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女前传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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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他俯下身子轻轻亲了我的额头。「为什么…偏偏是你呢…」皇嫂开始频繁来偏殿。我爱打瞌睡。每次趁我醒来前，她都会偷偷倒掉我的茶水。她怕言一害我。可她倒茶水的时候，言一眯着眼睛看的清楚。却也一言不发。我醒来的时候，她们两个总是聊的开心。我便嘟着嘴抱着腿坐到殿外的石阶。言一会越过皇嫂看我的背影。那一瞬间。他眼里满是落寞。那几个月里，他对皇嫂越来越亲近。却又在无人注意时，看着我的背影发呆。直到皇兄驾崩。他看向我的时候，眼底再也没了情意。他狠狠将我推进一处无人的偏僻院落。满目冰冷。「你若想活着，以后便安分呆在这里。我留你一命。」我看着那时的自己像个傻子似的愣在原地。还想伸着手去抱抱言一。「为什么呀，小和尚，你关我做什么，我哪里惹你生气了。」言一的眼里现了几分挣扎，可他还是硬下心肠。「别再跟我撒娇，我早就受够你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嘟着嘴哭，都让我恶心。」小公主傻傻的看着言一，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陪伴了十个年头的小和尚。她用力擦了擦眼泪，又扯出笑去哄言一。「小和尚，我以后不哭了好不好，你别这样…」言一沉下脸，甩袖子出了宫殿。走出很远，他突然停下脚步，靠着城墙大口喘息。我那时不明白，他为何在皇兄死后对我如此冷漠。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他的仇人只剩下我了。他想杀我，又下不了手。言一去了凌霄宫。老臣们跪了一地。他一进殿便有侍卫禀告方才闹事的人名。他手起刀落，血溅满地。殿上其余人大气都不敢喘。他冷冷下令剥皮抽筋，老臣们哆嗦成一团。命人彻查了当年的文字狱。将一干人群全部记录在册。隔一段时日杀一个。每杀一次，他便划掉一个名字。直到我在宫中自尽。言一抱了我一夜。第二日就在朝堂开了杀戒。他开始痛恨所有人。没有这些老臣谏言，先皇不会诛杀文臣。他爹娘不死，他便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他不变成这幅模样，我也不会死。自那后，朝堂变成了腥风血雨之地。每日上朝前，朝臣们战战兢兢。开始的时候，他对皇嫂还算好。直到皇嫂偶然发现，同她夜夜宿在寝宫的男人根本不是言一。她连夜去找了言一。看到了被言一抱在怀里的我。皇嫂泪流满面，歇斯底里。「为什么这么对我！她已经死了！她活着的时候你日日想着弄死她。如今又这般为何？」言一抱着我，并不理她。皇嫂挺着肚子问他：「是不是，一直都不是你？」言一看了她一眼，声音冰冷。「是你向他自荐枕席的。太脏了。」皇嫂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活该你没人爱。爱你的人你从不珍惜。你知道吗？元禧曾求先皇写了一份旨意。她求皇上允她此生不嫁。不和亲，不择婿。她想陪你一辈子。你后悔吗？你后悔逼死她吗？哈哈哈。你活该！」皇嫂成功惹恼了言一。他命人打了幅锁链绑了皇嫂。日日问她：「你为何不早说。」皇嫂很快流了产。人也变得疯疯癫癫。言一在无数个夜里抱着我的尸体痛哭。他说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23 迦言醒来的时候。下意识抱住了我。「元禧，你再也不会离开我的，对吗。」我点头：「我不会离开你的。」他的黑化，是从父母无辜惨死开始。那场文字狱。本就是皇权巩固的政治权谋。老皇帝为了巩固政权。群臣们为了借机铲除异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言一的父亲，是个清官。在朝廷里屡次谏言贪污腐败的朝臣，惹了众怒。早就记恨他的朝臣便合力谏言，其父在书中有教化书生学子谋逆之举。老皇帝对皇位痴迷不已。连书都不曾翻看，就迫不及待派人屠府。言一的父亲，甚至连辩解和审判的机会都没有。而言一的母亲。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就因为她的美丽，便引的一群侍卫起了歹心。在年幼的儿子面前，被一群士兵玩弄至死。那一幕幕，让幼小的言一心生恶念，被心魔吞噬。「元禧，我们成亲吧。」我点点头：「好。」 24 迦言进禅房的时间越来越久。我知道，魔气越来越旺盛了。每一日，都要消耗大量的功力压制魔气。可我帮不了他。我是神仙之体。我若出手，仙气只会拼尽全力灭魔。迦言若舍不得对我动手，只能伤了他。我在梵境已然呆了两月有余。我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能再过些时日。可墨尧这天界太子也并非废物。他很快发现了梵境外有缕缕魔气。「元禧，跟我回去。」听到声音，我慌乱的从树上跳下。「你怎么来了？」墨尧不似平日好说话，伸出手看着我。「跟我回去。」我摇头：「不行，我不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