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春封艳_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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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今天顾言表现出的态度，不像是不敢开火。项兄把谈判的点转移，其实是对的，继续纠结在川府的问题上，大家都下不来台。” 沈寅扭头看向窗外，沉默。 “八区一内战，意味着三大区彻底进入了军权强势的时代。”项择昊话语简洁的说道：“撕破脸了，各种制约也就没了，之前雄踞一方的军事势力，逐渐开始拿地盘，抢资源，这是必然现象。你想争，就必须要承认，你在川府这里已经失了先手，在纠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最明智的思路就是转移目标，拿能拿的。” 贺冲此刻已经不在纠结沈寅说的问题了，而是冲项择昊问道：“你觉得疆边和藏原，那一边更有机会？” “疆边机会不大，因为那里是八区向西北进行军事布局的重要走廊，顾系要防御五区和浦瞎子，他们不会让，别人也不该争。”项择昊话语平淡的说道：“但藏原还可以。” “藏原的情况可比川府差不少，那里地广人稀，高原地区密集，地方虽然大，但基础有些差。”贺冲沉思半晌后，也叹息道：“不过已经没得选了。” 沙勇看向众人，几乎是替沈寅问了一句：“进驻藏原还有必要谈吗？我们自己派兵进驻不就完了吗？” 卢嘉看了他一眼：“都不说陈系态度如何，就现在顾系和林系抱团，你进驻藏原如果没跟他们谈妥，他们也派兵进这个地方，咱九区怎么办？！现在必须得摆正位置，顾系在军事强盛期，并且不怕打仗，所以亚盟政F，联合政F，承不承认你在藏原的自治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地军事势力，愿不愿意让这个位置给你！” 沙勇沉思半晌，缓缓点头说道：“也是。” 话音落，车内众人都不在说话，而是各自在心里权衡起了利弊。 …… 下午四点多钟。靠近谈判的地点的楠木生活村内，顾言给他爸打了电话：“是，在川府的问题上，我已经表明了态度，刚开始气氛有点僵硬，后来是项择昊说，可以考虑一下疆边和藏原这个地方的划分。” 顾泰安只停顿了三秒，就有了判断：“疆边不可能放，这里是八区走廊，要有效防御五区和浦瞎子，必须得拿稳这个地方。至于藏原嘛，可谈。” “有多大可谈范围？”顾言问。 “可谈范围，让陈系那边决定。”顾泰安思考一下说道：“西南线上，陈俊那孩子帮你减了不少压力，要给予人家尊重。” “明白了。”顾言点头。 “就这样！” 说完，父子二人结束了通话。再过十分钟，顾言亲自拨通了陈俊的手机：“喂？！俊哥！” “哎呦，西北总指挥，有啥指示，顾老总。”陈俊笑着回道。 “叫我小顾就好！”顾言也是龇牙一笑：“川府的问题，谈成了藏原！你有啥想法吗？” “谁的提议？”陈俊一怔。 “九区党政的提议，项择昊也来了。”顾言淡淡的回道。 “这还是个办法。”陈俊思考一下说道：“七区要边境线，藏原切三分之一给我吧，太多了他们也不能干。” “为啥要外面啊，浦瞎子和五区老搞事儿，你要里面多好啊？” “保家卫国嘛！”陈俊毫不犹豫的回道。 “我看你是看上海外的那个岛了。”顾言一针见血的回道。 “什么岛？那个岛？”陈俊用疑惑的口吻问道。 “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陈俊笑着摇头。 “行，那晚上我做梦告诉你昂！” “好勒。” “……你真是个影帝，行吧，方向我有了，事情谈完，我联系你。”顾言回。 “好，就这样！” 二人商量完毕，也结束了通话。 …… 次日十点，谈判再次开启，但是众人却没有继续聊地盘的问题，而是先谈起了别的事儿，因为九区那边还没有给贺冲，沈寅等人明确态度，可能也在商议之中。桌上，沈寅直接冲秦禹问道：“重都被抓的人，什么时候归还？” “什么人？”秦禹问。 “这还要装傻吗？”沙勇皱眉回道：“我叔，沙中岩，以及和重都方面沟通的小组成员，不都在你手里吗？” “在我手里，你听谁说的？”秦禹表情非常疑惑的回道：“我根本没见到这些人啊！” 沙勇听到这台词莫名有点熟悉。 “重都这边有谈判小组吗？”秦禹抬头冲着齐麟说道：“你帮忙找一找吧！” 卢嘉听到这话，立即插了一句：“秦兄，你东西拿的不少了，这两个人就别卡着了。” 秦禹眨了眨眼睛：“我远山的损失怎么办呢？” “那你什么意思呢？”沈寅问。 “两亿。”秦禹面无表情的回道。 “你在做梦呢？！”沙勇低声回道：“重都我们的人，松江就没你的人吗？” 秦禹盯着他，针锋相对的回道：“你能在松江使劲儿，那你就使啊！你能抓我痛处，重都的人我白给你，怎么样？” 项择昊沉吟半晌，也笑着说道：“呵呵，秦禹，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确实拿的东西不少了。” 秦禹看了一眼项择昊：“行吧，项兄说话了，我给他个面子！七千万！” 沙勇听到七千万，脸色紫红，连老二都气的莫名抽搐了一下！第一五六一章干好了能上市的买卖秦老黑张嘴又要七千万，除了想恶心一下沈寅和沙勇外，也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意。 “川府你都拿了，就这么几个人你还卡着？没必要了吧，秦兄。”卢嘉语气还算客气地打了个圆场：“远山的损失，你在重都就能找回来，咱们说到底都是九区的军事力量，何必弄的这么僵呢？” 秦禹瞧了卢嘉一眼，也就没再隐藏自己心里的想法：“这东西，真不是我格局小，非得要这点钱，是混成旅现在真的穷到底掉了。我们来川府，一共就拿过一次军费，而且还是分期的。这我每次向上层要一回钱，那都得跪下磕头才行啊！那你说，我们没军费能怎么办？士兵不能喝西北风吧？那就只能不要脸一点啊！” 贺冲，项择昊二人，听到这话都倍感没有面子。因为这不是九区内部会议，旁边还坐着顾言，林骁，和陈锋，秦禹这么说，难免会让九区的人脸上无光。堂堂大区连一个混成旅都养活不起了吗？还是内斗的格局有点太小家子气了呢？顾言听完秦禹的话一笑：“呵呵，九区的军费这么困难吗？这不应该啊，我看沙系兵团，几乎不都是全欧系装备嘛？！” “顾兄，阴阳怪气的话，就不要说了吧。”贺冲瞥了他一眼回道。 “行，那我挑明了说。”顾言皱眉看向众人：“川府自治，秦禹的部队还是一个旅的编制，这不合适吧？军费，军衔，编制问题怎么解决？” 贺冲沉默。沈寅思考半晌后应道：“编制的问题，需要二战区向上报告，经过军部总政审批，才能有结果，我们能商量出来啥？” “你没办法做主，那就不谈了。”林骁见顾言把话头往这上面引，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是说说七千万的事儿吧。” 沈寅咬着牙，冷冷地看着林骁。 “重都三大家族，两大公司的核心成员，你准备怎么处理？”贺冲看着秦禹问道。 “这有什么怎么处理的？该枪毙枪毙，该关押关押。”秦禹知道贺冲问这话的意思，是想把这批人接走，但他肯定是不会干的。 “这个应该交由军部总政处理吧？”沙勇问。秦禹一见他扯出军部总政，立马把话封死：“既然你问了，那我就明说了。重都大门被打开以后，我的兵处决了不少三大家族，两大公司的人，双方积怨太深，我也管不住。现在他们的核心成员，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如果军部总政想要宣判他们，我可以把人交出去，但有个前提。在混成旅和川府民众的立场上，他们是通敌的性质，所以必须要判，不然不足以平民愤！” “处决了？！”沙勇冷笑着回道：“好借口，秦旅长。” “信不信由你。”秦禹淡淡地回道。话到这里，秦禹几乎已经挑明，不可能归还三大家族和两大公司的人，所以这个细节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因为人毕竟在混成旅手里，你不可能硬抢，也没有办法证实什么。贺冲思考了一下，话语直白说道：“混成旅提编制的事儿，以及秦禹和下属军官的军衔问题，我会上报的。但这几年总政军部确实经费有限，而且你们川府还是自制，所以你们地区的军费问题，可能要自己解决。” “可以。”秦禹也没再跟他扯皮，直接点头应了下来。对于九区军部总政来说，秦禹的部队是不听令，也不听话的。人虽然在九区这边，可实际上却接受顾系兵团的控制，所以贺冲最开始的打算是，不给混成旅提编制，也不给秦禹和混成旅军官提军衔，就让你拿旅级编制先混着。但……无奈沙中岩和谈判小组在重都被捕了，你不给秦禹点甜头，他肯定是不会放人的，所以才退了一步。对于秦禹来说，他个人是不在乎军衔和混成旅编制问题的，因为这玩应没有啥实际意义。上面就是给你个战区司令，那你下面没人，也是卵用没有。所以他比较务实，对这个兴趣不大。但退一步想，自己不在乎，那是因为抓到了川府的实际权力，但下面的军官不一定这样想啊。人家跟他出生入死，鞍前马后，谁又能不想升官发财的事儿呢？混成旅和秦禹的级别提不上去，那下面的人肯定也上不去。这终归是个很重要的名分问题，所以秦禹才爽快地答应了贺冲的条件。编制，军衔提上去了，你不给钱也就拉倒了，反正秦禹在谈判开始之前，就没抱着九区能继续养活他的想法。谁也不是傻子，你不听话，不听令，怎么可能还继续给你补给、军费呢？这一点桌上的众人，心里都是清楚的。 …… 会议总共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大方向和一些小细节被商量妥后，众人就准备散去。秦禹这时候起身，主动招呼道：“不管怎么说，大家也到川府了，今晚我做东，搞个接待晚会，大家务必赏光啊！” 顾言听到这话，立即冲林骁说道：“晚上先揍他们，揍完直接拉到重都，明天让秦禹一个人再要七千万。” 陈锋听到这话，不敢大笑，只能低着头，憋笑地回道：“别提七千万了，沙勇刚才已经被刺痛了，脸都绿了。” “秦老黑已经给他们定价了，一个人七千万。”顾言调侃着冲林骁说道：“哎，兄弟，回头让你特战旅单独成立个部门，专门在待规划区抓这几头烂蒜，搞不好干两年能上市。” “……这确实是个风口，回头研究个方案。”林骁今天心情也很舒畅，难得跟顾言扯了一句。会议桌上，贺冲委婉拒绝：“算了，晚上还有事情，就不用搞什么接待晚会了。后天，我们直接谈藏原问题。” “那好吧。”秦禹也没有再劝，因为大概率猜出来，对方是不会去的。会议散场后，众人之间的火耀味也不像在桌上那样浓烈了，只相互聊着，一块迈步向楼下走去。楼梯上，秦禹旁边正好站着项择昊，所以他顺嘴问了一句：“项军长，晚上要是没事儿的话，过来坐坐？” 项择昊扭头看了一眼秦禹：“他们不去，我肯定没法去啊。” “呵呵。”秦禹一笑。 “不过，我还真有点事儿想跟你谈。”项择昊饶有兴致地说道：“等会议结束吧。” 秦禹一怔：“好！” 第一五六二章蜀中，秦字旗升起回去的路上。顾言坐在车内冲秦禹问道：“我看你在后面跟项择昊说了几句话？” “是，他说有事儿要跟我谈。”秦禹点头应道：“具体什么方向，刚才在里面也没谈，等会议结束，约他在川府坐坐吧。” “小心点，党政丢了松江，你踏马是首功，那边的人恨你，估计不比沙勇和沈寅弱。”顾言轻声提醒道：“项择昊是有水平的，他带的党政自卫军，走的路子很踏实，目前兵力虽然不太多，但内部运转良好，听说还要筹备空军基地，每一步思路都很清晰，你小心他给你设套。” “这我心里有数。”秦禹点头回道：“他说要谈谈，那就谈谈呗，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你这放心吧，秦禹虽然没啥文化，但心眼挺多的，一般人坑不了他。”林骁客观地评价了一句。 “怎么说话呢？大舅哥！”秦禹有点不乐意。林骁瞟了他一眼：“重都的事情结束了，你赶紧让蕾蕾回来，我想看看孩子。” “收费，一次七千万。”秦禹干脆而果断地说道。 “别他妈找揍。”林骁骂了一声，笑吟吟地评价道：“不过七千万真的是绝了，沈寅和沙勇当时的表情我记得非常清楚，惊愕中竟带一丝委屈。” “哈哈哈！” 众人爆笑。 “不过乐呵归乐呵，现实问题还是要考虑一下的。”顾言扭头看向秦禹：“九区虽然能给你提编制和军衔，但他妈的不给军费和补给，你也挺难受的。” “是啊。”秦禹眨了眨眼睛：“假大哥不给粮草，那我只能跟真大哥要了。” “我给你个几把。”顾言言语粗鄙地骂道：“整个川府都让你拿了，你还好意思管我们要军费和补给？知道八区和西北战线打这一仗花了多少钱吗？知道后续维稳得花多少钱吗？你就不要想着从我这边薅羊毛了，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大哥，难道我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了嘛？！”秦禹委屈地喝问道：“我们混成旅去一趟八区，消耗也不少啊！一个团的减员，带去的重火力全部打光了，你这多少得给拨点款啊。” 顾言扭头看向他：“你是不是拿我当傻子呢？你回来拿重都，我们司令部不给你空降补给了吗？” “那不是打重都用了吗？！” “行了，你别磨叽了。”顾言摆手说道：“你这次去八区，司令部肯定是要算你功劳的，财政部门估计会拨款，具体数字我也不管了。除此之外，我再给你要一笔军费，但剩下混成旅的花销，你自己解决。” “没问题，大哥。”秦禹点头。 “川府自治，你不光军力上要花钱，四个重镇的建设投入，也是一大笔开销。”陈锋提醒道：“川府这么大，以后几百万民众的吃喝拉撒都挂你身上。你拿了权利，不会用可不行啊，王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秦禹闻声重重点头：“我清楚。” …… 钱！目前摆在秦禹脸上的问题，就是钱该怎么解决。川府下属四个重镇，大大小小数千个生活村，它涉及到的不光是部队驻防的问题，而是还有经济投入问题。你比如最基本的医院，学校等设施，目前就只有重都和远山有。可你要在这里长治久安，慢慢发展，就都需要自治部门来一点点解决。光靠现在的各地区自治会来管理，肯定是不行的，规模不够，人员能力也不行。回去的路上，秦禹心里一直在琢磨这些事儿，也逐渐有了想法。晚上，顾言，林骁，还有陈锋等人去喝酒了，而秦禹则是待在重都自治会内，给老李打了个电话。 “喂？！” “叔，我这边基本谈的差不多了，你和老猫，可可，朱伟他们，这几天过来一趟，我们说一下后面的事儿。”秦禹话语直白地说道。老李停顿一下，直言问道：“待多久？用带行李吗？” “呵呵。”秦禹一笑：“带着吧，先呆待一段。” “好。”老李心里有数了，缓缓点了点头。二人结束通话后，秦禹抬头喊道：“猛子，三大家族，两大公司的人，都在哪儿呢？” “都关起来了啊。”察猛走进来问道：“怎么了？” 秦禹思考半晌，话语简洁地说道：“你让小白过来。” “好。” 半小时后，小白穿着军服走进了办公室，敬礼后冲着秦禹问道：“咋了，大哥，干谁？！” 秦禹看了他一眼：“什么玩应干谁？” “那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儿吗？不就是要干人吗？”小白给自己的定位非常准确。 “……你还是有点悟性的。”秦禹点了根烟，看着小白说道：“一会我让老齐整理出一份材料，今晚十点后，你带着自己的团，给我干个抄家的活儿。” 小白怔住：“这么快？” “对，不等了，打完这几仗，手里真没钱了。”秦禹起身回道：“把三大家族，两大公司，在重都内的一切产业，全部洗一遍，包括高层的私人住所，别墅，现金储备库，也都刮一遍。” “人呢？”小白问。 “抓，抓完扔重都的那个自立监狱里去。”秦禹话语简短地说道。 “是！”小白立即应了一下：“这活儿好，我愿意干。” “去准备吧。”秦禹摆手。 …… 当晚，小白集合了三个营的兵力，开始抄家。凤翔公司，新安公司，以及自卫军总部的金库全被干开，搜到现金一亿一千万左右。紧跟着，王家，索家，何家，以及新安公司的郑家，凤翔公司的林家，核心成员的豪宅全部被士兵接管，里面的人一个没跑掉，直接被抓住关押在了重都的自立监狱内。这一夜，重都亲近三大家族，两大公司的豪门大院，全部遭灾了，核心成员都被混成旅约谈了。这一夜，重都满街都是军车，但却没有骚扰民众，只疯狂收拾各种土豪，乡绅。一间小酒馆内，顾言微醺地看着街道上的景象，呲牙说道：“秦老黑真是缺钱了，这就开始收拾了吗？” 陈锋也附和了一句：“秦老黑崛起在川府，已是势不可挡了。” 第一五六三章财源滚滚来小白在重都抄家，足足忙活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晚上七点多钟，小白才拿着一份清单，去了秦禹的办公室。 “把门关上，坐下说。”秦禹心里也挺激动，冲着小白摆了摆手。 “嘿嘿。”小白一笑，伸手推上门，迈步来到办公桌前坐下：“财不外漏是吧？” 秦禹点了点头,指着小白手里的单子说道：“念一念。” “咳咳。” 小白咳嗽了一声，摊开十几页的清单，坐在椅子上念了起来：“金库现金共一亿一千万，私人住宅储存的现金五千五百万，金条一百一十根，贵重物品四卡车。三大家族，两大公司核心成员私人所属房产，光重都地区，一共二百六十间，所属公司公司房产，仅重都地区，凤翔公司21层高大楼一栋，新安公司19层高大楼一栋，工厂车间十间，直属店铺八十五间，储备仓库千平以上十间……！” 秦禹静静听完，皱眉问道：“没了？!” “差不多，有很多小的我没念，但清单上面都有记载。”小白龇牙回道。 “你找朱氏公司的人进行评估了吗？这些东西加一块，大概值多少钱？”秦禹问。 “他们帮忙评估了，算上现金大概能有3亿5左右。”小白看着秦禹，低声说道：“但这还没算上，咱们约谈的那些人慢慢吐出来的，都整完，差不多能有4个亿？” 秦禹吸了口烟：“还是没整干净。” “我觉得这很多了啊。”小白有些惊愕：“都整4个亿了，那还得怎么算干净啊？！” “三大家族，两大公司，在整个川府经营他妈的两代人了，一共就这点家底吗？”秦禹皱眉说道：“咱别的不说，张亮现在在松江都能拿出两三千个现金，他们五家加一块，一共就这点东西？扯淡呢？” 小白细想了一下：“也是哈！” 秦禹眨了眨眼睛，伸手接过清单扫了一眼：“还是没整干净，但剩下的活儿你干不了了。这样，你去叫历战和齐麟过来。” “好！”小白起身。 …… 十几分钟后。历战和齐麟走进办公室，跟秦禹聊了起来。 “这是他们核心成员的房产清单。”秦禹指着桌上的三页纸说道：“你俩召集连级以上军官开个会，按照房产面积和相应级别，把房子全部无偿分下去。下面的人跟咱打了这么长时间仗，也该有个安家落户的地方了！这事儿你俩负责统筹，但必须告诉下面办事儿的人，这个不许走后门，该是谁拿什么样的房子，就拿什么样的，敢在这上面使活儿的，我枪毙他。” “呵呵，好！”齐麟笑了，看了一眼清单说道：“妈的，这上面不少都是豪宅啊，咱们营级以上的，至少能分到二百平左右的。” “先给部队的军官分，他们分完了，在给自治会的那帮人分。”秦禹补充道：“最好的那些房子，别墅，高级公寓，都先留一下，回头核心成员到齐了再分。” “嗯。”齐麟点头。历战看着秦禹，沉思半晌说道：“还有个问题。” “你说！”秦禹点头。 “跟三大家族，两大公司有关系的豪门大院太多了，我粗略估算了一下，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至少有大几千人。”历战低声说道：“你这大几千人都抓了，往哪儿放啊？自立监狱根本塞不下啊。” “不是很亲密的，也没啥钱的，不用整太狠，吓唬吓唬就得了。”秦禹思考一下说道：“只整那些铁杆狗腿，根据他们的经济实力，让他们给我交罚款！他妈的，自卫军打远山，这帮人都没少出力，要狠收拾他们一下。” “收拾完呢？怎么处理？” “让自治会处理他们，本地人更了解本地人。”秦禹吸了口烟说道：“但你要打个招呼，适当公报私仇可以，但不准整的太狠，重都刚拿，闹得人心惶惶也不好。” “嗯。”历战点头。 “从抄到的现金里，给拿出两千万，在南沪买粮买物资，让枭哥送过来。”秦禹起身说道：“然后交由自治会，给民众发下去。” “好！”齐麟应了一声。 “这点钱，绝对不对劲。”秦禹掐灭烟头：“把郑星辉给我叫过来！我跟他聊聊。” …… 一个半小时后，郑星辉从自立监狱内被带到了秦禹办公室。房间内，秦禹坐在电脑前处理着公事儿，也不吭声，而郑星辉则是被两名士兵摁着，背手被拷在了暖气管子上，姿势极为别扭的蹲在窗口，模样看着惨兮兮的。就这样，秦禹也不理他，只摆弄着电脑，郑星辉蹲了半个多小时后，上身压迫的下身都没有直觉了，实在忍不住的主动问道：“秦旅长，我都是一个阶下囚了，你压我还有意义吗？” 秦禹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道：“蹲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郑星辉没有吭声。 “花钱买命，你同意吗？”秦禹拿起烟盒，面无表情的说道。郑星辉怔了三秒，笑着问道：“呵呵，我得花多少钱，你能留我一命啊？” “说的不是你，是你们郑家的人。”秦禹直言回道。郑星辉无言以对。 “我跟你明说。重都不破，我都不在乎你，现在重都没了，我更没拿你们当个什么人物。”秦禹话语平淡的说道：“半年前，我就有吃掉重都的实力，没动你们，是因为咱们相互存在，才能相辅相成，但现在八区稳定了，我也就稳定了，即使九区没要收编你们，重都城破也是早晚的事儿。” 郑星辉看着秦禹，没有吭声。 “其实杀不杀你们，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就是跑了，对我也没威胁。”秦禹淡淡的说道：“但你们得给远山一个交代，得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郑星辉听到这话，彻底绝望，在秦禹眼里他们已经不是对手的角色了，那连谈判都没有必要了。 “花钱买命。”秦禹淡淡的说道：“我可以跟你保证，除了你们这些主事儿的人以外，家里的人和下面的人，我不会动的。” 说完，秦禹抬头喊道：“猛子，给郑总找个单间，让他静静！” …… 与此同时。老李，老猫，可可，朱伟等人从南沪赶了过来。第一五六四章准将师长这几天可能是秦禹人生中最忙的几天，重都城破，他一方面要着手安抚川府境内的民众，一方面还要紧着从三大家族，两大公司手里扣钱，仅剩下的闲暇时间，还得琢磨怎么跟贺冲，沈寅等人扯皮。但总归不错的是，事情一直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圆桌会议休息了两天后，终于迎来了尾声谈判。这次会议进展的比较顺利，因为双方已经都暗中跟各自身后的势力沟通完毕，彼此也大概清楚彼此的底线，所以只谈了三四个小时，各方就签署了藏原，疆边，以及川府地区的自治条款。 …… 川府归秦禹，藏原那边七区拿走了三分之一，而疆边则是继续由八区驻防，管理。这个地盘上的划分，看似七区占的便宜很少，但实际情况是，七区周边的一些待规划区，早就已经被七区控制，比如江州很多年前，就有被七区重新收纳的意思，所以他们的地盘是不小的。在加上陈系本身自己在川府也有投入，在这里也会收到很多利益回馈，所以陈俊虽然没有参与内战，也没有主动挑起过军事摩擦，但却凭借超人一等的前瞻眼光，以及对时局敏锐的观察，连续几次站队后，也安稳的拿到了他心里的版图。至于九区那边，在连续的闹了几场后，虽然没有拿到理想的川府地盘，可总归也是占了便宜，他们拿了藏原一大半的地盘，并且还在八区捡了个漏，搞了近三万多的兵力，怎么说也不算亏。哦，当然，如果沙中岩等人没有在重都被秦禹抓住，那可能结果就更理想了！ …… 圆桌会议结束后。顾言第一时间返回了西北战线，同时顾系兵团宣布，第二集团军整兵五万，开赴西北。这个消息一漏出来，五区东北战区的部队，立马全线撤退，根本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思了，而最惨的莫过于浦瞎子，他的部队全面撤回老三角地区后，陈系依旧不依不饶，只追进去继续猛干。但由于老三角这个地区山多，地势很复杂，浦系军团的士兵又都是这里的本地人，所以他们在打游击战方面是很强的，依靠着有利的地理环境，和相对充足的兵力也能还还手，但外面的人都清楚，这一仗浦瞎子肯定是输了，因为五区已经在西北线撤了，他们没了支援，就只能等亚盟政F出面调解，五区交完赔款后，陈系可能才会撤军吧。这一仗，陈俊的部队光抓浦系俘虏就抓了近六千人，这些兵后期都被派到了藏原地区去修大楼，修防御工事了。这一仗，五区和浦瞎子算是彻底失败了，但他们这次在边境起兵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帮助八区党政，而是准备把时局搅浑，想着如果自己能在边境线牵制住顾言的三个师，那顾系兵团兵力不够，肯定就要撤退，但唐张二人的派系，短时间内肯定又弄不死顾系，所以双方一定会陷入到僵持状态中，即使八区内战打个五六年也不稀奇。但五区万万没想到，顾泰安“复活”的太快了，更没有想到，八区内战仅仅打了十天不到，就产生出了结果，所以五区和浦系这次想把时局搅浑的战略目的，算是彻底失败了，并且也为此付出了很惨烈的代价。顾言刚走，顾系兵团的参谋部就联系上了秦禹，并且告诉他，滕胖子会带三个团进驻川府，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山地拉练训练。秦禹心里非常感激，因为顾系这么做的态度很明显，就是怕混成旅刚拿下重都，在这儿站不太稳，所以才派滕胖子这个猛将过来帮秦禹压压场子。滕胖子的三个团，以及混成旅的后续部队，一往川府走，秦禹这个紧张的小心脏，也就算平复了。 …… 除了大局上的喜讯接连传来外，混成旅内部也比较乐呵。因为混成旅的扩编命令，和各级军官提衔的命令，已经下达了过来。原二战区独立混成旅，被扩编为二战区第一独立师，隶属于二战区司令部管理，在紧急状态下，拥有独立开火的权利，在常规状态下，拥有在川府内一切调防部队的权利，不需上报。同时，原混成旅上校旅长秦禹，被越级晋升为准将师长，享受军级将领的部分待遇，并且兼任川府地区总自治会会长，政务方面的工作事宜，直接跟军部总政对接。但说是对接，其实也就是个书面上的东西，起不到任何约束作用，因为秦禹也不会听他们的，就是有个从属的关系在这儿而已。从处到松江当警员，混到今天的准将师长！秦禹总共花了七年多的时间，这一路走来的不易，可能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当然，这也不是说秦禹光努力，心里有蓝图，就可以走到这一步的，因为各种机遇，都是这个阵痛的时代赋予给个人的，如果他出生在和平年代，或许人生经历就没有这么传奇了…… 毫无波澜的诞生，毫无波澜的死去，那才是普通人的宿命吧。 …… 混成旅变成二战区第一独立师后，秦禹没有马上给下面的人调整职位，也没有向上打高级军官的晋升报告，而是心里在思考着，让自己这帮半路出家的兄弟，先去学学真本领，回来在考虑提衔，提待遇的事儿。两天后。沙中岩和重都的工作小组，被放回了沙家营区，随后以贺冲，沈寅，卢嘉，沙勇，项择昊等人为首的谈判小组，也准备返回九区。 “一块走吧，项兄？！”沈寅做出了邀请。 “不，我还有事儿。”项择昊直言说道：“上面弄了一个考察活动，在南沪，我要去一趟！你们先走吧。” 沈寅眨了眨眼睛：“好吧！” “项兄，此次你来川府站台，我代表军部总政向你致谢啊！”贺冲笑着说道。项择昊跟他握手，淡淡的回道：“呵呵，我来川府站台，你在藏原也要输送一些利益给政F，这东西都是相互的，说致谢就是让我难堪了。” 贺冲缓缓点头：“项兄，还真是一码归一码啊。” “工作嘛，态度严谨一些！” “那交朋友呢？”贺冲饶有兴致的问。项择昊停顿一下回道：“臭味相投，才能交朋友啊。” 一句话，屋内众人已经明白了项择昊的意思，所以也就没有在深入交流。 …… 谈判小组逐渐离开后，秦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喂？” “您好，秦师长，我是项军长的秘书，您有空吗……？！”对方客气的问道。第一五六五章面见项择昊秦禹再次单独见到项择昊的感觉还挺奇怪的，因为就在几年前，他在松江跟党政闹翻，搞出了不小的动静，并且最终因为军政的暗中帮忙，致使对方丢了松江，所以，这俩人曾经都是想弄死过对方的。现如今，秦禹在川府站住，两个人莫名还有了私下接触的机会，生活的剧本，真的是太出人意料了。远山生活镇，北侧口。秦禹伸手冲着项择昊说道：“欢迎领导来视察呗。” “呵呵。”项择昊摆了摆手：“以前都领导不了你，现在就更领导不了了，恭喜你荣升师长啊！” “硬抢来的军衔和扩编，谈不上荣升。”秦禹做了个请的手势：“饭菜准备好了，请吧！” “好！”项择昊爽快的点头。 …… 众人乘车进入远山，来到了自治会的大院内，上了主楼顶层。秦禹是从师部叫了一些人作陪的，但项择昊进屋坐下后，却主动说道：“我们还是单独聊一下吧。” 秦禹一怔后，顿时冲着旁边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离去，随即弯腰坐下，起开了白酒：“喝点？” “好！”项择昊点头。秦禹亲自伸手给项择昊到了三分之二的白酒，笑着问道：“他们已经回奉北了？” “是的。”项择昊脱掉外套，看着窗外的远山景色说道：“这里刚刚打完仗，城内却依旧该忙啥忙啥，唉，这区外的民众和区内的民众，确实不一样啊。” “这里的人一天不干活，就养活不了自己。”秦禹淡淡的回道：“韧性比较好。” 项择昊凝望着远山，感慨着说道：“三大区愧对这里啊。” 秦禹没接这话，只倒完酒说道：“我会在这里干好的。” “我也祝你能在川府有一番作为。”项择昊提起酒杯，主动说道：“来，干了。” “呵呵，好，干了！” 说完，二人撞杯一饮而尽。酒杯放下，秦禹再次给对方倒酒，二人相对而坐，似乎已经忘了松江的事儿，看着还挺和谐。闲聊了几句后，项择昊突然主动问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你？” “好奇啊，我一直想问你，但又感觉主动张嘴，显得没有城府。”秦禹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呵呵，我在等着你开口呢。” “呵呵。”项择昊也笑了：“你确实和谈判桌上的那些人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啊。”秦禹摇头回道：“你们都是什么背景啊，我往那儿一座，才是格格不入的人。” 项择昊听到这话，也缓缓摇了摇头：“其实背景能给我们带来的不一定都是好处。顾泰安在燕北遇袭，顾言身为儿子，却不能回来：九区军政想拿川府，搞了这个圆桌会议，我不想来，但还是得来：要说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你可能觉得矫情，但事实真就是这样。” 秦禹静静听着，没有插话。项择昊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继续说道：“川府的地盘你一点没让，那以后你在松江的产业难了。” “项兄听到什么风声了？”秦禹试探着问。 “这事情不需要听到风声。”项择昊淡淡的回道：“你也不用装傻，沈家这次要拿川府，是有军部总政支持的，你驳了他们的面子，就等是跟军部总政唱反调，虽然现在有顾系，林系，陈系支持你，他们也不好明着动你，但收拾收拾你在松江的产业，一点也不难。” 秦禹缓缓点头。 “天成集团的两大支柱性产业，药业集团，建筑公司，包括你在地面上经营的一些生意，以后都会很难做了。”项择昊笑着调侃道：“你管沙家要的七千万，闹不好人家会从这里拿回去。” 秦禹看着他，依旧没有回话。 “沈寅是个真小人，他会很愿意干这个事儿的。”项择昊吃了口青菜，话语很直的说道：“我对你在松江的产业有一些兴趣，怎么样？咱们有可能谈谈细节吗？” “你有兴趣？”秦禹有些意外。 “是的。”项择昊点头：“其实你拿稳之后，完全可以从松江抽身了，没必要和军政继续搞在一块，而且你应该能感觉到，在这件事而上，二战区能给你的支持是不多的，还不如趁着他们没动，赶紧把产业清理掉，换点热钱，往川府投一投！” 秦禹停顿一下回道：“你想要我在松江的产业，这恐怕不行！” “我知道的你顾虑，你想卖这些东西，也会优先选择二战区的人？比如吴家，比如冯家，对吗？”项择昊问。 “是的。”秦禹也没隐瞒自己的想法：“我在松江的产业，是二战区扶持起来的，而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可能是不希望你入股的。” 秦禹这话说的很委婉，但也几乎是挑明了拒绝项择昊，因为二战区虽然跟一战区不和，但毕竟立场都是军政这一头的，如果秦禹偷着把股份卖给了项择昊，那等于是在背后捅了二战区和吴家一刀，他们会很难在军政总部面前解释这个事儿。项择昊听完秦禹的话，只淡淡一笑：“不，你不用着急拒绝我，政治这东西，不一定有永远对立的立场，兴许二战区的人，并不一定会像你这样抵触。你可以先跟吴家通个气，如果有可能，咱们再谈细节。” 秦禹看着他的态度，心里有点意外，但脸上还是没流露出什么过多的情绪：“可以，我可以跟吴迪谈谈。” “好，喝酒！”项择昊招呼了一声。秦禹缓缓端起酒杯，盯着对方突然问了一句：“有个事儿，我一直没机会证实，现在咱俩有机会喝酒，我想直接问问你。” “什么事儿？”项择昊问。 “关琦是你发展的吧？！”秦禹盯着他问道。项择昊怔住。 “他在离开的时候说，他有家了，有老婆孩子了，这么做是迫得不已。”秦禹声音沙哑：“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拴住他的！” 项择昊停顿一下，再次重复道：“来，先喝酒！” 第一五六六章关琦的故事酒杯落下，秦禹看着项择昊，又问了一遍：“能说说关琦的事儿吗？” “关琦不可能告诉你们，他有老婆孩子了，因为这涉及到你以后会不会报复他。”项择昊饶有兴趣地看着秦禹：“你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在诈我？” 秦禹笑了笑，没有接话。 “不过这也没什么了，他已经明牌了，我告诉你一些细节也无所谓。”项择昊搓了搓手掌，话语平淡地说道：“关琦出狱的时候，他就是我们的人了。” 秦禹静静听着。 “最开始用他，是想让他在松江的问题上发挥作用。”项择昊话语详尽地叙述道：“那时候松江扩建新区，要吸纳一百五十万的民众，而在这个期间你得到了新乡王家三房的支持，并且拿了新区的首席议员位置，拥有了很强硬的民众基础，这对党政来说是挺危险的。所以放关琦出去，就是以待时变，发挥作用。” 秦禹听到这话有些疑惑：“但事实上，他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啊。” “他有作用，只是你没看到而已。”项择昊脸色严肃地说道：“当时你在松江怎么煽动群众，怎么给下面发钱，包括你在会议桌上怎么部署动乱计划，我们都有非常详细的视频资料。” 秦禹听到这话，汗毛孔炸立。 “我本来想的是，在关键时刻将这些证据向媒体公布，让那些因为动乱而遭了灾的民众，用舆论绞杀你们，让你的煽动不再具有合理性，让那些被你利用的民众，清晰地认识到，你搞这事儿只是为了自己，为了天成，而不是大多数人的利益。”项择昊看着秦禹说道：“但我没想到的是，韩家和松江当时的负责人，频出昏招，米勒去了松江救场，也完全是一副脑瘫的打法。再加上军政介入的太快，已经把动乱变成了军事冲突，所以败局提前显现，那光凭这点内部资料，已经不足以翻盘了。” 秦禹沉默。 “你可以仔细回想一下，在那段紧张的时间里，关琦应该有一段时间失联了。”项择昊笑着说道：“他那时候已经把你们的内部资料交上来了，准备跑了。” 秦禹的记忆力不错，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想到了关琦当时有些神出鬼没的。 “松江的问题已成定局后，关琦就没必要提早暴露了。”项择昊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才让他选择了继续蛰伏。” 秦禹看着他，皱眉问道：“你们是怎么策反他的？” “具体的事儿，有具体的人在办，细节我是不清楚的。”项择昊如实回道：“但你可以想象到，那时候你和党政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对立，那你在外面有多风光，关琦就要在里面有多遭罪。他被压了几年时间，情绪一点点崩溃，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嘛？” “那他老婆和孩子呢？”秦禹突然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负责发展关琦这条线的人，心思很缜密。他觉得关琦在监狱里很配合，不代表出去之后，也会很配合。”项择昊皱眉说道：“人放出去了，总要有根绳子拴着他啊，所以他就有了老婆和孩子。” “在监狱里？！” 项择昊停顿一下，淡淡地回道：“后期关琦在监狱里，被偷偷提出来很多次，一方面是我的人在做他思想工作，二来也是告诉他，外面的花花世界有多精彩。当时负责这个事儿的小组里，好像有个女的，她和关琦接触的比较频繁，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事儿。” 秦禹满眼惊愕地看着项择昊：“你们是真的挺有手段的啊！人在监狱里，都能被你们用这种办法拴住。” “呵呵。”项择昊一笑：“你信不信，在关琦的问题上，我就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秦禹问。 “我就说，我需要在天成有个眼睛，然后下面的一切事儿，就都不用我管了。”项择昊非常真实地说道：“我不需要去想方案，也不需要去问细节，只等结果就好了。” 秦禹闻言。 “我和你的看法一样，这种招数挺孙子的，也上不了台面。”项择昊长叹一声回道：“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啊，有用的都是很孙子的招数。比如你利用民众，高喊要自由，要保护自身权益的口号，在松江挑起事端，从而达到搬倒党政的目的。” 秦禹沉默。 “关琦的事儿，我了解的真不多，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即使他没老婆，没孩子，估计也会和我们合作。”项择昊插手说道：“他进去之前，你们这群人的层级都一样，但几年过后，你身边的人要么混成了老总，要么在警务系统内已经拥有一定身份，这种落差感，是很可怕的。只要不平衡的想法一旦在心里出现，就不可能被压下去。或许你会说，你没有亏待过关琦，但你给的，和他自己通过跟你们一块奋斗拿到的，那永远是两回事儿。你们中间差了一个同甘共苦的过程，这个非常重要。” 秦禹喝了口茶水，插手又问：“既然关琦已经选择继续趴在我身边，为什么你们突然又把他交给了军政这边？” “你从松江离开，再到被二战区收编，就已经完成了转型，你的未来在军政系统内。”项择昊淡淡地回道：“所以这就可以预见，未来你和党政之间的冲突，会变得很少，我们慢慢会没有直接的利益碰撞。其次，关琦的能力已经不足以跟上你的核心班子了。他一不会带兵，二不会搞地面那一套，上升空间已经变得非常狭窄了，或许过几年，他就真成了边缘人了。” 秦禹静静听着。 “所以，把他交给沈家那边也没什么不好的。”项择昊淡淡地说道：“军政内部不和，斗得越激烈，对党政来说就越是好事儿。当然，我个人并不这么看，关琦也不是我交出去的。因为我并不认为，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自己分化自己的力量，是明智之举。” 秦禹搓了搓手掌。 “我知道你一个秘密。”项择昊看着他，突然又说了一句。 “什么？”秦禹问。 “你有人潜伏在五区。”项择昊饶有兴致地看着秦禹：“领头的叫林成栋，对吗？” 第一五六七章项择昊的话秦禹眯眼看着项择昊，没有回话。 “呵呵，你不用紧张。”项择昊摆手说道：“我还没有下作到，帮着五区去挖三大区埋下的军情人员。” 秦禹沉默。 “你心里对盐岛有想法？”项择昊又问。 “这也是关琦跟你说的？”秦禹问。 “我和他没有接触，是他跟下面的人说的，而我看完报告后，自己分析的。”项择昊话语平淡地回道：“你这么护着金泰洙，应该为的就是盐岛。” “有想法，但目前没实力。”秦禹见项择昊对自己坦诚，也就没有在再隐藏这个事儿：“想动盐岛，不是那么容易的。” 项择昊沉吟半晌：“如果你要动，有可能的话，算我一股。” 秦禹笑了笑：“呵呵，这事儿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目前对我来说，还是要以川府为主。” “秦禹，拿下盐岛是功德无量的事儿。”项择昊举杯说道：“不管你的目的是啥，我都敬你一杯。” 秦禹此刻只以为项择昊是想掺和掺和这个事情，给党政拿一些利益，这才会捧着自己唠一句，所以他也没往心里去，只举杯说道：“项兄，今天能到我这里坐坐，已经是心胸宽阔之举了，我也敬你一个。” 说完，二人撞杯后，一饮而尽。 “关琦能把你在五区的情况告诉我这边，就能告诉军政的人。”项择昊淡淡地说道：“这事儿知道的人多了，就没什么保密性可言了，你最好早做准备。” 秦禹夹了口菜：“我在五区埋的人，在本地是很有能量的，跟林成栋搭档的人，有欧盟区的身份，所以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使有人把这个风声泄露出去，也不一定能扳倒他们。其次，关琦的老家在松江，很多亲属都在那里，他轻易不敢在我这儿走绝路的。” 项择昊听到这话，就没再吭声。 …… 饭局结束后，秦禹亲自将项择昊送到远山北侧口。直升机旁边，项择昊看着秦禹，淡淡地说道：“秦禹，整个川府落在你手里，你的每一道政令，每一个举动，可能都会影响到大几百万人的生活，权力之下是责任，我由衷地希望你能干好。” “尽力而为。”秦禹与他握手。 “再会。”项择昊说完后，就迈步上了直升机。秦禹目送他远去后，第一时间拨通了林成栋的号码，直言冲他说道：“你的事儿，九区不少人已经知道了，我在考虑，你是不是要带着周证紧急撤回来。” 林成栋停顿一下：“是那个关琦吐掉的吗？” “是。”秦禹点头：“今天我见了九区一位……很重要的高层，他也知道这个事情。” “关琦现在是给军政服务？” “是的。”秦禹点头。 “你觉得他把我的事儿，跟上层说了吗？”林成栋问。 “关琦跳出来后，我马上就让老二在松江控制住了他的一些亲属，并且也对外面放出了一些风声，让关琦知道，地面上是有人在盯着他家里人的。”秦禹皱眉说道：“不过这个做法的约束力不强，因为关琦的父母已经过世了，只有一个弟弟，一个姐姐算是至亲。但我觉得……这些人现在对关琦的影响，并不绝对啊。” 林成栋斟酌一下回道：“就怕军政一战区的人，会帮忙把他这些亲属给抽出来。” “是，这有可能。”秦禹点头。 “不过，你们九区军政的人即使出卖我们，也搞不到啥实际性好处啊。”林成栋皱眉回道：“除了能报复，完全抓不到利益。” “报复就够了。”秦禹脸色严肃地说道：“沈寅，沙勇都是很小人的，他们做事儿不一定从利益出发。” “可我现在撤了，那之前的事情就都白忙活了。”林成栋也很纠结：“妈的，我不甘心啊，还是想试试。” “成栋，盐岛的事儿现在离我们还很远，”秦禹再次劝说道：“你没必要一条道跑到黑。听我的，还是先回来。” “你这样，你等我电话，我和周证商量一下。” “成栋……！”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林成栋打断秦禹的劝阻：“周证现在借着欧盟区的身份，和57号内很多高层都搞上了关系，所以就是关琦把这事儿告诉了九区军政的人，他们选择出卖我们，也得有确凿证据。不然57号也不敢轻易动周证，并且我们事先是能收到风声的。” 秦禹了解林成栋的性格，知道这事儿自己劝不了，所以只能嘱咐道：“那你多留一个心眼，事情不对，立马就要撤。” “嗯！”林成栋点头。 “我会专门安排一个小组，随时准备在区外接应你们。” “好！” “行，那就先这样。”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 项择昊想要收购秦禹在松江产业这事儿，后者是准备跟吴迪聊一聊的。但在这之前，他必须要先见一下松江的核心团队，先把后续的发展思路捋明白了。秦禹在远山待了一天后，就接到了老李的电话。对方告诉他，自己和老猫，可可，朱伟等人，大约在晚上五点多钟到达重都。秦禹接完电话后，又单独跟老徐聊了一个多小时，才坐车返回重都。下午三点多钟，重都北侧口。秦禹的车正准备过检查岗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停着四辆小型卡车，有一大帮人围在路上，骂骂咧咧地吵闹着。 “师长，前面好像有人在吵架。”司机回头提醒了一句。 “开过去看看。”秦禹插手回道。话音落，司机按着喇叭，驱散了围观的人群，来到了事发地的中心。秦禹坐在车内向外扫了一眼，见到有四个像是做买卖的人倒在地上，满脸是血，旁边站着一大堆在检查岗值班的士兵。秦禹见现场有普通民众在，立马就推开车门走了下去，抬头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儿？” 秦禹是穿着军装的，肩上扛着将衔，所以即使士兵不认识他们，也瞬间就知道了他身份。 “敬礼！”值班的排长立马喊了一声，其他士兵立即站成一排，齐刷刷地喊道：“师长好！” “怎么回事儿，爷们？”秦禹伸手扶起了地上的老头，再次皱眉问了一句。话音落，现场士兵表情非常精彩，老头扭头吐了两口嘴里的鲜血骂道：“狗日的，全他妈是兵痞！” 第一五六八章一件小事儿 “爷们，我也穿着军服呢，你这一句兵痞，给我们全骂了。”秦禹扶着老头，再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头擦了擦嘴角的血，抬头看着秦禹问道：“他们管你叫师长，那你就是那个秦黑子了？” “……是。”秦禹点头。老头打量着秦禹，脸上毫无惧色的又问：“你说话管用吗？” “我是师长，说话当然管用。” “行，今儿我算捡着了，也让师长断回官司。”老头也没扭捏，毫不在乎脸上挂着血痕，直言冲秦禹说道：“前面过去三台车，一车拉酒的，两车拉棉花的，人家车到检查站，司机都没下来，这帮兵直接就放行了。而我呢，我拉了四车蔬菜，你的兵非得要检查车上有没有违禁品，还要把箱子搬下来，一箱一箱地验。” 秦禹皱着眉头，静静听着。 “我拉的都是蔬菜，箱子上都蒙着棉布，他们给我拿到车外面，打开了验货，那不超过五分钟，青菜就全冻了，这拉回去还能卖吗？”老头双眼蹬的溜圆，显然气得不轻地说道：“但你要说这是混成旅来了新立的规矩，那我也认，毕竟这么大个地方，没有法制是不行的。可为什么前面的车放行了，偏偏就整我四台车呢？” 秦禹无言。 “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能不懂这点规矩吗？”老头看着秦禹说道：“我的车天天要从这里过，确实也给检查站添了麻烦，咱多少给当兵的拿点过路费，这也没啥。可我给了一百块钱，让那个小排长直接给我扔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儿子没忍住，就顶了几句，他们说我们是抗法，上来就打。你说这跟明抢有啥区别？” 秦禹咬了咬牙。老头看向士兵，扯脖子喊道：“你们说，我要过这个检查站得给多少钱？！给咱个数，咱如果实在给不起，那以后买卖我不做了，在家饿死算了。” “你别在这儿扯淡。”排长红着脸吼道：“谁管你要钱了？我们只是正常检查……。” “我活到这个岁数了，是不是正常检查我还看不明白吗？”老头皱眉看着排长骂道：“不理论，没意义。” 秦禹扭头看向排长，背手喝问道：“你哪个部队的？” “师长，这事儿是我们惹的货，跟部队没关系，你要处罚就处罚我们。”排长还挺硬气地回了一句。 “他妈的！” 察猛冷着脸直接走了上去，抬起腿就是一脚。 “嘭！” 排长仰面直接跌倒在地。 “你挺会来事儿呗？”察猛瞪着眼珠子吼道：“哪个部队的？！” 排长沉默两秒后应道：“我们是116团的。” “你归谁领导？”察猛又问。 “连长是刘山，营长是徐江。”排长低头回道。 116团是徐家的部队，排长口中提起的徐江，秦禹也认识，是徐岩的侄子，以前他在远山的联保团任职，后来投靠了混成旅，才被慢慢提拔上来。 “让你们营长过来，就现在。”察猛指着排长说了一句。 “是！”排长起身。秦禹脸上没啥表情，但心里却气疯了。这才刚拿下重都几天啊，城门口的检查站都开始管商户要小钱了？！ “把人家的货，全都搬回车上。”秦禹指着士兵们命令了一句。众士兵不敢怠慢，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卡车旁边，帮忙搬着已经拿下来的货。 “爷们，咱把车挪个地方。”秦禹冲着老头说道：“把大路让开，让后面的车过去，今天这个事儿，处理不完，我肯定不走。” “好！”老头也爽快，招呼着鼻青脸肿的儿子和司机，直接将车开到了旁边的停车坪。大约十五分钟后，营长徐江，领着连长刘山，开着军车赶到了事发地点。徐江是个胖子，足有一百九十多斤，他下车后，直接扔掉了军帽，二话不说就抽出了武装带。 “他妈的，反了你们了，在师长面前给我上眼药是吧？！”徐江轮起武装带，啪的一声就抽在了排长脸上。就这一下，排长左侧脸颊皮开肉绽。军用武装带啊，那是纯牛皮，带钢卡子的，如果给善于斗殴的街头混混，这玩应的杀伤力，不比长刀啥的小。排长的被打的后退三步，脸上哗哗淌血。 “啪啪！” 徐江下手极狠，冲着其他动手的士兵，也疯狂抽打了起来。 “行了，徐江！”察猛见秦禹脸色不快，立马吼了一声。徐江在听到察猛的命令后，才算罢手，喘息着冲秦禹敬礼：“对不起师长，我给咱混成旅丢人了。” “这是受害人。”秦禹指着旁边的老头说道。徐江闻声立即看向老头，话语非常直白地说道：“大爷，你说咋处理这几个怂兵？！” “你们部队没纪律啊？咋处理是我能插嘴的吗？”老头一针见血地说了一句后，扭头看向秦禹：“算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这么着吧。” 秦禹闻声指向旁边的察猛，话语简短地回道：“爷们，我的师部在自治会大院，他是我的贴身警卫员，你们这回也算见过了。如果你再发现检查站内有收小钱的现象，你可以直接来我找。” 老头听到这话还算满意：“行！” “后续的处理结果，会在自治会的公告墙上贴单子。”秦禹再次补充道：“您把地址留一下，损失的货，我们回头补钱给您。” “那就算了，不差这一点。”老头很爽快。 “这不是差不差的问题，是规矩的问题。”秦禹说这话的时候，扭头看向了徐江等人：“这钱由师部出，该多少就是多少。” “妥！”老头也没磨叽，摆手喊道：“老二，你给咱秦师长留个地址。”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后，围聚的群众才算散去。但这些人的心里是没啥波动的，因为秦禹是师长，更是自治总会会长，他当着大家的面这么干，没啥可意外的。即使是演戏，也得这么演。所以民众更关心的是，检查站的问题以后还会不会存在。秦黑子这伙人，到底比不比三大家族，两大公司要强。这才是关键！人群散了后，秦禹来到了检查站旁边的营区，直接冲徐江说道：“此次参与动手，并且要小钱的士兵，全部给我撸掉，取消军籍处理。” 徐江万万没想到秦禹会处罚的这么狠，所以立即说道：“师长，这个处罚是不是狠了点啊？他们都是老兄弟了，这犯点错，咱关上门狠收拾一顿就拉倒了呗！” 排长听到秦禹的话后，也是咕咚一声跪下，抬头喊道：“师长，我下回不敢了！” “这事儿没商量。”秦禹扔下一句，转身就要走：“师部的处理决定，会马上下达到你们团的。” “他妈的！” 徐江听到这话急了，直接掏出配枪吼道：“你哪个手打的人？” 排长怔住。 “问你话呢，哪个手打的？！”徐江瞪着眼珠子吼道。排长犹豫再三，哆哆嗦嗦地举起了右手。 “亢亢！” 突兀间，两声枪响传遍大院。 “啊！” 排长痛苦嚎叫一声，倒在地上用左手捂着右手，满地打滚。秦禹猛然回头，怔在了原地。 “师长，这狗日的跟咱打过陶利，干过重都，身上也是有俩枪眼的老兄弟。”徐江声音颤抖地说道：“你说师部把他撸了，他能干啥啊？去了军籍，以后连退伍工资都拿不到了。您行行好，看在他立过战功的份上，放他一马。” 秦禹背手看着排长，又看了看徐江手里的枪，突然问了一句：“他和你是啥关系？” 徐江尴尬地沉默两秒：“他是我……是我妹夫。” 秦禹听到这话，背在身后的双手已经攥的发白，脸色非常难看。第一五六九章处理一个排长，引出一个副师长营房院内，气氛有点沉闷。秦禹看着徐江，停顿数秒说道：“具体处理结果，师部会发到你们团的，就这样。” 说完，秦禹和察猛转身就走。徐江也没敢再多说话，只快步将秦禹送上汽车后，才返回大院内。 “大哥，我……！”排长很委屈地攥着右手，还想说话。 “嘭！” 徐江上去就是一脚：“他妈的，看你就长了一副衰样，你说你碰到谁不好，非得碰到师长？老子真想毙了你。” 这时，徐江骂排长的话里，并没有说他事干错了，而只是觉得他点背，搞这事儿被秦禹撞上了，所以才骂他衰。而这种想法其实是很可怕的，证明高级军官也不认为在检查站刮油有什么问题。 “哥，这事儿又不光是咱们在干，那跑商的进重都要交费用，是早都定下来的规矩，三大家族在的时候，比咱们刮还很呢。”排长委屈巴地说了一句。 “闭嘴吧你。”徐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转身冲其他士兵喊道：“给他弄医院去。” 说完，徐江斟酌再三，掏出手机，拨通了齐麟的号码。徐江的营隶属于116团，最开始的团长是由齐麟兼任的。因为那时候徐家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团级指挥官，所以徐江也算是齐麟的老下级了。 …… 十分钟后。回自治会的路上，秦禹脸色很难看，一直没怎么说话。 “滴玲玲！”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秦禹掏出手机，扫了一眼来电号码，顿时皱起了眉头。 “喂？”秦禹犹豫了一下接起。 “哎呀，”齐麟的声音响起：“听说你在检查站惹了一肚子气？” “你要讲情？”秦禹直言问道。 “我也是没办法啊。”齐麟也很为难，叹息一声说道：“这个团最开始是我带的，徐江他们都很支持我，在打仗的时候，虽然能力不行，但也严格执行团部命令。说难听点，他们在我手下玩过命，这哭唧唧的给我打电话求情，你说我怎么办？” 秦禹沉默。 “徐江跟我说，他给那个排长的手都崩废了，这再给去军籍，一撸到底……这是不是……？”齐麟把话说了一半。秦禹停顿一下回道：“职务一撸到底，人关一个月禁闭，出来后直接给我去后勤单位站岗。这个处罚决定，回头要贴到自治会公示墙上。” “好。”齐麟点头。 “那就这样。”说完，秦禹挂断了电话。两分钟后，齐麟给徐江回了一个电话：“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下回有这事儿，你就给我电话打爆炸了，老子也不管了。” “明白，明白，以后咱绝对不给领导添麻烦，嘿嘿……！”徐江点头哈腰地回应着。 …… 车上。秦禹扭头看向窗外，心里莫名有点焦躁。 “师长，这事儿我觉得也怪不了齐麟。”察猛从倒车镜内看了看秦禹脸色，立马劝说道：“这成年人在社会里，就难免有人情走动。齐麟带兵带的好，靠的就是会搞凝聚力。如果今天他没打这个电话，那可能也就不会带兵了，这东西都是相互的。” “唉。” 秦禹叹息一声：“我没有怨齐麟说情的意思，他打电话来，说明他这个人没变，没想那么多而已。所以我心烦的是……部队里的关系。这种没有任何规则约束的关系，一个排长捅出篓子，最后能让齐麟主动打电话说情，这他妈的不可怕吗？” 察猛沉默。 “晚上跟李叔，老猫，可可他们吃饭，都叫谁了？”秦禹突然问道。 “还没有通知其他人啊。”察猛立即回道。 “谁也不叫了，今天就跟松江的团队吃饭。”秦禹皱眉回道：“川府这边的一个都不带。” “好。”察猛点头。 …… 晚上八点多钟。重都凤翔公司顶楼内，老猫坐在餐桌上，眼神明亮地打量着可可：“哎呦，妹妹，今天心情不错呗，这打扮的跟要收费似的……。” 可可梳着头发，化着淡妆，明眸生辉地瞧着老猫，撇着嘴回了一句：“你现在看着越来越猥琐了，真的有点像……。” “像什么？” “痴汉！”朱伟立马接了一句。 “哎呀呀，这个形容词有些耳熟啊。”老猫厚脸皮，继续闲扯着说道：“看来你这片子也没少看呐。” “滚远点！”朱伟烦躁地骂道。 “重都这个地方真不错啊。”付小豪站在窗口，扭头冲着老李说道：“叔，你猜这回禹哥叫你来是干啥的？” 老李扭头看向付小豪：“干的肯定不是人干的活儿呗。” “咣当！” 就在众人闲扯的时候，察猛和秦禹推门走了进来。 “哎呀，这不是军中骁将，秦师长嘛？！”老猫立马起身抱拳：“久仰，久仰！” “你好，松江著名警务人士。”秦禹伸手拍了拍老猫的脖颈子。 “恭喜，秦老板荣升师长呗。” “哎呦，这肩上扛着将衔，看着是有派多了哈！” “……！” 大家伙看见秦禹后，都围过来调侃了几句。秦禹矜持地看着众人，很拿派地点了点头说道：“欢迎各位来到重都，这准备略显仓促，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海涵。坐，都坐！” 老猫闻声竖起大拇指：“你现在会的成语真多，看着起码得有小学文化。” “啪！” 秦禹再次一巴掌拍在老猫的脖颈上：“不要跟你父皇嬉皮笑脸的。” “呵呵！” 众人一笑，弯腰落座。察猛回头喊了一声：“让厨房上菜吧！” …… 十几分钟后。秦禹主动提了一杯：“来吧，为了今天能坐在重都最高的楼上吃饭，咱必须干一杯。” 众人闻声撞杯，都挺开心的一饮而尽。 …… 与此同时。徐岩听说了白天的事儿，立马就把徐江叫回了远山。徐家客厅内，徐江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大伯，你不用担心，这个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找齐副旅长，哦不，齐副师长说的情……。” 徐岩皱眉看着徐江：“你糊涂啊！你不找齐麟，这就是一个检查站乱收费，乱打人的事儿；你找了齐麟，这个事情就变味了。” “啊？”徐江有点懵。第一五七零章面谈松江团队徐岩看着自己的亲侄子，话语简洁地说道：“部队是讲纪律的地方，不是讲人情的地方，这一点，你身为营级军事主官都分不清楚，那我看你这个营长也快干到头了。” 徐江十分不解地回道：“大伯，这事儿说到底不就是在检查站要收点钱吗？那以前重都的自卫军，不也这么干吗？就连三大区的驻防部队，也是没事儿就刮一下油水，咱也不是搞特殊，至于上升到这个高度吗？我觉得你想多了。” 徐岩喝了口茶水，轻声问道：“就这么点事儿，你觉得秦师长又要撸掉你妹夫，又要去他军籍，那这个处罚结果是不是有些重了？” “肯定重啊。”徐江毫不犹豫地回道。 “可为什么要处罚的这么重呢？”徐岩又问。徐江怔住。 “你要明白，咱们秦字头的部队，是从野路子转向正规军的，这基础多少有点没打好。”徐岩脸色凝重地看着自己的侄子，非常严厉地说道：“川府目前又没外敌了，所以这个基础是一定会被刨开，重新打牢的。你他妈的在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往枪口上撞，明白吗？” 徐江眨了眨眼睛：“行吧，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记在心里！”徐岩再次提醒了一句。 …… 凤翔公司顶楼上。秦禹插手看着桌上的众人说道：“这次川府的问题，让咱们和九区的军政关系，变得更加微妙了。以前没撕破脸，咱还有服软听话的可能，但这次谈判，顾言，林骁，还有陈系的人都到了，我们等于公开表明立场了，所以咱在松江的产业，未来是没有发展空间的。” 众人明白秦禹的意思，都缓缓点了点头。 “俗话说得好，有得必有失嘛。”秦禹语气平淡的继续说道：“虽然咱在松江的产业，处境变得很尴尬，但毕竟川府还是拿到了。如果要对比一下的话，这边的空间，显然也要比松江好得多，所以我的想法是，咱们松江团队要慢慢从九区撤出了。” “警务系统这边也撤吗？”老猫直言问。 “肯定要撤啊。”秦禹皱眉回道：“松江是军政当权，沈寅又他妈的是市长，你在他下面做事儿，肯定没空间了。” “唉。”老猫闻声叹息：“我还真有点舍不得黑街警司。” 付小豪沉吟半晌，眨眼问道：“二战区不能给咱们一些支持吗？” “如果没有二战区，那从川府问题落地的那一刻，咱们在松江的这些瓶瓶罐罐，就早都被沈家给打碎了。”秦禹话语直白地回道：“他们能给的帮助不大，因为咱身上的顾系标签太严重了，反感我们的是军政总部，而不光是一战区沈家。” 朱伟闻声点了点头。秦禹扭头看向老李，轻声继续说道：“叔，松江一动，你可能就要从市议会和区议会上下来了。” “这个我心里有数。”老李点头。 “不过也好，你在松江干的再明白，也是给沈寅搞政绩。”秦禹宽慰着说道：“来川府这边，咱是自己给自己做事儿。” “呵呵，你想让我在川府干啥啊？”老李笑着问道。 “我把自治会副会长的位置给你，同时让你兼任办公室秘书长，主要管理川府地区四个重镇，以及数千个生活村的吃喝拉撒问题，发展问题，以及基础建设问题。”秦禹面色严肃地说道：“我不瞒你，川府到现在还没有税务部门，没有建设部门，也没有统一施行准确政令的部门，这些东西和部门构架，都需要你一点点来做。你最好能从松江挖过来一些可靠的人，协助你干好这个事儿。同时，我也会让阮家，徐家，齐家来配合你，统一推行政令，统一管理……。” 付小豪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亮了，扭头看着老李说道：“叔，这一把你彻底起飞了。沈寅背后有个好爹，也就才管一个松江，你这直接成一省的封疆大吏了。” 老李听到这话苦笑：“狗屁的起飞，这是个能累死人的活儿！” “叔，这个差事确实很苦。”秦禹轻声回道：“但暂不着急，一点一点做，慢慢做。” 老李缓缓点头：“这事儿不容易干好，我尽力而为吧。” “干好了，您载入史册；干不好，这个锅我背。”秦禹开始忽悠。 “拉倒吧！”老李顿时摆手：“舞台是我的，光彩是你的。我尽量唱好这出戏，在这儿干点实事儿吧。” 秦禹知道老李是一个有政治抱负的人，只是在松江没有什么施展的空间，所以斟酌再三后，才把川府如此重要的权利放在了他手里。这是一种情感积累后，长时间接触后，才逐渐有的绝对信任。简单跟老李谈完后，秦禹扭头又看向了老猫：“川府是没有警务系统的，这活儿还得你来干。” “以前不都是联保团管警务的事儿吗？”老猫有些很奇怪：“你这才刚来，直接大刀阔斧地动这些地方，会不会出问题啊？” “唉。” 秦禹叹息一声：“我是不动不行了。咱们部队的底子和正规军不一样，打仗没问题，可管理上却有大问题。士兵，军官，都是半路出家的，家族观念非常严重，自由散漫，无视军纪的作风，已经深入到骨子里了。如果现在不把这个问题解决，长时间积累下去，那是会闹出麻烦的。没有规矩，就容易挑起内部摩擦，一旦某两个家族派系对立上，我这碗水是怎么都端不平的。” 老猫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过来直接就当恶人啊？” “部队内部，马上会成立一个纠察部门，外部问题，要靠警务系统解决。”秦禹拍着老猫的狗头，脸色非常认真地说道：“这活儿你能不能干好，关乎到咱们的身家性命啊！” “我不想干。”老猫直接拒绝：“你和老李这么优秀，我就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不好吗？何必干这得罪人的活儿呢。” 秦禹闻声立马舔了一句：“只有你看着弹性最大，可底线却最清楚，这个位置为你莫属。” 老猫听到这话有些受用：“你这人最大的能力，就是会忽悠……。” “呵呵，而且成立警务系统这个事儿，我不光要让你挑大梁，还要给你安排个搭档。”秦禹说话间，扭头看向了可可：“这位美女，有兴趣在警务系统内施展一下你那该死的才华吗？” 话音落，屋内众人全部懵B。 “我？！”可可眨着明亮的双眸：“你吃错药了？我为什么干这个？” 第一五七一章单独见面是的，饭桌上的众人都闹不明白，为啥秦禹要让可可掺和警务系统的事。后者既非专业人员，又是一个女人，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都不太适合干这个工作。但桌上除了回过神的可可外，老李似乎也看出了秦禹的一些用意，所以他冲着老猫说道：“可可的统筹能力要比你强一些，有她在，警务系统的推进会加快不少。” “我无所谓啊，有个美女跟我搭班子，那不是好事儿嘛？”老猫知道老李的话是在扯淡，他肯定清楚，秦禹让可可来警务系统帮忙，一定是有其他用意的，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统筹能力的原因，只是不方便明说而已。可可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角，看着秦禹问道：“从松江撤走，那边也需要我来运作，你把我搞到警务系统里，我分身乏术呀。” “松江的事儿，我回头单独和你谈。”秦禹笑着说道：“反正川府这边的大致方向，就这么定了。这几天我会带你们和本地管理部门的人开几次会，把细节敲定。” “好的吧。”可可点头。秦禹缓缓举杯，冲着朱伟，付小豪，丁国珍等人说道：“警务系统筹建完毕，你们估计都是某重镇的警务一把了。别的我就不说了，川府民众心里的安全问题，就交给大家了。” “哎呦，这来一圈，全升官了。”朱伟立即招呼道：“来吧，来吧，抓紧时间集体舔一下我们秦老板，以后这种机会不多了啊！” “来来，我必须要敬你一杯。” “秦老板，看向这里，我可是你最疼爱的皇子啊！” “……！” 众人都拿秦禹开着玩笑，集体举杯，一块喝了一个。 …… 正事儿谈完后，众人就只吃饭喝酒聊天了，一直搞到半夜11点多才散场。由于松江团队在重都都没有住房，所以察猛就把他们都安排在了凤翔大厦暂时住下。一切弄妥后，察猛回到汽车上，刚要问秦禹回哪儿，后者突然说道：“你把车开远一点，我单独上去一趟。” 察猛一脸懵B，试探着问道：“见谁啊？” “你别问了，等我一会就行。”秦禹含糊着回道。察猛眨了眨眼睛，再次试探着问道：“你确定我用等着吗？”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秦禹不耐地回了一句，推门就下了车，快步奔着大厦里面走去。察猛坐在车内，倍感无聊地嘀咕道：“领导就是好，桌上谈完房间谈，我啥时候能这么优秀呢？” …… 10层，某房间门口。 “叮咚！” 秦禹按了按门铃。数十秒后，可可穿着睡衣打开房门，湿漉漉的脑袋上还裹着粉嫩的浴巾，皱眉看着秦禹问道：“你这人，拿人当机器人用是吗？我不跟你说了嘛，明天再谈。” “别磨叽了，抓紧时间。”秦禹快步走了进去。 “你怎么做贼似的？”可可跟在后面，黛眉轻皱地问道。 “明天开会，人会很多，我也没时间单独和你聊。”秦禹大咧咧地坐在屋内沙发上，抬头看着可可说道：“项择昊想收购咱在松江的产业，但我没有答应。” “这肯定不能答应啊。”可可没有任何意外地回道：“他是党政的人，你把股份，产业卖给他，那让吴迪怎么想啊。” “不，我能感觉到，项择昊要主动收购咱们在松江的产业，并不是要搞事儿。这个人……怎么说呢……他为人处事儿很有大将风采，并且已经暗示我，说吴迪不一定会反对。”秦禹思考再三说道：“你找个机会，把这个事儿试探性的给吴迪说一声。如果他反应并不激烈，那后续也有谈的可能。但如果他不干，咱们宁可这些产业不要了，不换钱了，也不能让吴迪不舒服。” “好。”可可在镜子前擦着头发回道。秦禹看着她的背影，直言说道：“不是，你能尊重一下我吗？咱俩面对面地聊！” “哎呦，你就说吧，我都听着呢！” 秦禹无奈地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我让你去警务系统，是因为老猫看着弹性很大，但有时候做事儿很情绪化，底线也很清晰……而川府这边的家族派系太多，如果硬搞的话，很可能会出现大问题，所以在有些事儿上……。” 可可淡淡地回道：“我懂你意思，老猫是明面上的恶人，我才是手里拿刀的那个。” 秦禹闻声搓了搓手掌。 “你凭什么认为，这种脏活我愿意干呢？”可可回头看向秦禹：“大部队撤出松江，我们于家也得出来，这以后在川府跟本地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觉得我这么做好嘛？” 秦禹被可可怼的有些无言。二人相互僵持了一会，可可才放下毛巾，回头看向秦禹说道：“算了，你回去吧，这事儿我会配合老猫干好的。” 秦禹搓了搓手掌，抬头看着她说道：“朱伟保守有余，锐劲不足，适合当个副手，付小豪做事儿太硬，丁国珍又太软，而李叔又要负责自治会的事儿，我手里是真的没有合适的人，去配合老猫搞这个事儿。所以……！” “你不用解释了，于家和你死绑在一块，我不想给你当工具人也不行的呀。”可可幽幽地说道：“你放心吧，秦师长，这事情我心里有数了。” 秦禹闻声抱拳：“感谢了，兄弟！” “告辞，兄弟，我要休息了。”可可直接撵人。秦禹尴尬地起身：“这大厦里晚上有点凉，你跟下面的人要一个电暖气吧，女人年纪大了，不能着……。” “谁岁数大了？去，滚出去！”可可烦躁地摆了摆手。 “你脾气也不太好，喝点口服液调一调。” “啪！” 可可拿着手巾直接扔在了秦禹的脸上，指着门外说道：“憋说话，赶紧消失！” “好吧。” 秦禹快步离去。 …… 五分钟后，楼下。察猛启动汽车，伸手从纸巾包里抽出了一张手纸，关心地说道：“看把你累的，擦擦汗吧！” 秦禹接过纸巾：“这几年确实有点虚了，一喝点酒，就出汗。” “我懂，我懂，欲望强的喝完酒都愿意出汗。”察猛露出了奸诈的笑容。第一五七二章老李造血内部调整，各种政务机构的新建，这些事儿都不是一朝一夕，脑袋一热，兜里有俩钱就能干成的。随后的半个月内，秦禹一直在拉着松江团队，和本地的管理人员开会。一方面是确定老李，老猫，可可等人的位置，一方面也是让双方增进关系。但各项事情的进展，推进的却并不顺利。川府是个好地方，可基础构架实在是太弱了。用老李的话说就是，这个地方并不具备自身的行政造血能力，它的管理方式非常原始。以前民众有事儿会找自治会，而自治会的处理方式，则是由会内的组织成员，协商着，商量着办，很多事情都完全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和规则。所以，秦禹要想在这个地方长治久安，彻底滚雪球式地发展起来，就必须得建立起严格的政务体系、基础体系，明确社会规则，完善一切可完善的管理空白，这样才能做到把经济彻底拉起来，从而达到彻底扎根在这个地方的目的。因为秦禹不是三大家族，两大公司，他并不想在这个地方抽完血，找机会就跑路，也不想当所谓的土皇上。现在三大区的时局非常复杂，如果以之前那些人的经营管理方式去干，那你跟不上时代的步伐，可能在某一个时间节点，就会被彻底淘汰。就跟混成旅吞掉远山，陶利，楠木，重都一样，用钱，用部队，就能撬开你三大家族，两大公司在这儿几十年的布局。军力只是表面能量的体现，而政务系统才是保证军事实力的后盾。所以这个改变，是要马上就得进行的。 …… 周六。凤翔公司总部。老李松了松领口，喝着茶水冲秦禹说道：“我在四个重镇走了走，实际情况比我想的还要差。” “你说。”秦禹静静听着。 “你成立各种政务机构，最先要解决的就是人的问题。”老李侃侃而谈：“但这个地方没有大学，没有公务人员的考核机构和标准，那你基层管理人员怎么解决？全从松江叫吗？这不现实啊！” 秦禹闻声皱起了眉头。 “没有人，你就干不了事儿。而本地自治会的管理人员，绝大部分的能力都很差，只有一小部分能被吸纳和使用，其他的都不行。”老李继续说道：“可你要现建立公务人员考核机构，那有点太晚了。先不说你让谁去培训，就是连考核的人咱们都凑不齐。让文盲当评委，他能当出来个啥？” “是这个道理。”秦禹也很上火地点了点头。 “还有老猫那边，他也面临着缺人的问题。”老李继续说道：“警务系统不比军队，你部队招兵，可以在本地直接吸纳，不管他以前是二流子，还是地痞，只要进了部队，在新兵营被狠收拾几顿，再传授一些基本的军事知识，就可以上阵打仗了。因为军事主官决定仗怎么打，士兵只需要听安排就可以了。但警员不行，因为他是直接面对民众的执法人员，需要长时间一对一的工作，并且一定要具备相对较高的人性品德。不然你让混地面的人去管理民众，那还有好吗？他们一不懂警务专业知识，二又自由散漫，所以闹不好是越管越乱的。” 秦禹看待问题的角度，肯定是没有老李专业的，所以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闹腾了起来。 “人的问题不解决，事儿就没法干。”老李插手看着秦禹：“现在去开学院，搞培训，很明显已经晚了，根本解决不了当务之急。” 秦禹起身在屋内走了一圈：“这样吧，老猫那里，我会让历战从部队挑出来五百名品行较好，有过战功的士兵，直接补充到警务系统里。” “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老李缓缓摇头：“只能暂时拉起个架子。” “叔，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秦禹主动问道。 “有，但你得出面。” “什么办法？”秦禹立即问道。 “跟八区学院展开合作。”老李非常有韬略地说道：“用高薪，高福利的方式，在那儿去挖毕业生，实习生。” 秦禹听到这话，浑身瞬间冒起了鸡皮疙瘩，恨不得捧着老李的老脸亲一口。 “铁帽子王已经在八区坐稳了，由他们顾系的人跟学院派沟通，我想对面会卖给咱们这个面子。”老李插手继续说道：“各高校的学生，需要有实习实践的地方，也需要有个一展才华的舞台。而咱们这边缺大量的基层，中层干部，所以上升通道不是问题。只要解决了福利待遇问题，那对应届毕业生和想要出来实习的学生来讲，是具备很强的吸引力的。” “对，对！”秦禹点头。 “而且能愿意来川府的学生，一定是在八区没啥门路，也没啥背景，并且愿意吃苦的。这样一来，咱们反而还筛选出了一部分肯干，认干，有一定抱负的年轻人。”老李起身说道：“只是你要在这上面，投入一部分大钱了。” “这钱该花。”秦禹咬牙说道：“砸锅卖铁，也要把这事儿办了。” “八区的人来了之后，我们拨出去一部分搞培训，先吸纳一些素质不是那么好的本地年轻人进来，然后进行选拔，给予职位，渡过这一段的真空期。”老李继续说道：“这样过渡个几年，咱们自己的院校和培训体系建立起来，就能彻底解决造血的问题。虽然质量短时间内肯定没有三大区好，但起码事是能干了。” 秦禹看着老李，五体投地地说道：“叔啊，我能得到你的帮助，真是不知道修了多少辈子的福啊！” “别扯这个。”老李赶紧摆手：“我这个岁数用不着你战今生了。川府是块福地，也有我施展的空间，我想把它干好。” “我们一块干好！”秦禹重重地点头。 …… 老李和秦禹谈完，后者就必须要去一趟八区了。一来是要求顾系兵团帮忙牵线，解决人员输血的问题；二来是顾泰安坐拥八区之后，秦禹还没有当面祝贺过。他毕竟是有过从龙之功的人，所以去燕北正式拜拜山门，也是应该的。但这事儿急不来，秦禹需要先把内部的事情安排好。第二天，第一独立师宣布成立内部纠察部，历战兼任部长，主管部队纪律。同时，历战从部队各团，各营抽调了一千人上来，五百人用于在纠察部任职，其他人则是在他做完思想工作下，自愿转业，去了老猫新成立的警务系统。五日后，历战的纠察部门，给独立师所有团级，营级，以及连级部队，下达了一百四十多条，非常明确的军纪军规。但下面反应不大，长久的习惯也不是几条规则，立马就能改的。与此同时，老猫从秦禹那儿拿了三千万警务经费，开始构架警务系统内部的事宜。包括给这五百人入警籍档案，签署各种手续，合同，以及开出较高的福利待遇。就这样，重都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而三大家族，两大公司那边也彻底服软，开始花钱买命，五家人总共吐出了五个多亿的现款。秦禹拿到钱后，心里也清楚，这不可能是他们的所有家底儿，这帮人在海外一定还有经济储备。但……他也明白，这种事情不能干得太绝。你完全不给对方留点棺材本，那人家日后没法生活，没有顾忌，闹不好还得反你。所以，秦禹拿了钱，也就没再为难三大家族，两大公司的核心成员，只下令让人把大部分人都放了。愿意走的可以走了，还愿意在川府的，那就在徐家和阮家的眼皮子底下生存。这一招也是挺有深意的。徐家算是叛将，阮家一直跟他们不和，所以这事儿都不用秦禹去监视他们，这两家就可以干得明明白白的了。至于郑星辉，林右翔等人，则是继续被关在监狱，等待处理。 …… 又过了半个月，川府急需处理的事情，全部弄完后，秦禹才带着热钱，乘坐飞机去了八区。而他万万没想到，新的征程，就由这儿开始了。第一五七三章人情通行证两日后。重都，建南路一处占地两万平的大院主楼内。老猫站在顶层办公室，冲着可可说道：“我觉得咱就叫川府警务总局算了，听着更大气一点。” “呵呵。”可可一笑，双手捧着电热宝回道：“算上咱们几个，整个大院一共就五百零几个警力，你叫川府警务总局合适嘛？三大区最高警务部门，也就才这个称呼，你起这个名，有点犯忌讳了呀！” “我觉得挺好的，川府本来就是自治，咱愿意咋叫就咋叫呗。”老猫倒是不在乎：“况且，咱管的地盘在这儿摆着，这么大个地方，你总得按区域划分警务行政级别吧？四个重镇是警署，片区是警司，这么分也没毛病啊！” “好吧，那就叫这个吧。”可可笑眯眯地看着老猫，捧着暖宝做抱拳状：“那就恭喜李富贵同志，荣升总局一把了。”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大名？” “呵呵，好的，李富贵同志。” “没意思。”老猫扫兴地摆了摆手：“行了，不跟你闲扯了，我从松江挖过来的人快到了，我去接一下，顺便把九区的警务管理模式偷一份，稍加改良，咱们就先用着。至于警衔，警服，设计完，制作完再发吧。” “你看着弄就行。”可可缓缓点头。老猫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好歹也是秦老板钦点的总局长搭档，怎么天天往这儿一坐，却啥也不干呢？” “我看发挥就行了。”可可喝了口咖啡：“你的能力卓著，我就在这儿安安静静地当个美男子得了。” “……我怎么有一种，在替秦老板养二奶的感觉？”老猫神经质地说了一句。 “滚！！”可可顿时急眼地吼了一声。 “……告辞！”老猫被这一嗓子吼的肝颤，掉头就跑了。 …… 川府警务总局的大院，以前是郑家的货物储存仓库，这里的基础设施很好，地方也大，所以老猫一进来，就让人在自治会院外和这里的院外贴了告示，主要是利用这个地方看着很扎眼，向外面彻底宣布川府的警务系统成立了。下午。老猫带着车队去了远山那边，拉上了数十名他从松江黑街警司挖过来的警员。这些人都是天成系的绝对核心，而老猫，朱伟和付小豪他们一走，这帮人虽然有冯玉年照应着，但要往后看日子也不会好过，所以立马响应召集，动作一个比一个利索地来到了这边。老朋友见面，免不了寒暄喝酒的事儿，所以老猫拉着他们回来，立马就订了一家饭店，叫上几个新从下面提拔起来的干部作陪，准备晚上一块坐坐，相互熟悉一下。 …… 晚上七点钟。重都北侧口，一台黑色轿车，与四台卡车熄火停在了检查岗外面的空地上。黑色轿车内，一名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中年，回头冲着后座上的一位青年问道：“呵呵，许少，怎么样，缓过来点了吗？” 青年脸色苍白，看着十分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过劲了，有点晕。” “呵呵，一会本地的人过来了，晚上带你去重都里的场子玩玩，你就精神了。”中年笑着说道：“这边好玩，全是本地辣妹子，长得白，腿还长。” “我他妈就是听了你们的话，才闲着没事儿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许少看着也就二十岁出头，但莫名给人一种病恹恹的感觉，说话有气无力的，而且用词也不是很礼貌。 “呵呵，真好玩，一会你就知道了。”中年又回复了一句。 “我眯一会，你一会叫我。”许少淡淡地回道。 “好勒。”中年点头。又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一台军车停在了路边，车上跳下来一名挂着少校军衔的营级干部，笑着冲黑色轿车摆了摆手。皮夹克中年看见军官立马走了下去，笑着摆手：“来了，兄弟！” “妈的，一直开会来着，晚了一会。”少校军官笑着回道：“走吧，进城吧。” “好勒。”皮夹克中年点头，冲着后面的四台卡车摆了摆手，张嘴喊道：“进去吧！” 话音落，四台卡车重新启动，直接奔着检查站走去。这时，少校军官扭头冲着检查站内的人喊道：“老李，这货车是我朋友的，别检查了昂！” “行，过去吧。”岗楼内执勤的连长，笑着冲他点了点头，显然这种带有人情关系的检查方式，每天都在发生着。就这样，四台车在免检的情况下，直接进了重都城。黑色轿车内，许少还在睡觉，而那名皮夹克中年则是坐在军车上，冲少校军官说道：“兄弟，南沪来了个重量级人物，晚上你带头安排一下？” 少校军官立即摆手：“不行，今天不行。” “艹，我没跟你开玩笑。”皮夹克中年趴在少校军官耳边说道：“后面车里坐着的，是南沪禾盛药业的太子爷，我的货，都是从人家手里拿的，我这是给你机会呢，明白吗？” “我知道，但今天你真不行。”少校军官有些为难地说道：“你不知道，我们上面现在正在整军呢，新成立的纠察部，前几天新颁发了一百多条军纪军规，搞得很正式……今天我值班，不能轻易离岗。” “你真能扯淡，就你在川府这地位，谁能查你啊？”皮夹克中年撇着嘴说道：“你是不是怕花钱？艹，今晚我请，你找地方就行。” “唉！”少校军官思考了一下：“行吧，那我一会给部队打个电话，咱先卸货，一会直接去场子。” “这就对了，晚上你一定陪好许少。” “知道了。”少校军官点头。 …… 晚上，10点多钟。东海饭店内，老猫起身说道：“今晚就没啥娱乐项目了昂。这倒不是我不愿意花钱，是咱们警务系统刚刚成立，就集体去找乐子，那也不太像话。所以今天就这样了，大家回去早点休息，明天安排一下具体工作。” 众人也比较理解，所以都一同起身，准备跟老猫等人喝掉杯中酒。 “亢亢亢……！” 就在这时，左侧方向隐约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枪响。老猫怔住：“艹，部队在放枪吗？” 第一五七四章大案重都内响枪，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因为这里本来治安状况就非常堪忧，再加上部队刚刚进城，时局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时不时的有个声响也算正常。但警务系统刚刚成立，老猫对这事还挺敏感的，他放下酒杯，快步走到了窗口，打开了窗户。外面的冷风灌进来，老猫探头往饭店左侧扫了一眼，还没等看到啥情况，就又听到一阵枪响。 “咋回事儿啊？”朱伟问了一句。 “旁边是啥地方？”老猫指着左边，冲着本地人问道。 “娱乐一条街，夜晚消费的地方。”一名本地青年，插话回了一句。 “好像干起来了，”老猫往左侧瞧了瞧：“我看门口有人。” “这没法管。”本地青年笑着回道：“那边乱得很，动不动就放两枪，弄死两个。最近是咱们部队进城了，重都还消停了一段时间，以前几伙卖粉的成天干。” 老猫停顿一下回道：“以前是没有部门管这事儿，现在警务系统不是成立了吗，咱就能管啊！走，不喝了，过去看看，就当练手了。” 就这一句话，第一独立师的内部矛盾，以及外部势力的渗入，彻底提前爆发了。 …… 老猫等人所在的东海饭店，距离枪响地点是非常近的，不然众人也不可能清晰地听到枪声，所以大家结完账下了楼后，只一脚油的事儿，就赶到了现场。东方魅力娱乐城门口，此刻起码有三四百人的围观群众，因为这地方本来就是个红D区，周边到处都是夜店、娱乐城、赌档，不光来玩的客人多，本地混地面的，吃夜晚饭的也非常多。老猫等人满身酒气的下了车，挤开围观的群众，就迈步上了台阶，进了娱乐城内部。大厅内一片混乱，老板领着几个马仔，站在走廊口处，扯脖子吼道：“阮哥，你这不是要让我关门吗？我求你了，别搞了……。” 老猫快步走上去，伸手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来，让一让。” 老板闻声回头，见老猫有些面生：“你是？” “川府警务总局的，”朱伟话语简短地回道：“来，都让开。” “警务总局的？”老板一脸懵B，见他们一没着装，二没掏证件，顿时试探着问道：“这……这警务总局的，总得有个证吧？” “要个屁证！”从第一独立师转业的一名干部，指着老猫说道：“他是新被任命的警务总局局长，我们都是部队转业进入地方的警员。让开！” 老板是个搞地面生意的，他对川府成立警务总局的事儿非常敏感，早都听说了，所以一见这人说的有鼻子有眼，也就没再怀疑，立马让开了走廊。老猫带着几十号人，快步冲了进去。一楼，靠近里侧的包房门口，七八个男子正在殴打两名已经满身是血的青年，并且嘴里不停地叫骂着。 “CNM的，在重都你和我们作对，你是不想活了？” “给他腿砸折了！” “……！” 呼喊声传来，付小豪带着松江过来的老警员立马冲了过去，摆手喊道：“别打了。” “退后！” “……！” 众人赶到门口，强行推搡着七八名男子，向屋内撤去。 “你们干什么的啊？”一名领头的男子，拧着眉毛冲着付小豪喝问道。 “川府警务总局的，”付小豪指着对方说道：“你把酒瓶子嘴给我放下！” “警务总局的？你怎么证明你是警务总局的？”领头男子见他们没有着装，也没有证件，顿时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这时，老猫等人也赶了过来，并且有一个从部队转业的军官，一眼就认出了屋内的人：“艹，大利啊，你怎么在这儿呢？” 站在门口叫嚷着的男子也愣了一下：“还真是自己人啊？！” 转业军官看了一眼这个叫大利的男子，伸手指着老猫说道：“这是咱川府警务总局的李局长。” “哎呦，不好意思，李局长，”大利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立马点头哈腰地说道：“我不知道是您。” 老猫扫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两个被打的青年，见他们的伤势很重，立马吩咐道：“国珍，你把他们送医院去，快点。” “好！”丁国珍点头。老猫迈步走进了包房，这一进屋，他顿时傻眼了。屋内，左侧的沙发上有一名女孩，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地上全是鲜血，有六七个人倒在地上，还在被屋内其他人殴打，其中有人拿枪，有人拿着酒瓶子，灭火器等物品，冲着他们猛砸。老猫干多少年警员了？秦禹还没到松江的时候，他就在警务系统内，所以进屋一打眼，心里就清楚，这肯定是出人命了。 “别他妈打了！”老猫瞪着眼珠子吼道。这间包房很大，足有两百多平，并且还放着音乐，所以屋内还在继续施暴的人，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老猫的喊声，还是根本不在乎，总之没有理会，继续殴打。 “亢！” 朱伟掏出枪，冲着棚顶就扣动了扳机。霎时间，屋内安静了下来，众人全部看向了门口。这时，大利也跑到了屋内领头之人的旁边，快速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这帮人你认识？”老猫回头冲着刚才认出大利的那名警员问道。这名警员此刻也懵了，他看清楚了屋内的人之后，也趴在老猫的耳边轻声说道：“都是部队的。那个穿棕色毛衣的，是112团一营的阮东营长。他旁边的那个高个，是齐家的一位连长，叫齐盛。还有那个胖子，是116团二营营长，叫徐江。” 老猫听到这话，顿时怔住。就在二人说话时，那个叫阮东的人仿佛清醒了不少，立即走过来说道：“不好意思啊，李局长，我……我没听到你喊话。” 老猫根本没与他握手，只话语简洁地命令道：“给局里打电话，调五十人过来，把屋里的人全带走，把伤员马上送医院。” 阮东听到这话，举着右手，也怔在了原地。沙发上，那名叫许少的男子，捂着胳膊骂道：“他妈的，我还在流血，我要去医院！” 第一五七五章无法无天远山，徐家。已经睡着了的徐岩，迷迷糊糊地听到自己电话铃声响起。 “喂？” “我是阮明。” “啊，怎么了？”徐岩扶着床面坐起了身。 “重都出事儿了，你知道吗？”阮明问。 “啊？出什么事儿了？”徐岩瞬间清醒了几分。与此同时。老齐也在楠木接到了家里人的电话，知道了重都发生的事情。 …… 三个小时后。朱伟从医院返回，直接走进了老猫的办公室：“屋里死了四个，路上死了两个，还有两个重伤。” “部队这边呢？”老猫脸色阴沉地问道。 “有三人有枪伤，但都不严重，都是土喷子打的。”朱伟立即回道：“现场搜出来一千克精神类违禁药品，是部队这边携带的。我看了一眼现场容器的照片，他们肯定是玩过了，而且就在包房里。” 老猫停顿一下：“去给部队的人验尿。” 朱伟听到这话没动。 “去啊！”老猫催促了一句。朱伟挠了挠头，立马迈步上前，低声说道：“就这个现场，还用查吗，一眼不就看明白是咋回事儿了吗？” 老猫闻声看向了朱伟。 “牵扯三家军官，能查下去吗？死了六个人，还……还涉及到违禁药品的事儿，整得太清楚了，后续怎么处理啊？”朱伟脸色严肃地说道：“小禹不在家，我怕搞太大，会闹出大事儿。” “叫咱们来就是干这个事儿的。”老猫脸色非常冷地说道：“怕得罪人，老子就不接这个活儿了。去验尿！” 朱伟犹豫一下，缓缓点头：“好吧！” 说完，朱伟转身离去，但在走廊的时候，却独自给可可发了一条简讯。 …… 半小时后。付小豪带着十几名警员，迈步走到了徐江，阮东，以及齐盛，许少等人暂时待着的房间。 “哎呦，兄弟，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阮东很客气地说了一句。付小豪扫了对方一眼：“一个一个出去验尿。” 阮东怔了一下，略有些尴尬地说道：“都是自家兄弟，这还验尿啊？！” “一共死了六个人，你心里有数吗？”付小豪问。 “是他们进屋先开枪的，你也看到了，齐盛，我朋友许少，还有老徐，都受伤了。”阮东皱眉说道：“这帮混混，敢开枪袭击部队军官，那我们肯定收拾他啊！” “到底是咋回事儿，会调查的。”付小豪摆手说道：“先验尿。” “兄弟，太较真了吧？”徐江肩膀上裹着纱布，皱眉坐在椅子上回道：“你们警务总局里，还有我的兵呢。咱都是一家人，至于搞成这样吗？” “我让你去验尿！”付小豪又重复了一句。 “我验个几把尿啊！”齐盛似乎精神有点亢奋地骂道：“我就是玩了，你爱咋着咋着。” “哎，你干嘛啊！”阮东立马回头训斥了一句：“警员兄弟，也有警员兄弟的工作，你喊什么？” 说完，阮东又看向了付小豪：“你这样，你让我打个电话，行不，兄弟？” “让你们在一个屋，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付小豪冷脸说道：“不要得寸进尺，明白吗？” “都给我排队验尿！”付小豪身后的松江警员，顿时指着众人吼了一声。 “我验尼玛，你算干什么的？”许少捂着胳膊也站了起来：“老子伤口还没处理呢，你赶紧送我去医院。” “嘭！” 松江的警员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许少踹在了凳子上：“我是干什么的？这他妈警务总局，你说我是干什么的？！” 付小豪没有阻拦。 “给你们脸，你们都不想要是吗？”松江警员回头喊道：“全给我戴上铐子分开关押，验完尿，全栓暖气管子上。” 话音落，松江警员全部冲了进来，拿着军棍，强行将众人分开带走。 …… 凌晨两点多钟。付小豪走进了老猫的办公室，话语简洁地说道：“验完了，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全玩了。” “让他们指着试纸拍照了吗？”老猫问。 “全拍了，有的不配合，硬按着弄的。”付小豪点头回道。 “咣当！” 就在这时，丁国珍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东方魅力娱乐城的老板。 “他了解情况。”丁国珍指着老板说了一句。 “你好，李局长。”老板有些忐忑地伸出了手掌。老猫跟他握了一下，摆手招呼道：“坐下说。” 话音落，几人坐下，老板搓了搓手掌，满脸堆笑地说道：“李局……你说，我在这事儿上多嘴好吗？” “你不用有顾虑，以后管你们的是警务系统，不是部队。”付小豪立即回道：“你懂点事儿，好好做买卖，没人能找你麻烦。” 这一句话，打消了老板的顾虑，他斟酌半晌后说道：“这事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因为那个死了的女孩……她哥在娱乐街开了几家夜宵店，平时就往我们这些店里送。原本她是管收银的，但可能店里人手不够用了，就带着个跑腿的过来送货了。” 老猫静静听着。 “阮营他们在屋里玩了那个东西，可能有点兴奋，再加上这个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那个叫许少的就撩她……我进屋敬酒的时候，他给那个姑娘拽卫生间去了……。”老板搓着手掌：“他卫生间……硬那啥的时候，我们都听见了，徐营还去劝了，但那个许少没听。” 老猫闻声攥起了拳头。 “后来，那个姑娘他哥就来了，拿了两把土枪，和他们发生冲突了。”老板如实说道：“我拉着来的，但根本拉不住。那个小姑娘出来就哭，身上还有血……她哥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就先开枪了，然后当兵的也开枪了。” “你说的话准吗？”老猫冷冷地问道。 “这事儿我敢撒谎吗？”老板苦笑着说道：“阮营总过来，也挺捧我的，我几乎都在屋里陪他们喝酒……都看见了。” 老猫咬了咬牙：“那个许少是干啥的，你知道吗？” 老板挠了挠头，压低声音回道：“他就是往川府这边放违禁药的。但我听说，他不管这事儿，具体在川府这边的负责人，是那个穿黑色皮夹克的，叫钱克。” “他们的货卖给谁了？”老猫明知故问。老板沉默。 “卖给谁了？！”老猫吼着喝问道。 “……就是阮营他们呗。”老板低声回道：“这个事儿一直都存在，谁在川府有权利，谁就能干这个买卖。以前三大家族，两大公司的自卫军，也暗中倒腾这个。” “他妈的！公然在闹市开枪杀人，吸食、买卖违禁药，”老猫猛然起身骂道：“这他妈不就是穿着军服的土匪吗？！” 第一五七六章涉案三家娱乐城的老板离开后，老猫立马冲付小豪，丁国珍吩咐道：“人不用押到自立监狱里去了，就放在这儿，明天核实完经过，就贴告示，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