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春封艳_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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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说是敌对势力出手的可能性大，还是九区内部势力出手的可能性大？” “敌对势力，应该不会选择枪杀沈寅，因为他的政治价值在那儿摆着，绑走，远比杀掉要更具性价比。”朱长官轻声说道：“我的怀疑方向，是内部人员作案。” 说完，朱长官死死地盯着沈飞，而后者则是在写完后，体态自若地抬头回道：“内部人员干的？你已经有线索了吗？” “呵呵，还没有，但我有一种预感。”朱长官压低声音说道：“沈寅的价值这么高，但对方却果断选择把他枪杀，那这说明……对方的动机，很大可能就是出于报复。结合之前很多军官被暗中处理的事儿……就可以推断出一种可能：有人想替亲属，或者是战友报仇，所以才干了这个事儿。” 沈飞缓缓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唉，现阶段都只是猜测，”朱长官搓了搓脸蛋子：“我也只能一点一点地查了。” “这是名单。”沈飞把自己写完的东西推了过去。朱长官拿起名单扫了一眼：“行，那就这么地。后续要是有啥问题，我再麻烦你。” “没事儿。”沈飞站起身：“我一会还要去一趟医院换药，你先忙吧。” “你是左肋受伤了，是吧？”朱长官笑着问了一句。 “嗯，在王庄挨了一冷枪。”沈飞点头。朱长官看了看沈飞，起身说道：“走吧，我送你。” …… 十分钟后。沈飞离开了军情总部，朱长官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立马回到办公区，找了自己的嫡系人员吩咐道：“马上约谈名单上的人，要对他们进行仔细盘问，从沈飞离开公路，到进入王庄参战的时间线，全部都要给我捋清楚，不能有五分钟以上的真空时间。” “是！” 众人相互传阅了一下名单，立即点头。 “第二，去一下军部医院，调出沈飞的病历档案，我要详细看看。”朱长官再次说道。 “是！” “行，你们去吧。” 众人散开，朱长官迈步走到窗口处的工作位坐下，点了根烟。过了一小会，专案组的副组长走过来，弯腰坐在对面问道：“你不会怀疑沈飞吧？这也太扯淡了？！” “我就是觉得很蹊跷。”朱长官扭头看向对方，逻辑无比清晰地说道：“沈寅是被人用利器，连捅了两刀脖子致死，而其余有七名军情人员，全是被人用枪打死的，并且有五人是被近距离爆头，这不奇怪吗？七名警卫，如果当时在沈寅身边，那他们怎么可能会看着沈寅被捅死呢？这说明啥？！” 副组长一点就透：“你的意思是，有两处案发现场。” “对啊，不然你很难解释，沈寅为什么是被捅死的，而其余七名警卫却是被人用枪打死的。”朱长官点头说道：“还有，什么人可以近距离接触沈寅，并且还能掏出刀来，对着他脖子位置痛下杀手呢？技术组那边做了红外线的弹着点复原，他们给出的模拟结果是，有五名警卫，是成圆形站位，在短时间内，被人突然掏枪爆头。你再想想，什么人可以让五名警卫成圆形地围着他站，并且还能让这些人，毫无防备的中枪呢？” “熟人。”副组长毫不犹豫地说道。 “对，级别很高的熟人。他有三个特征：第一，他能跟沈寅说上话，甚至有单独交流的权利。第二，这个人对警卫很熟悉，并且具备一定的军事素养，起码枪很准，下手黑。第三，这个人对王庄，以及公路沿线的交战很清楚，不然他完全可以把八具尸体全部处理好后，再离开现场，而非只扔到小砖厂里，就撤退了。这一点说明，他知道翁村周边并不安全，随时可能有人会过来。” 副组长听到这话，也是眼神惊愕：“你要这么说，那能满足这三点的人确实不多。并且，你的意思是，这案子是一个人干的？？！” “有这个可能，因为小砖厂旁边的脚印，就是一个人的。”朱长官点头应道：“沈寅最后打出的电话，就是给沈飞的，这……这会是巧合吗？” “我同意你之前说的，但我不同意你怀疑沈飞。”副组长摇头：“他完全没有这么干的理由啊？！” …… 车上。沈飞心里已经意识到，朱长官肯定是已经把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想到自己。八具尸体没来得及处理，已经让沈飞随时可能暴露了…… 该怎么办？沈飞大脑急速运转着。 …… 九区，松江。冯磊此刻也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吴天胤软硬不吃，他的表弟杨晓伟也没有脱困…… 这事儿该咋解决呢？第二一四四章冯磊上门关于策反陈二瞎子一事，冯家这边已经使用了很多办法来补救了，比如让冯玉年出面要人，再比如通过谈判，让贺冲给吴天胤施压，甚至杨晓伟的亲大哥，已经想到了去吴系警卫营抢人，但最终这些办法，都没起到任何作用。抢人，肯定是不行的，因为冯磊只跟吴天胤谈过一次，就已经知道对方的性格了。哪怕杨晓伟被抢回来了，这事在吴天胤那儿肯定也是过不去的，他弄不好，是真敢因为这个事情开火的。众势力抱团，推倒沈沙集团的军事行动，眼瞅着就要展开了，如果这时候吴系佣兵集团失控了，那这个责任，谁也承担不起。软硬都不行，那究竟该怎么办呢？冯磊在被逼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后，终于在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先喝了点酒，然后去了土渣街的川府军事办事处。近两天，吴天胤，项择昊，以及川府，二战区的主要将领，都在这儿开会，他们在研究进攻方案。晚上八点多钟，冯磊只带了两名警卫，进了办事处的大厅。 …… 警卫通报完后，刚从新乡返回的孟玺，迈步走了出来，笑着冲冯磊说道：“过来了，冯长官。” “我找吴司令，跟他说两句话。”冯磊回。 “行，进来吧，”孟玺点头后，带着对方进入了会议室。屋内，刘维仁，吴天胤，安仔，马老二，老猫，项择昊，以及二十多名高级军官，全部在场。这里面，马老二参加作战会议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开战之后，军情系统的运作，也是非常关键的，但老猫纯属是闲着没啥事儿，跟这旁听。冯磊进屋后，冲着众人打了声招呼，就看着吴天胤说道：“吴司令，我有话跟你说。” 吴天胤看向了他，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呵呵，这会也开了几个小时了，大家都累了吧。”孟玺拍了拍手掌说道：“行，咱们歇一会吧，我让警卫弄点茶水，点心，咱们一会再继续。” 众人听到这话起身，三五成群地聊着，离开了会议室。大家都走了之后，孟玺冲着冯磊说道：“你们聊，我出去招呼一下。” 说完，孟玺关上门，也离开了室内。走廊里，众人或是抽着烟，或是聊着天，都好事地来到了会议室后门的窗户旁边，探着脖子往里看。谁都不是傻子，冯磊今天是为啥来的，大家心里门清，所以他们也想看个热闹。 “你说冯磊会咋说？”老猫龇牙冲马老二问了一句。 “我也不是他爹，我上哪儿知道去……！”马老二撇嘴回道。走廊内，众人小声交谈着。会议室里，冯磊稍稍犹豫一下后，才看着吴天胤说道：“吴司令，陈光的事儿，是我错了……。” 吴天胤喝了口茶水，依旧没有说话。 “是，杨晓伟策反陈光这事儿，我是知道的，但冯系上层并不清楚。”冯磊攥着拳头，脸色涨红地说道：“我……我确实有一定私心，觉得既然晓伟跟陈光相处得不错，那他要能带着一个营过来，这……这算是给我长脸了。” 屋内安静，安仔阴着脸，插着手看着冯磊，也没有说话。 “总之，这事儿我确实知道。我错了，吴司令，是我不地道，破坏了同盟军之间的关系。”冯磊咬着牙，硬着头皮把非常难堪的话说完后，立马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支票：“这是一千万，就当我给您赔个不是了。至于之前给陈光的钱，我也不要了……。” “这TM是钱的事儿吗？”安仔直接起身骂道：“说好一致对外，你却背地里却挖墙脚。要不是我们发现得早，这一开战，一个营的兵力，直接换衣服了，我们会出多大问题？” 冯磊沉默半晌，看着吴天胤继续说道：“是，我错了。吴司令，请你看在咱们同盟军还要针对沈沙集团有所行动的份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没见过钱啊？”安仔冷冷地问道：“我差你这一千万吗？” 冯磊闻声怔住，看着依旧不吭声的吴天胤，额头青筋暴起。 “完了，僵住了。”门外，马老二低声嘀咕了一句。室内安静，冯磊犹豫了许久后，突然拽开挡在自己身前的椅子，咕咚一声冲着吴天胤跪下，脸色张红地说道：“吴司令，我错了，我给你跪下了，你原谅我这一回，行吗？” 冯磊跪下后，吴天胤才面无表情的将目光扫向了他，并且语气平淡地问道：“你承认了？” “是，我承认了，是我干的。”冯磊点头。吴天胤起身，弯腰看着他：“你大点声。” “吴司令，我错了，我保证没有下回了。”冯磊攥着拳头，跪得笔直地回道。 “你早这么干，今天就不用跪下。有句话说得好，面子是别人给的，但这脸可是自己的。”吴天胤指着冯磊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道：“今天我放你一马，不是因为你们冯系在同盟军的分量里有多重，而纯粹是看在川军想要进关的份上，你明白吗？” “明白。”冯磊点头。 “大点声！”安仔吼了一句。 “我明白了，吴司令！”冯磊嗓门极大地回道。吴天胤绕开冯磊，背身说道：“安仔把钱拿了，把杨晓伟放了。” “哎！” 安仔点头。说完，吴天胤推门离去。 “呼啦啦！” 走廊内一帮人围了上来，笑嘻嘻的跟在吴天胤身边，一边聊着，一边迈步离去。会议室内，冯磊扶着凳子缓缓起身，双拳紧握的缓了好一会，才低着头，快步离开。茶歇间内，孟玺低声冲着吴天胤说道：“他钱都给了，态度也有了，那还让他跪下，这是不是……？” “你知道为啥冯磊敢策反我的部队吗？”吴天胤反问。孟玺摇了摇头。 “对于他们来讲，吴系佣兵集团就只是个杂牌军，部队的军官，有很多都是雷子出身，没啥忠诚度，成员素质也低。”吴天胤扭头看向孟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话语平淡地说道：“冯磊挖我的人，其实就是一种歧视。他觉得我们最弱，即使事发了，我也不敢拿他冯系怎么样。” 孟玺缓缓点头。 “这么多家势力在一块干事儿，你要窝窝囊囊的，那别人都当你是尿壶。”吴天胤皱眉说道：“打，我就打疼他，让他记一辈子！” 孟玺停顿一下，笑着说道：“来，喝点茶吧。” …… 另外一头。沈飞在医院内拿着电话，看着一个号码，犹豫不定。第二一四五章准备走沈飞心里的情绪是挣扎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军情部门的朱长官一直在追查沈寅的死因，并且已经找对了方向，这让沈飞随时有暴露的可能。如果事情漏了，沈万洲会放过自己吗？不，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沈万洲对儿子沈寅的溺爱，沈飞一直是看在眼里的，而自己亲手杀了他，那沈万洲一定是会让他偿命的。怎么才能自保呢？出卖沈系？对，这是一个办法，只要沈万洲快速倒台，成为战犯被抓，或者是干脆死在战场上，那沈飞就不用遭受他的报复了。但问题是，沈飞又该投靠谁，而去出卖沈万洲呢？投靠川府吗？这不行，沈飞知道自己与川府的积怨太深，从老三角事件，到盐岛事件，再到可可在九江被抓，这些事儿里都有他的影子。如果有一天所有事情尘埃落定了，那可能连蒋学这样的人，都不会放过他。投靠贺冲吗？这更不行！沈飞是直接参与杀害贺司令的元凶之一，虽然这事的真正策划者是沈万洲，但他毕竟充当的是“刀”的角色，如果有一天，沈万洲彻底倒台，沈飞自己也没了作用，那贺冲一定是会亲手把他这把“刀”处理掉的。没有人会愿意看着杀父仇人，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的。 …… 医院内。沈飞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站该去哪儿。投敌，有被报复的可能。不投敌，他杀沈寅的事儿，早晚有一天会漏，到那时候沈万洲一样要收拾他。此刻，沈飞就像一个掉到了枯井里的遇难者，抬头望去，井口太高，他爬不上去；呼喊求助，四周又没有能帮他的人，孤独，忐忑，且迷茫…… 坐在长椅上，沈飞一个人待了很久后，才缓缓收起了手机，放弃了投敌，出卖沈万洲的打算。去了卫生间洗了把脸，沈飞迅速离开医院，开车赶回了自己的住所。晚上九点多钟，沈飞在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些行李，将现金，以及这段时间偷偷储藏的七八根金条包好，随即贴了假胡子，戴了假发套，来到了客厅里。沈飞看着屋内的一切，心里已经做出决定。他要跑，放弃现有的一切，离开家乡，走得越远越好。这些年，沈飞一直身居要职，也积攒下了不少钱财，离开，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当个富贵闲散人也挺好。只不过，沈飞看着屋内的一切，心里莫名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已故的父亲，后者死之前，曾对他充满期望，希望他能在九区的政治体系中，获得一定成就，而现在他却只能作为一个失败者离开。放弃，或许就轻松了。沈飞在心里这样劝着自己，拎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这个只有他一个人居住的家。 …… 大战在即，整个奉北城内都显得非常萧条，各大工业集团，商业企业，路边小店，此刻至少关门了百分之八十。路上行人非常稀少，曾经热闹非凡的首府，如今只有浓烈的火耀味和满城的冷清、寂静。各街道、路口，到处都充斥着军用皮卡和成群结队的士兵，他们神情严肃，荷枪实弹的在巡逻着。沈飞来到自己的汽车旁边，顺手将行李扔在后座，扭头看了一眼四周，才弯腰钻进车内起火。一路奔着奉北南关口赶去，沈飞内心突然有点悲凉。这么多年的努力、奋斗，到头来什么都没带走，只有车后座上的一包行囊。 …… 奉北城内，军部总政司令部中，一众将领坐在休息室里，正在低声交流着。 “他妈的，冯贺卢三系，每家都有五万兵力，这加一块就有十五万。北风口的吴天胤带来了两万多人，自卫军两万多人，川府至少也能出两万多人，再加上二战区周系的七万部队，我们至少要面对敌军二十五万主力部队的正面围攻。”一名大校级军官，低声说道：“目前咱们沈沙集团，全部家底儿也就不到十四万人，而党政那边，几乎也在军事上给不了我们什么支持，让你说，这仗怎么打？” “七区不是动手了吗？”另外一名中年胖子说道：“他们会给咱们这边一定支援吧？” “动手了又有啥用？”大校撇嘴回道：“他们还没出家门，就被陈系给阻击了，目前根本对九区的战事，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是啊，我们目前的处境非常堪忧。”旁边的人也在附和着：“总兵力相差太多，即使有奉北首府的城防优势，我们也够呛能守住。” “对啊，联军要是只围不打，就跟你硬耗，我们也早晚要崩盘的。一个奉北城的资源，怎么去养十四万的部队，和这么多民众？” “……！” 作战室内，沈沙系的将领对战争前景是比较悲观的。九区与八区不同，这里的军政派系繁多，内部权力也极为分散和复杂，每一家势力，都有着各自的算计与野心，所以都在暗中用自身的资源，疯狂发展军事力量。并且，这些年九区是没有打过什么仗的，他们在军费、军备上，几乎没有战争消耗，所以各派系只需要拿着自己攒的钱，暗中扩编自己部队的规模，就可以了。但八区不同，他们先打了内战，然后又一直被西北、西南战场牵扯精力，光边境防御战，进攻战，就不知道干了多少次了。这种消耗是很恐怖的，如果不是八区本身底子就厚，那光是支援老三角一战，以及盐岛一战，就足以掏空八区的财政储蓄了，甚至都有可能出现战争经济危机。所以，顾泰安在一统八区后，曾经连续几次裁剪战斗力低下的部队。比如当初从唐张那里收编过来的人，老顾就觉得他们的部队战力低下，且没什么血性，那把他们裁掉，就可节省下来很多军费，从而用在正地方。这也是为什么八区的总兵力，会比九区的总兵力少的原因。一来是八区的战争消耗太过剧烈，既要操心内部稳定，又要在西南西北带头固守国门；二来是，九区一直在闷头发展，从来没有打过什么硬仗，并且各方军政势力，都有自己的地盘和经济渠道，所以他们才能稳定的扩编、扩军。但八区总兵力虽然要少一点，但部队的战斗力，却不是九区这帮军阀可以比拟的。之前滕胖子就放过狂言，说他一个师，至少能打沙系两个师。这话虽然有点装B，不过也是有点道理的。最好的训练场就是战场，经历过生与死的士兵，和被人圈养的战士，也完全是两回事儿。这也是为什么，仗还没开始打，沈沙集团的将领，就对战争前景比较悲观的原因。他们连敌我力量相等的战争都没打过，就更别提什么，兵力相差近一倍多的防御战了…… 休息室内，众人相互交流之时，秦文旭从外面走进来喊道：“司令到了，马上开会。” 众人闻声立即起身，整理了衣衫后，赶到了大会议室。主席台上，沈万洲笑眯眯地看着众人，言语轻松地说道：“对方兵力优于我们这么多，大家是不是有点没信心啊，呵呵……！” …… 奉北城内。沈飞开车正在往南关口赶的时候，突然听到耳旁的胡同里，传来了两声激烈的枪响。第二一四六章沈飞被拦枪声一响，敏感的沈飞瞬间就紧张了起来，故意将车向旁边街道开去，并且不停地回头，看向响枪的方向。车开出去了大概不到三百米，沈飞突然发现，前方的街道也已经戒严了，大量的士兵，在开着枪，镇压着民众。看到这个景象，沈飞反而松了口气，将车停在了路边，选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进行等待。果然，没过多一会，刚才响枪的街道胡同中，也跑出来大量的民众，后面还跟着追击的士兵。 “沈万洲下台！” “拒绝内战，还民众一个太平的奉北！” “……！” 被武装压制的民众，在一边四散跑着，一边喊着各种口号。近几天，奉北城内城外的火耀味，已经完全掩盖不住了，民众已经预感到，一场大战就要来临。而对于他们来说，未来到底是谁来管事儿，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该怎么活下去。战争一起，家园破碎，商业、民生、基本物资保障等等，都将化为泡影。到那时，困在城内的民众，比待规划区的民众，将更加难活。待在家里没有收入，个人财产也没有保障，一发炮弹打过来，说不定谁家的摊位、商铺、以及供职的工厂就没了…… 所以，城内近几天呼吁让沈万洲下台的人越来越多，但基本上刚露头，就被部队给强行压下去了。甚至沈万洲的警卫队，开枪处决过两批煽动百姓，呼吁停滞内战的有识之士。 …… 汽车停滞，身上携带军情部门证件的沈飞，此刻并不着急离开冲突地带，因为现场太乱了，保不齐就有人会往他这边扔一颗手L，开一枪啥的。等待的过程中。车辆后面走过来了一名男子，伸手敲了敲沈飞汽车的车窗。沈飞怔了一下猛然回头。车外，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穿着破旧皮夹克的男子，正笑呵呵地看着他。沈飞右手摸向了腰间，左手降下了车窗，笑着问道：“怎么了，哥们？” “沈飞吧？”对方一语戳破了他的身份。沈飞是乔装打扮过的，贴了假胡子，戴了假发，虽然没有像武侠作品里演的那么夸张，化个妆别人就不认识了，但起码不熟悉他的人，肯定是很难确定他身份的。络腮胡子说完后，沈飞怔在原地，已经偷偷拔出了手枪。 “别紧张，我没恶意。”中年低声说道：“我老板想见你。” “你老板谁啊？我为什么要见他？”沈飞冷冷地回道。 “我老板说了，军情部门的朱长官在查你，”中年笑着回道：“你很难跑啊。” 沈飞彻底呆愣。 “我的车在后面。”络腮胡子轻声说道：“你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跟我见见老板。” 沈飞双眼流露出转瞬即逝的杀意，右手握着枪，不自觉的将枪口向上抬去。 “这周围都是士兵，你打扮成这样，开了枪，你很难脱身啊。”络腮胡子继续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朱长官，已经去了医院，调了你的病例……。” 沈飞沉默许久后，缓缓放下了枪。 “走吧！”络腮胡子招呼了一句。 …… 川府，远山镇。秦禹正在东北战区作战指挥部内，给此次前去九区参战的军官开会。茶歇时间，秦禹正要迈步去历战的办公室吃点东西，小丧就拿着他的电话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师长，吴局给你打过一个电话。” “说什么事儿了吗？”秦禹反问。 “没有。”小丧摇头。 “电话给我。”秦禹伸手说道。小丧将电话还给秦禹，伸手推开了旁边独立休息室的房门，轻声说道：“你进去打吧。” 秦禹迈步走进室内，来到窗口处，拨通了吴局的电话。 “喂，小禹吗？” “是我，叔。你给我打电话了吗？”秦禹问。 “对，有点好事儿。”吴局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大概两个小时后，小迪会带着一个人，去你那里，你接待一下。” “谈啥？”秦禹问。 “他们到了，你就清楚了。”吴局还卖了个关子。 “呵呵，行，”秦禹点头：“那我在远山等他们。” “好。”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咚咚！” 敲门声响起，秦禹回头喊道：“进！” “吱嘎！” 历战推门进来，话语简洁地说道：“陈锋那边刚才打来电话，他们旅已经把江州沿线的公路清理干净了，我们的部队可以快速通过了。” 秦禹思考一下问道：“你准备让谁先走？” “阮明的旅，让他们先出发。”历战停顿一下说道：“剩下的主力部队，和后勤部队，明天早上八点走，我也过去。” “行，那就这么定了，让阮明先走吧。” “好勒！”历战点头后离去。 …… 大约两个小时后，镇内。何大川看着艾坦克，龇牙说道：“兄弟，这当兵的，要么就是在准备打仗，要么就是在去打仗的路上……职责所在，谁也没办法。你不要慌，老子有祖宗保佑，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放心吧！” 艾坦克心里很惦记何大川，憋着嘴说道：“保佑个屁，你祖宗可真不咋地，回回川府有战事，你保准都能被选上……。” “行了，别磨叽了，男人点！”何大川伸手摸了摸艾坦克的脸蛋：“放心吧，好好照顾孩子，估计三五个月，我就回来了。” “你注意安全啊，”艾坦克低声说道：“也照顾好我大哥他们。” “嗯。”何大川点头。川府出兵之前，军人亲属都来营区慰问告别，手脚粗笨的艾坦克，还给何大川织了一件毛马甲，温馨的氛围中，透着离别前的伤感。 “嗡嗡！” 一架直升机从东北方向而来，停在了规定的降落地点。吴迪带着三名男子，步伐匆匆地走了下来。 “滴滴！” 秦师长贴身的警卫汽车赶到现场，察猛下车后，笑着摆手：“这边！” 吴迪闻声立即走了过去，而他旁边的男子，则是打量着四周，嘀咕了一句：“……川府现在真是大变样了哈！” 第二一四七章江小龙察猛一路开车疾驰，很快穿过了军营区，来到了作战指挥部内。秦禹放下手头的事儿，在会客室内见到了吴迪，二人寒暄了几句后，秦禹才发现，后者旁边跟着的三个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三位是……？” “啊，我给你介绍一下。”吴迪立马让开身位，拉着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说道：“这是江小龙，我……我新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人脉挺广的，剩下的两位是他的助手。” 秦禹闻声打量了一下这个江小龙，后者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剃着小平头，虽然看着年纪也不算小了，但长得却很帅气，五官大气阳光，戴着个黑框眼镜，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股子雅痞味儿。江小龙有一个很明显的外在标识，那就是他可能有点少白头，剃着的精致短发，有一半都是花白的，像是染了奶奶灰一样，在加上他长得属于那种很有男人味的样貌，所以光看外面就是个挺有魅力的男人，有点像纪元年前，少女疯狂追逐的大叔类型，简称成熟渣男。 “你好啊，江先生！” “你好，秦师长。”江小龙体态松弛的跟秦禹握了握手。 “行了，坐下谈吧！”吴迪招呼了一声。 “请坐！”秦禹附和着，率先坐在了沙发中央位置。众人落座后，吴迪率先说道：“今天带着小龙一块过来，是有点好事儿找你！” “啥好事儿。”秦禹问。 “你来说？”吴迪扭头看着江小龙问道。 “呵呵，行！”江小龙点了点头，体态自如的插着双手，看着秦禹说道：“是这样的秦师长，我手里现在掌握了一点特殊的资源，想看看你这边有没有兴趣。” “什么资源？”秦禹问。 “奉北商业集团迁移的资源。”江小龙侃侃而谈：“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奉北城内的很多顶级企业，现在都开始瑟瑟发抖了……这战争不知道要打多久，但毫无疑问的是，只要枪炮一响，最受伤的肯定是顶级的商企，公路封锁，主城封锁，货物不流通，钱就没有办法流通，在加上……有很多商企，之前跟沈沙集团的交往过于密切，那万一沈沙真倒台了，这帮人很可能都在贺系，冯系等势力的杀猪范围……所以，有人是想谋个下家的。” 秦禹一笑：“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来川府？” “秦师长果然睿智啊，一点就透，哈哈！”江小龙一笑：“是的，现如今川府内部非常稳定，外围又有八区帮衬，所以很多人都觉得这里是福地，那如果秦师长对这些曾经隶属于敌对势力的商企，能过往不究的话……那他们也是想来这边发展的。” “为什么不去八区呢？”秦禹笑着问道。 “八区对他们来说没机会啊。”江小龙逻辑清晰的回道：“顾总督登台的时间也不短了，八区那边的商业盘子都被分的差不多了，这帮人过去，也没啥机会和前景啊，但川府不一样，它处于发展中的阶段，并且有未来的大区像，所以……这帮人精，还是觉得这里更好。当然，您要不同意的话，八区或许也是这些人的次级选择。” 秦禹听到这话，心里已经明白过来，江小龙应该是个发战争财的掮客，而且是即为精明的那种。 “如果您这边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您联系一下。”江小龙补充了一句。 “当然有兴趣了啊。”秦禹毫不犹豫的回道：“这是一帮能给川府带来钱的人，我举双手欢迎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儿就成了一半了。”江小龙这个人的说话方式，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感觉到舒服的那种，他语气平稳，既把事情能说的很清楚，又有意无意的在暗捧着秦禹：“不过，这帮人在来之前，还需要秦师长发挥能量，给他们一些帮助。” “怎么帮助呢？”秦禹问。 “现在奉北已经全面戒严了，城内城外，屯了十几万沈沙集团的部队，他们想撤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江小龙搓了搓手掌说道：“所以，这个事儿分两个操作方案。如果沈沙集团倒台了，那奉北城破之时，您秦师长就要发挥能量，让贺系，冯系等势力，不要把刀下的太快，要保这些的一名，并且派部队，把他们接出来！其二，如果沈沙集团侥幸逃站住了，那这帮人也不准备在奉北继续长待了，因为江山未定，下一次战争就不会太远，他们会慢慢清理掉资产，转移到川府这边来。” 秦禹思考了一下：“这都没问题，川府可以做到。” “呵呵，和秦师长谈事儿，就是比较轻松啊，我的话还没等说完，您已经充分理解我的意思了。”江小龙再次暗舔了一句：“那您要没啥反对意见，我这边就开始操作了？” “我能问问，都是那些企业想过来吗？”秦禹突然问了一句。 “这我不能说！”江小龙立即摆手：“两点原因，第一，事情没有正式谈妥之前，就存在一定风险，那保护客户的隐私，是我必须要做到的。第二，我把底都告诉您了，那……那我不是没作用了嘛，哈哈！” “呵呵。”秦禹也是莞尔一笑：“行，我明白了。” 江小龙点了点头，立即懂事儿的冲着吴迪问道：“你要和秦师长单独说两句吧？那我先出去了？” “好！”吴迪点头。 “小丧，带着江先生去休息室，给弄点茶水点心什么的。”秦禹招呼了一声。 “这边请，江先生！”小丧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们聊！”江小龙飘然离去。人走后，秦禹扭头看向吴迪，非常感动的说道：“辛苦你了！” “不是我弄的，是我爸牵头弄的。”吴迪叹息一声说道：“你感谢老爷子吧。” 秦禹听到这话，心里更加触动。很明显，吴局这么做，是在给川府积累经济力量，这个人……总能把事儿想到别人前头。 “江小龙这个人我接触了一下，挺靠谱的，嘴也严。”吴迪继续说道：“从奉北挖人，拢资源，这事儿就我来干吧！” “好！”秦禹点头：“辛苦了。” 五分钟后，休息室内，江小龙左手拿着咖啡杯，右手拿着电话说道：“猪鬃啊？我能搞到啊，有三吨！但价格贵的离谱，你要吗？……呵呵，你说为啥这么贵啊？这东西在战时是最紧俏的物资，八区那边已经出条例了，区内的猪鬃一车都不能往外运，不然抓住了就是枪毙啊。是的，清洗炮筒，枪筒，洗刷大型军备，都要用到这个东西……嗯，你想想吧，这东西很抢手，你不要，明天可能就没了。” …… 区外。沈飞扭头看着络腮胡子问道：“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二一四八章茶馆内见面沈飞万万没有想到，去见络腮胡子的老板，还要乘坐直升机，他本想拒绝，但对方已经盯上他了，那他现在即使能走，也将要面临彻底暴露的风险。综合以上原因，沈飞也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在盯着他，所以还是决定跟络腮胡子去看一看。 …… 深夜。直升机抵达，三大区中央位置的许州生活镇。一辆普通民用越野车停滞，络腮胡子带着沈飞上车，一路南行，来到了生活镇南平路78号一间名为故人茶楼的地方。 “走吧！” 络腮胡子下车招呼了一句，带着沈飞一块进了茶楼。这个茶楼明显是新开的，屋内的甲醛味道还没有消散，沈飞扭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发现这个茶楼没有大厅，几乎全是私密性比较高的包厢。来到三层，两名男子给沈飞搜了个身，把他腰间的枪拿走了。 “进去吧！”络腮胡子，指着最里侧的包厢说了一句。沈飞来到包厢门口，动作果断的推门走了进去。室内，一股檀香的味道在弥漫着，光线很昏暗，沈飞扭头扫了一眼四周，见到窗口处站着一名男人：“你就是老板？” 男人回头，漏出了正脸。沈飞看清他的面容，眼中的惊讶一闪而逝：“还真是你！” “呵呵，你猜出来是我了？”男人并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在区外活动的吴局。 “沈沙系的人不会用这种方式找我。”沈飞坐在木椅上，话语平淡的说道：“选择在这么远的地方见面，也不像是冯系，贺系的人，那除了他们……就只剩一下，一直盯着沈沙系的吴远山了。” “你很聪明，比沈寅强一万倍。”吴局掏出烟盒话语平淡的说道：“你干死了这个废物，其实挺不值的。” “你不用套我，沈寅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我虽然跟他不和，但也没到了要杀他的地步。”沈飞话语平淡的解释道。 “人不是你杀的，你跑什么啊？”吴局笑着问道。 “我在沈沙系内得罪了不少人，我觉得不安全，才想走的。”沈飞淡淡的回道。 “沈寅死了，你是沈家唯一一个嫡系男丁了。”吴局吸了口烟，轻声说道：“沈万洲没儿子培养，那肯定会重用你的，这机会就在眼前，你却要离开……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慌了，你觉得那个朱长官，已经抓住了真相的尾巴。” “你不用炸我。”沈飞似乎懒得解释：“这对我没用。” “如果你不跑，我还不能肯定沈寅是你杀的，但你跑了，就说明那个朱长官查对方向了。”吴局指着沈飞说道：“我干军情的时候，你爸还活着呢，跟我演，你嫩点。” 沈飞脸上依旧没啥表情，但心里却慌的一批。 “很好奇，我是怎么盯上你的吧？”吴局笑着问道。沈飞没有吭声。 “沈寅突然死了，还TM不是我干的，这就让我很好奇。”吴局淡淡的说道：“我在奉北城内还有内线，知道沈万洲把这个案子交给了那个老朱，所以我就让人盯上了他，本来想跟一跟这个案子的真相，但却没想到……这个老朱暗中却在调查你！” 沈飞怔住。 “看来你在沈系的朋友很少啊，老朱让人去医院查你，你都不知道吗？”吴局笑着说道。 “我本来也没什么朋友。” “老朱查你，我刚开始还觉得他挺缺心眼的。”吴局淡淡的说道：“沈寅和你没啥直接矛盾，你又依赖着沈系父子生存，那怎么可能会把自己亲大哥干掉呢，这根本不合理啊。” “我没有依靠着任何人生存，走到今天，是我有能力胜任一些事情。”沈飞极为敏感的强调了一句。吴局没有理会这个回答，而是指着他继续说道：“直到今天晚上你想跑，我才敢断定，这个老朱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的感觉是对的，沈寅就是你杀的。” 沈飞咬了咬牙，这回没有在故意解释。 “呵呵，你害怕了，怕事情漏了，沈万洲会杀你，给儿子报仇？！”吴局皱眉问道：“但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造反投敌呢？去其他地方，你还有操作的空间啊，何必跑了呢？” 沈飞没有回应。 “你怕别人卸磨杀驴吗？”吴局走到沈飞面前，背手看着他说道：“那你跟我合作吧？我不会卸磨杀驴！” “吴远山，你也是军情届的旗帜性人物了，你说这话，不感觉有点幼稚吗？”沈飞冷冷的回道：“我得多傻，才能跟你合作啊？” “沈万洲不倒台，不死，你杀他儿子这事儿，就永远过不去。即使朱长官牺牲了，那也还有李长官，刘长官查案。”吴局淡淡的说道：“你觉得你跑了，就可以抹平一切吗？！他妈的，谁要杀了我儿子，我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找到他，弄死他！” 沈飞听到这话，额头冒气细密的汗珠。 “所以啊，我觉得你想跑，其实是挺幼稚的。”吴局淡淡的说道：“杀父杀子之仇，这是一辈子的事儿，沈万洲是掌权者，他还有能力找你……你即使躲到那个犄角旮旯，也不见得能睡着觉吧？” “你不用给我洗脑……！” “跟我合作，推到沈沙系，甚至搞死沈万洲，你就能永远解放！！就再也没有人压着你了。”吴局目光如炬的看着沈飞，右手手指点着他的胸口，字正腔圆的说道：“你要直视自己内心的想法！你不光想杀沈寅，你还早都想杀沈万洲！因为你怀疑，你父亲的死，跟他有关系……！” 沈飞皱着眉头，情绪瞬间略有些激动的打断道“闭嘴，你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我从来没有想过……！” “你想过，只是你不敢承认而已！你怕沈万洲，也恨他，因为同样是沈家子弟，他却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你！” “你TM不要说这些没用的！” “你一直认为，沈万洲是整合了你父亲的军事势力，窃取了你父亲半辈子积攒下来的成果，才当上战区司令的，你认为，那个司令的位置本该属于你父亲的，属于你沈飞的！但却被人抢走了，更可恨的是，沈万洲把所有头部资源全都给了自己的儿子，所以你想杀他！早都想了！！”吴局用力点着沈飞的胸口：“你不需要对我隐藏任何东西，因为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 “放屁！” “沈寅死了，你心里有久违的痛快感！！现在你只需要冲着四面漏风的沈系，补上一刀，你就能替你爸报仇！” “不要说了！” “你想杀沈万洲，早都想了！” “是的，没错，我是恨他！！”沈飞猛然站起，攥着拳头回了一句。 …… 北风口。之前集结的俄六区自由谠部队，突然全线挺进西伯无人区，开始向北风口移动。第二一四九章北风口的急电许州生活镇，故人茶馆内，沈飞在吴局的逼迫和引导下，已经彻底失态，甚至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而一向冷静的沈飞，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勾起了情绪呢？这跟吴局对人性的把握，以及对信息的掌控有一定关系，但沈飞目前的处境，也有决定性的因素。跑，已经被发现了。不跑，马上就要被发现了。前路被封死，后又无退路，这是导致沈飞极度焦躁且不安的原因。光线昏暗的茶室包厢内，沈飞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用强硬的话语来掩盖内心的不安和脆弱，几乎是吼着质问道：“我说了，你还听什么？想让我说，我愿意跟你合作吗？你做梦！” “呵呵。” 吴局看着他一笑，伸手指着他的胸口回道：“你已经有决定了，不是吗？” “我没有。” “你目前是什么处境，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吴局转身走向远处，背对着他，淡淡地说道：“我能追上你这条线，纯属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愿意跟我合作，那自然最好，但你不愿意，我也没啥失落的。” 沈飞沉默。 “门就在那儿，想走，你就走，我绝不拦着。”吴局坐在沙发上，淡淡地说道：“但如果你想留下，那我们可以聊聊细节。” 沈飞盯着吴局看了数秒后，迅速转身离开。吴局没有拦他，只端起茶杯，悠哉喝了一口。 “吱嘎！” 门被拽开，沈飞看着深邃且昏暗的走廊，攥着拳头，停住了脚步。 “呵呵。”吴局端着茶杯，笑着说道：“你是不是临到门口了，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沈飞闻声回头。 …… 松江。吴天胤刚刚返回营区，就接到了北风口作战指挥部打来的电话。 “喂？” “总司令，六区有军事异动，自由党出动了四个师，有六万多人开进了西伯无人区，并且一直向我北风口方向靠拢。”电话内的将领，语速飞快地说道：“我已经派出去三批侦察机了，最新反馈回来的信息是，这四个师都携带了大量的重型火力，以及野战军备，沿途的补给线也开始搭建了，绝对不是搞什么演习。” 吴天胤皱了皱眉头问道：“我们在俄六区的人，没有反馈回来任何信息吗？” “没有，完全没有风声。”将领回。吴天胤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他在俄六区的朋友和眼线并不少，那自由党搞这么大的动作，他这边却提前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这更能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如果只是演习，拉练，亦或者是目标很小的军事行动，那对方是没必要把消息隐藏得这么死的，自己更不可能事前一丁点情报都没得到。吴天胤沉默半晌后，立即说道：“按照我之前的部署，让郑成铭的师，马上开进西伯无人区，在咱们熟悉的地带，以及提前建造的军事活动区域落位。” “好，我马上召开会议。” “不要召开会议，我说的是马上！你直接联系他，让他现在就集结部队出发。”吴天胤嗓门拔高数度地说道：“他走了，你们再开会就来得及。” “明白。” “就这样。”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吴天胤这个人虽然不是啥军事高材生，但他走的一直都是，借着人民群众这块沃土，快速发展的路线，所以他具备一定的政治敏锐性。北风口的地理位置，介于九区和六区之间，虽然它离这两块地方都很远，不过这些年吴氏佣兵集团发展得太过迅猛，一不留神就滚起了雪球，武装部队人数已经突破五万多了。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吴天胤这个人的经营路子，让两大区都很不安。他不但搞地区经济，还愿意费时费力地拉动民生建设，跟民众打成一片，虽然嘴上没说要成立什么政F，但实际上干的事儿，都是小型政F的雏形。简单点来说，土匪有五万多人不可怕，就像之前兴山那种经营模式，他就是有十万部队，大区也不会拿它当回事儿。真急眼了，无非是掏点钱，出兵剿灭就完了。但怕就怕这土匪玩政治，它不喝民众的血，并且愿意长期扎根和经营，那这样干，很容易就会形成大区之外的军事政权。注意，是军事政权，而非单纯的私人武装。这种潜在的威胁，临近的大区肯定是不愿意看到的。而吴天胤本人，也在这事儿上是有危机感的。他很清楚自己干的是啥事儿，所以他在做大之后，也在有意无意地防着欧盟区，以及九区。这也是为什么，吴天胤在听说六区的部队来了之后，并没有慌乱的原因。他在西伯无人区的边缘，是有军事布局的，也提前规划了数片军事活动区域。如果一旦发生战事，那他是不准备在北风口内打仗的，而是一定要出去打。吴天胤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后，立马给秦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胤哥！” “妈的，俄六区派兵了，我得回北风口。”吴天胤话语简洁地说道。 “呼！” 秦禹听到这话长长出了口气，咬牙骂道：“这个沈万洲还真的干出了引狼入室的事儿。” “小禹，我家里的部队，肯定是挡不住这六万多人的。”吴天胤吸了口烟说道：“不回去，北风口丢了，我吴天胤愧对江东父老啊！”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秦禹思考了一下说道：“我马上联系贺冲，咱们开个军政大会，你回去，我们也得动手了。” “好！”吴天胤点头。 …… 次日，早上十点多钟。联军第一次大会，准备在新乡生活村召开，秦禹赶到地方后，第一时间约见了项择昊。 “我听说自由党的部队进西伯无人区了？”项择昊问。 “对。”秦禹点头应道：“我想让你带着自卫军，跟胤哥一块回北风口。因为自由党的部队，听说战斗力也很强悍，胤哥兵力上不占优势，我怕他堵不住西伯无人区的口子。” “那九区呢？”项择昊问。 “只能由剩下的部队打了呗。”秦禹低声回道：“如果是因为要打内战，而让别的大区拿了北风口，从而放佬毛子大部队进关，那我们这些人，都是历史罪人啊。” “是这个道理。”项择昊点头：“行，我愿意去。” “你去北风口，这边的事儿，由我们来干。”秦禹起身：“一会会上，我会提这个事儿的。” “好！” “行，走吧。”秦禹转身要走。 “等一下，小禹！”项择昊喊了一声。 “怎么了？”秦禹问。 “形势没有这么紧张之前，我爸已经把我孩子，老婆送出来了。”项择昊犹豫了一下，低头说道：“但他和我妈……还没有出来，自卫军的八千俘虏兵，前段时间又被召回了，我怕一旦开战……。” “我懂你意思了。”秦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如果进城了，你父母，我来安排。” “好！”项择昊重重点头。 …… 11点半。除了贺冲，薛怀礼，冯成章，冯济，冯磊，卢柏森，卢嘉，周司令，以及郑开，刘维仁等人外，川府的绝对悍将，大牙，历战，齐麟，荀成伟，小白等人，也悉数到场。这一天，将星云集，开始会盟。与此同时，沈飞没有跑，而是返回了九区。第二一五零章历总指挥的战术新乡，郑开军部的大会议室内，各方近七十名核心将领悉数落座，而像秦禹，冯成章，卢柏森，贺冲，周司令，吴天胤，项择昊他们，则是全部坐在主席台上，代表着各自派系。没啥营养的开场流程，暂且不叙，只说此次蹿腾会盟的贺冲讲完开场白后，秦禹就立马接过了话筒，面容严肃地谈及了北风口的处境：“大家应该已经听说了，六区自由党出动了四个师，总兵力六万多人，意图进犯北风口，形势不容乐观啊。” 各家军情部门肯定都不白给，吴天胤什么时候接到的消息，他们几乎同一时间也听到了风声，所以此刻听秦禹提及这个事儿，也都是点头回应。秦禹扫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我已经和吴司令，以及项军长商量完对策了，由他们两家出兵，回防北风口，以此来保证北侧国门安全。不然这个地方丢了，我们这些人，子孙三代可能都要背负骂名。” 秦禹一下把事情拔高到这个份上，那谁也说不出来反对的话。更何况，北风口是吴氏佣兵集团的地盘，那里出事儿，其他势力也没啥资格插手，所以只能默认了秦禹的话。 “我同意回防。”冯成章率先表态：“沈万洲引外部势力进场，这是地道的卖国行为，也侧面证明，他们沈沙系到了穷途末路的阶段了。” “我也同意。”卢柏森表态。贺冲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会通知后勤部门，尽快把支援吴系，以及自卫军的军备发到北风口。外部势力进犯，这是华人共同的事情，我们理应代表联军出一份力。” 秦禹听到这话，立即鸡贼地问道：“贺军长说的军备，是之前谈好的那一批吗？你可不要一批货，送两份人情啊，哈哈！” 贺冲其实本意就是想拔高自己派系的形象，但秦禹这么一说，他反而有点被动了。如果他承认送的是之前那一批，那立马形象全无，但如果再送一批，这……这等于是被强行道德绑架了。 “我们酌情支援，尽力而为。”贺冲含糊着回了一句。秦禹笑了笑，也没有再难为他，只继续说道：“既然吴系和自卫军，回防北风口的事儿，大家都没啥反对意见的话，那就聊聊，奉北城到底该怎么打。” 卢柏森停顿一下，扭头看着秦禹说道：“你们川府有大战经验，不然你们先说说想法？” 冯成章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这事儿确实川府更有发言权。”周司令也附和道：“秦师长，不然你就先谈谈思路。” “呵呵，既然大家都想听听川府的意见，那我就虚心提议了。”秦禹抬头喊道：“历战，齐麟，王贺楠，荀成伟……你们起立，给众位将军、司令，谈谈想法。” 话音落，川府的猛将全部起身，小白弯腰打开了投影仪，拿出了非常完善的九区军事地图。 “你来主讲啊？”历战冲着大牙说了一句。 “我们都是特意被叫来当参谋的，”大牙低声说道：“这仗是东北战区主打，还是您历指挥主讲吧！” 历战咧嘴一笑，迈步走到投影墙壁旁边，用红外线笔，指着地图上标记的红点说道：“地图上沈沙兵团在奉北外的部队排列，已经非常清楚了，所以我就简单点说。卢系五万主力，全部扑到奉北北关口，在外围与沙系兵团交火，其战术目的，是牢牢拖住，奉北北侧的三万沙系陆军。而剩余的贺系部队，冯系部队，则是向奉北南关口进攻，这个区域，大概有沈沙兵团的七万左右兵力。咱们二战区周系的主要力量，负责分点位冲击敌军主力部队防区，其目的是切割奉北外围战场，让冯系、贺系部队顺利进场。” 众人听到这话，脸上表情不一。历战指着奉北南侧的地图说道：“我的思路是，开局就要触城。咱们二战区周系的主力部队，把战场分割完毕，并打出纵深后，冯系与贺系的部队，就要轮番向南关口发起进攻，时间定为三天。在这三天内，我们要让沈沙兵团在奉北城内的三万多守军，觉不能睡，饭不能好好吃，时刻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 话到这里，冯系的一名将领直接起身说道：“仗都是我们在打，那你们川府干什么？” “呵呵，你让我说完啊。”历战笑着回道。 “好，你说。”这名将领没有坐下的意思，而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直愣愣地盯着历战。 “我们川府东北战区，总共出动了两个旅，有一万四千人，后续川府师部直属旅，也会在王贺楠旅长的带领下参战。”历战逻辑清晰，并且非常骄傲地说道：“我们这不到两万人的部队，要在最后进场。因为在城市攻坚战方面，以及固定地区的登陆战，破防战方面，川府系的部队，都是有着大量经验的。你们上去打三天，其实作战任务就结束了，剩下的，交给川府的这三个旅来干。” “历总指挥，你见过奉北的特区墙有多高，有多厚吗？”冯系的将领，笑着说道：“我们冯贺系十万兵力，要是啃三天，都打不进奉北去，那你们这不到两万人的部队，凭啥能打进去？” “是啊！” 冯系将领的话刚说完，贺冲的参谋长也站了起来：“这个战术布置不太合理。先不说，你们这两万人最后能不能啃下来奉北，光是这前三天的消耗，我们就有点承担不起啊。沈沙兵团总共有近十四万的陆军，而主要作战任务，又全部分给我们贺系，冯系，卢系的部队。但二战区的周系部队，有七万多人，却要去干边边角角的活儿，你们川府更是准备前期观战……这种战术，看懂了的，知道是为了胜利，但看不懂的，还以为是让我们三家去和沈沙兵团拼个鱼死网破呢！” 历战说的战术，基本都是他和大牙，齐麟，小白，以及荀成伟等人商议的，其用意并不是让剩下的三家去跟沈沙兵团对着消耗，而是纯粹为了战争能尽快结束。川府的兵力虽然不多，但其战力，放眼三大区，也就有点虚顾系兵团，而这还是双方在现代化军备上有差距造成的。不然单论部队士兵的悍勇、经验、以及心理素质来说，川府现在连顾系也不虚。这屋里的将军，有一个算一个，谁曾见过尸山血海的老三角战场？谁见过被大炮轰平的山峦？谁见过伤兵成群，多的连军部的卫生室都装不下的场景？谁又见过，盐岛峭壁上数千人冲锋，一百米的距离死一半人的惨烈？历战提出川府最后进场的思路，是因为他有信心，在最后关头可以砸碎奉北南关的大门。并且大牙的部队也被调上来了，这是川府陆军的天花板，他们打九江，进攻五区一号军港，积累了大量的攻坚战经验，那这把利刃，被放到奉北外围，去跟沈沙的欧系兵团打野.战，那不是傻B吗？但在场众将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觉得历战提出的战术，是在让他们跟沈沙兵团对着消耗。一时间，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了。 …… 奉北城内。沈万洲已经接到了这边开军政大会的情报，他也开始紧张地调遣起了部队。与此同时，没参加会议的孟玺，在土渣街上见到了马老二，偷偷跟他说道：“马上开始了，那边盯死了。” “放心吧，我都有数。”马老二点头。第二一五一章制定战术，进攻大会议室内，卢系将领并没有对历战的战术部署表达不满，因为冯系，贺系的人已经在喷了，他们没必要插嘴。其次，卢系这边分到的活也不难受，所以他们的抵触情绪并不剧烈。 “这个战术，太不合理了。既然各家同意组成联军，那作战内容就要相对公平。”冯系的那名将领继续说道：“你川府前期看热闹，二战区周系又净干一些边边角角的活儿，那这仗就只靠我们跟沈沙兵团打啊？况且，我们消耗他们三天，那他们枪里还有没有子D，都两说着呢。最后让你们进攻，那也体现不出你们川府部队的战力啊？” “是啊，这个战术太理想化了。”贺家的人也附和着说道：“我在部队也干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谁打攻城战，上来就要触城的呢。沈沙兵团在南关口有七万陆军驻防，那一旦二战区周系的部队，分割不了战场怎么办？他们拖不住又怎么办？到时候这七万人一回防，谁先攻城，谁就有可能会被堵在南关附近出不去。如果被包了饺子，城外城内一同夹击，那就是要被全歼的局面。” “我同意张虎师长的看法。”冯磊也起身说道：“当初八区内战，顾系打燕北，也是缓缓推进，先击溃了外围的驻防兵团，才开始第一次触城的。以顾系兵团的战力，尚且打得这么保守，那我真不知道，咱们上来就要攻城的底气在哪儿？沈沙的欧系兵团，战斗力有目共睹，他们人数虽然少，可却不是什么纸老虎。” 大牙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怼了一句：“当初八区打内战，顾系不着急进攻，那是因为战争是临时发生的，双方的兵力部署，并非是纯粹的进攻和防御姿态，他们需要时间调整。况且，当时林系也没有表态，有……有第三方势力观望的情况存在，再加上呼察的预备役士兵需要集结，这才是他们没有着急进攻的真实原因。而我们跟他们一样吗？我们是有准备的进攻，你的最终战术目的，就是要打进奉北城。只要部队进去了，沈沙兵团分分钟就解体了，那你何必跟他们在区外战场进行绞肉战呢？！” “对，外围拖住，明确主要战术目的，这样简洁明了。”荀成伟附和了一句。 “问题是你这种战术存在巨大风险啊？！我就问你，二战区如果不能有效分割战场怎么办？他们挡不住回防部队又怎么办？！”张虎皱眉喝问道：“你直接说，我们先期攻城的部队，有没有被堵在奉北南门出不去的风险？” “呵呵。”小白一笑，轻声回道：“战争本身就存在风险啊！怕战败，那就别打了。” “你什么意思？你跟谁说话呢？！”张虎瞪着眼珠子喝问道。 “你跟我瞪什么眼珠子啊？我说的不对吗？你前期攻城怕有风险，那我们川府三个旅，后期进攻就没风险了？！”小白一点不惯着对方：“你也是师级干部了，说话能不能……？” “小白！”秦禹呵斥了一句。小白扫了对方一眼，立马敬礼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不再吭声。屋内，众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后，卢柏森扶了扶话筒说道：“既然大家对这个作战计划，有不同意见，那我们就继续商议嘛。大家情绪不要激动，这各家联合在一块，用意是好的，但卖保险的坐一块开会，还要吵两句呢，更何况，还是咱们这么一帮当兵的。拍桌子，骂两句，我看也不稀奇嘛。” 卢柏森伸手指了指张虎，扭头看着贺冲调侃道：“你这个师长啊，有一点事儿就瞪眼睛，我看素质一般嘛。” “哈哈哈！” 台下众人，闻声大笑。张虎扫了一眼卢柏森，略有些尴尬地坐在了原位上。卢柏森缓和了一下气氛后，扭头看向秦禹说道：“历总指挥提出的战术，确实有一定的独特性，但我们还是要考虑到，这联军之间各家各门的关系。大家毕竟是临时拼凑在一块干事儿，私下里各自有点小九九，小算计，那都是正常的。你秦师长，也不能拿我们这帮人，当成自己的兵指挥啊！” “呵呵，是，卢司令说得对。”秦禹笑着点头。 “我的意思是，咱们联军虽然兵力上占据一定优势，但各家都有各家的难处，像老周的部队，就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拿过军费了。说难听点，大家底子都并不算太厚，所以这仗就不能硬打，还是要稳一点来。沈沙的欧系兵团，装备好，又有城防地理优势，但他们也有弊端。奉北城内资源有限，他们一直固守，也要面临军事资源枯竭的问题。”卢柏森扫视众人说道：“所以我的建议是，联军各家部队一起进攻，以消耗、挤压对方的活动空间为主，总战争时长可以维持在三个月左右。” “我同意。” “这个办法可以。” “……！” 卢柏森说完，贺冯卢三系人马，纷纷表态支持。卢柏森扭头又看向秦禹，继续说道：“至于川府部队的进场问题，我觉得可以按照历总指挥说的办。你们在城市攻坚战上有经验，部队的战斗力也有目共睹，所以这打进奉北城内的重任，还是交给你们得好。” “老卢说的有道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冯成章也表态：“可以让川府部队最后进场。” “秦师长，你觉得怎么样？”贺冲看向秦禹问道。 “我没问题啊。”秦禹一口答应了下来。 …… 两个小时后，进攻奉北的计划被敲定。除川府部队外，在进行总攻之前不用进场，剩余所有部队，全部被分摊了进攻任务和区域。联军准备在明天晚上八点整，开始兵推沈沙集团。这个战术是各家妥协，退让后的结果。简单点说，冯贺卢三系，是不可能独自承担主力进攻任务的，他们更不会在战争没有结果前，去跟沈沙兵团对着消耗。不管川府怎么想，他们必须要留一手。傍晚，吴天胤和项择昊回到松江，集结完现有部队后，立马开赴北风口。次日，下午三点整。大战前的宁静终于被打破，沈万洲亲自巡视了奉北城内的主力部队营区。他站在主席台上，冲着核心军官，语气高亢地吼道：“现在，奉北城外，集结了二十多万的反叛军部队，我们军部总政，之前从未遭受过如此危机。大难当头，我不想讲什么空话、官话，我只想告诉你们，奉北城要守不住，大军一打进来，定是兵投将死，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们昨天的荣誉，地位，以及拿命拼出来的前程，将永远不复存在！！所以，我们要反击，要一战定乾坤！打退这二十万部队，九区将再无战事！！” “立正！” 一名师级参谋长站在台下，大声吼道：“向沈司令敬礼！” “血战到底，一战定乾坤！！！” 核心军官们敬礼后，大声呼喊。晚上八点，卢系部队挺进奉北北侧，一个团的炮营，率先开火。 “轰隆隆！” 漆黑的夜空被炮火点亮，酝酿了许久的内战，终于打响。川府、冯系、贺系、卢系、周系，五家势力，剑指奉北，欲联手做掉沈沙集团。第二一五二章三路推进，声势浩荡晚上八点多钟，卢系部队开始向奉北北侧挺进，一个团的炮兵率先开了火。沙系兵团迅速做出反应，沙中行命令沙中伟的师，沿奉北北侧防区，进行分点防御，他不用进攻，只负责固守，保证阵地不丢就算完成任务。一个小时后。剩余联军分三路出动，二战区周系的主力部队，从长吉南出兵，向奉北南顺外线包抄挺进，总兵力大约有三万左右，部队组成是郑开军两个师，刘维仁一个师。第二路兵团，是由贺冲，薛怀礼率领的贺系第三集团军，总兵力三万，他们从长吉三坎子方向进军，准备越过山脊线，进入阎王跳地域，在奉北南靠内侧的位置，与敌军接火。第三路兵团，是由冯济，冯磊率领的冯系第一军，总兵力两万，有一个师，一个旅。他们的作战区域，是在周贺二系部队的中央，其作战任务，就是分割战场，阻敌增援，保证贺系在接近阎王跳时，不受敌军支援部队骚扰。大军开始推进，三路兵团，总兵力有八万多，出动了八个半师，数十个步兵作战团，并且囊括了炮兵单位，直升机作战单位，装甲作战单位，火箭军，空军等一系列的现代化兵团，声势极为浩荡，进军路线连绵上百公里。 …… 新乡生活村。川府东北战区的临时作战指挥室内，秦禹穿上将校呢大衣，扭头看着小丧说道：“传令，所有已经抵达新乡的团级以上指挥官，全部坐上直升机，跟我去前沿战场观战。” “师长，我们去就完了呗，你还去干啥？”历战就差没有明说，你也不会指挥，你去嘚瑟啥。 “师长也要学习啊。”秦禹淡笑着回道：“都说沈沙的欧系兵团，战力不弱，我得亲眼看看，他们到底行不行。” 川府这边虽然和沈沙系有过几次小规模的交手，比如当初大牙就收拾过沙轩的团，但那种冲突跟现在的兵团会战，完全是两回事儿。其冲突强度，战场烈度，都不是同一量级的，所以秦禹想亲自去前线看一看，对方到底是个啥水平。历战拗不过秦禹，只能让警卫部队，马上安排观战区域。十几分钟后，川府东北战区，先抵达新乡附近的团级干部，全部被叫了过来，与秦禹，历战，大牙等人一块乘坐直升机，飞往前线。齐麟，荀成伟，小白等人则是因为西南地区有防御任务，所以在充当完军事顾问后，就立马乘坐飞机，返回了老三角地区。 …… 奉北，军部总政的作战指挥室内。沈万洲，沙中行等将领，站在整整有一面墙大小的液晶屏幕前面，正在观看着实时动态的作战图。液晶屏幕上，沙中行看着已方部队的落位，以及前沿战场不停反馈回来的敌军进军路线，突然问了一句：“沈司令，你发现一个问题没有？” “什么？”沈万洲主动问道。老将沙中行拿起红外线笔，指着已方的防区说道：“目前敌我态势，已经非常明显了，敌联军的卢系兵团进攻奉北北关，冯、贺、周，进攻奉北南关。表面上看着，他们的进攻区域分配明显，总共有四大块嘛，各部队推进得也非常有序，但要依我看，他们的指挥中枢应该很分散，各部队的推进速度，并不一致，部队的展开也不同步，不像是一个指挥部在下达统一命令。” “是的。”沈万洲的参谋长，立即附和道：“你看，郑开军，以及刘维仁师的部队，全部走的是外线，但却与中央位置的冯系并不呼应，双方距离过远，推进的速度也不一样。刘维仁师的两个团已经露头了，但冯济的部队才刚从长吉出来没多久。既然是联军兵团集体推进，为啥会有这么大的时间差？” “因为他们就没有统一的指挥系统，只是分配完了各自的进攻区域，准备分开打。”沙中行一针见血地说道：“他们这几家绑一块，各有各的算计，谁也不服谁。我们有七万多的陆军在奉北南侧驻防，他们没人想跟我们先碰上，不然一旦被消耗得太严重，那后续在联军内的话语权就要降低。” 沈沙系这边也不白给，几个老将凑在一块，看着前沿阵地反馈回来的敌军活动区域，就很快推测出，联军内没有统一的指挥系统。或者说是，即使有，那这个指挥部门，也没有办法令行禁止地指挥各家部队，因为他们都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和考量。沈万洲斟酌半晌后，立即喊道：“通信兵，给我接第一集团军，作战指挥部。” “是！” 通信兵应了一声后，立马联系上了在阎王跳区域驻防的沈系第一集团军。很快，沈系第一集团军的军长，亲自接听了电话：“喂，我是白宏伯。” 沈万洲拿过话筒，话语简洁地说道：“你在前沿战场看出什么来了吗？” “司令，你问的是关于哪方面的？”白宏伯问。 “关于对方统一指挥方面的。” “……那很明显啊，对方没有统一的指挥单位，三路兵团推进得很散。”白宏伯毫不犹豫地回道：“作战方式，应该是各自派系指挥各自派系。” “你有思路吗？”沈万洲问。 “这么多部队一块扑上来，落位，构建防区，以及进入战场后的展开，都需要一定时间。”白宏伯思考一下说道：“我们可以尝试脱离防区，主动进攻。” 对方的想法，与沈万洲不谋而合，他停顿一下骂道：“他妈的，不要被动防守了，联军不就是贺系蹿腾的吗？你就给我干他，我让第二军配合你。” “是！” …… 半小时后，沈系的第一集团军，在白宏伯的指挥下，出动了三个团的装甲部队，突然向阎王跳外围挺进，直冲着贺系的部队撞去。指挥阵地内，贺冲接到消息后，立马命令前沿推进部队原地停滞，同时两个炮团迅速构建攻击阵地，准备接敌。三坎子外围，秦禹下了直升机，冲着贺系的军官说道：“这儿太远了，啥都看不到，再带我们往前一点。” “是！”军官应了一声，带着数十人的警卫兵，开车载着川府的人，直接去了三坎子最靠近奉北的一处山脉。 …… 八区。顾泰安坐在办公室内，剧烈地咳嗽了十几秒后，才脸色涨红地问道：“开战了？” “是的，奉北北关那边已经开火了。” “……！”顾泰安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角，抬头说道：“给参谋部打电话，让他们密切关注九区战场。” “是！” “唉，还是急啊。”顾泰安眉头轻皱地叹息道。第二一五三章第一轮火力清洗奉北南侧，阎王跳外围。由于沈系的第一集团军，突然主动进攻后，贺系的前沿部队，就已经立马停止推进，在原地展开部队阵型，准备接敌。稍稍靠后的位置，贺冲部的两个炮团，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对面的装甲部队已经往前顶了，你们不要磨蹭！”一名贺系的团长站在指挥室内，嗓门极大地拿着话筒吼道：“各营必须要在二十分钟内，给我构建完攻击阵地，给我们前沿部队火力支援。” “是！” “我们二营已经在构建攻击阵地了。” “……！” 急促的回应声，不停的在对讲系统内响起。阎王跳外围的大野地里，贺系的两个炮团，分三个区域，横向绵延近五公里，用两千多号人，迅速构建炮团的攻击阵地。 …… 沈系，第一集团指挥室内。白宏伯看着实时动态作战屏幕上的蓝点，皱眉冲着参谋长说道：“命令前沿推进的三个团，继续给我提速，要在对方炮团闹出动静前，给我无限接近贺系的先头部队。” “三个团，已经开最大马力向前推进了。”参谋长皱眉说道：“但沿途的进军路线，多以大野地为主，积雪太深，我们再快，也不可能在对方炮团开火前，与贺系先头部队接火。” 白宏伯面容严肃，背手在屋内转了一圈后，立即调整命令：“那就这样，让拥有反重炮装甲的坦克，作战车，在推进路线上散开……。” 参谋长听着白宏伯的话，一边用脑袋记录，一边适时地提出建议。沈系兵团突然由守转攻的策略，让联军在整个奉北南的作战部队，全部都紧张了起来。郑开军，刘维仁师，以及冯济的部队，全都临时调整了战术，减缓了推进速度。 …… 十五分钟的时间过去。秦禹，历战等人，在已方警卫士兵的保护下，登上了三坎子靠近奉北方向的一处山腰，在这里用军事望远镜和无人侦察机，来观看前沿战场的情况。历战左手托着军用电脑，扭头冲着秦禹说道：“这沈系兵团兵力劣势这么大，怎么还突然主动进攻了呢？” 秦禹摇了摇头：“是有点看不懂。” 大牙思考一下，低声说道：“联军太散，对方可能看到机会了。” 秦禹看向他：“机会在哪儿呢？” “是我，我打贺系。”大牙话语简洁地说道：“事是他们挑的，要揍也揍跳得最欢的啊。” “能成吗？” “这我不好判断，我对沈系部队的战力并不是很了解。”大牙之前虽然在一战区服役，却跟沈系交集不多，并且离开九区多年了，所以他也不好判断现在沈沙兵团的部队实力。众人听到大牙的回复后，正在思考分析之时，小丧突然喊道：“看，快看，沈系的装甲部队来了。” 大家闻声向战场方向望去，见到沈系第一集团军的三个装甲团，宛若钢铁洪流一般，从奉北方向杀了过来。三个团的装甲团，呈品字形向前推进，大牙拿着望远镜看向远方，见到的是密密麻麻的主站坦克，装甲车，以及多功能作战车。 “艹，这坦克至少得有一百多台吧？”阮明惊呼着说道。 “不。”大牙摇头应道：“沈系兵团，是全欧式的装备配置，平常时期，一个排有三辆坦克，一个团大概有不到一百台。但战时是一定会被加强的，一个团满载可以有一百二十多台坦克，三个团，就近四百台，这还不算其他装甲车，作战车。” “有这么多？”秦禹也比较惊讶。 “有，沈系有钱啊，部队战备都是全欧式的。”大牙点头应道：“我在一战区的时候，去他们部队学习过，他们的军备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你发现了吗？他们推进的部队内，几乎没有步兵。”齐宇航也说了一句。 “是的，目前几乎没有看到步兵。”阮明赞同。 “轰隆！” 就在众人频繁对话之时，战场中心突然响起重炮咆哮的声音。众人集体扭头望去，小丧拿着望远镜说道：“是贺系的炮团开火了。” 一炮响，双方部队正式接火。沈系的三个装甲团，在大野地内疾驰，带起了遮天蔽日的霜雪，疯狂向前推进。 “嘭嘭嘭……！” 贺系的两个炮团，在前沿部队的后侧，集中火力，猛干沈系推进的装甲团。炮火在黑土地上蔓延，震耳欲聋的声响，彻底掩盖了装甲部队前进的噪音。贺系，第三集团军的指挥阵地内。贺冲拿着军事望远镜看向战场，红着眼珠子吼道：“命令后方两个炮团，不要给我节省火力，第一波火力清洗，就要把这三个装甲团给我干碎！他妈的，沈系兵力劣势这么大，还敢出来打，真当老子的部队是纸糊的啊？！” 薛怀礼没有那么激动，而是扫了一眼炮火连天的前沿战场，有些担忧地说道：“为啥没见他们的步兵呢？沈系再有钱，也不可能全靠坦克，装甲车进攻啊！” …… 沈系，第一集团军的指挥部内。白宏伯看着无人侦察机反馈回来的画面，语速急促地命令道：“让三个团，给我停止推进，让有反重炮装甲的坦克，给我横过来，用重装甲硬接对方的火力清洗。快！” “是！”参谋长立即回了一句。旁边，军部技术作战部门，一名大校级军官，站在全欧系的火力侦测设备旁边，看着大屏幕命令道：“声光系统运行，雷达系统运行，无人机全部升空，弹道解算开始运行。” “是！” “是！” “……！” 三十几名技术员，坐着回应了一声后，立即开始运作。 …… 阎王跳外围。数百台坦克全部横了过来，保护着后侧相对脆弱的多功能作战车，以及少量的军车，和武装皮卡。 “嘭！” 一发炮弹从侧面打了过来，正好击中在了一辆坦克车身上。 “当啷！” 坦克侧面的重装甲爆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紧跟着一团火光冲天而起，炮弹轰的一声爆炸。炮弹碎片横溅，但重型主战坦克只是本体剧烈摇晃了一下，却没有被打穿装甲，发生爆炸。这种场景在炮火覆盖区域，每分每秒都在上演着。一名装甲团的团长，在后方的指挥坦克内，拿着对讲机喊道：“前方一营，把你们的坦克给我横向集中，拉成一条直线。他们的试探性火力快要结束了，后续火力会更猛。” 话音刚落，长吉方向的贺系炮团再次发威，更为剧烈的炮击来袭。 “轰隆隆！” 撼天动地的爆炸声，瞬间在三个装甲团的前沿响彻，十几台刚要拉平，集中防御的坦克，接连发生爆炸，呈一条直线的焚毁，碎裂。山上。大牙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冲秦禹说道：“……完了，贺系的火力吃不掉这批装甲，局势要被扭转。” “现在是压着打的局面啊？”阮明不解。 “往后看。”大牙摇头回道。 …… 冯系部队的指挥阵地内，冯济拿着电话冲冯磊说道：“你马上带着你的旅，向贺系那边靠拢。他们的炮团打完，我们与贺系一块发起反击。” “是！”冯磊回道。第二一五四章摧枯拉朽贺系的两个炮团，持续输出了大约五六分钟后，出现了不到半分钟的火力真空期，他们开始重新装填弹药。 …… 奉北，沈沙兵团的作战室内。 “报告！” 一名技术军官在全欧系的火力侦测设备前站起，敬礼后冲着大校长官说道：“最后解算已经结束，敌军火力位置探测完毕。” “进行核实了吗？”大校长官反问。 “不用核实，他们有两个团的火力，这种强度是不可能进行位置隐藏的。”技术军官语气坚定地回道。大校级军官闻声后，立马命令道：“向第一集团军发送报告。” “是！” 说完，大校军官顺手拿起了自动打印的火力探测报告，快步走到了沈万洲旁边：“解算完了。” “反击！”沈万洲只粗略看了一眼报告，就下达了命令。 …… 数十秒后，前沿战场。白宏伯左手拿着报告，右手拿着话筒，话语铿锵地说道：“按照刚才发给你们的坐标，给我火力全开，干掉敌军的炮团。” “是！”对方立即回了一句。大约一分钟后，藏在奉北外围的两个火箭团，拉出了二十架全欧系的定点巡航导D，以及数十门口径相对较少的火箭发射器。 “按照预定坐标，给我开火！”第一集团军的参谋长，在电话内下达了命令。 “嗖嗖嗖嗖！” 密集的火箭，爆发着璀璨的光亮，集体升空，宛若暴雨一般横略过中央战场，直飞贺系后方的两个炮团。从贺系炮团搂火，到沈系兵团的反击，双方总共交火时长，都没有超过十分钟。沈系配备了全欧式的火力探测设备，利用声波系统，雷达系统，无人机系统，以及弹道解算计算机，可以精确无误地侦测到贺系的两个炮团所在位置。这个现代陆军的作战系统，其功效是非常恐怖的。曾在纪元年前，就有很多军事专家做出过结论，在未来的现代战争中，火炮阵地最大存活时长，就是八分钟。这并不是说，你的军事卫星可以完全定位敌军火炮阵地的位置，因为在现代战争中，反卫星，反侦测的手段和系统，已经非常先进和完备了，火炮阵地在构建之初，就要考虑到隐藏的问题。所以，火力侦测靠的并不是单纯的军事卫星，以及很古老的三角定位等手段，而靠的是全方位的分析系统，各系统合力运算，才能得出精确结果。但这种系统想要在军内全方位普及，是非常难的。第一它非常考验大区的科技力量，以及基层部队对科技的掌握能力；其次，它需要钱，很多钱才能将系统覆盖到各基层作战部队。而现如今，沈系的军级指挥部门，已经具备这样的侦测能力了。他们的军工科技，以及部队装备，全都是从欧盟区进口的。这就是为什么，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贺系的两个火力团，就已经完全暴露了。 …… 三坎子境内，贺系的两个火力团，正准备进行下一轮打击时，自己阵地上空，就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火箭雨所覆盖。 “翁！” 气爆声响起，第一发火箭在贺系的防空单位，刚刚有反应之时，就落在了炮团阵地内。 “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两架巨炮在火海中焚毁。 “嘭嘭嘭……！” 炮团内的防空单位，在拼命拦截着上空的导D，但却无法挡住这么密集的火箭雨。炮弹落下，满天火焰，一组防空设备被炸毁，就意味着会有更多的火箭炮弹精确地砸进阵地。短短数十秒的时间，足足连绵五公里的两个炮团阵地，已然变成了一片火海。大量士兵哀嚎着逃窜，弹坑，以及爆炸区域内，全是尸体和被炸毁的巨炮残破零件。贺系的士兵是没有打过大仗的，尤其是炮兵，更不用近距离接触战场，所以前方士兵一跑，后面的也全慌了，直接四散向周围撤离。 …… 两个炮团被瞬间打残后，刚要靠近贺系部队的冯磊旅，此刻完全懵掉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友军在率先开火下，反而被瞬间击溃了两个团。继续支援，那自己的旅也被打光了怎么办？这时，联军之间的脆弱关系，体现得淋漓尽致。冯磊生怕自己的部队被无效果地消耗，所以命令前沿团立马停滞，暂时不要进入战场。沈系，第一集团军作战室内。白宏伯见火箭军停火后，立马拿起对讲话筒，声音洪亮地吼道：“他妈的！对面两个炮团没了，他们在阎王跳外围已经没有任何火力控制权了。前沿的两个作战师，给我倾巢推进，掩护装甲团，撞碎贺系先头作战部队，一直打到长吉去！” 两分钟后。沈系第一集团军全面反扑，趁着贺系在推进地域立足维稳的这个时机，发起了集团性冲锋。前沿战场，沈系的作战部队，几乎看不到步兵，全部由坦克，装甲车，多功能作战车，联合向前猛压。与此同时。沈系的空军轰炸部队，以及三百多架直升机编队全部升空，向阎王跳方向进军。陆空联动，配合火箭军在场外进行精确的火力支援，沈系兵团的推进速度非常恐怖。沿途的贺系部队，遇上了敌军的钢铁洪流，几乎在还没有完全发起反抗之时，就被碰碎。贺系团级的作战单位，根本无法对沈系第一集团军造成任何威胁，坦克，装甲车所过之处，全是真空地带。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并不是贺系的部队装备，真得差到跟沈系有一个世纪那么多，而是联军推进的思路就存在大量问题。各家的小心思，小算计太多，又没有一个完整的指挥系统，只靠各家军官指挥着各自的部队，那怎么跟人家死抱一把的沈沙集团拼？联军八万多人，分三个方向进军，那后续的展开，落位，构建阵地，都是需要时间的。但沈沙系没有给这个时间。说白了，贺系的部队还没等在阎王跳站稳脚跟，就被白宏伯两拳给打懵了。奉北，作战指挥室内，沈万洲看着电子屏幕，扭头冲着沙中行说道：“这个白宏伯还真行啊，我没白提拔他。通知，第一集团军，不要理会冯系，二战区周系的部队，就给我掐着贺系打，打崩他！” 山上。秦禹看着眼前的战场，心里莫名泛起了后怕的情绪。因为他之前也没有把沈沙兵团看得太高，那如果今天川府贸然进场，弄不好也是要吃大亏的。阮明更是心惊地说道：“妈的，沈系太有钱了！全欧系兵团，真不是吹牛B的，步兵都没进场，不到俩小时，第一战结束了。” “我们也被浇一盆冷水啊。”大牙看着秦禹说道：“师长，撤吧，这儿不安全了。” 第二一五五章满是争执的会议室白宏伯部的两个师，从奉北南一路向长吉方向追击，一直打过了阎王跳边线，才选择撤军，但他们不追了，并不是因为联军内有其他部队赶过来支援，而是贺系后续顶上来的部队，已经与前沿后撤部队汇合了。薛怀礼下令让汇合部队，在三坎子境内的山体后侧构建防区，准备反击，所以白宏伯觉得对方占据了地利优势，在追下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这才下令撤军。此次碰撞，白宏伯部出动了两个师，在有沈系第二军的火力支援情况下，正面击溃了贺冲的前沿部队，他们在被打懵后撤时，白宏伯的步兵部队，才冲上来打扫战场，抓了两千多号俘虏兵…… 贺冲部损失惨重，最后放弃进入阎王跳地域，只在三坎子重新构建了防守区域，利用山脉等有利地形，勉强稳住了阵脚。此战，是贺司令死后，贺系重新整编完的第一次参战，但“新领袖”贺冲交出的答卷，却难以令人满意。正面交战总共不到三个小时，贺系就被打崩了，这不但让联军内部心里有点没底，也让被困在奉北周边的沈沙兵团，重拾了战争信心！在沈系基层军官的视角里，他们之前是怕这二十多万的联军部队的，但一真打起来，他们又觉得，对方好像也TM不强啊，碰一下就碎了。 …… 一次碰撞结束后，贺冲都没有等到第二天在开会，而是当晚就牵头召开了战后会议，地点还是在新乡生活村。郑开军军部的大会议室内。郑开，刘维仁，冯济，冯磊，以及奉北北侧战场的卢嘉，还有从前线返回的秦禹，历战等人，都已经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众人面色严肃，等了大概能有不到五分钟，贺冲，薛怀礼等人，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嘭！” 贺冲将军帽仍在会议桌上，扭头看向冯磊，直接喝问道：“你们旅都已经离开自己的行军路线，向我军方向支援了，那为什么走到半道又撤回去了？！” 冯磊扫了一眼贺冲，立马解释道：“你们两个炮团被打掉的太快，我们旅在脱离了大部队后，所在位置是战场边缘，如果硬进的话，敌军派部队向我方施压，那我们打遭遇战，是没法打的，周边全是大野地，没遮没拦的，对方又有火箭部队支援，一个集火，我们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扯淡！”贺冲下面一名旅长，瞪着眼珠子吼道：“你们可是有一个旅的兵力啊，当时要从侧面切入战场了，那白宏伯肯定不敢命令部队继续向前追击！只要你们在侧面，哪怕给我们争取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的前沿部队，也不会瞬间就被装甲部队冲散了。” “这个锅甩不到我们身上吧？”冯磊还没等继续说话，冯系的一名军官就起身怼道：“你们前沿部队有大半个军，后面还有两个炮团作为火力支援，战前谁能想到，这刚一开火，炮团就被干掉了？我们还没等明白咋回事儿呢，你们前沿部队就被正面击溃了，这么乱的战场，我们一个旅的兵力冲进去能有什么用？你几万人都被打散了，靠我们一个旅扭转战局吗？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大家都冷静一点……！”刘维仁看见双方起了争执，出言想劝两句。 “不是冷静不冷静的问题。”冯磊扭头看向刘维仁，也是脸色不太好看的问道：“刘师长，这战斗打响了，贺系也在正面遭受到了敌军最猛的攻击，而这对你们来说，战机已经出现了啊？你们从侧面包抄进场，已经马上快落位了，那为啥不发起进攻呢？你们如果打了沈系的侧翼部队，白宏伯的第一军肯定不敢追出来，第二军也会向侧面进行支援，这不就等于解了贺系之围吗？” 刘维仁本来想劝，但一听这话，也是心里火气很大：“之前开会，是卢司令提议，要明确划分作战区域的，但你们不同意大家联合作战，生怕谁拿你们当枪使，让你们跟沈沙兵团对着消耗！现在仗打输了，这锅怎么还能往我们身上甩呢？！我们他妈的连敌军影都没有看到呢，你们几万人就已经退回三坎子了，这时我在进攻有啥用？光靠一个师，就扑进敌军防守地带吗？” “当时我们卢司令提议，是为了照顾大家情绪……！”卢系的人一听刘维仁这么说，也立马出言争论。整个会议室内，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到处充斥着指责，埋怨的对话。秦禹听的脑袋疼，直接起身，带着川府的人走了。所谓联军，就跟几家公司合力做一个项目差不多，这个项目如果盈利了，赚大钱了，那自然是欢天喜地的局面，但要是亏大了，那拍桌子骂娘的场景，必然也是少不了的。贺系此次战败，心里是非常窝火的，因为他们不是没有一战之力，部队也不是真的弱到，一个军能被两个师追的满地图跑，而是他们觉得，沈沙系就是在有意掐着贺系打，面上看着只有白宏伯的部队动了，但实际上，沈系第二军也出出手了，给予了大量的火力支援。但联军内部给予贺系的支援却不到位，冯系的旅明明已经来了，但一看人家打的凶，立马又撤，而二战区的郑开部队，和刘维仁部队，压根就没有动手，一看贺系不行，也立马调头撤了。会议室内，争吵声不断，大家情绪都很激动。 …… 奉北。沈沙兵团获胜后，沈万洲立马把白宏伯等主要将领全部调回区内，当面一顿猛夸，并且还让后勤部门举办了略显隆重的庆功会。仗还没打完呢，为啥沈万洲要搞这种非常表面的事呢？因为这对目前沈沙兵团的士气提升，是个绝佳的机会！庆功宴上，众将领心情愉悦，中基层军官，也是喜笑颜开。沈万洲喝了两杯酒，微笑着离开，人回到办公室后，却又面色凝重异常。 “这么消耗，我们的军备储存，是挺不了多长时间的，一个集火……火箭部队的前线仓库空了一半……！”参谋长低声说道。 “我知道。”沈万洲长叹一声，伸手搓了搓脸颊。 …… 松江，冯成章拨通了卢柏森的电话：“这么打可不行啊！” 第二一五六章再次提拔孟玺郑开军部大院内，秦禹站在军车旁边抽着烟，看着漆黑的夜空，久久无言。 “现在想想，没搞这个联军之前，孟玺说的那些话，都是有道理的啊。”历战在一旁，轻声说道：“一群乌合之众，难以成事啊。” 秦禹扭头看向了他，没有接话。军车旁边没有外人，阮明，齐宇航等人，都在更远处站着，所以历战也没那么多顾忌的再次说道：“当天开会，其实我是赞成孟玺的策略的。刺贺的事情漏了，贺冲就被架上了，他们跟沈沙系早晚有一战，那我们直接撤回川府看热闹就好了。不参战，修养发育几年，我们在军事上就会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到那时候即使没有联军，我们自己也有一战之力，但现在……反而被动了。” 秦禹深吸了一口烟：“那你不同意参战，为什么当时不说呢？” “因为你想打啊。”历战话语简短地回道：“孟玺的话是替你说的，我的话也是替你说的啊。” “呵呵。”秦禹咧嘴一笑：“你们天天净瞎几把揣测。” “周司令想打，你就不得不打，这我能理解。”历战低声说道：“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沈沙系比我们想得更硬，而所谓联军，也比我们想得更拉胯，这仗不好赢啊。” “那你的意思呢？”秦禹问。 “为了打这个仗，我们把盐岛的一部分未来都卖了，现在撤太亏了。”历战思考一下回道：“但继续打下去，就得制定规则，联军要是这个状态，那再进攻一百次，也是失败的结果。” “嗯。”秦禹点头。 “各家必须都得卖力气，”历战目光如炬：“不惜一切代价，先怼倒沈沙兵团，再谈剩下的事儿。” 秦禹深吸了一口烟：“我准备让孟玺上副总指挥的位置，把控大局，你看怎么样？” “我没问题。”历战毫不犹豫地说道：“他有能力，就可以上。” “军事上，以你为主，大牙为辅；战略布局上，以孟玺为主。”秦禹心里显然是已经有了决断的：“虽然目前的战争前景，看着并不乐观，但开火了，总归是要整出个结果的。不然现在壮士断腕，撤回川府，对我们来说太疼了。” “是的。”历战点头。秦禹扔掉烟头，转身喊道：“小丧，给孟玺打电话，让他过来。” “是！”小丧敬礼后喊道。 …… 凌晨，四点多钟。川府，东北战区指挥室内，秦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向孟玺：“你有啥想法？” 孟玺搓了搓手掌，眉头轻皱地说道：“我就纳闷一个事儿。” “什么事儿？” “周司令从开始就一直主战，而现在联军受挫，内部基本上也是一盘散沙的状态，但他也没有要撤的意思啊。”孟玺看着秦禹回道：“我就在想，他是不是手里还有牌没打啊？起码他也得觉得，这次会战，对川府和二战区来说是一次机会吧，不然他没有坚持的道理啊？难道他仅仅只是不想放弃手里的权利，不想去川府，寄人篱下？” “不，周司令的格局还是比较大的，他如果贪恋权利，就不会和九区这帮军阀势力搞得这么僵。”秦禹摇头。 “那就是肯定有牌还没打，他觉得这次会战是一次机会。”孟玺听完后，用肯定的语气判断道。 “是的。”秦禹点头。孟玺笑看着秦禹：“那他没有跟你说过吗？” “没有，我俩聊的时候，他没提这些。”秦禹摇头。 “师长，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孟玺犹豫许久后，突然说道：“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再跟二战区谈一次，劝他们撤军，进入川府。而以周司令之前给出的态度来判断，他肯定是不会这么干的。” “然后呢？”秦禹问。 “剩下的就简单了啊，我们劝了，但二战区不撤，那谁也没有办法。”孟玺直视秦禹说道：“咱们川军不是没有动作，为了支援周系，东北战区的部队已经开出来了，联军第一次进攻也失败了，我们在道义上来讲，对二战区已经仁至义尽了。那现在联军这个状态，让我们看不到希望，我们撤了，别人也说不出来啥。” 秦禹沉默。孟玺目光明亮，思路清晰：“我们一旦撤了，把九区这盘烂棋，交给剩下的人来下，那局面就有意思得多了。贺冯卢三系，已经跟沈沙兵团撕破脸了，再也回不到之前的平衡状态了，最后结果，要么是沈沙兵团打崩这三家，要么是这三家推倒沈沙兵团。但不论结果如何，对我们来说都是有利的。而二战区这边，我们和郑开，刘维仁，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周系混在这些势力中央，最后的结果也无非是……。” 秦禹不等孟玺说完，立即打断道：“我不可能抛弃周系，撤回川府的。” 孟玺看着秦禹的表情，心里是没有任何意外。他知道秦禹会这么回答他，可站在他的位置上，这些话还必须得说。秦禹看着孟玺：“打是要打的，但怎么打，战略上怎么布局，我准备交给你来做。” 孟玺听到这话，怔了半天后苦笑着回道：“师长，您是觉得我，天生就适合干一些，桌下操作的事儿吗？” “你能做好吗？”秦禹直言问道。孟玺闻声立即起身，面容严肃地敬礼，话语无比霸气地回道：“除我之外，没人能干好这事儿。” “那就你了。”秦禹插手回道：“我现在晋升你为川府东北作战指挥室，副总指挥，兼任川府驻九区军事办公室主任，在具体军事行动上，由历战，王贺楠指挥部队，但部队怎么打，你说得算。” “是！”孟玺敬礼后，立即回道：“我准备亲自跟周司令谈一次。” “可以！”秦禹点头。 …… 次日，早上八点钟。孟玺带着警卫去了周司令那里，跟他交谈了大概能有半小时左右。双方是单独见面，具体谈了一些什么，谁也不清楚。上午10点半，二次战后会议，依旧在新乡生活村召开。会议一开始，孟玺代表着川府东北战区，直接坐在了主席台上，率先发言：“沈沙兵团的战斗力，现在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了，我就说两点：第一，如果联军之间，还存在各自的小心思，小算计，那我们不如原地解散，各回各家。因为这种状态，想打赢，打到奉北，那明显是不太可能的。第二，如果二次会战，依旧以失败告终，那对不起，我们川府肯定是要撤的……为什么？因为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是远征军，部队在这里的每一天消耗，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联军没有统一的财政部门，更没人替我们报销军费……所以我们是消耗不起的。” 话音落，会议室内一片安静，落针可闻。第二一五七章重新部署，川府系准备参战大会议室内，孟玺全程没说一句好听的话，只句句往联军痛处上扎：“我个人认为，联军一次战败，确实有沈系兵团战力强，军备好的原因，但其决定性的因素不在这上面。首先，贺冲将军在临阵指挥上，就存在很大失误。不客气地讲，整个贺系第三集团军军部，可能都没想好该怎么打这个仗，就被主动出击的白宏伯部给打懵了。其次，联军内部的各家军政势力，都在有意规避与沈沙兵团正面碰撞，总想着让友军上去消耗，然后自己跟在后面捡便宜，出了问题，也都开始相互推卸责任。那就这样干，仗怎么可能会打赢？” 会议室内，众人神情严肃，也都没有跳出来去反驳孟玺的话，因为他们很清楚，就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再闹内讧的话，那联军真的就没了。安静了数秒后，贺冲缓缓起身，停顿半晌后说道：“我也来讲两句。刚才孟总指挥的话，其实句句都在点上，我本人也赞同他的观点。确实，昨晚的进攻，我们第三集团军没有打好，我本人在指挥上，也存在了很低级的失误，有些过于急功近利的想拿战果，以至于把行军推进路线拉得太长……在此，我向整个第三集团军的将领、军官、以及士兵致歉。我对不起大家！” 贺冲或许在指挥部队，带兵打仗的事儿上，并没有啥过人之处，但他在政治权谋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此刻站出来主动承担责任，把战败问题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一来是给第三集团军军部的将领减压；二来是，这种处理方法，肯定比回避，推卸责任，要更能赢得民心。在贺冲把耻辱战败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后，整个会议就进行得更为顺利了。各派代表人，也纷纷打开了话匣子，表示愿意重整士气，再打第二仗。会议中，各方将领集思广益，制订出了二次进攻的详细作战计划，并且这一回，也没有人再跳出来唱反调了。其实对于冯贺卢三系来说，如果联军第二次进攻，还以失败告终的话，那最难受的就是他们。因为川军部队打不过，人家可以回老家，趴在川府休养生息，但他们的根却在九区，只要一天不跟沈沙系分出公母，那战争就永远存在。所以，这三家也怕川府真不干了，带着二战区一块跑路，到那时候，这三家势力绑一块，就要跟沈沙集团，陷入无休止的对峙、扯皮、以及打内战当中。这也是为啥贺冲今天表现得异常积极的原因，他心里比谁都急，比谁都怕联军内部崩掉。 …… 两天后。川府东北战区的主力部队，阮家的186旅，齐家的185旅，以及由王贺楠带领的师直属第一野战旅，全部开进了三坎子境内，在贺系部队的后方安营扎寨。大部队一来，历战等人也离开了新乡，赶到了前线营区。晚上六点多钟。历战牵头召开作战会议，186旅旅长阮明，185旅旅长齐宇铭，以及川府第一野战旅旅长大牙，还有东北战区的直属独立团团长何大川等人全部到场。会议室内，历战坐在首位上说道：“让孟指挥谈一下作战思路。” 孟玺起身，冲众人微微点头后，立马切入正题：“此次会战，我们是和贺系合作，思路也很简单，他们先打，打完我们就上。一会会议结束，各旅长、团长，回到自己部队后，要确保各自士兵能得到充分休息，在没正式参战之前，都要把觉给我补足了。” 齐宇铭眨了眨眼睛问道：“咱们为什么不争取一下，跟二战区的周系联合进攻呢？” “你有意见啊？”历战扭头问道。齐宇铭咧嘴一笑：“我没啥意见，就是觉得贺系部队有点软。一个集团军，不到三个小时就被正面击溃了，跟这种盟友合作，我心里有点没底。” “二次进攻，我们和贺系抱团，二战区和冯系抱团，主要战场就在奉北南。”孟玺轻声解释道：“这么做，是有意在分开关系近的军政势力，怕大家凑在一块，打默契仗，彼此不监督，也不尽力。” 齐宇铭明白了孟玺的意思，缓缓点头说道：“那就祈求贺系这回给点力吧。” “他们这回会比谁都卖力的。”孟玺笑着应道：“我在会上已经说了，贺系不打出效果，那咱调头就走，不跟他们玩了。” “这就行。”齐宇铭点头。 “继续刚才的话题哈。”孟玺看向众人说道：“贺系打完第一轮后，我们马上就要顶上去，然后由186旅打主攻，185旅在侧面进行策应。具体作战细节，临阵指挥，由历总指挥部署……。” 大牙听完后，有些疑惑地问道：“那我们第一野战旅呢？” “王牌嘛，总要在关键时刻出场，王旅长别急，呵呵。”孟玺含糊着回道。作战计划下达后，会议也就结束了，大牙心有疑惑的准备找历战谈谈，但中途却被孟玺给叫走了。休息室内，孟玺关上门，笑看着大牙说道：“你们第一野战旅，暂时不用进入战场，后续由我，单独给你们下达作战任务。” “什么任务？” “暂时保密。”孟玺卖了个关子，笑着说道：“在没参战之前，你王旅长可要让下面的士兵，得到充分的休息……。” 川府东北战区，独立团的大营内，一台物资车从外面开了进来。何大川叼着烟，走到汽车旁边，冲着艾豪问道：“都拉回来啥了？” “眼罩，耳塞，还有电热炉什么的。”艾豪从车上跳下来回道：“他妈的，打兵团会战，临时却发这种物资……我也是没想到的。” “这真是让咱踏踏实实的睡觉啊。”何大川也笑着说道：“行吧，赶紧让各营过来领物资，把东西发下去，在没接到作战命令前，咱主要任务就是吃饭和睡觉。” …… 与此同时。新乡生活村，周系司令部内。二战区第二军军长段正弘，迈步走进了周司令的办公室，敬礼后喊道：“司令，这回轮到我们上了？” “是。”周司令点头：“之前郑开部队和刘维仁部队，都有一定消耗，这回二次会战，就让你们第二军上。” 段正弘立即敬礼回道：“是！” …… 待规划区，许州生活镇，故人茶馆内。吴局拿着电话，坐在沙发上说道：“奉北如果乱起来，就先把负责调查你的人干掉……。” 第二一五八章二次进攻开始司令办公室内，段正弘穿着将军军服，敬礼后回道：“我军保证完成作战任务！” 周司令起身，背手看着段正弘说道：“老段啊，不推翻沈沙军政权，我们就无法摆脱现在的处境。战败了，打疲了，川军可以回川府，但我们能去哪儿啊？你愿意上秦禹手下干个旅长吗？” 段正弘咧嘴一笑：“呵呵，我听司令安排。” “唉。”周司令叹息一声：“你的心思我清楚，你一直和郑开就不对付，现在他可能又要招川府的人做女婿，所以……你是抵触进川府的。” 段正弘跟在周司令后面，没有接这句话。 “所以啊，我们还是得尽快打倒沈沙军政权，在九区拿到应有的话语权。这样一来，咱们就哪都不用去了。”周司令回头看向段正弘：“此次二次进攻，你身上的担子很重，既要保证咱们第二军的整体实力不被消耗得太严重，又要在先期打出效果，压迫沈沙兵团在奉北外的活动空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段正弘立即回道：“简单点说，就是仗要打赢，但我们还不能被消耗得太严重。” “对！”周司令点头后，伸手拍了拍段正弘的肩膀：“难为你了。” “司令，我保证完成此次作战任务。” “嗯。”周司令重重地点头。二人谈了十几分钟后，段正弘才快步离开司令部。 …… 二战区周系总共有两军一师，两军是郑开率领的第一军，以及由段正弘率领的第二军，剩下的就是刘维仁的野战师。这些年，段正弘与郑开一直不太对付，他们在军费上，兵源倾斜上，以及军备分配上，都发生过争执，甚至还为之前天成集团的控制权吵过一回。只不过有周司令压着，双方也一直没有闹得太凶。段正弘面见完周司令后，就快速返回了军部，召开了内部会议。会上，段正弘吸着烟，将周司令的作战部署，以及第二军的作战任务，都详细讲了一遍。第二军的众将听完后，一名叫陈振友的军部参谋，率先出言说道：“这周司令是真偏心眼啊。一次进攻，各家都不卖力，他就派郑开军上去演戏，这回真要打了，却突然派咱第二军上了……呵呵，这账算得真清楚啊。” “是啊，这回不但让我们第二军上了，而且还把咱放在冯系的前头，作为二次进攻的主力部队使用。”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