也插了一句。 “我毕竟拿了周证五十根金条嘛。”林成栋轻声回应道：“这事儿已经很明朗了，我和老周在内线接触金泰洙，想办法弄出重要信息，给枪杀小组这边递点，从而完成枪杀任务。那如果我去了，老二他们再办事儿的时候，多少也能保险点啊。” “这没道理啊，我们要干的活儿，没理由把你拽进来。”马老二很仗义地说了一句：“你还是听小禹的吧，该回南沪就回南沪。” 林成栋起身，看向秦禹说道：“或许就是命，该着我和五区有点缘分。小禹，这事儿……就这么地了，回头你把小亮带回去就行了。” 秦禹看着林成栋的表情，突然问了一句：“他们是不是对你上啥手段了？如果是，你跟我说，我去和陈俊沟通，明白吗？” “我和他们谈了点条件，你甭管了，就这么定了。”林成栋是停顿了有好一会，才回了秦禹一句。 “成栋，你……！” “小禹，别说了，行吗？”林成栋打断了对方的话。秦禹看着他无言。马老二眨吧眨眼睛，抬头看着林成栋说道：“艹，没想到混来混去，咱们混在一个事儿上了。” “呵呵，是呗，这也是缘分。”林成栋笑着回道。 …… 小房间内。七区负责人看着周证问道：“你觉得怎么回去安全？” “我听说金泰洙这个人是挺多疑的，正常回去，肯定会引起怀疑。”周证抬头看着对方，轻声说道：“我已经被绑有几天了，从逻辑上来讲，我已经存在变节的可能了。” 七区的负责人点了点头。 “所以还是要利用林成栋，去金服公司取过五十根金条的事儿做文章。”周证思考一下说道：“绑匪要钱，我同意给他们五十根金条，所以打电话通知了助手。然后他去金服公司取了钱，但在交易过程中发生了冲突……就这个思路，你们完善细节就可以了。” 七区的人点了点头。 “还有，你要尽量抹掉林成栋在南沪的真实身份。”周证皱眉说道：“你们的人厉害，人家五区57号也不白给，一旦他暴露了，那我也得死。” “这没问题，南沪的人已经在做了。” …… 下午，室外。秦禹非常不满地拿着电话冲陈俊说道：“当初咱俩是怎么说的？！林成栋把人交出来，你让他平安回南沪。可这怎么弄着弄着，还给他安排上了别的事儿呢？” “我刚才问过那边了，是八区的黄长官觉得，这事儿缺林成栋不可，所以才让他加入的，并且林成栋本人也同意了啊。”陈俊轻声回道。 “摆这个阵仗跟他谈，他能不答应吗？！” “小禹，林成栋并不是一个无辜的人，他掺和进了局内，自己受到了牵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陈俊既真实又客观地说道：“我会通知七区的负责人，让他尽量保证林成栋的安全。” “活儿不能白干，得有价码啊！”秦禹知道这事儿已经无力扭转，只能提林成栋开口。 “这你放心，对军情的人来说，满足他个人的一些诉求，那都不是难事儿。”陈俊笑着说道：“你让林成栋自己想条件吧，我帮他办。” “就这样！” …… 南沪，警务总局的档案室内，一名文职警员握着鼠标说道：“居留权信息，曾经的警籍信息，一旦删了，再就没有办法复原了。” “已经批了，删吧。”站在后面的领导背手回了一句。文职警员点头后，缓缓按下了删除键。 “叮！” 一声轻响，屏幕上弹出了删除成功的对话框。至此，林成栋在南沪的身份全没了…… 第一二八四章夜谈，落地川府当天晚上，秦禹留在这边没走，而是单独跟林成栋住了一间房，喝了点酒。床上，秦禹盘腿而坐，低头剥着花生：“成栋，你这次回来，我和顾言都感觉到了，你和之前比，变化挺大的。” “呵呵。”林成栋喝着啤酒：“老婆改嫁，儿子没了，老爹瘫痪，生不如死……又被我看着送走。小禹，你说这事儿放谁身上，谁能没点变化呢。” “我一想起当初咱们刚在南沪学校认识的时候，心里就很不得劲。”秦禹确实很愧疚：“咱们要是没走的这么近，你的生活可能还没啥变化。” “人不能总看过去，不然就他妈没法活了。”林成栋话语平淡的摆了摆手，扭头看向秦禹，突然问了一句：“哥们，你说有一天，你要发现我在任何事儿上，都没了底线，没了坚持，那咱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喝酒吗？还能是好哥们吗？” 秦禹看向他；“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人，真的，成栋！” “小禹，有一天我要真变成了那样的人，我希望……你和顾言别不搭理我。”林成栋缓缓举起啤酒，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很认真，更有一些可怜的说道：“因为……我真的挺孤独的，呵呵，混了半辈子，就你俩算知心朋友！你们放心，我或许会变得不一样，但我坑谁都不会坑你们的。” 秦禹举起啤酒跟他撞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更不知道你今后有啥打算，但有一点不变，咱们是朋友，一块经历过很多事情。我希望你好，更希望你能走出来。” “嗯！”林成栋与秦禹撞杯，看着他说道：“我走的这几年里，你和顾言一直帮我照顾家里，我不会白受这份情的。等我在搞一搞，有一天，说不定会送你俩一份大礼！” “我更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会好的，一定会的，呵呵！” 二人撞杯，一饮而尽。 “祝你在五区，一切顺利！” “哎！” 二人当晚喝的大醉，一直聊到凌晨四五点钟，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 次日一早，秦禹乘坐飞机赶往川府地区。一天后，晚上。周证被提了出来，林成栋也赶到了小院内，七区的负责人指着旁边的三个壮硕青年，话语凝重的冲着二人交代道：“他们跟你们一块去，就说是助手的马仔，一会路上，老周把需要注意点的告诉他们就行，等你俩进去了之后，这三个人找个理由就退了。” “好！” 老周点头。 “开枪的地点在线外，我在一处食宿店内已经安排好了人，他们可以作为证人，这一点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大致的路线是，在废弃水利厂发生内部火拼后，还剩两名匪徒带着老周跑了，其中一名受了伤，但还想勒索老周五十根金条作为赎金，然后在交易过程中发生火拼……！”七区的负责人话语很详细的冲着众人做了交代。众人听完后，林成栋才心很细的冲他说道：“别忘了我跟你说的，第一次弄金泰洙，有人掉坑里了，他是个隐患！” “这个你放心，我们会解决的。”七区的负责人笑着回道。 “死了不行，死了就等于漏了。”林成栋嘱咐了一句。 “那肯定的！”七区的负责人缓缓点头后，拍手喊道：“如果没问题，现在出发吧！” “好！” 说完，几人迈步上车，老周坐在中排座椅上，笑呵呵的看着林成栋问道：“好兄弟，你说咱俩还能活着回来吗？！” “回不来，那就一块走呗。”林成栋冷笑着说道：“到了下面，咱俩还一块当卧底哈！” “这他妈就是缘分！”老周龇牙回道。林成栋非常烦他，扭过头，不再说话。 …… 晚间9点多钟。胖胖的金泰洙用圆润的手掌托着腮部，正在琢磨怎么才能抹去他曾经私下联系过17组的事儿。 “滴玲玲！！” 就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喂？！” 金泰洙皱眉接通了座机。 “金先生，绑架案有重大突破！” “什么突破？”金泰洙站起身问道。 “伊市向东方向，大约五十公里处的一个路口发生枪战，附近加班巡逻的巡警闻讯赶到，救下了被绑的肉票，他们一共五个人！”对方语气急促的说道：“我收到巡逻站的消息后，已经往那边赶了！” “肉票跑出来了？！”金泰洙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他妈的都多少天了，他还没被灭口吗？也没有被带走？” “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得见了面才知道！” “你这样！”金泰洙思考了一下说道：“赶到后，你第一时间把人往回带，我现在也赶过去，当面跟他们聊聊！” “好的！” 话音落，二人结束了通话。金泰洙迈步走到门口，伸手拿下外套后，满面狐疑的嘀咕道：“见了鬼了，绑匪连自己人都干死了，还能让你跑了？！这他妈的……鬼事儿怎么越来越多！” 说完，金泰洙推门走出了房间。 …… 川府地区，某城镇内的一家娱乐城内，那名光头独眼的中年，话语平淡的说道：“就在地面上搞事儿，控制规模，控制节奏！” “明白！” “明白！” 众人纷纷点头。光头中年打了个指响儿，旁边的两个兄弟直接拿着两大袋子钱放在了桌上。 “这是车马费！”中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笑着说道：“大家伙分了吧！” “哎呦，感谢索哥！” “感谢大哥！” 众人也没客气，笑嘻嘻的接过钱袋子就开始分钱。与此同时，驻防区域内，秦禹看着漫无边际的大雪壳子，极为难行的湿滑道路，以及一层层盘山道，脑壳嗡嗡直响儿。 “妈了个球的，想过艰难，但也没想过这么艰难啊！”秦禹叹息一声骂道：“这边离待规划区的城镇有多远啊？！” “大约一百五十公里！” “开车走，要多长时间？！” “七个多小时！” “开车要七个多小时？！”秦禹惊愕。 “全是盘山道，路不好走！”旁边的军官笑着说道。 “妈的，这是给我整盆地里来了！”秦禹摸了摸脑瓜子：“陈俊啊，陈俊！你可是艹死我了，这地方能发展啥啊？！农业嘛？” 至此，秦禹带着下面的兄弟，正式转战川府，拉开了新一轮争斗的序幕。 …… 巡逻站点内。金泰洙站在窗外看了一眼老周，立马冲旁边的人吩咐道：“把抓到的那个提出来，一会我有用！” 第一二八五章很刺激的见面伊市外，巡逻站点的大厅内，金泰洙领着十几个人一块从门外走了进来，表情急迫地问道：“人呢？人在哪儿呢？” “在这边，金先生。”过来迎接的巡查长，态度客气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金泰洙按照对方指的方向，转弯进了走廊，来到了站长办公室门前：“哪位是周先生？！” 室内，周证，林成栋，以及三名被黄长官派过来的壮硕青年，此刻正坐在椅子上跟巡查站长说话。周证听到有人喊他，本能回头看向门口：“金……金先生吗？” 金泰洙见他说话，立马走进屋内伸出手掌：“哎呦，这可太不好意思了，我的责任，我的责任！” 周证此刻的狼狈模样，那真是一点都没演。他跟着林成栋跑了几天，饭没吃好过，觉也没睡饱过，脸颊上胡子拉碴，皮肤上还有冻疮，身上的衣服也没换过，离三米开外就能闻到一股馊味。最重要的是，林成栋曾两次要勒死他，纤细且锋利的铁丝，在他脖子上留下一条醒目的伤疤，看着非常凄惨。 “金先生，见你一面可真是太难了。”周证用调侃的语气，说出了略有些不满的话。金泰洙听到这话，再次弯腰，双手握着老周的手掌紧着摇晃：“太对不住了，周先生！是我的不守时牵连了你……！” “唉，活着回来就行了。”周证适可而止，叹息一声说道：“只可惜了老李！” 周证说的老李就是在公司被林成栋等人打死的那个，也是他牵头准备介绍老周和金泰洙认识。 “这批军情分子原本是冲着我来的，但没想到他们会去我公司……！”金泰洙站在一旁，想要解释两句。 “军情分子？”周证皱了皱眉头：“你是说抓我的那帮匪徒吗？” “是啊。”金泰洙点头。 “这不对吧，他们应该不是搞军情的。”周证摇了摇头，表情疑惑地说道：“据我观察，绑走我的人，应该就是为了钱的绑匪。” “你确定只是绑匪吗？” “是的，他们在废弃水利厂火拼，就是因为分赃不均啊。”周证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回应道：“这批匪徒，应该是三波人凑一块干的活儿，心本来就不齐，所以巡逻站的人赶到水利厂的时候，他们里面就有人先挑了事儿，开了枪！” 金泰洙稍稍思考了一下问道：“匪徒里有人叫林成栋吗？” 旁边，林成栋听到这话表情不变，体态自若，胆子大的不行。 “没听过。”周证表演天赋也非常强悍的回道：“这帮人在一块，都是叫外号的，我不清楚他们叫什么。” “哦！”金泰洙点了点头：“我收到一些信息，说这个林成栋可能是军情的人！” “那我就不知道，反正我个人看，他们这帮人跟军情应该是没啥关系的。”周证坚持“自己的看法”，摇头说道：“他们不是很专业，就是胆很大。” “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金泰洙问。话音落，站在金泰洙旁边的一名中年咳嗽了一声，示意这里人多眼杂，他问的有点太多了。果然，周证一笑，也没有马上回金泰洙的话。 “不好意思，我这一着急，在这儿就和你聊上了，呵呵！”金泰洙似乎反应了过来，转头冲着巡逻站长吩咐道：“人我带走了，笔录明天给你，继续增派警力，搜索那两个跑了的匪徒。” “好的，金先生！”巡逻站长起身点头。 “周先生，你身体还好吧，我们先去医院？”金泰洙问。周证思考一下回道：“我现在最好，先别露面。” “好，也可以。”金泰洙点头：“我先安排你住下，然后叫医生过来看看。” “麻烦了。” “小事情，呵呵！” 众人寒暄两句后，就一块离开了巡逻站。 …… 路边，周证迈步上了金泰洙的汽车，林成栋几乎想也没想，就直接跟了过去。金泰洙没有说什么，但他身后的跟班老杨，则是皱眉看向了林成栋，意思是老板谈话，你跟过来干什么。 “小朱是自己人，没他我回不来。”周证坐在车上后，笑吟吟的说道：“让他上来。” 林成栋扫了一眼金泰洙的跟班，拽门直接坐上了副驾驶。数十秒后，车队启动，奔着市区方向赶去。车上。金泰洙满面疑惑地看着老周：“你是怎么脱困的？” “当天在你公司，匪徒来的很突然，老李搞不清楚状况，就开枪打伤了一人。”周证眉头轻皱的说道：“这一枪把匪徒惹急了，他们给老李打死了，也想杀了我。而我没办法，看他们求财，就只能说，我有钱，可以给他们五十根金条，所以他们没动我，可能也考虑到，绑走我的话，往外跑也更容易一些。” “哦！”金泰洙点头。 “出伊市的时候，我一直是被蒙着眼睛的，他们交谈也会故意避开我。后来在废弃水利厂，他们自己人干起来后，最后是有两个人单独把我带走的。他们挺贪的，一直惦记我那五十根金条，所以我们就谈了一下，我让人送钱，他们放我走。”周证笑着说道：“我打电话的时候，拿话点了小朱（林成栋）几句，他明白过来后，先去金服公司取了五十根金条，然后就在约定好的地点，把我救了。” “对面最后就剩下俩人了？”金泰洙问。 “是的，一共就剩下了俩人，而且有一个还有伤。”周证故作回忆的说道：“离开废弃水利厂后，他们带我去了一处食宿店，给那个受伤的人处理了伤口。当时我蒙着眼睛，也搞不清楚那里的位置，但应该离枪战地点不远，你可以派人查一下。” “两个人都跑了？”金泰洙又问。 “是，小朱目的是救我，所以交易的时候是一手钱，一手人。”周证点头：“但最后剩的这俩人也很谨慎，枪一响，他们拿到金条就跑了。” 金泰洙听完后，再次致歉：“这也太险了，十分抱歉啊，周先生！” “过去了，就过去了。”周证淡然摆手。 …… 一个小时后。金泰洙与周证，林成栋等人一块下车，迈步向酒店方向走去。而跟班老杨等人，则是去了最后一辆刚停下的汽车旁边。车内，最早被抓住的那名阿威兄弟，双手双脚戴着镣铐，正皱眉向外看去。车窗降下，老杨抽着烟，面无表情地问道：“看一下，那几个人里，有没有你认识的。” 阿威兄弟闻声看向酒店门口，双眼扫过众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林成栋身上。第一二八六章贴身男秘书林成栋在五区干活的时候，虽然一直是穿着工作服，也蒙着面的，但上面为了保险，在他来之前，还是给他简单“易了容”的。但这种易容肯定跟武侠电影里的那种扯淡桥段不一样，不是说化了个妆，就连亲生父母都看不出来他是谁了。林成栋是贴了络腮胡子，粘了一些假发的，但却没有在脸上上妆。因为他自己不会化，回头一洗脸，肯定就全漏了，所以没有多此一举。但即使这样，不熟悉他的人，冷眼一看也很难认出来他。可阿威的兄弟不一样啊，他跟林成栋在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后者随便展现出的身体姿态，那都是有着强烈熟悉感的。酒店门口，林成栋一回头的功夫，阿威的兄弟正好看见了他的侧脸。车外，老杨等人瞧着阿威兄弟，皱眉催问道：“那边的人里，有你认识的？” 阿威的兄弟眨了眨眼睛，竟缓缓摇头说道：“都没见过。” “你确定没见过？！”老杨追问。 “没有，”阿威兄弟摇头：“都是生脸。” 副驾驶的人皱了皱眉头，立马吩咐道：“那就回去吧。” “好。”司机点头，开车离去。阿威坐在后座内，忍不住再次瞧了一眼酒店门口的林成栋，可却没有多说什么。 …… 两个多小时后。金泰洙碍于周证等人刚回来，也不好没完没了的在这儿打扰，所以安排好了他们的住处，就带人离开了。酒店大堂内，金泰洙背着手问道：“抓住的那个人怎么说？” “他不认识这帮人。”老杨抢先回道。金泰洙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皱眉说道：“我他妈没见过这个周证，老李也死了，绑架案又过去了这么多天，他突然跑回来，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身后，那名一直给金泰洙出谋划策的中年，立即提醒了一句：“根据废弃水利厂的枪案来看，这批人……很大可能真的就是普通绑匪而已，不然没办法解释他们为啥自己人杀自己人啊！并且根据当天警员的口供来看，他们确实是三伙人发生了火拼，不存在演戏，作假的可能啊。” 这话是啥意思？中年实际上就是在冲金泰洙说，你他妈的可不要再瞎分析了，上回分析一通，直接给17组全部成员搞没了，你还分析个JB啊，分析！金泰洙其实自己也回过味来了，因为废弃水利厂的现场表现已经很明显了，死人地点在三个位置，枪战现场，弹痕鉴定，那都不存在演戏的可能，就是自己人分赃不均，然后开干了，最后死了九个。这种情况几乎可以断定，绑匪肯定不是搞军情的。但金泰洙是个多疑的人，他依然觉得这事儿没有那么简单。首先他觉得老周被绑的时间太长，存在变节的可能，第二他之前没见过老周本人，那对方怎么说都有理。最后……17组成员在南沪全部被灭后，他觉得这不是巧合，背后可能是有军情的人盯上这条线了。综合以上原因，金泰洙立马吩咐道：“老周说他的那个助手小朱，在金服公司取过五十根金条，你们马上去核实一下。其次，让人去查老周说的那个食宿店，把时间线给我捋清楚了。” “好！”中年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有一种直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金泰洙眉头轻皱的说道。中年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一哆嗦。这家伙一有直觉，就喜欢剑走偏锋，闹不好就给谁坑了。 “先晾他一天，回头再见他。”金泰洙走出酒店说道：“韩三千快来了，我得和他见面谈谈盐岛的问题。” 众人点头，跟着金泰洙一块上了汽车。 …… 酒店内。周证正在脱着衣服。林成栋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觉得他信了吗？” “信一半吧。”周证话语平淡的回道：“这种老油条，表面上跟你客客气气，笑嘻嘻的，背地里说不定怎么查你呢！” 林成栋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周证脱掉衣服，迈步奔着卫生间走去。林成栋思考半晌，起身也跟了过去。卫生间内，老周刚脱掉裤衩子，就见到门被拽开了：“你干什么？” 林成栋走进来，笑着说道：“一块洗吧，暖和。”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老周瞪着眼珠子骂道：“我洗澡你都跟着？” “不你让我来的吗，从现在开始，咱俩干啥都零距离接触。”林成栋一来是要防着老周，不想让他离开自己视线，二来也是故意恶心他，伸手从洗漱架上拿起一个小塑料袋说道：“来，打点肥皂。” “……！” 周证无言，缓了好半天后说道：“那用沐浴露吧，更滑溜。” …… 周证和林成栋在酒店住了两天，这期间金泰洙一次都没有来过，但却始终保持着应有的礼貌，该派医生派医生，该给便利给便利，甚至还帮老周安排了私人汽车。在这两天内，金泰洙没有找老周，而后者也没有主动联系他，双方都很有耐性的等待着。这天下午四点多钟，从藏原调防过来的独立混成旅，终于分批次递进了川府的规定防区。秦禹跟历战，大牙等人“顺利会师”后，晚间还组织了一场大规模的会餐。在吃饭的时候，秦禹讲了话，跟下面说了一下现状，鼓了鼓劲儿，又讲清楚了驻防条令。聚餐散去后，秦禹又让历战催促了一下乔小小的公司那边，问他们军用建材什么时候能运送过来。万事开头难，独立混成立初到川府，从分配驻防区域，到扎营，再到兵员，以及食物补充……都需要一件一件的快速解决。但秦禹并不知道的是，正在他准备脱掉衣服大干一场的时候，各种麻烦也悄然来临了。 …… 五区，伊市外围。姚敬忠站在车外冲着马老二说道：“枪械，到了里面会有人提供。” “好！”马老二点头。 “我明天到，还是那句话，你只跟我联系就OK了。” “明白！” 二人聊完，三台车奔着伊市方向赶去，等了这么久，马老二他们也要干活了。第一二八七章麻烦来了正常从八区燕北往川府地区运送物资，那最少也要耗时个半月左右，如果赶上那种大雪，大雾天气，走个个把月也不是什么离奇的事儿。但好就好在，林憨憨的面子很大，找的人也硬，乔小小的公司知道秦禹这边急等着建材扎营，竟然申请启用了八区通往七区的新建铁路，以试运营的理由，一次性发满了建材。铁路修了三年多，快四年了，大体工程基本已经完成，有零星的地点还需要复检，但却不影响大局，三大区预计今年年底，就可以正式通行，但即使这样，乔小小能在燕北搞到试运营的名额，也可见这个姑娘的关系。有了铁路运送，就大大减少了时间成本，建材直接被发到了江州装车，枭哥又组织了人手，第一时间送往了川府。总共用时五天多一点，第一批货就到了驻防区。建材一到，混成旅就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两千多人在各自驻防区域，搭建起了营帐。军用房屋建材跟普通民用建材不一样，它都是易搭式的，比如门板，复合墙板，塑钢窗，以及彩钢房顶，那都是在厂内安装完的，只要打好浅地基，几个战士按照图纸，用设备一镶嵌，在抹上一层水泥，那房子就搭成了。驻防区域，大致分为三块，重新整编的步兵1团由大牙带领，摆在旅指挥部的右侧，而步兵二团，以及炮营，则是摆在左侧。但这个两个单位都不是满编的，因为没有新进兵员补充，所以人数跟大牙那边差不多。最后是秦禹的指挥部，它带着警卫营摆在防区中央位置，距离左右两个驻防单位，大概能有个十几公里的距离。这种布放思路都是大牙和历战研究出来的，他俩在这上面的专业性更强一些。三个区域同时干活，饿了吃饭，闷了就组织聚餐，搞联谊活动，总之气氛很好，也颇有一副欣欣向荣的姿态。但就在众人都干劲十足的时候，麻烦却来了。 …… 晚上七点多钟，指挥部营房内，秦禹拿着电话，正在跟冯济扯皮：“是，没有旅单独设这么多征兵部门的先例。但您也得考虑一下我们的情况不是吗？部队才刚到川府，这人头不熟，跟民众也没接触，你让我在这地方补充兵员，那得整到啥时候啊？对，你跟上面说一下，我在松江和龙城附近设立征兵部门，短时间内至少要在搞上来一千人，起码补满两个团，不然我这虽然挂个旅长的衔，但实际上干的就是团长的活儿啊，没兵咋驻防啊！” “你就是屁事儿多！”冯济不是一般的头疼，最近这小子就黑上他了，有啥事儿先找他商量，并且死缠烂打，意思是就是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就想办法同意。 “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你能不帮这个忙吗！”秦禹又使出了杀手锏。 “你别扯这个。”冯济思考一下说道：“算了，开会的时候我给你提一嘴，人情你自己走，应该问题不大！” “太感谢了，大哥！” “滚犊子吧！”冯济直接挂断了手机。秦禹挂断电话，撇嘴感叹道：“我他妈啥时候能当大哥呢！” “当大哥有鸡毛好的啊，净给人家办事儿了。”齐麟笑着回道：“还是当弟中弟比较稳，只要不要脸，啥好事儿都是你的。” “你他妈的终于长大了。”秦禹欣慰的点了点头。二人正在扯淡的时候，大牙突然冲了进来：“哥，出事儿了！” 秦禹转过身：“出什么事儿了？！” “第二批建材在路上被劫了，八台车的货，全他妈没了！”大牙棱着眼珠子说道：“司机，押车的，二十多号人被困在公路上了，也不敢动弹，等着我们去接呢！” 秦禹懵B半晌：“被劫了？！我不跟枭哥说了嘛，让他派点长跑这边的司机，打点一下沿路关系吗？怎么还能被劫了呢？” “车队领队跟我说，他们沿路该打点的关系，都已经打点了，谁知道刚进了重都地区的远山生活镇就被劫了啊！” “有人出事儿吗？”齐麟立即问道。 “死了两个，被铁锤打死的。”大牙如实回道。 “我艹NM的，抢货就抢货，怎么还动人呢！”秦禹急眼了：“通知警卫营给我集合，去远山！” “我也去！”齐麟拿上帽子，迈步就跟秦禹走了出去。 …… 远山生活镇，是距离秦禹防区最近的贸易城镇，常驻人口大约有二十万左右，而这个规模的生活区域，也就是川府地带才能拥有的！这地方没有大区，但人口基数又比疆边和藏原多了不少，所以自发诞生了很多类似于江州的那种地方，这里的民众跟着待规划区的组织部门，自己做生意，自己搞民生，也弄的有模有样，算是这种环境下，特殊的生活地带吧。远山生活镇离秦禹的驻防区大概有五十公里左右的距离，但道路非常难走，盘山道根本没有护栏，又非常湿滑，一不留神，车可能就会开到山涧内，在加上秦禹的兵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平原地区，很少有那种会开山路的司机，所以警卫营二百多号人，开了三个多小时的汽车，才赶到了“案发地点！” “咣当！” 秦禹推开车门，皱眉走下去，见到道路两旁的货车全部被扎爆了轮胎，很多车身上还有枪眼，地上更是是不是的就能见到鲜血，景象略惨…… 车内等待的人见到当兵的来了后，立马全都冲了出来，领队脑袋上缠着纱布，鼻青脸肿的说道：“哪位是领导！” “这是我们旅长！”大牙话语简洁的介绍了一句。 “你可算来了，秦旅长！”领队的一听说是秦禹到了，立马伸手说道：“唉，我们能活着都是万幸了……！” “到底咋回事儿？兄弟！”秦禹客气的问。 …… 伊市。中年走进金泰洙的房间，轻声冲他说道：“都查过了，周证跑回来之前，他的助手小朱确实是去了金服公司取了金条！食宿店也找到了，老板已经带回来了，据他说，之前确实有三个人在他那儿落脚，其中一个身上有伤！” 金泰洙摸了摸下巴，有些自我怀疑的嘀咕道：“是我想多了！” “……其实有的事儿，没那么复杂。”中年隐晦的提醒道，你可别他妈脑补了。金泰洙沉吟半晌，笑着说道：“明天约一下老周，我正式跟他碰个面吧！” “好的。”军官点头。远山生活镇内，索哥看着货物，面无表情的说道：“发下去吧！” 第一二八八章远山生活镇，索三哥公路边上。车队领队披着军大衣，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们就正常行驶，到这儿之后，前车和后车的轮胎，直接就被人拿枪给打爆了，然后呼啦啦一百多号人从岔路口那边冲过来，见车就砸，见人就打！我们有两个拿枪护车的兄弟，都他妈举枪投降了，还被他们两枪给崩了！” “他们开车来的？”秦禹问。 “没看到车，建材被抢下来后，都是几个人扛着往岔路口那边跑的！”领队皱眉说道：“应该还有车队，在旁边等着！” “他妈的！” 秦禹骂了一句，叉腰问道：“你长跑这趟线？” “嗯，长跑，咱们地面上的货，都是枭哥让我们这帮人送的。”领队点头说道：“远山这边有几伙混地面的人，但我刚一进来，也拜了山门啊，包了四个两万的红包，沿路都发下去了。” “发了钱，还被搞了！” “是啊，之前咱运响儿都没被劫过啊，谁知道他们咋突然对建材感兴趣了呢？！这玩应又不好出，也不值什么钱！他们抢这个干啥？更何况，他们开枪的时候我就喊了，说这是军用物资，让他们行个方便，但他们根本不在乎啊！”领队皱眉回道。秦禹斟酌半晌，扭头看向了齐麟。 “这他妈不用想啊，就是冲着部队来的。”齐麟皱眉说道：“不然搞物资干啥？!” 秦禹心里非常窝火，因为这批物资是等着建营的，一被劫走了，钱的损失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房子没法盖了，士兵只能挤着睡！ “他妈了个B的！”秦禹斟酌半晌后，立马吩咐道：“架上机枪，给我沿路往下搜，有可疑的直接抓起来！” “是！”警卫兵敬礼后喊道。秦禹心里虽然有点堵得慌，但还是言语客气的冲着司机等人说道：“赶紧先跟车队回营区，有伤的治伤！” “卫生员，卫生员赶紧过来！”齐麟回头喊了一声。 …… 秦禹等人来了之后，士兵就拿着备胎开始给货车更换，等一切弄妥后，两个多小时就已经过去了。沿路搜捕的人，往外走了二十多公里，也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路面被清理的非常干净，车辙印的在往远山方向走的岔路口就已经乱了，根本排查不出来。最后没办法，天色太晚，秦禹只能带着兵和货车先返回了营区。这天晚上，秦禹等人都在分析，到底是路面上的零散恶鬼，因为手里没钱干的这个事儿，还是有人在针对混成旅。大家坐在一块研究到了凌晨四五点钟，最后也没总结出个123，因为手里没线索，只能暂时先散了人，各自回去休息。 …… 秦禹憋屈了一夜，睡也没怎么睡好，第二天十点多一起来，只能马上给乔小小公司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在补一些建材过来。电话打完，秦禹越想这事儿越来气，伸手拿起电话，正要给历战打一个电话的时候，对方却和大牙一块走进了屋内。 “找到线索了！”历战进屋后，坐在沙发上说道。秦禹一怔：“这么快？谁找到的？” “也不是谁找到的，是人家压根就没想藏！”大牙阴着脸说道：“早晨后勤兵去远山买东西，见到城镇边上的空地，正在盖房子，用的全是我们的军用建材！” “什么？！”秦禹不可思议的问道：“昨天抢的，今天就拿出来用了？！” “是啊，人家就明晃晃的在路边盖房子呢！”大牙攥着拳头骂道：“他妈了个B的，我就没见过这么猖狂的！” 秦禹气的额头青筋冒气，憋了好一会说道：“走，去远山生活镇！” …… 下午。警卫营的车队抵达远山生活镇，二十多台武装皮卡，二百多名士兵。秦禹穿着军装，推开车门走了下去。一条街道外的几处空地上，起码有上百号人正在用军用建材盖房子。 “列队！” 察猛站在路边喊了一声。士兵下车列队，跟着秦禹走向了“施工工地”那边。道路对面，一百多号人看见当兵的走过来，也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继续干活。秦禹站在路边，抬头喊了一声：“这里有管事儿的吗？！” 话音落，对面的人没有搭理秦禹，依旧在拉货的拉货，搭建的搭建。秦禹冷眼看着这帮人，回头直接从一名士兵手上拽下了自D步！ “哗啦！” 枪栓撸动！ “亢！” “叮当！” 一声枪响在房盖上响起。秦禹拎着枪，面无表情的再次问道：“有管事儿的吗？！” “你神么意思勒？！” 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回过头：“妈卖批的，你做啥子勒？！” “你是管事儿的？”秦禹问。 “老子不是，你要干什么？！”对方态度很强硬的喝问道。 “亢！！” 秦禹冲着对方的脚面旁边崩了一枪：“让管事儿的出来！” 工地旁，一台汽车内走下来一名中年，三十七八周岁左右，留着八字胡，穿着油光锃亮的皮夹克，剃着个光头。 “索三哥！” “索保长！” “……！” 一百多号人，点头哈腰的冲着中年打了声招呼。中年走到秦禹身前，低头掏出烟盒，慢条斯理的点了一根：“干什么啊？！” “货是怎么回事儿？”秦禹背手问道。 “什么货？！”索哥吸着烟，笑呵呵的看着秦禹反问。 “这批货是军用物资，上面有着编号呢，你不会不知道吧？！”大牙喝问。 “呵呵！”索哥一笑，伸手指着路面明晃晃摆放着的军用建材：“你说这个啊！早上来了一批人，拉了十几个车的货，说要便宜卖，我觉得价格还公道，就花了五万块钱，把它全买了！” “你说是买的就是买啊！？这明摆着的事儿，你拿谁当傻子吗！”一名军官很不忿的说道。索哥吸了口烟，用右手小拇指挠了挠头回道：“我说我买的，你还不信。呵呵，那你什么意思啊？！在这个地方，你他妈还想看我开没开发票啊？！” 话音落，一百多号民众全部起身。与此同时，远山生活镇的入口处，也涌出来了几百号人！ “哗啦！” 士兵们全部举枪，进入了射击状态！第一二八九章残忍的袭击路边。索哥慢悠悠的扫了一眼士兵，深吸了一口香烟，冲秦禹说道：“别说你两千多号人进川府了，你就是来两万人，我不高兴了，你也呆不下去！” 秦禹早都不是当初的那个愣头小伙子了，他笑看着对方：“那你怎么才能高兴呢？” “你回去吧！”索哥没有接话，只摆了摆手。 “你怎么那么狂呢……！”齐麟棱着眼珠子就要下令冲索哥开火。秦禹摆了摆手，抬头看着索哥说道：“远山的情况我是不太了解，心情这个东西也没办法揣摩，但有一点哈，货的事儿不算完。” 索哥让开身位，指着后面的远山生活镇入口说道：“不算完？那你可以试着进去查一查！” “呵呵！”秦禹一笑，转身说道：“回去吧！” “赶紧滚，别说你了，就是七区政F来了，咱也不买它账！” “快滚！” “……！” 干活的人在路旁叽叽喳喳的喊了一起来。秦禹阴着脸上了越野车，皱眉说道：“先回营！” “妈了个B的，突突了他们得了！”一名军官脾气火爆的骂道：“西北线的阵仗都没唬住咱们，到这儿还能受气吗？” “闭嘴！”秦禹皱眉训斥道：“什么事儿都没看懂呢，你咋呼什么？带人给我上车！” …… 回去的路上。秦禹，历战，大牙三人坐在车里商谈了起来。 “你俩看，对面是啥意思？”秦禹插手问道。 “搞钱呗。”历战眉头轻皱的回道：“给你一个下马威，让你以后按月交份！反正咱们的军费有九区报销，他们或许觉得咱很有钱呢！” “要么就是想要物资，响儿，汽车，这里都缺。”大牙眨了眨眼睛说道：“他们可能也是奔着这个来的。” “我总觉得不像！”秦禹摇了摇头。 “怎么说？”历战问。 “我他妈就是弄地面起家的，这道上的买卖，就没有这么干的。”秦禹话语平淡的回道：“下马威不是胡搞的，这玩应要有底线，你不能太软，不然没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