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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借了人,画下了自己娘子的画像,又特地说明可能已经怀孕,派人赶去寻找。 只是他不敢叫太多人,生怕造成什么蝴蝶效应,让对方发生意外。 这一夜,三人商量了一晚上,最终确定了最后的决定。 第二日,军队又开始赶路。 军营的兵将们还以为跟以前一样只是追赶。 直到他们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已打到了西北城脚下。 西北城是一座经历了很多的城池。 之前,西北城还是兴国的,后来隔壁赵国给打了下来,于是就成了赵国的,之后朝廷派兵攻打,又将西北城给拿了下来,它便又成了兴国的。 之后叛军造反,把西北城给打了下来,于是它现在是属于叛军的。 不过对城内百姓比较友好的是,就算是转手转手再转手,无论是谁接手,他们也都没怎么受苦。 因为西北城通要塞,这边行商多,城中的商户也多。 换句话来说,大家都挺有钱的。 再换句话来说,城内凡是大户人家,都有些底蕴。 就拿着其中大户郑家来看。 他们家不光在兴国有许多生意,连带着在赵国也有,当初赵国拿下了西北城,其中有一将领斩杀了郑家一个子弟,惹得郑家大怒,所有生意撤出赵国,那段时间本就在战乱期,他们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出,赵国许多人都损失惨重。 偏偏他们还是拿郑家没办法,郑家若是死了,西北城内其他商户都会唇亡齿寒,赵国可是禁不起折腾了。 叛军就更加简单了,他们要钱,要粮。 因此西北城内无论经历了多少,倒都是一片祥和。 商户们也都很好说话,你要什么我们给,反正商人很少有那种倔强耿直,连个弯都不会转的。 不然生意哪里做的起来。 倒是也算是保持了一个平衡。 叛军抓来的兴国百姓,本来是该全都卖给西北城隔壁的葛秖氏的。 葛秖氏人人英勇,只是人少,又生活在草原上,女子就更加少了。 他们只能从人牙子手上买女人,再买来孩童当做奴隶,不买成年男人是因为这样的人不好掌控,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有成年男人集结在一起杀了主人的事。 纪长泽他们快马加鞭往这边赶的前一个月,江晚晴与其他奴隶一起,被叛军带入了城。 此时她的肚子已经显了出来。 叛军这才发现,这女人竟然是个有孩子的。 江晚晴脸上黑漆漆的,抹了泥巴。 事情发生时,她在村外找野菜,回来时只能看到遍地尸体以及被抓起来的女人孩童,她来不及多想,只下意识的低头抓了泥巴抹在了自己脸上。 之后果然被叛军发现,也一并抓了。 因为江晚晴满脸污泥,她又装的很是畏缩,叛军对她有些嫌弃,倒是没做别的什么。 被带走前,江晚晴还在一个劲的回头看,试图找出丈夫的身影,可找来找去,她只能看到一地的尸体。 她心里悲痛,却也清楚,叛军将男人都杀了,她的丈夫只是一个文弱的读书人,自然也逃不过去。 她一时间心灰意冷。 江晚晴本就是孤女,村中人说她克亲人,即使她长相不错,人也踏实能干,也没有人敢娶她。 唯有长泽。 他是读书人,生的白净,说话斯文有礼,对着谁都是带着几分浅笑,从未嫌弃过她,更是主动说,要与她成亲。 江晚晴不知晓自己是不是倾慕对方,她只知道,在所有人都嫌弃她的时候,唯有长泽不嫌弃她,愿意娶她为妻。 其实成亲才三天,她现在都没有弄清楚丈夫的大致脾气与性格,再加上对方之前遭了难身子虚弱,成亲后一直都在屋中躺着修养,两人其实也未多说话。 但这是第一个不嫌弃她,还愿意娶她做娘子的人啊。 可现在,他死了。 一路上很苦,叛军嫌他们走得慢,便将他们塞到了木头囚笼里,一堆人挤在一起,也没有挡风,一路过去,人都要被吹傻了。 江晚晴始终一言不发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不多说话,被抓住的人也不光是他们村的,沿路过来,叛军若是看见女子或者孩童,也会直接抓起来,因此这个囚笼是越来越挤了。 他们每天能吃的也只是对方丢过来的干巴巴硬邦邦的干粮。 若不是这些人都要卖给别人,要活的,他们连干粮都没有。 江晚晴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身上的异常。 直到她感觉自己的肚子慢慢的大了起来。 每天吃的那么少,还受风,人不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长胖。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江晚晴珍惜的摸着自己的腹部,眼底又是欢欣,又是悲痛。 她怀孕了。 这个孩子是长泽的。 长泽死了,孩子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留下的了。 她不知道叛军对于怀孕的女人会如何,只能小心翼翼的藏在人群中间,掩盖着自己的肚子。 也还好每次叛军放他们下来如厕时都是天黑,她夹杂在一群女人中间,又低着头弓着背,倒是顺顺利利的将肚子给遮盖了过去。 叛军们也没有动这些女人。 本来嘛,他们押运这些人去卖,那到时候手上肯定是不缺钱的。 就算是再怎么想要开荤,何必要找这些每天关在木囚笼里面,一个个蓬头垢面,身上衣服许久没洗脏兮兮,因为里面还关着小孩子而身上都带着点尿骚味的女人。 一个个连相貌都看不清,身上比他们还脏。 至于给她们洗脸? 赶路途中,他们自己都没水洗脸,还给这些奴隶洗。 鬼知道洗出来的是个美人还是个丑女。 干什么要费这个功夫。 西北城的妓女她不香吗! 到时候卖了人,得了钱,要多少女人没有。 江晚晴逃过一劫,因着腹中孩童,她倒是有了求生欲望,一路上都在观察。 然后发现,这些叛军抓来的兴国百姓超常的多。 而且他们十分狡猾,总是会换路线走,以确保追兵追不上来。 遇到那些不配合的奴隶,大多都是直接一刀杀了了事,一句废话都不多说。 江晚晴越发沉默,只缩在角落里小心护着自己肚子。 就这样熬啊,熬啊,也不知道熬了多久,西北城到了。 热闹的城池却不能让麻木的奴隶们开心起来。 因为叛军正在和一看就不是汉人的高大胡人交谈。 那是葛秖氏的人。 一个个的女人被叫下了车,葛秖氏男人满意的在她们面前一一走过点数,点到了带着害怕垂着头的江晚晴时一顿。 目光落在了她凸起的腹部上:“这个女人怀孕了??” 他皱眉看向叛军。 叛军里带队的小头目一愣,上前来看了看,果然江晚晴的肚子已经大了。 “不可能啊,我们抓人时,怀孕的女人都是杀了的。” 听到这话,江晚晴身子一抖,双手紧张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那小头目还在说:“看这肚子,月份也不多,你们谁干的?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别碰这些奴隶吗!!” 身后的叛军们连忙摇头否认。 “头儿,我们一路上都没碰过她们。” “是啊头儿,我们每天赶路累的不行,谁还有空碰他们。” 葛秖氏男人道:“这个女人我们可不要,怀孕的女人又不能用,生孩子的时候说不定还会死,这个女人不买。” 小头目脸上的神情阴沉下来,上下打量着江晚晴。 在他看来,江晚晴就是个赔钱货,人家买女人都是想要玩或者给自己生下子嗣的,谁会想要一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 而且要是打胎的话,他还得买打胎药,打胎危险大,这女人还不一定活下来,到时候没了人又赔钱。 可是要是卖的话,她都怀孕了,谁会买。 江晚晴低着头,眼角余光却发现,面前的小头目正慢慢将腰间的佩刀抽出来。 她身子一抖,咬牙低着头看了看四周。 手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不行,就跑吧。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都是长泽最后的延续,他待她好,却早死,这个孩子生下来,他才能有香火。 这边正僵持着,一个轿子从城门口出来,刚好路过,轿子里的人看到了这一幕,微微叹息一声,叫来丫头到了轿子窗边,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丫头点点头,快步到了叛军面前。 “各位大人,这个怀孕的女子我们少夫人买了,请大人们行一个方便。” 小头目一愣,便见着丫头恭敬递过来一锭银子。 一个怀孕的女人卖这么多,赚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轿子后的徽记,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原来是郑家的少夫人,既然少夫人要买这个奴隶,我们自然要卖,您将人带走吧。” 丫头福了福身子,走到了江晚晴身边:“走吧,我们少夫人买了你,日后你便是我们郑家的奴婢了。” 江晚晴反应过来,连忙匆匆行礼,低着头跟着这丫头一起到了郑家的队伍里。 郑家的丫头们也没人看着她,就这么任由她跟着,倒是那个带她来的小丫头,在跟轿子里少夫人说了几句话后,又来到了她身边。 “你可是我兴国人?” “是,我是兴国科县人。” 丫头点点头,眼睛看向她腹部,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江晚晴眼睛红了红,手落在腹部,小心摸了摸,轻声道:“是我夫君的。” 听到不是叛军的,丫头也松了口气。 虽之前与江晚晴素不相识,但同为女子,她也不想看到女子被人糟蹋。 她没问江晚晴对方的夫君在哪里,叛军抓来兴国女子孩童,送到西北城来卖给葛秖氏也不是第一次了,那些男人都被杀了个干净,这些她也知道。 丫头看向江晚晴,道:“你也算是好运道,他们一向是不肯留下孕妇的,若不是今日我家少夫人出门礼佛恰巧碰到,恐怕今日你性命不保。” “是,多谢少夫人,我,奴婢,奴婢会干活,必定会报答少夫人的。” “你肚子里这个孩子,打算如何?” 江晚晴连忙回应:“这腹中孩子是我夫君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我定然是要生他下来的。” 丫头叹口气,也许是见江晚晴太可怜了,出主意道:“我们郑家在西北城也算是大户人家,在郑家的丫头到了岁数都会被放出去嫁人,我观你腹中孩子还小,若是现在打了他,再在主家好好做事,日后还可再嫁人当正头娘子。” “可你若是留下来,带着一个孩子,不会有人愿意娶你的。” 江晚晴也知道这个道理。 可,这是她丈夫的孩子啊。 他们才刚刚成亲三天,她只知道他叫纪轻,字长泽,知道他是为了爹娘才离开家,知道他是个读书人,知道他身子弱,不能做活只能养病。 可他不嫌弃她,娶了她。 而如今,他死了。 只留下了这个孩子。 江晚晴的眼泪滚落在脸上,摸着腹部,略微带着点哽咽道:“可这是我夫君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了,若是不生下他,他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了。” “姑娘放心,我既然被买了下来,定然是会好好做活的,我不会因为这个孩子耽误什么,求求您应允,让我将他留下来吧。” 丫头见江晚晴哭,却还坚持拼了自己日后的好日子不要也要留下丈夫的孩子,也有些为她难过。 “那我替你向少夫人说说吧,你也别太担忧,少夫人一向心善,不然也不会将你买下来了,你不愿意打掉孩子,她肯定也不会逼你。” 她说完,跑去了前面轿子。 “少夫人。” 轿子窗户帘子掀开,里面端坐着,相貌端庄温柔的女子看了过来,声音温和,问道:“如何?” “那腹中孩子是她夫君的,她夫君恐怕已被那些大人杀了,因此她不想打掉孩子,说是要为夫君留个香火。” 少夫人点点头,眼中带了点感慨;“既如此,便顺了她的意吧。” “可她怀着身孕,要她做什么活比较好?” 少夫人想了想;“先不提这些,夫君说近些时日总有不明骑兵在西北城绕来绕去,恐怕近日西北城有变动,我们还是先去礼佛为家中人祈福,回去再谈吧。” 丫头点点头,看着少夫人放下帘子,跟在了后面。 纪长泽这个时候还不知晓,他派过去的骑兵让郑家男丁感到了不安,因此连带着郑家少夫人也有些担忧,这才决定出行礼佛。 礼佛途中,又遇到了江晚晴。 竟是比原本的时间线中还要早的决定买下她。 兜兜转转,事情还是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不过纪长泽比较鸡贼。 他有多方准备。 既然原本的时间线中是郑家的少夫人救了人,而这位少夫人又喜欢礼佛,那就好操作多了。 纪长泽安排了一位僧侣。 他为郑家少夫人解签。 于是,今日的郑家少夫人在到了寺庙后,便发现自己摇出来了一个之前从未见过的签子。 一位僧侣解了一下。 大致意思就是,善心必有善报,少夫人有一贵人正在落难中,若是这个时候伸以援手,未来必将有大福报。 郑家少夫人一愣,莫名的就想起了那个自己救下的孕妇。 她轻声问道;“敢问大师,这贵人,是如何模样的?” 僧侣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 “参天树下落根苗,少夫人命中贵人,应当是位女子,落根苗,这女子要么是身边带着孩子,要么是孩子还在腹中。” 陪着郑家少夫人的丫头一愣,望向了主子。 “少夫人?难道是我们路上救下来的那女子?” 僧侣眼睫颤了颤,垂着的脸下,眼微微眯起。 郑家少夫人是信佛的,不然也不会一听夫君说害怕最近出什么事就赶紧来礼佛求心安。 现在她前脚刚刚救下一个孕妇,后脚僧侣就说她的贵人是个孕妇,还正在落难时期。 不信都不行啊。 她连忙又问道:“敢问大师,这名贵人是否这几日便会来我身边?” “这个,贫僧便不知了。” 还没弄清楚那是不是纪大人的娘子,他肯定不敢乱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纪大人要他对着郑家少夫人说这样一番话,但听命行事总归是没错的。 僧侣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郑家少夫人却已经深信不疑了。 不然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她刚刚救下一个孕妇,接着僧侣就跟她说,孕妇是她的贵人。 她匆匆又烧香又道谢,连忙带着人出去。 一出去,丫头便问道:“少夫人,恐怕那位大师说的就是那个女子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郑家少夫人想了想,还是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带回府中,以客人之礼相待,好好照料着。” 丫头问;“若是那签子说的不是她呢?” “那也无妨。” 郑家少夫人虽信佛,在这方面倒是十分豁达。 “她本就可怜,怀有身孕,腹中孩子却早早的没了爹,就算不是她,我们帮了她也是积德,否则她如今无亲无故,还怀着身孕,该如何过活。” 反正横竖都是做善事,也没什么。 她自然是不知道,郑家的车队前脚一走,后脚那僧侣就写了信飞鸽传书出去。 这纪大人真是神了,隔着这么远,还是提前派他过来,竟真的让他猜中了郑家少夫人会救一名孕妇。 他传出消息后,撕了脸上的白胡子,按照纪长泽的吩咐匆匆离去。 江晚晴觉得自己遇上大好人了。 她被救下之后还以为自己要做奴婢,结果那郑家少夫人竟将她当做客人一般对待,还给她准备了客房。 怕她不适应,还经常来寻她说话聊针线。 她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忐忑,但相处过后,便发现自己与郑家少夫人竟是十分投缘,两人说什么都能说到一处去。 郑家少夫人也是如此,她本是看江晚晴可怜,又加上那个签文,便想着照料一些,没想到相处之后才发现,她二人居然十分聊得来。 她是远嫁,丈夫是独子也没有妯娌,平日里总是一个人出入,虽然清净,有时候也会觉得寂寞。 毕竟婆婆年纪大了,丈夫每日都要跟着公公一起出去做事,她也只能礼佛或者出去买买首饰,见见其他家的夫人。 如今多了个江晚晴,两人凑在一起,竟是如同闺中密友一般。 就算这个时候有人告诉郑家少夫人那僧侣是个假的,她也依旧会像是如今这般对待江晚晴。 江晚晴在郑家少夫人的照料下,脸上神色渐渐红润起来,府中胎儿也十分康健。 郑家少夫人看着她的肚子欢喜,在夜间便跟丈夫提了一句:“也不知我们的孩儿什么时候来。” “近些时日还是不要来比较好。”郑少爷抱住妻子,有些忧愁的叹息一声:“朝廷一路打了过来,势如破竹,西北城恐怕又要易主了,到时又是一阵动荡,你若怀上,到时若是受到惊吓怎么办。” “那不是好事吗?我们本就是兴国人,如今朝廷来,不挺好的吗?” 郑少爷又是一声叹息:“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西北城易主,我们便又要跟新的主人周旋,听闻那侯江军为人向来刚正,怕是不好相处。” 郑少夫人听着有些害怕:“总之家中无事就好,家产倒是不要紧。” “我知晓,你让府中人都小心一些,父亲已经决定,待大军入城就立刻投靠,到时候可能会宴请军中人,军营里的人或多或少有些痞气,别冲撞了府中女子。” 郑少夫人点点头。 她第二日便开始严正府中,还不忘记安抚一下江晚晴。 只是她没想到,大军入城竟然如此之快。 丈夫才说了三日,西北城就易主了。 西北城再次入了朝廷手中,各方势力再次开始投靠。 反正他们本就是商户,墙头草不是挺正常吗? 在这其中,郑家忐忑的接到了军中拜帖。 郑老爷郑少爷都紧张极了。 连忙大摆宴席,只求好好与对方相处,保住郑家基业不动。 作为府中少夫人,郑少夫人做不了什么,只能与江晚晴一起坐在花园内,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绣针线,一边与她诉说自己心中紧张。 “这一次与往常不一样,这次是直接大军入城,那位侯将军更是不好相处,我总是有些担忧。” 江晚晴见她担心,连忙安慰:“别担心,好歹是朝廷的人。” “虽是朝廷的人,但之前我们郑家也有帮着叛军,就怕对方翻旧账。” 正说着,便见着丈夫与公公正笑着领着一名年轻男子往这边走,他们笑容中带着一些讨好,那应当就是下了拜帖的军中将领。 “他们怎么往这边来了,不是在大堂待客吗?” 郑少夫人连忙站起来。 现在躲是躲不开了,只能见礼。 她还不忘记护着江晚晴:“一会你就跟在我身后,与我一同见礼,等到见完了礼,我再带你走,别怕。” 江晚晴点点头,站在了郑少夫人身后。 三人到了她们跟前,郑少夫人已经听到向来威严的公公带着笑意介绍:“这位是我儿媳妇与她好友纪夫人,倒是巧了,燕娘,这位是纪大人,快来见礼。” 她连忙福了福身子:“见过纪大人。” 说完,眼角余光却注意到江晚晴没什么动作,心里一急,连忙回头看,却见江晚晴正满脸不可置信,定定望着前面。 她再一抬眼,就见着那位需要公公丈夫讨好的年轻纪大人也是满脸喜色。 他上前一步,对着自己身后的江晚晴喊了一声: “娘子。” 第53章 古代不孝儿(12)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一直在看着那一看便是读书人的军中人满脸喜色的上前一步握住了江晚晴的手, 郑少夫人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别说是她了,就算是江晚晴本人都是懵着的。 她愣愣的望着面前人,张张口, 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要说什么,眼泪便大颗大颗的掉落下来,流了满脸。 “夫君,夫君你还活着……” 自被救后, 便为了腹中孩子始终强迫让自己坚强的她第一次失控, 第一次不顾礼数, 就这么带着满脸的泪,扑到了丈夫怀中。 纪长泽抱着她, 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瘦削的身子,即使是怀着孕,又被好好相待着,除了凸起的腹部, 江晚晴也还是没养出一些肉来。 她的身子颤抖着,眼泪汹涌而至,很快就打湿了纪长泽的衣衫,哭声哽咽,张口想说话, 出来的却又变作呜咽。 “我活着, 我一直好好活着,不哭了。” 纪长泽也同样没有顾忌礼数, 这段时日,实在是让这个柔弱却又坚韧的女子吃足了苦头。 就算是他多方准备,到底还是免不去她一路上受的苦,也免不去她在以为丈夫过世后的悲痛无措。 久别重逢的夫妻两个相拥。 郑家人也没时间去想他们失不失礼了。 他们已然被面前这一幕给震呆了。 尤其是对府中女客并不怎么了解的郑老爷。 内宅他一向是不管的, 对于江晚晴,只知道她是儿媳妇的好友,这段时间住在府中。 江晚晴是女子,就算是拜访肯定也是拜访郑夫人,也不会来见他这个男子,而他在外忙碌,郑夫人也不会拿“儿媳妇救了一名怀孕女子在府中暂住”这件事来跟他说。 结果这怎么,住着住着,就成来府中拜访客人的娘子了。 郑老爷先是愣着,接着又是一喜。 是这位纪大人的娘子好啊!!! 这位夫人可一直都是他儿媳妇的好友,有了这层关系,多少能让他们郑家多一些底气。 他连忙看向身旁同样一脸懵逼的儿子,悄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纪大人也是今日清晨才入城的,听闻他是户县人氏,他的娘子怎么会是纪夫人。” 话刚说完,他便又反应了过来。 对啊,江晚晴一直说自己夫家姓纪,底下的人对他说的也是少夫人好友纪夫人在府中居住。 她夫家姓纪,纪长泽也姓纪。 对的上。 但之前谁会往这边想。 郑少爷也是有点懵逼,但他与娘子一向好,两人倒是也会说一些闲话聊聊天,因此也能打的上来一两句,同样悄声回道: “这位纪夫人是娘子从城外救回来的,之前说是丈夫过世,留下她府中的遗腹子,娘子可怜她无依无靠,便让她在我们府中居住。” “救的好!救的好啊!!” 郑老爷听的满脸喜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江晚晴说丈夫过世,但纪大人又活得好好的,但只看两人这副喜相逢的模样,便知道他们的关系肯定差不了。 如今他们纪家的少夫人救了在侯江军面前很得力的属下夫人,这已经不是一些底气了,这简直就是满满底气啊。 郑少夫人也是懵着,见丈夫与公公交谈,连忙迈着小步上前,小声问道:“这位大人是?” 郑少爷连忙与娘子悄声科普:“这位大人姓纪,字长泽,是侯将军麾下得力之人,据说这次一路剿灭叛军拿下西北城又去了葛秖氏将我朝百姓救回来,他居功甚伟,听闻侯将军已将他的名字与功劳报与陛下,如此大功,未来官位只高不低,娘子,你这次可是救了他夫人,你可是帮了我们郑家大忙!” 郑少夫人听着丈夫说的这一连串的话,惊讶的回头望了望正轻声哄着江晚晴的纪长泽。 “可他看起来,仿佛十分年轻,而且像个文人。” “他就是文人,只是投入了侯将军门下。” 见纪长泽只顾着哄娘子,没注意他们这边,郑少爷小心拉着郑少夫人的手,将她带到了一旁,特别小声的道:“你别看他年纪轻,我听闻,之前朝中有人不肯拨军饷下来,便是他处理的,那阻拦之人已丢了官位,被流放千里,就连二皇子都没能保住他。” “而且……” 他声音又低了几分,附耳说着:“二皇子因着此事也受了陛下训斥,都知晓二皇子向来都是有仇必报,却奈何不了这位纪大人,听闻是纪大人的名号……” 郑少爷又小心看了看周围,才将剩下的话说出来:“天子都是知晓的。” 丈夫所说的这一番话已然是超出了郑少夫人的认知。 她不明白又震惊:“可、可这位郑大人不是侯将军麾下吗?” 谁不知道侯将军一直带兵剿叛军,要入了天子的眼,人总要先在京城天子脚下才好吧。 “这些我就不知晓了,能够打听出方才跟你说的话来,还是因着姨母婆家侄儿媳妇的妹妹在宫中是个才人,若不是知道这些内情,父亲也不会巴巴的如此讨好。” 他没敢指纪长泽,只能用眼神示意郑少夫人望向正低声与江晚晴说话的看似文弱先生。 “总之,你这次救了他娘子,这便是一桩善缘,我们郑家有了这个人情,日后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呢。” 说着,他忍不住有些激动。 什么叫做瞌睡来了送枕头,这就是啊。 接到了帖子的时候他爹还在发愁,只知道这些八卦,纪长泽具体喜欢什么一概不知。 结果他们倒是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可是他娘子,救了纪长泽娘子啊! 他本就喜欢郑少夫人,现在看郑少夫人的视线更是柔情似水。 郑少夫人自己都还恍恍惚惚着,就被丈夫这样看着,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回手,红着脸,低声道:“青天白日的,父亲还在看着呢。” “无妨。” 郑少爷笑着又去拉她的手:“我可要好好看看我这个贤妻。” 郑少夫人心底甜滋滋的,到底没再收回手。 而亭子里,纪长泽也已经将自己为什么大难不死给交代清楚了。 “……被救起来之后,我便投靠了侯将军,我知晓叛军带走你们定然不是贸然杀人,而是会来卖给葛秖氏。” 见江晚晴一双眼眸里还仿佛含着水,时不时望着自己不受控制的啜泣一下,纪长泽拿着手帕,一手替她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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