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备,一下落入水中,整个人瞬间窒息喘不过气,一边扑腾,一边惊叫。她是典型的旱鸭子啊。 卓禹安急忙跳下去从水中把人捞起来,原来不会游泳啊。 舒听澜气死了,一边惊魂未定紧紧攀着他,一边狠狠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混蛋!” “好了好了,对不起。”他忍不住笑,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拍她的背。 “有没有呛到水?” 他刚才是轻轻推她下去,因为不会游泳,呛了一小口,不过还好。她瞪他一眼,不说话。 “去换个泳衣,我教你游泳。” “不学。”本来想学的,现在被气的不想学了。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哄着道歉着,态度太诚恳了,舒听澜便信了他。去换了泳衣来。 结果卓禹安看到她换的泳衣,摇了摇头 “别穿这套,去换一套。” “不好看吗?”她上下打量一下自己,她很满意。 “因为太好看了,我没法专心教你,乖,去换一套。”卓禹安趴在泳池边缘看着她一本正经解释,眼底里冒着让人脸红心跳的光。舒听澜觉得她此时即使换一套再保守的出来,也“难逃一劫”,但还是乖乖地去换了一套运动连体的,很保守了,哪哪都包的严严实实的。 卓禹安当教练很严格,有了之前学开车上路的经验,这回他不骂她了,动作要求严格,但语气很温柔都是鼓励的。 教完基本动作之后,他双手拉着她的双手,带着她在泳池里来回游了几圈之后,舒听澜彻底放松,慢慢感受自己身体在水里浮起来了,但是依然紧紧牵着卓禹安的手不敢松开。 两人一直是面对面的,卓禹安慢慢往后退,她慢慢往前游着。 这个顶层的无边泳池大约有30米左右,不宽,但是足够长。就这样慢慢游了几圈,舒听澜找到一点感觉了, “我放手试试?”卓禹安问。 “好。”她鼓足了勇气。 结果,他一放手,她立马失重,惊叫着扎入水里,手脚并用胡乱噗通。 太难了。 卓禹安又急忙把她从水里捞出来。 “我是不是好笨?”沮丧得不得了。 “不笨,慢慢来,今天先到这。”卓禹安扶着她腰的双手一用力,把她稳稳的托到泳池边坐好。 “去换个衣服,我们下楼吃饭。”今天刚来,没有安排出门,就是在酒店休息。这个酒店足够大,又有独自的私人海滩,即使足不出户也能享受假日的时光。 第189章:蜜月2 酒店餐厅是自助式的,中餐、西餐都有, 因为不是旺季,酒店入住的人不是很多,此时餐厅也是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舒听澜先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等卓禹安去取餐,她现在安然享受他的服务,很是心安理得。她的隔壁桌子坐着一个女孩,穿着海岛风的长裙,戴着帽子墨镜,虽看不到五官,但是从气质上判断,应该是个大美女。也同样靠窗坐着,不时喝一口桌前的果汁,不时看舒听澜一眼。出于礼貌,舒听澜朝她也浅浅一笑,对方便扯了扯唇角,有丝不屑。舒听澜并不再理会她了,安心等着卓禹安过来。 不一会儿卓禹安就端了餐盘走过来。即便已是夫妻了,对彼此已熟得不能再熟,但舒听澜每回在外见到他,还是会在心里感慨,太帅了,身为男人这么帅做什么?身高,气质比模特都亮眼。 餐厅零散的几位客人也不时朝他看一眼,真是走到哪都是招蜂引蝶,偏偏当事人毫无自知,也或者习以为常不在意。 把餐食放在她的桌前,旁若无人照顾她。他对她一向是体贴入微的,帮她用开水涮盘子,帮她拿纸巾,拆筷子拿勺子,都是自然而然。舒听澜也不觉得有什么,心安理得接受他的照顾。 两人还没开始吃,旁边桌子的那位美女忽然起身朝她们走过来。 “嗨,禹安,好巧!”美女摘下墨镜打招呼,双瞳如剪水波光潋滟,气质被那身长裙衬得就有点勾人夺魄了。饶是舒听澜也看得心动,刚才那么坐着时就觉得漂亮,现在站起来,更是漂亮得给人带来压迫感,是一位明艳的美人儿。 吃饭被人打扰,卓禹安微微皱眉抬头看了一眼来人,能这么叫他名字的想必是熟人吧?舒听澜这时没有身为卓太太的自觉,反而看好戏一般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脑补出了一部戏。 卓禹安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瞪了她一眼,然后冷声问那位美人儿 :“你是哪位?”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像是见过,但不记得。 “黎语。”短短两个字的自我介绍,姿态就出来了,说完自顾坐到舒听澜的旁边,面对着卓禹安,完全没把舒听澜放在眼里。 这个名字舒听澜有印象,就是他春节回京时的相亲对象,是卓母看重的儿媳。 卓禹安也想起来了,确实是与他相亲过的黎语,不过他没兴趣与她周旋,只淡淡道 :“桌子太小,你坐那挤到我太太了。” 真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舒听澜都觉得尴尬,摆手道 “没关系的,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取。” 就是没有卓太太的自觉,甚至想着给她腾位置,让他们好好聊聊,大方得十分欠揍。 太太?黎语在斟酌这个称呼,如此正式说太太,是结婚了?应该没有吧?前阵子,卓家的程老师还跟她联系过的,话里话外都是想撮合她与卓禹安。如果卓禹安真结婚了,程老师也没有这个胆子敢来骗她,骗他们黎家。 “找我有事?”卓禹安问,他不会天真地以为这只是巧合在这个海岛上遇到。 但这回,他误会黎语了,因为真是巧合。 黎语虽对他有些念念不忘,春节时相亲,确实被他迷住了,但她也没有到死缠烂打的地步,就是不时关注关注他的动向,偶尔听他母亲程老师提一提他,黎语并不着急。反正她们这个圈子是有共识的,门当户对嘛,双方父母都满意,卓禹安迟早是她的人。 这回来这海岛度假,是与朋友约好的,也是此时,才知道卓禹安也来这度假了,她的朋友要明天才到。 “眼光还行吧。”黎语答非所问,看他这女朋友长得确实漂亮,至少不给她掉价。极度自信与骄傲。 舒听澜就是笑,经过了陆垚垚与程知敏,对她们这个圈子的人,她已能应对自如了。都是骨子里带着傲慢的,包括卓禹安,当然,卓禹安现在改了很多。 卓禹安不愿被打扰,既然黎语不肯走,他走便是了。 “抱歉。” 修养很好,也不想与黎语撕破脸,略表歉意,便端起餐盘带着舒听澜离开这张餐桌,想着要么换家酒店,要么以后都在房内就餐好了。 等换了另一张桌子后,舒听澜打趣他 “做贼心虚了?” 卓禹安瞪她一眼,被她气到,她太大方了,以至于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重要。 她还继续揶揄他:“你不觉得你们很有缘分吗?竟然能在这个海岛上偶遇,还同住一家酒店。” “是挺有缘,要不我如你所愿,现在过去陪她如何?”男人咬牙切齿说着。 舒听澜哈哈笑,知道惹怒他了,这才消停。 “不过我好像有点知道,你妈妈为什么想撮合你们俩了...唔...”她话还没说话,对面的男人拿了一块面包堵住了她的嘴,后面的话一句也没说,就是很般配啊,无论外型还是家世背景。坦诚说,如果她是程知敏,她也希望儿子选择黎语这样的对象。 “好好吃你的饭。” 他们这边的互动,全都落入黎语的眼中。此时的卓禹安与她印象中的男人大相径庭。印象中的男人,虽修养良好,有礼有节,但对任何人都是一副面孔,就是骨子里透着冷漠,不愿与不相干的人多说一句话。而此时的卓禹安,脸上的表情可以说很生动,有怨怒、有欢喜、还有藏在深处的宠爱,就是放任对方胡作非为,他都能忍下。 她冷哼一声,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她的朋友是今晚的航班,等朋友来了,才好玩呢,有好戏看了。 这个朋友啊,实际上也算不上朋友,只是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她的敌人是舒听澜,而舒听澜的敌人是温简。 对的,没错,是温简。 温简主动联系的她,邀请她来海岛看好戏,她自然欣然赴约了。 海岛正午的阳光炙热,她吃完饭,戴上墨镜,施施然离开餐厅,安静等待温简的到来。 谢谢大家的评论,月票,比心! 第190章:蜜月3 卓禹安与舒听澜吃过午饭之后便回房午休了,一大早起来赶飞机,到酒店后又学了一个小时的游泳,此时吃饱喝足昏昏欲睡。 她午睡,卓禹安便在书房办公,工作狂一枚。等到了天快黑时,舒听澜才懒洋洋地起床。夏末的海岛,傍晚已很凉爽,两人披了一件薄外套去海边看夕阳,沿着海岸线慢悠悠走着,生活节奏慢下来,很是惬意。直到天真正黑下来,才回酒店餐厅。 回到餐厅,就看到温简了,与黎语坐在一起。 卓禹安揽着她的肩转身离开餐厅,叫了客房服务回房就餐,倒不是怕温简,而是不想给自己添堵。 “我换一家酒店。”他说,好不容易出来的蜜月旅行不想被任何事打扰。 “没必要的,她若是有意,我们再换酒店,她也能跟来。况且没必要躲她。”她心态很平和。 客房送来的西餐,两人就在阳台无边泳池旁边搭起简易餐桌,点上蜡烛,倒也浪漫。近处是被灯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无边泳池,远处有大海拍着浅礁的涛涛海浪声,酒店的不远处有客人在办part,不时传来低低的音乐声以及笑声。 只有这一隅很安静,整个世界里只有她和他,她的眼里只有他,他的眼里也只有她,原来幸福是能碰触到的,很清晰!一夜的缠绵旖旎。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 第二天的行程就是去酒店后面不远处的森林爬山,连绵不绝的山脉郁郁葱葱长满了各种稀有名贵的树,但大部分都是未开发的原始森林,只有一座山是供游客游览的。 可以选择坐缆车直达山顶再慢慢爬下来,也可以选择爬上去,坐缆车下来。舒听澜有些想偷懒,不想爬山,她对运动类没有丝毫兴趣。 到了入口处时,他拉着卓禹安的衣服:“老公,我想坐缆车上去。” :“不行,必须爬上去,难得出来锻炼身体。”卓禹安看都不看一眼缆车的售票点。 “累!”她撒娇,抬头看那条上山的山路,还没走,她就腿软了,一点也不想爬。 “等累了,我背你上去。”他哄着,坚决不做缆车。 “你该不会是恐高,不敢坐缆车吧?”她嘟喃着,但认命的被卓禹安牵着手往山上爬。 因为有绿荫有溪流,空气很好也凉快,比她想象中轻松一点,何况卓禹安不时会停下来陪她休息会儿。 爬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山顶。 山顶有个项目是玻璃栈道,很长,从这座山脉延伸到对面的山脉,至少有300米长,悬空在半空之中,大概有2000米深,看着就很有挑战性,而缆车还有下山的路,都在对面。 舒听澜恢复体力后很兴奋,早就想体验玻璃栈道了,穿上鞋套,跃跃欲试。 卓禹安站在玻璃栈道的旁边,头晕目眩。失策了,上山时就知道山顶有玻璃栈道,但他没细看,以为只是一个游玩的项目,而不是下山必经的路。 他确实恐高,在户内没事,但是在户外,例如玻璃栈道,例如缆车之类的,他完全不敢碰。舒听澜没心没肺哈哈大笑,就是外表无所不能的卓总,也有恐惧的东西啊。 “你试试嘛,很安全的。”她先走了几步,已经走进玻璃道中央喊他。 他很努力在做自己的心理建设,外表看着还是很镇定的,内心已经一片稀碎了。 “我牵着你走。”舒听澜快步走过来牵着他的手,发现他手都冰凉了,原来是真恐高。 “你别低头看脚底没事的,我们走快点,挑战完这个玻璃栈道,你的恐高可能就好了。”她鼓励的也是没心没肺,终于有机会嘲笑他了,内心不知多开心。 卓禹安紧紧抓着她的手,终于踏出那一步走进了玻璃栈道。那种眩晕感更加强烈了,他只能微微仰头看着远处天空,才稍稍好转一点。 舒听澜原本还想戏谑他一下,但见他的手冰凉,脸色也变得苍白,就知他是严重恐高,急忙加快步子,快速穿越栈道到对面的山脉。 也就几分钟吧,等离开玻璃栈道,卓禹安就止不住,靠在一旁的垃圾桶吐了。平时完全看不出他有恐高,因为住的房子就是顶层,昨天在酒店的无边泳池也完全没事。 “对不起啊。”她给他倒了水喝,早知道刚才在对面原路返回下山好了。 卓禹安摇头,没事了,只要踩在大地上,不是悬空他就没事。 舒听澜原本想坐缆车下山,现在也只能走下山了。 “没听过你有恐高。” “嗯,也不算恐高,是对特定的环境有恐惧。小时候坐缆车,缆车出了事故,在半空中等了6个小时的救援。那辆缆车正好是玻璃制成的,所以现在不管是缆车还是玻璃栈道,都不太行。”他也没避讳。 舒听澜能想象到那6个小时的恐惧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那我们以后不再玩这种项目了,顺便把爬山这一项划掉。”她谢天谢地以后有理由不爬山了。 下山没那么累,两人慢悠悠往下走,走一会儿停一会儿,倒是也很惬意。其实舒听澜没说的是,刚才那个玻璃栈道拍婚纱照很好看的,她在网上看过很多攻略,很多新人会特意来这拍婚纱照,悬浮在半空之中,唯美而浪漫。 心有灵犀,卓禹安先开口道 :“摄影师给我看过几个样片,有几张是在那取景。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他今天来,原本也是想来看看自己是否可以克服。听澜也看过那些样片,当时她对那组照片来回看了几遍,他便记在心里了。 “不用啦,我可不想再爬山了,求求你饶过我吧。”一半为他,一半为自己,都是真心实意的。 等回到酒店已经天黑,这一天足够累,她洗完澡就瘫在床上动不了了。而卓禹安竟然还有精力去书房处理公务,这人真够自律,出来蜜月旅行,白天尽兴地陪她,到了晚上,必然会抽出两个小时在书房里工作。 第191章:蜜月4 舒听澜昏昏沉沉睡了一个小时,精力恢复了,看书房里,他正在跟人开视频会议,可能怕吵到她,声音放得很低。 舒听澜也不想弄出动静打扰他,所以轻轻关上房门下楼了。酒店私人沙滩上,又有派对,有乐队在演唱,客人端着酒杯或随音乐舞动或者低声交流,气氛俱佳。舒听澜在不远处的一处露天的饮品店,点了一杯果汁,安静坐在那里看着。其实度假,度的就是一份心情,只要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不管身处何处,都会感觉很幸福。 温简坐到她旁边的位置时,她只用余光看了温简一眼 :“喝什么?” 丝毫不意外温简是出现。她知道温简入住这家酒店是冲她来的,索性给她一个机会,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温简点了一杯与她一样的饮料,并排坐着,看着远处的热闹,听着夹杂着海浪声的音乐。 “听澜,我有时候很羡慕你。真的。” “小时候爸爸不管在我家玩得多开心,一到点了就必须要回家陪你。他从不在我和妈妈的面前避讳提你们,其实他的意思很明白,按古代的说法就是,你是嫡女,我是庶出,在他心里分得很清楚的。” 温简的语气很淡,说起往事,像是与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跟舒听澜提起她们的父亲。 听她自然的称呼爸爸,舒听澜只有一种荒谬感与陌生感。事到如今,忽然提起父亲,还有什么意义呢? “小时候我好羡慕你啊,爸爸每天接送你上下学,接送你上培训班。而我只能像陌生人那样,叫他叔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上钢琴课吗?因为每回去上钢琴课,都能见到爸爸在外边等你下课。老师夸你有天赋,爸爸站在一旁很自豪地笑,也跟着老师夸你在家很用心练。” “我后来很努力学习,我唯一能超过你的就是在学习成绩上,每次爸爸到我家来,我就迫不及待把成绩单给他看,他每次也夸我,但我能看出,就是敷衍的夸一句,因为我成绩好与坏,他并不在意,他总说我们温简不用那么辛苦学习,将来爸爸养你和你妈妈一辈子。” 舒听澜被温简的话带回到往事之中,爸爸对她们确实是截然相反的态度,爸爸对她要求很严格,学业上更是,她当年报了文科班,为此爸爸还跟她生气很久,觉得文科生将来可选的专业很少,就业安排也受限。 “你是不是觉得爸爸说这些话很有爱很温馨?其实呢,就是没把我和妈妈当成独立的人看,就是他圈养的金丝雀,他可以一辈子养着,也可以宠着,不需要什么人格。即便我只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他也会觉得没关系。” 温简说的都是真心话。以前她也觉得爸爸这样是宠爱她和妈妈,等后来长大了,尤其是出国留学之后,才知道这是爸爸从未把她们当成一个人来看。 “温简,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舒听澜打断温简的话,过去的事,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当事人又去世了,没什么可再说的。 温简觉得爸爸对她们母女的宠爱与富养是不把她们当人看,可她与妈妈在穷困潦倒为生计而奔波时,也同样觉得爸爸太可恨。 温简顿了顿,这才开口道 :“只是想告诉你,我很羡慕你,也很嫉妒你,因为爸爸从头到尾最爱的都是你与你母亲。他为什么贪了那么多钱,但拿回你们家的只有他的基本工资?因为要保护你们,不想你们受牵连,他的基本工资是他最干净的钱,这些钱只要正常过日子,也足够你们母女衣食无忧。” 舒听澜震住,真的是这样吗?爸爸是为了保护她与妈妈? “当然,他也想在你们面前保持最正直的形象。”温简说完这句话,整个人便放空了,看着远处的大海,表情茫然。 舒听澜想起小时候父亲还在世时,一直给她灌输的观念就是做个正直善良的人,他也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形象,所以她与母亲才会如此信任他,丝毫不曾怀疑过。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不信温简千里迢迢跑到海岛来,只是与她谈心。 “当然是因为不想你好过啊,你知道卓禹安的父亲是谁吗?当年他为什么去栖宁就职?又为什么他去栖宁短短三年,爸爸就自杀了?舒听澜,你在跟你的杀父仇人的儿子生活在一起。你说命运是不是特别可笑?” “什么意思?”舒听澜听完她的话脸色苍白。 “就是字面的意思,爸爸对你们的爱,还有爸爸为什么自杀,他留有遗书的,那份遗书一直放在我妈妈那里,如今,我觉得需要公之于众了。” “什么遗书?爸爸留有遗书?” “当然,他怎么可能舍得不跟你们交代清楚就去死呢,他一直很负责的啊。他最后留下的东西,我已经全部打包快递给你母亲了,她此时应该已经收到了。”温简的话森冷,表情也渐渐失控了一般透着狰狞,看着舒听澜笑,笑得惨淡 :“别怪我,若不是因为你抢走了卓禹安,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交集。” “哦,还有,这些事,卓禹安全都知道。他瞒着你到底是因为想保护你,还是他别有目的,你们可以探讨一下。” 温简留下这个大炸弹之后,施施然走了。海边的沙滩柔软,她干脆踢了鞋,光脚走向那边派对的热闹之中。 舒听澜整个人都是木木的,听到她把父亲的遗书全寄给了妈妈,急忙拿手机看监控视频。妈妈的病情已控制好,但不能受刺激,不管遗书写了什么,只怕要出事。 已经来不及了,监控视频里,妈妈抱着一堆纸,哭得蜷缩成一团。一见妈妈哭,她也哭,无奈在视频的这一端,什么事也做不了,急忙给护工打电话,给医生打电话,去阻止妈妈看那些东西,一切等她回去再说。 第192章:遗书 值班的医生接到她电话,解释道 :“那个包裹我们是放在护士站,要先给您过目之后才能确定是否给您母亲。但是您母亲趁我们不注意时,自己偷偷拿走了。”医生也很无奈,她母亲现在是正常人,医院不可能像别的精神患者那样看守着。 “给您母亲打了镇定剂,现在平静下来了,你们尽快来一趟医院吧。”医生也忍不住要嫌弃了,这家人的事太多。 舒听澜一路小跑回酒店房间,卓禹安刚与傅慎逸开完简短的会,准备走出书房去找她,就见她光着脚,一脸仓皇跑回来。 “怎么了?”他急忙问。 “订票回森洲。”她没有解释,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收拾行李。 “发生什么事了?”卓禹安也没有迟疑,问的同时已经订好最快的航班回森洲。 “我妈妈精神不太好。”她找了一个理由。关于温简说的爸爸的事,她不确定时,不想多说。 如果她父亲与他父亲真有这样的渊源,他应该是早就查到的,不仅瞒着她,还瞒着他自己的父母。对于这一点,她不怀疑,这符合他的作风,一切不好的消息,他都会自动帮她屏蔽了,让她一直活在真空一样的单纯环境里。 大概是凌晨3点才到森洲,她们直接驱车去医院,值班的医生说她母亲现在一直在昏睡,要等醒来之后才能做个全面的检查,看是否会因刺激而复发。 “如果没有复发,建议办理出院,在医院的环境,并不利于她的休养。”院方也不想再承担这个责任了。 “还有包裹,我已经要回来了,给你。” 就是一个简单的文件袋,舒听澜颤抖着手接过来。 从父亲去世之后,他的所有东西都被妈妈烧了,连骨灰都没留下,更没有建墓碑。然后她们又迅速离开栖宁的家长住森洲。就是这世间,没有一样属于父亲的东西。舒听澜虽恨他,但偶尔也会想他,无处寄托她偶尔的想念。 卓禹安并不知这个包裹的存在,想接过来替她拿着,但是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拒绝了。所以他并不知那是她父亲的遗物。 “谁寄的包裹?”他冷声问医生,心里以为是卓家人寄来的。 “不清楚,没有发件人。”医生说着。 “是我妈妈的旧友寄来的。”舒听澜解释,不知遗书的内容,她也不想多说。 两人就并排坐在病房外的长凳上等天亮。 “对不起啊。”舒听澜此时终于平静下来,千头万绪的思想也渐渐平复。觉得对不起卓禹安,他好不容易安排的蜜月,安排的拍婚纱照,都没有实行,就匆匆陪她回了森洲。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妈妈健康才最重要。”卓禹安把她拥在怀里安慰。 都有一点累了,本来就爬了一天的山,加上深夜赶飞机,精神紧绷一夜没睡,此时靠在病房外,就有些疲劳,紧挨着睡了一小会。 等天亮后,主治医生来上班,给她妈妈做了全面的检查,妈妈醒来后,情绪不算激动,但是人又变得木木讷讷的,眼里没有任何光芒,像个木偶,医生让她做什么她便照着做,万念俱灰的样子。 舒听澜靠在门外默默看着,怀里的那袋文件紧紧拽在怀里,知道妈妈是看到爸爸的遗物或者是遗书勾起了伤心的往事。而她亦是没有勇气打开看,面对爸爸突然的离世,她们都只能靠恨他去缓解心中的伤痛。仿佛抱着恨意,面对他的死就能坦荡接受了,因为他死有余辜。 这么多年来,她从不去想爸爸的好,只是一根筋地恨他,才会不在意失去他。 可在海岛上,温简就那么把另一面的爸爸送到她的面前,小时候一桩一桩的往事,爸爸对她的爱,便全部涌上心头了。 此时靠在卓禹安的怀里,自己怀里拽着爸爸的遗物、遗书,她的眼泪就不成器的一直往下掉。 她默默流泪,把卓禹安的衣服都弄湿了,他也不在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主治医生道:“目前的检查结果是没有复发,但情绪不稳定,建议继续住院观察,何时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何时再出院。” 听完医生的话,舒听澜稍稍松了口气,想留下来陪妈妈,但是被医生拒绝,有亲属在身边不利于病情控制。 舒听澜离开前蹲在妈妈身边, “你乖乖听医生的话,等你好了,我来接你回家。” 舒妈点点头,眼泪瞬间又涌出来,母女俩抱着哭,心里疼得厉害。 回家的路上时,舒听澜依然紧紧抱着那个文件袋,其实她心里知道,妈妈的病从来没有彻底好过,一个微小的刺激,都会使她的情绪被无限放大,这是妈妈自己也控制不住的。 回到家之后,她便把自己锁在了书房内,嫌光线太亮,把窗帘拉上,只开了书桌前的一盏灯。 文件袋的外皮上写着 :转张荷、听澜。张荷是她妈妈的名字。这个文件袋大概是爸爸自杀之前,让温兰转给她妈妈的,只是温兰一直收着不曾拿出来。 里面是一本爸爸的日记本,还有两封信,一封写给她妈妈的,一封写给她的。 信里, 他说,澜澜,请原谅爸爸的不告而别,爸爸做了错事,没脸面对你们; 他说,澜澜,你是爸爸最疼最爱的女儿,你优秀,正直、善良,是爸爸一生的骄傲。 他说,澜澜,是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如果有来生,一定要让我们再成为一家人,爸爸会用一生去弥补你们。 看到这里,舒听澜的眼已被泪水模糊了一大片,鼻塞,心堵,仿佛要窒息喘不过气。这么多年,爸爸突然离世,没有留下一句话,只留下一个乱摊子给她和妈妈,是她一直无法释怀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她总是想,爸爸到底是爱温简还是更爱她?到底有没有一点负疚感? 这些盘旋在心里问题,忽然就得到了答案。 这一句迟来的忏悔与道歉,是她与妈妈的救赎。 最近大家留言比较多,我就不一一回复啦,感谢。 另外说一下,程知敏,原本碍于儿子的强势,她也打算睁只眼闭只眼,但是舒听澜的父亲舒明海过去的事,即使正常家庭都不太能接受,何况卓家。 第193章:日记本 而那本泛黄的日记本,几乎记载了爸爸那十几年的心路历程,有感情上的,也有事业上的。她一页一页翻看着,等看完了才明白,在海岛时,温简为何会说出那番话。为何会说出她们是嫡出庶出的区别,为何会说羡慕也嫉妒她。 这是舒听澜第一次真正走进爸爸的内心,她印象中,爸爸和妈妈对她都非常严厉,在她们家没有红脸白脸之分,就是错了就要受惩罚,但是做好了也得不到夸奖。 然而现在才知道,爸爸对她的爱、对妈妈的爱,都写在了日记了。 从爸爸去世之后,一直围绕在她心里的问题得到了答案,是解脱也是救赎。然而她内心又有一丝疑惑,这样的爸爸,到底算不算好爸爸?为什么心里明明爱着她和妈妈,却又有温兰与温简的存在?那么他的爱算爱吗?或许这就是林之侽常常告诉她的,成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不是非善即恶的,大多是处在灰色的地带自洽。 此时,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 “听澜,还好吗?”卓禹安温柔而关切的声音传来。 她起身去开门,在昏暗之中投入卓禹安的怀抱之中。 “怎么不拉开窗帘?还好吗?” “没事了,是爸爸写给我和妈妈的信。”她在他怀里闷闷地说着,然后便感受到卓禹安听到她提爸爸两个字,明显地僵硬。 日记本里,爸爸有提到他父亲卓闳来栖宁了,父亲也预感到,自己的好运即将结束。原以为是毫无交集的两个家庭,原来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牵连上了。而她与卓禹安的缘分,似乎也在多年前就注定了是一场孽缘。 “我爸爸的事,你知道多少?”她平静地问。爸爸一直在她和妈妈面前塑造正直的形象,诚如温简所说,每个月拿回家的都是基本工资,他最干净的那部分钱。后来他自杀,上边把她们家调查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查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舒听澜对爸爸的事确实一无所知。 “知道一些。”他也是因为拦截了他母亲派去栖宁调查的人,从中获得的信息。她父亲舒明海当年的案子,因为他的自杀离世,至今都还没有定论,他自杀是为了保护同党,以至于他父亲卓闳当年调派去栖宁,没有查出所以然,是他事业上的滑铁卢,也是迟迟无法调任回京的原因。 两家的关系早在多年前就埋下了恶果,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如今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不过就是保护好她而已。 “我爸爸真是因为你爸而死的?”如果真是如此,那真是命运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如果妈妈也知道这个事实,不知会如何自处。她与妈妈说好听点是单纯,说不好听点便是愚蠢,当年因为温简母女的事,太想与过去分割、了断,所以匆忙离开了栖宁,很多事便没有去了解透彻。 “听澜,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无法说谁因谁而死,只能说这是他们的工作,职责所在。”他不想去避讳这个问题。 “是,我知道他死有余辜,我也知道你父亲是职责所在,无法怪怨。”道理都明白,可终究是有一些难以接受,需要给她时间慢慢消化。 “听澜,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只要我们俩在一起,旁的事都无关紧要。已发生的事,我们无法改变,那就向前看好吗?” 舒听澜沉默不语。 现在的事情发展已不是他们向前看就可以了,她都不敢想象,如果让程知敏知道她是舒明海的女儿会引起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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