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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平静。 分店的预算测算失误,延期一个月开张,期间已经招到了新的咖啡师。 店长便让她在即休息了一个月。 算起来她前世今生仿佛都是天选打工人,生前每天上班基本全年无休。 死后又是无缝连接,每天活的十分冲充实,一时间闲下来竟然不知道干什么。 在家躺了七天,顺手就出去买了个菜准备回家做饭。 年少时她很喜欢做饭,看着一个个食材在手上渐渐变成一道菜的模样,心中十分有满足感,后来结婚后,最开始也会经常做饭,只是后来都是一个人吃。 满腹的孤独,再加上店里开始忙碌,渐渐就没了时间。 再后来生病就更没精力了。 她提着一大袋食材出了电梯,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眼买多了的食材,还是敲开了时郁的房门。 时郁仿佛刚睡醒一般,开门的瞬间眼神还有瞬间的迷离,看起来却远比平常更柔情。 唐舒心跳一顿,瞬间回神道:“今天菜买多了,晚饭就在我家吃吧。” 时郁点点头:“好,你等我一下,我等会来帮你打下手。” 唐舒喜欢吃水产,买了几斤虾和螃蟹。 时郁似乎对这些十分了解,她烧水准备小菜期间,时郁就已经将虾壳剥好了送到她面前备用,转身又去煮饭了。 唐舒由衷夸道:“看不出来,你很会做饭。” 时郁笑了笑:“我不喜欢吃外卖,不学着做饭就只能饿死了。” “你今年都二十五了吧。”唐舒看了他一眼,似乎到了一个年龄段就会觉醒一种DNA里自带的属性,不由问道,“没想过找一个女朋友吗?”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愣住了。 唐舒暗暗抽了抽自己多事的嘴,明明知道他喜欢什么,为什么还要多余一问呢? “开玩笑的。”她看着时郁僵硬地脸色找补道,“别当真啊,别当真。” 时郁收回目光,低头看着手中米白色的洗米水,微微出神。 在唐舒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突然开了口:“确实有个人选,只是怕她不同意。” 唐舒意外地挑了挑眉:“怎么可能,你那么优秀,还会有人拒绝?” 时郁笑道:“我哪里优秀了?” 唐舒想了想,说道:“长得帅,人又高,开赛车的样子很迷人,手也好看,声音也很温柔,而且你还很有钱……” 她说道这里重重点了点头,又肯定地说了一遍:“重点是很有钱。” 三百万买一幅假画就为了自己开心,不是有钱是什么? 时郁垂下眸:“都是外在,我觉得她不在乎这些外在。” “抛开外在你也很优秀啊,你温柔、善良、你……” 唐舒想也不想地就开了口,说道一半看着时郁带笑的模样,蓦地顿了下来。 睁大了眼睛:“好啊你,感情你就是想让我夸你啊。” 时郁挑眉道:“有一部分,原来在你心里我这么优秀啊。” 唐舒苦笑不得,还想再说什么,一转身却蓦然撞进了一双如水般的眼睛。 时郁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缓缓靠近,几乎将她圈在了怀里。 太近了…… 唐舒心跳顿了一瞬,又发了疯似的跳了起来。 时郁靠的越来越近,她靠在他的胸前,一抬眸,就能看见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说不出的性感。 唐舒闭了闭眼,饶是重来一世,依旧不免脸红。 刚想伸手推开,时郁却顿了顿,只听得一声咔哒的声音,是电饭煲被扣上的声音。 “好了,开始做菜吧。” 时郁的磁性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唐舒顿了顿,转头看向右手边的电饭煲,时郁修长白皙的手还扣在上面,一时间又羞红了脸。 只是煮个饭,她在想什么? 唐舒社死地闭了闭眼,尴尬地往左边退了一步:“啊,可以了,东西都准备地差不多了,你去沙发上坐着吧,等下端菜就行。” “遵命。”时郁笑了笑,转身去了客厅的沙发坐着。 唐舒微微抬眸,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刚才停顿的心跳仿佛又跳了起来。 她站了片刻,平复了片刻才又专心去做菜。 时郁在客厅无聊,随手看起了书架上的书,刚拿下一本书,一张纸条却从书架上飘落了下来,他看了两眼,就愣住了。 等到唐舒端菜去桌上的时候,见他久久没有动作,才往那边看去。 “在干嘛呢?吃饭了。” 时郁的背影却一动不动,唐舒微微蹙眉,往那边走去,刚靠近就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张单子,正是捐献眼角膜的病历单。 捐献者的后面清清楚楚地写了两个大字——“唐舒”。 唐舒手一顿,一抬眸,正闯进了一双猩红着却又悲伤如海的眼睛。 “是她。”时郁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连带着唐舒的心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瞳孔骤然颤动了几瞬,哑然道:“抱歉,我本不想让你知道的。” 自从知道时郁对“唐舒”的感情之后,她便生了将这件事深埋在心底的打算。 可只能怪第一天回来时没有注意,随手就将东西放在了书架上,后来也忘记收起来了。 没想到会被时郁看见。 时郁摇了摇头,眼睛里一片雾气蒙蒙,像是随时会滴下水来。 他紧紧看着唐舒,好半响,才轻轻将她环在了怀里,双臂紧紧地搂住,就像是害怕她会消失一般,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 他将头埋在唐舒的肩膀上,唐舒丝毫不做挣扎。 沉默了很久,才终于听见了一丝闷闷的声音传来:“谢谢你。” 谢谢你延续了唐舒的生命,让她的眼睛还能看见这个世界的光明。 唐舒胸口一阵,酸楚感便如同血液逆流一般,顺着心脏一路往眼底涌去。 她抬起手,重重地抱住了时郁。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其实最开始就像是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个原主和她一样,举目无亲,什么记忆也没有,脑中一片空空茫茫。 其实最开始她也在怀疑,为什么要重生,重生一次的意义又是什么。 直到时郁的出现,她才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她不是孤身一人。 有人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一直爱着她,在乎着她。 就像是孤身的旅人,看见了同伴,那种欣喜与温暖足以冲散所有孤独。 时郁将她看做救赎,可时郁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救赎。 他是她冰冷世界的救赎。 那天胡思乱想地有点太多了。 可能是心情大起大落太过,又或者是脑容量不够用,用脑过度。 总之各种原因侵袭之下,得到的结果就是第二天,唐舒生病了。 不是很严重,只是一个场小感冒,却足够难受。 她起床跑了包感冒灵,刚喝完,门铃就响了起来。 打开门是时郁,他今天穿的很帅气,蓝色牛仔上衣配上前段时间很流行的排扣裤,整个让人显得又朝气又帅气,看起来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见她开门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是温柔:“早上好。” 一大早就被美颜暴击,唐舒迟钝了片刻:“早上好,你是要出门吗?” “是啊,突然想去游乐园玩。”时郁顿了顿,看着她有些犹豫,“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嗯?为什么叫我?” “我今天生日。”时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很久之前有个人说过想要带我去游乐园,不过她已经没有机会了,所以想着请你帮我实现一下曾经说过的话。” 他看着唐舒的眼睛,幽幽叹了口气:“因为,你身上也有她的一部分啊。” 唐舒顿了顿,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口中的人,正是自己。 在很小的时候,确实有这样的承诺,只是还没兑现,就分开了。 他看着时郁暗含期待的目光,心下微微叹了叹,也不再管自己是否不舒服了。 “好,你等我一下。” 游乐园离小区很近,走路不过十几分钟,停车位却要找很久。 两人便舍弃了车,直接走过去。 又到了春季,路边郁郁葱葱,开了两排娇艳的花。 “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我们也可以改天再来。”时郁看着唐舒的脸色说道。 唐舒摇摇头:“没事,可能昨天没睡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将感冒的事讲给时郁听。 一来是她没这么脆弱,感冒就要死不活了,让时郁白担心。 二来是今天是时郁的生日,回想在山村的那几年,好像每次都只有时郁为她过生日,每次问时郁生日他总说不记得了。 今天好不容易主动提出来,她不想扫兴,今天,她只想让时郁开心。 唐舒秉持着弥补儿时遗憾的原则,带着时郁将整个游乐园完了个遍。 两个人仿佛又像是回到了儿时一般,难得的少有的无拘无束的自由快乐。 中间休息的时候,几个小女生踟躇着走到时郁身边,支支吾吾的问他要微信。 平常时郁会十分自然温柔的拒绝,可这次竟转头看向了唐舒。 其中有个女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唐舒,怯生生的问道:“你们是情侣吗?” 唐舒微微一怔,还未回答。 时郁便一只手将她搂进了怀里,低沉温柔地声音响起。 “是的,所以我不能加你了,抱歉。” 小女生愣了愣,顿时脸羞红地跑开了。 唐舒笑道:“拿我当挡箭牌吗?” “算不上。”时郁低下头,紧紧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你同意的话,这句话也能当真。” 唐舒胸口一颤,她手足无措地偏过头:“怎么老师开玩笑,你什么时候学坏了?” 时郁轻笑了一声:“比不上你的手坏。” 唐舒一顿,一低头,就看见时郁裤子上的排扣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两颗。 而她的手正好死不死地卡在了那个缝隙之中。 唐舒面上羞红,迅速收回手,看着时郁唇角揶揄地笑意,刚想说什么,一张嘴却打了个喷嚏,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又打了个喷嚏。 “……” 打了两个喷嚏,感冒的无力感觉瞬间涌了上来,她晃了一下,却被一只手稳稳扶住。 时郁一手摸上她的额头,紧紧皱着眉:“你发烧了。” “发烧了?”唐舒迷茫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烫的出奇,只是手脚却有些冰冷。 “我送你去医院。”时郁抿着唇,弯腰就要将她打横抱起来。 “等等,等等。”唐舒后退了一步,眼睛还有些迷蒙,语气却格外坚定。 指着他还露着一小片白皙大腿的了裤子:“把扣子扣上。” 时郁:“……” 这次的病来势汹汹,一到医院唐舒瞬间就被按上了病床。 护士拿着吊瓶,一变换药水一边嘱咐:“病了就不要出去玩了,年轻人身体要紧,什么时候玩不能玩啊,小感冒做个过山车硬生生吹成了高烧。” “……”唐舒看了眼一旁低着头闷不作声的时郁,叹了口气。 “知道了,麻烦你了。” 护士看着两人之间的低气压,简单嘱咐了两句走了。 护士走后,唐舒拍了拍时郁的肩:“怎么了?” 时郁摇了摇头,眸光黯了下来:“是我不好,没有注意到你不舒服。” “说什么呢?这怎么能怪你?”唐舒吸了吸鼻子,“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太高估自己了,没想到自己这么脆,所以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别多想了。” 时郁抿唇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她。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深邃地像一望无际的大海,深不可测。 唐舒几乎被溺死在这一片海洋中。 时郁唇瓣微动,刚想说话,却被电话铃声打断。 他看了眼手机,脸色微变,匆匆说了两句,起身走了出去。 在关门的那一瞬间电话里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一丝,听不清楚,只能听见几个模糊的字眼。 “……画……” 唐舒看着病房的门,片刻,才猛地想起了那幅画。 心中顿时一凛,时郁这傻小子,不会又想去买假画了吧?! 她皱了皱眉,也不管是不是还在病着,起身就要拔针管追出去。 三百万,那可是三百万! 只是刚起身,门外又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唐舒一顿,以为是时郁回来了,急忙往门口看去,却不曾想,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顾泽白。 “怎么是你?” 顾泽白关上门,坐到她的身边:“很惊讶吗?你生病了我当然会来看你。” 唐舒皱眉道:“我现在有急事,不能奉陪了。” 说着就要起身。 顾泽白一点也不急,只是淡淡开了口:“是为了那幅画?” 唐舒起身的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 顾泽白耸了耸肩,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印章丢在了桌上:“因为是我做的啊。” “这个印章,很早之前我就修复好了,只是一直没机会给你。” 他看着唐舒惊讶的眼神突然笑了:“很早之前我就发现有人一直在调查你,只是一直懒得管,不过你最近和他走得太近了,我不能不管了。” “他对你还真是情根深种,三百万的画说买就买。” 顾泽白脸上还带着笑,语气却冷了下来。 “不过没关系,这种画要多少我有多少,看他还有多少钱买。” 唐舒紧握着拳,咬牙道:“卑鄙。” “我是卑鄙,可这不还是你们逼我的吗?”顾泽白紧抿着唇,“若不是他从中阻拦,我怎么可能连你一面都见不到?我不应该给他点教训吗?” 唐舒看着他不甘的眼睛,心中竟然什么也没有感觉。 她只觉疲惫,为顾泽白的坚持,也为他的幼稚。 可又不免想到曾经,时郁长大后与她的一次见面,也是在医院,也是同样的场景。 顾泽白拦着不愿意让她时郁见到她,可此刻,身份仿佛调换了。 可目的却还是一样的,不让另一个人见她。 她究竟有什么矜贵的,需要被保护成这样?顾泽白是为了自己曾经的不甘,那时郁呢?为了这双眼睛吗?唐舒心中一顿,一种莫名不舒服的滋味从心底蔓延开来。 她叹了口气:“你凭什么给他教训?你以为你是谁?顾泽白,这个身体,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那跟时郁就有关系?”顾泽白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他重重一拳捶在了床头的墙壁上。 “你跟他才认识几天,就能这么相信他?” 唐舒看着他猩红的眼睛,实在懒得解释,拿起手机就要给时郁打电话,刚点开拨号键,却又听见顾泽白冷冷说道:“他认识那个印章,是唐舒的东西。” “有那个印章在,你觉得他会信你吗?跟唐舒比起来,你以为你现在这个身份,他信你还是信唐舒?” 唐舒皱了皱眉:“顾泽白,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吗?唐舒。”顾泽白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收你小青梅的东西时,不也这么过分吗?” “那你呢?顾泽白!”唐舒猛然抬头,“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批判我,出轨的明明是你才对吧,我至少还没和别的女人上床!” 她真不想再在这里和顾泽白纠缠这些陈旧的烂柯,可顾泽白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顾泽白脸色瞬间变了,他看着唐舒,面上变了又变。 最终却归为了平静:“我和她彻底断了,她发给你的那几张照片我看见了,以后她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轻轻握住唐舒放在被子上的手:“你回到我身边,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没有任何人干扰,我会永远只爱你一个,用一生来弥补你。” 唐舒抽出手,面色冷如冰霜:“我不需要,我又不稀罕,你说完可以走了。” 顾泽白一顿,眼中的怒意又翻涌了起来:“你究竟想要怎样?我已经什么都答应你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消气?为什么?” 唐舒看着他,突然笑了:“顾泽白,我如果没有重生在这具身体上,我就已经死了。” “你凭什么会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纠缠,还是那句话,你再纠缠我,我就报警告你性骚扰。” 顾泽白脸上血色骤然褪尽,他愣愣地看着唐舒,半响才闭了闭眼,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低声道:“我不会放弃的。” 唐舒转过头不再看他,半响,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门一关,病房彻底陷入平静。 唐舒陡然松了一口气,紧握的拳缓缓松开,满手心的汗。 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你也是重生的?” 唐舒一惊,往出声的方向看去,才发现病房里最里面的那张床上竟然躺了一个人。 之前一直没有出声,全然没有注意到她。 此刻那个女生闷闷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神格外平静:“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唐舒顿了顿,正想着该怎么解释,毕竟正常人听见重生什么的,或许直接把她当成神经病了,可话还没开始组织,那边的人却先开了口。 “其实我也是。” 就如同一个惊雷,唐舒睁大了眼睛:“你……” 世界上不止她一个人重生,那么是不是就代表,其实还有很多她不知道人,也是和她一样的境况?或许人类本身就喜欢寻找同类,她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想法竟然还是,寻找其他的重生者。 那个女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比我幸运。” 唐舒回过神来:“什么?” “我最初发现自己重生的时候,怎么也不能接受,然后跟我的医生说了这件事。” 女生说到这里顿了顿,十分痛惜地叹了口气:“我就多余说你知道吗?他当时眼神就变了,当场就联系了精神科,说我妄想症直接关进去了。” 唐舒:“……” 她抿了抿唇,看着女生泪流满面的样子,有些想笑,又忍住了,忍着笑意沉声问道:“然后呢?你怎么出来的?” 那女生嘴唇颤抖了一下:“后来我每天都装疯,再喝一杯红糖水,假装恢复正常,他们就以为红糖水是我的特效药,每次发病就给我喝红糖水,我装了整整两个月,他们才把我放了出来。” 她闭上了眼睛,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唐舒咬了咬唇,心中万分庆幸自己还算冷静,只说失忆没说重生,不然恐怕也得关进去两个月了。 那女生又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病房的门却被打开了。 她顿时正襟危坐,护士看了一眼她:“今天喝药了没?” 那女生身体一僵,立即拿出杯子,从热水壶里倒了开水,将红糖放进去搅拌了几下,随后一仰头,整杯闷了,躺了下去,将被子拉了上来,闭上眼睛装睡。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多余,无他,唯手熟尔。 唐舒叹为观止,一旁的护士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为唐舒拔下了针头:“你可以出院了,回家记得好好修养,不要做剧烈运动。” “剧烈运动”四个字她说得极重。 唐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随即下床去办了出院手续,在离开病房的前一秒,她看向那女生的床头,记住了那女生的名字——“叶斓”。 很熟悉,可却又想不起来。 唐舒眨了眨眼睛,出了院。 回去的路上,她给时郁打过电话,发了短信,始终没有回音。 顾泽白说得对,她即便说出真香,先不说时郁信不信。 就今天那女生的经历不就是告诉她了,一旦失误,可能就是去精神病院的下场。 她可不想余生在精神病院里度过,现在要做的是先找到时郁,阻止他送钱被骗。 可又该去哪里找,唐舒看着自己没电的手机,还是决定回去冲下电。 只是刚到走廊,就看见时郁家的门大开着。 时郁在家? 唐舒愣了愣,往那边走去,刚到门口,就看见时郁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脸。 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哭。 唐舒心中一紧:“你,你怎么了?” 时郁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唐舒顿了顿,走了过去,又柔声问了一遍。 “发生什么事了?” 时郁才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抬起脸,看着她的眼睛。 唐舒本以为他在哭,然而却一滴泪也不曾有,他只是静静看着她的眼睛,又像是透过他的眼睛在看另一个人。 “画是假的,我知道。”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一开始其实就有猜测了,只是我还是想着,万一呢,万一是真的呢?或许她真的还留下了什么东西。” 时郁的眸光骤然黯了下来,明明没有流泪,却远比流泪悲伤。 “可惜是假的。” 唐舒的心骤然一抽,心情仿佛也跟着时郁一起低沉了下来。 她张了张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时郁又说道:“我今天,去了顾泽白的家里。” 唐舒眸光一颤,看向时郁。 对方却无知无觉,继续说道:“我想看看,那里究竟还藏了多少关于唐舒的东西,可我偷偷进去,才发现里面落满了灰,好像很久都没人住了,她的东西全部被带走,就仿佛这个世界上,不曾有过她的存在。”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东西,苍凉地笑了。 “可我还是找到了一个关于她的东西。” 唐舒心口疼地指尖都在发抖,可看到时郁拿出的那个东西,又瞬间什么感觉都消失了。 那是一个锦囊,落了些灰尘,原本鲜艳的红色淡了一圈,泛着浅浅的白。 上面用金色的颜料写着一个大大的“卍”。 正是她曾经为顾泽白求的锦囊,也是曾经插在她心口最狠的一刀。 如今这把刀却又插进了时郁的心口。 他平静地拿出里面的纸条,看着上面写着的——“我好像不爱她了”,苦笑出了声。 “你说,怎么会有人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践踏着别人的珍宝呢?” “明明他不爱她,却还要用这份爱捆住她。” 唐舒心口剧颤着,她闭了闭眼,说不出话来。 “是我来得太晚了,我早该知道她的幸福都是梦幻泡影,早该将一切打破救她走出深渊,是我太迟钝,太懦弱……” 时郁紧紧捏着那张纸条,指骨泛着用力的白,可眼神却又是极度的悲凉。 “她又会不会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她?我是不是该去告诉她,我的爱呢……” 他的神色怅然,隐隐有些痴狂之色。 唐舒心中一凛,霎时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 时郁摇摇头:“我只是太想她了,我想见见她。” 她的语气很轻很柔,仿佛随时都能消失在风里。 唐舒确实大骇,强装镇定说道:“好,我们明天去给她烧纸好不好?把你爱她的事都写在纸上,她能看见的。” 时郁摇了摇头:“不够,还不够……” 他愣怔了很久,却又仿佛回神一般,看着唐舒轻轻笑了:“你回去吧,太晚了。” 他这幅样子,唐舒哪里敢回去。 时郁却一眼都没再看她,往厨房走去。 唐舒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厨壁上悬挂着的道具几乎晃花的她的眼。 她看着时郁拿起一把水果刀,霎时吓的七魂六魄都当场散了去。 猛地从身后抱住他的胳膊,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糟,抛开所有只有一个想法。 一定要阻止他,哪怕是被关进精神病院也要阻止他! 她豁出一切般地大喊。 “你不是想见她吗?你回头啊,唐舒就站在你的面前!” 时郁的身体骤然一僵,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唐舒重重吐了一口气,顺势从他的手里将刀夺下,强硬地拉着人重新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平静了许久,才终于又开了口:“这个东西,很玄幻,你最初可能不太相信。” “但是,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我就是唐舒,我重生了。” 她捧着时郁苍白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地说道,“现在在你面前的人就是唐舒,我知道这世界上有人爱我,这就足够了,我很满足了,你能明白吗?” 时郁瞳孔骤颤了一瞬,怔怔说道:“我不明白,你是在骗我吗?” “我没有。”唐舒挫败的收回手,看着客厅桌上两人在山村里的合照。 “那个,是你和我,对吗?” 时郁道:“我跟你说过。” 唐舒又指了指窗台上悬挂着的纸鹤:“那也是我教你折的,你还记得吗?” 时郁眸光颤动了一瞬,唐舒称热打铁地说道:“还有,你第一次为我过生日,偷了你爸打牌的钱买蛋糕,被你爸打了一顿,第二天却跟我说是摔的。” “过年的时候,我说想看烟花,压岁钱都被收走了,你去山里挖了一天的笋,卖了钱给我买了,最便宜的那一种,却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美的烟花。” “还有……”唐舒哽了一瞬,眼底一片湿润,“还有我走的那一天,你追着送我的车跑了很远,鞋都磨破了,其实我都看到了,我不想走,我想留下来,可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一片朦胧的视线中,她看见时郁的鼻尖微红:“你小时候哭的时候,也是鼻子先红起来,耳朵也会红起来,你说是因为哭的时候太冷了,所以我会抱着你。” 她张开手,声音颤抖:“现在,要抱抱吗?” 下一瞬,她就被抱了个满怀。 时郁的双手紧紧箍着她,像是要将她融入体内一般,紧紧地不肯放手。 “你没说完。”他的声音万分沉重,“你离开的那天晚上,我来找过你,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他的呼吸很热,全数铺撒在唐舒的颈间。 唐舒身体一抖,只觉半个身体都麻了,她顿了很久,才说道:“你说,长大了要娶我。” 话一出口,抱着她的手臂更紧,几乎要将她勒地喘不过气。 “你当时明明答应了!”时郁说道,“我一直都记得,可你却没有兑现诺言。” “你嫁给了别人。” 唐舒鼻尖一酸:“对不起,对不起……” 时郁闷闷地说道:“只是对不起这个吗?” “重生的事瞒着你,对不起。” “还有呢?” “让你白花了三百万,对不起。” “嗯,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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