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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里还要萧索些。 肖南回叹口气,走到一旁的小灶前,那灶上如今热着一小罐汤药,药罐子外已经沁出一层白霜来,一瞧便是熬了许久。 她将手中小箱从油布中拆出打开,露出里面用软绸固定住的三只瓷瓶。她小心取出一只,用手心的温热化掉了瓶口的封泥,又将里面的青白色粉末倒入药罐中。 空气中散开一股腥甜温暖的气味,指尖沾了一点粉末,肖南回放进嘴里尝了尝,苦得很。 那是浅水赤喉珠的味道。 赤喉珠是黛姨用了三年的药,是一种贻贝壳中分泌物晒干后的粉末,多数采自南部海城附近,有阵痛祛风寒的奇效,是古时海边人防伤寒透骨的良药,内陆一带如今已甚少有商贾贩卖,产自溪流之中的浅水赤喉珠更是一金难求。 多年前的那场横祸还是给黛姨的身体留下了无法逆转的伤害,除了肌肤表面的可怕疤痕,身体内那些曾经被搅碎斩断的血肉筋骨、还是会时不时地疼痛起来,而这痛症每年入冬后最是难熬,雨雪天尤甚。 自从在军中有了俸禄,她便开始托姚易帮她搜寻各种药引药方,这些年也算积累了不少经验,这其中要数赤喉珠最为对症,只是有些难寻,每每都要在姚易那里欠下好一笔人情债。 重新用漆骨丸将药罐封好,肖南回抱起箱子向着主屋而去。 方推开门,左脚刚一落地,她便察觉这屋里多了一人。 有人捷足先登、占了那屋内唯一的一把椅子,正捧着一碟柿饼子吃得不亦乐乎。 肖南回面无表情走上前,一把抢回那碟子。 “这是我拿给黛姨的,落你肚子里算怎么回事?” “这玩意吃多了上火,我这是好心。”偷吃者两腮鼓鼓囊囊,手指上还沾着些糖霜,胡乱在衣襟上摸了摸,反过头来控诉道,“你都回来几日了,竟还躲着我。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肖南回头也没回,将手上的碟子放到一旁,又将那箱子小心收在角落。 下一秒,伯劳的大脸便出现在她眼前。 “你有点不对劲啊。” 肖南回冷哼一声,瞥一眼睡在里间的黛姨,转头去给火盆里添新炭。 她料定伯劳这实心的大脑袋根本没那么灵光,更不会知道她这几日的心路历程。 果不其然,对方沉吟片刻,故作高深地油腻一笑:“是不是夙平川那小子又同你有了什么过节?我看你要不还是求那皇帝老儿将你调回肃北算了,左右许束那厮你也斗了许多年,攒下的经验已经可以著书了。” 肖南回不语,握着火钳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节泛白。 如果说从前提到许束她还只是厌弃,现在便当真掺着些恨意了。 “以后你在外面闲逛的时候,遇到他家人都避着点。” 伯劳不明所以,腆着肚子扎了个马步:“小爷我还怕他?便是十个许束我也不在话下。” 可这世间输赢对抗当真不是都由拳头说了算的,远还有比看得见的拳头更可怕的敌人。 “你前脚将他打一顿,后脚他便会来找我的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就收敛些。” “有我在怕他作甚?看在我保护你多年的份上......”伯劳手一伸,圆脸瞬间显出几分厚度来:“你答应过我的雪梅饼呢?” 肖南回盯着那只肥厚的爪子,有种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感觉。想到方才门外那个,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结了两个祖宗做朋友,逢年过节就得上贡。 雪梅饼是听风楼的特产,是用渍了糖的梅子肉裹上细软糕粉做的,每年只有几天可以吃到,还不是可以买到的,而是作为赠礼送与落座鲈鱼宴的客人。 而听风楼上发生的事,伯劳是不知道的。 肖南回头也没抬,压根没心情搭理对方。 “忘了。” “忘了?!”惊诧中带着几分愤怒的嗓门劈了音,拉长的尾音则透露着声音主人那不可思议的心情,“你居然想用忘了就把我打发了?肖南回,你一人在外吃香喝辣也就算了,到头来连口剩饭都不想着留给我......” 肖南回依旧没什么反应,扒拉着炭盆里的几块炭,不知在想什么。 伯劳自说自话地盘算着自己的损失,左右想要讨回些甜头来。 “作为补偿,你那把长弓借我玩两天。我前几日在南边又发现了个骑射的好地方,视野空旷,还有一小片林子,野鸟多得很......” 肖南回手指微动,突然间开口打断道。 “我不喜欢射箭了。那弓你若喜欢,便拿去吧。” 伯劳愣住,圆脸上是难以掩饰的费解:“怎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你以前不是对这种事最来劲了,院子里那假山都要让你射穿了......” 肩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肖南回“啪”地一声将手里的火钳子撂在炭盆里。 “就是,不喜欢了。” 几簇火星冒出来,空气中安静了几秒。 伯劳这才真的察觉出些不对劲,短胖的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发髻,就连那两撇蚕豆般粗的眉毛都显得小心翼翼起来。 “你这是柿饼吃多上火了?” 肖南回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盆炭火,突然开口问道。 “他日我若离府,你是跟着侯爷还是跟着我?”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很是有些严重了,可落在伯劳耳朵里却是熟稔到生出老茧的程度。 小时候她们两人八字不合、总是打架。起先伯劳自然是占上风,可日子久了肖南回便学会了抓她小辫子,她那点拳脚功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最后只得搬出肖准来震慑。 每到那时,肖南回便会问她:到底是跟着侯爷的还是跟着她的。 而她的回答,每次也都是一样。 “这不是废话,当然是跟着侯爷。我是侯爷领回来的,吃他的、用他的,自然一心向他。若非他安排,我才不会迫不得已委身于你。你可要时刻清醒些,万万不能自我膨胀,以为得了我的身,就能霸占我的心......” 若是以往,她这般说辞,肖南回定会火冒三丈、骂她是个不认主的矮冬瓜。 可今日,对方却只是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随即点点头:“也好。” 伯劳更加确信眼前这人今天确实是有点什么,但奈何她想象力有限,实在猜不到点子上。 “你是不是在外面逞英雄、惹了什么仇家,人家现在要来府上寻仇,你怂了,这才想着要卷铺盖逃命去?” 肖南回没说话,看着眼前的人一副自以为了然的样子,心下有七分好笑、三分嫌弃。 这落在伯劳眼中,似乎坐实了她的猜测。 “你倒是不必多虑。”她两手插在那小桶般的腰上,仰起脖子、尽力做出一副伟岸的姿态来,“有小爷在,又有哪个敢欺负你?” 肖南回默然,突然出手如电、两根手指掐住对方腰带上方的几寸肥肉。那手感,又比半月前厚实了不少。 她缓缓抬头,和那浓眉下的一双大眼对上。 “你这腰身可是坐胎五月了?就是不知是男是女......” 伯劳一张圆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一吸气收回落陷在对方手里的肥肉,又恢复了焦躁的样子。 “我是瞧你可怜,这才好心说上两句。你不要到了穷途末路再来求我,我是断断不会因为心软答应你的......” 肖南回听得心烦,顺手将手里吃了半拉的柿饼子塞进那张嘴。世界终于清静了。 她就多余问起这个头、问这个问题。 “你们怎么又吵架了?” 女子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肖南回一惊回过头去,却见黛姨不知何时起身来,就赤着脚、倚在纱帐旁看着她与伯劳。 肖南回连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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