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今邹思防闭门不出,好在她还留了这一手。 邹家大宅是处霍州有名古宅,不仅地段是最好的,屋宅庭院也是顶顶的讲究,只是地价甚是昂贵,邹家搬进去前宅子少说也已经空了三四十个年头。 这样的老宅,若是没有图纸相助,进去难免迷路。 伯劳歪着脑袋看了看,伸出手在左下角那一片墨污上指了指:“可惜了可惜了,之前看的时候我记得这里有一条密道来着,现在被水糊掉了。” 肖南回思索一番,觉得倒也不是那么糟糕:“就算密道还在,可若无法得知密道通向何处,于我们而言也是无用。”说罢停顿一番,指了指图纸正中的几处大院,“邹思防买下这么大个宅子,肯定不是为了住在那犄角旮旯里。这几处院子我们重点探查一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伯劳正在桌子上那盘不知放了多少年的干果盘里挑花生吃:“这么快就要私闯民宅了?好激动哦。” 她虽然也是心痒,但碍于平日里肖准的教诲,对于私闯民宅这件事有些含糊,粉饰太平道:“咱们只是进去看看,莫说的那样难听。” 伯劳撇撇嘴:“我说的难听?你要是真找到那玉玺了难道不得偷出来......” 肖南回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伯劳把她的爪子拍下来:“我是不信,这事还真是个秘密了?要我说,如今这穆尔赫城里的外来客,有一半都是奔着这玩意来的。” “越是如此,越要小心。” 她又细细看了一遍,才将图纸收起来,转身在行李包袱中翻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 “伯劳,穆尔赫哪里有卖夜行衣的么?” 第12章 夜深了,邹县令府的后墙静悄悄的,一只老鸦正蹲在院墙里的白蜡树上打着盹。 晚风吹过,这静悄悄中便多了点动静。 老鸦突地被惊醒,扭头一看,只见光秃秃的墙头上竟冒出个脑袋,于是“啊啊”叫了两声便飞走了。 那脑袋用块桃红色帕子蒙着面,帕子上露出的两只大眼眨了眨,暗骂一句:“死鸟。”而后竖着耳朵停了一会,发觉没什么异常,才对墙根下的另一人示意。 很快,墙头上又多了个脑袋,蒙着的却是翠绿色的帕子,语气明显有些迟疑:“你确定这样没问题?” 红帕子语气笃定:“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我,蒙面只是为了不让人看见脸,什么颜色不重要。” 绿帕子仍在犹豫:“可是......” 话还没说完,那红帕子已经飞身跃进县令府内,轻的像一只燕子。 绿帕子无法,只得跟上。 ****** ****** ****** 邹府是个名副其实的深宅大院,早在修建的时候便是效仿古时贵族喜好设计的,大小庭院楼阁错综复杂,可容纳百人生活其中而互不打扰。 邹老爷又酷爱晚城的园林风格,花了不少银子倒腾假山造景,园中盆栽绿植也是颇费心思,更是专门依照所谓风水阵法修了许多回廊屏风,说得好听些便是“十步一景”,说得不好听些便是“机关重重”。 夜色更是给这座大园子蒙上一层憧憧鬼影,在这一片黑黝黝的颜色里,突然多了一点飘忽的白色,这白色在走廊上缓慢的移动着,因为没点灯,“它”好几次险些撞到柱子上,又好几次没看清脚下台阶险些摔倒。 终于,这坨白色来到了邹老爷的房门前,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了一番,悄无声息地遛进了房门中。 吱呀作响的木门刚一关好,郝白连忙一把扯下蒙面的汗巾,深吸一口气,拍了拍在胸腔里狂跳不止的心脏,蹑手蹑脚地向里屋摸去。 这是邹老爷还没倒下前住的屋子,他白天没来过这个房间,屋内摆设全然不知,若想不点灯不惊动他人,也就只能慢慢摸个大概。 死沉死沉的烧瓷花樽他都要抬起来看看,抽屉匣子挨个翻,多子奁盒也一一拆开来看,一盏茶的功夫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显然是第一次干这翻箱倒柜的勾当,甚是不得要领。 靠在墙上喘了会气,郝白决定再接再厉继续找,突然抬头就看见窗棂上映着一个影子。 黑漆漆的,人的轮廓。 他吓得魂飞魄散,一个重心不稳,撞了下身后靠着的案子,还来不及反应,便眼睁睁看着那案子上一只脸盆大小的铜盂晃了晃、掉下桌来。 哐当。 一声巨响回荡在房间内。 片刻后,西厢房护院瞬间亮起灯火,渐渐有人声传来。 那窗棂上的黑影早就不见了踪迹,郝白叫苦连连,顾不得收拾现场,夺门而逃。 ****** ****** ****** 西厢房不远处的一处假山园子内,一点翠绿和一点桃红穿梭在青萝流水之间,行色匆匆。 “你刚刚听到什么声音没?” “有吧,你先告诉我,咱们现在在哪?” 肖南回觉得脸上捂着的帕子越来越闷,这青楼顺来的东西透气性怎么这样差。 她们已经在这处院子里绕了半天,就是绕不出去。 伯劳终于忍不住,压低嗓子问道:“你不是看过图了吗?怎么还是找不到?” 她四处张望,也是无奈:“我是看过了,但是图上没有这么多破石头。” 伯劳是个急脾气,原地转来转去已经烦躁:“放屁!石头是石头,房子是房子,那还能看错?” 肖南回也火了:“黑灯瞎火的,能看清楚个鸟!我说在墙上看清楚了再进来,你就是不听!” “现在看又不晚。” 伯劳说罢,纵身一跃便勾上假山旁的松树,几个起落已经坐在临近的屋顶上,手搭凉棚四处望着。 肖南回手脚没轻重,实在不敢冒着将瓦踩塌的危险跟上去,只能在下面干着急。 “喂,看好了没有?” 伯劳没回应,夜晚的邹府内似乎并不如想象中平静,正当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一道黑色的影子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远处闪过,快的像是一阵烟。 伯劳愣住,连忙翻身下来。 她迎上前,正要追问,伯劳一把捂住她的嘴,用极小的声音说道:“还有别人。” 她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便看见那道人影从假山上一掠而过。 紧接着,火把的光在不远处亮起,邹府护卫的声音隐隐传来。 “好像往那边去了。你们几个去厢房,剩下的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肖南回和伯劳对视一眼,拔腿便跑。 邹府可能确实有钱,请的护卫那都不是一般护卫,身手便是放在江湖中也是上乘,加上她们两人不熟悉地形,只觉得身后追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伯劳停下,语重心长道:“咱俩得分开,你去那边,我去这边。回头见。” 回头见?回哪见? 不等肖南回有所反应,对方已经瞬间跑到十步开外了。 这便是:主仆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狠狠瞪一眼伯劳那飞速消失、矫健的小身板,只得挑了另一条道逃命去。 之前连绵数月的雨让地面变得湿润,泥地和细沙上走过很容易便留下脚印,肖南回四处张望,挑了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小路,还将脸上的帕子解了扔到另一条路上,以便给自己争取些时间。 她沿着那小路跑了片刻便看见一处杂乱的院子,四散堆着些碾子和磨,屋墙下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堆,原来是邹府里下人的庖厨。 亏得今晚月光澄澈,就算没有烛火也能看清周遭事物,肖南回看见青石板的地上隐约有块方形木板盖着,应该是菜窖一类的地方。不远处护卫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情急之下她摸索着拉开那块板子,木板下果然有个空间。 她来不及多想,赶紧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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