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真的中计,那他们出点钱也是好的,免得公主天天催促进度,知道没什么进程之后又大发雷霆。 屋内,纪长泽的确是用看银子一般的眼神看着音儿。 因为在他眼里,音儿姑娘就代表了一大堆闪闪发光的银子。 被看着的音儿表情就没那么好看了,她皱着眉:“你想要多少?” 纪长泽:“一万两。” 音儿嗤笑一声,脸上既没有方才在外面的高冷,也没有多温婉,甚至像是一个市井流氓一样瞬间叉着腰: “一万两?你还不如去抢!我赎身银子也才八千两!” 纪长泽坐的悠然自得:“你是有钱,那又怎么样,你们楼里的妈妈能让你给自己赎身吗?” “别说是自己给自己赎身了,就算是其他人想要给你赎身,没身份你们妈妈会同意?” 音儿脸上的气焰渐渐消了下来。 但还是不甘心道:“驸马爷,我只不过是个烟花女子,满打满算也才在春华楼赚了几年的钱,哪里凑的够一万两,这样吧,八千五,你也能赚个五百两。” “不。” 纪长泽断然拒绝。 “我来之前可是打探清楚了,你自从春华楼露面就被捧到了第一头牌,京城中的权贵多如牛毛,想要约见你一面可是要不少钱,这钱你与那春华楼的妈妈三七分账,几年里,多少有个两万两了。” 他看着听到精准数字后脸色瞬间变了的音儿,挑挑眉: “这样吧,我也不多要,九千五百两,只看在音儿姑娘是个爽利人的份上。” “你也该知晓,这京城里除了皇亲国戚,也没人能赎你出来了,其他的就算是赎你出来,也只是让你做个妾室,你筹谋这几年,甘心最后还是沦为妾室吗?” 音儿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当然是不甘心的。 没女人愿意一直做皮肉生意。 何况她在十三岁之前还是个自由人,虽然只是个在街上靠乞讨和卖艺为生的女扮男装小丫头,但自小在街头混迹长大,她也是混的还不错的。 结果就因为出色的相貌,稍微长开了一点,被人家认出了是女儿身,就因为不认字,被骗着在卖身契上面按了手印。 她吃了这个大亏,一辈子都险些赔了进去,进了春华楼之后发现逃不出去,就做出一副死心模样,老老实实的学起了春华楼里的手艺。 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她样样精通,学的比其他姑娘都认真。 后来楼里妈妈觉得她长得好又是个好苗子,还专门花了钱请来十分有本事的人教导 她,等到她满了十六岁,立刻被推出去做了头牌。 说是清馆,可音儿知道,那只是价钱没到位,再加上妈妈想要把她这颗摇钱树多捧一段时间,赚够了名声和钱之后才让她卖身。 头牌一开始卖身,就没之前那么受欢迎了。 一开始可能是给很多钱才能卖,慢慢就变成一般的价格也可以卖,等着她过了二十五岁,就会沦为楼里最惨的那种妓女,只要给几个钱就可以随便玩。 音儿从小靠自己争命,哪怕其他妓女告诉她攒钱也没用,只要妈妈不松嘴,她不会被赎身的。 可她就不信。 今日来的时候,她怎么都没想到,九驸马居然愿意帮她。 盘算了一下九千五自己拿得出来,剩下的钱也足够她过的好。 目前她没有人可以帮忙,九驸马对她则是可帮可不帮,还是不要讨价还价太过,惹得对方一怒之下不帮她赎身的好。 “好!九千五就九千五!” 音儿答应下来,狐疑的看向坐的端正的纪长泽: “我如何能确认驸马不会坑骗我?” 万一这人去春华楼给她赎身了,结果又骗了她不撕毁她的卖身契,那她岂不是鸡飞蛋打? 纪长泽:“因为我要与音儿姑娘做的不光是这一次的生意,还有接下来无数次的。” 音儿半信半疑的坐下。 “驸马爷说来听听?” “南边的脂粉铺子,还有北街的绸缎庄,这些都是音儿姑娘派人开的,你虽是头牌,但大部分的钱都被春华楼妈妈搜刮了去,手里能有这么多钱,都是靠的你这做生意的本事。” 纪长泽也是做过一番资料的。 他自己每天身边都盯着人,不方便四处打听,但是胡伯可以。 脂粉铺子和绸缎庄的经营模式相当先进,生意也是红红火火,最主要的是,无论绸缎庄里出了多少好看的款型,春华楼里的姑娘们都没穿过。 春华楼一向是引领京城妓女时尚的,她们不穿,其他妓女多半也不会上身。 带头的就是这个音儿,她还曾经说出过那些衣服都是良家女子才穿的,她们青楼的女子穿了也是不伦不类。 音儿可是京城里的名人,这话一传出去,她这么个美人都自惭形秽,其他妓女就更别说了。 而相反,京城中的女眷们从此爱上了在绸缎庄里面买衣服。 尤其是家里有男人喜欢去那些烟花之地的,她们就是要穿的端庄,穿妓女穿不得的衣服,来彰显自己的良家身份。 这是一场十分完美的营销。 而冲在最前面的音儿,要么是被花钱收买,要么就是和绸缎庄一伙的。 纪长泽自己都没想到,胡伯查出来的竟然是那音儿在这两家铺子里都有股,还占了大头。 显然她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个。 这位姑娘是真有经商的天赋,可惜长的太好看,又没身份地位,就算是做出了生意赚了钱,也还是摆脱不了当下处境。 她甚至不能暴露自己在做生意。 良家女子做生意尚且还可能被人指指点点,如果楼里的妈妈知道那两个十分赚钱的铺子是她的,绝对会想方设法捏到自己手里的。 “若是将音儿姑娘放在后院,除了能让姑娘唱唱歌跳跳舞,旁的也没什么用处了。” “但若是将音儿姑娘放在外面,姑娘可是能赚来比卖身钱还多十倍的银两。” 看着音儿缓和下来的脸色,纪长泽笑道: “若姑娘是我,会如何选择呢?” 那肯定是选放在外面啊。 美人天底下千千万,会唱歌跳舞的又不止一个。 赚钱才是最要紧的。 十分有事业心的音儿推人渡己了一下,心底的警惕瞬间去了大半。 傻子才会要美人不要钱呢。 “好,驸马爷若是愿与我合作,我自然是唯驸马爷的话是从。” 可以赎身,还有个驸马的靠山主动靠过来,音儿快速下了决定,直接投诚。 “好!” 纪长泽也没扭扭捏捏: “我虽是个没实权的驸马,但身边也是有几个得力的人,能为你改头换面,换个身份,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就尽管提。” 音儿抬眼,眼神坚定: “我想要个男子身份。” 纪长泽思虑了一下:“这倒是也不难,做生意,你用男子身份也更加方便一些,只是你这……”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怎么看都觉得她要是男扮女装,那想要不被人看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音儿倒是不怕这点。 “我小时候是在街边长大,总会一些混迹身份的法子,这点驸马爷不用担心。” 如果不是她身边没有女性长辈教导,她也不会不知道还有月事这一说。 当时血沾染了衣物,被那眼尖会识人的人贩子看出了端倪,这才中计,被卖入花楼。 十三岁到现在十九岁,她在花楼里可知道了不少事,学会了不少东西,甚至还可以改变声音音色,绝对有把握出去了之后以男儿身生活。 纪长泽看她这样就知道她以前估计没少下心思,说不定早就想好了赎身之后当个男人,也没再继续问。 只是道:“既如此,那就定了,以后都是自己人。” 他不怕音儿背叛他。 音儿这个身份,女子看不上她,男人只想着拉她上床,就算是真有看上她一身本事的,也只是想利用她,打心底里不会看得起她的,就算是音儿为他们挣了钱,他们也还是想钱和人都吃到嘴里。 这也是当下人们的“正常”想法。 哪怕音儿还是清白之身,只要她用女子身份和他人谈婚论嫁,那些人哪怕是再怎么喜欢她,也绝对不会娶她做正妻。 做女子,她这辈子也只能得个妾室。 做男人,他却能想怎么想就怎么样。 也难怪她一心一意要做男人。 而纪长泽这个“奇葩”,既没有瞧不起她,也没有因为她的姿色有什么想法,只一门心思让她挣钱。 音儿是个聪明人,看出纪长泽态度后,只要纪长泽不倒,她绝对不会离开。 果然,听了纪长泽这话,她立刻也跟着说: “自己人,驸马爷放心,日后,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两人敲定完了合作,就可以开始演戏了。 外面的驸马们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算是将搂着音儿腰肢的纪长泽给迎了出来。 见到一向高冷的音儿一脸含羞带怯,他们都惊了。 这才多久啊?! 一炷香的时间,那个京城中无数权贵子弟都拿不下的音儿,居然对着纪长泽就这副态度了?? 再看纪长泽满脸志得意满的表情,他们深深的嫉妒了。 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平民而已。 娶的公主是最漂亮性情最温柔的也就算了。 凭什么连音儿这个高岭之花都对他青眼有加。 如果他们看小说的话,应该会以为自己身处一本男频种马小说里。 现实是他们不看。 所以也只是面色古怪的看着这一幕。 还是五驸马先开了口,语气里面难掩羡慕嫉妒: “你们这是……两情相悦了?” “没有没有,只是聊得来而已。” 纪长泽松开手,一脸的不好意思:“音儿姑娘真的堪比名门贵女,我与她一见如故,聊了许久。” 音儿也是满脸羞涩:“纪公子为人体贴,光明磊落。” 几个驸马:“……” 这还是那个总是冷冷淡淡模样的音儿吗? 五驸马笑容僵硬一瞬,想到这也算是成了,又高兴起来: “那为何不接着聊,这才多久,你们可以聊一晚上啊。” 最好立刻勾搭在一起然后把九公主忘在脑后。 纪长泽摇头:“不能再聊了,音儿深陷花楼,我想搭救却有心无力,既然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无用,还不如就此止步。” 音儿一脸感动:“公子不必自责,就算是公子赎不了音儿,音儿也不会怪罪公子的。” 几个驸马:“……”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还想赎音儿?” 纪长泽摇摇头,明明满脸都写着“我想我想”,却还是说: “音儿身价高昂,妈妈又不放人,我是赎不了了,既然如此,还不如以后都不见面的好。” 音儿一个劲的点头。 三驸马急了。 他们折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让纪长泽有了心动的女人,这要是就这么放弃了,也太可惜了。 他努力劝说:“就算是不能赎身,你也可以时不时去探望啊。” “是啊是啊,多去看看不就好了。” 然而纪长泽压根不听劝。 “不能赎身,看了有什么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音儿被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吗?” “几位姐夫不用劝了,我怕自己面对音儿实在是难以自控,先回去了。” 眼见纪长泽一脸依依不舍的真的要走,三驸马一着急,喊道: “我们帮你!!!” 其他驸马脸色一僵,眼睁睁看着纪长泽回头,一脸惊喜:“帮我?几位姐夫要帮我给音儿赎身吗?!” 驸马们:“……” 不是很想。 这音儿可是头牌,赎身银子怎么也要个七千往上。 他们最近吃吃喝喝本来就手里拮据了,如今还上哪里凑钱。 五驸马开口:“你先等等,我们先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凑齐这些钱。” 他们几个进里面船舱了。 商量来商量去,过了好一会儿,才一个个面色灰败的出来。 三驸马对着纪长泽勉强一笑:“我们……商量过了,这笔钱我们帮你出。” “真的?!” 纪长泽更惊喜了:“多谢几位姐夫,多谢几位姐夫。” “我也不会全让姐夫们出的,我出二两银子!” 他一脸肉疼,颤颤巍巍的举起两个手指头。 驸马们:“……” 他们去凑钱去了。 即使是他们,要拿出这些钱来也是不容易的,找公主要那不可能,那在公主眼里他们成什么了。 只能回家里要了。 家中的大哥大嫂们眼见娶了公主的小叔子每天蹭府中的马车奴婢不算,今天还直接一开口就是几千两了,自然又是一顿心中不满鸡飞狗跳。 艰难拿出钱的驸马们只感觉自己是在忍辱负重,为了心底的那个大计划,只能憋闷着忍了。 掏钱给音儿赎身后,看着音儿跟纪长泽一起离开,眼底都要写满了羡慕。 他们一回去,必定是立刻洞房花烛夜吧。 想想人家你侬我侬,甜蜜不已,他们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 五驸马安慰其他驸马:“没关系,也就这一次了。” “纪长泽带个花姐儿回去,九公主必定不依,我们这是一次出钱解决了这件事。” 纪长泽一路带着音儿到了没人的小巷子里,才伸手: “九千五百两。” 音儿说话算话,立刻掏出银票。 纪长泽点了点,确定数量没错后,才笑道: “你若是有姐妹想赎身,花楼妈妈又不放人的,只管找我。” “一手拿钱,一手赎人。” “童叟无欺,概不赊账。” 第510章 被欺凌公主的驸马(8) 公主们这天晚上就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那个贱婢生的九公主, 她的平民驸马买了个头牌青楼女子回去。 高兴地她们吃饭都多吃了一点。 第二天一大早,就进了宫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杨妃。 杨妃清晨吃的是燕窝。 她年纪大了,又生了一子一女, 于是很是注重保养身体,每天清晨的一碗燕窝绝对是必须的。 杨妃能有这个待遇, 靠的自然是名下的皇子。 陛下虽然有很多孩子,可只有两个是皇子, 杨妃所出的大皇子向来很受皇帝喜爱。 二皇子呢, 性情不好,又喜欢虐待宫人,皇帝是不太喜欢这个儿子的。 他能有如今的待遇,还是因为宫中就两位皇子。 杨妃的儿子以后继承皇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因此哪怕她只是个妃, 宫中的妃嫔们却还是以她为首。 喝着燕窝, 听着底下的公主们你一言我一语,难掩幸灾乐祸的将这件事告知,杨妃的眉目间也露出一丝愉悦。 只是她向来会做面子功夫, 面上倒是不轻不重的轻声训斥: “九驸马做下这种事, 说出去不太好听, 你们也别外传, 免得惹了你们父皇生气。” 公主们纷纷应是。 专门跑来请安的公主们一共五位,最大的三公主今年已经二十三岁。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此刻就笑着说:“九妹妹本来就嫁的不比其他姐妹, 也只有驸马痴情这一点算是不错,真是没想到,人心易变,当初九驸马是那样的钟情九妹妹, 如今竟然也变了心。” 杨妃听着她的话,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也是该九公主命苦的。” “九妹妹自小就不讨喜,父皇都不喜欢她,说是一看到她就厌烦,没想到她的驸马也是如此,诶,真是为她难过。” 在她们进行以上谈话的时候,还特地将江心厌的母亲王采女叫来,坐在一边听着这些公主们表面上是担心妹妹,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嘲笑厉害的话。 杨妃就端坐在正上位,看着王采女眼底满是担忧麻木的样子,心底畅快无比。 不过见到王采女哪怕是遭受了多年磋磨,居然看着还比自己要容颜俏丽,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 杨妃跟王采女其实在入宫之前就认识。 当时她的父亲还不是如今手有实权的大官,她也不是威风不已的杨妃,只是一个小县城小官家的庶女。 当时说是京城中的贵女们都识字读书,她父亲为了能让女儿嫁到比自家门第更好的人家,送她去了县城里面的女校。 女校里面,十五个女子一个班。 她和王采女是一个班的。 王采女的父亲是秀才,自身也是绝色,就连读书的成绩都要甩开她们一大截。 而杨妃呢,她引以为傲的容貌在王采女面前根本不够看,她父亲虽然地位要比王采女的父亲高,可王采女是嫡女。 她父亲明明只有她一个女儿,却还坚持不肯纳妾,据说,王秀才是把这个女儿当成掌上明珠的。 如果说这一切只是让杨妃不喜欢处处比自己优秀的王采女的话。 那么第一次春心萌动,喜欢上了经常来家中做客,身份地位要比自己家高出一大截表哥,却得知他家里已经向王秀才提亲,要迎娶王采女之后,那些嫉妒就变成恨意了。 当时,表哥是杨妃能够到的最好的夫君了。 而他们青梅竹马,合该他们在一起才对。 可表哥只不过是上香的时候见到了一次王采女,就一门心思的想要迎娶她过门。 而舅母之前一直嫌弃她是个庶女,不愿意答应两家的婚事。 可换成王采女,却是直接派人去提亲了。 当时的杨妃感觉到了无数屈辱压注在自己身上,后来父亲送她选秀,她选上了要作为秀女去宫中。 出发前,杨妃特地找了算命师傅来算命。 本来是想算一下自己去了宫中能不能出人头地的,可不知不觉,她想到了王采女。 那个处处都压自己一头的女人。 她问算命师傅,自己有个死对头,容貌比她还要出色,是否会成为她的威胁。 那算命师傅算了半天,念叨着: “姑娘本就是个富贵命,奈何那位姑娘在命格上就压了你一头,日后怕是免不了共事一夫,与姑娘你相争啊。” 其实这话,算命师傅也是很有心机才说出来的。 毕竟他知道杨妃是即将入宫的秀女,而选秀女看得就是姿色,既然比杨妃还好看,那肯定是也要被选入宫。 都入了宫中,大家都伺候皇上,肯定共事一夫。 当时的杨妃却不知晓这些弯弯绕绕,听了之后顿时大惊失色,给了银钱询问起具体的来。 算命师傅就开始瞎扯了:“那位姑娘虽命格贵重,但是要压还是压得住的,但如果生下子嗣,未来那子嗣若是男子还不好说,若是女子,怕是……” 他用手沾水,写了个凤凰的凰字。 凰在凤国可以有很多解释,但最通俗的解释就是皇后可用凰。 按照算命师傅的意思说,如果王采女生下女儿,那么这个女儿必定会是杨妃的心腹大患。 这个孩子天生富贵命,完全可以成为一国之母。 她如果想要压制住对方,除了给他钱听他的话摆风水外,还要想办法在王采女的女儿还小的时候就压制住对方。 但是不能弄死,至少不能是过了她的手死的。 不然的话,对方冤魂纠缠,就压制不住了。 这个算命师傅可是当地有名的(会忽悠),杨妃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当时还没全信,只有点半信半疑。 毕竟每年都有姑娘被批字说有皇后命。 这也是江湖骗子们的常见手段了,说男丁就是封王拜相,说女孩就是未来可以母仪天下。 这么说,家长们自然会高高兴兴掏钱。 那个算命骗子怕是自己都没想到,他只是见对方是秀女身份,所以随意给对方批了个妃的命格,杨妃还真的成了妃了。 只两年时间,靠的自然不是她自身本事,而是在当时宫中只有公主的情况下,杨妃生下了大皇子。 当时皇帝登基那么长时间都没能有个儿子,妃子们要么胎死腹中要么就只生下公主,杨妃的大皇子则是身体健康,他大喜之下,直接封了对方喂妃。 才两年时间,杨妃就从原本的小小秀女变成了养育着宫中唯一皇子的妃子。 但同时,她心底还藏着那件事。 算命师傅说她会封妃,她封了妃。 那算命师傅说那个女人会和她共事一夫,难道也会算准吗? 杨妃喊来了家里人打听,本以为对方已经和表哥成婚,结果一问才知道,婚事还没成的时候,王秀才过世,只剩下王采女一个孤女。 她舅妈得知之后立刻反悔,再也没提说亲的事。 王采女家产被族人以王秀才没男丁的理由侵走,她自己被赶出王家,因为没处可去,正好当地正在选宫女,她就被选上了。 事情发生的时候杨妃正在怀孕,也没升到妃位,自然是不能和家人联系的,于是这些她都一无所知。 发现王采女居然真的入了宫之后,杨妃是恨不得把她找出来立刻杀了的。 可她不敢明着杀。 算命师傅说了,若是杀了,冤魂缠身,她到时候就没法子了。 杨妃思来想去,四下寻找,找到了因为长的好看,被安排做了轻松活计的王采女。 她把人要了过来,让她去做最肮脏的倒夜壶,洗涮便盆的活。 她知道,皇帝爱洁,讲究血统。 就算是看上了宫女,也会在一夜之后赐下避子汤。 皇帝是不允许卑贱宫女生下自己孩子的。 像是干着那种肮脏活的就更加不可能了。 但也不妨碍他在杨妃宫中喝了酒之后,一路横行霸道的撞进了王采女屋里。 王采女的屋子很小,杨妃不允许她和其他宫女睡在一起,怕她们偷着帮她,给她分了个小小的屋子,美其名曰看在同乡的面子上照顾她,给她单间。 所以这也导致了,在王采女被惊醒,发现有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时,无论她如何惊慌的求救,都没能阻止对方的举动。 她挣扎的厉害,皇帝不悦,狠狠打了她。 一夜过去,王采女几乎有出气没进气。 之后杨妃得知了消息,在皇帝醒来后告知对方王采女是做最低贱肮脏活计的。 皇帝自然联想到了,昨夜抓在自己身上,打在自己脸上的手,曾经洗涮过什么东西。 一瞬间,因为王采女美貌而升腾起的各种旖旎想法都没了。 甚至他还怀疑,自己一路上找到王采女房中,也是这个卑贱宫女使得招数。 不然怎么别人屋子都没她的屋子香呢。 于是,王采女就被皇帝下令,以勾引皇上的名义,狠狠打了几十板子。 没人给她辩解的机会。 也没人相信她屋子香是因为总在被别人笑话干污秽活,说她臭气熏天,王采女不知道她们只是随便找个借口,还以为自己真的臭,这才特地做了香包想要遮盖一下味道。 那天,她被打的几乎没命,又没人为她上药。 皇帝知道她的惨状,也没想着送避子汤过去。 谁也没想到,她居然就怀上了。 到底肚子里是陛下的血脉,皇帝哪怕再怎么厌恶王采女的出身,但也期盼多出一个皇子来的。 于是王采女有了采女的名分,不用再干着宫婢的活。 杨妃还是时不时叫她去,说是关心,其实每次都让她挺着大肚子站。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 杨妃自己都分不清,她到底是嫉妒王采女当初样样比自己好,轻而易举就夺走了自己想拥有的东西。 还是担心对方如那个算命先生所说,靠着肚子里的孩子成为胜利者。 皇帝虽然不喜欢王采女,但他重视皇子。 杨妃不敢对王采女肚子里的孩子动手,只能想尽办法各种磋磨她。 只是那个孩子是真的很倔强。 都这样了,王采女居然还能难产生下她。 杨妃知道是个女儿的时候,又是松了口气,又是提起心。 她害怕算命师傅的批命成真。 所以她必须将这对母女受宠的希望掐灭在摇篮里。 她安排了自己奴婢过去,一边请皇帝来看看。 一派温柔的提起了九公主出生,想要皇帝看看她。 皇帝不稀罕公主,但也不介意像是逗弄玩意一样的逗弄,他点了头,有奴婢立刻抱了九公主上前。 然后,皇帝就看到了襁褓里婴儿握着的手掌里露出来的一些秽物。 他脸当时就绿了。 其实孩子出生的时候带秽物是很正常的,大皇子出生的时候还不是一身都是。 嬷嬷们会好好把孩子洗干净,然后再送出来。 但九公主就没这个待遇了,尤其是在杨妃的暗示下,她们甚至还往九公主手心里塞了一些。 皇帝立刻想到了自己跟一个卑贱的宫婢生下了孩子。 他尊贵的皇室血统里,掺杂了一个卑贱宫婢的血。 九公主的名字在皇帝拂袖而去的一个时辰后定下来了。 心厌。 九公主的地位一目了然了。 杨妃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孩,等着没人了,才痛痛快快的得意笑了一场。 这个孩子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不会受皇帝喜爱。 她一辈子只会捏在自己的手里,根据自己的安排,过完她悲惨的一生。 江心厌的童年无疑是凄惨的。 姐姐妹妹们谁都可以欺负她一把,小孩子的残忍有时候比大人还要厉害。 她们未必是真的讨厌江心厌,但欺负这个妹妹不会得到长辈的斥责,还会得到杨妃娘娘的疼爱,就这一点就足够让公主们通过欺负江心厌来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了。 等到江心厌慢慢长大,显现出比她们都漂亮的容颜后,八公主慢慢觉得这个妹妹也没那么讨厌了。 于是就这么退出了欺负九公主。 大公主二公主年长,更加懂事一些,不会去依靠欺负妹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剩下的五位公主们就是欺负江心厌的主力团了。 尤其是在大家渐渐长成,皇帝特地办了好几场皇宫聚会,公主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以居高临下的打量底下的青年才俊。 而往往这个时候,那些青年才俊的视线大多放在九公主身上。 没法子,公主们那个时候年纪都很小,青年才俊们的年纪自然也小,这个年岁的少年,天然就喜欢更好看的。 五位公主越发讨厌江心厌了。 她们从小就知道江心厌身份低贱比不上她们。 可旁人觉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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