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步,接着突然反应过来,嗤笑一声:“纪长泽,你还真以为村里小孩认你做老大你就真的是老大了?你多大我多大,你就拿着这么一个破弹弓,就想打我了?这玩意打在身上能有多疼?” “我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要上天了。” 纪长泽呵呵笑,他到底年纪还小,就算是平时再怎么聪明,也还是有小孩子的调皮,此刻满脸的不怀好意简直要溢出来。 “二哥你说的对,弹弓当然打不疼了。” 他戴着手套的手伸向了另一个小口袋,从里面拿出了被许多叶子捆绑着的小石头。 ——砰! 小石头精准打在了纪柱子的额头上。 石子很小,纪长泽拿捏着分寸,打在那也只是稍微有点疼,纪柱子却疼的凄厉惨叫一声,手下意识伸手去抓了一下伤口,然后疼的整个人都蹲在地上大叫,半天都没缓过来。 耳边,是清脆的童音:“但是蝎子草打人可就不一样了。” 纪长泽没再继续打,而是摘下手套拿好弹弓,转头看了看天色,小小身体站在了纪柱子面前,得意仰起头: “怎么样!蝎子草厉害吧!二哥你之后几天可要难受了,不抓吧,疼还痒,抓了吧,更疼,诶唷,那个钻心哟。” “二哥你看你看,疼哭了,你说你成天笑话我是小屁孩,怎么你自己还不如小屁孩呢,这么大人了还哭,丢人丢人略略略。” “还打我呢,你来呀,你来打呀。” 纪柱子疼的冒冷汗,咬牙切齿的抬头,面色狰狞望向堂弟:“纪!长!泽!你居然敢用蝎子草蛰我!!你完了!!” 小小男孩仿佛是被他这么难看的神色和满是狠厉的话吓到了,脸上露出了怯意来。 “二哥,你真的生气了啊?对不起嘛,我下次不敢了。” 纪柱子见他这样,冷嗤一声,他就知道,不过是一个小屁孩,比他大的人真的一生气,他肯定怂。 但他没打算原谅对方,他要把纪长泽扔到河里面去,到时候要是他能活着回来,自己再死不承认就是了。 他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教训这个堂弟,阴冷神色转瞬而过,勉强在脸上挤出来一抹笑:“你知道错了就好,二哥是你亲堂哥,怎么会生你的气呢?走,你陪着二哥去河边洗洗吧。” 纪长泽声音很小,仿佛充满了怯意:“二哥,你真的原谅我了啊?” 原谅个屁,他决定不忍这个堂弟了,反正村里淹死的小孩多的是,纪长泽就算真死在河里了,别人总不至于想到他这个堂哥身上去。 这样想着,纪柱子笑容越发温和:“当然了,你是我弟弟,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面前的纪长泽好像相信了,精致白皙的小脸上露出认同神色,重重点头:“二哥你真好,那既然刚刚的事你原谅我了,之后的事你也原谅我吧。” “那当然了,我们可是兄弟……” 纪柱子正诱哄着纪长泽,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什么??” 下一秒,面前的男童就干脆利落的伸出手,在他红肿的额头狠狠轻轻拿手一刮。 “啊——” 天边飞过无数被惊叫声惊到的飞鸟。 村里人都知道,人被蝎子草蛰了之后会剧痛难忍还会非常痒,但绝对绝对不能用手去抓挠,不然八分的疼能一下子提高到八十分。 于是,纪柱子现在已经疼得站都站不住了。 他大口呼吸着,视线充满不可置信的落在了刚刚还满脸怯意好像真的怕了他的纪长泽身上。 纪长泽正嘲讽的看着他不屑冷笑。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还原谅我?全村都知道我不会游泳,你这个时候带我去河边,打的什么主意真当我不知道吗?” “我就是不跟你去,你能拿我怎么办,来啊,打我啊。” 他在纪柱子面前摇摆摇摆,一副得意到上天的模样。 纪柱子恶狠狠咬牙,按在地上的手慢慢攥紧。 “纪长泽!!” 正安静坐在石头上吃甜甜草的纪长盈被这声巨吼吸引了视线,一抬头就看到二哥那仿佛要杀人的脸色,她吓了一跳,赶忙对着纪长泽喊:“三哥,快点跑!二哥要打你!” 纪长泽根本不用提醒,一看到纪柱子那脸色,他溜的比谁都快,小孩子本来就精力旺盛,更何况他从小就爱到处跑,小短腿跑的那叫一个飞快。 跑两步还回头去看纪柱子,见对方跑的慢,就停下来等等他:“二哥,你好没用啊,你怎么连我都追不上,怪不得村里像你这么大的哥哥们都不爱和你玩,你看你,脾气又不好,长的也不行,跑的还这么慢,谁会跟你玩啊。” 纪柱子又气又疼,咬牙继续追了上去。 纪长泽遛狗一样的,带着他在原地饶了好几个圈,最后他看看天色,往远处瞅了瞅,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了疲惫神色。 小孩站在原地,双手撑在双腿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仿佛脱力了一般。 纪柱子见此,脸上露出狰狞神色,加快步伐追了过去;“纪长泽,我看你还怎么跑!” “诶呀!” 纪长泽好像脚下绊了一下,噗通摔倒在地上,膝盖结结实实一起跪在了地上,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他摔的这么实在,纪柱子自然没什么怀疑,兴奋笑着追了上去,抬起巴掌就要打。 “哇!!!!!” 小孩好像吓到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大声。 纪柱子还没得意两下,耳边突然冒出一声怒吼:“纪柱子!!!你干什么欺负弟弟!!!” 纪柱子:“……” 他脸上的狰狞神情还没完全褪去,此刻已然布上了一些茫然,一转身,果然看到奶奶王老太满脸怒意的背着框站在不远处望着这边。 老太太脚下走的飞快,三两下就到了两个孙儿面前。 纪柱子额头又疼又痒,刚刚跑的时间太长现在甚至有些窒息,双腿软的面条一样,还不等到他和王老太诉苦,一声惊天动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猛地炸开。 纪长泽小小的身子还跪在地上,见到了王老太跟看见什么救世主一样,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大声嚎哭。 “奶奶你可来了奶奶,你再不来长泽就要被二哥打死了,呜呜呜呜呜奶奶我好怕,我要是被打死了,以后就不能长大,不能长大就不能带着奶奶去看戏了,奶奶你说你最喜欢看戏的,没有长泽,谁能带奶奶去看戏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王老太本来看见刚刚大孙子追着打小孙子的画面就看的心惊胆战,现在被小孙子这么一哭,心一下子就软了,赶忙放下背着的框抱起小孩哄:“好了乖乖,不哭了不哭了,奶奶这不是来了吗?” 纪长泽也没有一直哭,被哄了两下就收了眼泪,眼圈红红的乖乖被抱在怀里,带着哽咽的声音小声说:“长泽听奶奶的,长泽乖。” 诶唷她的乖乖小孙孙啊。 怎么能这么懂事呢。 王老太心软成了一片:“咱们长泽真是乖,快让奶奶看看,你哥哥打在你哪里了?现在还疼不疼呀?” 根本没碰着纪长泽一根手指头的纪柱子:“……” 他满是怒意的开口:“我根本没碰这个小兔崽子一下。” “张口说瞎话,刚刚我可是亲眼看见你追着长泽打的,长泽都被你打哭了。” 纪柱子:“???” “我真没碰他,我……” “奶奶,哥哥没有打长泽。”纪长泽小小声的打断了两人对话,因为刚哭过,还带点鼻音。 纪柱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奶,你看见了吧,他自己都说我没有打他的。” “哥哥说的对,哥哥没打过长泽。” 纪柱子得意望向他。 就说,小孩到底是小孩,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然而,七岁大点的小豆丁说着说着,声音又啜泣起来,蜷缩在王老太怀里,语气里满是惧怕:“哥哥,长泽按照你说的告诉奶奶你没有打长泽了,你不会再打我了吧……” 纪柱子;“……” 不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这样说,好像显得我威胁你不让你告诉别人我打过你一样。 虽然他承认,他刚刚的确是抱着这么个想法的。 但问题是,纪长泽的一根毛他都没碰着啊。 纪柱子正愤慨着,就对上了王老太愤怒的视线。 他:“……” “奶,我真的没打过他,纪长泽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是想让你误会!” 王老太呵呵:“他今年才七岁,他懂这些吗?他能懂吗?” 他还真能。 纪柱子看着正躲开王老太视线对自己无声略略略的纪长泽:“……奶你看他!” 王老太低头一看。 纪长泽又用小小软软的手臂搂住她脖子,很依赖的小声说:“奶奶,长泽不要奶奶心疼,以后为了奶奶,长泽不会再惹哥哥生气了,呜……哥哥打长泽,长泽也不会躲了。” 纪柱子:“……” 他带着心中不祥的预感看向王老太,果然见到对方正凶神恶煞的望着自己。 纪柱子从上辈子就一直很怕王老太,哪怕上辈子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王老太一直很疼他,家里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是紧着他花销,他也还是怕她又烦她。 王老太是很疼他,但她的疼爱不是无限的,她也疼家里的丫头片子,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她拒绝了上辈子纪柱子提议让姐姐妹妹给他换亲的提议,在纪柱子想要钱在城里买宅子的时候,她也不同意纪柱子说把姐妹俩卖给大老爷的提议。 这一点一直让纪柱子很不满。 都是丫头片子,帮他换个媳妇回来怎么了,还有,卖给大老爷,大老爷那么有钱,对她们来说还是吃香喝辣的呢。 可他不敢违背王老太,王老太很强势,纪柱子知道自己虽然在家里最受宠,但家里的爹娘叔叔伯伯婶婶们却都更加听奶奶的话,奶奶一声令下,他们再怎么疼他也只会听从吩咐,上辈子知道真的撕破脸也干不过奶奶,只能内心满是不爽的忍了。 好在后来这个死老太婆生了一场大病,没熬过去死了,纪老汉在前几年就死了,家里其他人压不住他,还是很顺利的把妹妹嫁给了那个有点钱的老头。 可惜,不争气的,连个老头都勾搭不住。 想到上辈子,纪柱子又生气了,他想要维持自己上辈子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形象,可还没张嘴,就先看到了面前虎着脸还没死的奶奶。 纪柱子那一股子气刷的一下就松散了。 他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纪长泽。 不就是装委屈吗?谁不会啊。 纪长泽不过是个小屁孩,把他这家伙的手段学过来,纪长泽就没什么法子了吧。 这样想着,纪柱子也快速在脸上露出了委屈神色。 纪长泽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了他的盘算。 小家伙不屑的擦了把眼泪。 装也不装的像点,看这脸上的表情僵硬的,生怕人家看不出来他是装的不成? 纪柱子声音也委屈下来:“奶奶,你讲讲理啊,刚刚是纪长泽先用弹弓打我,我气不过才追着他打的。” 嗤。 告状也不知道抓重点,重点是弹弓吗?重点明明是蝎子草好不好。 纪长泽在心底冷哼,第n次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这么聪明却有个这样愚蠢的堂哥。 跟纪柱子斗智斗勇他都觉得没劲。 他耐心的等着纪柱子挤出来几滴眼泪,给了对手充足的使出手段机会了,才开口:“对,我是用弹弓打二哥了。” 王老太本来还不信纪柱子的话,听见纪长泽这么说一愣,连忙问:“怎么回事?长泽你打哥哥干什么?” 长泽一向乖巧,说他莫名其妙调皮打人,王老太是不相信的。 “谁让他欺负长盈的,他还说长盈是丫头片子,奶奶你不信问二哥他说没说。” 纪柱子听到这话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但见纪长泽正探长脖子看向纪长盈方向,立刻警醒过来。 这个纪长泽,一直猴精猴精的,怎么可能给他说话的机会,这次主动给他机会否认,肯定有阴招。 纪柱子也不想这样警惕一个才七岁的小孩,可奈何纪长泽实在是“恶迹斑斑”,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就是这样,再加上这话问一问纪长盈就知道了,他索性干脆点头痛快承认。 “对,我是说了,但村里谁不是这么说家里丫头的。” 纪长泽小小声:“他要是光说长盈也就算了,可他说,他是男丁,只会给男丁道歉,家里的赔钱货他想打就打了。” “奶奶,二哥说,家里也就男丁值钱,像是我娘和婶婶她们,还有奶奶你,都是赔钱货,是死丫头片子,呜……我不想他这样说奶奶你,还有我娘和婶婶,奶奶你那么疼二哥,他还想打你。” “长泽不懂,什么是男丁,为什么是男丁就可以打家里的女人,就可以不干活,长泽不想这样,长泽喜欢帮家里人干活,长泽不想你们辛苦。” 纪柱子:“???” 纪柱子:“……” 虽然他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但他真的没有说出来啊。 王老太看他的视线已经彻底冷下来了。 她自己是个女人,也觉得家里男丁贵重,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容忍家里的男丁看不起家里的女子们。 什么意思? 老娘当初也不是吃白饭的,你们爷爷在那干活,我也没少干,怎么?靠着我们供养出来的孙子,现在开始看不上和嫌弃身为女人的我了? 而且,被纪长泽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如今已经十几岁,在村里算的上是个大人的纪柱子,居然从小到大一直没怎么干过活。 刚开始,是因为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年纪又小,所以全家人都小心翼翼照顾着他,怕他夭折,什么好吃好喝的都供着他。 后来,长泽出生了,纪柱子不再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却也是长子,家里人一直也很照顾他,他从未主动提起过帮着干活,因为都习惯了他不下地,竟然也没人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再看看人家长泽,虽然今年才七岁,可自从他会跑来跑去开始,就已经在帮着做力所能及的事了,什么往地里送饭送水,帮着摘菜择菜洗菜,有的时候农忙家里忙活不过来,饭都是他带着才四岁大的长盈做的。 男丁在农家是贵重,要是只有纪柱子一个男丁,他这样也就算了。 可这不是还有长泽呢吗? 同样是男丁,长泽就一直在帮着家里做事,从来不添乱,再看看纪柱子,都多大的人了,从来没下过地不说,家里的活也从来没干过。 而且,还欺负弟弟妹妹。 现在甚至还觉得他是男丁他就了不起能够俯视全家了。 他就算真的是全家唯一的男丁,他可以不干活,也可以每天白吃干饭,但绝对不能理直气壮的以为他可以随便欺负妹妹。 村里多少被宠坏了的男丁就是这么着把家中姐妹当做自己所有物,随随便便就卖人的。 别人家她管不着,他们自己家,女孩肯定没有男孩重要,但男孩也不能作践姐妹。 王老太越想越觉得纪柱子是时候该好好管教一下了,她冷着脸,手下轻柔的抱着小孙子,对大孙子说:“你跟我进来。” 纪柱子:“……奶,我可以解释的……” “你解释个屁你解释,给我进来!” 纪长泽乖乖把头趴在王老太肩膀上,对着后面的纪柱子挤眉弄眼。 纪柱子:“……” 他咬牙,满脸不服的跟着进了门。 “长盈,你去喊你爹回来。” 听到这话,纪柱子脸色一下子变了。 一般这种情况喊他爹回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王老太觉得自己力气还是不够,这才把儿子喊回来揍孙子。 他一想到要挨揍就头皮发麻,赶忙求情:“奶,我知道错了,下次我真的不会了,奶,我身子骨弱,禁不住打,求求你了奶……” 到底是疼爱的大孙子,王老太本来满是坚定,此刻被这么一求,也忍不住有点犹豫。 纪长泽突然“啜泣”一声。 王老太注意立刻转移:“怎么了?哪里疼吗?” “嗯……膝盖疼。”纪长泽满脸小可怜样,颓废的低着头:“刚哥哥追我,我好怕,就摔倒了,正好跪在地上。” 说着说着,他突然看向纪柱子。 纪柱子:“……” 他开始感觉到不安了。 果然,下一秒,小孩就满脸怯怯的缩了缩身子:“对不起哥哥,是长泽自己摔的,长泽不说是哥哥追的了,哥哥不要瞪长泽。” 纪柱子:“……” 他瞪大眼:“你!” “你什么你!”王老太果然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还不赶紧给我进去,你都把弟弟给打哭了,还吓唬他!” “我没有!” “你没有你眼睛瞪的那么大干什么!” 眼睛真的瞪得很大的纪柱子:“……” 纪长泽拉拉王老太袖子:“奶奶不要生气了,我穿得厚,应该没事的,哥哥知道错了就好。” 王老太瞬间春风化雨,先是怜爱的看了一眼乖巧的小孙子,再望向大孙子时,就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了:“你看看弟弟,多不记仇,再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弟弟妹妹。” 纪柱子:“我、我这,你!” “还不赶紧给我进去,谁教你的那些话?!什么丫头片子赔钱货?我告诉你纪柱子,我们家没那么一说,你姐姐妹妹们怎么样,轮不着你来插手。” 一刻钟后,纪长盈带着行色匆匆的纪二回来了。 再过了一会,两个小豆丁坐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二哥被打的惨叫声。 纪长泽小大人一般的叹口气,一边从自己的衣服里膝盖部位抽出两个大厚棉片,一边对着纪长盈说:“长盈,你说二哥为什么那么讨厌,明明你和大姐都挺正常的啊。” 纪长盈摇头:“长盈不知道。” “是吧,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他想干掉我呢?你看他那个眼神,恨不得直接把我扔河里去,不都是他先招惹我的吗?” 纪长盈听不懂,拍拍他的手:“三哥不要难过,长盈喜欢三哥,大姐也喜欢三哥。” “我倒是不难过,就是发愁,我得先下手为强啊,对了,长盈,今天哥哥教你先下手为强,意思呢,就是如果有人要对你不利,你就先把他干掉。” “比如说今天,你三哥我呢,先揍了一顿二哥,然后再故意惹他生气,等到他被气的没脑子的时候,就趁机再揍一顿,最后,掐着奶奶回家的时辰,故意让他来追我,这样奶奶就能正好撞见二哥打我,哥哥教你,你下次啊,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又比他小,打不过他的时候,就这么干。” 纪长盈听的懵懵懂懂:“三哥好厉害,三哥,这是谁教你的啊?” “这还用教?随便想想就会了。” 纪长泽随口说完,乖乖坐在门口,看着王老太和纪二又出去摘菜了,立刻乖巧坐。 “奶奶你和伯伯去吧,长泽会帮二哥倒水的。” “倒什么水,你和长盈玩去吧。” 看着两人走了,男孩低头套袋子,满脸认真戴上手套掏出弹弓,满脸雀跃的对着屋内探头探脑。 “三哥,你看什么呢?” “我在准备先下手为强,你听着啊,三哥让二哥唱歌给你听,让他表达对害你头和屁股疼的歉意。” 纪长泽蹑手蹑脚带着弹弓进去了。 一分钟后,屋内再次响起了纪柱子的惨叫声。 “啊!!!!我的屁股!!!纪!长!泽!!” 第236章 架空的类似民国(2) 教训完了又开始犯蠢的二哥之后, 纪长泽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刚蒙蒙亮家里人还没起来的时候他就醒了,轻手轻脚的起床, 再轻手轻脚的出去。 纪长泽从会说话开始就要求自己睡了, 但纪家这么穷自然也没钱给他搞个新的屋子, 纪父和纪母最疼这个唯一的孩子, 于是从发现他的确是认真这么要求的开始, 纪父趁着干活的空隙时间捡来那些碎块砖, 一点点的垒起了一座“墙”。 后来又自己上山砍了木头做了一张小床放在那个被隔出来的“小房间”里。 虽然这个房间看着有点小了,但对于纪长泽来说已经很让他满足了,他很认真的打理着自己的房间, 他的宝贝玩具们,各种弹弓,还有他出去玩的时候捡的“宝贝”, 都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有专属于自己的位置。 而且纪长泽还有一个让纪家人都不理解的习惯, 就是每次有人要来找他的时候, 都必须先敲门,等得到了他的允许之后,才能进。 纪家人都不太懂他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规矩,但因为纪长泽很受宠,长辈们也就宠着惯着,按照他的要求这么做。 因为只隔着一层并不隔音的“墙”, 说话做事都要越轻声越好。 纪长泽熟练的维持着一点动静不发出来的进度出了门, 先到了院子里的厨房里烧水。 他很喜欢干净,对比其他家人五天不洗脸,一个月不洗澡来说,纪长泽就不行了, 他早晚都要洗漱,还无师自通的折了柳枝刷牙。 大冬天的,洗脸肯定不能用冷水,烧水又废柴,纪二对此颇有微词,觉得他人小废的东西还不少,纪父心疼儿子,就索性每次自己单独多捡一些柴火回来,打水的时候也额外多做了一个小木桶,专门来盛儿子的用水。 他这么一干,纪二也就不哔哔了,但心里可没少嘀咕,小孩子家家的任性,长辈也跟着拎不清,有那个时间去打水捡柴火,用来休息或者睡觉该有多爽。 后来纪长泽自己去山上找草药,他年纪虽然小眼睛却好使,哪怕前些年闹灾慌的时候山上被吃过一轮,现在许多经验丰富的采药人都找不到药草,纪长泽每次上山也总能找到。 他卖草药的钱交给了王老太,小小的人一本正经的表示这就是他用水和用柴火的费用,惹得王老太又是抱着小孩心肝宝贝的喊了半天。 从那之后,哪怕纪三不去自己打水捡柴火,家里也没人说什么了。 趁着水还在烧的时候,纪长泽到了院子里,一本正经的按照村口那个唯一上过学堂的薛五爷教导的打起了五禽戏。 纪长盈一向是习惯跟着纪长泽的作息走,没多久也醒了,打着小哈欠小步小步出了门,看见正在打五禽戏的哥哥也没多惊讶,径直走到灶台面前看了看火。 等到确定不用加柴火后,才迈着因为穿得多而显得格外胖嘟嘟的腿到了纪长泽跟前。 “哥哥,你天天学这个,这个有什么用啊?” “我也不知道。” 纪长泽认认真真打完了一轮,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掏出自己的小手帕擦擦汗,学着薛五爷的样子吐出一口气。 “薛五爷说,每天打一遍五禽戏对身体有好处。” 纪长盈问:“那要是没有好处呢?哥哥你不就是白学了?” 纪长泽伸手摸了一把最小妹妹的头:“就算是没有好处,那也没有坏处啊,长盈你听着,对自己有好处又随手就能做的事,咱们能做就做了,你看我学五禽戏,就算没用那也没坏处,如果有好处,那就是赚了。” “反正,能多学点东西就多学点。” “为什么?我以后是要嫁人的,学了这些东西也没用,奶奶说以后我只用会洗衣做饭,还有缝衣服做衣服照顾小孩子就行了。” 听着妹妹这么奶声奶气一本正经的说着这种话,纪长泽摇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没有人教过他,但他觉得纪长盈说的不对,很不对。 “奶奶说的不对,她教你的那些,什么洗衣服做饭照顾小孩子,全都是要去照顾别人的。” “长盈就是要去照顾别人啊,我看喜姐姐就是这么说的,她说学会了这些,以后就能照顾好自己男人和小孩。” “反正就是不对。” 小小的男孩哼了一声:“我觉得你可以照顾别人,但是你得先把自己照顾好了,你学那么多东西都是为了别人的话,那你到底是为了自己活着还是为了别人,要是为了别人的话,那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看纪长盈听的懵懵懂懂,纪长泽伸手撸了一把她的头发:“长盈,你听奶奶的还是哥哥的?” 纪长盈当即表态:“我听三哥的,长盈最喜欢三哥了。” “好,你听我的就不要信奶奶跟你讲的那些话,我听薛五爷说,洋人那边可没有三妻四妾,女的也能出来工作,你听我的,我学会了本事教给你,以后你也工作去,自己挣钱,要是以后你找的男人惹你生气,就把他给休了!就好像那个王瘸子休掉他媳妇一样。” 纪长盈听不太懂,她咯咯的笑:“哥哥瞎说,女的怎么能休男的,那都是男的休女的,你这样说,要别人听到的话,他们肯定笑话你。” 好像也是。 纪长泽挺想反驳的,但想想情况的确是这样,于是他很郁闷的闭上了嘴。 小孩发现自己的想法与世人有着很大的不同,但他从小到大都蜜汁自信,于是现在他不觉得是自己想法错了,而是很肯定的对妹妹说: “他们笑话我肯定是因为他们自己错了但是又不知道,还记得上次我带你去抓鱼不,隔壁村的那个谁,叫什么来着,赵小二,看见我们和其他人一块回来的时候就咱们俩外套湿了,就笑话我们来着。 但是等到他知道我们外套湿了是因为里面放着鱼,他就改成羡慕我们了。” 纪长泽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腰杆都挺得直直的:“所以,那些人也和赵小二一样,他们笑话我,是因为他们只看到我们打湿的衣服没看到鱼,是他们错了,等到以后,他们就知道我有多么对了。” 纪长盈还是听不太明白,但见三哥说完了看着自己,立刻满脸认真的点头:“长盈听三哥的。” 纪长泽这才高兴。 虽然村里的女人们都是那样,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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