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也十分幸运,遇到了我的父母。” 幸运的遇到父母? 难道是师叔的父母见到异于常人的师叔后不光没有把他当成怪物,还给他呵护,帮助他修行? 然后正在脑海里脑补出一片感人至极画面的弟子们就听到纪长泽用着十分欣慰的语气说:“他们未婚生子,谁也不想要我,就把我扔在了孤儿院门口,实在是走运。” 弟子们:“???” 弟子们:“……” 渡愕结结巴巴,又好奇又懵逼又怕踩了师叔的雷点,小心翼翼问:“师、师叔啊,被扔了……还幸运吗?” “自然。” 纪长泽一脸“这不是理所当然吗”的表情:“修者,最忌与人牵扯上因果,他们是我父母,天生就是我的因果,只是当他们扔了我后,与我的牵连自然断了,我便可以安心修行,不用分神,若是被他们养大,产生感情,他们遇到什么难事时,我如何能忍住不帮。 当年天雷过后,修者便不可再插手他人因果,尤其是天命,若是乱了天命,自,便要遭受反噬,父母出事,子自然要帮,但帮了便要遭反噬,不帮,如何能为人子。” 他带着点庆幸的感叹:“当他们把我扔了时,我心里可是重重松了口气。” 弟子们:“……” 虽然逻辑通顺,但听到老祖宗这么庆幸自己一出生就被扔了的时候,他们还是感觉到了自己与几百年前老祖宗的巨大代沟。 不,这哪里是代沟。 简直是海沟。 纪长泽压根没去看这些晚辈脸上那奇奇怪怪的表情,继续说道:“后来我在孤儿院长大,几百年后的华国实在是好,对着孤儿也照顾妥帖,我被照顾的太好,实在是没办法跑到天海观去,也只能随遇而安,学习,长大。” “后来,我慢慢的发现,现在的国家真的比以前强出太多了,就算是不修行,作为一个普通人来生活,都要比几百年前的王公贵族活的舒服,慢慢的,我也就让自己不再去想安国,想天海观,只想要作为一个普通的华国人这么平静的生活下去。” 弟子们感觉自己犹如听了一段跌宕起伏的大佬人生经验。 源清发现了盲点:“可是师叔祖后来还是来我们天海观了,是因为太想家了吗?” 纪长泽脸上的神情一顿。 周围弟子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复杂的表情,俱都十分小心的望向他。 源恒更是直接轻轻捂住源清嘴巴,对着纪长泽赔笑:“师叔祖,别和源清计较,他年纪小不懂事,乱问的。” “没事。” 纪长泽抹了一把脸,脸上的神情又散漫下来,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弟子们熟悉的不着调,每天这里晃晃那里晃晃,不做早课不练武的不靠谱师叔。 “我背了因果,遭了反噬,险些丢了一条命,是师父救了我,他不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我在修行,只以为我道法不错,想让我跟他回天海观。” 渡愕想,这倒是的确是太师父能做出来的事。 太师父一生都喜欢武术,拜入天海观后就始终未曾放弃习武,他年轻的时候华国还没有定下来,太师父那个时候就最喜欢背着一把剑闯荡。 后来也没改的了这个习惯,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四处走,那个时候通讯没有这么发达,也没有现在这样完善的制度,听他师父说,太师父每次下山都能神奇的收个徒弟回来。 一直等到他年纪大了,华国制度也完善了,每个孩子都是家长的心头宝,不能像是以前那样说捡徒弟就捡徒弟,这才作罢,慢慢的也就不下山了。 纪长泽能说出那样的话,自然也是知晓老主持的性格。 说起来,老主持的确救了原主没错。 作为一个年若古稀的老人,他宝刀未老,总是穿着一身道袍下山,道教信的是约束自己不约束旁人,所以他从不会对着别人指指点点,除非是有人撞到他手里,他才会好好的与人说两句劝导。 当然了,能欺负一个老头的人自然不可能被劝导两句就弃恶扬善,所以每次老主持都是先好好说,要是说不通,再上武力值。 从小练出来的本事,想要把人打的浑身皮肉都疼但外表又看不出伤痕来实在是太容易了,每次以德服人完了,对方哭爹喊娘求饶指天发誓重新做人后,老主持才会心满意足的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离去。 只是他没想到,天下的恶人不都是那种外表凶悍的,也有原主那样外表看上去一片良善,实际上不过是蛰伏着等待机会。 这也没办法,毕竟老主持从小上山,每次下山遇到坏人就以德服人,从来没吃过亏,自然也就不能吸取什么经验教训了。 话说回来,老主持的行事作风弟子们都是知道的,纪长泽一说老主持救了自己,他们都自动脑补回了这又是以德服人做善事。 只是渡愕还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师叔,你说你的父母将你扔在了孤儿院门口,这样的话他们就与你没有牵扯了,你是如何乱了天命遭到反噬的啊?” 纪长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陈年旧事而已,就算我们不论几百年前的悲愤,我现在也是你的长辈,也可以说上你两句。” “现在我们天海观变成这样,山下是什么情况还不知晓,弟子们也还没有安抚,我方才与你们说了那么多,便是告知你们世道变了,空气中的灵力正在慢慢增多,我天海观又可以踏上修仙一途,你身为主持,现在不想着要怎么安置妥当其他,只打听这些陈年旧事干什么?” 渡愕:“……” 纪长泽噼里啪啦的说完了,一挥袖子转身到了门边:“我要去修行调息,你好好照顾这些弟子,把接下来要做的事全都想好,写在备忘录上,两个小时候我回来要看到你写好的备忘录。” 然后,他便直接飞身到了对面云顶峰上。 从弟子们眼里可以依稀看到他盘腿坐下,双手结印,俨然是在修行了。 渡愕:“……” 他满脸茫然问旁边站着的师弟:“师叔他……怎么看着好像是生气了?” 师弟心有戚戚:“师兄,不是看着,师叔他明摆着就是生气啊,而且还是生你的气。” 渡愕:“……我刚才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师叔突然一下子生这么大的气,他以前也不这样……” 咦,不对,师叔以前也是这样。 这也是弟子们不喜欢这个师叔师叔祖的原因。 身为长辈,本应该包容晚辈的,结果师叔呢?每天都散漫也就算了,还总是动不动就生气。 搞得气氛僵硬,晚辈们又不好意思顶嘴,只能认罪道歉。 长久下来,弟子们对这个师叔的怨念是越来越深,想不通为什么世界上还有这样蛮不讲理的长辈。 “师叔以前生气都是因为一些什么来着?” “大多是因为我们的家人送吃吃喝喝上来吧?送钱和送吃的的时候要是被师叔撞见了,他一准要生气,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能气上很久,以前太师父在的时候还好,自从太师父走了,就越来越厉害了。” 渡愕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师父方才生气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 师弟提醒他: “你方才也没提起家人啊。” “对啊。” 渡愕今天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脑子一时半会还真有点转悠不过来:“我方才说的是什么来着,对了,我问师叔是从哪里牵连的因果,怎么就遭了反噬了。” 师弟想了想:“会不会师叔是因为家人才这样的?他每次生气不都是因为这个吗?” “你忘了师叔刚刚说的了?他是被父母抛弃的,而且师叔一点都不为这个伤心,还特别庆幸,怎么可能有家人。” 师弟:“家人又不一定非要是父母,妻子孩子也是家人啊,我们天海观又不拦着人娶妻生子,不过师叔既然一心向道,恐怕也不会娶妻生子,不然岂不是平白多了一份因果,按照师叔刚刚说的,若是因果在身,好的话还好,家人出一点事,帮了忙便是反噬,不帮忙就可能走火入魔,师叔一心向道,没道理给自己找弱点。” 渡愕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并点了点头,然后问:“所以师叔到底为什么生气呢?” 师弟:“……” 他也不知道。 两人一同看向远处云顶峰上坐着的道人。 寒风阵阵,对于师叔来说却好像办法没有影响,只是眼睛紧闭着双手结印,好像沉浸在了修行中无法自拔。 只有眉深深的锁在了一起,好像遇到了什么非常让他纠结的事一样,半天都没有松开。 “我觉得师叔好像有点不开心。” “我也觉得。” “我们要不要哄一下师叔啊?他刚才可是救了那么多人。” “但是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 “师叔以前好像也是每天都不开心啊。” 这话一出,弟子们俱都恍然大悟。 对啊,师叔以前就每天不高兴,那他不开心不是很正常的吗? 他们以前以为师叔不高兴是因为主持的位置没有给他,但现在看来,师叔都在修仙了,自然不会去对这么一个小小的主持之位耿耿于怀。 不过,师叔都可以修行了,为什么还每天都不高兴呢,要是换成他们能修行,不知道要多开心。 诶,师叔心,海底针啊。 第289章 末世道门(4) 纪长泽在后来的两个小时就始终盘腿坐在云顶峰上吸取灵气。 云顶峰之所以叫云顶峰, 就是因为它在云顶之上,最高的峰头是个尖尖,纪长泽坐下之后刚刚好用完所有的位置。 云彩有的在下方, 有的在后方, 一眼看上去仙气环绕, 十分有修仙那范, 在大殿中的弟子们收拾时只要抬眼看一眼云顶峰上的师叔师叔祖, 心底便有了极大的安全感。 他们不知道同门为何会突然变成怪物, 不知道为什么报警电话打不通,也不知道网络为什么断掉,不知道山下是不是也乱成一片。 但一想到师叔祖是修仙的, 心中的十分不安便也去掉了九分。 弟子们平日里都是干惯了活的,没受伤的弟子很快将整个大殿收拾了起来,也好在他们天海观远离山下, 一直喝的都是瀑布水, 自从科技发达后主持还特地叫人购置了净水器, 倒是不怕没水可用。 等到纪长泽睁开眼,大殿已经干干净净,如之前一般了。 他飞身而下,落到大殿门口,左右环顾一圈,视线放在了渡愕身上。 渡愕赶忙过来:“师叔, 已经收拾妥当了。” “光收拾这里还不够, 其他几个殿也要收拾好,再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观内剩下的物资你都统计好了吗?” 天海观中的一些日常物资本来就是由主持负责的,渡愕将手里的记事本递过去:“都记录在这里了, 粮仓里的食物够我们吃上大半年的,药物也都充足。” “师叔,报警电话打不通,网络也都断了,我们怀疑山下也有问题。” 纪长泽接过笔记本翻了几页:“山下当然有问题,不然让你查看物资做什么。” 听到这话,弟子们脸上都露出担心神色。 他们的父母大多是山下人家,虽说从小将他们送上山,因为很少见面相处感情没那么深厚,但到底也是爹娘啊。 “行了,清理好观内,确定安全后我们下山去看看。” 纪长泽合上笔记本交给渡愕,仿佛只是随口道:“等到从山下回来,你们也该修仙了。” 啊,原来要修仙了。 也是,的确是该修……嗯??? 嗯????! 修仙???? 所有弟子都精神一震,瞪大眼睛看向这个天海观最大长辈。 “师叔祖,我们也可以修仙吗?” 纪长泽:“自然可以,我们天海观本就是修仙的,如今既然世间有了灵气,又发生这种事,当然要修仙自保。” 弟子们还处于震撼中无法自拔。 修仙啊。 这可是修仙啊。 哪怕是道士,天海观又不禁俗家活动,这些弟子中哪个小时候没看过电视的,渡愕小的时候,主持他老人家还抱着他带着一群小豆丁一起看西游记呢。 哪个小孩子小时候没有幻想过自己能成为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的孙悟空呢。 不对,哪怕不是小孩子了,要是让成年人来修仙,成年人也乐意啊。 “师叔祖,你真的教我们修仙吗?” “修仙是不是就也能和您一样直接从这头飞到那头了?师叔祖你之前跳的比跳蚤还高,我们要练成那样需要多久啊。” 顿时,一群未成年们围住了天海观内的师叔祖,叽叽喳喳的问起了各种问题。 渡愕眼睁睁看着师叔祖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差,越来越难看,一副恨不得将这些小崽子们拎着衣领扔到外太空的不耐烦模样。 他急得不行。 这群小孩怎么就忘了,师叔他以前就特别不喜欢人吵吵,一有人吵他就生气,之前不都逼着师叔走吗?怎么现在一知道能修仙了,就选择性失忆了。 源恒是一群小孩里最活跃的那个,挤到最前面眼巴巴的看向纪长泽:“师叔祖,你是不是也会电视剧里,那个凭空变出东西来啊?” 纪长泽蹲下身,对着他皮笑肉不笑:“当然了,师叔祖会。” “哇!!!那师叔祖你可以给我们展示一下吗?” 渡愕看着师叔越来越阴沉的笑:“……” 还展示,这群小崽子以为这是在变戏法吗?! 他想要上前把人拎走,结果纪长泽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对着源恒说:“师叔祖给你表演一个凭空起沙怎么样?” 在一群小弟子兴奋的欢呼雀跃下,出了名不喜欢人吵闹的纪长泽朝着门口伸手一抓,一块珠圆玉润的石头就带着外面的寒气自动飞到了他手里。 然后,他慢慢握紧这块石头,当着所有弟子的面,一点点把它们捏成了灰。 手一张开,风一吹,灰就散了。 纪长泽笑眯眯,语气温柔:“不要吵了,再吵,这些灰里面就有你们了。” 渡愕:“……” 小弟子们:“……”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师叔祖最不喜欢人吵闹了。 以前有弟子上早课经过师叔祖的房间,当时师叔祖不光不去上早课还在屋里睡觉,那两个弟子不知晓,路过窗户时有说有笑。 然后就被师叔祖打开窗户骂了一顿。 这事在小辈中一直属于纪长泽的一个黑点。 本来那个时间点就该是起床上早课的时间,师叔祖作为长辈不去早课也就算了,他自己在不正确的时间睡觉,还要怪底下的小辈吵到他。 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脸。 但明明那个时候是很让人愤怒的事,现在放在“师叔祖是修仙者”这个前提上后,这件事再回忆起来,好像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了。 本事大的人脾气大点古怪点也没错啊。 看那个电视剧里的道长,不也都是本事越大性子越怪吗? 当然了,虽然这样想着,满怀兴奋的去讨好师叔祖结果被这么威胁回来,小辈们心中自然也是有委屈的,只是谁都不敢对师叔祖去讲。 大家缩头缩脑的快速清理完了其他几个观,才对着又跑到云峰上修行的纪长泽喊,把人喊了下来。 纪长泽轻飘飘从云峰飞到大殿门口:“渡愕,你是主持,也是小辈里辈分最大的,山下你就不要去了,留在云峰修行,等到带这群弟子回来,我要看到你已经参悟。” 渡愕家中父母早已过世,也没了其他亲人,倒是不是那么急切下山,有师叔在,他也不那么担心这帮年纪轻没怎么下过山的弟子。 欣然答应下来后,渡愕眼巴巴瞧着纪长泽。 纪长泽摘下自己的帽子,将长发重新梳成一个髻,插上一个木簪子就算是完事了。 渡愕继续眼巴巴看师叔。 纪长泽扭头看看自己脚下踩着的布鞋,在地上踩了两下,活动手脚。 渡愕继续看师叔。 纪长泽拍完了衣服上的灰,抬头看向剩余弟子们,拍拍手掌,扬声道:“好了,都过来站好,跟我下山。” 渡愕:“……” 眼看着师叔带头就要往外走,他赶忙一把抓住了师叔:“师叔,你还没、还没教我呢。” 纪长泽转脸看他:“对了,忘了如今弟子大多蠢笨,不能自己入道了。” 渡愕:“……” 几百年前的前辈们到底是有多妖孽啊,居然还能自己入道。 说完,纪长泽伸手出去,将灵气打入渡愕体内:“闭眼感受。” 渡愕赶忙闭上眼,努力感受着。 过了两秒,小小声道:“有种虫子在身体里爬的感觉。” “虫子?” 师叔嫌弃的声音传来:“你的筋脉是有多窄,居然能觉得是虫子。” 那虫子,啊不是,那灵气在纪长泽的指引下,绕过一条条筋脉,最后到了心脉上。 渡愕瞬间觉得身子一轻,紧接着又是一重,耳边的一切都大声了起来。 远处山上的鸟鸣仿佛就在他耳边,树叶被风吹的哗啦啦的声音,小动物窸窸窣窣找食物的声音,甚至还有不知道哪里的水中鱼跳出水面的声音。 这么多声音猛地堆积到一起,他被吵的无法忍受,捂住耳朵痛苦蹲在地上。 一个师弟见他满脸痛苦吓了一跳,赶忙凑过去关心的要扶起他:“师兄,你怎么了??” 这声调平常的话落到刚刚打通筋脉的渡愕耳中,却犹如惊雷一般。 他更加痛苦,捂住耳朵往后退去,下意识的要躲开师弟的声音,师弟不明所以,更加关切:“师兄?你怎么了师兄?” “不要说话!!!!” 渡愕捂住耳朵,被吵的神志不清,声音甚至是尖利的大叫一声让师弟不要吵他。 师弟满脸茫然,渡愕师兄一向为人温和,两人又从小一起长大,这还是第一次师兄对他这样凶。 其他师弟见此,赶忙上前。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 “师叔,师兄这是?” 明明只是三两句的话,在渡愕耳中却犹如魔音穿耳,这种感觉若是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熬了一个通宵一个上午,下午要睡觉时却被频繁吵醒,心中忍不住的焦躁怒火,气的恨不得毁灭世界。 他被吵的实在是受不了,只能大喊:“都不要说话,不要吵我!!” “都闭嘴啊!!!” 几个弟子俱都带着茫然的望向纪长泽,却只得到师叔一个禁言的动作。 他们只能闭嘴,看着大师兄慢慢平复下来。 渡愕缓了好久才缓过来,纪长泽熟练的从耳朵里摘下两个棉球(刚刚趁人不备用身上棉衣做的)塞给他,示意他堵住耳朵。 堵住后,果然好受多了,只是听力到底还是比之前灵敏十倍以上。 纪长泽:“刚刚灵力入体,一时半会是会适应不了,等到再修行一天,灵力开始在身上周转时,你慢慢就会学会屏蔽杂声,到时便不会觉得他们吵了。” 渡愕心神还恍惚着,捂着耳朵点头:“谢师叔教诲。” 怨不得师叔不喜欢人吵。 自己感受了一番之后他才知道,听力灵敏还要被人围着吵是多么绝望的感觉,师叔居然只是慢悠悠威胁了弟子们一通而不是直接把这群崽子丢上天,可真是能忍。 纪长泽继续说着“修行经验”:“踏入修行最重要的一步我已经帮你做了,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云峰上修行,记住,在你还没有能自己运用灵力前,必须去云峰上才能修行。” 这话所有人都听的清楚,他们的视线就忍不住投向了那远处尖尖云峰。 仙雾环绕,十分有气氛。 师叔曾经说过,当初天海观选在这里建观是因为此处灵力最多,那么选址的原因里,是否也有这看上去十分重要的云峰呢? 他们心中好奇的要死,但因为之前才吵到渡愕,怕自己说话再吵到刚刚踏入修行一丁点声响都听不得的师兄,哪怕是想问也不敢开口。 倒是渡愕已经缓了过来,开口问道:“师叔,云峰上是灵气更盛更适合修行吗?” 纪长泽:“不啊。” 渡愕一噎。 他又想了想:“难道是因为云峰是最高处,俗话说站得越高看得越远,在上面修行可以提升心境?” 纪长泽:“你怎么会这样想,云峰太高,底下能看见的除了云还是云,能有什么风景。” 渡愕:“……那为何一定要上云峰修行?” 关于如何才能正确修仙这个话题,无论是多大的弟子都是充满着好奇期待的。 如今主持这么直白的问了,他们自然是眼巴巴的盯着纪长泽,满怀猜测的等着一个正确答案。 然后他们听见纪长泽说: “自然是因为云峰足够高足够远,你上去修行旁人说话便吵不到你,你就把那当隔音室吧。” 渡愕:“……” 其他弟子:“……” 云峰……居然是个隔音室??? 还真是充满了神奇的同时又逻辑通顺呢。 最终,渡愕在他师叔的帮助下,被一巴掌轻柔推到了云峰上。 他战战兢兢往下一望。 ……好高。 腿软。 有点怕。 远处传来师叔声量正常但因为他听力灵敏所以得以顺利传来的声音:“还有一点云峰的好处忘了告诉你了,我道修俱都是要御剑飞行的,云峰甚高,在此处修行还可锻炼心境,防止日后御剑飞行因为太高吓得摔下剑去,那剑那样窄,要是站不稳,掉下去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所以得好好练练恐高。” 说完了,师叔还感叹了一声:“啊,这就是祖祖辈辈的经验教训啊。” 渡愕:“……” 所以之前的前辈们还摔下过飞剑吗? 这和想象中的修仙者好像有点形象不符。 纪长泽将渡愕送到云峰上后,就安心带着剩下的小弟子们下山了。 原主对于末世初期的记忆其实并不怎么深刻,可能是因为后期的生活艰难,他的记忆里只记了比较重要的几件事。 末世刚开始山下是什么场景,在原主的记忆里是没有的,但有个画面是他仓促从山下逃离时特地避开小村庄走,但那个时候他走过的树林子里就已经有血迹了。 纪长泽回忆了一下山下几个小村庄的布局,这个小村子恐怕很难留下幸存者。 村子里的人大多知根知底,都很贫穷,虽然院子都有门,但白天时都是直接把门开着的,一方面是信任村子里其他人,另一方面也是家里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可以偷的。 村里一向都是生下男丁之后送到天海观,按理说道教是收女弟子的,天海观全是男弟子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弟子大多是从山下来,而村人认为女孩子上山和一堆男的在一起不方便,毕竟山上都是自己做活挑水,因为地处高处常年寒冷,男的火旺,冷一冷没什么。 但女孩子就不一样了,要是冻着了,先不提经痛,只说子宫会不会出问题谁都不知道,要是送上去,天海观向来贫寒,总不能让主持特地为了他们家的女娃娃一直点燃煤取暖吧? 于是天海观这才没能收到女弟子。 山下的女孩子们要不就是上学,要不就是被在外打工的父母带出去,留在村中的大多都是很小的孩子,以及年迈不能出去做活的老人。 丧尸不怕痛,哪怕是老人丧尸行动起来也很灵活,这样的丧尸,遇到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年纪还小不懂得反抗的小孩,以及白天不锁的院门。 根本不需要一天时间,几个小时就能全军覆没。 从下山时渐渐沉闷的气氛可以看的出来,这群小弟子也大多猜到了结局,只是还是不甘心,哪怕是与父母兄弟姐妹感情不深,到底也是他们的家人啊。 到了村庄外面时,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让是这个小村子出来的弟子脸色都白了一些。 “别分散,就在道上走发出声音,活人听见声音会出来的。” 要是丧尸,听见了声音肯定也会出来。 纪长泽面上看不出什么,心神却都紧绷起来,暗暗护好了这群孩子。 听到要发出声音,这个村子里出来的弟子便都喊了起来。 “爸!!!妈!!” “阿娘!!!娘!!!” “你们听得见我说话吗?!我是阿若!!!” 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一路从村尾喊到村头,都没能得到应答,甚至连个丧尸都没有。 纪长泽皱起眉。 不应该啊,村子里四处都是鲜血,可以想见之前经历过一场混乱,不管是人赢了还是丧尸赢了,总要留下尸体吧。 可他们一路走过来小心查探,不光路上没动静,屋子里也是空空如也。 眼见弟子们全都一脸失望茫然,纪长泽挥手让他们停下,自己闭上眼,开始用灵力查探周围。 血腥气最浓厚的地方…… 他睁开眼,带着身后弟子大步走到了村边的田地处。 本是村人劳作的地方,此刻土地却显然被翻起来过,上面是个很大很大的土丘,立着一块木头做的墓碑。 上面刻着一行字:安家村村人之墓 纪长泽摸了摸这个简易的墓碑,感受了一下整块坟地上透露出来的尸气,转身望了望地面上过去的轮胎痕迹,走过去,捡起了一枚弹壳。 出生在这个村子里的弟子们已经开始小心挖掘坟墓了,直到真的从坟墓里挖出一张脸,脸色青白,瞳孔竖成直线,额头上是子弹打出来的致命伤。 一个弟子认出了这是自己母亲,跪地嚎哭起来。 越来越多的村人被挖了出来,俱都是丧尸模样,一时间,哭声一片。 纪长泽给出了推测:“村里的人应该是都被传染成了怪物,之后军队路过这里,将他们杀了后埋葬好才走,他们不知道村人的姓名,也可能正在赶路只能葬在一起,你们既然都认识,就重新挖墓安葬吧,这样如果以后生活在外面的人找回来了,也能知道自家人埋在哪。” 弟子们都抹着眼泪点头:“是,师叔。” 他们倒是对军队杀死变成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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