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根本没把两百块的老人机放进她几十万的包包里。 就好像我的人生,也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女儿呀,你给妈妈打电话啦?” 直到晚上,她才给我回了电话,“今天酒店客人多,妈妈一直做到八点多才把今天的碗洗完…” 是吗?真想把拍下来的照片发给你看。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当面拆穿,她们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妈妈,我不想活了~” 可能是最近的情绪太压抑了,不用装,眼泪就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哎哟这是怎么了呀?是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浩浩虽然智力低下,但有保姆和生活阿姨陪着,一直很乖巧。 最近表现却格外异常,不仅脾气暴躁,还总是吃不下东西,病恹恹的。 因为我这边一直很稳定,她一时也没往我这边想。 “妈妈,我这两天人晕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就被网络诈骗了,在网上借了20多万的网贷……” 我宣泄着情绪,台词信口拈来。 “啊…那也不能寻死啊。” 才20几万,就哭成这样子。 “妈妈看看,能不能去和老板借一下,你先不要哭,要照顾好身体……” 我看着卡里直接转款到账的27万元,总余额270540。 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我的命会值多少钱。 我回到学校,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只不过在吃的上面更舍得了,每天也多出了很多健身运动的时间。 家里给我打电话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刚开始还旁敲侧击地问我是生病还是又去兼职了,苦口婆心的劝我学业放首位。 后面直接有些发脾气的命令我别搞些有的没的,尤其是瑜伽健身。 女孩子就是要斯斯文文的! 我笑了,看来我亲爱的弟弟最近是真不好受。 “女儿,24岁是大生日,爸妈在酒店定了晚餐…” 看来仪式是打算在酒店举办了。 也对,弟弟那么胖,他怎么爬得上那破旧还没有电梯的居民楼呢。 我花了10万,给自己请了一个律师,按他所教的拍下床底、衣服里的一张张符咒,尽可能收集多一些的证据。 又花了10万,找了个狗仔队,跟拍爸妈和高人会面、做法事的过程。 还花了2万,买了摄像头和录音笔。 最后在生日的前一天,给自己买了个好大很大的奶油蛋糕。 分享给每一个祝我生日快乐的同学。 这才是我的生日,妈妈。 我已经不是需要等你们买蛋糕的小孩了。 生日那天,我用剩下的钱,给自己买了全新的运动鞋、衣服。 从头到尾,漂漂亮亮的。 然后交代律师和狗仔队一个小时后赶过来酒店。 哦,顺便还给自己打了通报警电话:“警察叔叔,我爸妈要杀我。” 大概是因为这次的衣服都是真的,服务员的笑容也格外真诚。 她直接将我带到了房间所在的楼层。 我启动了录音笔和摄像,尽量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这才推门进去。 你能想象硕大的宴会厅里,只坐了三个人的样子吗? 更可笑的事,他们大概是不习惯穿着太华丽的和我见面。 两个人均穿着一身工作服,却举止优雅地切着牛排。 三分熟的牛排缓缓向外渗出血水,仿佛就是我接下来的模样。 两个身份在今日终于合二为一。 不对,是某一个身份就要被他们抛弃了。 “怎么不吃呀,快试试我们酒店的厨师手艺怎么样…” 妈妈举着手里的刀叉,牙齿上还挂着鲜红的牛肉残渣。 她不停地催促我: 吃吧、快吃吧… 吃饱了好上路呀! 其实,我已经快记不得,上一次她们带我出来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我看着餐桌上的菜肴,没有一道是我喜欢的。 “我要吃生日蛋糕。” 两个人似乎没想到,我会提这个要求,都停止愣了一下。 “这样,妈妈现在定,吃完饭再去拿好吗?” 她看我始终没有动筷,挂着难看笑容的脸忍不住抽了抽。 “可是我只想吃生日蛋糕。” 她脸上的表情再也挂不住,裂开了。 在彼此僵持了接近10分钟后。 那个领我上楼的服务员小姐姐一顿小跑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红色的爱心蛋糕。 如果上面没有『新婚快乐』四个字,就更好了。 “好了女儿,切蛋糕吧。” 她咬牙切齿地说,眼睛不住的瞄向手机,生怕我误了吉时。 “要不,喊他出来一起过生日?” 我朝着里头的小隔间望去。 如果没猜错,我亲爱的弟弟应该就在里面吧。 “你怎么……” 我爸终于坐不下去了,拍桌而起。 “就不打算让我们姐弟俩见见?” 他知不知道,他还有个姐姐呢? “你不配提他!” 看,终于露出了真实的面孔了,她面目狰狞的一把将蛋糕扫落在地。 两个人同时扑了上来,掐着喉咙就要往我嘴里灌水。 浑浊的符水散发着难闻的怪味,我咬紧牙关,誓死不让一滴落进我肚子里。 “要不是你挤掉了你弟的生机,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爸爸从身后用力勒紧着我的脖子,想逼我张开嘴巴。 好难呼吸… 喉咙疼、头也疼……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踹向桌子,借着力道向后倒去。 这才堪堪从他手里逃脱,大口大口地喘气。 “难道我就不是你女儿吗!” 难道我就没有活着的权利了吗! 妈妈操起桌上切牛排的餐刀,红着眼一步一步朝我逼近: “这是你欠他的!” 餐刀上还残留着牛排的血水,它划破我的衣角,在手臂上割出一道伤口。 抓到证据了!! 我不停往后退,还好定的宴厅够大,还能多争取一些时间。 “妈妈没有要伤害你的…” 两个人绕着圆桌,终于把我逼到了一个角落里。 “这样,你乖乖配合睡上一觉。” 她端着那碗符水,一点一点朝我靠近,“仪式结束,咱们四个一起回家,好吗?” 家?我还有家吗? 小时候,我也有朋友想上我家玩。 可是你们说,怕别人知道我的父母在干清洁工、保洁,会被人瞧不起。 你们的朋友圈里,从来没有我,也没有发过我们这个家的一块砖。 弟弟腿脚不方便,却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们的生活里。 而我,连我们家都是租的,都是你们随时做好准备割舍了。 腥臭的符水灌进口腔,呛得鼻子难受,脑子跟进了水一样生疼。 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亮到晃眼的白炽灯。 呼吸间还能闻到鼻腔内残留的符水味,接着就是消毒水的气味。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这才发现,床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位女警。 “她…她们……” 头疼,喉咙痛,哪里都疼。 “你爸妈吗?你们都被逮捕了,你可以放心……” 后面的字眼我一个也没听清,太累了。 整整一个月,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他们把我压在石柱上,割血作法。 后来在审讯室,我看着单向玻璃后崩溃的父母。 原来当年我是先出生的那个,因为双胎生产用了太多时间,弟弟缺氧了。 接生婆说“女娃挡了男娃的福气”。 他们听信邪术,在我床底、衣服被子里都塞满了符咒。 那些定期存入的44万,是要在24岁这天凑足"死"的谐音数。 庭审那天,我端着一块生日蛋糕。 香甜的奶油裹着新鲜的水果,味道在嘴巴里爆开。 当法官宣判杀人未遂和组织、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情节严重,数罪并罚共判二十年时。 被告席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那是你亲弟弟!” 我转身看向旁听席,阳光透过法庭穹顶洒在代理协议上,律师已经帮我统计好她们的全部资产。 根据法律规定,弟弟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无法继承财产。 根据法律规定,我是他的监护人。 走廊尽头,穿病号服的男孩高兴地朝着窗外拼命挥手。 他姐姐给他带了最爱的草莓蛋糕。 三个月后,我站在银行VIP室。 经理毕恭毕敬递上文件:“陈小姐,这是您继承的全部财产。” 酒店落地窗外,城中村的晾衣绳在风中摇晃,像极了当年挂在生产房里的祈福红绳。 我签完字,将存折里的一千零五十六万全部捐给反邪教基金会。 剩下的钱买了一小块墓地,碑上刻着"祭奠被偷走的二十三年"。 供品是酒店后厨偷学的滑蛋和牛三明治,可惜凉透了,和真相一样腥涩。 第一章 “沈律师,我刚发了一份离婚协议给你,这是我和我太太结婚第一天就签好的,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谢淮禹站在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谢先生,协议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电话那头传来律师专业的声音,“距离三年期满还有一个月,到期后协议自动生效,直接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就行。” “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谢淮禹抬头看向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他穿着白色西装,笑得心满意足。 而站在他身边的沈知鸢,一身洁白婚纱,面容姣好,却连一丝笑意都没有。 爱与不爱,一目了然。 “这一天终于快到了,你一定很开心吧。” 他轻声自语,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中女人冷艳的侧脸。 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谢淮禹迅速收回手,转身迎上去。 “回来了。”他接过沈知鸢脱下的外套,又蹲下身为她换上拖鞋,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沈知鸢揉了揉眉心,神色清冷:“下个月沈氏集团周年庆,需要你出席晚宴。” 谢淮禹整理外套的手顿了顿,摇头道:“我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沈知鸢皱眉。 谢淮禹刚要开口,沈知鸢却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神冷了下来:“是因为我这段时间都在陪郁川?我们结婚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我有喜欢的人。你也说过不会干涉。” 谢淮禹的心猛地一疼,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是啊,谁家妻子新婚第一天就告诉丈夫自己有心上人,还签了三年后离婚的协议? 他不过是如她所愿,下个月就不在这里了,所以不能参加那个晚宴罢了。 三年前,谢氏和沈氏两大豪门公布了即将联姻的消息。 谢淮禹从小暗恋沈知鸢,得知能娶到她后欣喜若狂。 可新婚之夜,沈知鸢却递给了他一份离婚协议。 “我有喜欢的人,但他家境平凡,沈家不许他娶我。”她语气冷淡,话亦直白,“我会用三年的时间,成为沈氏家主,届时,再无人敢反对,这三年,我们就做表面夫妻,到期离婚。” 那晚,谢淮禹如她所愿签了字,却在阳台抽了一整夜的烟。 可婚后不到三个月,陆郁川就因为和沈知鸢赌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知鸢疯了一样找他,动用了所有关系,却始终没有他的消息。 那段时间,她整夜整夜地不回家,回来时也总是满身酒气,眼神阴郁得可怕。 直到有一天深夜,她喝得酩酊大醉回来,抱住他倒在床上。 她的吻落下来,带着浓烈的酒气,可说的却是—— “郁川……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你不信我吗?” 谢淮禹浑身僵硬,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原来……她找到他了。 可陆郁川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那晚是他们的第一次,可沈知鸢抱着他,喊了一整晚别人的名字。 第二天醒来,沈知鸢看到床单上的血迹,眼神微怔,却什么都没说。 谢淮禹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替她准备好换洗的衣物,甚至在她出门前,还轻声提醒她今天有重要的会议。 他装作若无其事,可心里早已鲜血淋漓。 从那以后,他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她好。 她胃不好,他就每天早起熬养胃的粥; 她工作压力大,他就学着按摩,替她缓解疲惫; 喜欢安静,他就从不在她面前吵闹,连走路都放轻脚步。 渐渐地,沈知鸢似乎也把他当成了丈夫。 她开始会在出差回来时,给他带一份小礼物; 会在他感冒时,给他泡上一杯感冒药; 甚至会在深夜钻进他的怀里入睡,掌心贴在他的腰上,温软恬静。 沈知鸢再也没提过离婚的事,仿佛那份协议从未存在过。 谢淮禹甚至天真地以为,或许,她真的会爱上他。 直到三个月前,陆郁川分手回国。 沈知鸢几乎是立刻回到了他的身边。 她陪他吃饭,陪他逛街,甚至推掉重要会议,只因陆郁川一句 “心情不好”。 谢淮禹站在窗前,看着沈知鸢的车又一次驶向陆郁川的公寓,终于明白。 真爱就是真爱,哪怕他付出再多,也抵不过陆郁川的一个眼神。 好在,三年的契约婚姻,终于要到期了。 他告诉自己,就当这三年是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他也该离开了。 “怎么不说话?” 沈知鸢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谢淮禹怔怔地看着沈知鸢,喉咙发紧。 她……不记得离婚协议的事了? 这三年,他每一天都在数着日子,生怕期限一到,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可如今,她竟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他张了张口,刚想提醒她,沈知鸢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刚一接通,那头便传来陆郁川的声音,谢淮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却看到沈知鸢的脸色骤然一变。 “等我,我马上到。” 她挂断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因为太过着急,身体重重地撞上他,谢淮禹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在门框上,疼得闷哼一声。 可沈知鸢连头都没回,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谢淮禹扶着墙,慢慢走回卧室,脱下外套,肩膀处已经泛出一片淤青。 他拿出医药箱,沉默地给自己涂药,心里却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 他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是沈知鸢。 “来市中心医院一趟。” 谢淮禹心头一跳,下意识问:“出什么事了?” “来了再说。” 谢淮禹赶到时,远远就看到沈知鸢站在手术室门口,而陆郁川靠在她身侧,眼眶泛红。 谢淮禹脚步一顿,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呼吸都变得艰难。 “怎么回事?”他走过去,轻声问。 沈知鸢抬眼看他,“郁川的母亲突发白血病,需要立刻骨髓移植。” 谢淮禹一怔,“然后呢?” “全城都找遍了,没有合适的。”沈知鸢淡淡道,“我做了配型,结果匹配。” 谢淮禹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要捐骨髓?” “捐骨髓有风险,你……” “叫你来不是让你同意的。”沈知鸢打断他,“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家属…… 谢淮禹心脏狠狠一疼。 是啊,在法律上,他还是她的丈夫。 可在她心里,她的家属从来都不是他。 谢淮禹死死攥紧手指,指甲几乎陷进掌心。 “好。”他听见自己说,“我签。” 护士递来手术同意书,他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像是划在自己心上。 沈知鸢松开陆郁川,转身走向手术室。 在门关上的前一秒,谢淮禹终于忍不住喊了她一声:“沈知鸢!” 她回头看他,眼神淡漠。 谢淮禹嘴唇颤抖,最终却只是轻声说:“……小心。” 沈知鸢眸光微动,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手术室。 门关上的瞬间,谢淮禹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 他终于明白,沈知鸢对陆郁川的爱,深到可以连命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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