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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晚上回家时,李大夫的妻子见丈夫回来,立刻迎了上去,询问辛不辛苦,李大夫摇摇头,从兜里掏出这两个鸡蛋递给她:“这两个鸡蛋你和孩子一人一个,热热再吃。” 妻子惊讶的瞧着鸡蛋:“这是哪里来的?” “医药厂发的。” 李大夫将今天的伙食告诉了妻子,妻子也惊讶极了:“从未听闻哪家的工厂伙食这样好的,居然还有鸡腿给你们吃,他们可真是财大气粗,人人都这样吃,药物还没做出来,怕是就要吃掉不少钱。” “也不是全工厂的人都这么吃,听闻是只有我们这些通过考试,确定会医术的大夫才在小食堂吃。” 他给妻子看自己胸前别着的徽记:“看,这个颜色是青色的,听医药厂的人说,这代表我是医药厂的技术人员,有本事的,其他人的是白色,吃饭就是在大食堂,肯定没有我们这个待遇。” 就算是这样,也足够妻子啧啧称奇了。 “就该是这样才对,有本事才能吃得好,不然大家都吃的一样了,你们还学本事做什么。” 李大夫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是有点骄傲自豪的。 他多年学医,虽说肯定是比不上远望先生,可也还是有些本事,心底不能说没有傲气,如今医药厂怎么办事,算是正合了他的心意。 第二天去医药厂时,李大夫去时心情便轻松许多,做事也比昨天更认真。 没想到到了中午,伙食居然还是两荤一素一汤,米饭管饱。 昨天还能理所当然,今天就很惊讶了。 这样的伙食居然不是只有一天? 大家都很惊讶,有人还特地去问了食堂做饭的大妈,大妈笑容憨厚,回答的话也很实诚:“纪总说了,以后小食堂天天就这么吃,他说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可不能亏待了你们。” 这番话让小食堂的人都纷纷讨论起来。 放眼整个柔安城,哪有地方伙食这么好的,就算整个华国,也找不出哪家厂子是这样的伙食。 而给他们这么好的伙食,是因为他们有本事,这不免让大家伙心中被拍的很舒服。 到了晚上时,李大夫又带了两个鸡蛋回去。 妻子接过鸡蛋时神情比昨天还要诧异:“又有?” “嗯。”李大夫点点头,在水盆里洗了洗手:“每天都有,明天我带油纸去,看能不能把那只鸡腿带回来让你们娘俩吃。” 妻子惊讶过后有些犹豫:“这是你们医药厂发给你们吃的,你带回来那边不会生气吗?” “无妨。”李大夫说:“我都打听过了,小食堂只管发东西,是不管我们有没有吃这些东西的。” 第二日,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李大夫小心的将鸡腿放在自己带来的油纸里包起来,小食堂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做,从知道每天都可以这么吃后,今天不少人都带了油纸。 到了这个年纪,他们大多都有家人,妻儿父母,有了好吃的总归是自己不吃也要省下来给他们吃的,尤其是鸡腿肉这样的好东西,平日里也就逢年过节吃上一次,有些家境不好的逢年过节也吃不上,如今有了机会,自然要带回去给家里人。 这一天晚上,李大夫的妻子和儿子就吃上了喷香的大鸡腿,这鸡腿是放凉了又让他带回来热了一遍的,味道自然没有刚刚做好时那么好吃,可他的儿子还是吃的头也不抬。 李大夫慈爱笑着看儿子吃,又劝旁边吃了两口就不吃的妻子继续吃。 妻子说;“不了,剩下的就给孩子吃吧,我也不饿。” 李大夫知道她不是不想吃,只是想要让给孩子,劝说道:“吃吧,这鸡腿又不是只有今天有,以后每天我都带回来,你和孩子天天都能吃到,也不用让这一口。” 妻子惊讶问:“你不是只做一个月就要辞工吗?” “我改变主意了。”李大夫回答:“在医药厂工作还算轻松,每个月的工资也赶得上我自己开药铺,每天吃的伙食还这么好,我若是自己开药铺还未必能每天这么好的伙食,既然医药厂是个好去处,我便不走了,好好做事,每天都带鸡腿肉回来给你们吃。” 像是李大夫这样是冲着远望先生来的,发现见不到人打算一月期满便离开的人也有不少,但一个月下来,大家都被医药厂的豪气征服了。 这么吃了一个月,就算他们会把鸡腿肉省下来带给家里人,也还是吃的面色红润,精神奕奕,眼瞧着人都精神了不少。 再加上他们也逐渐发现就算远望先生不在,他们也照样能够在医药厂里学到一些平时学不到的知识,厂子里居然还有一个小书屋,里面的书全部都是医书,只要是在本厂做事的人,签字后就可以免费借回家看。 如今的书价格贵,这可都是贵重物品,何况还是对他们来说相当需要的医书。 于是等到一个月短期合同到期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走的,就算是没有被美食给征服的,到底也让那满满一屋子可以免费借阅的医书给征服了。 纪长泽顺利把这么一堆人才留了下来后,就开始从其中挑选更为出色,准确的说,学习能力和研究能力比较强的人选了。 李大夫入选了。 他年纪算是大夫里比较轻的,虽然是中医,但也知道一些西医的知识,根据书屋那边的记录,从可以开始借阅到现在,李大夫一共完整的看完了四本书,每一本书都保存的很好没有折损。 算算时间,他基本上是一直在利用空余时间学习。 于是这一天,李大夫照常上班,却被工作人员带到了工厂更深入的地方。 而在里面,笑的纯良的纪家大少爷正站在一堆奇奇怪怪的制药仪器前等着他。 **** 挖掘到了人才,制药就顺利多了。 纪长泽开挂开的很快乐,有他在一旁时不时的一句“这样也许可行?”“要不你们试试这样?”“我看过一本医书上面说这样可以”,新药的研发逐渐顺利起来。 当然为了避免别人觉得他太过妖孽,他还是像模像样请来了一位外国专家做指导。 这位外国专家本来是冲着钱来的,等看到暂定下来的成品后,他自己也震惊了。 怎么指导着指导着,居然做出了这样厉害的药物? 难道这里不是他最专业吗?为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懵逼过后,也顾不上别的,赶忙就去找纪长泽谈,请求纪家的医药厂若是以后供应出去,也要卖给他的国家。 纪长泽一副很犹豫的样子:“但这些药都是为我的国家而制,我们国家的士兵还没用上,我也无法保证能供应其他国家。” “纪先生,我也知道你很为难,我们也是朋友,我不瞒着你,我之所以来到华国,除了想要找到工作,也是有避难的意思,我的国家正在和别的国家打仗,到处乱成一片,要是有了这些药品,也许我的国家能够稍微缓一下。” 纪长泽很惊讶;“什么?你的国家也在打仗吗?” 对方一脸沉痛的点头;“纪先生,你在华国不知道,外面已经彻底乱了,各国都是你打我我打你,我的国家并不小,但也被打的普通人吃不饱饭,许多士兵受伤后就此死去,我妻子的哥哥就是军人,他就是死在战场上的,因此我深知战争的残酷,纪先生,拜托你,请你看在我们的友谊,帮帮我的国家。” 纪长泽“很为难”的沉思一阵,过了好一会儿,才在他紧张的视线下叹了口气:“你让我好好考虑,这批药物我是打算供给我们国家军队的,如果还要供给你们,我需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等着对方依依不舍的走了,纪长泽脸一抹,立刻让人送自己去找纪父。 纪父正美滋滋的算着这次他们纪家的商船通过军方海运能挣多少回来呢,儿子就过来告诉了他这么一个爆炸消息。 “什么?!你找到买家了??” 这医药厂不才开了没多久吗?怎么一下子就有买家了。 纪长泽点头,把这件事简单说了说。 纪父对外国也在打仗这件事倒是知道,如今是乱世,可不光乱的是他们华国,各国都打的热火朝天。 “那个洋人是哪个国家的人?你没答应吧?可别是打咱们华国的国家,要是是打咱们华国的,他别说出钱买,他出金子我们都不能卖!” “爹你放心,他的国家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还腾的出手打我们华国。” 纪长泽回答的相当快速。 能不快速吗?当初在一众外国人人选中选出这么一个诚实不撒谎(好忽悠),没有国家仇恨,还有真本事,并且脾气也不错(好说话)的洋人,他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爹,他们国家虽然打仗跟不上,财力倒是不错,到时候我们一边低价将药物卖给我们自家军队,一边高价卖出去给他们国家,钱也挣到了,自己国家也支持了,你看这个主意怎么样?” 纪父看着越说越高兴的儿子,觉得自己这大儿子果然是个傻白甜。 怎么只看得见到手的利益呢?长远的利益就在眼前啊我的傻儿子。 “你这孩子,做生意运气是不错,但真本事还是要历练,你只看到了这个洋人的国家,怎么看不到其他国家?” 纪父分析的头头是道:“他们可是正在打仗呢,打的那叫一个欢实,打仗需要药物的可不光是这洋人国家一个,这药要是真的像是你说的那么神,我们大可以四处卖,只要不卖给在打我们华国的国家就行了,赚的钱我们再继续生产药,你不是喜欢捐罐头吗?到时候想怎么捐都行。” 纪长泽一脸的“爹你好厉害好棒棒”,“恍然大悟”道:“是啊,还可以这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纪父顿时满脸骄傲:“你到底还年轻,不知道这些也很正常,还是需要多多向为父学习。” 纪长泽立刻点头:“对,爹说的没错,我还是要需要向爹学习的,可是爹,我只会开厂,这谈生意我也不会啊,更何况是跟外国人谈,我怯场。” 纪父沉吟一阵:“我来帮你谈,你只管着着好好生产药物,还有,记得千万别配方外泄,这可是好东西,我们怕是要分出一些利润给军方,好让军方做我们的靠山,这样,我下午就去找洪先生谈谈。” “还有你医药厂里的洋人,先晾他几天,等着他等的着急了,再告诉他要卖也可以,价钱不能低了,让他回国跟他国家商量去,等他带着价格回来,你就推说这些你不懂,让他来找我谈。” 纪父嘴上不停,刷刷刷的安排完了,立刻掏出一个记事本快速写下要做的事,一边写一边补充删改。 写着写着发现纪长泽还在旁边,语气柔和下来:“好了,你不用怕,有爹在,爹不会让你吃亏的。” 纪长泽很信任的点头:“我相信爹,那爹,我先回去了,这些就交给你了。” “回去吧。” 于是,纪长泽又成功闲下来了。 他懒散的往躺椅上一躺,打算这次真的好好歇歇。 和喜欢偷懒到处找人帮自己处理事的纪长泽不同,从一开始纪父很有战斗精神,一有这种需要忙起来的事,他精神奕奕的,面色都好了不少,出入走路都带风。 纪长泽需要的是偷懒,歇着,睡觉,晒太阳。 纪父则是喜欢那种被需要感。 当初在病中他之所以好的那么快,可不就是觉得儿子被人欺负了需要自己保护吗? 这次居然是要和其他国家谈判,他打起了十二成的精神,每天都兴奋的像是打了鸡血。 军方那边在试用了药物后,知道纪家愿意成本价供给前线,并且还要分出利润给军方,很快就痛快答应庇护纪家。 这也是纪父的聪明之处了。 医药厂如今就是一块大肥肉,一般情况下,他们家既然把肥肉咬在了嘴里,就肯定是舍不得吐出来的,但肉太过吸引人,别人看见了肯定是想要也吃上一口。 这个时候要是死活不松手,吃亏的还是他们纪家。 既然都要被觊觎,还不如从那些想吃肉的人中挑选出一个最强的,主动把肉让一些给他,成了盟友,最强的这位阵营一转,从要吃肉的,变成了需要和纪家一起护着肉的。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纪大老爷,当初纪父过得多伟光正啊,从来不屑通过找靠山的方式来稳固地位,人脉也联系的不频繁,只有教出来的学生和他算是同一阵营。 被纪大老爷阴了这么一次,眼睁睁瞧着自己疼爱长大的儿子被这家伙侮辱欺负(纪大老爷:……),甚至还蹬鼻子上脸的追到他们家门口来挤兑他家不善言辞的长泽(纪大老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长泽没了他的这个当爹的庇护后,被这个老阴货欺负的有多惨(纪大老爷:……)。 从那之后纪父就学乖了。 好啊,阴我是吧。 你阴我就比你更加阴。 我找一堆盟友,还全都是你得罪不起的,我看你怎么阴。 和军方那边一谈下来,纪父只觉得神清气爽,恰巧知道了纪大老爷貌似病情好了一点,立刻决定带长泽去探望(气人)。 纪长泽很想去,当然,他要表现出很不乐意去的样子。 纪父就劝他:“虽说他对你没半点情分,如今又仿佛是瞧见你有本事了想认你,着实有些厚颜无耻无可救药令人不齿,但到底他是你亲生父亲,整个城的人都知道,他病了你不去看望,别人还要说你没良心,爹当然知道没良心的是他这个没皮没脸恶心巴拉的人,可世人喜传谣,我们还是别给人留下把柄了。” 纪长泽最终还是只能“满脸不情愿”的点了头。 去纪家前,他拎着个大包。 纪父问他:“你这是拿着什么?” 纪长泽:“朋友托我从国外买的,一会看完大伯我要去给他。” 两人到了纪大老爷府外,门口看门如今也知道自家老爷大势已去,如今纪父和纪长泽才是有钱有势,见他们来还满是喜色的进去通报之后,进去的时候有多高兴,出来的时候就有多么小心翼翼:“两位,我们老爷不见客。” 纪父端着架子:“亲弟弟和侄儿来探望也不见吗?” “真是对不住,我家老爷病得厉害,实在是不好见客。” 纪父差点没笑出声来。 还病得厉害,怕是心病吧。 上次这家伙还厚着脸皮上门,话里话外都是想要笼络长泽,只可惜长泽是个傻白甜,一字一句差点没把人气死。 把这么好的儿子拱手让人,是他他也病。 可惜了,对方不见他,他就没机会气人了,真是可惜。 纪父很遗憾,但也没办法,只转身对纪长泽说:“算了,既然见不到,我们就回去吧。” 纪长泽摇头,一脸的正经:“爹你不是说了吗?我若是不慰问大伯,别人会说我没良心的,就算进不去,我也要慰问的。” 纪父:“?” 他正疑惑着,就眼睁睁看着纪长泽从带着的大包里,掏出了一个喇叭。 然后打开开关,冲着院子里开始“慰问”:“大伯,我是长泽,我和我爹来看您了,您身子还好吧!!” 这声音实在是大的吓人,别说院子里了,周围住着的人家都听到了,纷纷打开门出来看是个什么情况。 纪长泽继续说:“大伯您放心养病,我和我爹一切都好,我家开的罐头厂又接到了订单,新开的医药厂也已经和军方签了合同,还有外国人也想买我家的药,拿着黄金换呢,您安心,我爹身体可好,吃饭都吃三大碗,隔一段时间就去参加一个宴会,政府也总在邀请他,大伯您好好养病,您现在不方便见我,等到以后病好了再见我们也没什么,侄儿以后有什么喜事就带着喇叭跟您通报,让您也跟着高兴高兴,说不定这一高兴啊,病就好了。” 屋里以为只要不见面就不会被气到的纪大老爷听到这些话,立刻又想到这么出息的儿子是自己的,若不是当初送了人,现在这些都是他的,他顿时:“……” 纪大老爷捂着胸口,又开始大口大口喘气了。 而在外面,纪父简直就是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纯良的儿子用着真挚的语气说着气死纪大老爷的话。 等着纪长泽说完了,冲着纪父邀功一笑:“爹,您看这样怎么样?这喇叭声音可够大,不少人都听到了,咱们就算是不进屋,别人也说不了我们的嘴。” 说着,他恨恨补充了一句:“只可惜我们要为了名声还与大伯虚以为蛇,他现在听着我们被关在门外还要关心他,心底不知道多得意呢。” 纪父神情恍恍惚惚。 得意?怕是要气死了吧。 刚才长泽说的那番话,哪一句话不是往纪大老爷心脏戳。 戳一下,还撒把盐。 蹦跶着左摇右晃,一边晃荡一边用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我可有本事了,我爹有了我现在是又有权又有势,不过你放心,虽然这些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我肯定还是会把这些都告诉你的”。 纪父觉得,要是长泽真的天天来这么一出,恐怕等不了多久,他就能收到纪大老爷的死讯了。 而且肯定还是气死的。 他越想越美,纪长泽见他盯着自己不动,满脸疑惑:“爹,怎么了?” 纪父忍笑:“没、没什么。” 他算是发现了,长泽虽然傻白甜,但同时也是个天然黑啊。 第140章 民国写文(18) 在达成气纪大老爷成就后, 纪家父子专心做事。 谈妥了各方面后,一批批的药物打上了纪家标记,被送往了前线。 前线里的军人日子过得比之前好多了。 每个月都有罐头吃不说, 盖着的棉被也都换成了全新的,到了晚上冷得时候往暖呼呼的被窝里面这么一钻简直舒服的不得了。 而且要是白天哪天出了太阳,还能把被子拿出来晒,到了晚上又是蓬松柔软的。 这被子也是纪家捐的, 纪长泽他喜欢干好事, 同时他也没忘了宣传自己都干了哪一些好事, 于是乎,军人们吃着纪家的罐头, 盖着纪家的被子,每次物资发放的时候,还有个被纪长泽塞了钱的“自己人”登台讲话,说一说纪家大少爷是如何的佩服这些前线战士们, 又是如何的试图让他们日子过得好,这么几轮下来着,如今他们看纪家是比看自己亲爹妈还亲。 这一日,发现又有打着纪家标记的车被拉过来,东西还没发, 军营里就已经先热烈的讨论了起来, 猜测着纪家这次是又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擦擦嘴角,笑嘻嘻的猜测这次肯定又是罐头:“纪家大少爷不是很喜欢研究新口味吗?上次居然还有水果味的, 说不准又是做出了什么新味道想送来让咱们尝尝哩。” 他就是之前那个说等到抗战胜利了要一天吃三块肉的,因为年纪小,每天乐颠颠的,休息的时候就唾沫横飞的幻想着以后要做什么什么, 虽然有点异想天开,比如他喜欢说以后要每天吃肉,晚上一觉睡到大天亮,想吃饭就吃饭,想喝粥就喝粥,喝的还不是清粥还是粘稠的粥,见到外国人不用再或是躲得远远的,或是卑躬屈膝这些一听就不可能的话,但听着爽啊。 因此没事的时候,大家还是很喜欢听他用那活力满满的声音讲话的。 他一猜测是新罐头,立刻有人嘲笑他:“我看你是馋罐头了,早就让你上次发的省着点吃,非不听,要一口气吃个爽,现在好了,我们许多人手里的罐头还没拆,你都吃完了。” 被笑话了,年轻人也不恼,笑嘻嘻的说:“你们都是有家有口的,留着罐头那是为着给家里人吃,我就不用了,我哥哥也在当兵,上次见面,他说他给爹娘留了罐头,不用我留着,让我都给吃了。” 其他人又是一阵笑。 笑过之后,倒是也觉得这孩子命好,虽然当兵了,但他是家里最小的,从小被父母和长兄疼爱,要不然也不会半点沉重的心情都没有,就算是打仗回来,他也能用着欢快的语气给他们将一些逗乐的话。 不过很快他们就没有这个闲心了。 与敌方冲突再上一层楼,又爆发出了一场激烈的冲突,被挑衅过后,他们乘胜追击,结果中了对方埋伏,踩在了他们事先埋下的地雷上。 不少人当场毙命,还有更多的人受伤。 大部分都是熟脸,早上还一起说说笑笑,转眼就或是生死不知,或是濒临死亡。 医护兵忙来忙去的抬人救治,他们连的连长只受了轻伤,帮着抬了几次人,突然发现总在叽叽喳喳的小兵不见了。 他问周围人:“小五子呢?你们看见小五子没?” 没人回答。 最后还是有人找到了小五子,他浑身都是血,躺在担架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边喘气一边哭,连长过去时,他吓得止不住眼泪,抽泣着挤出声音:“连长,我好疼,好疼,我肚子破了好大一个口子,我是不是要死了,连长我不想死,我还没吃新罐头,我哥说也给我留了罐头,我爹娘还说给我娶媳妇,连长,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看看我的伤,我还能不能救回来,你看看我。” 连长眼眶红了,连忙去看他的伤。 只看一眼,他眼底便沉重起来。 小五子的腹部已经完全被鲜血染透了,伤口很大,鲜血就跟冒水一样的往外冒,而他本人脸色已经开始青白下来,话也说的有气无力起来。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伤口了。 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听闻医护兵都是先拿针缝合上止血,但这样做容易起炎症,只要一发烧,人九成活不下来。 可看着小五子希冀的视线,连长又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他只能红着眼眶,握住小五子因为失血而冰冷的手安抚:“没事的,这种伤我以前也见过,送到医护兵那边就没事了,你好好的,别怕,你不会死的,我们的医护兵还有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可有本事了,他们想治好你太简单了,你别睡,撑住千万别睡,行不行?” 听了连长的话,小五子害怕的情绪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小声抽泣的躺在担架上被抬走,还不忘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一句:“那连长,要是今天发罐头,你记得帮我领着,等我好了再吃。” 连长胡乱的点着头,看着他被医护兵抬走,越来越远。 他知道,小五子八成不会回来了。 他当上连长前后都送走了不少人,可小五子好像就是不一样。 可能因为他活泼,也可能因为他那乐观的态度。 还可能因为,他一直坚信着等到不打仗了,他就能过得很开心很好。 而现在,小五子等不到胜利那天,也不能再一天吃三块肉了。 “艹你*的老天爷!” 他骂了一句,抖着手从怀里哆哆嗦嗦掏出一根粗糙卷起的烟卷,也不管手上都是血,就这么抽了起来。 抽了两口,突然蹲下身捂住脸,无声的哭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因为刚刚打过一场,对方和己方损失都挺惨重,估计短期内是不会再打了,大家的心情却都好不起来,毕竟这一次,他们身边的人都或多或少过世了一些。 连长没敢去伤者的帐篷看望他们连的人,他怕去了就想起小五子。 他们连去探望伤者的人回来,神情轻松了不少,还对连长说:“连长你怎么没去啊,小五子还问起你了,问你有没有帮他领罐头,这孩子真是想罐头想啥了,我们都没发罐头,上哪里领去。” 连长愣住:“小五子?你说小五子问我?他还活着?” “你说什么傻话呢,他当然还活着了,不是你看了伤告诉他没大事吗?这小子好着呢,伤者吃的东西可比我们强,他还看上了一个护士,不愧是年轻人,还养着伤,就想起这种事来了,诶?连长?连长你去哪?连长!” 连长几乎是狂奔着到了小五子在的那个帐篷,一掀开帘子,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那张脸。 小五子正躺在床上,笑嘻嘻的嘴上不停说着话:“虽然水果罐头好吃,但我最喜欢吃的还是肉罐头,打开之后就是一股香味,吃上一口,口感嫩滑不说,连嘴里都是那股肉香味,咬上两口就更加了不得了,好吃的舌头都能吞下去,我后来连肉汤都给喝了,肉汤也好喝,含着肉味,又鲜,而且吧……” “臭小子你给我闭嘴!” 周围的伤者被馋的不行,本来就受着伤,听了肚子叽里咕噜的叫,要不是不能动,简直恨不得跳起来暴打这糟心的小孩一顿。 小五子嘿嘿笑笑,见好就收:“那我给你们说说我哥去过的那座山吧,可吓人了,我跟你们讲啊……” “小五子。”连长喊了他一声。 “连长你来啦!” 小五子一看见他就精神了,探长脖子努力去看他:“连长,是不是发罐头了,你帮我领罐头了是吧?” 连长本来还有点感动,被他这一句弄得直接笑出声,上前一巴掌轻轻拍在他头上:“臭小子,没心没肺。” 小五子还在巴拉巴拉精神满满的说着话:“连长你不愧是连长,看伤口就是准,我过来之后就是缝针,给我打了麻药,麻药你知道吧连长,一点都不疼,缝了针之后我发了烧,刚烧起来护士给我用了药,诶,我立刻就不烧了,连长这是什么药啊,你知道的多,你跟我讲讲呗,我想以后胜利了回家跟我爹娘也说说。” “用了立刻就能退烧的药?” 连长也没听说过,他先是迷茫,迷茫后就一阵激动。 许多军人其实并不是死在流血上,而是在伤口之后的发炎发烧,要是真的有这样的药,岂不是说许多人就不用死了。 他出去后赶忙打听了一番,果然,这次的伤者不像是以往能死大半,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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